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6世纪的大西洋上,西班牙帆船劈开海浪驶向美洲大陆。船上除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携带着比枪炮更致命的 “武器”—— 天花、麻疹、流感等病菌。
16世纪的大西洋上,西班牙帆船劈开海浪驶向美洲大陆。船上除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携带着比枪炮更致命的 “武器”—— 天花、麻疹、流感等病菌。
短短几十年间,这些肉眼不可见的杀手,让拥有600万人口的印加帝国几近覆灭。令人震惊的是,这场 “病菌战争” 几乎是单向的屠杀,印加人为何没有任何致命疾病反制欧洲人?
这场看似不公平的 “病菌战争” 背后,藏着人类文明发展中一段隐秘又残酷的故事。
弗朗西斯科·皮萨罗
西班牙征服者皮萨罗的发迹史,或许能揭开冰山一角。这个出身卑微的牧猪人,自幼在简陋棚屋中与猪群朝夕相处。
清晨喂猪时扬起的尘土、夜晚与牲畜共居的逼仄空间,让他的生活早已与家畜的呼吸、粪便、乳汁深度交织。这样的生存环境,无意间成了病菌进化的温床。
其实,人类历史上许多致命疾病都与家畜息息相关。流感病毒最初寄宿在猪体内,经过鸡鸭的传播逐渐变异,最终成了能感染人类的病原体。
1918年全球大流感,最初就被认为源于猪流感的变异。麻疹病毒则来自牛瘟,在人类驯化牛群的过程中,病毒悄悄完成了宿主转换。
而臭名昭著的天花,据研究很可能起源于牛痘或骆驼痘。这些致命病菌,都是人类与家畜长达万年共生的 “黑暗遗产”。
中世纪的欧洲,黑死病、天花、霍乱等瘟疫轮番肆虐,1347年爆发的黑死病尤为惨烈。威尼斯商人的商船将鼠疫杆菌从亚洲带到欧洲,短短7年时间,欧洲大陆上约2500万人死亡,相当于当时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1347年黑死病爆发
但命运就是如此吊诡,频繁的疫情反而锤炼出欧洲人的 “生存韧性”。每次瘟疫来袭,人群中总有部分幸运儿因基因优势存活下来。
比如某些人天生携带能抵御天花病毒的特殊基因,他们不仅扛过病痛,还将这份基因传递给后代。
经过几百年、几十代人的自然筛选,整个欧洲群体对这些致命病菌产生了一定抵抗力。就像经过千锤百炼的铠甲,虽不能完全阻挡病菌,但足以减轻伤害。
反观当时的美洲大陆,却是另一番光景。当西班牙船队载着天花病毒踏上这片土地,就像向毫无防备的人群投下生化炸弹。
印加帝国的居民从未接触过这些 “外来杀手”,免疫系统面对陌生病菌完全手足无措。打个比方,这就像现代人突然穿越回古代,即便只是普通感冒,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也可能致命。
由于没有天然免疫力,疾病传播呈现出可怕的 “指数级增长”:一个患者能感染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新感染者又会迅速传染更多人。
短短几年内,印加帝国人口锐减超过90%,曾经辉煌的文明在病菌肆虐下摇摇欲坠。
为什么印加人没有类似的致命疾病反制欧洲人?答案藏在他们与动物的关系里。印加人驯养的美洲驼,与欧洲家畜有着本质区别。
欧洲的牛羊被圈养在封闭的谷仓,与人类生活空间高度重叠,挤奶、宰杀等日常活动频繁接触动物体液。
而美洲驼体型较小,既不产奶,也不会被大量集中饲养,它们更像是自由活动的 “半野生伙伴”,与人类的互动仅限于运输、皮毛利用等浅层次接触。
这种差异导致美洲驼与人类之间几乎没有病菌交换的机会,自然也无法孕育出能重创欧洲人的致命疾病。
生态学家贾雷德・戴蒙德在《枪炮、病菌与钢铁》中提出,家畜的地理分布差异,深刻影响了人类文明的走向。
欧亚大陆和北非得天独厚,早早驯化了牛、羊、马、猪等大型家畜;而美洲、撒哈拉以南非洲和澳大利亚,要么缺乏适合驯化的动物,要么驯化进程缓慢。
这种差异使得致命病菌在欧亚大陆反复进化、传播,而其他大陆的居民却毫无招架之力。当欧洲殖民者带着家畜踏上新大陆,那些藏在家畜身上的 “微生物武器”,比枪炮更高效地摧毁了当地文明。
这场无声的 “病菌战争”,最终重塑了世界文明格局,也给后人留下深刻警示:人类与自然、与动物的相处方式,可能在不经意间决定着文明的生死存亡。
来源:山涧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