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跟男友被暴雨困在了深山里,而他为了保命,将我出卖给村民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22 12:57 1

摘要:可他去村子寻求帮助的时候,为了保命,将我出卖给丧心病狂的村民。

我跟男友被暴雨困在了深山里。

可他去村子寻求帮助的时候,为了保命,将我出卖给丧心病狂的村民。

可他和这帮村民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是人。

1

我跟男友陈深开车去山里采风,回程时被大雨困在了山里。

手机没信号,前方的索桥也断了。

陈深望着倾盆而下的暴雨和山侧不时滚下的砂石,咬了咬牙,从车里拿出手电筒,去山下的村子里寻求帮助。

「茉茉,你待在车里千万别动,我很快回来。」

我乖乖锁好车门。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两个人影渐渐走近。

陈深回来了?

我高兴地打开车门。

刚巧听到其中一人对着手机说了句:「知道了,完事之后会找人送你出去的。」

那是陈深的手机。

我心下一沉,映入视线的,是两张完全陌生的脸。

那个穿着灰色粗布上衣的男人挂断电话前说了一句话。

「你这妞,长得真带劲。」

两人相视一笑,贪婪又下流。

粗糙冰冷的手指袭上我的肩头。

我被一把推进车里。

车门关上了,半透明的车窗上突然透出两点红光。

轿车在暴雨中摇晃起来,如同一叶波涛中的孤舟。

脆弱又渺小。

暴雨骤歇,我推开车门。

拉开的手刹带着轿车缓缓向前驶去。

我冷眼看着车子冲向断开的索桥,跌入江中。

流水冲走了罪恶,也将一切掩埋。

我向山下走去。

该付出代价的,远远不止刚才那两人。

2

这是一个建在江边的村子。

从山上走下来,要差不多二十分钟。

江边码头上停着两艘小船,其中一艘上面还放着一些蔬菜,看样子像是刚采买回来的。

看来村子里的人平时也是走水路。

我一家家敲门问。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男朋友,个子高高的,皮肤很白。」

他们都摇头说没看见。

我忽略他们眼中猥琐的意味,再向下一家走去。

直到第五家。

开门的是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汉子。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是不是拿着个手电筒,穿着冲锋衣的?」

我忙点头。

他侧开身子:「他在我家休息,你进来吧。」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听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强压住那股反胃的感觉,快步走向堂屋。

陈深蜷缩在地上,外套不见了,脸上带着着青红交加的伤痕。

「陈深!」我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双手捧起他的脸。

他看到我的瞬间眼里猛地一亮,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头偏向一边。

「茉茉,你怎么来了?」

「我等你等了好久,你没回来,我只好出来找你了。」

「……没有别人去找你吗?」

我摇摇头,一脸真诚:「没有啊,一路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还害怕得不行呢!」

陈深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完了,他们没遵守诺言……」

我佯装听不懂。

开门的汉子跟了进来,一脚踹在陈深身上。

「妈的!我说你怎么从李二民家跑出来,敢情是跟人家做过交易了!哪里还藏着钱?都给我拿出来!」

陈深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大哥,别打,别打……我是真的没钱了,连手机都给他们拿去了……」

陈深抬头看了一眼我,心虚地又说:「钱我真没有了,要不,大哥你看,我女朋友方茉,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给你玩儿两天……」

我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贪生怕死没担当的男人。

幸亏,我根本不是什么方茉。

3

凶恶汉子揪住我的外套提起我。

敞开的衣领中露出白嫩的皮肤和深深的沟壑。

那汉子直了眼,一把将我推进了旁边的小屋里。

关上门后,还能听见陈深的叫嚷声:「大哥!你玩了我女朋友,可要遵守诺言,放了我!」

汉子三下五除二剥光了自己的衣服,恶狼一般将我扑在身下。

此刻,我两只瞳孔倏地变得赤红。

被欲望支配控制着的男人,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从我的赤色瞳孔中我看到,男人的头顶,盘旋着一团黑气。

那是他聚集着恶念的灵魂。

我笑着舔了舔嘴唇。

今天,看来要吃撑了。

……

很快,我走出房间,解开了陈深身上的绳子。

「快走。」我低声道。

从陈深的角度,只能看到赤裸的男人在床上趴着。

他爬起来就向外冲去,完全不顾身后的我。

我摇了摇头。

他还不知道,外面,将会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

村里的路曲曲折折,崎岖不平。

身上带伤的陈深慌不择路地摔了好几个跟头。

我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他。

当跑到其中一户人家门前,有人突然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深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做在了地上。

「大哥?你咋回来了?!」出来的是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姑娘,头顶扎着两个小揪揪,眼神惊讶却清澈。

我看向她的头顶,是令人舒适的暖黄色。

陈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臂:「小妹儿,救救我!」

小姑娘急得向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不是放你走了吗?我爹他们出去很久了,估计很快就要回来,你不要命了,还敢往回跑!」

陈深痛哭流涕:「我不是想往回跑,我是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啊!你行行好,给我指条道吧!」

小姑娘长叹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出过村子。」

我在后面提醒了一句:「你之前不就是从山上下来走到村里的?直接原路返回不就好了?」

「你知道什么?!根本不能从那里走!那里……」陈深突然闭上了嘴,身子开始不停地哆嗦起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向前看去。

几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正拖着什么东西朝这个方向走来。

小姑娘也看到了,脸色一变,果断打开自己家的大门:「快躲进来!」

陈深忙不迭地往里跑。

小姑娘看着迟迟未动的我,上前来拉住我的手:「姐姐快进来!他们见了女人,可不是简单打一顿就算的。」

4

我们躲在大门后,从门缝中看到,那是几个村民,拖着……一个女人。

女人上身的蕾丝衫被撕成破布,下身的裙子高高掀起来,白嫩的大腿上全是青紫色的掐痕。

不用想也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此刻,她被拖着走,看样子已经进气没有出气多了。

「城里人就是不一样,这皮肤真是滑不溜手。」其中一个村民正握着女人的脚踝,趁机又摩挲了一番。

「瞧你那点出息!咋的?刚才没爽够?那晚上你先来。」另一个村民嘻嘻哈哈地调笑。

「把人丢建刚哥家吧,建刚哥刚出去买了物资回来。得了好东西,建刚哥没过了眼,他要不高兴的。」

「你想啥呢?给建刚哥,人能活到明天不?死了咱们还怎么玩?」

「惹怒了建刚哥,以后都没得玩!」

「……说的也是,嘿嘿嘿!」

地上那女人半睁着的眼浑浊无光,仿佛预见了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他们肆意调笑着,轻佻的污秽话语不时从他们嘴中溢出。

人的生命和尊严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

我的瞳孔又开始发烫。

一团团浓重的黑气在那些人头顶徘徊。

我腹中感到饥饿得很。

我站起身来,对着陈深和小姑娘说:「我跟上去看看。」

小姑娘一把拉住我,摇摇头:「千万不要!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这个村子,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啊!」

我轻轻拂开小姑娘的手,笑着对她说:「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我便要去开门。

那几人粗噶嘹亮的说笑声还没走远。

陈深急道:「你不想要命了也别带上我们!他们是一群疯子!你没看见他们折磨人的样子。

刚才那个女人看到了吧?她和她男人,跟我们一样都是被暴雨困在这里下山求救的,可是……我亲眼看到了那群人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陈深一边回忆,一边打着冷颤。

「他们要钱,那男人不同意,于是他们就将手伸向了那个女人……」

据陈深说,那对男女反抗的同时,指甲差点抠进其中一个村民的眼睛里。

原本嬉笑着的村民突然变了脸。

「他们将锋利的镰刀砍进男人的脖子里,就那样一点点割掉了男人的头。」

「他们在虐杀男人的同时,还要轮奸那女人,让那女人一点点看着自己男人的头颅一点点被割掉……」

「我就躲在旁边的草丛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根本不觉得那是一条人命,他们看那两人的眼光,就像是在看两坨猪肉。」

我盯着陈深:「所以呢?这就是你将我出卖给这些人的理由?」

陈深瑟缩了下,嗫嚅着说:「我心想,只要顺着他们,不激怒他们,咱们到底还能活命。」

一直低头沉默的小姑娘突然抬起头来轻声说:「不会的,不管你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这个村子。」

5

陈深傻了眼。

「你爹明明跟我说,他们只要钱和女人,所以我才告诉他们方茉的位置……」

说到这里他心虚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才微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我不知道。

可是从他的叙述和回忆中,不难拼出一个真相。

他以为给了这帮村民钱和女人,就能保一命逃出去,所以将我出卖给这些人。

从头到尾,他都没想过让我也逃出去。

他躲闪的语气和眼神,还有他头顶那缠绕着丝丝黑气的灵魂,无一不在告诉我,眼前这个男人,内心有多么的阴暗。

我舔着嘴唇笑了笑。

无所谓,反正你和这帮村民一样,一个都逃不掉。

我将小姑娘拉到我的身后,低声问她:「你们这个村里已经不适合正常人居住了,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小姑娘闻言眼睛都亮了:「姐姐,我想走!我今年都十四岁了,我爹对我说过,大丫,再等两年,你就可以给你建刚叔当媳妇儿了……我不想给建刚叔当媳妇儿,我怕!」

我皱了眉。

这个建刚,从刚才那几个村名口中我就听到过这个名字。

看样子,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那个建刚,是你们这儿的管事的?」

大丫点点头,眼睛里冒出一丝畏惧。

「建刚叔就是我们这个村里的【皇帝】,所有的人都要遵循他的规则来做事,不然,建刚叔生起气来,要出人命的。」

「村里这么多人,所有人都要听他?」

「听话的,建刚叔给他们发钱发女人,不听话的都让建刚叔【处置】了。」

不对啊。

我沉吟出声:「你们这个地方,就算每天都能抓到误入山路的人,那能拿到多少钱?尤其是现在是数字支付的时代,人是不会带很多现金出门的,你们这个村子,到底靠什么生活?」

大丫瞪着茫然的两只大眼睛:「建刚叔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发钱啊……他管这个叫薪水。」

「建刚叔还说了,只要安心为他办事,钱会源源不断的掉进口袋。」

看来这个建刚,不简单。

我没有听从大丫的劝告,还是悄声打开门潜了出去。

远远跟在了几个村民后面。

看着他们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幢别墅前停下了。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贫穷又偏僻的村子,居然还建了一幢如此富丽堂皇的别墅。

村民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有个低沉的男声应道:「来了。」

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走了出来。

原本嬉笑着的村民个个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弯腰叫了声:「建刚哥。」

噙着根烟的男人向后看了看地上被拖着的女人,微眯了眼:「哟,这是自己去找货了?」

村民将地上的女人抬起来,抬起她的脸给男人看。

「哥,你看,好货色!」

男人伸手摸上了女人的脸,又伸进女人上衣里揉了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的确不错。抬进去吧,赏钱都给你们记上。」

村民们喜笑颜开地将女人抬了进去。

男人转身进去的瞬间,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鹰隼样的眸子里精光一闪,猛地往我这个方向看来。

我贴在墙后一动不动。

许久,男人收回目光,关上门进去了。

我捏紧了拳头,真好,都在这儿碰上了。

6

那几个抬女人进别墅的村民很快三三两两结伴走了。

我耐心等到晚上,看到建刚叼着烟也走出了别墅。

此刻正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

我潜进了那幢别墅。

整栋房子黑漆漆的,只一楼的其中一个房间亮着昏暗的灯光。

那房间虚掩着门,被我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腥臭粘腻的气味,直冲我的脑门。

房间不大,地上铺着一条棉被,棉被上,蜷缩着一个女人。

她身上仅有的一些破布片也被撕碎了,浑身赤条条的,双手被两条绳子吊起来,绑在了墙上的两颗粗大的钉子上。

我小心走过去,女人微微起伏着的胸口证明她还活着。

我碰了碰她的面颊。

她突然惊醒过来,脸上的皮肉由于恐惧已经扭曲在一块。

待看清我不是那些施暴的人,她的双眼里迸发出强烈的生的希望:「救救我,求你!」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噤声,小心地解开捆绑她的绳子,又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安静些,跟我走。」

我扶起女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客厅,打开了别墅大门。

直到我带她走到了大丫家门口,她还不敢相信,自己逃出了魔窟。

可我站在大丫家门前,沉默了。

屋内的灯光甚是明亮。

几个来回走动的影子,正从地上的缝隙折射出来。

大丫家里,潜进了人了。

我不动声色地敲了敲门。

屋内有一小刻的骚动,很快安静了下来。

门被打开了,陈深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快进来。」他微微侧了侧身子,给我们留出一点空隙。

身旁的女人见状忙拽着我往里挤。

可刚一进去,就发出一声见鬼样的惨叫。

门「砰」地一声被人关上了。

我抬起头来。

建刚正坐在廊下,点了根烟,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们。

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躲在大丫家的?

环顾四周,并没看见大丫的身影,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我抓住陈深胸前的衣襟,将他一把拉过来:「大丫人呢?」

陈深甩开我的手,还在叫嚣:「我叫你不要去,你听吗?!这可好了,他们找到这里来了!」

我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我他妈问你大丫呢?!」

陈深被暴怒的我惊到了,捂着脸小声说:「大丫被他们绑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头顶,我慢慢转头看向了建刚:「是你绑了大丫?」

建刚笑了笑,站起身来:「你放心。大丫是二民给我准备的媳妇,我不会伤害她的。」

「只不过,」他顿了顿,一脸可惜的表情,「这丫头太不聪明了,好好待在村子里享福不好吗?怎么还一心向着外人。我只好绑了她,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了。」

建刚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掷给了我。

那东西落在地上,我定睛一看,是一截白嫩嫩脆生生的小拇指。

「轰」——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

我眼中冒火,烧得我瞳仁剧痛。

陈深站在我旁边,最先发现了我的异常。

他带着恐惧的声音指着我:「方茉,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此刻,无数黑色气体映入我的眼睛,我的瞳孔又变得赤红。

建刚「呸」地一声吐掉了口中的卷烟,掏出腰间藏着的火枪对准了我。

「早看出你不对劲,那天,你分明被我杀掉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7

在这个远离尘世喧嚣的宁静山村里,埋葬了多少罪恶,没人知道。

兴许是落单了的旅人,又或者是喜爱探险的背包客。

他们在山里迷了路,寒冷和饥饿快要将意识击溃。

当他们无意中发现山下竟还有一个小村庄,仿佛看到救星般扑向这里。

却不知道,他们叩响了地狱的大门。

这里的村民,就是一帮杀红了眼的恶魔。

贫瘠的土地上通常最容易滋生罪恶。

而这里,就是以建刚为首的,罪恶之城。

这里表面上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偏远山村,实际上,早就成为建刚拐卖和转运人口的暗窟。

就算有人误入进来也不怕,这帮恶魔已经没有了道德和法律意识。

不听话的,直接杀掉;听话一点的,他们便囚禁起来,和拐卖来的人口一起,转运给下一个接手的人。

而这里的山惊险崎岖,山下还有滚滚的江水。

在这种环境之下,失踪几个来旅行的人,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方茉,就是误入这个山村里的,其中一个不幸的人。

她是来这山里摄影采风的天之娇女。

家世优越,名校高材生,她的前程本一片光明。

可她一脚踏进沼泽,便再也走不出去。

车子在山路上爆了胎,连求救电话也打不出去。

方茉急得快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车子的轰鸣声。

回头一看,一辆黑色面包车正急速开过来。

方茉眼前一亮,忙解开脖子上的红色丝巾,挥手致意。

面包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建刚露出和蔼善意的微笑:「妹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方茉谢天谢地,以为天无绝人之路,可她不知道,她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后头发生的事,方茉到死都还记得。

她千恩万谢地上了建刚的面包车,可她刚一关上车门,就看到后座上躺着三个反绑着双手,昏迷着的女人。

她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大……大哥,我……我还有同行的同学,您把我放前面路口就行。」

建刚笑了。

「妹子,上了我的车,就只有一种人能下去。」

当恶魔张开翅膀扑向脆弱的雏鸟,连山里的风都发出了悲鸣。

建刚在车里侵犯了她。

她以为满足了这头畜生的恶欲,他便能放过她。

可建刚完事后接了一通电话,是村里的人打来的。

方茉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就是一群万恶的人贩子。

天都塌了。

她知道落在人贩子手里,等待她的,是残忍百倍的命运。

她一鼓作气,趁建刚提裤子的空挡,拔了车钥匙,推开车门就跑。

山里的风很大,也很冷,可她不觉得。

这是奔向自由的新生,她跑得飞快。

方茉,快一点,再快一点。

「砰——」

山间响起了枪声。

方茉被巨大的力量击倒,向前跌出了好几米远。

她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惊愕地抬起了头。

建刚站在她身后,手执一把火枪,脸上的笑冰冷又残忍。

死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建刚举起她的身体,扔下了汹涌的江水。

8

我没有搭理建刚,而是转头望向了呆若木鸡的陈深。

「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吗?」

陈深大脑已经宕机了,只会机械地你问我答。

「就在山中的溪水边。」

「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成为男女朋友的吗?」

「我从溪水里救了快要溺水的你,你感激我,于是我们同行。后来……后来……」

陈深回忆不下去了,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轻声告诉他:「你救上来的,不是快要溺水的我,而是,我的尸体。」

陈深同样是来山里采风的画家,他无意中在江边发现了顺流而下的方茉的尸体。

他将方茉捞了上来。

发现她没了生命气息后,便将她埋在了离岸边不远的一处地方。

这座山里,多的是枉死的生命和不甘轮回的灵魂。

多年来消逝在这个山里的生命,积攒了无法化解的怨气。

而方茉死前强烈的不甘和执念,捕捉到了那些滔天的恨意和怨气。

于是,它们彼此缠绕着,融合着。

……

直到我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我是方茉,也是千千万万个,丧命在这宁静山村里的无辜冤魂。

我是魅。

鬼魅的魅。

觉醒后的我,感恩陈深那一刻的善意,于是我迷惑了他的记忆,跟在他身边,希望能将他顺利带出这座罪恶的大山。

魅,本身就是可以能迷惑人的精怪。

所以陈深带着我为他制作的记忆,将我带上了他的车,离开这座大山。

可惜的是,我们遭遇了罕见的特大暴雨。

将我和陈深,带入了这个罪恶的发源地。

在亲眼目睹了那些村民的残忍之后。

陈深摒弃了他的善良。

我看到他头顶原本还算澄澈的灵魂里,缠绕起了丝丝黑气。

我有些惋惜。

人性,终究还是禁不起考验的呀。

建刚使了个眼色,他带来的十几个村民便饿虎一样扑了上来。

我冷笑着弹了下手指,他们便像提线木偶般僵住了。

他们头顶上冒着滚滚黑气的罪恶灵魂,像散发着香气的美味珍馐,刺激着我的鼻腔。

「你们,都将得到我的审判。」我鬼魅般的身影慢慢升至半空。

村民们头顶上的黑气缓缓浮动着,建刚头顶上那团,更是浓重得像墨。

我饥渴般地露出了隐藏在牙龈下的獠齿。

黑气涌动起来,一点点被我吸入嘴巴、鼻腔。

一股无法言语的满足感席卷了我。

可就在这时,铁青着脸的建刚,强撑着意志,向着我开了一枪。

火枪击中了我的小腹,我从空中跌落下来。

我虽是灵体,可这具身体,终究是血肉之躯。

建刚阴笑着一步步逼近我:「管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9

鲜血从我的腹中缓缓流出,湮湿了衣裤。

建刚对着我又举起火枪准备补上第二枪,一个人影突然窜出,将建刚撞到一边。

是刚才那个我救出来的女人。

她恶狠狠扑倒建刚,张开嘴巴对着建刚的脸便咬下去。

「啊——」建刚惨叫起来,眼睁睁看着女人从自己脸上撕下来一块肉。

带着巨大恨意的女人变得力大无穷,很快,建刚的脸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建刚努力伸出手掌挡住女人疯狂的撕咬,扭头对着陈深说:「杀了这个疯女人,我,我放你离开村子!」

陈深猛地打了个冷战,出于对建刚的畏惧,他下意识抄起墙边的一把镰刀就要动手。

「陈深!」我忽地叫出声。

陈深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镰刀,仿佛不能相信刚才那个冒出杀意的人是自己。

那边,已经力竭的女人终于被建刚一掌掀翻,躺在地上咻咻喘着粗气。

村民们全部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建刚也是满脸鲜血,近气多出气少了。

然而,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人,玩弄人心是一把好手。

建刚已经没力气再举枪射杀我,于是他继续蛊惑着陈深。

「大兄弟,枪给你,你杀了这两个女人,我不止放你离开这个村子,我还可以同你达成合作,以后,钱和女人,你应有尽有。」

我冷笑:「陈深,你若是听信了他的,那才是真正的作死!你忘了这个村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陈深居然犹豫了。

建刚勾起嘴角,阴恻恻的说:「我好歹是人,可你,却是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

起风了,空气中似有一丝潮气。

又要下雨了。

陈深走过去,接过了建刚手里的枪,对准了我。

建刚终于爆发出了讥讽又狂放的笑。

地上的女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看了一眼哆哆嗦嗦想要去扣扳机的陈深,叹了口气。

我已经给了他最后的机会。

此刻他的头顶上,黑气吞噬掉了最后一丝澄澈。

「陈深,」我轻声叫他,「你对方茉的恩,我已经报了。」

我本可以自己走出这座大山。

为着你曾经的一点善意,我还是选择回到村子里来救你。

可现在,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10

我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白也被赤红覆盖。

风大了起来,我猛地跃至半空中。

月光下,我指甲暴涨,皮肤一寸寸开裂,发丝也全部飞扬在风中。

这才是魅的真正模样!

我张开凿齿般的利爪,像切蛋糕一样,抓进了建刚的头颅。

建刚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体疯狂地抖动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不动了。

鲜红的血混着白色的脑浆从利爪抓出的洞里缓缓流出。

陈深已经吓尿了,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怪物,怪物!」

他将能拿到手里的东西全都扔在我身上。

我慢慢在他面前蹲下身来,认真地说:「我不是怪物,你们才是。」

除了眼前的这帮坏事做尽的村民,我一只魅灵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

但这群人类,却能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类。

跟我比起来,他们才像是一群怪物。

利爪再次伸出,将最后一丝罪恶掩埋。

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雨丝。

我扶起了那个女人。

她看我的眼神,有感激,有庆幸,偏偏没有畏惧。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女人从屋里找到了因为被切掉小拇指而疼晕过去的大丫。

大丫白着一张脸,被女人搀扶着从屋里走出来。

我已经完全是魅的样子,披头散发,牙齿和指甲全都锋利无比,沾染了鲜血。

她走到我身边,轻声叫我:「姐姐。」

我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魅是吸收了怨气和执念产生的精怪。

当执念消失,怨气被安抚,魅,便没了生存的价值。

可我没有遗憾。

女人摸着大丫的头,似是安慰似是承诺地对我说:「我会将这小姑娘带出大山,会让她见识到更多的世界。」

雨渐渐停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依旧阴沉的天空,可那远处的天上已经隐隐冒出了金边。

太阳要出来了。

后记

沈玫带着大丫逃出大山的第一件事,便是就近报了警。

附近的警方对于每年数起的意外横死和失踪案件,早已经心存疑虑,可苦于没有证据。

可这一次,报案人说的是人口拐卖和故意杀人。

警方出动了本地的所有警力。

经过大丫的指认,警方从那幢别墅里和村民家里,解救出了一共七名被拐卖的还没来得及转手的少女。

那别墅里面,不止设置了囚禁室,还设了刑房。

据说,有人曾在刑房里被割过肾脏,秘密地运往黑市。

而在村子的一处打谷场底下,也挖出了数十具人体骸骨。

有的已经完全腐烂,有的还很新。

面对着如此骇人的场景,警察也沉默了。

大丫家中的十八具尸体,除了一个外地人之外,剩下的,都是本村参与拐卖贩卖人口和涉嫌故意杀人的村民。

沈玫和大丫在口供室里反反复复录了十几次口供,警方也上了不下十次的测谎仪。

得出的结果都惊人的一致。

没有人撒谎。

有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魅灵,杀了村里作恶的人,解救了她们。

警察看着档案,郑重地放进抽屉,永远封存。

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不可言说之事。

不过一只除恶救人的魅灵,重要吗?

我扬起一丝笑意,慢慢飘散在空中。

其实,我一直都在。

来源:唯爱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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