摘要：红绸高挂，灯笼摇曳，镇北将军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中仆从来回穿梭，脸上却带着几分惶惑不安。
红绸高挂，灯笼摇曳，镇北将军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府中仆从来回穿梭，脸上却带着几分惶惑不安。
"听说了吗？将军这次凯旋，带回来一位江湖女子，说是要娶作平妻呢！"一个丫鬟压低声音道。
"嘘！小声些，夫人听见了可怎么好？"另一个年长些的侍女连忙制止，眼睛不安地瞟向正院方向。
正院内，沈清澜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素净的脸庞。她身着正红色对襟长衫，发髻挽得一丝不苟，端庄典雅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
"夫人，将军的马车已经到街口了。"贴身丫鬟青竹匆匆进来禀报，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那女子...那女子就坐在将军身侧..."
沈清澜手中的玉簪微微一顿，随即稳稳插入发髻。"知道了。"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半分波澜。
青竹眼眶微红："夫人，您就这样..."
"青竹，"沈清澜转过身来，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浅笑，"去把我书案上那个锦盒取来。"
片刻后，沈清澜带着青竹和几个贴身侍女来到前院。府中上下早已列队等候，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忐忑。不多时，大门洞开，萧景煜一身戎装大步走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眉目如画，顾盼间自带一股风流韵味。她紧跟在萧景煜身侧，姿态亲昵，毫不避讳地挽着将军的手臂。
"清澜。"萧景煜看到站在正厅前的妻子，微微颔首，"这是柳如烟，本将军此次出征时结识的。她曾救过我一命，我已决定娶她为平妻。"
府中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平妻虽非正室，地位却远高于普通妾室，几乎与正妻平起平坐。大周朝虽允许多妻，但贵族世家鲜少真正立平妻，以免家宅不宁。
柳如烟上前一步，盈盈下拜："如烟见过姐姐。"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姐姐放心，如烟必定好好服侍将军，不会让姐姐操劳。"
沈清澜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浅笑。她缓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
"将军凯旋归来，妾身不胜欣喜。"她的声音清冷如泉，"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请将军过目。"
萧景煜眉头微皱，接过锦盒打开一看，脸色骤变。"和离书？"他猛地抬头，眼中怒火迸射，"沈清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满院哗然。柳如烟也惊得后退半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清澜不卑不亢："将军既已觅得心上人，妾身自愿退位让贤。"
"放肆！"萧景煜一把将和离书摔在地上，"本将军纳个平妻，你就要和离？堂堂将军夫人，竟如此善妒不容人！"
沈清澜轻轻摇头，忽然压低声音道："不是的，将军误会了。"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彩，"是妾身...也有了心悦之人。"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院中。萧景煜脸色铁青，柳如烟掩口惊呼，下人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荒唐！"萧景煜怒极反笑，"我镇北将军的妻子，竟敢红杏出墙？来人！把夫人带回内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当夜，沈清澜独坐窗前，望着院中高悬的明月。青竹在一旁抹泪："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沈清澜从床下暗格取出一个布包，轻轻展开，里面赫然是几本医书和一些药材。"无妨，"她轻抚书页，眼中浮现怀念之色，"我沈清澜嫁入将军府前，也曾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医女。这牢笼，困不住我。"
晨光熹微，沈清澜已起身梳洗完毕。院门处多了两名持刀侍卫，是萧景煜派来看守她的。她神色如常，仿佛没看见那两人警惕的目光，径自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翻开一本医书。
"夫人，用些早膳吧。"青竹端着一碗清粥和两样小菜走来，眼眶还红着。
沈清澜接过粥碗，指尖在青竹手背上轻轻一按："眼睛肿成这样，昨夜又哭了？"
青竹咬着唇摇头："奴婢只是气不过。那柳如烟算什么东西，也配与夫人平起平坐？"
"傻丫头。"沈清澜轻叹，"这世间男女之事，哪有配与不配，只有愿与不愿。"
话音刚落，院门处传来一阵骚动。柳如烟带着两个侍女款款而来，一袭粉色纱裙衬得她肌肤如雪，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姐姐早安。"她笑吟吟地行礼，不等沈清澜回应便自顾自地坐下，"将军上朝去了，特意嘱咐我来看看姐姐可有什么需要。"
沈清澜合上医书："柳姑娘有心了。"
柳如烟目光扫过桌上的医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姐姐还懂医术？"
"略通皮毛。"沈清澜淡淡道。
"难怪姐姐这般沉得住气。"柳如烟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昨日姐姐说有心悦之人，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般有福气？"
青竹闻言，手中托盘"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柳如烟眼中精光一闪："哟，这小丫头反应这么大，莫非知道些什么？"
沈清澜面色不改："青竹，去换壶热茶来。"
青竹刚要退下，柳如烟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什么？我正想问呢，你家夫人平日都与哪些男子往来？"
"放手！"青竹猛地挣开，"我家夫人端庄守礼，岂容你这般污蔑！"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柳如烟冷笑，"来人，给我掌嘴！"
她身后的两个侍女立刻上前按住青竹。沈清澜"啪"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谁敢！"
这一声厉喝竟震住了所有人。沈清澜缓步走到柳如烟面前，明明比对方矮了半头，气势却压得柳如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柳姑娘，这是我的院子，我的人。"沈清澜一字一顿，"便是将军在此，也断不会无故责罚我的贴身丫鬟。"
柳如烟脸色变了又变，忽然笑道："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替将军问问。毕竟...姐姐昨日当众承认有了心上人，将军面上无光，总得查个明白不是？"
"那是我的事。"沈清澜直视她的眼睛，"若将军想问，让他亲自来。"
柳如烟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冷哼一声："好，很好。不过姐姐别忘了，三日后将军要为我设宴，届时满朝文武都会来。将军说了，姐姐必须出席。"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澜一眼，"否则，这丫头就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待柳如烟离去，青竹"扑通"跪在地上："夫人，都是奴婢连累了您..."
沈清澜扶起她："傻孩子，与你何干？"她望向院墙外的一方天空，轻声道，"三日后...或许是个机会。"
同一时刻，太医院院判季府内，季清远正在药房整理药材。他是太医院院判季鸿的独子，年纪轻轻已是太医署中有名的圣手。
"少爷，您听说了吗？镇北将军要立平妻了。"小厮一边研磨药材一边八卦，"据说萧夫人当场递了和离书呢！"
季清远手中药碾一顿："哪个萧夫人？"
"就是沈太医家的千金啊，五年前嫁给镇北将军的那位。"
"啪嗒"一声，药碾掉在地上。季清远愣在原地，眼前浮现出一个明媚少女的身影——那是十年前的沈清澜，在医馆后院踮着脚晾晒草药，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要离开将军府？"季清远喃喃自语。
"听说萧夫人还说..."小厮压低声音，"说她有了心上人，所以才要和离呢！"
季清远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药瓶。他快步走到窗前，望着将军府的方向，眉头紧锁。
将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正厅内宾客如云，朝中权贵几乎悉数到场。萧景煜一身绛紫锦袍，英武挺拔，身侧柳如烟一袭大红嫁衣，娇艳欲滴。
"萧将军，恭喜恭喜啊！"
"柳姑娘国色天香，与将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恭维声此起彼伏。萧景煜面带微笑，目光却不时瞟向厅门——沈清澜还未现身。
"将军别担心，"柳如烟在他耳边轻声道，"姐姐答应过的，一定会来。"
话音刚落，厅门处传来一阵骚动。沈清澜一袭素白长裙，发间只簪一支玉簪，缓步而入。她未施粉黛，却越发显得气质出尘，与满堂喜庆形成鲜明对比。
宾客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萧景煜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柳如烟却抢先迎了上去："姐姐来了！快请上座。"
沈清澜微微颔首，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坦然入席。她神色平静，仿佛今日不是丈夫的纳妾宴，而只是一场普通聚会。
"萧夫人气度不凡啊..."
"听说她主动递了和离书？"
"嘘，小点声..."
宴席过半，一位年迈的将军突然面色发青，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陈老将军！"
"快传太医！"
场面一片混乱。萧景煜急令府中大夫上前，可那大夫把脉后却连连摇头："将军，陈老将军这是心疾突发，怕是..."
"让我看看。"沈清澜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不等回应，她已蹲下身，熟练地搭上老将军的脉搏。
"你..."萧景煜刚要阻拦，却见沈清澜已从袖中取出一个针包，迅速在老将军手上几处穴位施针。
"扶他平躺，解开衣领。"沈清澜声音沉稳，"青竹，去我房里取床头暗格中的白色瓷瓶。"
不过片刻，老将军的呼吸渐渐平稳。沈清澜接过青竹取来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入老将军舌下。
"这是..."府中大夫惊讶道。
"速效救心丹。"沈清澜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我父亲生前研制的方子。"
正说着，一名身着太医服饰的年轻男子匆匆赶来："下官季清远，奉命前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沈清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沈清澜抬头，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的手指微微一颤。十年了，当年医馆里那个总帮她够高处药材的少年，如今已是气度不凡的太医。
季清远很快回过神来，上前检查老将军的情况："脉象已稳，多亏了..."他顿了顿，"这位夫人的及时救治。"
"季太医过奖。"沈清澜垂下眼帘，起身退到一旁。
萧景煜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眸色渐深。他上前一步，状似无意地隔开二人："有劳季太医了。夫人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沈清澜顺从地行礼退下，却在转身时感觉袖中被人塞入一物。她不动声色地攥紧，回到院中才展开——是一张纸条：
「三日后慈安寺，辰时，药师佛殿。——清远」
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而此刻，萧景煜正在书房听着侍卫的汇报："夫人与那季太医似乎相识？"
"回将军，季太医之父季鸿与沈太医是故交，两人少时曾一同学医。"
萧景煜冷哼一声："难怪她突然有了'心上人'。"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给我盯紧她，出府一步，立即来报！"
来源：九月秋风影视汇聚一点号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