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卫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他的手里拎着一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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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意想喝点水,这才发现实验室里的饮水机没水了。
她打电话给送水站,让他们送水来。
这期间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没办法,她直接关机。
世界清净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盛栀意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卫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他的手里拎着一桶水。
送水的换人了?
以前是一位大叔。
“你是新来的?”盛栀意诧异。
对方点点头。
盛栀意上下打量着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对方将水换上。
“谢谢你。”盛栀意道谢。
对方转身而去。
盛栀意一顿,他没有把之前的水桶拿走!
她追出去,对方人已经不见了。
奇怪。
她不放心,朝拍戏的地方走去。
可是没想到,她看到刚才那个男人,居然将梁思禾拖上了一辆车。
“站住!”盛栀意跑过去。
对方抬眸。
盛栀意怔住。
这双眼睛。
对方走过来,没等盛栀意开口,对方拿出一支喷雾,就把她喷晕了。
盛栀意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一下子就愣住了。
难道说这里是?
“有没有人?”盛栀意喊着。
没有人回答。
“小舅舅,我知道是你,你出来见见我!”盛栀意焦急的喊着:“小舅舅,小舅舅!”
咔嚓。
门打开。
盛栀意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小舅舅,真的是你。”
盛安西走过来,他已经摘掉了帽子和口罩,一双桃花眸带着最深的温柔:“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盛栀意红着眼睛:“小舅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盛安西揉揉她的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舅舅,求求你不要做傻事。”盛栀意恳求:“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小舅舅,你千万不要乱来。”
盛安西叹道:“小栀意,你外公的事,我很抱歉。”
“你别这么说。”盛栀意哭得一抽一抽的:“外公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小栀意是天使,你妈妈把你教育的很好。”盛安西勾着唇:“是小舅舅不好,一直没有照顾过你。”
盛栀意哑着嗓子,“小舅舅,你别伤害梁思禾,趁着你还没有大错特错。”
“这是我们的恩怨。”盛安西疼惜的看着她:“栀意,有人要伤害你,不过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就剩下你自己,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小舅舅……”盛栀意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如果霍宴淮在就好了。
霍宴淮发现她丢了,一定会想办法找她的。
只是不知道霍宴淮能不能想到,她被盛安西带回来外公的家。
“小栀意,抱歉了。”他拿出胶带,堵住盛栀意的嘴。
然后,他下了楼。
梁思禾也已经醒了。
她坐在饭桌前,面前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
盛安西来到她面前:“认识了这么久,我们好像没有好好的一起吃过饭。”
梁思禾也被堵住了嘴巴,没办法开口。
“这些年我学了一些厨艺,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盛安西撕掉胶带:“尝尝?”
“盛安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梁思禾吼着。
“省点力气,这里的窗户我都换成了隔音的,外面的人听不到。”盛安西拿起一块虾仁:“你喜欢清淡的,我特意做的,吃一口。”
梁思禾别过脸去。
“不吃?”盛安西笑着:“那喝点鸡汤?”
“盛安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梁思禾气愤:“我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没完没了的纠缠我?”
盛安西手骨修长干净,他盛了一碗鸡汤,然后吹了吹,送到她的嘴边:“因为我没有答应和你分手。”
梁思禾咬着唇:“你不会觉得我还爱你吧?”
“不爱我,为什么不直接供出我?”盛安西保持着喂汤的动作:“其实只要你说出了我的存在,那些警察会抓住我的,我就不会有机会把你绑架过来了。”
“那是因为我给你留着情面!”梁思禾气愤:“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告诉警察的!”
“是啊,你应该告诉警察,千不该万不该去找那个叫霍昊天的男人。”盛安西黑眸沉沉。
梁思禾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敢绑架我,难道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堂堂霍氏集团的总裁如果为了一个女人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盛安西嘲讽:“你真觉得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吗?据我所知,他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
“那又如何,他可以给我资源,给我想要的一切,你能给我什么?”梁思禾气愤的质问。
盛安西自嘲道:“是啊,我给不了你什么,曾经你夸我画的好,我就把画寄给你,可是你却把它们当成是威胁,后来我就画的更加黑暗,你为了获得霍昊天的关注,就说有人在威胁。”
梁思禾哽咽:“你懂什么,我不这样做,他会抛弃我的。”
盛安西放下手中的碗,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起梁思禾的下巴,不怒反笑:“怕他抛弃你,可他根本不爱你。”
“盛安西,我都三十岁了,女明星的花期很短的,没人捧三十岁以后就只能去演孩子妈了。”梁思禾冷冷道:“我不抓住每一个机会,我能有什么办法?”
盛安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他爱不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给我什么,而你又能给我什么?”梁思禾闭上眼睛,眼泪掉下来。
盛安西低下头吻住她。
梁思禾震惊。
她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挣扎不开。
最后,她在盛安西的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盛安西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的松开她,一抹猩红从他的唇角滑落,有种破碎的美。
梁思禾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盛安西,你放了我,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走吧。”
“我不走。”盛安西嗓音沙哑:“梁思禾,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我?”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虽然养父盛千山对他很好,可他还是觉得孤单。
一直到梁思禾闯入自己的世界,他阴暗的世界有了一点点的光。
那一点点的光,他想着要拼命的抓住。
“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因为你穷!”梁思禾喊道:“因为你一无所有,我知道你不可能继承盛千山的遗产的,他有女儿有外孙女,而你呢,什么都不是,我不想嫁给你,然后喝西北风,这些理由够不够?
盛安西不相信,他跪在梁思禾的面前,捧着她的脸:“梁思禾,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不是那种女人。”
“呵呵。”梁思禾气笑:“盛安西,你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
盛安西红着眼睛:“思禾,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有钱,有很多钱,我们去国外,去普罗旺斯,你说过你最喜欢那里了。”
梁思禾眼泪掉下来,“你怎么就不明白,盛安西,我宁愿给霍昊天做小三,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听懂了吗?”
盛安西僵住,可他捧着梁思禾的脸,一动不动。
梁思禾闭上眼睛,她知道盛安西会生气。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砰!
楼上传来巨大的动静。
梁思禾蹙眉:“楼上有人?”
“是栀意。”盛安西回答。
“你把她绑来了?”梁思禾着急:“你放了她,盛安西,盛栀意可是你的外甥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会伤害她的。”盛安西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上楼。
盛栀意不知为何倒在地上,她挣扎着。
盛安西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受伤了吗?”盛安西检查。
盛栀意摇摇头。
“栀意,你不要闹了,你也不想我把你迷晕吧?”盛安西威胁。
“她当然不想了。”霍宴淮站在盛安西的身后,他靠着门站着。
盛安西转过身。
他深深地眯眸:“你怎么进来的?”
“爬上来的。”霍宴淮指了指落地窗。
盛安西冷然:“你来了,警察也来了?”
“他们不知道。”霍宴淮清冷的看着他:“你是栀意的小舅舅,看在她的面子上,我给你机会。”
“呵。”盛安西嘲笑:“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他朝霍宴淮冲去。
霍宴淮抓住他的手臂,给了他一拳。
盛安西也不甘示弱,还了一拳给他。
两人扭打起来。
盛栀意趁机用刚才霍宴淮给她的小刀割开了绳子。
她顾不得霍宴淮,冲下楼去就梁思禾。
盛安西想要阻止,却被霍宴淮拦住。
盛栀意解开绳子,对梁思禾道:“你没事了,赶快走吧。”
“盛安西呢?”梁思禾着急的问。
“他和霍教授在楼上,我要去劝他自首,既然你已经和小舅舅没有感情了,就不关你事了。”盛栀意上楼。
梁思禾跟着跑上去。
房间里。
霍宴淮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对着盛安西的心脏就要捅下去。
“不要!”梁思禾喊了一声,“二少爷,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霍宴淮冷笑:“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梁思禾跪下:“求求你,放过他,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死。”
“他一直纠缠你,我帮你解决了不好吗?”霍宴淮眼神满是玩味:“更何况有他在,你和霍昊天在一起也不安心。”
“不是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大哥。”梁思禾抽泣:“他只是捧我而已,我们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喜欢我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和他的初恋很像,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活。”霍宴淮冷冷道:“留着他后患无穷。”
“二少爷,你放过他吧,我给你磕头。”梁思禾声嘶力竭的哭着。
盛安西被打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他却用力的把手伸向梁思禾想让她不要哭,不要跪,不用帮他求人。
盛栀意站在一旁有些紧张。
霍宴淮眯起眼睛:“梁思禾,你为了他什么都肯答应,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忽然就分手了?”
梁思禾哭成泪人:“我……我配不上他。”
霍宴淮沉然:“因为你的家人?”
梁思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
盛安西动了动。
霍宴淮松开他,起身。
盛安西爬到梁思禾的身边,用力的将她抱起来。
梁思禾嚎啕大哭。
盛栀意走到霍宴淮的身边,嗔怒,“你把我小舅舅打成什么样了!”
霍宴淮委屈:“我也受伤了。”
“他身体不好,根本就打不过你。”盛栀意气咻咻的:“你哪里受伤了,痛不痛?”
霍宴淮勾着唇,然后看着两人。
梁思禾哭的肝肠寸断。
盛安西红着眼睛,满满都是心疼。
“盛安西,梁思禾离开你的理由,我想还是让她亲口告诉你吧,我和栀意出去,你们好好谈谈。”霍宴淮抱着盛栀意下楼。
盛安西松开梁思禾,靠着门框,淡笑:“怎么哭还这么好看?”
梁思禾气得给了他胸口一拳。
她深深地吸气:“盛安西,你想知道我就告诉,或许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这样你就能放弃了。”
盛安西握住她的手:“我死都不会放手的。”
“我跟你分手前几天,我爸爸忽然告诉我,他欠了很多钱。”梁思禾哽咽:“我妈妈知道以后,直接就消失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爸爸他……他把我送到了赌场,有几个男人正在等着。”
盛安西僵住。
梁思禾泪流不止:“那天晚上我……我不干净了,他们拍了照片,威胁我卖身还账,是霍昊天救了我,用他的身份帮我解决了那些人,还清了我爸爸的债务,我以为他会要求点什么,没想到他说要我去拍戏,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剧本是他初恋写的他们俩的故事,我的眼睛很像那个女人,他就想让我演,我别无选择。”
“你怎么不告诉我?”盛安西心疼:“我可以帮你,不管多少钱,我都可以帮你还。”
“那时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是我没办法面对你。”梁思禾红着眼圈:“他们拿着照片,会一直威胁我的,我会连累你的,我知道你在盛家的身份,万一因为我而让他们讨厌你,该怎么办?”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人很好很善良,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会帮的。”盛安西解释。
“一千万,后续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纠缠,我不能连累任何人,特别是你。”梁思禾擦擦眼泪:“更重要的是,我没办法面对你,我不干净了。”
盛安西再次将她抱进怀里,“谁说的,在我心里,我的思禾永远都是最干净的女孩,世间的尘埃是玷污不了你的。”
梁思禾却推开他,定了定神:“盛安西,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或者是如何,从那以后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现在的一切也都是我想要的,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盛安西不顾一切的将她抱进怀里,“我不要!思禾,我不在乎,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这么想,错的是他们,和你无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盛安西,你蠢不蠢,你明明可以……”梁思禾带着哭腔:“你明明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的。”
“在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的女孩了。”盛安西无奈道:“只可惜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了,我会被抓起来的。”
梁思禾抬起头:“我帮你去求二少爷,或者去求霍昊天,盛栀意可是二少爷的妻子,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盛安西的大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头顶:“你都不要我了,还帮我求他们?”
梁思禾气得拿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盛安西却是宠溺的笑着。
梁思禾扑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楼下。
盛栀意听完霍宴淮说的一切,沉默不语。
她没想到梁思禾这么可怜。
被亲生父亲出卖,这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去信任一个人。
“别哭。”霍宴淮拿出手帕,帮她擦着眼泪。
“我小舅舅会坐牢吗?”盛栀意担心。
“目前来看,他还没有做什么犯罪的事,如果只是几幅画,只要梁思禾出面,这件事警方也不会揪着不放。”霍宴淮道。
“可他绑架了梁思禾……”盛栀意幽幽道。
“你当你老公是什么?”霍宴淮无奈又宠溺的笑着:“梁思禾的经纪人有霍昊天出面已经震住,她也不会傻到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警察那边不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
盛栀意诧异:“你一个人爬墙进来的?”
“你以为外面有人帮我?”霍宴淮笑着。
盛栀意点点头:“嗯。”
“小傻瓜,就这么矮的墙还拦不住我。”霍宴淮捏捏她的小鼻子:“更何况我是来救你的。”
盛栀意松了一口气,“你嘴角的伤疼不疼?”
“你终于知道关心我了。”霍宴淮开玩笑的笑着:“你再晚关心一下,这伤就好了。”
盛栀意哭笑不得。
大概过了十分钟。
梁思禾搀扶着盛安西下楼。
两人来到沙发前坐下。
盛安西看着盛栀意:“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有很多疑问吧。”
盛栀意颔首。
“我都告诉你。”盛安西左右看了看:“这里是被我买下来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小舅舅,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盛栀意担心的看着他。
盛安西淡淡一笑:“挺好的,用吴南隐的身份在外面赚了好多钱,回来了发现你小舅妈不要我了。”
梁思禾瞪他。
盛栀意讪然。
“栀意,爸爸不是我推下去的。”盛安西缓缓道:“我那天出去不在家,吴南隐利用了和我一样的长相,骗过了家里的保姆,然后见到爸爸。”
盛栀意错愕。
“你不知道,当年我亲生母亲被拐卖怀孕,她之所以能被你外公带走,除了钱,他还答应了吴洋,会把一个孩子交给他抚养。”盛安西意味深长道:“你外公告诉我亲生母亲,另外一个孩子死掉了,其实是被吴洋带走了。”
“吴洋带走的就是吴南隐?”盛栀意诧异:“是他遗传了亲生父亲的精神病吗?”
盛安西点点头:“吴洋其实经常偷偷的来看我,因为他知道我现在的生活环境很好,将来说不定可以继承一大笔钱,吴南隐在十几岁的时候,精神病发作,他觉得你外公是故意的,故意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孩子给他抚养,所以就一直给吴南隐灌输你外公是坏人的思想,说是你外公把他妈妈带走,不要他的。”
盛栀意气愤:“这个吴洋怎么能这样!”
“我都不知道这些事。”盛安西叹气:“因为爸爸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一直以为我只是被父母抛弃,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生下的我,更不知道我还有吴洋这样一个叔叔,还有那样一个父亲。”
盛栀意很难过:“小舅舅,外公不说是怕你有心理压力。”
“我知道。”盛安西双眸幽深:“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盛栀意松了一口气。
“我第一次见到吴南隐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叫住了我。”盛安西回忆着,“他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之前上下学都是有司机接送的。
盛千山对他犹如亲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给他的都是最好的。
是他自己不想司机接送,因为每天放学,路过邻居柳老师家的别墅,他都能看到正在二楼练习跳舞的梁思禾。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盛安西嗓音清冷:“原来我的亲生母亲和我一样,都很喜欢画画,而且天分很高,她出去写生被拐卖,是你外公用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才找到她,把她从地狱里救出来,只是你外公赶到的时候,我妈妈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肚子耸的很高,那家人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梁思禾一脸惊讶,她从来不知道盛安西还有这样的身世。
“然后他就答应了那家的要求,给了他们一百万,还承诺如果是双胞胎,会把一个孩子交给他们抚养。”盛安西叹气:“本来你外公还担心我亲生母亲会舍不得,没想到她救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打掉我们。”
梁思禾握住盛安西的手。
盛安西笑了笑,继续道:“其实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是完全可以理解我亲生母亲的想法的,她不会爱我们的,她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们会在一种不被爱的环境里长大,变得扭曲,倒不如不生下我们,于她于我们都是一件好事,只是她身体虚弱,出现了很多问题,打胎对她损伤很好,甚至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因此她只能把我们生下来。”
“所以本来吴南隐交给吴洋以后,吴洋应该带着他回老家的,但是他想知道另外一个会被送去哪里,因此就留在了这里,看到你是被盛千山收养,他就动了歪心思,想着将来让你继承盛家的家产,然后再告诉你身世,你就能给他养老了?”霍宴淮猜测。
“对。”盛安西沉然:“我跟着吴南隐去见了吴洋,他就是这么说的,他告诉我,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说儿子给老子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说盛千山有了外孙女,肯定会把钱都给她的,让我早点行动,不然将来一分钱都拿不到。”
盛栀意气愤:“这种人太可恶了!”
居然挑拨外公恶化小舅舅的关系!
“跟这种愚昧的人,你是没办法讲道理的。”盛安西解释:“他说的那些话根本影响不了我,我只是在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遭遇后,非常愤怒,想替她报仇。”
“小舅舅,你没做什么吧?”盛栀意担忧。
盛安西笑了:“我没杀他。”
盛栀意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把他关在了一个地方,反正他腿瘸了眼睛瞎了,不是让我给他养老吗,我可没有弃养。”盛安西平心静气道。
但是仔细一想,就会觉得很恐怖。
“小栀意你还是太单纯了。”盛安西开启了玩笑。
盛栀意:“……”
盛安西沉了沉,淡淡的开口:“回去以后,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父亲,他年事已高,我不想他操心,但是吴洋很着急,我后来才知道他居然学会了赌钱,之前父亲给他的一百万,早就花光了,他现在找我要,我不想让父亲担心,所以没有跟他说过,可是没想到过了半年……”
他的双眸闪过深深地隐忍。
“可你没想到,吴洋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吴南隐模仿你。”霍宴淮黑眸深沉:“吴南隐确实患有精神类疾病,但他在模仿上却是一个天才。”
“有一次我碰到了一个同学,他说前两天说好一起出去郊游,为什么我没去。”盛安西深深地拧眉:“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吴南隐正在拿我身边的人做实验,一点点改善自己的模仿,一直到那天,我回到家里,发现父亲躺在地上,身后全是血,而吴南隐就坐在一旁,阴沉沉的笑着。”
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也成了他多年的梦魇。
然后他冲过去,揪着吴南隐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
“吴南隐告诉我说,如果是因为盛千山,他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他恨盛千山抢走自己的母亲,还把他扔下,让他过苦日子,他的思想已经被吴洋荼毒,被灌输了很多不正确的三观,他变得越来越偏执,他要报仇。”盛安西眼眶微红。
盛栀意也是一脸难过:“所以外公是把吴南隐当成了你,他才会在弥留之际叮嘱我们,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是我对不起他。”盛安西难过:“我拿吴南隐没办法,如果把他送到警察局的话,只怕我的身世,我亲生母亲的事情,还有你和姐姐都会受到牵连,刚好我知父亲经常头痛在吃一种药,医生说这种药正常人吃了会对大脑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所以我就给吴南隐灌了几片,等他昏迷以后,我就离开了。”
剩下的事情,盛栀意都是知道的。
早晨负责打扫的阿姨来到家里发现了这一幕,立刻报警。
等盛栀意和她母亲赶到的时候,盛千山已经不省人事,吴南隐浑浑噩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真相的盛栀意和她母亲把吴南隐当成了盛安西,然后遵从盛千山的遗愿,盛栀意的母亲建造了一家疗养院,专门负责照顾盛安西。
“离开家,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那时候思禾要跟我分手,我十分迷茫,然后我就拿着吴南隐的身份证离开了新京市。”盛安西解释:“我想我消失了,吴洋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不过我小瞧他了,他并没有善罢甘休,我看他不知悔改,所以就把他一起带走了。”
霍宴淮低声道:“所以你是最近才回来的?”
“我看新闻才知道小栀意的事,没想到这些年她过得一点也不好,我这次回来本想和她相认的。”盛安西解释:“但是我知道了思禾和霍昊天的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分手的真相,所以就没有着急和小栀意相认,想着先把我和思禾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你和我解决那些事,你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拿那些画吓我?”梁思禾气愤。
“吓你?”盛安西眉头紧蹙:“你不是说过我的画你很喜欢吗,你说我画的山海经里的鬼怪都有种灵气。”
“什么鬼怪?”梁思禾瞪着他:“你给我的那些画,简直是一种精神污染。”
盛安西:“……”
霍宴淮拿出手机:“这些画是你画的吗?”
盛安西瞥了一眼,“不是。”
众人诧异。
“小舅舅,真的不是你吗,可是你们的画风很像。”盛栀意错愕。
“是很像,但是这么变态的画,我可不会画。”盛安西担心道:“所以一直以来,你们调查的都是这些画?”
“所以你让什么人转交这些画给梁思禾的?”霍宴淮问。
“是我的助理,她叫赖诗情。”盛安西道。
“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还是出现了偏差。”霍宴淮打给林桐:“派人找一个叫赖诗情的女人,她是盛安西,不,是吴南隐身边的助理,你让所有人都注意一点,这个女人的报复心很强。”
“好的。”林桐知道事情紧急,没有问那么多,先派人去找。
“我们先离开这里。”霍宴淮挂了电话。
“走吧。”盛安西起身。
梁思禾扶着他,两人走到门口。
盛栀意打量着整个别墅。
霍宴淮揽着她的肩膀:“等忙完了,我陪你回来住。”
盛栀意看了看他,点点头。
他们走到门口和盛安西他们会和。
可是他们刚走到门口,已经走下台阶的盛安西和梁思禾被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拦住。
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诗情?”盛安西诧异。
“你这个贱女人,去死吧!”赖诗情举起手中的匕首朝梁思禾捅去。
盛安西一把将梁思禾推开。
冰冷的匕首狠狠的插入了他的小腹。
“安西!”
“小舅舅!”
梁思禾和盛栀意立刻跑过去。
赖诗情没想到盛安西会替梁思禾挡刀子。
她哭哭啼啼,疯疯癫癫:“为什么,她背叛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抬起脸,被头发挡住的半边脸露出来,那边的脸上有两道很长很长的伤疤。
霍宴淮走过来,一把将赖诗情打晕。
然后他走过去,用手捂住盛安西的伤口:“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撑住。”
盛安西看起来似乎是要不行了。
他的手伸向梁思禾。
梁思禾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泣不成声。
“别……别哭……”盛安西说话一抽一抽的:“好……好活着……答应我。”
他了解梁思禾。
没有他,她会死。
更何况他们误会已经解开。
他们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思禾。”盛栀意难过的看着梁思禾。
梁思禾泪崩,“我不答应,我做不到。”
盛安西很无奈,他看向盛栀意。
盛栀意完全理解:“小舅舅,有我在,你放心。”
盛安西闭上了眼睛。
梁思禾抱着他,失声痛哭。
那一晚乱糟糟的。
盛栀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她迷迷茫茫。
幸好还有霍宴淮在身边。
“盛安西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如果能熬过四十八小时应该会没事。”霍宴淮握着她的手,“我和医院打好了招呼,有情况会通知我们,梁思禾那边有女警陪着,一切都安排好了。”
盛栀意转身抱住他,闭上眼睛,她好累。
霍宴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我能见见赖诗情吗?”盛栀意问。
“今晚林桐在对她审讯,不过她一直不肯交代,她想见梁思禾。”霍宴淮解释。
不过现在盛安西生死未卜,梁思禾未必会答应。
盛栀意松开霍宴淮:“赖诗情不过是想从思禾这里打探出小舅舅的情况,她越是着急,我们就越晾着她,等小舅舅脱离生命危险再说。”
霍宴淮点点头。
案件基本清晰,不过是需要赖诗情亲口承认而已。
这就不着急了。
“所以也是赖诗情把小舅舅和梁思禾的恋情告诉给媒体的?”盛栀意反应过来。
“霍昊天联系了梁思禾对手的经纪人,对方不敢撒谎。”霍宴淮十分肯定。
盛栀意叹道:“想不到事情会这样。”
她心疼梁思禾的遭遇,又担心盛安西的安全。
“你手臂还疼吗?”盛栀意看着霍宴淮。
他给盛安西捐血了。
“有你心疼,我不疼了。”霍宴淮笑着。
盛栀意感动:“霍教授,谢谢你。”
霍宴淮轻轻抱着她。
“咳咳。”霍昊天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看着蜜里调油的两人,没有打扰。
一直到他看不下去了,才发出声音。
盛栀意立刻松开霍宴淮,差点站起来,然后被霍宴淮按住。
“不用站起来。”霍宴淮修长的大手轻轻按着她的肩膀,然后冷冷的看着霍昊天:“来干什么?”
“见梁思禾。”霍昊天不冷不热道:“没想打扰你们,只是路过。”
霍宴淮冷哼。
“弟妹,思禾在哪里?”霍昊天知道盛栀意是好说话的。
“在隔壁。”盛栀意回答。
“多谢。”霍昊天迈步而去。
他走进去。
过了一会儿,女警出来。
病房里。
霍昊天淡淡的看着梁思禾,然后将一份合约放在她面前:“我已经帮你和经纪公司解约了,以后你是自由之身,现在的戏你想拍可以继续拍,不想的话也可以退掉。”
梁思禾诧异。
“当初救你是因为你和我的初恋很像,看着你的眼睛我实在是不忍心,如今你已经找回了爱人,我自然不会打扰。”霍昊天神情淡漠。
“谢谢。”梁思禾哽咽:“霍总,这些年真的非常谢谢你。”
霍昊天漠漠道:“你不用谢我。”
“其实我感觉苏小姐她……不是很坏的人。”梁思禾道。
霍昊天一顿:“她打了你,你还要替她说话?”
梁思禾幽幽道,“她如果不打我那一巴掌,我想苏家就要对我下手了,那不过是做做样子。”
霍昊天眸光沉下去:“以后我就不能再护着你了。”
“霍总,这些年真的是谢谢你了。”梁思禾擦擦眼泪:“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霍昊天神情微凉:“好好保重。”
梁思禾犹豫了一下:“霍总,我无意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只是看着你和苏茵这样,我觉得你们都很痛苦。”
他们都失去了挚爱,却在这里互相折磨。
霍昊天看着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淡淡道:“照顾好自己。”
梁思禾点点头。
霍昊天转身出来。
他看到霍宴淮和盛栀意。
“我已经帮她解决了。”霍昊天冷冰冰道:“以后她再有什么事,不要算在我的头上。”
说完,他迈步离开。
盛栀意轻轻拉着霍宴淮的衣袖:“你大哥是在生我们的气?”
“没事,他就是气球,看谁都撒气。”霍宴淮安慰。
“不过是我们误会他了,没想到他只是单纯的帮了梁思禾。”盛栀意有些讪然。
“或许他对梁思禾是这样,对别人就不一定了。”霍宴淮漫不经心道:“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招惹了这群女孩,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会给她们带来麻烦,他还没有好好的保护,就是他的过错。”
“我去看看梁思禾。”盛栀意道。
“那我再去找盛安西的主治医生聊聊。”霍宴淮和她分工合作。
“好。”盛栀意转身。
她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宴淮。”
霍宴淮脚步一顿,从他和盛栀意相识到现在,她每次都是很客气的喊他霍教授。
即便他们已经是夫妻,他也没有要求她改称呼。
可她喊出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狠狠的颤了一下。
“谢谢你。”盛栀意清澈的双眸十分真诚:“还有,我发现我比昨天更喜欢你。”
说完,她走进梁思禾的病房。
霍宴淮轻声一笑,对着她的背影:“不用谢,还有,我爱你。”
梁思禾看着进来的盛栀意,立刻抓住她的手:“安西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要熬过四十八小时。”盛栀意解释。
梁思禾哽咽:“怎么会这样。”
“思禾,赖诗情想见你一面。”盛栀意顿了顿:“不然她不会交代一切,我想她是小舅舅的秘书,应该知道小舅舅的一些事情,你不想去了解一下吗?”
“现在吗?”梁思禾问。
“我觉得也不用这么着急,等小舅舅的情况稳定了一些再说。”盛栀意道:“你现在就去见她,说不定她还会刺激你,倒不如先磨磨她的性子。”
“嗯,我听你的。”梁思禾点点头。
“那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来看你。”盛栀意准备退出。
梁思禾犹豫了一下:“栀意,之前的事抱歉,其实我不该针对你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别放在心上。”盛栀意淡淡笑着。
梁思禾松了一口气。
“明天见。”盛栀意出来。
她从病房里出来。
“栀意,果然是你!”萧泽急匆匆的走过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医院,你受伤了吗?”
“萧泽,你怎么在这里?”盛栀意也很意外:“而且你怎么想的,我穿着自己的衣服,怎么可能是我受伤?”
“你,你没事就好,”萧泽似乎是真的很担心。
盛栀意觉得莫名其妙:“萧泽,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纠缠我了?”
“可你也纠缠了我好几年。”萧泽痛苦:“我不过是还给你而已。”
“但是你已经伤害我了。”盛栀意你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萧泽,你怎么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回得去的。”萧泽抓住她的手:“栀意,那个霍宴淮给不了你什么的,霍家和他毫无关系,他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就算他是警方的特别顾问,那又如何,他有什么钱?”
“萧泽,你总是钱钱钱身份身份的,难道说在你心里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吗?”盛栀意动怒:“别把我和别人混为一谈,我盛栀意喜欢谁和你也没有关系!”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萧泽气愤:“难道我就不能给你?”
“你就是给不了。”盛栀意冷着脸:“萧泽就一点,你永远不如他。”
“什么?”萧泽蹙眉。
“独一无二的信任,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相信我,认真聆听我的话,记下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待我温柔,给我依靠,就这些你比不了。”盛栀意酸涩。
萧泽红着眼睛:“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栀意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跟我回家,我们不回以前的别墅了,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我们住进去,白天你去上课,我去上班,晚上我们一起做饭,然后一起出门牵手散步,以后再也没有人打扰我们的生活了,好吗?”
这些是盛栀意曾经说过的。
那时候他们俩还很甜蜜。
她说:“阿泽,以后我们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大房子,我在阳台养花种草,你在书房看书,白天你去上班,我也去上班,下了班回到家里,我们给彼此做饭吃,吃完饭,我们一起手牵手去散步,路上遇到花店,你会给我买一束花,还会给我买很多的小零食,然后我们一起开心的回家,看一部电影,你说好不好?”
萧泽会很温柔的揉揉她的头顶:“好,栀意喜欢就好。”
可是后来,就连这样平静温馨的对话都没有了。
萧泽变得忙碌,冷漠。
而她也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女人,像一个怨女。
她厌恶那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改变。
她不忍心将一切变得糟糕的萧泽,而是从自身寻找问题。
爱情让人盲目,让人自卑,让人自我否定。
现在盛栀意明白了,想要人爱,就必须爱自己。
哪怕这个世界都不爱自己了,也不能自己放弃自己。
萧泽也是想起了从前,那时候的他们简单而又幸福。
可他再也没有办法从盛栀意的双眸看到从前那样深沉的爱意,如今全是冷漠和冷酷,还有深深的厌恶。
到底是什么把他们变成了这样?
“阿泽,我好痛。”白梨落忽然从不远处的病房里出来。
盛栀意扭头看去。
白梨落穿着病号服,一脸惨白的看着他们。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她一脸的虚白。
“原来是她住院了。”盛栀意冷冷道。
萧泽回过神来:“那天你失踪了,霍宴淮怀疑是白梨落做的。”
“你觉得是霍宴淮冤枉她了?”盛栀意眼神冰冷。
“霍宴淮又没有证据,而且你被救出来以后,不是也没有找她说什么吗?”萧泽蹙眉。
盛栀意冷笑:“萧泽,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萧泽一顿:“那天,霍宴淮派人把白梨落身上的羽绒服脱掉,把她扔进了雪坑里,还说什么时候找到你了就把她救上来了,她那天连鞋子都没穿,能保住双脚和双腿已经是万幸了。”
盛栀意知道霍宴淮去找过白梨落,还是林昭昭说的。
但是林昭昭并没有说过细节。
“真是可惜啊。”盛栀意漫不经心的一笑:“像她这种坏人,如果不能行动自如,反倒是社会的幸运,霍宴淮是在伸张正义,他哪里不好了?”
萧泽僵住。
盛栀意转身而去。
萧泽厌恶的看着白梨落:“谁让你出来的?”
白梨落也闹不清楚萧泽为什么对自己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后来她明白了。
如果萧泽在盛栀意那里受了气,他都会把问题怪罪到她的身上。
可是等过一段时间,盛栀意一直冷落他,萧泽就会对她的温柔产生一丝好感。
等他再遇到盛栀意或者和她相关的事情,就又会翻脸,反复无常。
“阿泽,我的肚子真的好疼。”白梨落继续装可怜:“我可能是来大姨妈了。”
“你来大姨妈了我有什么办法?”萧泽不耐:“我又不能赶它走。”
白梨落的脸有些垮,她咬咬唇:“你帮我去买卫生巾吧。”
“那种东西不吉利,男人怎么能去买卫生巾?”萧泽不爽。
可是后来有一次,他看到霍宴淮拿着一包卫生巾跑出便利店,然后上车,拿给盛栀意。
他才明白,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怎么会计较这些?
盛安西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赖诗情见不到梁思禾,人确实有些暴躁,她催促了好几次。
林桐有霍宴淮提醒,只是翻来覆去询问赖诗情是如何避开耳目把画送到梁思禾手里。
赖诗情想从林桐这里套取盛安西的消息,都失败了。
她开始着急,最后在审讯室,她说要去卫生间。
林桐让女警带她去。
她站起来,忽然用手肘撞开女警,然后一头撞墙。
林桐立刻把人送到了医院。
盛栀意正好来医院陪梁思禾。
林桐跟他说一下,梁思禾听见。
“栀意,让我见见她吧。”梁思禾从病房走出来:“反正早晚都要见。”
“好,我们一起去。”盛栀意陪着梁思禾去。
赖诗情见到梁思禾,先是露出一脸浓浓的讥诮:“你这个大明星素颜也不怎么好看啊。”
梁思禾坐下来:“那是你见到的素颜明星太少了。”
赖诗情的额头裹着绷带:“你看起来不太好啊。”
“你不就是盼着我不好吗?”梁思禾蹙眉:“你说我来见你,你就会交代一切,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赖诗情靠在床头,她冷冷一笑:“警察不是都知道了吗,对,那些画是我画的,也是我寄给你的。”
“你居然可以模仿都那么像?”盛栀意惊讶。
“我跟在盛安西的身边整整十年。”赖诗情冷哼:“我对他比对我自己还了解,他每次画画我都会陪着他,我还会给他当模特,我特别喜欢他画我的时候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
梁思禾确实有些绷不住了。
幸好,霍宴淮进来了,他递给盛栀意一份文件夹。
盛栀意打开,冷冷的看着赖诗情:“你确定这些画画的是你?”
盛栀意把文件夹摊开,一页一页的翻。
这些才是盛安西的真迹,他画的梁思禾很美,只是每一张里的梁思禾都带着一丝凄美。
他透过梁思禾的双眸,看出她内心深处的悲凉。
其实他想告诉梁思禾的是,他一直都知道她有苦衷,希望她不要再逃避,告诉他一切。
但是赖诗情却把画改了,改的面目全非不说,还带着强烈的精神暗示,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种危险。
梁思禾看着那些画,眼眶湿润。
她就知道盛安西怎么舍得吓她?
看到梁思禾哭,赖诗情大发雷霆:“你以为盛安西喜欢你吗,不,他恨你,他恨透你了!你这个贱女人,勾引别的男人,做小三,你配不上安西,可他却对你念念不忘,你的电影上映了,他包下电影院,没日没夜的看,你上综艺了,他会守着直播,如果有你的路透,他就连开会的时候,都会看,你知不知道你很耽误他,如果没有你,他的成就会比现在还大,说不定他早就超过霍家了!”
梁思禾听着赖诗情的叙述,她一开始是愤怒的,但是她变得平静了。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盛安西一直都在陪着她。
她不是孤单的。
“如果不是他听说霍昊天是你的金主,如果他不是听说苏茵要对你不利,他也许就不会回来了,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赖诗情大声吼着:“你就是不安分,就是喜欢勾引男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赖诗情越说越激动。
啪!
梁思禾起身,给了赖诗情一巴掌。
“赖诗情,你听好,以我对安西的了解,他留你做助理,是因为你脸上的伤疤吧,他同情你,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你分不清楚什么叫善良什么叫招惹,你以为安西对你好就是喜欢你,你自私自利想占有他的一切,你才是最贱的!”梁思禾怒道。
“呵呵。”赖诗情一边哭一边冷笑:“我陪着他走过最黑暗的时刻,他人生得意和失意,都是我陪着他,你呢,你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你享受着光鲜亮丽的日子,却忘了那个曾经被你狠狠抛弃了的男人,你现在说爱他,到底谁才是最虚伪的那个!”
“看来你对我们的过往真的一无所知。”梁思禾露出鄙夷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是我高看你了。”
“你们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赖诗情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梁思禾冷笑:“那可太多太多了,你了解的不过是盛安西的表面。”
“不可能!”赖诗情很在乎到底谁更了解盛安西这件事:“我才是最了解他,最理解他的那个人!我陪伴他十年,我熟悉他的一切,就连他的画我都能模仿,他还夸过我,说我有天分!”
“是吗?”梁思禾讽刺的看着她:“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对山海经情有独钟吗?”
“因为你。”赖诗情回答。
梁思禾笑了笑,眼底满是讽刺:“你错了,我是因为他画的山海经里的精怪与众不同而喜欢,说到底是他喜欢,你理解错了,所以你看一件很小的事,你都没有发现,你还说了解他?”
“才不是!”赖诗情反唇相讥:“他是因为你喜欢才喜欢,所以……”
她自己都愣住了。
话还没说完,她停顿了一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明白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的。
盛安西最喜欢的人是梁思禾。
无论她陪伴盛安西多久,多了解他,他喜欢的都只有一个人。
正因为了解,才更痛苦,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盛安西有多爱梁思禾。
“你慢慢哭吧。”梁思禾转身。
“他怎么样了?”赖诗情哽咽的问。
“无可奉告。”梁思禾走出去。
霍宴淮淡淡的看着赖诗情:“一会儿警察会安排你转院。”
赖诗情僵住。
霍宴淮离开。
“让我见见他,我还有好多话和他说,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赖诗情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没有人回答她。
她太想知道盛安西的状况了。
这种不安的心情,没有人可以了解。
没有人。
从病房出来。
盛栀意看到梁思禾蹲在墙角,捂着脸正在哭。
“已经都过去了。”盛栀意来到她身边:“霍教授说,小舅舅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
梁思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他情况稳定了,我想回去把这部戏拍完。”
“嗯。”盛栀意点点头。
“就当做是我的告别作吧。”梁思禾后脑勺靠着墙:“我累了,出道快十年了,我每一天都非常忐忑,怕有一天那件事被曝光,除此以外,还要被我的亲生父亲威胁,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特别是我每天都很想他,现在我们还不容易解除了误会,我不想再浪费了,我想好好的陪着他。”
“你放心,那件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盛栀意解释:“霍教授说,这件事霍昊天基本上已经摆平,那些人到底还是贪生怕死的。”
“谢谢。”梁思禾吸吸鼻子:“我想去陪着安西了。”
“嗯。”盛栀意点头。
“对了,吴南隐你们要怎么处理?”梁思禾好奇。
“他害死了我外公,不过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是坐不了牢的。”盛栀意淡淡道:“所以我和霍教授决定把他送回去,只不过待遇不再像从前那么好了。”
“这样也好,你外公也能安息了。”梁思禾看着盛栀意:“我以前经常看到你外公,我在二楼练习跳舞,他会在院子里是侍弄那些花草,还会在花架下喝茶,他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
说起外公,盛栀意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润:“如果外公还活着就好了。”
“是啊,你说为什么好人都那么短命,而那些坏人却可以活那么长呢?”梁思禾感叹。
盛栀意却道:“或许活着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惩罚吧。”
梁思禾似懂非懂:“也许吧。”
说完,她就起身朝盛安西的病房走去。
霍宴淮来到她身边:“看来她调整的很快。”
“是啊,她也是强撑着。”盛栀意问:“赖诗情转院了?”
“让她留在这里,谁都不放心。”霍宴淮意味深长道:“反正她伤得不重,用不了几天就能出院,去哪家医院都无所谓了。”
盛栀意点了点头。
几天后,盛安西从icu转入普通病房。
盛栀意他们去见他更方便一些。
梁思禾就住在了这里。
白天她去拍戏,晚上就回到这里。
之前有狗仔跟拍。
霍宴淮已经帮忙解决了,她可以放心出入医院。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盛安西还是没有醒来。
盛栀意怕梁思禾坚持不住。
梁思禾却道:“栀意,你不用担心我,我能挺住,我要等他醒来,不管多久。”
盛栀意唯一能做的,就是经常来看看他们。
这天,霍宴淮给正在实验室的她打来电话。
“之前不是按照你的给名字我让林桐联系了一下你外公以前的学生吗。”霍宴淮提醒:“她居然知道盛安西是孙青雪的儿子,她说要来看看。”
“什么时候?”盛栀意意外。
“下午就到,她下了飞机就去医院,我们也过去。”霍宴淮道。
“嗯,我一会儿收拾一下就过去。”盛栀意挂了电话。
周惊语拿着照相机,正在对古画拍摄,他赞叹:“师姐,你太牛了,这才几天,这幅残破不堪的古画居然修复了大半,而且你看看这手艺,真是太厉害了。”
“我这算什么,我外公更厉害。”盛栀意淡淡笑着:“只可惜我小时候贪玩,很多技艺并没有学到手。”
周惊语诧异:“那师姐的外公就没有留下什么笔记吗?”
盛栀意一顿。
她记得外公确实有很多笔记和书籍,但是那些东西是她妈妈处理的,至于是怎么处理的,她就不知道了。
……
续下一篇:
明明很相爱的人,为什么会忽然觉得爱不下去了?他只会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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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芝芝摘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