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刑满出来后我爹收留了她,我家破产后,二姨:怕什么有我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5-20 11:20 2

摘要:谁能想到,六年后这个被全县人唾弃的女人会在我家一贫如洗时坚定地说:"怕什么,有我在呢。"

我站在房间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厨房里的二姨。

她佝偻着背摘菜,手上的老茧和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六年牢狱的痕迹仿佛被刻在了她的身上。

"小峰,过来吃饭了!"二姨抬头冲我喊道,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犹豫了一下走向餐桌。

母亲的目光始终避开二姨,紧绷的嘴角流露出不明显的抗拒。

父亲试图用过于热情的言语来掩饰这餐桌上的尴尬。

"家里多个人,总是热闹点的,对吧?"

父亲用目光示意我表示赞同,我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谁能想到,六年后这个被全县人唾弃的女人会在我家一贫如洗时坚定地说:"怕什么,有我在呢。"

01

1993年的初夏,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了这个偏远的县城,大家都在谈论着下海经商的事情。

我叫李小峰,一个普通的高二学生,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物理作业太难。

我父亲李建国在县城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建材店,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成为了县城为数不多的“万元户”。

我家住在县城最好的小区里,三室一厅的楼房在当时已经算是豪华住宅了。

家里的电视、冰箱、洗衣机“三大件”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台进口录像机,这在同学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每当同学来我家玩,看到这一切,眼中都会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小峰,你们家真是有钱啊!”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但每次都会暗自得意。

我家的生活本该一直这样平静美好地延续下去,直到有一天,父亲突然提起了二姨的事情。

“淑华,你姐姐马上就要出来了,我想...”父亲欲言又止,手指不安地敲击着桌面。

母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你不会是想...”

“她毕竟是你亲姐姐,出来后无处可去,咱们家条件也不差...”父亲的声音越来越小。

二姨叫张淑兰,比母亲大三岁,在我记忆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六年前,二姨因为与合伙人开服装厂卷款跑路,被判了六年徒刑,成了县城有名的“罪犯”。

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大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见钱眼开”,“连亲姐妹都坑”之类的话。

母亲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二姨,仿佛这个姐姐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你知道的,我爸妈对我大姐一直是有愧疚的。”母亲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冷漠。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都什么年代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了,人家已经付出了代价。”

我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因为什么事情争执得这么激烈,平时他们总是和和气气的。

晚上躺在床上,我透过墙壁依稀能听到母亲的啜泣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浮现出对二姨的各种想象。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母亲的眼睛微微发红,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我已经决定了,”父亲打破了沉默,“明天我去接你姐姐回来,就住西边的小房间。”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起身收拾碗筷,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我第一次感到家庭的平静被打破了,一种不安的预感笼罩着我。

02

二姨回来的那天,整栋楼的人都站在窗户后面偷偷地看,像是在等待一场演出。

父亲开着他的桑塔纳去接二姨,那是县城为数不多的私家车之一,平时都是他谈生意的时候才会开出来。

下午三点,父亲的车缓缓停在楼下,车门打开,一个瘦削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二姨比我想象中要瘦很多,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衬衫和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布袋,那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她的头发剪得很短,看起来像是刚长出来不久,眼神中透着警惕和不安,完全不像一个“亡命之徒”。

当二姨抬头看到楼上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时,她明显地僵了一下,但很快挺直了腰背,抬头挺胸地走进了楼道。

我站在家门口,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二姨。

她和母亲长得很像,但岁月和牢狱生活给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眼角的皱纹显得苍老了很多。

“小峰长这么大了,”二姨看着我,声音有些嘶哑,“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小不点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二姨好。”

母亲站在客厅里,表情复杂地看着门口,姐妹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淑华,”二姨轻声叫着母亲的名字,眼圈微微发红,“好久不见。”

母亲点了点头,“进来吧,我给你准备了房间。”

二姨的到来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邻居们开始频繁地来我家串门,表面上是来看看“好久不见的张家二姑娘”,实际上却是来打探消息的。

“淑兰啊,坐牢的日子不好过吧?听说里面的犯人都特别凶。”刘阿姨假装关心地问道。

二姨只是淡淡地笑笑,“还行,谢谢关心。”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现在找工作可不容易。”王叔叔边喝茶边问,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二姨。

父亲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淑兰刚回来,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二姨长舒了一口气,“建国,谢谢你。”

父亲摆摆手,“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那天晚上,我路过父母的卧室,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

“你把她接回来,就没想过对小峰的影响吗?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万一受到影响怎么办?”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

“小峰已经不小了,他能明白是非对错,你也别太小看他了。”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知道学校的人怎么议论我吗?说我是囚犯的妹妹,说我们家庇护罪犯,孩子们都不敢和小峰玩了!”母亲的声音越来越高。

“那些都是小人之心,不用去管他们。”父亲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你忘了她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吗?合伙开厂的钱有一半是我的,她全卷走了,连亲妹妹都不放过!”母亲终于说出了心里的话。

我站在门外,心头一震,原来母亲也是二姨的受害者之一。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母亲和二姨几乎不说话,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有一次晚饭,母亲给所有人盛了饭,唯独没有给二姨盛。

二姨低着头,默默地自己盛了一碗,眼圈微微发红,但没有说什么。

父亲看不下去了,放下碗筷大声说道:“咱们家不兴这一套,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母亲猛地站起来,“好,那我就直说,她张淑兰还有脸回来?害得那么多人倾家荡产,自己坐几年牢就当还清了?”

二姨的手微微颤抖,但声音却异常平静,“淑华,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坐了牢还不认罪?张淑兰,你还是那个张淑兰!”母亲讽刺地笑了笑。

二姨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在小峰面前说这些,孩子还小。”

我尴尬地低下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能专注地扒着碗里的饭。

那天晚上,我听到二姨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那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般,令人心碎。

03

二姨来家里已经一周了,她始终保持着一种克制和自律,每天早起晚睡,把自己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

“建国,你知道哪里有工作吗?不管做什么都行。”一天早上,二姨在父亲准备出门时突然问道。

父亲愣了一下,“不急,你先在家休息段时间。”

二姨摇摇头,“我不能一直这样,得自己养活自己。”

父亲想了想,“要不这样,你先到我店里帮忙吧,工资...”

“不行,”二姨打断了父亲的话,“我得靠自己。”

父亲拗不过她,只好给了她五十块钱,“那你先拿着这些,有困难一定要说。”

二姨接过钱,眼里闪过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决心,“我会还你的,每一分钱都会。”

从那天开始,二姨每天早出晚归,到处打听有没有工作机会。

但县城就这么大,她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有前科的人。

“对不起,我们不需要人手。”

“我们已经招满了。”

“你的条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各种各样的拒绝,二姨都只是平静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到县城步行街旁边多了一个小摊位,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招呼顾客。

走近一看,是二姨在卖袜子和一些小饰品,摊位很小,就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摆着整齐的商品。

“物美价廉,买一送一!”二姨喊着招牌词,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活力。

我站在远处,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犹豫间,一队城管突然出现在街头。

“又有小摊贩,赶紧清理!”城管队长大喊一声,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

二姨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地摊。

“快走!”旁边的小贩提醒道,自己已经麻利地卷起了地摊布。

二姨刚把东西塞进背包,一个城管就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站住!摆地摊是违规的,把东西都拿出来!”城管大声喝道。

“对不起,我马上走。”二姨低声恳求,身体微微发抖。

“拿出来!”城管不依不饶,伸手就要去抓二姨的背包。

我看不下去了,冲上前大喊:“你们凭什么抢人家东西!”

城管和二姨都愣住了,二姨看到是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担忧。

“小峰,你怎么在这?快回家。”二姨急忙说道。

城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这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二姨。”我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

城管冷笑一声,“原来是刚出狱的张淑兰啊,怪不得不守规矩。”

二姨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但她马上调整了表情,“我马上就走,请您高抬贵手。”

不知怎的,城管看了看四周已经开始围观的人群,竟然摆摆手说道:“赶紧滚,下次再让我看到就没这么简单了!”

二姨如蒙大赦,拉着我快步离开了步行街。

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她才停下来,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东西保住了。”

我第一次看到二姨这么狼狈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二姨,你何必这样,干吗非要出来摆地摊。”

二姨苦笑了一下,“小峰,你还小,不懂这些,二姨不能总是靠你爸养着。”

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双袜子递给我,“给,二姨送你的,质量不错。”

我接过袜子,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二姨,我送你回家吧。”我说道,心里已经不再那么排斥她了。

二姨摇摇头,“不行,我还得去趟批发市场,今天的货还没卖完呢。”

看着二姨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意识到,她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04

随着二姨在家住的时间越来越长,家里的气氛也在微妙地变化着。

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二姨视而不见,虽然还是很少主动说话,但至少会给她盛饭了。

小小的举动,却让家里的温度一点点回升。

有一天晚上,我起床上厕所,经过客厅时看到二姨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静静地看着。

“二姨,你怎么还没睡?”我轻声问道。

二姨被吓了一跳,赶紧把照片塞进口袋,“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我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照片?”

二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照片拿了出来,“是我和你妈小时候的合影。”

照片上是两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紧紧地搂着肩膀,笑得天真无邪。

“你们小时候关系很好?”我有些惊讶,和现在的冷战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姨叹了口气,“可能是关系太好了,所以伤得也特别深吧。”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回到了过去,“我们家原来很穷,你外公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供不起两个孩子上学,所以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去县城的服装厂打工。”

“就为了让你妈能继续上学,我一个月只留十块钱生活费,其他全部寄回家。”

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这些,心里不禁为二姨感到心疼。

“那后来呢?”我问道。

二姨苦笑了一下,“后来你妈考上了卫校,毕业分配到县医院,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护士,而我还是那个没文化的打工妹。”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后来才会想开厂?”

二姨点点头,“是啊,我不甘心一辈子给别人打工,看到改革开放后很多人靠服装发了财,我就想试试,结果...”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眶微微泛红。

“但是新闻上说你卷款跑路...”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姨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小峰,有些事情不是新闻报道的那样,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但心里对二姨的好奇和同情又增加了几分。

第二天是我的生日,我本以为会像往年一样,父母会给我买个蛋糕,唱个生日歌,然后送个礼物。

但早上起床,我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母亲看了一眼从房间里出来的二姨,“是你二姨送你的生日礼物。”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崭新的运动手表,正是我最近一直想买的那款。

“二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惊讶地说道,这表至少要三百多块,几乎是二姨半个月的收入。

二姨笑了笑,“没什么,二姨赚钱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好点。”

那一刻,我看到母亲的眼神也变了,多了一丝柔和和感动。

那天晚上,我听到母亲和二姨在客厅里聊了很久很久,从童年的趣事到青春的烦恼,从父母的偏心到各自的委屈。

第二天早上,当我看到母亲和二姨一起在厨房做早餐,有说有笑的样子,知道这个家终于要迎来久违的平静了。

05

正当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悄然袭来。

“最近生意怎么样?”一天晚上,二姨问正在算账的父亲。

父亲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不太好,最近政府出台了新政策,限制私人建房,我们的建材销量大幅下降。”

二姨皱了皱眉,“很严重吗?”

父亲叹了口气,“还能撑着,希望只是暂时的。”

但他的声音里明显缺乏信心,我和母亲都听出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的脸色越来越差,经常深夜才回家,一回来就钻进书房算账,直到凌晨。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喝水,听到书房里传来父亲的啜泣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父亲哭,心里顿时一阵慌乱。

第二天,我故意早起,看到母亲红着眼睛从卧室出来,我知道她肯定也听到了父亲的哭声。

“妈,爸爸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母亲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生意上有点小困难,很快就会好的。”

但我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几天后的一个周末,父亲召集全家人坐在一起,表情严肃地宣布:“我们可能要卖房子了。”

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建国,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父亲点点头,“建材生意彻底垮了,我欠了供货商三十多万,再加上银行的贷款,总共近五十万的债务。”

五十万!在九十年代中期,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足以压垮一个普通家庭。

二姨沉默了一会儿,“建国,具体情况怎么样?”

父亲苦笑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我资金链断裂了,存货卖不出去,供货商催着要钱,银行的贷款也还不上,只能卖房子填窟窿了。”

那天下午,我们全家都陷入了沉默,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第二天一早,父亲刚出门没多久,家里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我开门一看,是几个陌生男子,为首的是一个秃顶中年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李建国在家吗?”秃顶男问道,声音粗犷而不耐烦。

我吓了一跳,“我爸出去了,你们找他有事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挤进了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让你爸回来赶紧把钱还了,别磨蹭!”

母亲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到这阵势吓得脸色发白,“几位有话好说,我丈夫马上就回来了。”

秃顶男冷笑一声,“好说?我们已经好说好商量一个月了,再不还钱,别怪我们不客气!”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时,二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几位是哪家的?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有话慢慢说。”二姨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秃顶男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有第三个人出来,“你是谁?”

“我是这家的亲戚,”二姨微笑着说道,“不如先留个联系方式,我让建国回来后马上联系你们。”

也许是二姨的态度太过镇定,又或者是她那不卑不亢的气场,秃顶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带着人离开了。

“天哪,那些人好可怕。”他们一走,母亲就瘫坐在沙发上,双手发抖。

二姨安慰她,“别怕,这种人就是来吓唬人的,不会真的怎么样的。”

但她的眼神告诉我,事情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父亲回来后得知了这件事,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都怪我,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他自责地说道。

母亲把自己的金项链和几枚金戒指拿了出来,“卖了这些,应该能还一部分债。”

看着母亲珍藏多年的首饰,父亲的眼睛红了,“淑华,对不起。”

二姨一直在旁边沉默地看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06

就在我们一家陷入绝境的时候,二姨的生活却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偶尔发现她的地摊生意似乎越来越好,从最初的袜子小饰品,扩展到了服装鞋帽。

有一天放学后,我经过步行街,发现二姨已经从地摊升级到了一个小小的摊位,有了遮阳棚和简易的货架。

“生意不错啊,二姨。”我走过去打招呼。

二姨笑了笑,“还行,慢慢有了点回头客。”

我注意到她的服装也比刚出狱时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很朴素,但至少不再是那种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了。

“二姨,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当庆祝你生意兴隆。”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想到二姨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啊,不过得等我把货收完。”

晚上,我带二姨去了县城新开的一家快餐店,点了两份套餐。

二姨看着菜单上的价格,有些心疼,“这么贵,你的工资够吗?”

我笑了笑,“没事,这个月多送了几单,有奖金。”

实际上,我只是省下了午饭钱,才勉强凑够了这顿饭的费用。

吃饭的时候,二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让我很惊讶,因为在1995年,手机还是非常稀有的高档货。

二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我接个电话。”

她走到店外,背对着我讲了大约五分钟,回来时表情略显凝重,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二姨,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啊?”我忍不住问道。

二姨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哦,这个啊,是一个老客户送的,说是旧手机不用了,给我联系生意用。”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二姨经常在深夜接到电话,然后独自出门,有时候要很晚才回来。

有一次,我因为肚子不舒服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二姨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名牌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悄悄地从外面回来。

我下意识地缩回走廊的阴影中,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问道:“二姨,昨晚睡得好吗?”

二姨神色自若地回答:“还可以,就是热了点。”

她看起来完全没有熬夜的迹象,精神甚至比平时还要好。

我开始注意观察二姨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的变化不只是外表,她的气质也在悄然改变。

从最初那个小心翼翼、局促不安的出狱人员,逐渐变成了一个自信、从容、甚至带有一丝神秘感的女性。

她开始买一些小小的奢侈品,比如一条丝巾,一双皮鞋,虽然不是特别贵重,但绝对超出了一个小摊贩的消费能力。

更让我惊讶的是,有一天,我发现二姨在租一个店面,就在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上。

“二姨,你要开店了?”我惊讶地问道。

二姨点点头,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是啊,准备做服装批发生意,这地段好,就是租金贵了点。”

我知道那条街的店面租金至少要几千元一个月,二姨哪来这么多钱?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天晚上,父亲被几个债主堵在了门口,情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李建国,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要是再拿不出钱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债主拍着门大喊。

父亲站在门内,脸色苍白,“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还钱。”

“宽限?我们已经宽限一个月了!”债主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今天不还钱,我就把你儿子腿打断!”

听到这话,父亲顿时急了,“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儿子!”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二姨突然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门口的情况,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以为她是害怕了,心里正暗暗失望。

没想到,不到十分钟,二姨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各位,大家都是为了钱,不如先冷静一下。”二姨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她走到债主面前,把信封递给他,“这里是三万块,算是先还一部分,剩下的,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债主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叠百元大钞,眼睛都直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二姨微微一笑,“钱的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拿到了钱,对吧?”

债主数了数钱,确认无误后,态度立刻软化下来,“好,看在这三万块的份上,再给你们两周时间,但下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等债主们离开后,我们全家都震惊地看着二姨,父亲更是难以置信地问道:“淑兰,你哪来这么多钱?”

二姨淡定地说:“这些年我也存了一些,再加上这段时间生意还不错,刚好凑够了三万。”

我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二姨出狱时一无所有,这半年来做小摊最多赚个温饱,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三万现金?

母亲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天晚上,我听到母亲和二姨在阳台上低声交谈。

“姐,你老实告诉我,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母亲的声音充满担忧。

二姨轻声回答:“淑华,钱的来路是正当的,你不用担心,但具体情况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不会又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母亲追问道,声音带着颤抖。

“不会,我已经吃过亏了,怎么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二姨的声音很坚定。

“那你告诉我,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总是深夜出门?”母亲不依不饶。

二姨沉默了一会儿,“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所有事情,但现在,请相信我。”

从那天起,我更加确信二姨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但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07

尽管二姨拿出了三万元帮忙还债,但这对于我们家庭的整体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债主们的催债依然没有停止,只是暂时减少了一些威胁性的言论。

父亲尝试过各种办法筹钱,找亲戚借,找朋友帮忙,甚至去了高利贷,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最终,在债务压力和经营不善的双重打击下,父亲的建材生意正式宣告破产。

“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父亲跪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彻底崩溃。

法院查封了我们的房子和建材店,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拍卖用来抵债。

我们不得不搬离住了十多年的县城大院,到郊区租了一间简陋的平房。

平房只有两间卧室,父母一间,我和二姨各睡客厅的一个角落。

没有了舒适的大房子,没有了体面的工作,没有了往日的荣光,父亲的精神几乎崩溃了。

他开始整日酗酒,从早喝到晚,酒醒了就发脾气,摔东西,甚至对着墙壁自言自语。

“我李建国一辈子都抬得起头,现在却成了欠债不还的老赖,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父亲醉酒后经常这样吼叫。

母亲每天都在流泪,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变故,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我继续送外卖,但微薄的收入只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每天回到那个破旧的平房,看到父亲醉倒在地,母亲泪流满面地收拾残局,我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苦不已。

二姨在这段时间里成了家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她每天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服装店,但回来后还会做饭,收拾房间,照顾醉酒的父亲。

有一次,父亲醉酒后吐了一地,母亲累得实在没力气收拾了。

二姨二话不说,拿着拖把和抹布,一点一点地把污秽物清理干净,然后把父亲扶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我看到母亲在一旁默默流泪,二姨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别哭了,会好起来的。”

母亲靠在二姨肩上,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姐,我们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

二姨轻轻拍着母亲的背,“怎么会,这只是暂时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亲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怎么可能好起来?建国的生意完了,我们家也完了。”

二姨认真地看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怕什么,有我在呢。”

那一刻,我看到了二姨眼中闪烁的坚定和自信,仿佛她真的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母亲似乎也从二姨的话语中获得了一丝力量,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二姨说的那句话。

第二天早上,父亲又因为宿醉头痛欲裂,对着我们大发脾气。

“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我李建国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他一边咆哮,一边把桌上的碗筷扫到地上。

母亲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二姨深吸一口气,走到父亲面前,“建国,你这样有用吗?喝酒能解决问题吗?”

父亲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二姨,我赶紧冲上去拦住他,“爸,你冷静点!”

二姨摆摆手示意我退后,她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打吧,打完了,问题还是存在,你的家人还是在受苦。”

父亲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我这辈子就这样完了...”他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二姨蹲下身,平视着父亲,“建国,你还有家人,我们都在支持你。”

父亲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可是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拿什么养家?”

二姨坚定地说:“相信我,这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父亲苦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这么说?”

二姨神秘地笑了笑,“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08

二姨神秘的笑容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到底在计划什么?

两天后的晚上,二姨回家时神采奕奕,手里还提着几个精美的礼盒。

“都收拾一下,今天我请大家去吃饭!”她兴高采烈地宣布。

父亲勉强撑起身子,“去哪吃?我这副鬼样子,哪还有脸出门?”

二姨走到父亲面前,把其中一个礼盒递给他,“去好好洗个澡,换上这身新衣服,别让人看扁了。”

父亲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名牌西装,价格至少在千元以上。

“这...这太贵重了...”父亲结结巴巴地说道。

二姨又拿出两个礼盒,分别递给母亲和我,“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

母亲打开一看,是一条高档连衣裙,我的盒子里则是一套时髦的休闲装。

“姐,你...”母亲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担忧。

二姨笑了笑,“别问那么多,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大家都打扮得漂亮点。”

一个小时后,我们一家人焕然一新地站在镜子前。

父亲刮了胡子,穿上西装后,找回了一些往日的风采;母亲的新裙子衬得她气色好了很多;我也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

“走吧,车在外面等着呢。”二姨招呼我们出门。

我惊讶地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在95年的县城,这绝对是一辆豪车。

“这是...”父亲瞪大了眼睛。

二姨自然地打开车门,“朋友借的,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嘛。”

我们坐进车里,司机恭敬地问道:“张小姐,去哪里?”

“金龙酒店。”二姨干脆地回答。

金龙酒店是县城最高档的饭店,普通人一年到头也不会去一次,因为那里的消费太高了。

车子停在金龙酒店门口,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看到二姨,竟然恭敬地鞠了一躬,“张小姐,您好,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跟着二姨走进电梯,直接上了顶楼的豪华包厢。

包厢里已经摆满了山珍海味,有些菜我甚至叫不上名字。

“二姨,这...这也太奢侈了吧?”我忍不住问道。

二姨笑了笑,“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好的怎么了?”

我们入座后,二姨亲自给每个人倒酒,然后端起酒杯,“来,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父亲勉强地举起酒杯,“什么好消息?”

二姨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准备在县城开一家大型服装批发市场!”

我们全家都惊呆了,服装批发市场可是需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投资啊!

二姨看着我们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笑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父亲放下酒杯,神情复杂地问道:“淑兰,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二姨神秘地一笑,“这些年我也积累了一些人脉和资源,再加上一点点运气,就有了这个机会。”

“建国,”二姨看着父亲,“我想邀请你担任批发市场的总经理。”

父亲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暗淡下来,“我已经破产了,名声臭了,没人会信任我的。”

二姨坚定地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有能力、敢拼搏的李建国。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

父亲的眼圈有些发红,“谢谢你的信任,淑兰。”

二姨又看向母亲,“淑华,我想让你负责市场的财务工作,你在医院做了那么多年的账,这点小事肯定难不倒你。”

母亲惊讶地捂住嘴,“姐,你是认真的吗?”

二姨点点头,“当然,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最后,二姨看向我,“小峰,你想继续学业吗?”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二姨笑着说:“那就好,下周我就去你学校办理复学手续,将来如果你想出国留学,我也会全力支持。”

这一切像是一场梦,我不敢相信仅仅半年前还身无分文的二姨,现在竟然要翻天覆地地改变我们全家的命运。

周围的食客都在侧目,我能听到他们小声议论着:“那不是坐过牢的张淑兰吗?怎么突然有钱了?”

“听说她要开批发市场了,不知道钱是从哪来的。”

“这种人突然有钱,肯定不是什么好路子...”

二姨似乎没有听到这些议论,她兴高采烈地讲述着她的计划,“市场选址已经定好了,就在火车站附近那块空地,交通便利,又靠近县城中心,是做批发生意的绝佳位置。”

“我计划招收50个商户入驻,主要经营服装、鞋帽和一些小商品,前期投资大约需要80万...”

二姨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

父亲和母亲都被她的热情感染了,渐渐地放松下来,开始认真地听二姨的规划。

我也被这美好的前景所打动,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重返校园的场景。

正当二姨兴高采烈地讲述她的计划时,饭店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群衣着光鲜的中年人气势汹汹地闯入,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

他直接走到我们的桌前,指着二姨大喊:“把我们的钱还来!”

我们全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父亲下意识地站起来护在二姨前面。

“各位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要在这里闹事。”父亲试图缓和气氛。

金丝眼镜男冷笑一声,“我们和张淑兰的账,还轮不到你来管!”

另一个穿西装的胖子也跟着喊道:“张淑兰,你以为改头换面就没人认出你了吗?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

我偷偷看向二姨,却发现她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微笑。

09

二姨优雅地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看向那群来势汹汹的人,“好久不见,各位。”

她的语气出奇地平静,完全没有一个被指责之人应有的恐惧和慌乱。

金丝眼镜男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张淑兰,别装模作样的,赶紧把卷走的钱交出来!”

二姨淡淡一笑,“王总,六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急躁。”

她转向服务员,“麻烦把我预留的另一个包厢打开,我和这些老朋友有些私人话题要谈。”

服务员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二姨看向我们,“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

父亲担忧地抓住她的手臂,“要不要我一起去?”

二姨摇摇头,“不用,我能处理好,相信我。”

她的语气如此自信,让父亲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二姨带着那群人离开后,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人是谁啊?”我忍不住问道。

母亲叹了口气,“应该是你二姨当年的合伙人,就是那些一起开服装厂的股东。”

父亲焦虑地走来走去,“看来淑兰这些年又惹上麻烦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拦住父亲,“爸,二姨说她能处理好,我们先等等看。”

我们坐立不安地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突然包厢门被推开,二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刚才那群人,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气势已经完全变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各位,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家庭聚会。”金丝眼镜男尴尬地说道,“是我们误会张小姐了。”

二姨笑了笑,“没关系,既然大家都是老相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那群人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们匆匆离开后,我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二姨,父亲忍不住问道:“淑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姨深吸一口气,坐回椅子上,“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遥远,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六年前,我和这几个人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厂,生意一开始很不错。”

“但后来我发现,他们私下做假账,偷税漏税,还把公司的大部分资产转移到了自己名下的其他公司。”

母亲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

二姨点点头,“我本来想举报他们,结果他们先下手为强,诬陷我卷款跑路,还伪造了一些证据。”

“当时我一个女人,又没什么背景,根本斗不过他们,结果就被判了六年。”

我们都震惊地听着,这与我们一直以来的认知完全不同。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辩解?”父亲皱着眉头问道。

二姨苦笑了一下,“我辩解了,但没人信。他们找了关系,又有'证据',我说什么都没用。”

“在狱中的六年,我一直在想,出去后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二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些人,他们帮我收集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和证据。”

“出狱后,我利用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和资源,一点一点地找到了当年被转移的资产线索,同时收集了他们偷税漏税和诬陷我的证据。”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这半年来的神秘行动,都是在...”

二姨点点头,“是的,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一步步完善我的计划。”

“今天这场'意外相遇'其实是我安排的,我提前在包厢里设置了录音设备,刚才他们已经承认了当年诬陷我的事实。”

父亲震惊地瞪大眼睛,“你是说,他们亲口承认了?”

二姨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全都在这里,清清楚楚。”

母亲的眼泪夺眶而出,“姐,这些年你受苦了...”

二姨握住母亲的手,“没事,一切都值得,只要能还我清白,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其实我已经向公安机关提交了部分证据,现在有了这最后的录音,案子应该很快就能重审了。”

我好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那些被转移的资产的?”

二姨笑了笑,“在里面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精通财务的室友,她教了我很多查账和追踪资金流向的方法。”

“出来后,我顺着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当年被他们转移到境外的一部分资金。”

“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和律师合作,通过法律途径冻结和追回这些资产。”

父亲感慨地说:“难怪你最近突然有钱了,原来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二姨点点头,“是的,而且这只是一小部分,一旦案子重审成功,我将拿回全部属于我的资产和补偿。”

“那时候,我们家就真的可以东山再起了。”

母亲紧紧抱住二姨,“姐,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误会你...”

二姨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傻妹妹,你不知道真相,怎么会不误会呢?”

我也被这个惊人的真相所震撼,曾经我们一直以为二姨是一个卷款逃跑的罪犯,没想到她实际上是一个被冤枉的受害者。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的心情既激动又复杂,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

二姨最后举起酒杯,“为了我们家的新开始,干杯!”

我们都举起酒杯,重重地碰在一起,那清脆的声音仿佛预示着我们即将到来的美好未来。

10

二姨提交的证据和录音确实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仅仅一个月后,当年的案子就重新开启了调查。

公安机关很快逮捕了当年诬陷二姨的几个合伙人,他们面对铁证如山,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案件重审的日子定在了三个月后,这期间,二姨的律师团队不断收集和整理更多的证据,确保万无一失。

重审当天,县法院门口挤满了围观的人群,这个案件已经成为当地的轰动新闻。

我们全家人都去了现场,看着二姨自信地走进法庭,背影挺拔而坚定。

庭审过程异常激烈,对方律师使出浑身解数为那些合伙人辩护,但面对二姨团队准备的充分证据,他们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法院宣布了判决结果:二姨完全无罪,当年的判决被撤销,她的名誉得到了彻底洗清。

不仅如此,法院还判决那些诬陷她的人赔偿她六年牢狱之灾的精神损失和经济损失,总计高达五十万元。

当法官宣读完判决书,二姨站在法庭中央,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坚强不屈的斗士,而只是一个终于讨回公道的普通女人。

走出法院时,曾经对二姨冷眼相待的县城居民们现在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她。

“张淑兰真是了不起,被冤枉六年还能翻案。”

“这么多年都没放弃,太有毅力了!”

“早就该还她清白了,这些年可真是委屈她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我心里既骄傲又愧疚,骄傲于有这样一个坚强的二姨,愧疚于曾经也对她有过怀疑。

回家的路上,母亲紧紧握着二姨的手,“姐,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不该不信任你。”

二姨摇摇头,“傻妹妹,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吧。”

父亲也感慨地说:“淑兰,你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也聪明得多。”

二姨笑了笑,“都过去了,重要的是往前看。”

接下来的日子,二姨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全身心投入到了服装批发市场的筹备工作中。

通过法律手段,她不仅拿回了当年被侵占的资产份额,还通过这些年的投资和经营,实现了资产的大幅增值。

当地媒体甚至报道说,二姨的净资产已经超过了百万元,成为县城为数不多的“百万富翁”之一。

批发市场的选址、规划、装修、招商,二姨亲力亲为,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父亲在她的鼓励下,也找回了当年的拼搏精神,开始全面负责市场的日常管理工作。

母亲则负责财务方面的工作,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但脸上始终带着满足的笑容。

我也在二姨的资助下重返校园,各科成绩迅速提升,老师们都说我有出国留学的潜力。

短短半年时间,我们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郊区的简陋平房,搬回了县城,不过这次是一套更大更豪华的新房子。

父亲不再酗酒,整个人焕发出了新的活力;母亲也不再整天愁眉苦脸,反而经常哼着小曲做家务。

最让我感动的是,二姨和母亲的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密,她们经常一起逛街、聊天,分享着姐妹之间的秘密和快乐。

有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她们在阳台上的对话。

“姐,这些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母亲轻声问道。

二姨沉默了一会儿,“刚进去的时候,确实很难熬,每天都想不通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

“但后来我想开了,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个信念支撑着我度过了六年牢狱生活,也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和冷静。”

母亲叹了口气,“姐,对不起,当年我应该相信你的。”

二姨摇摇头,“傻妹妹,我不怪你,你又不知道真相。”

“况且,正是因为有你和建国、小峰的支持,我才能这么快地重新站起来。”

母亲紧紧握住二姨的手,“姐,以后我们姐妹俩再也不分开了。”

二姨笑着点点头,“嗯,再也不分开了。”

那一刻,月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这对历经磨难的姐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11

二姨的服装批发市场如期开业了,取名为“淑兰服装城”,整个市场占地两千多平方米,容纳了六十多家商户。

开业当天,县城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来了,就连市里的电视台也派人前来采访。

二姨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在剪彩仪式上发表了简短的讲话,感谢了所有支持她的人,也表达了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父亲作为总经理站在她身边,眼神中满是骄傲和感激,这个曾经被生活击倒的男人,如今又重新站了起来。

母亲负责接待来宾,优雅而端庄,完全看不出曾经那个整日以泪洗面的家庭主妇。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感动和自豪。

市场开业后的生意非常火爆,每天都有大批批发商来此采购,甚至有不少外地客商专程赶来。

二姨的管理非常严格但公平,所有商户都必须销售正品,杜绝假冒伪劣,这使得“淑兰服装城”很快在行业内树立了良好的口碑。

父亲的管理才能也得到了充分发挥,他负责市场的日常运营,从安保、卫生到商户管理,事无巨细,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母亲则负责财务工作,每天认真核对各项收支,确保账目清晰透明。

我们家搬进了县城最好的小区,买了一套两百多平米的大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

父亲还买了一辆新车,每天开着去上班,风光无限。

母亲也不再需要操劳家务,请了保姆负责日常清洁和做饭,她自己则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在期末考试中名列年级前三,老师们都说我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

二姨得知后,亲自找到了我的班主任,表示希望能为我请一些辅导老师,帮助我备战高考。

“小峰很聪明,学习也刻苦,如果有适当的辅导,考上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班主任对二姨说。

二姨点点头,“不仅要考重点大学,将来如果他想出国留学,我也会全力支持。”

班主任惊讶地看着二姨,“出国留学可是要不少钱啊。”

二姨自信地笑了笑,“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小峰自己要有这个想法和能力。”

回家后,二姨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抱住她,“谢谢二姨!”

二姨轻轻拍着我的背,“傻孩子,你是我外甥,我不疼你疼谁?”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踏实,有这样一个二姨,我们家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随着市场的日益壮大,二姨的事业版图也在不断扩张。

她开始涉足房地产开发,投资了县城郊区的一块地,计划建设一个高档住宅小区。

父亲也在她的支持下,重新开办了建材公司,不过这次规模更大,定位更高端,主要做进口建材的代理和销售。

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二姨始终保持着朴素的生活作风,她常说:“钱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有一次,我问二姨:“二姨,你不恨那些陷害你的人吗?”

二姨思考了一会儿,“刚开始当然恨,但后来我发现,恨只会消耗自己的精力,还不如把这些精力用在如何证明自己清白、如何重建生活上。”

“最好的报复,不是让对方遭受痛苦,而是让自己活得比他们更好,更成功。”

二姨的话让我深受启发,我明白了,真正的强者不是靠打击别人来证明自己,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成就。

接下来的日子里,二姨的事业越做越大,“淑兰服装城”也成为了县城最大的商业中心之一。

父亲重拾信心,在建材行业重新站稳了脚跟;母亲也从当年那个胆怯的家庭主妇,变成了一个自信从容的职业女性。

我在二姨的支持和鼓励下,顺利通过了高考,被省重点大学录取,并开始为出国留学做准备。

家里的生活质量全面提升,但我们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骄奢淫逸,反而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每周日晚上,我们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分享各自的生活和工作,那种温馨和睦的氛围,是金钱买不来的。

二姨常说:“家人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财富,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我们都深以为然,因为我们亲身经历了从家破人亡到重获新生的全过程,深知家人之间的相互支持和理解有多么重要。

来源:九申篮球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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