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休金6800,与52岁大妈相亲,彼此满意大妈提2个要求我没答应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0 15:09 2

摘要:我叫孔建国,今年刚好六十岁,在北方一家国营机械厂做了三十多年的工人,后来当上了车间主任,直到前年退休。

"再考虑考虑吧,孔师傅。"

她站在单元楼下,微风吹动她鬓角的碎发,目光坚定又带着几分期待。

"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互相体谅才能把日子过好。"

夕阳的余晖映在她微胖的脸上,那双眼睛平静如水,却又隐藏着说不出的情绪。

我叫孔建国,今年刚好六十岁,在北方一家国营机械厂做了三十多年的工人,后来当上了车间主任,直到前年退休。

每月六千八的退休金在我们这个县级市算是不错的收入,让我的晚年生活少了许多柴米油盐的忧愁。

妻子五年前因病离世,我们在一起走过了三十五个春秋,房前那棵她亲手种下的香椿树,如今已经长得比三层楼还高了。

儿子小李在外省一家电子厂做技术员,每年春节才能回来住上几天,电话里总说工作忙,连个对象都没时间找。

一栋八十年代末分下来的两居室老楼房,一张放了二十多年的老式实木双人床,一台二十一寸的长虹彩电,一个装满了老照片的鞋盒子,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习惯了清晨听着院子里的鸟叫声醒来,然后到街角的早点铺买两个刚出锅的热乎包子,晚上和老邻居们在楼下的水泥台子上摆两盘象棋,日子虽然简单,却也自得其乐。

只是冬天的夜晚,屋子里格外冷清,炉子烧得再旺,也抵不过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寂感。

"孔师傅,你这么好的条件,可不能一个人过啊!"住在我隔壁单元的王大姐总这么说。

王大姐今年五十出头,是社区居委会的热心肠,对楼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操着心,尤其热衷于给单身的老人们牵线搭桥。

"我这把年纪了,哪还找什么伴儿,一个人自在。"每次我都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不是滋味。

"胡说,人家李阿姨家的闺女前几天还问起你来着,说你这个年纪保养得多好,连个啤酒肚都没有。"王大姐说这话时,眼睛笑得像两道弯月。

就这样,在王大姐孜孜不倦的撮合下,我在一个金秋十月的下午,迎来了我退休后的第一次"相亲"。

那天,我特意换上了儿子去年回来送我的那件浅灰色衬衫,还用老式推子刮了胡子,甚至喷了点搁在抽屉里积灰多年的古龙水。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

"建国,这是李淑芬,今年五十二,在县百货公司做了三十年营业员,去年刚退休。"王大姐热络地介绍着,一边推着身边的女人往屋里走。

"您好,打扰了。"李淑芬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丝羞涩,手里提着一个印着"利群"牌子的塑料袋。

她梳着整齐的短发,眉目清秀,身材微胖但周正,皮肤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已经五十多岁了。

"这是自己做的绿豆糕,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鲜盒,放在我那张已经使用了二十多年的老式茶几上。

我手忙脚乱地泡了茶,是去年儿子从南方带回来的铁观音,平时舍不得喝,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王大姐找了个借口先走了,留下我们两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那个老式挂钟的滴答声,还有楼下传来的收音机里播放的《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丈夫四年前出了车祸,女儿在广州一家外企工作,每年也就过年能见上一面。"她先开了口,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王姐说您人很实在,是厂里的技术骨干,退休前是车间主任。"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些老黄历了,在厂里干了一辈子机械活,手上的老茧现在还没褪干净呢。"

说着,我不自觉地搓了搓手上的茧子,那是几十年和机器打交道留下的印记。

就这样,我们聊起了各自的工作、生活和兴趣爱好。

她喜欢养花,家里的阳台上摆满了各种盆栽;我喜欢下象棋,退休后常去公园与老友对弈。

"您尝尝这个绿豆糕,不知道甜度合适不。"她推了推茶几上的保鲜盒。

我夹了一块,入口绵软,清甜但不腻人。

"真好吃,比街上卖的那些强多了。"我由衷地赞叹道。

她笑了,脸上泛起两个小小的酒窝:"那就好,我担心您吃不惯。"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相亲就这样开始了。

后来我们又见了几次面,一起去了县里新开的人民公园散步,去了她推荐的那家开了三十年的老面馆吃拉面,甚至一起去了早市买菜。

她会在买菜时和摊主讨价还价,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芒;会在看到新鲜的水蜜桃时,眼睛亮起来,像个孩子;也会在听到我讲述年轻时在厂里加班的故事时,认真地点头,仿佛那些平凡的日子里藏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渐渐地,我开始期待与她见面,会记住她喜欢什么菜,会在路过花店时忍不住多看两眼那些康乃馨,想着要不要买一束送给她。

那个曾经尘封的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顺利时,一次偶然的谈话让这段刚刚萌芽的感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们坐在小区里的石凳上休息,听着远处传来的《小白杨》的歌声,那是邻居家那台老式录音机放出来的。

"孔师傅,我想和你说两件事。"她突然转过头,表情严肃。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我希望你能每月给我两千块钱的生活费,算是家用。"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谈论天气。

"另外,我想把你的房子过户一半到我的名下,这样我才有安全感。"

我一时语塞,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我的退休金虽然不少,但每月拿出两千给她,似乎有些多。

更让我犹豫的是房子问题,那是我和前妻几十年积攒下来的,也是要留给儿子的。

"淑芬,咱们还是多了解一段时间比较好。"我尽量委婉地回应,"这些事不急,慢慢来。"

她的脸色变了,眼中的失望让我心里一沉。

"孔师傅,我不是贪图你什么,只是想有个保障。"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顾虑,你也要理解我的考虑。"

从那天起,我们见面的次数明显少了,电话里的话也少了,那种刚刚建立起来的亲密感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夜里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事。

其实我能理解她的想法,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要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共度余生,确实需要一些保障。

可是房子过户这件事,总让我感到犹豫。

那不仅仅是一处房产,更是我和前妻共同的记忆,是留给儿子的一份心意。

"爸,您真的想好了吗?"周末的电话里,儿子的声音透着担忧。

我把相亲的事告诉了他,也说了李淑芬的要求。

"我不反对您找伴儿,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谈这些条件?"儿子直言不讳,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房子的事您千万别轻易答应,那可是您的养老钱。"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我嘴上应着,心里却很矛盾。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老槐树,记忆一下子回到了1989年。

那年,我和妻子刚领到这套单位分的房子,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

我们跑遍了县里所有的家具店,省吃俭用买了一套松木家具,还用了半年的布票换了一块蓝白相间的窗帘布。

妻子亲手缝的窗帘一直挂到她离世,我舍不得换,现在还挂在那里,只是颜色已经褪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当时的工资都不高,一个月加起来也就一百多块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高烧不退,妻子二话不说把自己攒了好久准备买棉袄的钱拿出来给我买药。

到药店的路上下着小雨,她穿着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雨衣,骑着二八自行车,就那么在雨中穿行,只为了给我买一盒退烧药。

那时候,我们之间哪有什么你的我的,有的只是共同的生活和未来。

"孔师傅,听说你最近在相亲?"第二天在楼下晨练时,我碰到了张大爷。

他比我大几岁,去年通过老战友介绍认识了一位老伴,现在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李淑芬的要求说了出来。

张大爷听完,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梅"香烟,递了一支给我。

我摇摇头,我早就戒了。

他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望着远处刚刚升起的太阳。

"老孔啊,你得想明白,她提这些要求到底是为什么?"他语重心长地说,"是因为不够信任你,还是真的只是为了保障自己?"

"再想想,你对她又是什么感觉?"

这一问,让我陷入了深思。

我对李淑芬,是真心喜欢还是只是不想孤独?如果是真心喜欢,那么她的要求是否就变得可以接受?

"感情这东西,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互相信任。"张大爷继续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钱可以算计,房子可以分清,但人心这东西,一旦打了算盘,就没那么纯粹了。"

我沉默着,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茶几上那本相册上。

那是我和妻子的结婚照,还有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记录着我们这个普通家庭的点点滴滴。

翻开相册,一张泛黄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1992年的春节,我、妻子和当时还只有五岁的儿子站在单位大门口,背景是挂满了红灯笼的厂门。

我们穿着好不容易买到的新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那种满足感却是真实的。

看着这张照片,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问题不在于李淑芬的要求本身,而在于我们之间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信任和感情。

我们更像是在谈一笔交易,而不是在筹划一段共同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那件灰色衬衫,鼓起勇气拨通了李淑芬的电话。

"能不能见个面?"我直截了当地问。

"在哪儿?"她的声音有些疏离。

"县里新开的那家咖啡馆,就在百货公司对面。"

两个小时后,我坐在那家装修得颇有情调的咖啡馆里,看着对面的李淑芬慢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微微发白的鬓角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我想了很久,"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不是因为我小气或者不理解你,而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先建立真正的感情和信任。"

她低着头,嘴角微微抿紧。

"我只是想要一点保障,孔师傅。"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我们这个年纪了,经不起折腾,也没有重头再来的资本。"

"我明白,但如果我们在一起,就应该是一家人。"我顿了顿,"家人之间不是应该先有信任和感情,然后再谈具体安排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那是我昨晚认真思考后写下的一些想法。

"如果你担心将来的生活,我们可以签协议,约定各自的财产归各自所有,共同生活的开支平摊。"我翻开本子,指着上面的内容说,"但把房子过户这事,我实在做不到。"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那生活费呢?"

"我们可以共同出,按比例或者平摊都行。但不是以给你钱的方式,而是一起管理家庭开支。"我认真地说,"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伴侣,而不是一方依附于另一方。"

她沉默了很久,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那是一个我已经熟悉的、她思考时的小动作。

最后,她叹了口气:"也许你说得对,孔师傅。我太着急了,只想着保护自己,却忽略了感情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

"只是这些年一个人过,总害怕再受伤害,所以想要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看着她略显疲惫的眼角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我忽然理解了她的忧虑。

她不是贪图我的退休金或房子,只是想在这个年纪找到一份安全感,一个依靠。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

"要不这样,我们先不谈这些条件,就像普通朋友一样多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彼此是否真的合适。"我试探着说,"如果合适,这些问题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她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我们交叠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吧,孔师傅,就按你说的办。"她轻声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不过我可说好了,下次去吃面,你得请客。"

我笑了:"一言为定。"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了解彼此。

我带她去了我常去的棋牌室,向几个老伙计介绍她;她教我如何照料她带来的几盆吊兰,说那是净化空气的好东西。

我告诉她我年轻时如何在厂里从学徒做到车间主任,经历过八十年代的技术改革,也赶上过九十年代的下岗潮;她讲述了她在百货公司柜台工作的日子,从七十年代末的票证时代,到八十年代的商品短缺,再到九十年代的百货兴盛。

我们还一起翻看了彼此珍藏的老照片,那些泛黄的影像记录着我们各自的人生轨迹,虽然素不相识,却也有着相似的时代印记。

慢慢地,我发现她其实是个很体贴的人。

她会记得我的腰不好,每次出门都准备一个小坐垫;她知道我喜欢吃她做的糖醋排骨,总会多做一些;她还会在我下棋输了时,安静地坐在一旁,不说话,只是递上一杯热茶。

有一次我们去县里的老电影院看《牧马人》重映,散场后天下起了小雨,她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雨衣给我披上。

"你这是干啥?"我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家着凉了不好,我皮实,淋点雨没事。"她笑着说,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打湿。

那一刻,我的心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而我也开始学着关心她。

知道她怕冷,我托厂里还在上班的老同事从城里买了一条羊毛围巾送给她;知道她爱看老电影,我从阁楼上翻出了我收藏多年的录像带;知道她有时会因为女儿很少回来而伤心,我就多陪她聊天,讲些轻松的往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天晚上,我送她回家,路过一家刚开业的照相馆,橱窗里展示着各种精美的照片。

"咱们去拍一张吧。"我突然提议。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好啊,我都多久没拍照了。"

照片洗出来后,我们各自留了一张。

那是我们一起留下的第一张合影,我把它小心地放在床头柜上,每天睡前都会看一眼。

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们一起去了郊外新开的森林公园。

那天阳光很好,林间小路上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脚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代。

我们走了很久,累了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休息,看着湖面上荡漾的涟漪,听着远处传来的笑声和鸟鸣。

"孔师傅,你知道吗?"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轻松,"我现在觉得当初提那些要求挺傻的。"

我笑了笑:"不傻,你只是想保护自己。"

"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她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有光,"真正的保障不是房子和钱,而是两个人之间的情分和信任。"

我鼓起勇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抽回去,反而轻轻回握。

那一刻,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心和踏实。

"淑芬,"我轻声叫她的名字,不再是客套的"李大姐","你愿意搬来和我一起住吗?我们可以先试着一起生活,看看是否合适。"

她微微一怔,然后笑了:"好啊,不过我那些花草可得跟着一起来。"

"当然,我家阳台正好空着,就等着它们来装点。"我笑着回答,心里却忐忑不安,不知道儿子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回家后,我立刻给儿子打了电话。

"小李,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我的声音尽量平静。

"爸,您说。"儿子似乎听出了我的紧张。

"就是那个李阿姨,我觉得人挺好的,想让她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先试试看。"我一口气说完,然后屏住呼吸等待儿子的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儿子轻松的笑声:"行啊,您高兴就好。我还担心您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呢。"

"你不反对?"我有些惊讶。

"为什么要反对?您这么多年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也该为自己活活了。"儿子的声音真诚而温暖,"再说了,我下个月就要调到省城工作,离家更远了,有人陪您说说话,我也放心。"

听到儿子的支持,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对了,爸,您和李阿姨说清楚了吗?就是那些条件的事。"儿子又问道。

"说清楚了,我们都觉得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商量。"我如实回答。

"那就好,"儿子顿了顿,"不过爸,您还是得保护好自己的利益。我不是说李阿姨有问题,只是事先说清楚总比以后闹矛盾好。"

"我知道,儿子,你放心吧。"我心里暖暖的,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已经开始反过来关心我了。

一个月后,李淑芬搬进了我家。

我们约定各自保留自己的财产,共同的生活开支一起承担。

她把养了多年的花草搬来,我家的阳台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客厅里也多了几盆绿植,整个屋子都显得生气勃勃。

我把书房整理出来,腾出一半的空间给她放东西,还专门去买了一个双开门的大衣柜,把右边留给了她。

生活在一起后,我们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喜欢早起,天不亮就起床,会做一桌丰盛的早餐,馒头、稀饭、咸菜、煎鸡蛋,样样齐全;我习惯晚睡,常常在夜里看书到很晚,有时候会在客厅的摇椅上睡着。

她爱整洁,每天都要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连我那些常年不动的旧物件都被她擦得锃亮;我则相对随意,经常把看过的报纸堆在沙发上忘了收,茶几上的杯子用了好几天才想起来洗。

刚开始的日子,我们也经常闹些小别扭。

有一次我忘了关水龙头,浴室里的水漫到了卧室,差点把她的绣花拖鞋泡坏了,她气得一天没和我说话;还有一次她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把我珍藏多年的旧书整理了一遍,打乱了我习惯的顺序,我也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但每次矛盾过后,我们都会坐下来好好沟通,慢慢找到彼此接受的相处方式。

"建国,你看你,又把烟灰弹在地上了。"她会这样轻声责备我。

"淑芬,你别老动我的东西,我找不着了。"我也会这样抱怨。

然后我们会互相让步,我开始用烟灰缸,她也学会了在动我东西前先问一声。

就这样,两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在晚年开始学着与另一个人共同生活,磨合彼此的习惯和脾气。

半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厂里老同事的邀请,说是要给厂长过六十大寿,地点在城郊的一家农家乐。

我和李淑芬一起去了,见到了许多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那些曾经和我一起在车间里挥汗如雨的工友们,如今大多已经白发苍苍,但眼中的神采依旧。

"老孔找了个这么好的伴儿,真有福气啊!"我的老搭档刘师傅笑呵呵地说,手里举着一杯散装白酒。

"淑芬,我记得你,以前在百货公司卖布的时候,我老婆还找你搭过线呢,你手艺好,眼光准。"另一位姓赵的老同事也认出了李淑芬。

李淑芬笑而不语,只是帮我和大家斟酒夹菜,一点也不生分,仿佛她早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

看着她在这群老工人中间从容自若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缘分和默契,即使初次相见,也仿佛早已相识多年。

回家的路上,她挽着我的胳膊,步履轻快。

"你的同事们都很有意思,尤其是那个刘师傅,讲起故事来一套一套的。"她笑着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那是酒后的余韵,也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我点点头:"他从小就爱说,八十年代厂里的广播站都让他管着,每天的天气预报和通知都是他念的,嗓门大得很。"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我女儿要回来,说是想见见你。"

我有些紧张:"她知道我们的事?"

"当然,我跟她说了。"李淑芬笑着说,"她说很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妈妈这么开心。"

见她女儿这事让我忐忑了好几天。

在约定的日子,我特意换上了一件新衬衫,还刮了胡子,喷了点那瓶快要用完的古龙水。

李淑芬的女儿小雯比我想象中更加温和,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眉眼间和母亲有几分相似,但更加英气。

"孔叔叔,听妈说您以前是厂里的技术能手,能给我讲讲那时候的事吗?"一见面,小雯就热情地问道,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距离感。

吃饭时,我们聊得很投机,从改革开放初期的厂矿发展,到九十年代的国企改革,再到现在的互联网经济,话题天南地北,却始终其乐融融。

"孔叔叔,谢谢你照顾我妈。"临走时,小雯真诚地对我说,"这段时间她很开心,连视频通话时都变得爱笑了,我能感觉到。"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我从广州带回来的茶叶,听妈说您爱喝铁观音,这是安溪的特级铁观音,希望您喜欢。"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盒子。

那天晚上,李淑芬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轻声说:"建国,小雯很喜欢你。"

"她是个好姑娘,懂事,有出息。"我由衷地说。

"你知道吗,她是第一次这么快就接受我身边的人。"她转过头看着我,眼中含着泪光,"她爸出事后,我也曾经有过几次相亲,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情过。"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是因为她看出来我是真心对你好。"

"建国,我想过了,"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决定长期在一起,不用改变任何财产安排。我们这个年纪,图的就是一个安心和陪伴。"

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淑芬,其实我也想过。如果我们决定一直在一起,我会给你足够的生活保障,不是因为你要求,而是我想给你一个依靠。这是我的心意。"

她转过头,眼眶有些湿润:"你知道吗?这半年来,我从没想过那些钱和房子的事。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的是踏实和温暖,这比什么都重要。"

"那我们就这么定了?一直在一起?"我轻声问,心脏却怦怦直跳,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向初恋表白的紧张。

她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直在一起。"

第二天,我去了公证处,安排了一些财产事宜,给李淑芬留下了一份保障。

不是因为条件交换,而是出于对她的真心和负责。

回家路上,我路过花店,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买了一束她最喜欢的康乃馨。

推开门,屋子里飘来熟悉的饭菜香味,那是我家独有的、混合了酱油和陈皮的香气。

李淑芬围着那条她最爱的碎花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

听到开门声,她探出头,脸上带着笑意:"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快洗手吃饭吧。"

我走上前,把花递给她:"送给你。"

她愣了一下,接过花,脸上泛起红晕,像个害羞的少女:"这是怎么了?突然送花。"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真诚地说,手有些微微发抖。

她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轻声说:"我也要谢谢你,让我明白爱情不是交易,而是相互理解和包容。"

她小心地把花插进花瓶,放在餐桌中央:"来吧,趁热吃。"

那顿饭特别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

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夕阳慢慢西沉,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建国,"她突然叫我的名字,声音很轻,"你说我们这样的年纪,还能叫爱情吗?"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当然可以。爱情不分年龄,只要有两颗真心相待的心,就是最美的爱情。"

她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绽放的花瓣。

如今,我和李淑芬已经一起生活了一年多。

我们偶尔会吵架,但更多的时候是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每天清晨,看着她在阳台上浇花的背影,听着她轻声哼唱的老歌,我都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

前几天,我们去照相馆冲洗了一张合影,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里,我们站在社区的樱花树下,满头白发,却笑得像孩子一样灿烂。

有时候,邻居们会半开玩笑地说我们是"老来俏",我们就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人到晚年,最珍贵的不是物质的富足,而是有人愿意陪你走完余下的路。

在这条路上,我们不再计较得失,只珍惜当下的每一刻温暖。

有人说,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

而我现在才明白,其实爱情也可以是两个已经变老的人,一起重新学着年轻。

来源:落花知梦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