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换来他一句：「我久病不能耽误苏念，莫桑榆曾下跪为我借钱治病，我才愿意娶她。」
七年同窗，三年婚姻。
只换来他一句：「我久病不能耽误苏念，莫桑榆曾下跪为我借钱治病，我才愿意娶她。」
他身体大好，结婚纪念日当天和我提了离婚。
再醒来，回到了高三郊游那天。
大家起哄让他做不可能挑战。
他假装抽到了表白惩罚，径直走到我面前：「莫桑榆，我喜欢你很久了。」
人人皆知我暗恋他，都在起哄看我。
只是这次，我却摆手拒绝：
「易书行，现在高三最关键的时刻，你就惦记着早恋是不是太可耻了？」
1
年少时的情谊像张网。
困住了我十年。
今朝醒来，我一时分不清何时何地。
我肩膀被推了一下：「莫桑榆，你愣着干什么呢，做游戏了。」
我再看看身边的同学。
这是……游乐场。
熟悉的同学，熟悉的校服，甚至还有熟悉的他。
我手上被塞了一个面包：「快吃吧，边吃边做游戏，吃完了你陪我坐海盗船行不？」
我看着眼前对我曾经恨铁不成钢的好闺蜜刘燕也恢复了稚嫩的脸庞。
猛然反应过来，这是高三那年的郊游日。
我回到了七年前。
身边开始有人起哄：「做游戏输了要接受惩罚的啊，惩罚方法抽签。」
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馊主意，以至于我因为这件事被蒙蔽了双眼。
我以为至少在他提出离婚的那天前，这些年的感情是真的。
后来偷听到易书行和好哥们的谈话，我才知道，他表白这时候已经发现身体不对劲了。
更恶心的是，抽的签里根本没有表白这一惩罚。
他之所以这样，只是为了彻底斩断他和苏念的情缘。
而我，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因为我傻，所以我被骗了十年。
游戏进行到了一半。
他又像前世一样，游戏输了，抽到了他的不可能挑战。
他看着纸条。
我抬眼看他。
那时，心思简单的我，只顾着暗恋似乎得偿所愿，根本想不到他带着如此复杂的思想。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苏念的方向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我仔细看了看他手中的纸。
阳光的照射下，字透纸背，能看见不过是两个字而已。
他的眉头皱了又皱，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顺手把纸条揉成团，塞到了裤子口袋里。
有人起哄：「做不了就认输吧？」
「对啊，对啊，认输吧？」
认输不过唱首歌就能被放下台。
在大家的起哄中，他又一次走向了我。他假装犹豫，却又坚定地说出了同样的话：
「我抽到的是和异性表白。」
「莫桑榆，我喜欢你很久了。」
现场一下子就炸了。
大家尖叫着，差点把远处的老师招来。
我在欢呼声中摆了摆手，开了口：
「易书行，现在高三最关键的时刻，你忙着早恋是不是太可耻了？」
2
我看得到他眼里的错愕。
因为我暗恋他这件事，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
所有人都猜错了我的反应。
我旁边的刘燕也吃惊了：「你咋了，这就是不可能游戏啊。」
我知道她没好意思当众说我喜欢易书行的事。
我站起身：「这游戏谁弄的，怎么还有表白这一出。我们是高中生，要以学习为主，这要是被老师知道了……」
我看了眼不远处往这里张望的老师，说完就离开了游戏队伍。
我清楚地听见，有人在讨论：「哎，这些惩罚是我做的，我也没写表白啊，谁给放进去的？谁恶作剧呢？」
也有人在问：「易书行，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看不出来啊你小子。」
我路过了苏念。
她眼眶微红，看起来失落极了。
这辈子，你们俩自己玩吧，我可不能奉陪了。
刘燕立刻跟了上来。
她从包里掏出一瓶椰汁递给我：「怎么了，真不是害羞了？」
我笑着看这个一直支持我，即便再对我恨铁不成钢也从来没有抛弃过我的好闺蜜。
「不是，刘燕，你可能不相信，我现在不喜欢易书行了。」
「啊？」她嘴里的面包都吓掉了。
「真的。」
「不是，你昨晚不是还说，今天带手机要准备偷偷拍他两张的？」她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还躲着人给你拍了几张呢，还打算今晚有网了偷偷发给你。」
好尴尬。
我只能打着哈哈：「就是刚刚，他站在那里，阳光的照射下，我突然觉得他变得好丑。」
爱人是一样的，知道他的假意之后，他在我眼里的帅气就会迅速褪去，变得难以入目。
刘燕不理解我的理由，却懂我的矫情。
「得，大诗人。」她还是不确定，又问了一次，「你是认真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刘燕，我们好好努力吧，去一个好的大学，以后有各种优质男模等着我们。」
她看着我给了一个结论：「智障。」
她只是不爱学习。
但她是个好姑娘。
而我，爱学习，却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更好的学校，陪着他去了同一个城市，天天跨学校当保姆照顾生病的他。
耽误了学业，花光了所有的钱，甚至把爸妈给自己准备的房子都卖了救他。
众叛亲离，最后还被他抛弃。
她没说错。
我就是个智障。
3
当初表白之后，我拥有了少女的秘密。
回家后，我翻到书柜最里面，我藏着的日记本。
日记本里记录着那个把我迷得死去活来的人。
我坐在桌前，认真想到底他有什么好，最终叹了口气。
想了很久，即便是结了婚，三年，他对我都是冷漠更多。
我只是想着治好他，所以任劳任怨，甚至帮他隐瞒病情，在他爸妈质疑我们为什么还没有孩子的时候，把责任主动都揽在自己身上。
因为太过劳累，我甚至没有时间注意他对我的冷漠，以为他只是因为病情造成的性格别扭。
我坐在桌前。
把少女的心事一点一点撕碎。
不知疲惫。
撕得再也看不出原貌。
这时，妈妈敲了门，端着水果进来：「桑榆，先休息一会。」
她看着我：「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有些心虚：「没有，我就是……缓解压力。」
妈妈把水果放在我面前：「先吃点东西，等会再学。学习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们还可以慢慢来。」
这样温柔说话的妈妈不禁让我掉了眼泪。
我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妈妈，对不起。」
妈妈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对不起，可是我在为之后的几年任性道歉。
为了易书行，我放弃学业，又为了和他结婚，远离了父母。
当初跪在地上求别人的时候，我只想着如果能治好他，就对得起他说的那句「只有你对我最好，我真的只有你了」。
爸妈被我气得和我断了联系。
可是我离婚的消息传出来后。
妈妈只和我说了一句：「宝贝，回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抱着妈妈哭。
妈妈拍着我的背没说话。
等我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她帮我收拾桌上的残骸。
她边收拾边说：「宝贝，有些事，你可能觉得现在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难处甚至怎么也过不去，其实，过一段时间你再回头看，它就是个屁。」
妈妈如常帮我打扫卫生，她很少会这样说话。
我突然明白了。
她可能知道我的暗恋。
但是她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更是维护了我的小心思。
「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好好学习的。」
当晚，我的手机收到了易书行的新短信。
他说：【明天一起上学？】
后面还加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包。
我想摆脱他，他却没有想着放过我。
4
他所谓的一起上学。
现在想来，更像是一种耻辱。
他要和我保持至少 50 米的距离，我只能远远地跟着，像个跟踪狂。
那时候，他也在表白之后就发了这样的话。
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我早早到了他家附近等他。
他却告诉我：「我们一起上学，但是保持点距离。不然到学校被老师同学发现就不好了。」
那时候我也相信他的说辞。
我嘲笑过去的自己的愚蠢，直接对着他回复：【不了，被同学们和老师看见影响不好。】
即便是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我居然在家门口看见了等待的他。
他这种傲气的人，为了让苏念死心，居然做到这个地步。
我出门的时候，直接假装没看见他，径直从他身边路过。
他先是出声提醒：「莫桑榆。」
我还是快步往前走，连头也没有回。
他连忙跟了上来，还开着玩笑：「喂，我说你怎么见了我像鬼一样？」
眼前的这个男孩，我第一次正式关注他，是因为高一的那个夏天。
我坐在教室里，有同学用水球互相砸，最后倒霉的却是我这个坐在座位上认真写试卷的我。
那时候，我的衣服、我的头发，包括我桌面上的试卷都湿了。
当时我忍不住就想哭。
是他突然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给我：「你拿去换一下吧。」
我从厕所回来，座位上和桌子上都被清理干净了。
我捏着潮湿的试卷若有所思，就连谢谢都忘记说了。
从那时候起，他的名字就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
我猛然被他拉扯了一下胳膊，皱着眉看他：「你干什么？」
他突然笑了：「你是不是不好意思？」
「神经病吧，你别拉拉扯扯的。」
「莫桑榆，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我昨天当着那么多人面和你表白，你不应该高兴吗？」
我停下脚步：「高兴？班长说那个箱子里的惩罚就没有告白这一说法，我凭什么为你这种恶作剧而高兴？」
「恶作剧？」他显然不相信我这样和他说话，「莫桑榆，你是发烧了吗？我在和你告白哎！」
「道德绑架的东西。」我又退开一步，「你这种做法真让我觉得恶心。」
他也沉下脸：「莫桑榆，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就喜欢口是心非？」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
「你藏在书包里的日记本我看到了。」他这时候带着一种得意，「我倒是没想到，你的日记本里，我如此美好。你还想怎么抵赖？」
5
我一下子觉得心脏停滞了。
我写的日记只用了首字母。
我很少带到学校。
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动手到我的包里了。
难怪他肆无忌惮，猜对了我的喜欢，让我以为夙愿达成。
他舍不得耽误那个女人，甚至利用我的喜欢让我搭上了自己的婚姻和一辈子。
我冷眼看着他：「你果真是个榆木脑袋，难怪说男生大多过分自信。你凭什么觉得我写的是你？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喜欢你这种人而不去仰慕其他优秀的男生？」
「易书行，你真可怜。你以为的喜欢，根本就不存在。」
我错开他：「这个名字，是隔壁学校的易舒修，他这么帅还次次都是年级第一，这么有名气，你不知道吗？」
他一脸不信：「不可能，你又没接触过他们学校，会为了他专门写这些日记？」
「他就是我前进的动力，你是不是根本不懂偶像的力量？」我突然又停了脚步，「对了，你这种随便翻人书包的行为，让我觉得你像个小偷。请你别再做这种人品低劣的事了，我会更加看不起你。」
我松了一口气。
原来，拒绝他也是很容易的事。
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
不喜欢了，也可能就是一刹那的事。
他站在那很受伤，立刻讽刺我：「我小偷？你在日记里写别人就好吗？」
「这是我的自由。」
他冷冷地抛下：「之前你怎么缠着我，这会儿装失忆？我看你以后是不是能装到底。」
我之前崇拜他，所以会制造各种偶遇，有他出现的时候眼神就会追随，所以他自然不信我对他没了兴趣。
我的日记本，说是易舒修的确有些牵强。
易舒修毕竟在隔壁高中，哪能被我天天偶遇？
可是我知道提及这个人，能更让他生气。
他们根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
而他生病后，给予我们更大帮助的也是这个易舒修。
甚至易书行人快好了闹着要和我离婚的时候，也是易舒修挺身而出指责他忘恩负义。
为此他们还打了一架。
坦白说。
易舒修真的好过他易书行一万倍。
用易舒修气他，效果的确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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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自然知道和易书行就这样断绝关系是很难的，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做得更绝。
苏念不相信易书行从那个事事只关心她的人变成了一个彻底冷漠的人。
她去找了易书行，质问他为什么突然就不理她了。
如果这些事是私下进行的就算了。
可她不管不顾当着班里同学直接问。
而易书行更是不管不顾当众说：「我就是不喜欢你不行吗？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他不说，大家都猜。
最后说到喜欢的人，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高调，只是在我正巧进班里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神都放在我身上。
那深情的眼神，不是因为我提前了解他，我还和原来一样天真地以为他喜欢我。
他还表现了自认深情的一面：「她不让我说，以后别问了。」
没有提及姓名，我若是主动说起来反而落了下风。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只要这辈子处处远离，什么都行。
当晚，我回家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绕了点路。
我在苏念家楼下看到了驻足的易书行。
他没有声张，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自我消化情绪。
他站了很久，我走的时候他还依然一动不动。
只是抬着头看着苏念那层的窗户。
果真是个深情的主。
深情得像狗一样。
7
上辈子因为易书行，所以我每一次都跟随了易书行的脚步。
为了努力和他考上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我拼命学习，愣是让自己的成绩提高了很多。
坦白说，易书行之所以这么吸引人，很多时候也因为他人长得好，成绩也不错。
这一辈子，很多东西我本来就会，我再努力一点就可以离他更远了。
刘燕在我旁边忙着背单词：「我发现背单词就是我人生的滑铁卢，对了，你以后还要去北京吗？」
刘燕这会戴着耳机听英语。
所以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有些大。
我点了点头：「去啊，北京的高校多好，首都呢，我爸妈还说正好想去旅游。」
北京其实本来不是我的目标。
而是易书行的。
为了和他待在一个城市，我曾经写空了一堆中性笔笔芯。
我一只一只都留着，用橡皮筋捆好。
最后收在一个大箱子里。
等我到了大学，我拍过照片发给易书行：【为了你，我居然如此努力过。】
他那会还装作宠溺的语气称赞我：【你果真是最棒的。】
其实他有一点没说错。
我的确是最棒的。
我之前能考上，现在就能考得更好。
我把北京的目标改了，默默感恩曾经努力过的自己。
没有过去努力的自己，现在的自己会更为艰难。
我把专注力都放在学习上的时候，易书行反而放心了。
他自认为我对他不可能真的放下。
更因为我特意在易书行能听到的地方对刘燕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我想去的地方，那里有我喜欢的人。」
刘燕笑着骂我文艺。
易书行在角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甚至做出了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举动。
他主动问我要不要辅导。
作为一个学霸，谁都想要他的辅导。
上辈子我陷入他的感情谎言，所以主动找他辅导，他不仅应下来，还每天认真努力地教导我。
换来的代价，是我当他彻底的保姆。
「莫桑榆，你的数学成绩上不去，是因为你的方法有问题，要不我和你探讨探讨？」
他说得委婉有风度。
但是我直接曲解：「你成绩这么好还要和我探讨，你是想来和我炫耀吧？一边待着去，我自己能行。」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但是我本来就有时间，帮你查漏补缺一下不好吗？」
「管好你自己吧，丑家伙。」
易书行大概在人生中没有听过这种评论。
他脸上割裂的表情让我真想拍下来。
而他并不知道。
他未来真的丑。
他是典型的花期短的代表。
他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只要出门就会有人追着要微信。
大二他再出门，就会变成：「那个男的」。
他有些受伤，却还是忍住了脾气：「你既然自己行就加油，有不会的记得来找我。」
他的病情已经到了不敢惹我的境地了。
而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世因为病情加重和我根本就不理睬他，他的成绩已经在下滑了。
8
上一世。
高考刚考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追我。
那时候陷入高考成绩提高的喜悦里，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18 岁成人礼后，我把自己献给了他。
他送我去大学报到，离别时，他吻了我。
他笑着说：「我们都在北京，我想你了你就在我身边，多完美。」
他和我出双入对，人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
在我们感情快速升温的时候，他的病情恶化了。
那时候，他却执意要和我分手，嘴上说着不能耽误我，行为举止却是对我的各种不舍。
那时候早就情根深种的我，哪里舍得他一个人面对苦难？
我把苦难都背在自己身上。
天天吃馒头蘸辣椒酱省钱给他治病。
最后只换来一场蓄谋已久的婚姻和离婚。
我的周考成绩稳步上升，已经到了让班主任都注意到我的程度了。
我把这一切归功于脑子突然开窍了。
在高考前的一个月，学校提前给大家准备了成人礼。
这一天，家长也被邀请到了学校。
我见到了易书行的妈妈。
我上一辈子的婆婆。
我恨她，大概不亚于易书行。
我跪在地上求来的救易书行的钱，在她嘴里只不过一句：「你是他媳妇，这是你应该的。我儿子要是活不成，人家不得说你克夫？」
之前的成人礼，我和易书行妈妈并没有交集。
我只当看见一个陌生人。
可是这一次，易书行妈妈居然走到了我妈妈面前。
「我儿子和我提过你家姑娘，说她聪明又上进。正好我儿子也要考北京，以后说不定能在一起呢。」
这一句「在一起」肯定是一语双关。
可是这时候，轮到我心慌了。
我在家的时候，直接说的是我不想去北京。
我怕我妈说漏嘴。
好在妈妈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很是淡漠，也没有揭穿我的志愿方向，只是说：「以后考试的事谁知道呢，就让孩子自己努力吧。」
我拉着妈妈站到了离他远的地方。
这一天，我接过了妈妈的礼物。
她给我准备了新手机，还给我准备了鲜花。
我从花里拿出了那个手机，虽然是我提前就知道的礼物，可我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惊喜。
我抱着妈妈：「妈妈，我爱你。」
因为我的任性，我离开了家，将所有的精力和钱财都投入到易书行身上。
我愧对自己的父母太多了，甚至都没有好好谢过他们的爱意。
我拥抱她：「妈妈，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去我想去的学校，我想要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想去的学校我提前和她说过。
我想去浙江。
而美好的未来……
「以后我们一起旅游，去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我上辈子和别人下跪借钱都没后悔。
唯独后悔自己因为一个男人和父母割裂，甚至那两年见到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远处的易书行也笑得自信。
我至今还记得被人嘲讽下跪的时候。
那人把几百块钱砸在我脑袋上：「只是跪只值这么点，如果张张嘴还可以更多，如何？」
我拿了钱就道谢转身就走。
他们都在笑我：「为了一个病秧子，你自己都快死了，你就这么愿意？」
我看起来真像是快死了。
1.7 米的个子，因为常年营养不良。
体重只有八九十斤。
妈妈把我养得这么好，我却义无反顾地糟蹋自己，甚至不惜和家里决裂。
「抱歉，妈妈，我为我的任性道歉。」
我妈搂着我笑我：「傻孩子，妈妈永远爱你。」
活动结束后，我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
易书行突然走到我旁边。
「你妈妈看起来很好相处。」
我没理他，只是往校外走。
他跟着我：「最近市区有杀人犯，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着隔壁学校大门里走出来的人招了招手。
「我在这！」
对面的易舒修点头朝我走来。
这时候的易书行才有些着急：「你真认识易舒修？」
9
我能认识易舒修都是因为易书行生病。
这一辈子是我主动联系的。
我请他帮我补习，虽然实在是匪夷所思的请求，但他这么好的人居然真答应了。
于是我放学就会在附近公园的小花园找他。
我是真补习。
但是易书行肯定不会这么想。
他直接追上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怎么会认识？」
我不耐烦地对他说：「你能不能别烦了，我只想好好搞学习，你这种只想谈恋爱的能不能离远点？」
易舒修立刻说：「易书行，你什么时候成了天天追人家小姑娘的人了？」
易书行不服气：「你还说我呢，你和她天天独处就好了？」
我没好气地问：「谁说我们天天独处了？你这人怎么不讲事实直接给人安罪名？」
我找易舒修请教问题，也拉上了两个朋友。
最后就要变成好几个人的请教团。
在学校的时候找老师，如果放学了发现还有问题，大家就会利用这一小时以内的时间真心请教。
易书行无话可说。
可他却质问我：「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能找我？需要找到别的学校吗？」
我反击：「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成绩没有他好啊。」
结束后，是易舒修送我回去的。
他突然问我：「你喜欢易书行？」
「为什么这么问？」
「听他的意思，你就是想气他。」
我笑了笑：「谁会用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易舒修，我找你的时候就和你说过，我会借着你赶走易书行。但是我想好好学习，努力上一个好大学的心是真的。」
「所以，你要去北京吗？」他突然又问。
「不去。太干燥也太冷了，不适合我。」
我的手指竖在唇边：「帮我保密哈，小老师。」
10
易书行不知道是不是笃定我会跟随他，身体的变化让他更加顾不上学习。
这时候，苏念却找上了门。
她直接拦住我：「为什么易书行喜欢你？」
如果只是易书行一人的事，我还不会这么讨厌眼前的女人。
在我为了易书行倾尽所有却被他抛弃时，易书行搂着她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候，她的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她笑着对我说：「你养得这么好的男人，我就收下了。」
那时候，我债台高筑，身体也垮了。
她还得意地说：「要不是有了你，我哪里能这么舒服？」
我看着她身上熟悉的首饰。
这才明白，在结婚纪念日前我不小心看到的他提前准备的首饰，居然都戴在了苏念的脖子上。
而他却在结婚纪念日这天和我提了离婚。
我笑着看她：「易书行喜欢的是你。」
苏念眼睛含泪：「你骗人，他都不理我了，他当众说喜欢的是你。」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说？」我笑着提醒她，「因为他怕耽误你高考成绩。他说想在你考完了才告诉你真相。」
「你这么说我就信你？」
「我给你看证据啊。」我把手机掏出来，里面是我拍摄的易书行在她楼下久驻的视频。
上面的日期说明了一切。
「他为什么……」
「他怕影响你。」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不想当你们恋爱的工具。你觉得在你们这份恋爱里，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之所以利用我，不过是因为看我之前喜欢他。」
她听到易书行只是为了利用我，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我心中暗自冷笑：「不过我劝你最好别直接和他说，辜负了他的心意不说
来源：优雅的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