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1年，是日本和中国战事最激烈、最胶着的时候。由于连日征战，前线的日军士兵、特别是基层中队长、小队长军官伤亡惨重，急需要补充。当时，我在帝国大学还没有完成学业，因战事的需要，作为见习士官，被提前应召入伍，来到中国前线。

原创：李良苏

2025-05-20 07:58

发表于北京

福永正三，一位毕业于日本帝国大学的大学生、侵华日军少尉小队长。

这是他作为C级战犯，在犯罪忏悔录中讲述自己第一次残杀中国平民的经过——

1941年，是日本和中国战事最激烈、最胶着的时候。由于连日征战，前线的日军士兵、特别是基层中队长、小队长军官伤亡惨重，急需要补充。当时，我在帝国大学还没有完成学业，因战事的需要，作为见习士官，被提前应召入伍，来到中国前线。

军部为了让我们这些刚走出大学校门的见习士官，尽快胜任岗位工作，补充到基层军官急缺的前线部队。到部队报到后，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就是练习胆量——杀人。

我们联队那批同我一起来的见习士官共24名。下部队的第一天，我们的指导教官田中村野少尉，就带着我们去参观联队临时设立的战地看押所。

看押所设在一座石头房子里，好似过去是中国老百姓的马厩。看押所的地上铺着一些麦秆，关押着一群在中条山扫荡清剿中，抓捕来的中国老百姓和一些中国俘虏兵。

田中少尉指着关押在里边的人，神秘兮兮地说：“这些都是你们明天试本事的材料。”

我看到看押所里关押的那些人，面色苍白，皮包骨头，瘦弱的样子令人吃惊。我好奇地问其缘故，原来把他们关到这里大半个月了，多天来几乎没有给他们什么东西吃。至于这些人是怎样抓来的或被俘的，我没有往下再问。

第二天，我们24名见习士官们到现场时，26名我们用来练习胆量的中国人，被反绑着双手，眼睛蒙着条毛巾坐在那儿。在他们的前面不远处，挖着一个大土坑。

不一会儿，联队长、各大队长等军官到来后，田中少尉向联队长敬礼报告说：“一切准备就绪，练习是否开始？”

“开始。”联队长还礼命令说。

田中少尉立即命令士兵拉起一个中国人，强行拖拽到土坑前。他用威严的目光，巡视了一遍我们见习军官的队列，讲解说：

“人的头要这样砍。”

他拔出军刀，用舀子从准备好的木桶中舀起水，浇在刀身的两面，右手将军刀一挥，甩落水，在俘虏的背后叉开双腿，弯下腰，军刀举向右上方，摆好姿势，然后向下猛劲劈去。只见被杀者的人头飞出去一米多远，失去头颅的脖颈上，左右两侧颈动脉中喷出两股血柱，随着血柱渐渐减弱，人体翻落入土坑中。

我胆子小，过去连看杀鸡都害怕。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恐惧的杀人场面，惊骇地几乎停止了呼吸。队伍中还有比我更胆小的人，惊吓地竟喊出了声。

正当我们这些见习士官处在惊恐之中，田中少尉厉声下令，从我们见习士官队列的最后一个人开始，按顺序进行杀人练习。我是第三名。

我是个大学生，知道这违背人道、违反国际法，更有悖国际上公认的那些基于人性的战争惯例。我情绪上多少有些抵触，但对我来说还有更迫切的实际问题。我即将赴任的小队里，作为我部下的士兵们都有实战经验，都杀过中国人，唯独我没有战斗经验，更没有杀过人。当时，我的心态非常复杂。我想，如果我连一个中国人都没杀过，怎么去当野战小队队长、指挥这群部下！

就是在这种心态和情绪的促使下，我极力保持镇静，积极行动，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杀人。

我恭恭敬敬向联队长、大队长等行礼后，走上前去，故作镇静，控制自己惧怕的情绪，努力做出从容不迫、轻松的样子，站立的双脚尽量做到稳当。这时，两名士兵把一名大约三十多岁、蒙着眼睛的中国人，拖拽到土坑前。

我拨出军刀，学着田中少尉的样子，用舀子从桶里舀水，往刀的正反两面浇上水，然后用力甩掉刀上的水，站到被杀的中国人背后。那位中国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有反抗，垂着头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我毕竟是第一次真枪真刀地杀人，虽强作镇定，但还是感到恐惧紧张。这时，我心里想的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因为我的军旅生涯刚刚开始，更不能在掌握我命运的联队长、大队长面前失败、丢面子。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站稳脚跟，摆好姿势，又深深地运了一口气，举刀照准那位中国人的颈部，用力砍了下去。只听到“喀嚓”一声，人头飞了出去，身体喷着血落入坑中，随风飘过来一股血腥味。

我用水冲掉刀上的血迹，甩掉水用纸擦时，发现刀刃崩落了一小块，可能是砍到那个中国人的头颈骨了。刀上沾着一小块发亮的油脂，怎么擦也擦不掉。

我回到了自己在队列中原来的位置，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在做一个人和野战小队长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那天，我们24名见习士官，依次全部进行了杀人练习。其间，也出了不少差错、发生了不少险情，有几位见习士官由于恐惧紧张，下刀失去准头，不是错砍在被杀者的头骨上就是胳膊上，致使被杀者蒙眼睛的毛巾脱落，于是到处疯狂地乱跑。田中少尉慌忙命令士兵追赶，用枪击或刺刀将其杀死。

最后还剩一名中国人，田中少尉问军官们：“有想干的吗？”

队伍中走出一名老资格的中尉，他抽出事先预备的新刀，轻松自如地用熟练的动作瞬间就解决了那位中国人。

26名中国人的尸体，倒在已成为血泊的土坑中。

联队长和各大队长，接受了田中少尉“练习到此结束”的报告之后，带着满意的表情依次离去。

从此，我开始了在中国的杀人生涯……

正义，有时会迟到，但决不会缺席。

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侵华日军少尉福永正三，被国际法庭判处死刑，在南京执行枪决。

（未完待续）

李良苏：记者、作家；近期代表作有：《在远离祖国的地方》、《唐古拉山不会忘记》、《昆仑山的故事》等；其中，长篇小说《一个士兵的哨所》获全国“两岸文学创作大赛奖”，散文《金雕泉》选入《2021中国年度儿童文学》一书，纪实《“雪山之王”雪豹》获“首届雪豹文学奖”；请转发，评论留言；没有点关注的请点“关注”，平台可在第一时间推送后续文章。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