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海南榆林要塞司令部守备12师军务参谋,回忆81年赴广西参战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20 09:40 3

摘要:但是对于一个73年入伍当了八年兵的我来说,上前线打仗或许会后悔两年,但有机会不上去打,将来后悔一辈子,就算以后转业到地方,人家一问,当了十几年兵,连仗都没打过,丢人呐。

“部队出发前,有个本地朋友劝我,说和平年代主动上战场找死,不是神经病就是脑子有问题”我理解他不想让我去。

但是对于一个73年入伍当了八年兵的我来说,上前线打仗或许会后悔两年,但有机会不上去打,将来后悔一辈子,就算以后转业到地方,人家一问,当了十几年兵,连仗都没打过,丢人呐。

我叫郑文军(化名),河北人,1973年入伍,服役于海南榆林要塞司令部守备12师,担任军务参谋,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拉开序幕,打了29天,完成目标后撤离,双方在边境线上开始胶着。

1980年春节刚过,我们12师一个加强营就被抽调上了前线参加轮战,在广西方城县中公社边境驻守,防区大概有两千多米吧。

轮战就是轮换作战,一般是半年到一年左右,能增加经验还能锻炼部队实战。

本来我没去前线,轮战要求部队成建制调动,个人是无法申请的,那个加强营的营长我还认识。

后来我们要塞司令本部有个特别军务,需要派三个人到广西前线去,当时我32岁,知道这个消息后心潮澎湃,内心一直不能平静,我一方面又有些隐隐的害怕,一方面又非常热血,想抓住这个机会。

当兵的都知道,错过打仗是一种遗憾。

全师报上去40多个人,身体素质好的一抓一大把,都想上前线去,我跟他们比肯定是比不过,我想了个歪门。

当时我的河北老乡李兴安,担任12师副参谋长,我找到他说明我想上前线的热烈参战欲望,李参谋长也非常理解我,于是带着我去找了师政委辛连元,磨蹭了好几天。

辛连元政委,是1945年参军的,在我们看来是很大的首长,辛政委也知道我,最后总算上走了个后门,成功去了广西前线。

我还记得,3月份出发的时候,另一外师副参谋长张治基的老伴儿,张阿姨给我送了一桶米酒和一包熟肉,张参谋长跟着加强营去了前线,同时担任前线总指挥,张阿姨说,老张在东北打仗时落下了风湿病。

左一榆林要塞司令员朱文清,中间叶剑英元帅,左五广州军区政委习仲勋,右一亲连元政委

广西猫耳洞潮湿,老张容易犯病,让我带米酒去,让老张抵抗寒气。

张阿姨还说,让老张别惦记他们娘几个。

最动人的感情总是最朴实的,不需要多说一个字。

等我到了广西后,张参谋长带着作战参谋肖强来接我了,其实我想过在前线见到战友会是怎样的心情,说起来加强营去前线也就三四个月,我们也就是三四个月没见面。

但是当我下到阵地看见我的战友们时,我泪水止不住往下流,胡子拉碴,衣服破烂,满身污泥,我只能靠着声音分辨谁是谁,最令我难过的是,跟我关系最好的一位战友,牺牲了。

我甚至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我这些前线战友们,每天压力都很大,今天还在跟他说话,明天这个人说不定就……

所以见到我,他们非常开心激动,我毕竟是从本部过来的,是娘家人。

榆林要塞区司令员朱文清(右)、政委辛连元(左)与叶剑英元帅的留影。拍于1979.01.23榆林要塞区大院

趁着热呼劲儿,我向张参谋长提出压在心中许久的请求:让我上前沿阵地,越前越好,抵近对方,看看吃惯了中国大米的对手,亲身感受一下战场气氛。得到批准后,我禁不住心潮澎湃。一年前这里曾是血肉横飞的杀场,即使眼下,也是处处暗藏杀机、时时面对危险,一个月内就有战友两死一伤。

有个朋友得知我要上前线还劝我不要去,我想的很简单,人生既然穿了军装,生死两由之。

作战参谋肖强陪我去的前线,其实为了我的安全,肖参谋专门部署了火力压制和火力掩护两个机枪组,但是他没告诉我,想试试我的胆量。

从主阵地出发去前线的暗堡,大概有150多米,暗堡距离敌人最近的时候只有50米左右,完全在敌人狙击手的有效射程内,而且开阔地都是雷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拉扯和埋雷,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哪里没有。

肖强跟我说完这些情况后问我,是留在主阵地还是去前线观察,由我决定。

我毫不犹豫,当然去前线暗堡,他是作战参谋不假,我们军务参谋也不是吃馅儿的。

82年总参杨得志和副总参杨勇到守备12师视察,广州军区司令员吴克华、政委王猛(右一、二)在三亚机场迎接

82年初,总参杨得志和副总参杨勇到守备12师视察,图为广州军区司令员吴克华、政委王猛(右一、二)在三亚机场迎接

肖强一听就笑了,说,那你听我的,压低快步通过雷区,跟我的脚印,别跑偏,这地方防步兵雷,全塑化学雷,绊丝雷什么都有。

那惊心动魄的几步路,仿佛是通向地狱之桥。我顾不得多想,只能步步跟进,脚下怕踩雷、头上怕流弹,迈一步踩一步别人脚印,步步不敢马虎,那个老实劲儿,那个狼狈样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米距离,不足六十秒光景。当站在暗堡中时,我的冷汗汩汩而下。说真的,当时怕死与不怕死两种心态交织毫不奇怪。说实话,我当时也怕死,怕的是“出征未捷身先死”,怕的是未伤敌方一兵一卒就被地雷先削腿后咽气儿。这种死法,对我这个“大军官”,当个烈士也愧得慌,还免不了身后成笑料。

邓华院长与海南军区司令员江海(右)、政委李鹏合影于天涯海角

肖强还说,观察的时候,为了防止敌人放冷枪,每次只能露半个头,而且不能超过五秒钟,因为超过五秒,敌人的狙击手就瞄准你了。

肖强看了看我还说,你不能超过四秒,因为你头大。

我踢了他一脚。

战友情深,嬉笑言谈间,也发挥得淋漓尽致。社会上有个共识:在特定情况下生死选择时,军人的战友情,胜过社会上的同学情、同志情、同事情。我认这个账,也为拥有这份深情而自豪。

二十天的战场日记就要完成了,胸中不时泛起愁绪,我害怕归队的日子来得太早。我期待和平,希望在阵地上看到和平,企盼着永久的和平,每个善良的中国人都会为此共鸣。我不愿归队太快,是因为在这块宝贵的土地上还有一群与我情同手足、为永久和平而努力的有思想、有情感的血肉之躯。

为人豪爽、喝酒豪饮的张总指挥,在捧起老伴捎来的米酒时,那双昏花的老眼中涌动着深沉的泪珠儿,那凝视远方的眼神,让我刻骨铭心。

75年许世友将军在榆林要塞营区

片刻,他把米酒和老伴亲手为他烹制的鹿肉,一杯杯、一块块,捧给士兵们、塞给孩子们。这可是战场总指挥、唯一打过日本鬼子,年近花甲的重量级军人啊。但在此刻,却像山里来的“老大爷”。多好的中国老头儿。

离开阵地前一天,我一个人站在山顶,回想这不到一月的过程,同时也希望我的战友们都能平安回家。

来源:文人李瑞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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