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8年,河南新乡 “特务老板” 被抓时,棉袄缝里掉出个铁皮盒。在场人凑过去一看,里面竟藏着泛黄的入党志愿书、带血的密语本,还有块写着 “三等功” 的铜奖章。
1968年,河南新乡 “特务老板” 被抓时,棉袄缝里掉出个铁皮盒。在场人凑过去一看,里面竟藏着泛黄的入党志愿书、带血的密语本,还有块写着 “三等功” 的铜奖章。
当警察哽咽着说 “他潜伏了20年” 时,围观群众瞬间安静。
这个被骂了20年的 “特务”,到底经历了什么?
1968 年,河南新乡。有人向公安机关举报,说胜利路 “文山体育用品商店” 的老板祁文山是特务。
警察展开调查后,一段尘封近二十年的隐秘往事慢慢浮出水面。
这个被众人怀疑的 “特务”,其实是一位地下党员。在漫长的岁月里,他默默潜伏,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12 月,新乡的风刺骨。梧桐叶在街巷里打着转。
祁文山刚拉开商店的铁栅栏,三个戴红袖章的年轻人就冲了进来。货架上的球拍被撞得叮当作响。
他手里的抹布一哆嗦,掉进装浆糊的搪瓷缸里。浆糊表面映出他微微颤动的眼神。
这些年,他没少经历这样突然的 “造访”。但今天的气氛,明显不一样。
“祁文山,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的年轻人晃了晃手中的举报信。信纸边缘还沾着冻硬的浆糊,一看就是从连夜贴的大字报上撕下来的。
祁文山隔着玻璃柜台,看见二儿子蹲在门口搓煤球。小脸冻得通红,正往店里张望,袖口的补丁又大了一圈。
他默默解下蓝布围裙,围裙兜里还揣着半块没吃完的窝窝头。那是妻子秀兰凌晨蒸的,让他留着中午垫肚子。
派出所审讯室里,灯泡在寒风中忽明忽暗。
审讯员拍着桌上的材料质问:“有人说你总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上个月十五号晚上,西街粮店墙上出现反动标语。你那晚九点才关店门,怎么回事?”
祁文山盯着对方胸前的毛主席像章,想起 1949 年在天津火车站。老领导最后交代任务时说的话:“以后你就是开体育用品店的小老板祁文山,别的身份,都得忘掉。”
1950 年春天,天津公安局宿舍。祁文山正收拾行李。远处传来南下火车的汽笛声。
他摸了摸藏在棉袄夹层里的入党志愿书。1942 年写下的入党誓词,还清晰地印在泛黄的纸页上。
自从 1945 年在天津伪警察局卧底,他已经七年没回过老家。这次组织批准他调回天津工作,妻子秀兰正盼着带孩子回去看看。
“老祁,先别走。” 科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加急电报,“河南那边出了事。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里,国民党特务借着劳动改造的机会搞串联,上面怀疑他们要搞暴动。”
祁文山握紧手中的搪瓷杯。杯口的缺口,是 1948 年在北平潜伏时,被特务打碎的。那时他刚把傅作义部队的城防图送了出去。
“组织想让你去当卧底。” 科长压低声音说,“不是普通的卧底,要扮成‘国民党特务’进监狱,和那些战犯待在一起。你的档案得封存起来,连家里人都不能说。”
窗外,杨树枝条不停地拍打着玻璃。祁文山想起 1947 年在济南,为了弄到敌军布防图,他假装投靠国民党,在敌军司令部当文书。每天只能对着党旗画像默默宣誓。
他摸了摸胸前的伤疤,那是被军统特务用烙铁烫的。当时他咬碎半颗牙,才没喊出声。
“我去。” 他说得很平静,可这两个字,却像有千斤重。
晚上,秀兰见他对着地图发呆,问他工作是不是有变化。他只说:“组织派我去外地学习,很快就回来。”
第二天一早,他亲了亲还在睡觉的孩子,带着伪造的 “国民党特务” 档案,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一走,就是十年。
功德林监狱的硬板床又硬又硌人。
祁文山躺在上面,数着墙上的裂缝,听着隔壁牢房传来的呻吟声。
第 17 天夜里,睡在他下铺的陈麻子用膝盖顶了顶床板,小声问:“老祁,听说你以前在天津军统干过?”
他翻身朝墙,用重庆方言骂道:“胡说!我当年在中统,跟着徐恩曾,后来被共产党策反,又被你们军统排挤!”
这套说辞,是出发前和组织反复商量好的,连口音都是跟四川的同志现学的。
陈麻子果然来了兴趣,凑过来说:“这年头,共产党日子也不好过,朝鲜战争打得正凶,咱们要是能里应外合……”
祁文山心里一紧,脸上却装作兴奋:“老哥,有啥计划?总不能在这破地方蹲一辈子!”
接下来半个月,他跟着陈麻子在放风的时候观察监狱布局。听他们用窝头渣在墙上画地形图,商量着怎么抢看守的枪。
每次放风结束,他就把用米汤写好情报的草纸,塞进马桶水箱的裂缝里。等管教干部 “提审” 他时,再想法传递出去。
1951 年 4 月的一个雨夜,陈麻子带着几个特务正要撬铁门,狱警的手电筒光突然照了过来。
祁文山被按在地上,看着陈麻子通红的眼睛,心里想着:没辜负组织的信任。
出狱那天,祁文山站在监狱门口。阳光照在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上,领口还留着监狱的编号。
组织上的同志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伪造的 “悔过书” 和新乡市的工商营业执照:“现在还有不少潜伏特务,他们专门拉拢有‘前科’的人。你去新乡开家体育用品商店,就当是‘重操旧业’。”
新乡的冬天冷得厉害。秀兰带着两个孩子从天津赶来,看见丈夫在街角的破房子里摆弄货架,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文山,你不是说去学习吗?怎么在这儿开店了?”
祁文山不敢看妻子的眼睛,盯着货架上的乒乓球拍说:“组织安排的,以后咱们就在这儿安家。”
很快,“坐过牢的前特务老板” 的消息就在新乡传开了。
第一个上门的是个戴礼帽的中年人,翻看乒乓球拍时,故意掉了张纸条在地上。
祁文山捡起来,看见上面用米汤写着 “天津同学会”,心里明白,这是国民党保密局的联络暗语。
他按训练的方法,在纸条上回了句 “开封庙会见”,然后把纸条塞进乒乓球里,递给对方:“先生,您的球拍线松了,改天来取。”
从那以后,体育用品商店成了特务们的 “联络站”。
祁文山陪着他们打麻将、喝闷酒,听他们抱怨 “党国大业未成”,还得假装跟着生气、骂人。
有一次,一个特务喝多了,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拍在桌上,说要去炸火车站。
他强忍着心里的厌恶,笑着说:“老哥别急,咱们先摸清共产党的布防再说。”
转身就把消息藏在羽毛球拍的羽毛里,让秀兰假装去菜市场,交给了在那儿埋伏的公安同志。
1962 年秋天,祁文山的大儿子在学校被同学指着鼻子骂 “特务崽子”。
回家路上还被人扔石头,额头磕在石阶上,缝了三针。
秀兰抱着哭哑了的孩子,第一次对丈夫发了火:“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特务?孩子在学校连红领巾都戴不上!”
祁文山躲在厨房啃冷窝头,听见里屋妻子的抽泣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他多想告诉她,自己胸前的伤疤是为了保护同志被烙铁烫的。
多想告诉孩子,爸爸其实是穿着便衣的共产党员。
1966 年,红卫兵冲进商店,砸了 “资本家” 的牌子。
把祁文山拉到街上游行。他挂着 “特务老板” 的木牌,看见秀兰在人群里抹眼泪,看见老二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却只能低头盯着地上的砖缝,生怕眼里的委屈被人看出来。
批斗会上,有人让他交代特务罪行。他咬着牙说:“我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啥都不懂。”
换来的是皮带抽在背上的剧痛,可他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就不会暴露组织的秘密。
1968 年的一个冬夜,省公安厅的吉普车直接开进了派出所。
教导员陪着一位穿中山装的干部匆匆赶来,看见祁文山坐在长椅上,鞋帮上还沾着白天被批斗时踩的泥点。
“祁文山同志,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中山装干部紧紧握住他的手,又转向惊讶的审讯员:“这是我们隐蔽战线的同志,1942 年入党的老党员,当年在天津、济南、北平都立过功!”
审讯室里,灯光亮堂堂的。祁文山从内衣兜里掏出一个铁皮盒。
里面装着泛黄的入党志愿书、潜伏时用过的密语本,还有 1951 年监狱暴动后组织上悄悄发给他的三等功奖章。
秀兰颤抖着抚摸那些布满补丁的衣服,终于明白为什么丈夫总是半夜起来写东西,却从来不让她看。
为什么家里的收音机总是调到杂音最大的频道,原来那是在听组织的暗号。
“同志们,祁文山同志从 1950 年开始,两次深入敌营潜伏。第一次在监狱里待了三年,第二次在商店潜伏了十八年!” 中山装干部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不是特务,是连家人都不能告诉真相的无名英雄!那些所谓的‘鬼鬼祟祟的人’,其实是他在诱捕潜伏特务!”
派出所的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祁文山看见自家老二扒在玻璃上,鼻尖冻得通红,眼里却闪着从来没有过的光。
他突然想起 1949 年在天津,组织上问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他说:“等胜利了,我想让孩子知道,他爸爸是个共产党员。”
现在,这个迟到了十九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1997 年,祁文山在新乡病逝,享年 80 岁。
追悼会上,当年的中山装干部已经是省公安厅的老厅长,他对着遗像敬了个礼:“老祁啊,你当年潜伏的商店现在成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孩子们都知道,那些在黑暗里为我们点灯的人,叫共产党员。”
在隐蔽战线的历史长河里,像祁文山这样的无名英雄还有很多。
他们穿着伪装的外衣,行走在危险的边缘。
他们忍受着误解与委屈,把忠诚藏进每一个细节。
当我们在阳光下享受安宁时,不应忘记,曾经有一群人,把自己活成了 “特务” 的模样,却让信仰的光芒永远闪耀在祖国的天空。
来源:人物故事奇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