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靖和李勣都是唐朝初年的重要军事统帅,与李世民都有过无间合作(作为开唐第一功臣,未与之合作过的将领几乎没有),但二人与李世民的关系以及在玄武门之变中的角色都非常模糊,难以定位。
李靖和李勣都是唐朝初年的重要军事统帅,与李世民都有过无间合作(作为开唐第一功臣,未与之合作过的将领几乎没有),但二人与李世民的关系以及在玄武门之变中的角色都非常模糊,难以定位。
他们到底属不属于秦王府派系呢?
秦王府派系是李二风争夺皇位的核心力量,主要由文臣集团(如十八学士)、军事将领(如三卫系统)和亲信幕僚组成。
1、 十八学士
武德四年(621年),李世民为网罗人才设立文学馆,号“十八学士”,实为王府智囊团。主要成员及官职如下:
房玄龄:
秦王府记室参军(从六品上),掌文书机要,为李世民心腹谋士,人称“房谋”。
玄武门之变后任中书令(正三品),贞观年间官至尚书左仆射(因李世民曾任尚书令,唐代自李世民起不设尚书令,而以左右仆射为正副宰相)。
杜如晦:
秦王府兵曹参军(正七品下),后迁陕州总管府长史,与房玄龄并称 “房杜”,有“杜断”之称。
玄武门之变前被李渊外放,事变后任兵部尚书(正三品),拜相。
长孙无忌:
秦王府门客,李渊时期未任正式官职,但以李世民妻兄身份参与机密,为玄武门之变主谋。
贞观初任吏部尚书(正三品),封赵国公,凌烟阁第一。
虞世南:
文学馆学士,以书法、文才著称,后任弘文馆学士,官至秘书监(从三品)。
于志宁:
文学馆学士,后任太子左庶子,负责教导李承乾,贞观年间多次劝谏李世民。
2、三卫系统
唐代府兵制下,亲王可置“三卫”(亲卫、勋卫、翊卫),为贴身卫队。秦王府三卫是秦王府的直属禁卫军,将领均为李世民嫡系,掌握实际兵权:
尉迟恭:
武德三年(620 年)降唐,任秦王府右一统军(正四品下),掌右勋卫府兵。
玄武门之变中射杀李元吉,救李世民于危难,事后拜右武侯大将军(正三品),封鄂国公,凌烟阁第七。
秦琼:
武德二年(619 年)降唐,任秦王府左三统军(正四品下),掌左翊卫府兵,为“玄甲军”主力将领。
玄武门之变中率部驻守府中防备东宫援兵(存疑),事后任左武卫大将军(正三品),封翼国公,凌烟阁第二十四。
程知节:
秦王府左一马军总管(正五品上),掌亲卫骑兵。
因李渊将其外放康州刺史,激怒李世民加速政变计划,事变后任右武卫大将军,封卢国公,凌烟阁第十九。
侯君集:
秦王府车骑将军(从五品上),玄武门之变的主要策划者,时率部控制李渊所在的太极宫,事后封左卫将军(正三品),凌烟阁第十七。
李孟尝:
秦王府右骁卫将军,玄武门之变时驻守嘉酞门,阻止东宫援兵入宫。
张公谨:
原王世充部下,降唐后任秦王府别将(从五品下),事变中独力关闭玄武门,事后封定远郡公。
3、其他亲信
高士廉:
长孙皇后舅父,李渊时期任雍州治中(从四品下),暗中与李世民结交,玄武门之变时在长安城组织囚犯,配合李世民控制局势。贞观初任侍中(宰相),封申国公。
最高层:李世民本人为秦王、太尉、尚书令(正二品),兼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总领军事与行政。
核心成员:
记室参军(房玄龄)、兵曹参军(杜如晦)等为文职核心,品阶虽低但参与机密。
统军、总管等为武职核心,直接掌握兵权,如尉迟恭的右一统军为正四品下,高于上州别驾、羽林郎将(从四品下)。
与李渊的冲突
李渊为制衡李世民,多次调整秦王府官职:
武德七年(624 年),将程知节外放康州,试图瓦解秦王府军事班底;
武德九年(626 年),强令房玄龄、杜如晦离职,导致秦王府“文臣尽去”,加速政变爆发。
李靖:
救命之恩:大业十三年(617年),李渊起兵前夕,李靖伪装成囚徒,准备前往江都向杨广告发,行至长安时被李渊所俘,临刑前疾呼:“何以私人恩怨而斩杀壮士乎?”李渊激赏,李世民求情,因而获释,后被李世民召入幕府,用做三卫。
短暂合作:武德三年(620 年),李靖随李世民征讨王世充,因功授开府。至此二人的短暂合作结束。
平定江南:武德四年(621年),李靖作为李孝恭副手制定“十策” 灭萧铣,实际主导战事(李渊“三军之任,一以委靖”,足见对其的信重),赴夔州途中还顺手帮庐江王李瑗平定了蛮人邓世洛。李渊称其:“古之名将韩、白、卫、霍,岂能及也!”
玄武门之变前:玄武门之变(626年)前三年,李靖长期在江南作战(灭萧铣后又平辅公祏),与秦王府无直接联系。《旧唐书·李靖传》记载,李世民在讨刘黑闼期间曾以“机密军事”向李靖咨询,但李靖始终保持“恭顺而疏离”的态度。
玄武门之变时:李靖正任灵州大都督防备突厥,地理上远离长安,未直接参与政变。据《资治通鉴卷191》载,李世民曾派宇文士及试探其态度,李靖回答:“此陛下家事,何预外人?”显示其不介入皇室内斗的立场。
玄武门之变后:李靖以兵部尚书身份主导对突厥、吐谷浑的战争,灭东突厥、擒颉利可汗,被李世民誉为:“三千轻骑克定襄”。
对待李渊与李世民的态度
忠于李渊:李靖虽然差点被处死,但因军事才干终获李渊信任,被称之为“古之名将岂能及”(《旧唐书》),其早期功勋多系李渊直接提拔。
与李世民合作:短暂且疏离,唐初名将多师从李靖,李世民对其敬重有加却欠缺亲密,二人不是主仆关系,更多的是合作与惺惺相惜。贞观年间,李靖虽被重用却始终未进入权力核心。以他的功绩竟然不是凌烟阁武将第一。
李勣:
李渊纯臣:李勣降唐时,把所占土地以李密名义归附,被李渊赞为:“纯臣”,封上柱国,莱国公,赐姓李。
随征中原:武德三年(620年),李勣随李世民击败宋金刚、征讨王世充,在虎牢关之战中策应李世民,迫使窦建德投降。战后,李渊论功行赏,李世民为上将,李勣为下将,并与李世民同穿金甲、乘兵车到太庙报捷。武德五年(622年)李世勣又在洺水之战中击败刘黑闼部将高雅贤,同时期,李世民则在进击徐圆朗。
南下江南:武德七年(624年),李孝恭、李靖率水师沿长江而下,李世勣则率步兵攻辅公祏所占寿阳,李靖大破陈正通,逼辅公祏跑路,李世勣则乘胜追击,在武康县将其斩杀。
玄武门之变时:李勣正任行军总管,在太谷迎击突厥,未参与政变。《资治通鉴》明确记载李世民“问计于李靖、李勣,二人辞。”
玄武门之变后:贞观三年(629 年),李勣作为通漠道行军大总管,配合李靖灭东突厥,俘众五万余。
对待李渊与李世民的态度
感念李渊知遇:李渊曾称赞李勣“不背德,不邀功,真纯臣也”(《新唐书》),并赐姓、封国公,双方有深厚信任。
谨慎效忠李世民:贞观年间,李勣虽受重用,但李世民临终前故意贬其官职以令李治施恩,表明对其仍有戒备(《资治通鉴》卷199)。
李靖虽然曾短暂隶属于秦王府,但属于李渊直接提拔的军事将领,而李勣虽曾归秦王节制,但多次独立行动,实为副帅,而非隶属。李世民对之也更多的是利用而非亲近。
所以二者都不属于秦王府派系,而是中立的军事技术派,但二者也略有不同。
李靖对李渊的忠诚更纯粹,而李勣的“观望”则更多出于政治智慧,正如陈寅恪所说:“李勣非正人”,其政治智慧在于“不偏不倚”,但二人在玄武门之变中的含糊中立态度还是为李世民提供了“不反对即支持”的战略空间。这是二人在凌烟阁排名中低于实际战功,却又获重用的原因所在。
来源:白马过隙弹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