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国明尼苏达州，冬天的雪还没落完，十几万穿着花布衣裳、挂着银饰的苗人聚在一起，送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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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明尼苏达州，冬天的雪还没落完，十几万穿着花布衣裳、挂着银饰的苗人聚在一起，送走了一个人。

他不是美国人，也不是总统，但送葬的阵仗比州长还大。

他叫王宝，曾经是老挝苗人武装的领头人，也是美国中情局在东南亚最依仗的那颗棋子。

没人相信，一个出生在老挝深山里的苗人，后来能坐在白宫的会议桌旁听命令。

他当过“土司”，娶了六个老婆，每一个都是不同苗寨的头人女儿。

他懂苗话，也能讲法语，更会和美国人谈条件。

他不是靠学历混出来的，是靠在山里打仗打出来的。

上世纪60年代，越南战争打得正紧。

美国想从老挝绕过去，搞条“胡志明小道”断北越的后路。

问题是老挝名义上中立，美军进不去。

中情局找上了王宝，说你熟地形、有人脉、会打仗，不如帮我们搞个秘密战场。

他一口答应了，换来的是飞机、枪、钱，还有承诺——打完了你们这些人，我们接走。

王宝回头一招呼，十万苗人上了山。

那时候苗人住的是竹楼，地上全是潮气，孩子们趿拉着拖鞋跑来跑去。

他们不识字，不会英语，也没上过正规军校，但一打起仗来，真不要命。

为了堵住那条运输线，几千人埋伏在山沟里一等几天，连火都不敢点。

老挝政府军根本不行，王宝的人成了山里的王。

他们靠着中情局的空投过日子，白天打仗，晚上种罂粟，种出来的东西再用直升机运出去换钱。

这事儿美国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肯卖命，别的都好说。

可一到1973年，美国说撤就撤，像翻书一样快。

南越守不住，王宝也知道苗人撑不了多久。

他找美国人要人道救援，美国人拖了又拖。

最后只放了王宝和几千个老部下上飞机走人，剩下的都丢在山里。

那些没走的，被新政权当成叛徒，抓去劳改、枪毙、关集中营。

有的躲进泰国难民营，一关就是十几年。

王宝在美国成了“难民领袖”，创办了协会，整天跑国会，说我们为你们打了十年仗，现在人都活不下去了，美国得管。

1980年后，美国政府才一步步放人，最多的时候一年批几万人。

但这些苗人到了美国，人生地不熟，连ATM都不会用。

最多的去了明尼苏达、威斯康星、加州和佐治亚州，租破房子、打零工、靠福利。

有人住在当地黑人区，白天不敢出门。

孩子们上学听不懂课，老师也搞不清苗人是哪国人。

但这些人有一样东西谁也拿不走——身份。

他们自己开学校、办报纸、建协会、搞节日活动。

白人看不懂，黑人也不认，但他们自己认。

他们说苗语，穿苗服，祭蚩尤，连美国国歌都要用苗语唱。

王宝活着的时候，每年都要去社区转一圈，看看谁家有人进大学了，谁家新开了店。

他知道，这事不能全靠打仗，得靠下一代。

他说，“我们没有国家，但有根。”他一直在劝苗人搞政治，搞选票，不然谁都不会管你。

这些年，选上州议员的苗人多了，连白人学校的老师也得穿苗服上课。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熬过来。

苗人社区流传一句话：“女孩上大学，男孩进监狱。”苗人女性适应得快，嫁给白人、读完大学、进政府部门；男孩们却容易迷失，进帮派、碰毒品、打群架。

家庭结构松了，亲戚关系乱了，有人开始怀疑，这到底是自由，还是放弃。

王宝去世那年，十万人从全美赶去送行。

他没拿到什么勋章，也没人为他立像，但他做了几十年都没做成的事——让苗人在美国扎了根。

他的墓地设在加州丘陵上，每年都有苗人去祭拜，烧纸、唱歌、跳舞，连小孩都知道他是谁。

社区里还有人记得，当年王宝坐着美军直升机飞离老挝，他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直看着山。

那片山，现在还在，只是再也没有苗人守着了。

参考资料：

《The CIA’s Secret War in Laos》（U.S. 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 declassified documents）

”Tragic Mountains： The Hmong， the Americans， and the Secret Wars for Laos， 1942–1992” by Jane Hamilton-Merritt

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NPR）关于Hmong移民报道

明尼苏达大学“Refugee Resettlement in Minnesota”研究档案

来源：招财赞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