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老伴遗物,发现一本加密日记,我找孙子破解后,哭得撕心裂肺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27 22:33 3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伴走了。

他真狠心。

说走就走了。

家里太空了。

静得 掉根针都听得见。

我成了孤家寡人。

整理遗物,他东西不多。

一个带锁的铁盒子。

我从没见过。

里面竟是本日记。

我彻底傻了眼。

我叫尚秀雅,今年七十有二。老伴左建勋,三年前因为突发心梗,没给我留下一句话就走了。这三年,我活得像个魂儿,每天守着这间空荡荡的老屋,守着他留下的念想。儿子左宏远和儿媳林晓静孝顺,要接我过去住,我没去。这屋里有我和老左一辈子的回忆,离了他,我哪儿也去不了。

老左这人,一辈子老实巴交,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闷声不响,可心眼儿比谁都好。我们结婚快五十年了,他没对我红过一次脸。街坊邻居都羡慕我,说我嫁了个“神仙老伴”,一辈子把我捧在手心里。我也一直这么觉得,我尚秀雅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嫁给了左建勋

他走后,我一直没敢动他的东西,怕触景生情。可日子总得过,人总得往前看。这天,我下定决心,把他的遗物规整规整。他的东西实在不多,几件半旧的衣裳,一个用了几十年的茶缸子,还有几本他爱看的历史书。就在我把他衣柜最底层的一个旧皮箱拖出来时,在箱子角里,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我拿出来一看,是个不大的马口铁盒子,上面锈迹斑斑,还上着一把小小的密码锁。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盒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老左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我们做了一辈子夫妻,他跟我可以说是透明的,家里几张存折,密码都是我的生日,他那点工资,一分不留全交给我。这么个老实人,怎么会藏着一个带锁的盒子?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翻来覆去地看那个密码锁,是常见的三位数密码。我试了我的生日,不对。试了他的生日,不对。试了我们结婚纪念日,还是不对。我这心里啊,就像被猫爪子挠似的,又好奇又有点不安。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秘密?莫非……我不敢往下想。

我折腾了半天,那锁就是纹丝不动。我急得满头大汗,差点想拿锤子把它砸开。可转念一想,这是老左的东西,我不能这么粗鲁。

这时候,我想到了我孙子,左梓轩。我这孙子,今年刚上大学,从小就聪明,对电脑、手机这些新玩意儿门儿清。这种小密码锁,对他来说,肯定不是难事。

我立马给儿子左宏远打了电话。

“宏远啊,你让梓轩周末回来一趟,奶奶有点事儿找他。”

“妈,啥事儿啊?电话里不能说?梓轩这周有考试,要不我回去?” 儿子在那头问。

“不用你,就得我大孙子来!你跟他说,奶奶给他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不想跟儿子多说,这事儿,在没弄清楚之前,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挂了电话,我抱着那个铁盒子,坐在沙发上发呆。我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回了四十多年前,我和老左刚认识那会儿。

那时候的爱情,简单又纯粹,一牵手,就是一辈子。

我和左建勋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他比我大三岁,在一家国营造纸厂当工人。第一次见面,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理着个小平头,看着特别精神。他不怎么会说话,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儿地冲我憨笑。我当时就觉得,这人,老实,靠得住。

我父母也挺中意他,觉得男人嘴笨点没关系,关键是人要实在。就这么着,我们处了半年,就结婚了。

我们的婚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没有婚纱,没有酒席,就是请两家亲戚吃了顿便饭,买了些喜糖分给邻居,就算礼成了。我们住的房子,是厂里分的一间十几平米的单身宿舍,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个旧衣柜,再没别的像样家具。

可那时候,我不觉得苦。我觉得,只要能跟左建勋在一起,哪怕是喝白开水,心里也是甜的。

老左真是把我当宝一样疼。他知道我从小肠胃不好,就想方设法给我弄好吃的。那时候物资匮乏,买什么都得凭票。他一个大男人,下了班不嫌累,骑着他那辆破“永久”自行车,满城转悠,就为了给我换点鸡蛋,买根骨头回来熬汤。

他厂里是三班倒,经常上夜班。每次他上夜班,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他就把厂里发的白面馒头省下来,用网兜挂在房梁上,跟我说:“秀雅,别怕,你想我了,就看看那馒头,看见它就跟看见我一样。”

我当时听了,又想笑又想哭。这个傻男人,怎么能想出这么个傻办法。可就是这么个傻办法,温暖了我无数个孤单的夜。

后来,我们的儿子左宏远出生了,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大了起来。老左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为了多挣点钱,他主动跟车间主任申请,去干最累最脏的活儿——在纸浆池里捞杂物。那活儿,夏天闷热得像蒸笼,冬天又刺骨的冷,还得常年泡在有化学药品的池子里。很多人都不愿意干。

可老左抢着干,因为那个岗位每个月有五块钱的特殊补贴。

我心疼他,劝他别干了,钱少点就少点,咱省着花。

他每次都咧着嘴冲我笑:“没事儿,秀雅,我身体好着呢!能多挣五块是五块,能给咱儿子多买两罐麦乳精呢!”

他总是这样,把最好的都给了我和儿子,自己却从来不舍得。一件的确良衬衫,他能穿十几年,袖口磨破了,我给他补上,他照样当新衣服穿。我给他买双新皮鞋,他嘴上说我浪费钱,可第二天上班,就偷偷穿上了,回来还擦得锃亮,放在床底下,宝贝得不行。

那些年,日子虽然清贫,但我们的心是热的,家是暖的。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可我当时哪里知道,命运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那个铁盒子里的秘密,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被悄悄地埋下了种子。

那是八十年代末,改革的浪潮席卷全国。老左他们那个效益一直不怎么好的造纸厂,最终还是没撑住,宣布破产了。一夜之间,老左从一个光荣的国企工人,变成了一个下岗职工。

那一年,他刚满四十岁。四十岁的男人,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却突然没了工作,这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我记得他从厂里拿回那张薄薄的下岗通知书时,一米八的汉子,眼圈红得吓人。他一句话没说,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那晚的烟雾,我到现在还记得,又呛人,又苦涩,就像我们当时的生活。

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了,儿子宏远还在上小学,正是花钱的时候。我只能在街道找点糊纸盒的零活,一天下来,挣不了几块钱。那段时间,我们家的饭桌上,连着一个月都见不到一点荤腥。

老左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闲在家里。他开始出去找活干。可他除了在造纸厂干活,没学过别的手艺,年纪又偏大,高不成低不就,到处碰壁。他去建筑队扛过水泥,去码头当过搬运工,什么苦活累活都干。每天回来,都累得像一滩烂泥,可挣的钱,也就勉强够一家人糊口。

我看着他一天天消瘦,原来结实的肩膀也变得单薄,心里跟刀割一样。我常常在夜里偷偷哭,觉得是我拖累了他。

他发现了,就笨拙地安慰我:“秀雅,别哭。天无绝人之路。你看我,身体不是还好好的吗?只要人还在,咱这个家就散不了。好日子在后头呢!”

他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难受。一个男人,在最难的时候,还得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媳妇,他心里该有多苦啊。

那段时间,是我们家最黑暗的日子。我甚至觉得,我们可能就这么一直苦下去了。

然而,就在我们快要山穷水尽的时候,转机,毫无征兆地来了。

有一天,老左回来得特别晚,可他一进门,我就觉得他跟平时不一样。他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疲惫和兴奋的神情。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声音都有些发颤:“秀雅,你看看。”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大团结”,足足有五百块钱!在那个年代,五百块钱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我当时就懵了,“建勋,你……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可别干傻事啊!”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去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瞎想什么呢!” 老左一把拉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是好事!我找到新工作了!”

原来,他那天在劳务市场等活,碰到了一个他当兵时的老战友。他那个战友退伍后自己下海经商,办了个小厂子,做得风生水起。战友见他落魄,二话不说,就让他去自己的厂里当仓库主管。这五百块钱,是战友提前预支给他的工资,让他先拿回家应急。

我听完,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我抓着老左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建勋,你真是命里有贵人啊!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老左只是憨憨地笑,“那当然,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忙,以后得当亲戚走动。”

可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我再三追问那个“贵人战友”叫什么,在哪里,想提着点东西上门去感谢。老左总是含糊其辞,要么说人家忙,要么说人家出差了,总有各种理由推脱。时间一长,我也就没再追问。我心想,男人之间有男人的情谊,可能人家就是单纯地帮兄弟一把,不图回报。我只要知道,是这个人,在我们家最危难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这就够了。

从那以后,我们家的日子,就像开了挂一样,一天比一天好。老左的新工作很稳定,工资也高。没过几年,我们就从那个破旧的筒子楼里搬了出来,买下了现在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儿子宏远也争气,一路从重点中学考上了名牌大学。

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红火,老左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只是,我发现,他好像比以前更容易累了,脸色也时常有些苍白。我催他去医院检查,他总说没事,是上班累的。

“我现在是脑力劳动者了,跟以前不一样,费神。” 他总是这么开玩笑地搪塞我。

我也没多想,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身体底子好,能有什么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太粗心了。我只看到了生活表面的光鲜,却从没想过,这份光鲜的背后,他付出了什么。

周末,孙子左梓轩如约而至。

“奶奶,我回来啦!红烧肉呢?” 小子一进门就嚷嚷。

“少不了你的,在锅里炖着呢!” 我笑着把他拉到沙发上,然后神神秘秘地把那个铁盒子拿了出来。

“奶奶,这是啥?古董啊?”梓轩好奇地接过去。

“这是你爷爷留下的。上面有个密码锁,奶奶打不开,你看看有没有办法。”

“小意思!”梓轩拍着胸脯,拿着盒子研究起来。他先是像模像样地听了听声音,然后又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密码盘的缝隙看。我紧张地在一旁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梓轩“咦”了一声,“奶奶,我觉得这密码应该跟一个特殊的日子有关。你和爷爷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我报出了那个我刻在骨子里的日期。

梓轩手指飞快地在密码盘上拨动。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那把困扰了我好几天的小锁,应声而开。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猛地一沉。

原来,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个他藏起来的秘密,从一开始,就跟我有关。他不是要防着我,他……到底是要瞒着我什么?

梓...轩还想凑过来看,我一把将盒子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奶奶知道了。你去看电视吧,肉马上就好。”

我把他支开,自己一个人回了卧室,关上了门。我的手有些颤抖,慢慢地打开了那个马口铁盒。

盒子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东西,只有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纸作封面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扉页上,是老左那熟悉的,有些笨拙的字迹:

献给我一生的挚爱,尚秀雅。有些事,我不敢让你知道,就让这本日记,替我保守秘密吧。

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日记的日期,正是老左下岗后的第二个月。

1988年10月12日 阴

下岗快两个月了,活儿还是没找到。今天去劳务市场,兜里就剩两块钱,连个肉包子都舍不得买。秀雅又在偷偷哭了,我看见她眼睛是肿的。我真没用。一个大男人,养不起家,让老婆孩子跟着我受苦。宏远今天回来说,学校要交五块钱的班费,他没敢跟我们说。我这心里,跟被刀子剜一样。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想办法,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1988年10月15日 雨

今天,我好像看到希望了。我在医院门口的电线杆上,看到一张小广告。有个老板,在找一种很稀有的血型,愿意出高价。我记得我体检的时候,医生说过,我的血型就很特别,好像叫什么……Rh阴性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天去医院查查。如果是,那我们家就有救了。就是不知道,这卖血……犯不犯法。可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1988年10月16日 晴

是!医生说我就是Rh阴性血,熊猫血!那个老板叫孟广泽,是个开工厂的大老板。他女儿思琪,得了很严重的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长期输血维持生命。而他女儿,跟我是一个血型。他跟我说,只要我愿意定期给他女儿献血,他就给我一份体面的工作,工资随便我开。唯一的条件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的家人。他说,他不想让他女儿觉得,自己的命是靠钱买来的。

我答应了。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我跟他说,我不要高工资,只要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养家糊口就行。他看我老实,就让我在他厂里当仓库主管,一个月给我开两百块。还提前预支了五百块给我。

我拿着钱回家,跟秀雅撒了谎。我说我碰到了老战友。看着秀雅激动得流泪的样子,我心里又高兴又难受。秀雅,对不起,我骗了你。可是,我不能告诉你真相。我不想让你担心,更不想让你觉得,咱们家的好日子,是我用血换来的。一个男人,得有自己的尊严。这个秘密,就让我一个人背负吧。

看到这里,我手里的日记本“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么战友?什么贵人?全都是假的!

原来,我们家那场“及时雨”,那个所谓的“转机”,根本不是什么好运,而是我的老左,我的丈夫,用他自己的血,换来的!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我捡起日记本,像个疯子一样,一页一页地往下翻。

1989年3月5日

今天又去给思琪献血了。一次抽400CC,抽完头有点晕,腿发软。孟老板给我炖了鸡汤,让我喝了再走。我没喝,我得赶紧回家,怕秀雅看出来。秀雅今天炖了排骨汤,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排骨,说我上班辛苦,要好好补补。她哪里知道,我这点辛苦算什么。只要她和宏远好,我抽干了血都愿意。

1992年7月20日

宏远考上重点高中了!全家都高兴坏了。我偷偷在孟老板那儿多预支了一个月工资,给宏远买了台新电脑。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我觉得我这血,流得值!今天献血的时候,思琪也在,那孩子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瘦得像根豆芽菜,看着真心疼。她拉着我的手,小声地叫我‘左叔叔’,说谢谢我。我一个大男人,差点掉眼泪。

1995年9月1日

秀雅最近总说我脸色不好,非要拉我去医院。我哪敢去啊。只能骗她说没事,就是工作累。幸好我是在仓库,平时不见什么人。今天献完血,孟老板又多给了我五百块钱,说是给宏远上大学的。他说,思琪的病,越来越重了,医生说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听了,心里堵得慌。那也是一条命啊。

1997年5月18日

思琪走了。就在昨天夜里。孟老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我心里也难受得不行。虽然不是亲人,但这几年,我感觉她就像我的另一个女儿。孟老板说他要带着女儿的骨灰回老家,离开这个伤心地了。厂子也转给了别人。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张存折,里面有十万块钱。他说,这是我该得的,没有我,他女儿可能早就走了。

我没要。我跟他说,我献血,是为了我的家,也是为了救那孩子。我拿了工资,就不能再要这个钱。这不是交易。

孟老板走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去献血了。我心里,说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这个秘密,好像可以永远地埋藏起来了。

秀雅,我的好秀雅,我们家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以后,我会用我的余生,加倍对你好,来弥补我心里对你的亏欠。

日记到这里,就中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面的内容,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录。

“今天秀雅生日,我给她买了她念叨了很久的金戒指。她戴上真好看。” “宏远结婚了,娶了个好媳妇。我这辈子,任务完成了。” “梓轩出生了,我当爷爷了!抱着这个小家伙,感觉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今天体检,心脏有点小问题。不能让秀雅知道,她胆子小,会吓着她。”

最后一篇日记,是他走前一个星期写的。字迹已经有些歪歪扭扭。

2021年4月10日

最近心脏越来越不舒服,常常喘不过气。我感觉,我可能时间不多了。我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我用我的血,换了秀雅一辈子的安稳,换了宏远一个光明的未来。我觉得,值了。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秀雅。我走了,她一个人该多孤单啊。

秀雅,我骗了你一辈子。你那么聪明,有时候我真怕被你发现。可你又那么信任我,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信。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对你坦诚相待,再也不骗你。

只是,秀雅,我骗了你一辈子,你……会怪我吗?

“砰”的一声,我的心,好像被这句话彻底击碎了。

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抱着那本日记,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这辈子流的眼泪,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怪你?左建勋,我怎么会怪你!我心疼你啊!我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我的傻老伴,我的笨蛋老左!你怎么这么傻啊!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神仙日子”,我跟别人炫耀了一辈子的“好福气”,全都是你一个人,在背后,用血和谎言,硬生生撑起来的!

我想起那些年,他时常苍白的脸色,我以为是劳累。他比同龄人更早出现的疲态,我以为是工作费神。他总是把最有营养的饭菜推到我面前,说自己不爱吃,我竟然也信了。

他骗了我,他骗了我一辈子!可这个谎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沉重,最温柔的谎言!

他用自己的血,为我搭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城堡。让我在里面,像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安稳幸福地生活了一辈子。而他自己,却默默地承受着身体的损耗和内心的煎熬。

那个叫孟广泽的老板给了他十万块,他都不要。在他心里,这不是交易,这是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了什么叫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哭得喘不上气,感觉整个胸腔都要炸开了。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孙子梓轩听到哭声,撞开了门,看到我这个样子,吓坏了。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日记本递给了他。

梓轩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这个一向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看着看着,眼圈也红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日记本上。

他看完,走过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我。

“奶奶……爷爷他……太伟大了……” 他的声音哽咽着。

我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哭着说:“梓轩,你爷爷他……他是个大英雄……可奶奶……奶奶对不起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竟然让他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

我拿起电话,颤抖着拨通了儿子左宏远的号码。电话一接通,我还没开口,就又泣不成声。

“妈?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宏远在那头急得不行。

我断断续续地,把日记里的事,都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到儿子压抑着巨大悲痛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爸……他……”宏远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电话里传来他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个已经四十多岁,在单位也是个不大不小领导的男人,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他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能无忧无虑地长大,能顺利地读完大学,拥有现在的一切,不是因为家里运气好,而是因为他的父亲,在用生命为他铺路。那份他曾经以为理所应当的父爱,原来是如此的沉重和伟大。

我们一家人,隔着电话,哭成了一团。

这迟到了四十年的真相,像一把刀,将我们平静的生活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底下那鲜血淋漓,却又无比温情的内核。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泪,走到老左的遗像前。

照片上的他,还是那样憨厚地笑着,眼神里满是温柔。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建勋,我的老伴儿,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太笨了,太粗心了。如果我能早点发现,我是不是就能替你分担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你问我怪不怪你……我怎么舍得怪你。我爱你,我比以前,更爱你了。建勋,你听到了吗?”

照片上的人,依旧在笑,仿佛在回答我:“秀雅,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把那本日记,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铁盒子里,和老左的遗像摆在了一起。这个秘密,曾经是他一个人的重担,现在,成了我们全家人共同守护的,最宝贵的财富。它会提醒我们,曾经有这样一个男人,他不善言辞,却用最极致的行动,爱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辈子。

我的老伴左建勋,是一个平凡的工人,一个平凡的丈夫,一个平凡的父亲。

但他也是我尚秀雅心中,独一无二的,盖世英雄。

这辈子能嫁给他,是我三生有幸。

只是,建勋,我真的好想你。如果能再见你一面,我只想亲口告诉你,你的谎言,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美的情书。

这份迟来的懂得,这份无法当面诉说的感恩,成了我余生中,最深的意难平。

最后,我想问问大家: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究竟是毫无保留的坦诚,还是为了让对方安心,可以存在善意的谎言呢?如果换作是您,您会选择告诉枕边人残酷的真相,还是一辈子将这个沉重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来源:杨洋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