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贺云卿攥住我的手,低声下气,“三个月前她家人病逝,来求我帮忙,当时我喝多了,我没想到一下子就……”
京圈首富老公被下药,和一个女大学生睡了。
他清醒后第一时间打给我,声音沙哑又慌乱,
“阿阮,我被下了药,犯了错。但我给了她钱,她不会纠缠。”
八年恩爱,我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半年后,贺云卿出差,地震的新闻铺天盖地。
我赶到医院时,贺云卿站在病房外,脸色复杂。
医生说,许棠怀孕三个月了,为了救他徒手挖废墟,十指血肉模糊。
贺云卿攥住我的手,低声下气,“三个月前她家人病逝,来求我帮忙,当时我喝多了,我没想到一下子就……”
“放心,她不会进我们家的门,永远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许棠突然冲出来,跪在我面前哭,“夫人,求求您给孩子一条活路!”
贺云卿看着我,语气恳求,“阿阮,你最明事理了,孩子是无辜的……”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
“贺云卿,要么离婚。”
“要么让她滚蛋。”
“我不离婚!”贺云卿红着眼睛抓住我,“但我得对她负责。”
后来,许棠生了对双胞胎,贺家上下喜气洋洋。
我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拨通了一个未知的号码,“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你。”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出声,
“贺太太,合作愉快。”
1
我站在病房门口,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贺父贺母一人抱着一个婴儿,脸上满是笑容。
就连在人前永远冷峻自持的贺云卿,此刻正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小心翼翼地逗弄着怀里的婴儿,嘴角挂着宠溺的笑。
多讽刺啊。他们看起来,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贺云卿抬头看见我,表情一僵,“阿阮,你肯回来了......”
我没应声。
贺母斜眼扫过来,声音冷得像冰,“还知道回来?这半年在山上呆着,清净够了?”
“回来就好。”贺父打着圆场,眼睛却一直盯着怀里的孩子,“正好可以赶上孩子满月,你这个当贺夫人的,总该尽点心意。”
贺母脸色缓和了些,“孩子还没起大名呢,你和云卿赶紧想想名字。你放心,只要好好过日子,贺家少奶奶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我麻木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好”
等二老离开,贺云卿的手机响了。他看我一眼,走出去接了电话。
病房里只剩我和许棠。
她面色红润,连头发丝都透着精心养护的光泽。看来这半年,贺家没少在她身上花钱。
“姐姐,”她怯生生地叫我,“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和贺少吵架了。你明知道贺少心里只有你,你这么久不回来,他还让人每天打扫你的房间。”
“许棠。”我冷冷看着她,“你不用装成这个样子。当年他给你那笔钱,足够你挥霍几辈子了。你本来可以远走高飞,但你却中途回来找他求助,才有了现在的孩子。”
“许棠,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清楚。”
她被我戳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突然,她抓起一个孩子就往我怀里塞。
那团温热的奶香味让我浑身一僵。
可下一秒,孩子突然从我怀中滑落,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刺耳的哭声中,贺云卿冲进来一把推开我。
我踉跄着后退,看着他心疼地抱起孩子。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至极,虽然没有说话,却仿佛已经说尽了一切。
许棠在一旁哭,“贺少,我只是想让夫人抱抱孩子,谁知道她……”
2
贺云卿的声音很冷,“阿阮,许棠明天出院,你既然容不下孩子,就先搬去西山别墅住吧……”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去修行时本就没带什么行李,如今更是简单,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所有。
我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从天黑到天亮。
也好,至少不用亲眼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我和贺云卿青梅竹马,结婚八年,是圈里人人称羡的模范夫妻。
那次他被竞争对手下药,和一个女大学生发生了关系。他清醒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发抖,“阿阮,我是被算计的!已经给了封口费,她绝不会再出现!”
我信了。
可没多久,这个叫许棠的女人又出现了。她父母意外双亡,找到了谈生意喝醉的贺云卿。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呢?
后来贺云卿去南国出差遭遇地震,是怀着孕的许棠徒手把他从废墟里挖出来的。
救命之恩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贺云卿再也甩不开她了。
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贺云卿,要么离婚。”
“要么让她滚蛋。”
“我不离婚!”贺云卿红着眼睛抓住我,“但我必须对她负责……”
他既不愿意离婚,也不愿意让许棠离开。
所以我走了,去三台山清修。直到许棠生下孩子,贺父贺母勒令我必须回来。
我摸出手机,在黑暗里发出那条早就该发的消息。
“离婚吧。”
不到十分钟,门外就传来急促的开门声。
贺云卿冲进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阿阮!我不同意离婚!”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轻叹了口气,“算了吧,贺云卿,我累了。”
“我说过她永远不会影响我们!”他急得声音都在发抖。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许棠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贺少!孩子刚才摔在地上受了惊吓,发烧了,医生说可能要进ICU!”
贺云卿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机,最终艰难地开口,
“阿阮,我……我得去看看……”
我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突然笑出了声。
这就是我的婚姻啊,连离婚都要排在别的女人和孩子后面。
3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快去吧,孩子需要你。”
他匆匆离去,带起的风拂过我的脸颊,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独自坐在黑暗中,泪水无声滑落。
我知道,他或许永远不会娶许棠,但他会一次次被叫走。
这样的日子,如果不离婚,我还能忍受多久呢?一辈子?
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
打开手机,许棠的朋友圈里,贺云卿日夜守在保温箱旁。照片里他憔悴的面容,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模样。
我找律师拟好离婚协议,又去了公司办理离职。
HR惊讶地问,“夫人,贺总知道您要离职吗?”
我淡淡一笑,“他现在没空管这些。”看着HR眼中闪过的怜悯,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回到别墅,这套西山别墅,我们婚后偶尔住过几次。
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阿阮,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这张字条。想必那时我们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吧。我好爱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抛下我。”
泪水砸在纸上,胃部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我重重摔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手机铃声刺耳地响着。
“江阮!你到底想怎样!”贺云卿的怒吼从听筒传来,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叫我。
“许棠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我都说过多少遍,她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你为什么要发那些恶毒的短信内容?为什么要诅咒我的孩子!”
我苦笑。
他甚至不问一句是不是我做的,就定了我的罪。
“说完了吗?”我平静地问。
他愣了几秒,“下周日孩子满月宴,你必须来。别再耍小性子了,好吗?”
“好。”
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的夜色。
满月宴那天,我素面朝天到场。
众人投来怜悯的目光,而会场中央,许棠一身红裙依偎在贺云卿身边,像真正的女主人。
贺母催促我,“去抱抱孩子吧。”
贺云卿将其中一个孩子递给我,低声道,“阿阮,短信的事我不计较了。等过了今天,我会送许棠出国,孩子都记在你名下。你生不了孩子,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恳求,我的心狠狠一疼。当年雪崩,我为救他被砸伤子宫,他曾经为我与父母对抗,说这辈子都不生孩子了。
如今,一切都变了。
突然,我怀中的孩子剧烈咳嗽,口吐白沫。
“孩子怎么了!”有人尖叫。
4
许棠突然扑过来,声音尖得刺耳,“夫人!你要杀就杀我,别害孩子!”
“啪!”贺父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我眼前一黑摔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泛起血腥味。
贺云卿下意识伸手扶我。
孩子突然“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贺少!”许棠凄厉地尖叫着扑过来,硬生生挤进我们之间,“宝宝不行了!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贺云卿的手猛地一颤。
我看着他眼中的心疼一点点褪去,最终慢慢松开了扶住我的手,转身抱起了吐血的孩子。
医院的走廊冰冷刺骨。我像个游魂般站在那里,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从口袋滑落,掉在了地上。
贺母眼尖,弯腰捡起,粗暴地扔回到了我身上。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厌恶,“这些年贺家哪点亏待你了?嗯?云卿为了你和我们对着干,我们都忍了!现在你连孩子都要害?”
“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就赶紧离!别赖着拖着不肯走!”
我沉默地捡起了地上的纸张。
贺云卿从ICU出来,眼睛通红,“孩子救回来了。”
他看着我,眼神陌生得可怕,“阿阮,这次你真的太过了。”
我颤抖着递出离婚协议,“我们……结束吧。”
他瞳孔猛地收缩,“你确定?”
“我累了。”我强忍泪水,“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好!很好!”他夺过协议狠狠签下名字,将笔摔在地上,“如你所愿!”
回到曾经的婚房,许姨慌慌张张地迎上来,“夫人!您怎么……”她看着我红肿的脸和湿透的衣衫,声音哽住了。
我环顾四周,我的钢琴不见了,婚纱照消失了,连我珍藏的摆件都无影无踪。
许姨搓着手,支支吾吾,“许小姐养胎时总磕碰,贺少爷就让……”
门突然开了。
贺云卿带着许棠走进来。
许棠惊讶道,“夫人,你怎么来了?”那语气,仿佛她才是女主人。
“我的东西呢?”我声音发抖,看向贺云卿。
贺云卿冷笑一声,把许棠往怀里带了带,“你都要离婚了,还管这些?”
许棠假惺惺地来拉我的手,“夫人,是贺少怕我怀孕的时候磕碰了……”
“别碰我!”我猛地甩开她。
她惊呼一声,踉跄着往后倒去。
贺云卿眼疾手快扶住她,紧张地问,“没事吧?”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果断转身离去。
即使听到身后贺云卿在喊我,也没有回头。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
外面大雨倾盆而下。
我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被几个混混堵在阴暗的小巷。
“贺太太是吧?有人花钱让我们教训你。”刀疤脸淫笑着逼近,“这首富的老婆,长得确实勾人,虽然胸小了点,但脸蛋够嫩!”
我下意识拨通贺云卿电话,那头传来他温柔的哄睡声,“许棠,头疼就睡吧。”
“贺云卿!救救……”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电话被无情挂断,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冰凉的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涩得发苦。
“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乖乖和老子快活快活吧!”
混混的脏手摸上我的衣领,粗糙的手指刮过我的锁骨。
我死死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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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几声闷响在耳边炸开,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到来。
我颤抖着睁开眼,只见那几个混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呻吟。
我心有余悸地蹲下,感觉浑身一阵劫后余生的瘫软。
巷子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雨水走来。黑色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细碎的水花。
“还能站起来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手指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我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在雨夜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我认得他,是贺云卿的死对头,裴泽铭。
他在京圈的名声并不好,人人都说他是个纨绔恶少,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据说每天沉迷声色犬马,人早就被掏空了。
贺云卿每次提起他,都皱着眉头,“这个裴泽铭,整日游手好闲,京圈的大家族里,没有人能看得惯他。”
有一次聚会我看到过他,皮囊确实不错,但是他身边搂着一个很风尘的大胸女人,和会场格格不入。他倒是很自如和大家打招呼。从此,我对他的印象十分糟糕。
我张了张嘴,眼前一黑就往前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混合着雨水和血腥气的味道。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间精致的法式风格卧室里。
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床上,床头摆着很多个精致的陶瓷娃娃,是我最喜欢却一直没买到的那套限量版。
“醒了?”慵懒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裴泽铭倚在门边,身上换了件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哪还有半点浪荡子的样子。
我恍惚间脱口而出,“你这样打扮挺好看的。”
他愣了一下,突然低笑出声,喉结随着笑声轻轻滚动。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颊顿时烧了起来,连忙拉高被子遮住半张脸。
“那些人查到了,”他随手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
“是许棠指使的。我已经让人处理干净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手中的被子不自觉更加攥紧。
“怎么?”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以为我真是个只会泡妞的草包?”
第二天清晨,一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我做检查。
裴泽铭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解释,“看你总是不自觉地捂着胃,就叫了我爷爷家里的医疗团队来看看。”
当检查结果出来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6
“胃癌早期。”他咬牙切齿地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成拳,“江阮,这些年你到底在过什么日子?”
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治疗的过程简直痛不欲生。我吐得天昏地暗时,裴泽铭总是稳稳扶住我的肩膀。
这天我正在输液,手机突然震动,许棠的朋友圈更新了。
九宫格照片里,她穿着我的睡衣睡在我曾经的床上,最后一张照片特意拍了婴儿奶瓶,配文“感谢某人腾地方,现在这里终于像个家了”。
她的这条朋友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晚上我翻来覆去,疼得睡不着。
嘴里突然被塞进一颗桃子味的糖果,甜味在舌尖缓缓化开。
“甜吗?”黑暗里,他的声音温柔,手指轻轻擦过我的嘴角。
我沉沉睡去。
一个月后的清晨,他冲进病房,手里拿着检查报告,“指标正常了!”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庞和凌乱的头发,鼻子突然发酸,
“你多久没睡觉了?”
“咦,屋子里什么味道?”
空气突然凝固。
向来玩世不恭的裴少爷,居然红着耳朵别开了脸。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病去如抽丝,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一口气喝了两碗热粥。
房门再次打开,裴泽铭换了件清爽的白衬衫走进来。他发梢还滴着水,领口敞开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我确定了一件事,他绝对在勾引我。
他看到我在喝粥,很开心。
“江阮,”他眼睛亮晶晶的,“以后你再也不会胃痛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江阮,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咳咳咳!”我一口粥呛在喉咙里,剧烈咳嗽起来。
他立刻凑过来轻拍我的背,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他低头看我时,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竟然湿漉漉的,像极了小时候我养的那只金毛。
完了。我在心里叹气。当一个女人觉得男人可怜的时候,就是沦陷的开始。
“你和贺云卿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他垂下眼,声音轻得像羽毛,“考虑一下我好不好?”
他说完,突然猛地起身,“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你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你。”
他刚走出去,我就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你。”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出声,
“贺太太,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合作愉快。”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猛地推开。
他把我抱在了怀里,身上味道格外好闻。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敞开的领口,心跳越来越快。
我鬼使神差地捧住他的脸,对着那张薄唇亲了上去。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大手紧紧扣住我的腰。
这个吻又深又长,直到我轻轻推他,“我还是病人……”
裴泽铭紧紧握着我的手,眼里闪着光。
“江阮,我好高兴。”
我仿佛看见一只大型犬在疯狂摇尾巴。
7
贺云卿最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孩子病好了,可江阮很久没联系他了。那天在别墅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苍白的脸色,颤抖的手指,还有那句轻飘飘的“离婚吧”。
过了这么些日子,他想,江阮应该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吧。
他掏出手机,习惯性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让他心头一颤。微信头像变黑了,消息发出去,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跳了出来。
“阿阮?”他喃喃自语,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结婚这么多年,她再生闷气,也从没拉黑过他。
他开车来到公司,“江经理人呢?”
公司里,员工们面面相觑,“江经理?她早就离职了啊……”
贺云卿踉跄着上楼,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正在拍桌怒骂,
“废物!贺总让我来管你们!”
“你们呢,一个个拿着工资不干事儿。要你们有什么用!”
贺云卿声音冷得像冰,“你是谁?”
那人立刻谄笑着凑过来,“贺总,我是棠棠的表哥。”
贺云卿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许棠确实提过要给表哥安排工作。
贺云卿眼前一黑,一把掀翻了办公桌,“滚出去!”
那个表哥脸色一变,灰溜溜走了。
回到别墅,许棠正悠闲地涂着指甲油,两个保姆抱着孩子来回踱步。
“许棠,你表哥怎么回事?”他烦躁地扯松领带。
许棠立刻红了眼眶,“贺少,对不起,我这个表哥非让我找个工作,不帮忙就要打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贺云卿烦躁地摆摆手,“行了,以后这种阿猫阿狗,别来开口。”
心里那股烦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下意识捂住心口。
他冲到了郊区的别墅,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回应,按了密码进了屋。
屋里静得可怕,茶几上积了薄灰,厨房里的菜已经腐烂发臭。
他站在客厅中央,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突然,门铃响了。
快递员递来一张泛黄的明信片,是十年前他们在丽江写的,江阮笑着说要寄给未来的自己。
他冲出门,打电话给了助理,“太太去哪了,这么久不见人影都没人发现吗?!!”
助理战战兢兢,语气有些委屈,“太太不让别人进别墅,不让别人打扰她,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啊!”
“找!把整个京市翻过来也要找到太太!”他对着电话怒吼。
很快有人送来一条路人捡到的项链。
贺云卿踉跄着后退两步,这是江阮从不离身的项链,坠子里还贴着着他们的结婚照。
接下来的日子,他找遍了她可能去的每一个角落。咖啡馆、书店、花店、美术馆......都没有她的身影。
他日渐消瘦,镜中的自己双眼凹陷,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助理递来的文件堆成了山,他却连翻开的力气都没有。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一个人坐在他们曾经的卧室里,对着她的照片发呆。
“阿阮。”他对着空气呢喃,“你到底在哪里……”
有时候,他会突然从梦中惊醒,以为听到了她的声音。可睁开眼,房间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寂寞。
他的手机屏幕永远停留在她的通讯页面,可拨出去的电话永远都是冰冷的提示音。
“贺总,您该休息了。”助理一次次担忧地劝道。
他却只是摇摇头,又拿起车钥匙。
“我再去找找,说不定今天就能找到。”
8
在裴家的日子过得惬意而温暖。我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身体越来越好了。
这天,我正在花园的藤椅上晒太阳。忽然听见灌木丛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老头子你慢点!别被发现了!”
“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泽铭这么上心。”
我忍俊不禁,“两位是在找我吗?”
一对慈眉善目的老人推推搡搡地走出来。老太太嗔怪地拍打老头,“都怪你!”
他们一左一右挨着我坐下,眼睛亮晶晶地打量我。
“真俊啊,难怪我家那小子一眼就沦陷,那么多女的他都不要……”
老太太赶紧打断,“姑娘。别听他瞎说。泽铭这孩子看着花心,其实可专一了。”
“之前呢,我们寻思着孩子都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就天天给他安排相亲。他就故意假装在外面花天酒地,把我们气得呀!”
“后来才跟我们坦白,说心里早就有人了,只是没机会……”
正说着,裴泽铭匆匆跑来,额角还带着汗珠,“爷爷!奶奶!你们别打扰她休息!”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瞧瞧,这就护上了!"临走时还冲我眨眨眼。
裴泽铭有些窘迫,“抱歉,可能是助理告诉他们你在这儿的。”
“他们没乱说什么吧?”
我摇摇头,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江阮,”他忽然轻声说,“今天是我生日,你愿意来吗?”
我点头。
夜晚的游轮上,裴泽铭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那张脸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就在我出神时,余光瞥见隔壁船上熟悉的身影,是贺云卿和许棠。
我蹙起眉头,正想转身避开,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阮!”
贺云卿不知何时冲上了游轮。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9
一旁的裴泽铭声音里带着怒意,“谁允许他上来的!”
贺云卿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阿阮!你去哪儿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回家!”
我甩开他的手“贺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哪儿,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他脸色刷地变白,“阿阮,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当时气极了,才签的协议。再说了,没有领离婚证,没有财产分割,算什么离婚!”
“你快和我回去!”
一旁的裴泽铭拦住他,“抱歉,我家的邮轮,贺云卿和狗不得入内。”
贺云卿脸上的血色褪去,眼睛通红,他指向裴泽铭,“你算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囚禁我老婆?我要报警!”
裴泽铭冷哼一声,“囚禁?你知不知道,江阮她差点被人侮辱,而你呢?身为她的丈夫,你又在哪儿?”
贺云卿愣住,“什么侮辱?阿阮,你怎么没……”
他顿住,突然想起上次我和他打电话里似乎在求救,他以为我在故意发脾气。
他看向我,“阿阮,对不起,当时许棠她发烧了,我以为你在闹脾气,我……”
“裴泽铭他不是好人,你不要和他混在一起,他对你目的不纯。他就是想利用你来和我斗。”
“够了!”我打断他,“我不想看见你!”
贺云卿还要上前,身后突然传来许棠的尖叫,“贺少!保姆说宝宝病了,快和我回家!”
她冲过来拉我。
混乱中,我和许棠双双落水。
“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啊!我不想死!”许棠在水里挣扎。
贺云卿毫不犹豫跳下水,朝着许棠游去。
虽然早该死心,可看着他游向别人的背影,心还是狠狠抽痛。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捞起,裴泽铭紧紧抱着我。
“别怕,我在。”
醒来时,裴泽铭守在床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病房外,有人在吵闹。
“让开!她是我的太太!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他旁边,站着一个女人,身边两个一岁左右的孩子在哇哇大哭。
“云卿,回去吧……”那个女人劝说。
贺云卿一把推开她,“滚开!我要进去!”
我坐起身,缓缓开口,“让他们进来吧,吵的我头疼。”
贺云卿冲进来,满脸焦急,“阿阮,你有没有事?”
我茫然地看着他,
“你是谁?”
10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一旁的医生解释道,“病人之前做过抗癌治疗,可能有后遗症,加上溺水缺氧,是有可能出现短暂失忆的现象。”
“抗癌?!”贺云卿猛地抓住医生的衣领,“什么抗癌?!”
他转向我,声音发颤,“阿阮,我是你丈夫贺云卿啊!”
我歪着头打量他,突然噗嗤一笑,“既然你是我丈夫,那为什么……”
我的目光扫向门口抱着孩子的许棠,“会和她有孩子?”
他脸上一下子青一阵白一阵。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因为,因为一年半前,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药……她误闯进去……才……”
“是我犯了错。”
“下药?”我夸张地瞪大眼睛,“贺总,你当是在拍电视剧吗?”
“就算第一次是意外,”我掰着手指,“那第二次呢?一年半前被下药,这两个孩子看起来不到一岁耶……”
裴泽铭适时补刀,“看来贺总药效持久啊。”
贺云卿的脸色难看至极,许棠在门口瑟瑟发抖,“我、我只是去打扫。”
“大半夜打扫客房?你这智商是怎么当上总裁的?”我嗤笑,“你们俩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我总结,“所以,你不是我老公。我老公不会和别的女人上两次床。”
“他才是我老公。”我指向裴泽铭。
裴泽铭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贺云卿像是被打击到了,连退了好几步,脸色十分难看。
他突然拔高了音量,指着裴泽铭,“王八蛋!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给我下的药对不对!你早就喜欢阿阮,你想破坏我们的感情!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裴泽铭正色道,“你疯了吧,我还不屑做这种龌蹉事。”
我揉了揉眉心,“我累了,想睡觉了。”
贺云卿和许棠被保镖架着赶出了病房。
出院后,我开始着手准备和裴泽铭的婚礼。
当我说出“我愿意嫁给你”时,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声音都在发颤,“我……我一定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贺云卿来找过我几次,裴泽铭每次都如临大敌。
“怎么?”我故意逗他,“怕我跟他走?”
“他说,”裴泽铭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可以放弃一切,只要你能回去,他可以把那两个孩子送出去。”
“脏了的东西,”我漫不经心地翻着着婚纱样册,“我从来不要第二次。”
贺云卿一次次被拒之门外。
一天,他失魂落魄地回家,听见卧室里传来许棠的声音。
“动作快点,等下贺少回来!”是许棠的声音。
“怕什么!听说他现在天天往那个女人那里跑,最近都不管你了。”竟然是那个表哥的声音。
“老子好久没开荤了,快把我伺候好了。”
许棠的声音里满是怨恨,“那个贱人,上次让你安排的人去搞她,居然让裴家的人救了。她命怎么那么好!”
“你让人之前在庙里的饭里放发霉的东西,结果胃癌都能让她治好,只能说她运气太好!”
“你不会很聪明吗,都能想办法生下他的孩子。快动动脑筋,要不,再给他下一次药?”
两人调笑着,屋子里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贺云卿捏紧了拳头,朝身后的保镖做了个手势。
一群保镖冲进了屋子,将两个一丝不挂的人按在了地上。
许棠大声求饶,“贺少,贺少,我是被迫的……”
一旁的男人吐了口水,“呸!贱人!明明是你勾引老子!说你欲求不满!贺少不肯碰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腿就被打断了。
许棠还想说什么,被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
我盯着他,忽然笑了。
「我某」结婚那天,他在会场外大声嘶吼,
“阿阮!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让人传话给他,“你做的事情都超出了我的底线。也许以前的我爱你,会忍。但是现在的我,不可能会忍。”
会场内,裴泽铭小心翼翼为我戴上戒指。
会场外,贺云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后来听说他终身未再娶,带着两个孩子郁郁而终。
而我和裴泽铭,连医生都说不可能怀孕的我,竟奇迹般地生了个女儿。
某个午后,我逗着女儿玩时,裴泽铭从背后环住我,“夫人当年演技真好,连我都差点信了你是真失忆。”
我笑而不语,望向窗外,那里再没有贺云卿的身影。
女儿撒着娇朝我跑过来。
来源:快乐的阳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