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仅被允许用一行字来协助观众理解这组创作,以上,我觉得是够的。这里不仅有与创作者相关的地理与身份信息,也潜藏了关于这一组创作的议题、动机,以及作品之所以是如是面貌的相当部分原因。
展览前言
“贾煜,汉族,生活工作在青海西宁,是个小学美术老师。”
如果仅被允许用一行字来协助观众理解这组创作,以上,我觉得是够的。这里不仅有与创作者相关的地理与身份信息,也潜藏了关于这一组创作的议题、动机,以及作品之所以是如是面貌的相当部分原因。
如果还有什么是通过这句话透露出来而我又想要观众注意到的,那么,可能是——这不是一个职业艺术家,他创作,他摄影,全然出于其个体生命的需要、欲求。
自2003年始,断断续续,贾煜出于对当地牧民生存状态的关注,在往返于出生地玉树与工作地西宁的途中,拿着相机走入了周遭的藏区,拍摄了大量康巴藏族的家庭合影以及他们的生活照。2020年,作为某种情感回馈,他决心要找到那些曾经拍摄过的牧民,把照片还给他们,并在征得同意后再次用相机录下了他们拿着照片的那个时刻。为感谢这位“陌生人”在那个没有相机的年月替他们保留下珍贵的图像记忆,牧民们回赠以糌粑、酥油、牦牛绳、药材等作为礼物……
在这一系列命名为《陌生人》的影像工作中,贾煜和他所面对的人,所试图回应或者进入的现实、记忆和关系,不是展厅和传播里那个由视觉及其话语术建基、默认与授权的世界——而是这里、那里,那时候、现在,她、他和他,我和他、他们,我、我们,是贾煜出生与生活在藏区这个坚固但需要他自我定义与另行接纳的生命事实,这是他的现场、他的附近、他的提示与映射,但他无从命名的存在——这些似乎平常但却陌异的遭遇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反复复但没有象征与结构可以安然处置的,这些是期待的、友好的、是自身在不断衍化为事件的事件。
当我们在2024年抱怨图像过剩,以至于无处不在与四处繁殖着的影像已淹没和彻底浸泡了我们,无论认知、行为、想象;甚至连投喂给AI和所谓深度学习贪婪吸收,然后忍不住打出的饱嗝,都是像素味儿与高度拟仿和纤毫毕现的……当我们越是这样,贾煜这些7寸照片,有主的,叫更桑昂毛或卓玛才措的,便越明确显示我们这种饱足感的空虚,并提示我们图像的疲乏和贫困就裸露在它自身高举的过剩和丰裕里。
贾煜这些照片和照片的故事说的,如果说了,是人对人的话,羞涩但热情的话,骄傲和感激的话……
是这样!一直需要,现在越发需要贾煜这样的摄影者,没有的话,要找出来。因为,除了此刻我们会的、能的、懂的、操作中的、作为目的的图像之外,还有此种模糊的、不明确的、偶然的、被需要的、被呼唤的、被通过、转达与借道的……
贾煜,《陌生人》(视频静帧),牧民更桑昂毛和她的哥哥,2021年拍摄于扎陵湖玛拉查锥牧场。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更桑昂毛和她的家人》,2004年拍摄于扎陵湖畔。黑白胶片。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陌生人》(视频静帧),牧民扎西卓玛和她的家人,2021年拍摄于巴颜喀拉山。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扎西卓玛和她的家人》,2009年拍摄于巴颜喀拉山。数码摄影。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陌生人》(视频静帧),牧民普布,2021年拍摄于达教村。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牧民的日常》,2012年拍摄于达教村。数码摄影。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陌生人》(视频静帧),牧民洛尼,2021年拍摄于达尼村。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牧民洛尼》,2012年拍摄于达尼村。黑白胶片。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贾煜《陌生人》,由策展人王泡泡提名
艺术家:贾煜
1972年出生于青海,美术教师,现工作生活于青海西宁。曾于2015年获首届青海当代艺术奖,在本地艺术机构西宁当代举办个展“无用之刃”(2017)。
近年来参与的艺术项目有:“纵深2024沙漠计划”,成都大浦当代艺术馆年度艺术家项目(2024);“不周山:从高原到山城、海岛的行进式”,激发研究所(2020)。
策展人:王泡泡
独立策展人、艺术播客“泡卡司”联合创办人/制作人。
长期致力于研究并实践多样化的策展表达,积极探索如何在不同语言/媒介/空间下为艺术家创作提供不同理解与视境。
近年来专注于独立项目“泡卡司 Powcast”(始于2020年)的营建,试图以一种近似“声音剧场”的形式,促进创作、表达、展呈、理解的路径串联,利用自媒体与多元传播推动公众对当代艺术的理解与关注,生成更多具有时空张力与交流能力的创造性场景。
来源:中国摄影家杂志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