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是我和江旭结婚的日子,妈妈强撑病体来到婚礼现场,可江旭却没有出现。
妈妈临走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着我出嫁。
今天是我和江旭结婚的日子,妈妈强撑病体来到婚礼现场,可江旭却没有出现。
三小时后,江旭打来电话,“贺颜,白露病了不能没人照顾,我们的婚礼暂缓几天。”
我因此沦为笑柄,妈妈也气到晕厥。
直到妈妈死的那天,都没有等来江旭的道歉。
我沉默安排好后事,自请去乡下支教。
准备离开的第一天,我瞒着江旭签署了辞呈。
第三天,我纵容江旭初恋在朋友圈当众秀恩爱。
最后一天,我拿回了妈妈送给江旭的所有东西。
至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贺颜,你真决定好要来希望小学当老师?”
电话那头的村长爷爷语气激动,却还是劝了一句。
“姑娘,咱村里条件落后,比不得繁华的大都市,你可要慎重考虑清楚啊!”
闻言,我没有丝毫犹豫。
“村长爷爷,我真的决定好了,这次去支教,也是为了完成我妈妈的遗愿。”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老村长不禁连连说了几声好,忙为一周后我的到来做好准备。
希望小学地处广南偏远村落,村庄十分落后,直到现在还没通上网,更别提孩子们的教育问题。
我知道,一旦去了希望小学教学,就是一辈子扎根在那里了。
在所有人看来,那是个落后的小村庄,却也是妈妈曾经的故土。
妈妈从落魄的小村庄闯了出来,让我有机会接触到更好的教育,过上更好的生活。
如今妈妈不在了,我也该了却她的遗愿,回到希望小学,帮助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
正这样想着,门口处便传来了一阵开锁的声音。
离开家五天的江旭终于回来了。
看到我静静坐在客厅上,江旭缓缓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阿颜,这几天我太忙走不开,我知道结婚那天,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江旭一边说着,一边当着我的面打开了礼盒。
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翡翠项链,正是江旭说过要在婚礼那天送给我的礼物。
可我只冷冷地推开他的手,沉默着没有说话。
五天前,是我和江旭正式举行婚礼的日子。
受尽病痛折磨的妈妈,却难得打起精神,化上了最精致的妆容和我一同来到了婚礼现场。
可婚礼开场,身为新郎的江旭却迟迟没有出现。
期间,我给江旭打过无数通电话,均显示无人接听。
在我要带着人冲去公司把江旭拉过来之时,江旭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江旭说着抱歉,但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阿颜,白露突发重病需要人照顾,我们的婚礼再延缓几天吧。”
说罢,江旭不等我说话,便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僵住。
白露这个名字我再熟悉不过,她是江旭曾多次提起过的初恋。
自从大学毕业后,白露便远赴国外成婚,二人便断了联系。
我也是在江旭最颓废的日子,默默陪在他身边,最终和他走到了一起。
江旭非但没有因白露当初的抛弃而生气,反而还在得知白露生病后衣不解带地陪在她身边。
而我作为江旭即将过门的妻子,却在婚礼那天被他抛弃在了婚礼现场,沦为全城笑柄。
妈妈也因遭受不了别人对我的谩骂嘲讽,气得昏死了过去。
本该还能再撑一阵子的妈妈,因为江旭逃婚的事情一蹶不振。
可直到死,妈妈也没有怪过我和江旭。
“阿颜,是妈妈错了,妈不该逼着你早早嫁人,妈只是太害怕走了之后,我的阿颜就孤身一人了。”
临死前最后一刻,妈妈想起了将她养大的故土,盼望着自己的骨灰能够埋在村里的槐花树下。
“阿颜,你带妈妈回家,好不好?”
我紧紧攥住妈妈的手,泪水无声的涌了出来。
思绪回笼,看着面前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江旭,我只觉得恶心。
我将桌上的礼盒推开,压制住汹涌地情绪,红着眼质问江旭。
“江旭,你明知道我妈身体不好,她送去急诊那天,说要见你最后一面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听到我的质问,江旭非但没有感到一丝惭愧,反而还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阿颜,别闹了,医生都说你妈妈的病至少还能托一阵子的。”
“就因为跟白露一个病人吃醋,你有必要编出这样的谎言吗?”
江旭看向我的眼神,有失望,更有一丝嫌恶。
毕竟在他看来,他知道我妈妈身患绝症,快要死了。
可他也清楚地记得,医生说妈妈至少能熬过这个冬天。
看到江旭自以为是的模样,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低吼出声:
“江旭,妈早就在你逃婚的那天,就已经……”
我话音未落,江旭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江旭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许是为了气我,江旭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摁下了接听键。
娇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白露轻咳一声,缓声道:“阿旭,我想吃你做的鸡蛋面了。”
江旭闻言,宠溺的点头应了下来。
随后,江旭挂断电话,冷哼一声便披上围裙往厨房走去。
在一起八年,江旭以闻到油烟味过敏为由,从来都没有给我做过一顿饭。
可如今,看着江旭熟练打火揉面的动作,我才知道江旭不是不能做饭。
只是值得他付出的人,不是我罢了。
我缓缓闭上眼,压住了眼底汹涌的泪花,终是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江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全数装进了保温桶里。
整整五天,江旭都在贴心地照顾着白露。
他不是不知道婚礼那天新郎的缺席,会让我和我妈陷入怎样的境地。
在逃婚离开后的五天,他和白露潇洒自在,却根本没有想过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从回来到现在,他甚至都没问过我饿不饿,难受不难受。
江旭将鸡蛋面装好,这才腾出时间看我。
“贺颜,这几天我就不回家了,让你冷静冷静。”
“等你什么时候懂事一点,我再回来和你补办婚礼。”
说完,江旭不等我回答,抱上食盒转身离开。
在江旭离家后,我默默擦干了眼角的泪,开始环视着曾经我和他装扮了八年的家。
书房满墙的油画,都是我亲手为江旭描画的肖像画。
有他悲伤时独自在江边吹冷风的画像,也有他走出失恋阴影后在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画面。
我用了八年时候帮他走出阴霾,那时的江旭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清朗的笑声犹如山间清泉。
“贺颜,你就这么喜欢我?”
对上江旭柔情的双眸,我羞红脸点了点头。
“傻瓜,我也喜欢你,以后关于我们的事情,都麻烦我们的阿颜小画家记录下来好不好?”
少年的笑声带着无尽宠溺,曾许诺过一辈子对我好的人早已变了心。
从回忆中拉回,我苦笑一声撕下了所有油画,将他们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
处理完这些年有关于江旭的回忆,下午两点,我来到了江旭的办公室。
公司人人都知道我和江旭的关系,更何况我还是服装设计部门的总监,所以安保人员并未拦我。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总裁办公室,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道暧昧的娇嗔。
还不等我收回手,江旭的助理便抢先一步替我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响,刚才还在嬉闹的二人瞬间停止了动作。
江旭冷下脸来,不悦地拧眉看向我:“我不是说了最近忙,没什么事别来烦我吗?”
白露此时也回头看向我,抬手拢了拢凌乱的发丝,看向我的眼神透着得意。
随及,白露端起女主人的姿态,佯装恼怒地训斥了一下江旭。
“阿旭,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我不是教过你要对女朋友温柔一点吗?”
“现在才过去多久,你竟然把我的话全都忘了!”
明眼人都察觉出白露的话茶里茶气的,可偏偏江旭很受用。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江旭捏了捏白露的手腕,笑得宠溺。
“傻瓜,你说的话我当然没忘,只不过那些好,是对你的。”
听到江旭对白露明晃晃的维护,我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紧了又紧,鼻尖再次涌起一股酸涩。
助理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知趣地关上门,将空间留给我们三个人。
白露被江旭哄得愈发得意,不觉朝我轻笑道:“贺颜姐姐,你别介意。”
“我和阿旭从小就在一起,有些习惯,他一时没办法改掉。”
白露的话无疑是对我赤裸裸的挑衅,而江旭全程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换做以往,我是最受不得委屈的。
而今,我却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朝着白露的方向礼貌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白小姐你放心,你们之前或者现在的事情,我都不介意。”
白露没想到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展现得如此大方,脸上的笑不由僵住。
就连对我满脸不耐烦的江旭都抬眼,在我说出不介意三个字之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只是很快,江旭眼底的神情再次被不耐烦取代。
“够了贺颜,你这次来,又是拿什么借口催着我们结婚。”
江旭嘴角带着讥笑,话语里满是对这场逼婚的不满。
可明明一开始,是江旭向我求的婚。
是他亲口在妈妈面前承诺过要娶我的,如今却成了我逼他。
心口再次涌起一阵窒息感,只是我的心早已开始麻木,感受不到太多疼痛。
我沙哑着嗓音,将包里的一沓纸递到了江旭跟前。
“江旭,这些是会展那边的合约,你之前答应过会专门给我办一个画展的。”
提到画展的事情,许是想起曾经我陪着他的点点滴滴,江旭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只是我刚将合同递过去,白露却在看到合同封面上的油画红了眼圈。
油画上,是我画下了我和江旭一起看花海的场景。
其中,江旭温柔地挽起我鬓角的头发,将一朵向日葵戴在了我的耳后。
画面生动美好,一度被市中心的会展看上。
会长当即决定以该画为展会主题,低价将画展主办权让给了江旭。
却不想现在,这幅画,却成了白露拿捏江旭的关键。
白露扯住江旭的袖子,声音满是委屈:“阿旭,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有过这么美的合照。”
只需简单的一句话,江旭便心疼不已地白露抱在了怀里。
再抬眼看向我之时,江旭的眼底尽是不满。
“贺颜,你明知道当初我和白露有太多遗憾,你是诚心拿油画来恶心她的是不是!”
江旭不顾众人看我的眼色,直接将我赶出了办公室。
我捏着合同的手微微一紧。
江旭自发开启冷战的这段时间,我并不是非要用展会的事情惹得江旭不开心。
而是这些合同的最底部,参杂着一张我拟好的辞呈。
既然决定离开,我自然是要准备辞职,和过去的所有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本以为这次辞职会失败,不想刚走出电梯大门,江旭便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我,江旭一把将合同拿过去,飞速掀起每一张纸的右下角落下了签名。
随后,江旭才将一沓纸重新交还到我手上。
“阿颜,过去是我对不起白露,我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
“画展可以继续举办,但是画展主题的油画,换成我和白露在一起的油画。”
“在一起八年,你为我画了那么多画像,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画完。”
江旭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滔滔不绝地讲诉着油画该注意的细节。
譬如油画里,他和白露一定要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白露的衣角上布满他标记的粉色花瓣等等。
我将纸张放进包里,确认江旭在最后一张辞呈上签了字,这才沉默地点了点头。
“好,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把我送给你的腕表和针织毛衣送回来。”
今天我不仅仅要离职,还要把妈妈送给江旭所有的东西要回来。
见我难得如此乖巧,江旭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软了几分。
“好,你妈做的那些东西也不值钱,放在我这也是落灰,等五天后白露复检完,我就打包拿给你。”
说到这里,江旭似乎觉得自己之前的话有些过了,忙拍了拍我的后背宽慰道:
“阿颜你放心,等我处理好白露的事情,我就会和你举办婚礼。”
江旭眼里闪着亮光,仿佛早已看到了我们婚后的美好生活。
在江旭说出,妈妈熬了无数个日夜给他做的毛衣是多余的东西时,我对江旭再无一丝留恋。
而江旭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不仅约定好五天后给他和白露画画像的时间,还耐心解释了一句。
“阿颜,我和白露间更多的是遗憾,只有对你才是真爱。”
“我也知道咱妈的好,等我们结婚给咱妈冲洗,说不定妈的病就好起来了,你也别太担心。”
江旭还畅想着我妈妈将来还能给我们带孩子,可他不知道,我的妈妈因为他的逃婚早死了。
我和他,也注定不会圆满。
整理好公文包里的文件,我敷衍的点了点头,便朝着二楼人事处走去。
看到我递过来的辞呈,人事处的小张瞪大了双眼。
“贺总监,您要辞职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我知会一下江总再做决定?”
小张话音刚落,我却将伸手指了指江旭落下的签名。
“江总已经签字确认,不必再去打扰他了。”
关于我今天被江旭捻出总裁办的事情,小张也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
在三确认江旭的签名没有问题后,小张颇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便为我走辞职流程。
我终于放心地回到家中,开始收拾出自己的东西。
除了必要的洗漱用品,其他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准备带上。
一连好几天,江旭又像之前一样一门心思都扑在白露身上。
与此同时,白露的朋友圈动态也频频更新。
照片里,江旭拿着叉子往白露唇边送去一块蛋糕。
并附文,分别这么多年了,某些人还是习惯把第一口蛋糕给我吃。
江旭不仅点赞评论,还把朋友圈截图发到了公司群里,当众宣布白露在他心里的位置很特别。
我没哭没闹,默默将手机熄屏,开始享受一个人的独处时光。
与之前的心境不同,我竟第一次觉得没有江旭的日子,我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很不错。
五天后,江旭便按照我们的约定把白露带到了家里要求我给他们画画像。
刚推开家门,看着有些空荡荡的家,江旭不觉皱了皱眉头。
“家里怎么突然这么空?”
我抿了一口水,神色淡然地回道:“快到年关了,家里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就扔了。”
江旭还想问些什么,可白露却兴致盎然地拉着他的手来到了画师。
“阿旭,画画要好久呢,我们快点让贺颜姐姐开始吧!”
白露的话让江旭再无暇顾忌家里的变化,江旭沉下脸,催着我带上颜料来到了地下一层的画室。
二人手挽着手,并肩走到我的前面。
而我只拿着颜料和画板,看到眼前二人的亲昵,再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很快,三个小时,我终于为他们画完了初始画稿。
手腕处因为腱鞘炎的老毛病有些酸疼,可江旭全身心都在白露身上,催促着我给白露倒水。
“贺颜,白露渴了,快去帮我拿一杯西瓜汁来。”
“记得只放三块冰块,加一点点盐会比较甜,白露病了就爱喝甜一点的果汁。”
对于白露的喜好,江旭都了熟于心。
可江旭忘了,我最近因湿气重,根本碰不了西瓜,所以家里的冰箱根本没有西瓜汁。
见我迟迟没有动静,江旭再次不耐烦地冲我吼了起来。
“贺颜,你身为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连照顾客人的基本礼数都不懂吗!”
“记着,白露她喝不了桃子水,别的水果都可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显得我不像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是他们的佣人。
我攥紧的拳头松了松,最终还是压下怒火点了点头。
还有两天,我就能彻底离开这里了。
离开前,我选择能忍则忍,不想让江旭察觉端倪。
很快,一杯鲜榨橙汁递了过来。
江旭结果水杯,便亲手喂白露喝下去。
见此,我沉默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不想此时,白露突然尖叫出声,不停地往身上抓挠。
“阿旭,我身上好难受,好像是桃子水过敏了。”
随及,白露红着眼,楚楚可怜地说道:“我知道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让江旭再次情绪失控地红了眼。
只听啪的一声,江旭抬手狠狠朝着我的脸上扇了下去。
“贺颜,我不是跟你说过白露她对桃子过敏吗,你怎么还故意在橙汁里掺桃子水。”
只一眼便看出那杯鲜榨橙子没有参加其他的东西,可江旭宁愿选择白露的污蔑,也不肯信我。
“跪下向白露道歉,听到没有!”
江旭的怒吼声,让整个别墅都不禁抖了抖。
我捂着红肿的右脸,即便再努力隐忍,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江旭,我们在一起八年,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小肚鸡肠、心思恶毒的人吗!”
“家里处处都有监控,只要你去查一查,就能清楚我有没有撒谎!”
我本以为我的话能让江旭冷静下来,却不想江旭彻底被我激怒。
“贺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白露,逼着我跟你完婚,所以才故意害她过敏!”
“今天,你必须跪下给白露道歉!”
“不然,你妈妈送给我的东西,你一个都别想要回来。”
话落,江旭让身后的助理拿来一个箱子,里面赫然装着十件不同颜色的毛衣。
那是妈妈熬了整整三年为江旭准备的礼物,江旭对很多衣服的布料过敏。
妈妈担心他冬天会冻着,所以主动提出给江旭准备过年的毛衣。
当时,江旭还握着妈妈的手,满脸动容。
“阿姨,我从小就没有妈妈陪伴,谢谢您对我这么好,让我感受了真正的母爱。”
从头到尾,江旭都知道我妈妈把他当作自己亲儿子一样疼。
可只为了初恋的一句话,江旭甚至都没有赶来医院见妈妈最后一面。
我深深地闭上眼,再睁眼时候,双眼忍不住凝视着面前的江旭。
此时的江旭赤红着双眼,明明和少年时期是一样的长相,可现在的他却显得如此陌生。
看着江旭作势要烧毁所有毛衣的样子,我终是下定决心妥协。
“好,我跪!”
我隐忍着泪水,在白露面前跪了下来。
“白露,是我不该给你递橙汁害得你过敏。”
我又再度将眼神落在江旭身上,一字一顿道。
“而我更要说对不起的人是你,江旭。”
“我后悔当初遇见你,后悔自作主张陪你走出所谓的阴霾,也后悔答应要嫁给你。”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错。”
说完,我才缓缓站起身,在江旭错愕的眼神中艰涩地扯了扯唇角。
“我已经跪下道歉了,妈妈送你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吗?”
我的话勾起了江旭曾经最不堪的回忆,江旭抬眸定定看向我,眼中闪过难以遮掩的慌乱。
“阿颜,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吧。”
江旭说着,有些慌张地朝我伸出手来。
我却轻轻侧身,躲开了他的触碰。
“白女士还在过敏受伤,你快送她去医院吧。”
我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江旭觉得,他本该因为我的大度而感到开心的。
可看着我毫不在意他为别的女人出头的模样,江旭心里没来由堵着一口气。
“好,是你让我送别的女人出去的,贺颜,你别后悔。”
话落,江旭抱着低声啜泣的白露往门外走出。
江旭每当生气想让我退步妥协的时候,总会说出这样的狠话。
而我整整八年,都在依着他的脾气,耐心哄着他。
所以,江旭笃定我会率先低头。
可江旭不知道,我们再没有以后了。
在江旭离开家的前一秒,我也拿出收拾好的行李,带上妈妈的遗物离开了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打车前往机场的路上,我的车子恰好与江旭平行往前驶去。
透过半降落的车窗,我看到主驾驶座上的江旭满脸紧张,恨不得将白露立即送往医院。
正在江旭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想要扭头看向我之时,副驾驶上一双白嫩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对上白露挑衅的视线,我终是在江旭扭头看过来的下一秒,缓缓关上了车窗。
车子行至岔路口,江旭往东我往西。
八年相爱的历程,终在此刻奔赴毫无交集的远方。
来源:带你吃火锅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