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父亲小时读过几年私塾,但因父亲不爱读书,出学后完全扔掉了,爱好使用牲口,从事了农业,到我记事时家庭已破产了。祖父和我们分了家,因为我父母亲与后祖母不和(亲祖母不记得)而被赶出来的,所以只给了四五亩坏地。我们住着的三间瓦房和另外做饭的三间破瓦房,与祖父家院子垒墙
贾建勋,原名贾永庆,男,生于1939年4月1日,河北省曲周县小寨公社西双塔村人(编者注:1958——1962年,合并大县,鸡泽县划归曲周县)。
我的家庭据说在以前很富有,家里人多、地多、牲口多,留过长工,雇过短工,祖父很少劳动,到父亲时走向破产。
父亲小时读过几年私塾,但因父亲不爱读书,出学后完全扔掉了,爱好使用牲口,从事了农业,到我记事时家庭已破产了。祖父和我们分了家,因为我父母亲与后祖母不和(亲祖母不记得)而被赶出来的,所以只给了四五亩坏地。我们住着的三间瓦房和另外做饭的三间破瓦房,与祖父家院子垒墙分开。我家当时有父、母、姐和我四口人,全靠母亲纺花织布卖布做卖活、父亲种地而维持生活。我母亲很能干,善于纺织做针线活,她是没有知识的家庭妇女,给了我勤劳朴俭的影响。我家除种自己的四五亩地外,还给别人种着四亩地,母亲还抽空下地,家里生活很紧,特别是民国32年灾荒时,靠母亲做卖活生活,而我祖父家生活较好,并不照顾我们。母亲不让我到他家去玩,所以我从小对祖父就反感。
在土改时祖父没在家(土改前就到武安卖烟了)。斗争开始时,农会把我祖母管制起来,后因祖父不在家,父亲顶替被农会管制过几天。我们的房子和祖母的连在一起交了公,又给换了6间平房,我家也交出些家庭用具。土地没动,此后又给了九分地。三榜定案时祖父家定为地主,我家定为富农。我当时年龄小不关心正事,只听母亲说,我家是受了祖父的连累,所以自己有抱怨情绪。
我祖父在外卖旱烟一直没回家,1952年死在外面。他对我的影响很小。祖母也是一个无知识的家庭妇女,土改后仍独立生活。
土改后我家有5亩旱地,牲口、车辆等大农具无有,人口如前,4口,生活靠母纺织、父种地。合作社成立后土地入社,在社里劳动,父表现不错劳动好,没犯过什么错误,也再没受过任何管制或处分,土改后改为中农成分。我在56年5月上初中的时候结了婚。现在全家在公社从事农业劳动,生活很好,不愁吃穿。在高级社成立后,划分五保户时,祖母一人无劳力,社里让我们合家,生活上由我家照顾,但因婆媳多年疏远,所以直到现在仍是两家各自吃饭。
爱人李新梅,一般群众,无知识的家庭妇女,出生在贫农家庭,所以劳动很好,给了我勤俭的影响,鼓励支持我上学。岳父家贫农成分,解放前生活很苦,土改时分了地、东西等财产,翻了身。岳父是受苦农民出身,群众,立场坚定,农村骨干,鼓励我学习,对我的影响很好。岳母是无知勤劳的一般家庭妇女。
姐夫家中农成分,姐姐比我大二岁,在55年夏天死去。姐夫黄(原笔记书写潦草,也可能是董)俊杰年23岁,高小与我同班,我们关系最密,来往最多,他高小毕业后回村生产,任农业社会计,加入共产党。去年曾到管理区工作,现仍在本村任会计,在政治和经济上都给我很大帮助,大力鼓励与帮助我上学。
外祖父母早已死去(外祖父记不得),四个舅舅分四院。大舅家富农成分,有两个表兄,2个表侄是团员。二舅早死,中农成分,有三个表兄。三舅家中农成分,有一个表兄,一个表弟。四舅家富农成分,一表兄一表弟。除表兄李东魁是党员,现在县运输队赶胶皮车,表兄李银魁在柴庄教小学,表兄李孝魁曾任过村农业社会计和管理区会计之外,所有的表兄弟、三个舅舅都是一般群众,从小到现在都是一直从事农业劳动,没有文化。
大姑家富农成分,一个表兄,都是从事农业劳动。二姑家中农成分,姑父和表兄都是老实无知的农民。三姑很早死去。后姑来往很少,成分不知,姑父从小到今一直从事农业劳动,一般群众。四姑家富农,姑父从小到今从事农业劳动。五姑家被斗户,具体成分不知,姑父和他父都是农民群众。六姑家中农,姑父和他父都是劳动农民群众。外祖父家、姑姑家的上学者很少,特别是姑家,有的一二年不去一趟,前三个姑家都曾一度不亲了。所以他们对我的好坏影响都不大。
我小时候帮家做零活、拾柴,1946年上小学但不经常,很少到校,农忙了就不去。1949年开始自己才重视学习,抽空就上学,1951年到南申底完小上学,当时还不懂家里大事,只是为了多认几个字,做事不求人。
三五反镇反运动对自己的家庭亲属都无直接关系,所以也不关心,只是从开会和报纸上听到看到些,当作新闻知识去接受它。在这期间,在党员贾福昌老师和别的老师的直接教导下,和姐夫(团员)与别的团员的直接帮助影响下,我的思想渐渐开展了、提高了,开始走了个人的小圈子,初步梳理了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同时认识了党领导下的团的性质,在他们的帮助及启发下参加了团内的学习,经不断的努力,终于在1953年2月1日由岳治民同学介绍入团了。在校先后任学委、学生会主席,对三反镇反等运动,对国家的政策方针也能够学习宣传、积极拥护。
1953年6月高小毕业,当时父母亲强调家庭困难不让升中学,但那年又不招师范,在老师和我姐夫的支持与鼓舞下,一面说服家庭一面报考了鸡中。
在中学的三年里,一直享受着国家助学金,头二年三元,后来五元。在这里更直接受到党团的关怀、照顾与教育,对国家的政策方针学习得较多了。镇反虽对家庭亲属没直接关系,但经学习也认识到它的重要意义与作用,积极拥护、参加保卫学校的工作夜站岗。同时也学习了一些党的基本知识。在1955年上半年任团委宣,工作积极,团结同学,介绍了 名(原文“名”字前即空格)青年入团。1955年下半年改任生活委员一年,工作学习都不错。但当时也有了个人主义的萌芽。到1956年毕业,根据国家招生计划的要求,又一次说服家庭,考入武安高中。但在这年秋,我村受了严重水灾,确实无法上学。高小的老师一直动员鼓励使我家很受感动,最后在我姐夫的支持和刘红儒同学的直接帮助下,勉强入学了。
刘红儒,中农,高小同班,入了团。初中同年级,给了我很大帮助与鼓励。在高中虽不同校,但在政治、精神上都给了我很大帮助。
到武中享受最高助学金——七元,担任生活小组长和报刊推广员,工作积极主动热情,学习好,被选为优等生获奖状一张,同时获模范报刊推广员,邮局奖给人民日记一本,但当时思想还不够开展,不活泼。高二被选为学委,但因削减了自己助学金,强调个人困难闹情绪,1958年夏季又闹退学,自己不考虑国家的需要,只站在个人立场,只看到困难没有克服困难的勇气,个人主义表现出来了,在合班后干部调整时不再担任(班干部)工作。这时就没有干劲了,各种工作后中游。整风反右开始时,政治嗅觉不灵敏,有些自己认识不清,右派向党进攻自己也看不清楚,后经对文件的学习,领导报告,对右派的揭发批判和辩论,才认清了右派分子的本质阴谋和反右斗争的重大意义,提高了自己的政治嗅觉、政治觉悟,辨明了是非,积极向右派斗争,也积极参加了保卫工作。
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是我思想的转折点、重新走上进步的开端。在向党交心和鸣放时,自己揭露了自己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并进行了深刻的认识与批判,明确了学习目的,端正了学习态度,鼓起了干劲,力争上游,工作、学习、劳动各项都能带头苦干,主动热情地帮同学补课,很快走上了健康的前进道路。
在高中毕业时,我的老同学刘红儒、白新喜(党员,孙堡营供销社主任)、徐文庆(团员,现在公社工作)等,还有我的姐夫都一再鼓励支持我升大学继续深造,所以我就根据国家的要求和自己的爱好报考了工科专业和师范学校,当未达到个人志愿而分配到指导志愿时,自己又不高兴了,发生了思想的波动。但在老师的启示下,自己回想到国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切照顾,人民、党对自己的期望,想到自己是个团员,应该很好的服从国家需要,所以决定不再走任何曲路,听党话,到国家最需要的地方——师专去。
暑假,我的姐夫和新喜同学对我进行了很深刻的教育,批判了我过去的错误与思想,指责个人努力不够,指给了今后努力的方向。经过他们的说服帮助,使我的专业思想更加稳定下来,深刻地认识与提高了自己。非常感激党对自己的关切教育与挽救,下定决心定要听党话,忠于党和人民。
(此文为贾建勋老师1959年12月27日写在自己日记本上的文字,我于2025年5月6日打印整理,文字尽量尊重作者原文)
来源:砚池渔夫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