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去年夏天,因为查案而不慎惹到犯罪团伙,他的独生子秦安遭遇绑票,秦悦民孤胆营救,虽说最后人都相安无事,但上面却追责于他:是啊,按道理说,身为警察,得知绑架发生后,是有义务进行上报的。他太担心儿子安危,以至于听从绑匪的“不报警”威胁。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今天是秦悦民被刑警队革职的一周年。
去年夏天,因为查案而不慎惹到犯罪团伙,他的独生子秦安遭遇绑票,秦悦民孤胆营救,虽说最后人都相安无事,但上面却追责于他:是啊,按道理说,身为警察,得知绑架发生后,是有义务进行上报的。他太担心儿子安危,以至于听从绑匪的“不报警”威胁。
整整一年过去了。最让秦悦民难过的,是队里没有召回他的意思。从警二十来年,破案无数,也带了不少新人,初入警界的阳光小伙,也被风霜雕刻成了一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我有很多贡献的”他想,可是终究,可能自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对其他人来说。
这天,从做安保工作的写字楼下班,秦悦民接到前搭档闫荣坤的电话:
“嘿,秦大哥。”
“荣坤啊……”他心情一振,以为是高层终于开窍了,要自己马上回去。结果……
“——你要我帮一个女人的忙?是吗?”
“是,就像我刚说的:她弟弟杀了人,然后至今闭口,我们谁也不知道杀人的动机。然后那位女士曾是一桩连环案的受害者,给她伤害蛮大的,她好像在为了自己弟弟杀人的事奔波,回到老家塔镇做什么调查……然后,可能是熟悉的景象让她找回了被药抹去的记忆?”
秦悦民听着,有点扫兴,毕竟不是警队开窍——闫荣坤继续说,在那女士找回的记忆片段里,被认定为“犯人”的桥底流浪汉,在侵犯未发生前就被她亲手推进了龙兴港。
——“那疯流浪汉,刘长春叫,倒真是在那晚莫名溺亡的。”
“当时是怎么给流浪汉定罪的?”秦悦民问。
“DNA。”
“这样不就自相矛盾了?要不是记忆错了,要不就错的是当年的检测结果。”
“说的对……”
闫荣坤的意思,这位叫顾欣的女人很可怜,幼年丧父,高中毕业又被欺负,失去生育能力,然后上周弟弟结婚,婚礼一结束那弟弟就莫名其妙去害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妈妈震骇极深,事发三天后突发心肌梗塞去世。现在顾欣无依无靠,那段记忆冒出来后,“旧日梦魇”又缠上了她……
“我们不方便,你懂的。秦大哥,你愿意帮她吗?”
“帮她什么?”
“帮她把事情搞清楚。你有经验,你有方法,你还有人脉。反正看她可怜的不行,我能想到的就只有——”
“只有我了,对吧。”
“哈,是的。”
“同意了?”
“把那位的联系方式发给我。”秦悦民结束通话,才发现自己心脏正像底鼓般顿跳着。
2
毛大谦记得秦悦民。在他从警生涯的最后两年,正是秦悦民“初出茅庐”的开端。他们交涉不多,身为当年大队长的毛大谦,和一20出头的菜鸟警员,讲真是不会有太多的交流与了解。
听说他混得不错,上次打听来,早已经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
“我不是警察了。”在电话里,秦悦民苦涩地解释,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停职的,警队半年来又绝口不提复员的事。他有家要养,只得另谋工作,大概也彻底跟警察生涯说“拜拜”了。
毛大谦“耐心”听着,不时客气地嗯嗯几声。心里焦躁地想:这小子到底要干嘛?
“我想问一下啊,毛队,你还记不记得,就01年……”
那件事?
“呃,记得。”毛大谦不得不承认,“算是破了一连环案,那个流浪汉,精神有点不正常,在对最后一个女孩下手后就坠河溺亡了。对吗?”
“对!对!”那头似乎对自己记得清楚而异常激动,“我昨天借看了档案,发现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想——”
“咦你不是被撤职了,怎么还能借——”
“就想问你一下。”秦悦民没理会毛大谦的插话,自顾自地往下说,“你应该还多少记得吧?当时的情况?”
“嗯,好,就是我注意到你们给刘长春——就是溺亡流浪汉定罪的部分,提到他住所里的药瓶,他几次夜间尾随最后一名受害者顾欣的口供。”
“毛队?还在吗?”
“你想问什么?”
“首先是这个‘百分之七十四吻合’,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七十四?在我以前侦办运用到DNA的案件里,通常比对吻合的DNA样本,相似度不会低于百分之九十……”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这么久远的事,还有——你已经不是警察了啊?”
“这个嘛。”秦悦民倒也肯解释,把日前在塔镇发生的命案,和身为凶手姐姐的当年受害人顾欣,她最新找回的记忆碎片什么,都大致跟自己说了。
“新的记忆?是当晚前后发生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
他又问“具体是什么记忆”,秦悦民顾左右言它:
“你们当时难道没有疑惑吗?那个刘长春——”
“喂,秦先生,你要知道。”毛大谦说,“哎呀很多的因素反正,说不清楚的。再说,已经达到七十四了,就算不是刘长春,也只能是刘长春的直系家属——他没有孩子,那是他的爸爸吗?一个老头,有这么大能耐?我觉得玄。”
毛大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他被无故打扰的不满也夹杂在语气里迸发出来了。还没等喘口气,秦悦民就无比冷静地再问:
“还有一个问题……”
3
秦悦民觉得毛队的态度有些不好。
关于这,档案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写到。秦悦民搞不懂为什么。常理说应该去比对的不是?他想听听当年负责此案的人的说辞。
对面很久不出声,像是在酝酿什么的感觉。最后,毛大谦叹了口气:“我们没有比对,我记得清楚,是,但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样本丢失。”毛大谦咳了咳嗓子,跟秦悦民说。
真是个啼笑皆非的解释。
秦悦民默想:别的他不知道,但根据顾欣最新回来的记忆,不说前面两个女人,在尚未发生的时候,顾欣亲手把那流浪汉推到了河里。如果那段记忆属实的话……
要点一:顾欣声称的记忆靠谱吗?
要点二:若是靠谱,那么刘长春尾随,并上前纠缠顾欣的原因为何?
最后,那真正的黑手,又会是谁呢?
疑团太多了。秦悦民给自己找了个切入点:“那个毛队。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样本丢失的时候,分析研究部的负责人是——”
4
三天后,秦悦民和顾欣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你好。”
“你好……”
顾欣是个臃肿的胖女人。跟秦悦民潜意识的设想有挺大出入。他们互相问好,在尴尬即将席卷桌台的当间,秦悦民率先开始了:
“我之前的搭档闫荣坤,他跟我简单说过你的情况。”
“闫警官说您是他的前辈?”
“是的,算是吧,我比他早九年当警察。”
“啊……”
“你这两天如何?”秦悦民转而问。
“还好吧?”
“有没有想起新的什么?事发当天的回忆?”
顾欣摇摇头,似乎有些惭愧:
“你相信我吗?秦警官?”
“我不是‘警官’了。”秦悦民说,“但我觉得应该相信你。”
“就是太奇怪了!我弟弟,我妈妈,叫陈宏的公车司机,那个流浪汉……”顾欣呜咽着表示,她觉得这一切都要归咎于自己,虽不知枢纽为何,但它们之所以发生,一定都跟自己有某种程度的关系——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你的错。”秦悦民开导。
“可是这——”
秦悦民抬手打断她,随即切入正题:“这几天,我分别联系了当时负责办案的警长,还有一些相关人员,可能发现了那么点苗头——”
他先将自己跟毛大谦通话的重点简单说了。通话的最后,老毛给了他当时刑事研究所负责人的名字。
当时的负责人姓李,拿到名字后,秦悦民通过闫荣坤,找到李所长如今的联系方式。在电话咨询的过程中,秦悦民了解到:当时一共有3名分析员,拥有随意进出分析室、研究所的权限:
“我费了不少口舌,才拿到那三个名字。”
“等等,秦大哥。”顾欣谨慎地打断他,“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怀疑前面两份DNA样本丢失是……人为蓄谋的?”
“我是有这份怀疑,虽然毛大谦啊、李所长都说不会。他们心里肯定也有过生疑的,只是到今天也不方便承认了。”秦悦民哼了一声。
在那三名分析员里,有两个都是秦悦民熟识的人:孙小猴,现任他们研究所的女所长,还有陈埭老兄,现在已经退休了,是秦悦民昔日的好友。因为认识得足够久,秦悦民很难想像二者会跟“丢失的DNA样本”扯上关系。
至于那“第三名”分析员,名叫牛家成,在09年患癌去世,只有四十来岁。秦悦民先后询问了孙所长和陈埭,他们对这牛家成本身的印象都不大深,却都提到他有一个“麻烦缠身”的哥哥。
牛家成的哥哥叫牛家伟,比牛家成大了不少,一直有“私生活不检点”的传闻,结过两次婚,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没能长久。两次都没育儿,却被传在外面有私生子,具体的谁也说不清。11年的时候,牛家伟在涉黄场所被抓,随即被所在的客运公司辞退……
“我自己又查了,这个牛家伟原本是开中途客车的,从塔镇到清潭镇,就是A市的这头到另头。被辞退后,就在镇上开了家复印店,名叫‘伟强快印’……”
顾欣问:“你是不是怀疑……”
“是,我怀疑这个牛家伟是当年侵犯你的真凶。”
“只是因为他作风很不……很不检点?”
“嗯嗯,然后我还猜,前面两份DNA样本就是他托弟弟牛家成借职务之便丢掉的。”秦悦民说着,话锋一转,“咳咳,说是这么说,依然还有很多需要搞清楚的。譬如你被侵犯后提出的DNA,跟刘长春的确是吻合,如果说弄丢两份样本对一个在职分析员来说不难的话……凭空造出一个人的DNA?这也太玄了吧?”
“呃这……会不会就是我的记忆错了?”顾欣没底气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
“您不用安慰我。”
“我没安慰你。”秦悦民清清嗓子,“不瞒你说,我待会就要去趟
来源:四叶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