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视网膜脱落患者的漫漫求医路(四)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5-19 05:02 2

摘要:忍受着一种极其不舒服的趴卧低头姿势,靠四肢做支点才能保护伤痕累累的左眼不受任何外力侵扰,日子过得恍惚而漫无边际。

等待,再等待;坚持,再坚持!

忍受着一种极其不舒服的趴卧低头姿势,靠四肢做支点才能保护伤痕累累的左眼不受任何外力侵扰,日子过得恍惚而漫无边际。

原来真的有“度日如年”的。是谁发明了这个词我不知道,但是我确信能营造出如此感受的人,一定是历经了极度难以忍受的痛苦的。不然怎么能体会到度一日如过一年的艰难漫长。

终于等到了一周后复查的日子。医院里的人多得犹如赶大集,到处是长长的队伍,测视力、测眼压的大厅,嘈嘈杂杂,护士声嘶力竭地吼着:

“别眨眼,看绿灯!”

“你老眨眼,根本测不出数据!”

“家属留一个,其他的都出去等!”

……

老公用一只胳膊搀扶着我,用另一只胳膊和和身体围拢成一个圈护着我的左眼。阻挡着急匆匆东奔西走的人群,还时不时地喊到“借过,借过!”

在床上委顿了一周的我,蓬头垢面,松垮邋遢。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严格遵守老师的惩罚,弯腰弓背低头,走几步便气喘如牛了。

看不清别人的脸,只见满地晃动的各种鞋子,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破烂的,高贵的,整齐的;皮的,革的,布的……每一双都诠释着上面那张脸的尊卑贵贱。我在心里想:所谓的人生而不同,可在此刻,在医院里,谁又不都是眼病患者啊!

等待叫号的走廊里,座椅上几乎是座无虚席。老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到一个空座位,他扶我坐下,立在我的脸前,山一样滴守护着我,深怕哪一个莽撞鬼不小心碰到我。毕竟这里是眼科医院,大多是眼睛有问题的人。

左手旁一位男子说话了,“妹子,是刚做完手术吧,你从网上买个枕头吧,不然熬不出去。”

我略略扭转头,看到他蓝色工服裤上满是涂料淋溅的白点,黑色球鞋褪成了灰白色,鞋帮上一层一层的汗渍像缺水的盐碱滩泛出了白霜,他一开口,立马像是有人撬开了一罐臭豆腐。

已经一周没有洗澡了,然后很长一段的日子还得继续,我仿佛已经闻到了自己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酸嗖味。

感谢他的提醒,同时心底陡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怅然。

他说,他趴了足足六个月,花费了1万多不说,重体力活俨然是干不了,今后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

这时,右手边的一位大姐,接过话茬说,她是黄斑裂孔,已经术后三周了,没趴好,裂孔还没有闭合,医生让她继续趴。

对面的一个有点年纪老头说,他已经是都第二次复发了,因为心脏和肺都不好,趴不了。

……

我的心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人间疾苦,在医院的一角,原来有些人仅仅是活着已经都是用尽全力了。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叫号机呼我的名字了。我跌跌撞撞地走进诊室,等待医生的宣判。只见大夫头顶套着裂隙灯,上下左右地仔细检查了一遍。

然后,他说,“恢复地挺好,半个月后来复查。”

我紧忙问,“还需要趴吗?”

“继续!”语气简短,却有着不容置否的坚定。顿时把我想从清规戒律中突围的那点妄念击打地粉碎。

没有,哪怕是一会会儿,一点点的解放都没有,都没有!

我再想问些什么,医生已经示意下一个病号了,那态度就像是无声地说,“你想啥呢?”

鞅鞅地从医院出来。老公说,“医生说的越少越说明没问题,你应该庆幸!”

是啊,我应该庆幸的还有: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有老公和风细雨的照顾陪护,他不仅充当了我的司机、拐杖兼保镖,还义无反顾地冲入厨房当起来了厨师,冲入卫生间扛起来墩布。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洗碗,最不会干的活就是墩地。

来源:健康万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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