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去世我再婚,新老伴对我百般体贴,直到她儿子从国外回来那天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9 17:13 3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伴走了五年,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还能遇到她。

她对我,比我前妻还亲。

我把她当成了下半辈子的依靠。

可我万万没想到…… 她那个在国外待了十年的儿子,一回来,就毁了这一切。

这个家,彻底被他掀翻了。

我叫耿建民,今年七十岁了。从市里的老国营造纸厂退休下来,每个月拿着不多的退休金,守着一套老两口住了大半辈子的三居室,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说起来,我这辈子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人,年轻时娶了个好媳得了个好妻,她叫苏慧兰

苏慧兰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话不多,但心里什么都明白。家里家外她一把抓,把我跟儿子耿浩然照顾得妥妥帖帖。我们俩从青丝走到白发,相濡以沫了四十年,我以为我们会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走到人生的终点。

可天不遂人愿,五年前,苏慧兰因为突发心梗,没来得及跟我说上一句告别的话,就撒手人寰了。

她走的那天,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

儿子耿浩然和他媳妇倒是孝顺,怕我一个人在家想不开,轮流过来陪我。可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孙子也要上学,哪能天天围着我一个老头子转。送走了苏慧兰,那座房子就彻底空了。以前,我每天下班回家,总能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听到她在厨房里忙活的声响。现在,推开门,迎接我的只有一片死寂和冰冷的空气。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苏慧兰的黑白照片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幻觉,好像她还在卧室里叠衣服,在阳台上浇花。我跟她说话,问她晚饭吃什么,问她那件旧毛衣放在哪里了。回答我的,只有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就像冬天的寒风,无孔不入,能把人的骨头缝都吹凉了。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人瘦了一大圈,头发也全白了,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了十岁不止。儿子耿浩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开始劝我,爸,您得走出去,多跟人交流交流。社区老年活动中心新开了个书法班,您以前不是最喜欢写毛笔字吗?去看看吧?

我知道儿子是为我好,可我心里那道坎,就是过不去。我觉得,苏慧兰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这世上再也没什么事能让我提起兴趣了。

直到我遇到了文秀雅

那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天我被邻居老张硬拉着去公园下棋,他说新来了一个棋友,棋艺高超,非让我去会会。也就是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文秀...雅。她不是那个棋友,而是旁边看棋的。她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布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很温和。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我那颗沉寂了两年多的心,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丝涟漪。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很像苏慧兰,那种温婉、宁静的感觉。

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她叫文秀雅,比我小三岁,也是个苦命人。她的老伴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唯一的儿子陆泽远在国外定居工作,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她一个人守着个空房子,跟我一样,也是个孤独的人。

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我们俩特别能聊得来。从年轻时的往事,聊到各自的子女,再聊到如今的生活。跟她说话,我感觉特别放松,心里那些积压已久的苦闷,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她是个特别好的倾听者,总是在我说话的时候,微笑着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理解和同情。

我们开始约着一起散步,一起去逛超市,一起去老年活动中心。她会变着花样给我做各种好吃的,她说,看我吃饭吃得香,她就高兴。有一次,她给我做了一盘红烧肉,我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当时就愣住了。那味道,肥而不腻,火候恰到好处,竟然跟苏慧兰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当时眼圈就红了,拿着筷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看出了我的异样,轻声问我:“建民大哥,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我摇摇头,哽咽着说:“不,太好吃了。跟我……跟我那过世的老伴,做得一个味道。”

她听了,也沉默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心疼。她没多问,只是默默地又给我夹了一块,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就是那盘红烧肉,彻底融化了我心里的坚冰。我意识到,我离不开她了。她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我那间阴冷黑暗的屋子,驱散了所有的孤独和寒冷。

我向她表白了。我跟她说,秀雅,我们搭个伴过日子吧。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怕了那种日子了。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跟你说说话,吃你做的饭。

她听完我的话,脸红了,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她低着头,小声说:“建民大哥,我……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个普通的老太太,儿子也不在身边,怕拖累你。”

我急了,我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们俩都是一个人,正好凑成一个家。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以后我们互相照顾,互相取暖,不好吗?”

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她终于点头同意了。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儿子耿浩然耿浩然一开始是有点担心的,这也是人之常情。现在社会上新闻看多了,都怕老人再婚被骗。他私下里跟我说:“爸,您想找个伴我们不反对,但您得把眼睛擦亮了。这个阿姨,您了解她吗?她图您什么啊?”

我说:“她能图我什么?图我年纪大?图我不洗澡?我一个退休老工人,除了这套老房子,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图的?她对我好,是真心实意的好,我能感觉到。”

为了让儿子放心,我主动提出,让文秀雅搬到我这里来住,我们先领证,但是财产方面可以做个公证。我的房子和存款,将来都是留给耿浩然的,跟她没关系。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文秀雅的时候,她却生气了。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生气。她说:“建民大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图你的房子和钱才跟你在一起的吗?我要是图这些,我就不跟你了。我们在一起,就是单纯想找个伴,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你这么做,是在侮辱我。”

她的一番话,说得我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我连忙道歉,说是我不对,是我思想龌龊,玷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最后,我们还是去领了证。没有办酒席,就是把耿浩然一家和几个关系最好的老邻居请来,在家里吃了顿饭,就算是我们俩的婚礼了。那天,文秀雅正式搬进了我的家。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家里又有了烟火气。每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就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小米粥的香气。文秀雅知道我胃不好,就变着法地给我熬各种养胃的粥。我的衣服,她总是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我最容易拿到的地方。我有关节炎,一到阴雨天腿就疼,她就天天晚上用热水给我泡脚,给我按摩。

她心思特别细,比我自己都了解我。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哪个杯子是我专用的,遥控器习惯放在哪一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是把我宠上了天。我常常恍惚觉得,是苏慧兰又回来了。不,文秀...雅甚至比苏慧兰还要细心。苏慧兰性子急,我们俩有时候还会拌几句嘴。可我跟文秀雅在一起,从来没红过一次脸。

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老头。街坊邻居们都羡慕我,说我老来得福,找了个仙女般的伴侣。儿子耿浩然看我们过得这么好,也彻底放了心,打心眼里接受了文秀雅这个新妈妈。他和他媳妇,隔三差五就带着孙子回来看我们,每次都“阿姨、阿姨”地叫得可亲热了。文秀雅也把耿浩然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对待,每次他们回来,都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张罗,做一大桌子他们爱吃的菜。

我们俩的日子,过得就像蜜一样甜。我甚至开始感谢老天,感谢它在带走了苏慧兰之后,又把文秀雅送到了我的身边。我跟文秀雅商量,等我们俩将来百年之后,就把这套房子卖了,一半给耿浩然,一半给她儿子陆泽远。可文秀雅死活不同意,她说这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理应留给耿浩然,她和她儿子一分钱都不能要。

她说:“建民大哥,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任何东西。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就互相陪着,这就够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我觉得,这辈子能遇到她,是我修了八辈子的福分。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对她好,加倍地好,绝不辜负她。

就这样,我们幸福地生活了三年。这三年,是我人生中最安逸、最舒心的三年。

直到那天,一个越洋电话,打破了我们所有的平静。

电话是文秀雅的儿子陆泽远打来的。他说,他要回国了。

挂了电话,文秀雅显得又激动又紧张。她激动的是,十年没见的儿子终于要回来了。她紧张的是什么,我当时并没多想。我只顾着替她高兴了。我说:“这是大好事啊!儿子回来,你们娘俩终于可以团聚了。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把家里收拾得亮亮堂堂的,给他接风洗尘。”

那几天,文秀雅就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她把家里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换成了新的,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她还拉着我跑了好几个大商场,给陆泽远买新衣服、新鞋子,把他的房间布置得焕然一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也充满了期待。我早就听文秀雅说过无数次她的儿子,说他有多优秀,多懂事。我想,这么好的母亲,教育出来的儿子,一定也差不了。我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准备等他回来,像一家人一样好好相处。

可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陆泽远回来的那天,我和文秀雅去机场接他。在出站口,文秀雅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儿子。十年不见,陆泽远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长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他个子很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疏离和冷漠。

文秀雅激动地冲上去,拉着儿子的手,眼泪就下来了。“小远,你可算回来了,妈想死你了!”

陆泽远只是淡淡地抱了她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妈,我回来了。”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长辈,倒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文秀...雅连忙擦干眼泪,拉着我介绍道:“小远,快叫人。这是叔叔,现在是……是我的老伴。”

我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主动伸出手,说:“你好,小远。一路辛苦了。我是耿建民。”

陆泽远并没有跟我握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说:“叔叔好。”那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又默默地收了回来。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家,一进门,陆泽远就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开始环顾四周。他的目光扫过家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设,最后,停留在了客厅墙上,我和文秀雅的结婚照上。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文秀雅热情地招呼他:“小远,快坐,累了吧?妈给你倒水去。”

我为了缓和气氛,也笑着说:“小远啊,你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看看还缺什么不?缺什么跟叔叔说,叔叔去给你买。”

陆泽远没理我,而是对他妈妈说:“妈,我有时差,先回房休息了。”说完,就径直拉着行李箱,走进了他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和文秀雅面面相觑,愣在客厅里。一顿精心准备的接风宴,就这么泡了汤。文秀雅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尴尬。她勉强对我笑了笑,说:“建民大哥,对不起啊。小远他……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能太累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年轻人嘛,有性格。让他好好休息,咱们等他缓过来了再说。”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却堵得慌。这个陆泽-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敌意。这敌意,是冲着我来的。

从那天起,我们家的气氛就变了。

陆泽远就像一个不速之客,彻底打乱了我和文秀雅平静的生活。他每天待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出来。就算出来了,也基本不跟我们说话。吃饭的时候,他就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一言不发。整个饭桌上,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试图找他聊天,想跟他拉近关系。我问他在国外的工作,问他的生活。他总是用最简洁的词语回答我,“还行”、“不错”、“还好”,多一个字都懒得说。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像一堵无形的墙,把我所有的善意都挡了回去。

更让我难受的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挑拨我和文秀...雅的关系。

有一次,我感冒了,有点咳嗽。文秀雅特别紧张,给我又是熬姜汤,又是煮冰糖雪梨。陆泽远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冷冷地说了一句:“妈,你别太操劳了。叔叔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是正常的。实在不行,就请个保姆。或者,我听说现在有种高端养老院,服务特别好,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业医护人员看着。”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关心我,可我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呢?什么叫“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是正常的”?什么叫“高端养老院”?他这是盼着我赶紧走,别拖累他妈吗?

文秀雅的脸当场就白了,她训斥道:“小远,你胡说什么呢!你叔叔身体好着呢,就是偶感风寒。什么保姆,什么养老院,有我照顾他就行了!”

陆泽远耸了耸肩,没再说话,但那眼神里的不屑,我看得清清楚楚。

从那以后,类似的事情就没断过。

他会当着我的面,问文秀雅:“妈,您的退休金够花吗?不够的话我给您打钱。您别委屈了自己。”言下之意,就是我占了她的便宜,花了她的钱。

他会“无意”中提起他去世的父亲,说他爸以前有多能干,多疼他妈。然后看我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比得上我爸吗?你配得上我妈吗?

他还偷偷地把家里的一些贵重物品收起来,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我。有一次我看见他把他爸留下的一块旧手表锁进了抽屉里。我心里又气又委屈,我耿建民一辈子清清白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贼看过?

陆泽远的搅和下,我和文秀雅之间,开始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我们俩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避开他。文秀雅在我面前,也总是显得很为难,唉声叹气的。她一边是相伴三年的老伴,一边是十年未见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理解她的难处,所以我一直忍着,我不想让她为难。

我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陆泽-远的理解。可我没想到,他变本加厉,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

一天下午,我午睡醒来,发现文秀雅不在家。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我心里有点慌,正准备出门去找她,陆泽远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冷冷地说:“叔叔,您看看这个吧。”

我拿起那份文件,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份《财产分割协议》!

协议的内容,写得清清楚楚。要求我,将我现在住的这套房产,过户到文秀雅的名下,作为我们俩结婚的补偿。另外,我的退休金,每个月也要分一半给文秀雅,作为赡养费。

我当时就懵了,血一下子全涌上了头。我拿着那份协议,手都在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文秀雅的意思吗?是她,让儿子来跟我谈这个的吗?

这三年的恩爱体贴,这三年的温柔贤惠,难道都是假的吗?她对我好,就是为了图我的房子,图我的钱吗?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像是被一把尖刀狠狠地剜了一下,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辛辛苦苦维持的幸福,瞬间就崩塌了。

陆泽远看着我惨白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他说:“叔叔,我妈这个人,心太软,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您开口。所以,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当。我爸走得早,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她跟你在一起,总得图个保障吧?您年纪比她大,万一哪天您先走了,她怎么办?这套房子,这张协议,就是给她下半辈子买个保险。”

他顿了顿,又说:“当然,您也可以不同意。如果您不同意,那就请您跟我妈离婚。我妈,我自己养得起。”

我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得浑身发抖。我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想骂他,想撕了那份协议。可是,我更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文秀雅的意思。

我哑着嗓子问他:“你妈呢?我要见她!我要亲口问问她!”

陆泽远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我妈去我姑姑家了,今天不回来了。她说,让您自己考虑清楚。您考虑好了,就在上面签字。明天,我陪你们去办过户手续。”

他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所有的希望。

她不回来,她不敢面对我。这说明,这一切,都是她默许的。

原来,我才是那个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我以为我遇到了真爱,遇到了晚年的依靠。没想到,我只是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里。这三年的幸福,不过是一场泡影。所有的温柔,所有的体贴,都是为了今天这份协议,为了这套房子。

我的心,彻底凉了。比苏慧兰刚走的那会儿,还要冷。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比孤独更让人绝望。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一夜没睡。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起了我和文秀雅刚认识的时候,她那温和的笑容;我想起了她给我做的那盘红烧肉,那跟我老伴一模一样的味道;我想起了她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想起了她坚决不要我房子时,那信誓旦旦的样子……

难道,那一切都是演出来的吗?一个人的演技,可以好到这种地步吗?连我都看不出丝毫破绽吗?

我不信,可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就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第二天一早,文秀雅回来了。她看上去很憔悴,眼睛红肿,像是哭过。她不敢看我,低着头,小声说:“建民大哥,我……”

我没让她说下去。我从茶几上拿起那份协议,也拿起了笔,平静地对她说:“我都明白了。不用说了。我签。”

我的心已经死了。既然她想要,我就给她。一套房子而已,跟这三年的感情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就当是我,花钱买了三年的幸福吧。虽然是假的,但我也曾真实地感受过温暖。

文秀雅听到我的话,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准备落笔签字的那一刻,我的儿子耿浩然,突然推门进来了。

耿浩然是接到我的电话赶来的。昨天晚上,在万念俱灰之下,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我跟他说,爸对不起你,这套房子,可能保不住了。

耿浩然一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上的协议,和我手里握着的笔。他二话不说,冲过来一把夺过协议,撕了个粉碎。

他指着陆泽远的鼻子,眼睛都红了,怒吼道:“你这个混蛋!你还是不是人!我爸妈辛辛苦苦一辈子才攒下这么一套房子,你凭什么来抢?你妈当初跟我爸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人!现在呢?人面兽心的东西!你们母子俩合起伙来骗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然后,他又转向文秀雅,失望地喊道:“阿姨!我以前是多么尊敬您,我以为您是个好人,我爸跟您在一起,我们全家都替他高兴。没想到您……您太让我们失望了!”

耿浩然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文秀雅的心上。她面如死灰,浑身都在发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陆泽远看到协议被撕,也急了。他站起来,跟耿浩然对峙道:“你凭什么撕?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没关系!我妈跟他结婚了,这房子就该有我妈的一半!”

“家事?我爸的房子,就是我的家事!”耿浩然气得一拳就想揍过去。

眼看着两个年轻人就要打起来,我赶紧拉住耿浩然。而文秀雅,也死死地拽住了她的儿子。

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哭腔的呐喊,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够了!都别吵了!”

文秀雅。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了陆泽远的手。她通红着双眼,先是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愧疚,然后又转向她的儿子陆泽-远

她突然抬起手,狠狠地给了陆泽远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陆泽远。他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文秀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指着陆泽远,声音都在颤抖:“你这个不孝子!我让你回来,是让你来气死我的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让你逼叔叔签这种东西的?”

陆泽远也急了,他喊道:“妈!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的病……”

“你给我闭嘴!”文秀雅厉声打断了他,她转过身,面向我和耿浩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下,把我和耿浩然都吓傻了。我赶紧去扶她,可她死活不起来。

她哭着说:“建民大哥,浩然,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不好,是我教子无方!小远做的这些混账事,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昨天,他把我骗到我妹妹家,把我手机也拿走了,就是为了逼你签字。我……我没脸见你们啊!”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文秀雅,脑子一片空白。事情的反转,让我始料未及。难道,这一切,真的跟她没关系吗?

可如果跟她没关系,陆泽远为什么要这么做?图什么呢?

这时,一直被打断话的陆泽远,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红着眼睛,也冲着他妈妈吼道:“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着他吗?你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沓医院的化验单,狠狠地摔在茶几上。

叔叔!耿浩然!你们自己看!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为什么逼你们?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房子要钱?因为我妈!她得了严重的肾衰竭!尿毒症!医生说,必须尽快换肾,不然就活不了多久了!”

陆泽远的声音,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肾衰竭?尿毒症?

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沙发才站稳。我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化验单,一张一张地看过去。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得我眼睛生疼。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文秀雅,慢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期)。

我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得这么重的病?她平时看上去好好的啊!

不对……我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是比以前容易累了,脸色也常常有些苍白。有时候晚上还会腿抽筋。我以为是年纪大了,正常的。她也总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原来……原来她一直在瞒着我!

陆泽远看我们都愣住了,继续说道:“我这次回国,根本不是什么探亲!我是接到了我姑姑的电话,才知道我妈病得这么重!我回来,就是为了带她去做手术的!可是换肾手术要多少钱?手术费,后期的抗排异药物,那是个无底洞!我一个人在国外的工资,根本不够!我跟她商量,把她自己的那套老房子卖了,可她死活不同意!她说,那是她老伴留下的,是我的根,不能卖!”

“我没办法,我只能打这套房子的主意!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混蛋,很不是东西!可我能怎么办?一边是我的亲妈,她的命就悬在那里!一边是你们!我只能当这个恶人!我以为,只要拿到了钱,救了我妈的命,以后我再给你们当牛做马赔罪都行!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说到最后,这个一直冷漠高傲的年轻人,也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真相大白了。

原来,所有的误会,所有的矛盾,根源都在这里。

陆泽远不是坏,他只是太爱他的妈妈,太害怕失去她,所以才用了这么一种极端而愚蠢的方式。

文秀雅,我这个傻老伴。她为了不拖累我,为了不让我担心,竟然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实话。她甚至,为了让我安心,在我误会她的时候,都准备默认这一切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文秀雅,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痛哭的陆泽远,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

我走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文秀雅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抱着她,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你……你这个傻瓜!你太傻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夫妻啊!夫妻是什么?夫妻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你的病,就是我的病!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怎么能……怎么能一个人扛着!”

我哭得像个孩子。这辈子,我只在苏慧兰走的时候,这么哭过。

文秀雅也抱着我,放声大哭。“建民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会嫌弃我,会不要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家,我不想再失去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都碎了。

我捧着她的脸,郑重地对她说:“秀雅,你听着。我耿建民这辈子,认定你了。不管生老病死,我都不会离开你。从今天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一起面对。钱的事,你不用愁。有我呢!”

我转过头,对同样泪流满面的儿子耿浩然说:“浩然,去,把我们家所有的存折都拿出来。还有,把我那套老房子挂到中介去,卖了!多少钱都卖!你阿姨的病,我们砸锅卖铁也要治!”

耿浩然使劲地点了点头,擦了一把眼泪,说:“爸,你放心!阿姨就是我亲妈!她的病,我们一起治!我的钱也拿出来!不够,我再去借!”

陆泽远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们,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叔,对不起!是我混蛋!我给您添麻烦了!”

我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孩子,不怪你。你是个孝顺的儿子。只是用错了方法。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那一刻,我们四个人,在这个小小的客厅里,哭成了一团。所有的误会、隔阂、怨恨,都在泪水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亲情。

后来,我们卖了我那套住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加上我们所有的积蓄,凑够了文秀雅的手术费。很幸运,医院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手术那天,我们全家人都守在手术室外。那几个小时,是我这辈子最漫长的等待。

当医生走出来,告诉我们手术非常成功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瘫倒在了椅子上,喜极而泣。

文秀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那一个月,我和耿浩然陆泽远轮流照顾她。陆泽远也辞掉了国外的工作,决定留下来,好好陪着他的母亲。看着两个原本势同水火的“儿子”,如今像亲兄弟一样,一起给我这个“新爸爸”的妻子端茶倒水、削苹果、讲笑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满足。

出院后,文秀雅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我们租了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住,虽然没有以前宽敞,但家里却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陆泽远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耿浩然一家也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周都来看我们。

有一天,阳光特别好。我和文秀雅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问我:“建民,你后悔吗?为了我,把老房子都卖了。”

我握紧她的手,摇了摇头,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房子没了可以再租,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秀雅,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不是年轻时娶了慧兰,而是晚年时,遇到了你。是慧兰给了我前半生的幸福,而你,给了我后半生的圆满和重生。”

她听完,笑了,眼角泛起了泪光。那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我突然想起她做的那盘红烧肉。我忍不住问她:“对了,你的红烧肉,怎么做得跟我老伴一个味道?是巧合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不是巧合。我……我偷偷问过浩然的媳妇,她告诉我的。她说你最爱吃慧兰姐做的红烧肉,我就想着,学着做给你吃,让你能尝到家的味道……”

听到这个迟来的答案,我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个善良的女人啊,她对我的好,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不动声色,又是那么的笨拙和真诚。

都说“半路夫妻,永远是贼”。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到了我这个愿意为我“偷”来家的味道、也让我心甘情愿为她倾家荡产的“贼”老伴。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一场惊心动魄的误会,反而让我们这个重组的家庭,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坚不可摧。

各位老朋友,你们说,人到了晚年,最重要的是守着那份过去的回忆和那栋冰冷的房子,还是应该勇敢地向前再走一步,去抓住那份可能存在的、温暖的陪伴呢?

来源:健康艾伯特9W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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