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您说这人啊,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安安稳稳,舒舒坦坦嘛。可这世上的事儿啊,十有八九不如意。就说我们院儿里这位常向东师傅吧,老实巴交一辈子,退休前在市纺织厂当了三十多年的维修技师,手上功夫那叫一个绝。退休后,儿子常小军出息,给他买了辆代步的小轿车,说是不想老两口
第一章:喜提新车,烦恼上门
您说这人啊,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安安稳稳,舒舒坦坦嘛。可这世上的事儿啊,十有八九不如意。就说我们院儿里这位常向东师傅吧,老实巴交一辈子,退休前在市纺织厂当了三十多年的维修技师,手上功夫那叫一个绝。退休后,儿子常小军出息,给他买了辆代步的小轿车,说是不想老两口出门挤公交,刮风下雨的遭罪。
这本是件大好事儿,街坊四邻都跟着高兴。常向东的老伴儿苏玉芬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天天擦了又擦,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可谁能想到,这车刚开回来没俩月,烦心事儿就跟着来了。
他们住的是九十年代初建的老家属楼,那时候谁家有自行车都算稀罕,更别提小汽车了。所以啊,小区里压根儿就没规划正经的停车位。大家伙儿停车,都是见缝插针,谁先回来谁占个方便的地儿。常向东家住一楼,楼门前正好有块相对宽敞的空地,勉强能停下他那辆小车,还不碍着别人走路。他寻思着,这地儿离家近,方便,就固定在这儿停了。
起初都挺好,可没过多久,怪事儿就来了。
那天傍晚,常向东和苏玉芬从菜市场回来,大包小包的,刚到楼门口,常向东“哎哟”一声,手里的芹菜都差点掉了。只见他们家楼门前那块他常停的位置上,稳稳当当停着另一辆车,一辆半旧的黑色桑塔纳。
“老常,这谁啊?停咱门口了?”苏玉芬也纳闷。
常向东摇摇头,他也不认识这车。正纳闷呢,二楼的屈鸿才溜达着从楼道里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个紫砂壶,看见常向东,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老常回来啦?买这么多菜啊。”
“是啊,老屈。”常向东应了一声,指了指那桑塔纳,试探着问:“老屈,这车……您认识?”
屈鸿才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哦,我儿子的。小兵今天回来看我,没地儿停,我让他先停这儿了。方便!”
常向东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屈鸿才,退休前是区里某个部门的小领导,说话办事总带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劲儿。他儿子屈小兵在外面做点小生意,偶尔回来一趟。
“哦,这样啊。”常向东嘴上没说啥,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这地方明明是他先停的,怎么就成了“方便”别人的了?但他转念一想,都是街坊邻居,人家儿子偶尔回来一次,停一下也没啥。于是,他把车远远地停在了小区大门边上,扛着菜,和苏玉芬吭哧吭哧地往家走。
苏玉芬就有点不乐意了:“老常,你说这老屈也真是的,他家门口那边不也能停吗?非得停咱这儿?”
“哎,算了算了,玉芬,都是邻居,人家儿子难得回来,别计较那么多了。”常向东摆摆手,他这人,一辈子信奉“以和为贵”,不愿意为点小事跟人红脸。
可常向东万万没想到,这“偶尔”一次,竟然成了“家常便饭”。
第二章:忍气吞声,积怨渐深
打那以后,只要屈小兵的车一回来,十有八九就停在常向东楼门前那个“老位置”上。有时候常向东先回来,刚停好车,没过一会儿,就能听见屈鸿才在楼上喊:“老常啊,挪挪车呗,我家小兵回来了,让他停里面方便。”
那口气,客气里带着不容商量。
常向东心里憋屈,但每次都还是会默默地把车挪开。苏玉芬气得直跺脚:“老常!你就是个受气包!凭什么啊?那地方又不是他家的!你跟他好好说说去啊!”
“说什么呀?”常向东叹口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这点事儿闹僵了不好看。再说了,他以前毕竟是个小领导,咱惹不起躲得起吧。”
“领导怎么了?退休了不都一样是老百姓!你就是面子软!”苏玉芬恨铁不成钢。
话是这么说,可真要去理论,常向东又觉得拉不下那个脸。他总觉得,为个车位跟人吵吵嚷嚷的,丢人。他想着,兴许过段时间屈鸿才自己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呢?
可他低估了屈鸿才的“自觉性”。
有一次,常向东的孙子小名叫壮壮,发高烧,常小军两口子出差在外地,急得常向东和苏玉芬团团转。凌晨三点多,壮壮烧得更厉害了,小脸通红,说胡话。常向东心急如焚,赶紧穿衣服准备开车送孩子去医院。
结果一出门,傻眼了。屈小兵那辆桑塔纳又严严实实地堵在他车头前头,而且这次停得特别缺德,把他的车别得死死的,方向盘打到底都出不来。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常向东急得满头大汗。
苏玉芬抱着壮壮,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屈家也太欺负人了!深更半夜的,这是要人命啊!”
常向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噔噔噔跑到二楼敲门。敲了半天,屈鸿才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脸不耐烦:“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催命呢!”
“老屈,实在对不住,我家壮壮发高烧,得赶紧上医院,麻烦您让小兵把车挪一下!”常向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但焦急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屈鸿才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哦,小兵昨晚喝多了,睡得死沉,怕是叫不醒了。你等等吧,等天亮了再说。”
“等天亮?孩子发高烧等得了吗?”苏玉芬在楼下听到,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常向东也急了:“老屈,人命关天的事儿,您就行行好,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挪一下行不行?”
屈鸿才眼睛一瞪:“那怎么行?车能随便给外人开吗?万一给你刮了蹭了算谁的?再说了,挪车多麻烦,吵醒我儿子休息。”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常向东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他这辈子没这么窝火过。眼看着孙子在老伴怀里哼哼唧唧,他心疼得跟刀割一样。
“爸,妈,怎么了?”屈小兵大概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里出来问了一句。
屈鸿才立马变了脸,和颜悦色地说:“没事没事,楼下老常家孩子不舒服,想用车。你接着睡,别管他们。”
常向东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一颗心沉到了底。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屈鸿才,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儿。
最后,还是隔壁单元的老邻居秦师傅听见动静,开着他的小三轮摩托,把常向东他们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孩子高烧惊厥就危险了。
从医院回来,苏玉芬哭了一路,骂了一路。常向东一言不发,脸色铁青。他心里暗暗下决心,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是,怎么“不算了”呢?他一个普通退休工人,能把人家怎么样?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车位,依旧是常向东的心病。
他试过跟屈鸿才商量,说自己腿脚不太好,提重东西不方便,能不能让他固定停在楼门口。屈鸿才眼皮都不抬:“老常啊,咱们这院儿里,谁家没个老人孩子?都想图方便,那这车位不更紧张了吗?互相体谅,互相体谅嘛。”
这话说的,好像常向东多不懂事似的。
常向东也试过早点下班,抢先把车停好。可用处不大,只要屈小兵回来,他前脚刚进屋,后脚屈鸿才就得找上门来让他挪车。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那车位是他家祖产一样。
有时候,常向东实在气不过,也想硬扛着不挪。可屈鸿才有的是办法。他会在楼上“哎哟哎哟”地喊腰疼,说自己下不了楼,让常向东帮他把停在外面的车(其实是他儿子的车)开到楼门口。要么就是说他老伴儿高秀兰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车停远了不方便。
高秀兰身体确实不算太好,有点高血压、糖尿病,但也没到走几步路就受不了的程度。可话说到这份上,常向东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真跟个病人计较吧?
就这样,一忍,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常向东的车不知道被逼着挪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因为找不到车位,在外面多绕了多少圈,多淋了多少雨。他车子的保险杠上,添了好几道不深不浅的划痕,都是在犄角旮旯里停车时不小心蹭的。
苏玉芬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奈,再到最后的麻木。她常常叹气:“老常啊,咱这辈子,是不是就得让人这么欺负啊?”
常向东默不作声,只是眼神愈发深沉。他在等,等一个机会。他相信,老天爷是长眼的,欺负老实人,早晚会遭报应。
这期间,院儿里其他邻居,比如住在三楼的退休教师文晴阿姨,还有开小卖部的周旺福,也都看在眼里。大家伙儿私下里都替常向东抱不平,觉得屈鸿才做事太不地道。但谁也不愿意公开出来得罪他,毕竟屈鸿才那个人,小心眼,爱记仇。
只有常向东自己知道,他心里那股火,一直在烧,越烧越旺。他不是没脾气,只是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让这把火烧得最彻底,最痛快。
第三章:婚宴请柬,暗流涌动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三个年头的秋天。
这天,屈鸿才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原来是屈小兵要结婚了,新媳妇是邻市的,据说家里条件不错。屈鸿才这下可得意了,走路都带风,见人就发喜糖,发请柬。
他自然也给常向东家送了请柬。
“老常啊,玉芬啊,这个月十八号,我家小兵办喜事,在咱们市里最大的‘福满楼’饭店,到时候可一定要赏光啊!”屈鸿才满面红光,把烫金的请柬递过来。
常向东接过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恭喜,一定去。”
苏玉芬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
等屈鸿才一走,苏玉芬就把请柬往桌上一扔:“去什么去!我才不去呢!看见他那张脸就来气!还福满楼,他家福满了,我们家都快被他气出病来了!”
常向东却拿起请柬,仔细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去,怎么不去?不但要去,还得备一份厚礼。”
“老常,你糊涂啦?”苏玉芬瞪大了眼睛,“他家这么欺负咱,你还上赶着送礼?”
“玉芬,你放心,这礼,我不会白送的。”常向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三年,我受的窝囊气,也该有个了断了。”
苏玉芬看着丈夫,忽然觉得他有点陌生。这还是那个平日里闷声不响,遇事总让三分的常向东吗?
接下来的日子,屈鸿才家更是忙得热火朝天。婚车订了十几辆,据说头车还是辆加长的林肯。小区里的人都在议论,说屈家这婚事办得真排场。
屈鸿才为了他儿子的婚事,更是把“特权”发挥到了极致。他提前好几天就跟院儿里的住户打招呼,说婚礼那天,楼门口这片空地,包括常向东常停的那个位置,都要留出来给他家的婚车队停。
有的邻居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也不好说什么。
常向东呢?他一反常态,一句话没说,每天照常把车停在那个老位置。屈鸿才过来让他挪车,他也只是笑笑,说:“老屈啊,这不还没到十八号嘛,我先停停,等那天我肯定挪。”
屈鸿才见他这么“识趣”,也就没再多纠缠。
婚礼前一天,常向东特地去银行取了三千块钱,包了个大红包。苏玉芬看得直撇嘴,但也没多问。她知道,自己丈夫心里肯定有谱。
十八号,终于到了。
第四章:婚礼堵路,绝地反击
婚礼当天,天还没亮,屈鸿才家就鞭炮齐鸣,人声鼎沸了。
常向东也起得很早,但他没急着下楼。他先给远在省城住院的老战友石铁山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病情。石铁山患了重病,一直在住院,前两天刚做完一个大手术,情况不太稳定。常向东几乎每天都要打个电话问问。
挂了电话,常向东的脸色有些凝重。他走到窗边,往楼下看。
好家伙!楼下那叫一个热闹。十几辆婚车,清一色的黑色奥迪,打头的是一辆白色林肯,把小区本就不宽敞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尤其是他们这栋楼前,更是重灾区。屈鸿才正指挥着亲戚朋友,把一些碍事的自行车、摩托车往边上挪,空出来的地方全都停上了婚车。
常向东常停的那个位置,自然是被林肯头车给占了。
苏玉芬也凑过来看,忍不住“啧啧”两声:“这排场,可真够大的。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新娘子来了,这路堵成这样,怎么进来?”
常向东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穿好衣服。
“老常,你真要去啊?”苏玉芬还是有点不踏实。
“去,红包都准备好了,怎么能不去?”常向东拍了拍口袋,然后对苏玉芬说,“你今天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
苏玉芬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看着他们家那副得意劲儿就心烦。”
上午九点多,接亲的车队要出发了。屈鸿才穿着一身崭新的唐装,满面春风地在楼下张罗着。鞭炮声、音乐声、人们的喧笑声,响成一片。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一辆救护车,闪着刺眼的警灯,拉着凄厉的警笛,从小区大门外急匆匆地开了进来。可是,开到常向东他们这栋楼附近,就被婚车队堵死了,动弹不得。
救护车司机急得直按喇叭,声音尖锐刺耳,跟喜庆的婚礼音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楼上楼下看热闹的人都伸长了脖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屈鸿才一听救护车的声音,眉头就皱了起来:“谁家叫救护车啊?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赶在这个时候,真是晦气!”他嘴里嘟囔着,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看看情况。
只见救护车上跳下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神色焦急。医生大声喊:“麻烦让一让!让一让!车上有急救病人,必须马上送医院!”
“什么病人啊?这么着急?”屈鸿才不耐烦地问。
“是你们楼上的吧?是不是一个叫石铁山的老人?他心脏病突发,家属刚打的120!”医生急得满头大汗。
屈鸿才一愣。石铁山?他想起来了,是住顶楼六楼的一个孤老头,平时不怎么跟人来往。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犯病?
而人群中的常向东,听到“石铁山”三个字,脸色骤变!他早上刚跟老石通过电话,当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婚礼不婚礼了,分开人群就往救护车那边挤:“医生!我是他战友!他怎么样了?”
医生一看常向东,急道:“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疏通道路,我们得立刻把他送到军区总医院,那里有他的病历,也有最好的专家!”
“堵住了!全堵住了!”护士指着前面一排排的婚车,都快哭了。
屈鸿才这时候也慌了神。他知道,要是真因为他家婚车堵路耽误了抢救,那这责任可就大了。他赶紧招呼亲戚朋友:“快快快!挪车!赶紧把路让开!”
可是,谈何容易!十几辆车,首尾相连,停得又密集,小区道路又窄,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挪得开?有的司机是外面请来的,车钥匙都没在跟前。有的车主喝了点酒,正迷迷糊糊的。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屈小兵也从楼上跑下来了,看见这阵仗,也傻了眼。他想帮忙指挥,可他哪有这个经验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救护车上的警笛声越来越急促,仿佛在催命。
常向东看着这一切,心急如焚。他太了解老石的身体状况了,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屈鸿才大声说:“老屈!把你的车钥匙给我!你的车停在最外面,先把它开走,腾出点空间!”
屈鸿才下意识地护住口袋:“我的车?那怎么行?那是头车,多不吉利!”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吉利不吉利!救人要紧!”常向东一把抢过旁边一个小伙子手里的大喇叭,对着人群喊道:“各位街坊邻居!各位司机师傅!现在人命关天!六楼的石铁山大爷突发心脏病,等着救护车救命!麻烦大家搭把手,都把自己的车往前挪一挪,尽量把路让出来!”
他的声音洪亮而急促,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周围的邻居们,包括之前对屈鸿才敢怒不敢言的文晴阿姨、周旺福等人,听到是救人,也都纷纷行动起来。有车的帮忙挪车,没车的帮忙指挥,疏导交通。
可关键是,那几辆堵在最核心位置的婚车,尤其是屈小兵的那辆林肯,还有他父亲屈鸿才那辆新买的、准备当婚车队收尾的本田,正好卡在最窄的地方,进退两难。
屈小兵急得满头大汗:“爸!怎么办啊!我的车技不行,这地方太窄了,我怕给蹭了!”
屈鸿才也手足无措,他虽然会开车,但这种复杂路况,他也怵头。
就在这时,常向东走上前,一把拉开林肯车的车门,对驾驶座上一个年轻的司机说:“小兄弟,下来,我来开!”
那司机一愣:“您……您行吗?”
“我以前是纺织厂的维修技师,厂里的大解放、拖拉机,什么车我没开过?放心,刮不坏你的车!”常向东语气沉稳,眼神坚定。
他坐上驾驶座,深吸一口气,打火,挂挡,方向盘在他手里灵活地转动着。只见那辆宽大的林肯车,在他精准的操作下,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在狭窄的空间里辗转腾挪,硬是挤出了一条通道。
紧接着,他又跳上了屈鸿才的那辆本田。屈鸿才想说什么,但看到常向东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把话又咽了回去。
几分钟后,在常向东的指挥和亲自驾驶下,堵在最关键位置的几辆车,奇迹般地被挪开了,一条歪歪扭扭但勉强能通过救护车的生命通道,终于被打通了!
救护车呼啸而过,载着石铁山,也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冲向了医院。
常向东从车上下来,额头上全是汗,后背的衣服也湿透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周围一片寂静。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婚礼现场,此刻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常向东,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屈鸿才和屈小兵父子俩,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无地自容。他们看看被挪到路边、差点蹭到墙角的自家豪车,再看看气喘吁吁的常向东,心里五味杂陈。
第五章:真相大白,幡然醒悟
救护车开走后,婚礼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接亲的吉时快要错过了,可谁也没心思再提什么婚礼的事。
屈鸿才张了张嘴,想对常向东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三楼的文晴阿姨走了过来,她扶了扶眼镜,看着屈鸿才,叹了口气,说:“老屈啊,你今天可真是……多亏了老常啊!”
顿了顿,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说起来,这老常和老石,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你们可能不知道,三十多年前,老常和老石一起在厂里执行一次紧急抢修任务,锅炉房突然发生了小规模的蒸汽泄漏,是老石一把推开了老常,自己却被烫伤了半边胳膊。从那以后,老常就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对老石比亲兄弟还亲。这些年老石身体不好,一直是老常在默默照顾。今天这事儿,也算是老常报恩了。”
文晴阿姨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屈鸿才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常向东。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蔫不出声的老头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竟然还受过石铁山这么大的恩惠。
他再想想自己这三年来是怎么对待常向东的,为了一个破车位,处处刁难,事事挤兑,甚至在人家孙子发高烧的紧要关头,还故意不给让路……
一股巨大的羞愧感涌上心头,屈鸿才的脸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儿子屈小兵也低下了头,面红耳赤。
常向东摆了摆手,对文晴阿姨说:“文姐,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啥。救人如救火,谁碰上都得搭把手。”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准备好的大红包,走到屈小兵面前,递给他:“小兵,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祝你和新娘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屈小兵看着那个红包,手足无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求助似的看向他父亲。
屈鸿才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常向东的手,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老常……兄弟……我对不住你!我……我不是人啊!”
说着,这个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的老头子,眼圈竟然红了。
“老常,这三年来,我为了那个车位,天天给你添堵,你……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我混蛋!我真混蛋!”屈鸿才捶着自己的胸口,“尤其是有一次,你孙子发高烧,我还……我还……”
他“扑通”一声,竟然要给常向东跪下。
常向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老屈!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都过去了,别往心里去。”
“不!过不去!”屈鸿才老泪纵横,“如果今天不是你,老石他……我屈鸿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跟你比,我算个什么东西啊!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转过身,对着周围的街坊邻居,深深鞠了一躬:“各位街坊,我屈鸿才今天给大家赔不是了!以前是我做得不对,太把自己当回事,太不把邻居当回事!我错了!我真心知道错了!”
周围的邻居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常向东拍了拍屈鸿才的肩膀,叹了口气:“老屈,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住在一个院儿里,就是缘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得。今天这事,也算是个教训吧。”
苏玉芬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楼,她走到常向东身边,眼眶也有些湿润。她看着屈鸿才,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老屈,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也算不容易。以后啊,大家就好好处,邻里之间,互相帮衬着点,比什么都强。”
屈小兵也走过来,对着常向东和苏玉芬深深鞠了一躬:“常叔,苏姨,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跟着我爸瞎胡闹,给您二老添麻烦了。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婚礼的喜庆气氛,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真情流露所取代。虽然耽误了吉时,但此刻,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仿佛被一种温暖的东西充盈着。
第六章:冰释前嫌,睦邻花开
那天之后,小区里发生了很多变化。
屈鸿才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不再趾高气扬,见人也和气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再也没让儿子屈小兵把车停在常向东楼门口那个位置了。有时候常向东回来晚了,没地方停车,屈鸿才还会主动帮他张罗,甚至把自己家楼下稍微宽敞一点的位置让出来。
“老常,停我这儿!我这儿宽敞!”这是屈鸿才现在常说的话。
屈小兵的婚礼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最终还是顺利完成了。石铁山大爷在医院得到了及时救治,脱离了危险。后来常向东去看他,老石拉着他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经过这件事,院儿里的邻里关系也变得融洽了许多。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一个道理:物质上的东西,争来抢去,到头来可能一场空;而人与人之间的那份情谊,那份关键时刻能拉你一把的善良,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常向东还是那个常向东,依旧不多言不多语,每天乐呵呵地接送孙子,侍弄花草。但他心里那块压了三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偶尔会和老伴苏玉芬开玩笑:“你说,我是不是得感谢老屈啊?要不是他儿子结婚堵了路,我这口气还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呢!”
苏玉芬白他一眼:“美得你!要我说,还是那句话,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秋去冬来,春暖花开。
又是一年,常向东楼门前的那块空地,依旧是他停车的首选。偶尔他出门办事回来晚了,那个位置上会停着别人的车,但他也不再计较,笑呵呵地把车停到远一点的地方。因为他知道,现在,如果他真的有急事,或者提了重东西,只要说一声,邻居们一定会主动把最方便的位置让给他。
那辆曾经引发无数矛盾的桑塔纳,屈小兵后来换了辆新车,但他每次回来,都会规规矩矩地把车停在小区指定的临时停车区域,再也不会去占用别人的方便。
屈鸿才和高秀兰老两口,也经常和常向东、苏玉芬一起在楼下晒太阳、聊天。聊起过去那些不愉快,屈鸿才总是赧然一笑,连声说:“不提了,不提了,都是我老糊涂!”
阳光洒在老小区斑驳的墙壁上,也洒在每一位居民的笑脸上。那些曾经的摩擦和不快,都已化为过眼云烟。取而代之的,是邻里之间的互助友爱,是那份经历过风雨才更显珍贵的淳朴情感。
常向东常常想,这辆车,买得值。它不仅方便了生活,更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人心百态,也最终照亮了人性的光辉。
(故事完)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常向东师傅的故事讲完了。他用三年的忍让和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最终化解了邻里矛盾,赢得了尊重。
那么问题来了: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遇到类似邻里之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产生摩擦时,您觉得是应该像常师傅早期那样“一忍再忍”,还是应该“寸土不让”据理力争呢?或者,您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能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又不至于伤了邻里和气,还能像故事结局一样,让大家都舒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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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心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