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接受与传播2:老赵闲聊文本中的二郎神称号五代北宋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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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宋李畋著。著者名下注云:“字渭卿,城都(疑有误)人,尚书虞部员外郎”。其中一条有著者参谒丁谓之友唐肃事,知李畋为北宋前期人。七条皆记唐以来朝野士夫语行轶事。

15、北宋李畋《该闻録》大观年间 (1107年-1110年)昭惠王祠

宋李畋著。著者名下注云:“字渭卿,城都(疑有误)人,尚书虞部员外郎”。其中一条有著者参谒丁谓之友唐肃事,知李畋为北宋前期人。七条皆记唐以来朝野士夫语行轶事。

钦定四库全书 分门古今类事第八卷

先大夫龙泉梦记【眉州青神县有龙泉神庙】

大观乙酉岁,如璋避亲移试漕台,四月初吉,率亲友十数人溯游龙泉,乞灵于昭惠王祠,方时神光晃耀,报应示祥,人皆震动,而钦奉之某,心专意诚,黙有祈向,忽一僧,未通名字,来附耳语曰,公春闱定捷。窃怪其语无伦,询所以知之。称能相形,唯唯而退。初不信其言,亦不究其工否。是年拔漕解,次年果叨第,自京师归抵乡舍,纔三日其僧来访,乃澄照堂元通也。始云某寔非相人者,一日前梦皓首素衣人来语某,且泛扫祗候,翌日有官到此,因问官实谁是,答曰执香合者是也,姓字为谁,曰宋南仲也。至日诸人皆来,或持澡羞,或捧盏斚,各各不同,独官人最后至,乃执一香合,因闇询名氏,皆合梦中之告,以此知髙选无疑。昔日未敢明言,托之相耳。于戏,神之灵报灼灼如是,乌可不书。今岁孟夏,宿澄照堂,元通话前事,聊记其始末,且知人之吉凶得失皆素定于冥兆,非由于人力,以至动静语黙,亦有其数,如持一香合犹已定于前,神得而知之,况其它哉。古人谓神气发越,精识所通,乃为吉梦之殊祥,如璋不才,虔服灵梦,诚不敢忘,谨镵于石,以报神贶。政和七年三月日宋如璋记。【该闻録】

北宋徽宗崇宁二年(1103)敕封二郎神为昭惠灵显王。徽宗政和八年(1118),宋徽宗將二郎神“昭惠灵显王”改为“昭惠灵显真人”。可见,作为昭惠王的称呼,大致就应在1103—1118之间。

而宋氏所记录的政和七年,乃是1117年,还算在其范畴。而故事所发生的大观乙酉岁,当不存在。大观 (1107年-1110年),乃是宋徽宗赵佶的年号。北宋使用这个年号共4年。而宋徽宗时期的乙酉年,乃是崇宁四年乙酉岁。即1105年。自然,大观四年间,也符合昭惠王使用的范畴,而崇宁四年乙酉岁也符合昭惠王使用的范畴。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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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洪迈撰《夷坚丙志》载北宋政和七年(1117年):二郎庙 哥哥

夷坚丙志卷第九十四 事.二郎庙 政和七年(1117年),京师市中一小儿骑猎犬扬言于众曰:“哥哥遣我来,昨日申时,灌口庙为火所焚,欲于此地建立。”儿方七岁,问其乡里及姓名,皆不答。至晚,神降于都门,凭人以言,如儿所欲者。有司以闻,遂为修神保观.....既而蜀中奏,永康神庙火,其日正同。此儿后养于庙祝家,顽然常质也。

17、洪迈撰《夷坚丙志》载北宋末年宣和间(1119年~1125年):灵惠二郎祠

江氏白鹑

江遐举邈,宣和中,为虹县令。长子自严州奉其母往官下,有白鹑白雀各一,皆莹洁可观,共一笼置诸舟背。入汴数十里,过灵惠二郎祠。舟人入白曰,神素爱此等物,愿收秘之。即携入卧处,一婢从庖所来至笼畔,无故失足。触笼坠,视之鹑死矣,鸣玉说。

有人带白色的鹑、白色的雀路过二郎祠,舟人告诫要收仔细,神特别喜欢这些,后来白鸟果然被二郎神收走了(也就是死了)。这里的“灵惠二郎”,就是二郎神,因为北宋仁宗嘉祐八年(1063),诏永康军广济王庙郎君神特封灵惠侯。

北宋哲宗元祐二年(1087) ,二郎神由“灵惠侯”被封“灵惠应感公”。所以称二郎神为灵惠二郎,也没问题,只是到了北宋徽宗年间,二郎神的灵惠之号,才改作了昭惠之号。洪迈故事中记录的是北宋宣和年间的事,而徽宗封二郎神为昭惠灵显王,是在崇宁二年(1103)。宣和在后,崇宁在前。


也就是说,朝廷发布了二郎神改号的诏令之后十六年,民间的遵循旧号所建立的灵惠之称,也许没能完全改过来,同时,也许在民间,也有一个滞后效应。或者庙堂与江湖之间,有多个平行空间的并存。

18、北宋宣和五年(1123)山西定襄《忻州定襄县新修昭惠灵显王庙记》昭惠灵显王 "崇宁真君"

此即定襄北关的昭惠灵显王庙。此处原有《新修昭惠灵显王庙记》碑,清末已毁,但碑文收录在清代胡聘之所编《山右石刻丛编》(清光绪二十七年刊本)之中。北宋宣和五年(1123)四月初六日,由山西忻州定襄地方所撰《忻州定襄县新修昭惠灵显王庙记》碑记载:

昭惠灵显王神通广大,神鉴英明,立异功于唐室,进封号于圣宋。昭灵惠显王之圣德,显威灵变化之神,如健龙害人者,力降以鏁之,如七圣巨灵者,必降以使之,其于人也,斩以利之,而不庸惠之而不贾,人皆钦崇而归,往今宜成于昔焉,所谓昭惠灵显之功,加乎人者不止若于千百年之别,而其封王之号,岂徒彰于千百年之后而已耶。昭略喻忌人以保佑之福,显显然灵口口口口之口殆见共及民之功有加而醒已也。

于是帝锡爵命,封昭惠灵显王,兼崇宁真君,各(齐)天灵惠侯、感应公(应为应感公)、兼节度□□□□□门等,都留守山东河□□十数路内,领□国之神兵,出持趂番之使节,提举天下神煞之庙□□□□下□□之众,阴助王师,□□□疆。救鹰无地分之限,招封有定达之煎,而所以威灵必验,足以悟物助人者,信乎其来也间矣,县人乔进等口口口奉图装卢圃骐乃卜兹地未果,有仙鹤从西南天际来,翔鸣其上,徘徊移时,以决家疑,县人皆喜,观占复有口番之清风,符兆御宅之意,所以感檄入圃,是以富人喜就其财,贫人喜谒其力,匠人喜画共巧,发千固心出于精诚之自然,因殿基之北最就高峙,先构紫微大帝殿,高真仪像,崇饰中严。然后挟以侧堂(即周遭建造侧殿),东塑十一曜,西列天地水三官□寿星十二元辰之像。……宋政宣间,崇祀淫滥,州盐争献符瑞干恩泽,此碑之闰,亦其类也,末题宣和五年四月六日。

从事郎知忻州定襄县事专切管勾教图保甲管图屡公辜郭国记,从义郎盐尉圃匡送功神主鲤李区,修武郎巡浊胡匪奉议压醒过判臣州事同置句神霄玉清万寿宫吕武功大夫贵洲国棘使园发追忻圃军州事管句神霄玉情围圄宫闵王马校圈志宋疆丞圃元宣和年任此碑作县尉有商姓无名又巡检胡辛宣和年任今园本修武郎下阙名疑围胡辛宋制烟圃以武臣知州忻为尘郡故得以围囿使知州宋史洒宗纪政和七年一月辛未改天甯万雷圈为神固玉图睡书宫此碑阖字下翼文即寿富字又本绝重和元年五月乙酉诏诸围疆阖臣一员提举本路神霄宫长霞拾园重和元年六月甲戊御笔天下神霄富邦列围带管句宅疆判带同管句字碑立宣和五年故守悴皆得以管句神霄玉润宫入衔......(此段错讹颇多,仅供参考)

昭惠灵显王是李靖还是二郎神

这篇碑记十分有意思,也引起了各种争议。有一种普遍的说法,指认这里的昭惠灵显王为唐代的李靖。因为据宋王溥《五代会要》载天福二年八月,“敕,唐卫国公李靖封灵显王,是灵显王之号,封于晋。”《宋会要辑稿.礼二0》中也陈述道,“晋天福四年(939年)五月,敕唐卫国公李靖宜封灵显王。”可是,后晋封的是灵显王,而碑记记载的是昭惠灵显王。宋真宗曾经给李靖庙宇写了《灵显王碑赞》,也只称灵显王,而不称昭惠灵显王。昭惠灵显王是宋徽宗对李冰次子二郎神的敕封。而同样是宋徽宗,他封李靖的爵位是“惠武侯”,宋孝宗才升为“忠惠景武公”,不久封“忠烈王”、“辅世忠烈王”,宋宁宗时再加尊号为“辅世灵佑忠烈王”,宋理宗加尊号为“辅世灵佑忠烈威显王”。

北宋徽宗崇宁二年(1103)时因护佑战胜西夏,将二郎神从“灵惠应感公”加封为“昭惠灵显王”。而十三年后,宋徽宗才于政和五年(1115年)封李靖为惠武侯。可见,到了定襄昭惠灵显王庙碑记所落成的北宋宣和五年(1123),非但二十年前,本朝本皇已经将昭惠灵显王的封号明确清晰地给了二郎神,而且,对于所要混淆的李靖来说,本朝本皇也已经在六年前封了惠武侯,况且李靖就算在五代时候,也只是灵显王,而没有昭惠灵显王的称号,可见,碑记所称昭惠灵显王,既然辟头就写着”圣宋“两字冠在昭惠之前,而且作为北宋宣和年间的山西人们,他们在公开文字中所尊的敕封了”昭惠灵显王“的”帝“,也只能是徽宗本尊,那么,既然宋代所敕封的昭惠灵显王,而且又正好是徽宗所敕,也只能就是李冰次子二郎神无疑了。

巧的是,就在定襄昭惠灵显王庙落成的北宋宣和五年(1123年),李靖正好被宋徽宗列为七十二历代名将之列,配祀武成王庙,事迹入《十七史百将传》中。《宋史》卷一百零五《礼志八》记载:宣和五年,礼部言:“武成王庙从祀凡七十二将”。其中配飨姜太公的是张良,底下管仲、管仲、孙武、乐毅、诸葛亮、李绩并西向;田穰苴、范蠡、韩信、李靖、郭子仪......

普林斯顿大学藏明代丁野夫款《灌口搜山图》局部

崇宁真君是关羽还是二郎神碑记中提及“封昭惠灵显王、兼崇宁真君,各(齐)天灵惠侯、感应公、兼节度□□□□□门等”。现在,昭惠灵显王是明确了。是二郎神,但是后面紧跟的崇宁真君又是谁呢。定襄昭惠灵显王庙落成的时间是北宋宣和五年(1123年),而在五年之前的徽宗政和八年(1118),宋徽宗才刚刚將二郎神从“昭惠灵显王”改为“昭惠灵显真人”。注意,是改,不是兼。所以,五年前,二郎神已经不是昭惠灵显王了,而是昭惠灵显真人。但是北宋山西定襄地方的头面人物们,却依旧称呼二郎神为昭惠灵显王。

同样,在本庙中,还有金泰和八年的《新创关王庙记》碑记,其中也是沿袭北宋的称呼,去称二郎神为灵显王。云:“……(前述关羽生平事迹,从略)至于民间往往神事之。襄人银匠胡汝辑,年七十有五,性好施,特输己财立塑像于县北灵显王庙西庑之别室,以为乡民香火之地。……时泰和八年岁在戊辰重九日丙午将仕郎赵申记。”

殿内还有元至正六年(1346)《重建昭惠灵显王庙记》碑。碑文载:

“至正乙酉秋,……群英协力以僦其功,勤扑斫,树垣墉,陶瓴甓,百工居肆以成其美。复彩绘灵仪,朱绿牕户,金碧榱题,丹其楹,垩其壁,甃其陛,神门翼室洎三灵侯祠悉为一新,轮奂焜煌,翚飞鸟革观者为之起敬……至正丙戌冬十月望日立石。”

要知道,定襄灵显王庙,其性质是一座道观。据《新修昭惠灵显王庙记》载,正殿为紫微大帝殿,"高真仪像,崇饰中严”;东庑殿塑日、月、金、木、水、火、土、紫杰、月孛、罗喉、计都等十一位星宿神像;西庑殿塑有天官、地官、水官和南极仙翁(当有十二位)等神像。从《新修昭惠灵显王记》落款看,职衔中多加有“神罥玉清万寿宫”入衔字样。《宋史·徽宗记》载政和七年(1117)二月,改京城天宁万寿观为神胥玉清万寿宫。足见昭惠灵显王庙是道教文化产物。由此可见,至少北宋宣和五年(1123年),不仅五年前的政和八年(1118年)朝廷已经将李氏二郎改封了真人,而且地方社会上也开始为二郎神修建起了道教属性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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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既然本身这个庙宇是道观性质,而五年之前的政和八年(1118),宋徽宗才刚刚將二郎神从“昭惠灵显王”改为“昭惠灵显真人”,等于已经将二郎神纳入了道教神灵的国家祭祀序列中,那么,山西定襄地方的人们,既然建设的是道观,供奉的是道教神尊,那为什么不去顺理成章地按照官家的敕封去称呼二郎神为昭惠灵显真人,而要去称什么昭惠灵显王呢?是嫌真人的敕封太低,而道教方面不太满意吗?

其次,碑记中强调的,是二郎神作为朝廷敕封的灵显王的身份,之后的“兼”崇宁真君,有学者撰文认为,这并非是说,二郎神既是神王,也兼任真君,而是说二郎神与崇宁真君关羽、灵惠侯、感应公等一起如何如何。但是大家要关注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跟在崇宁真君后面的几个称呼,灵惠侯、感应公,其实并非是其他神灵,而是二郎神本尊。

北宋仁宗嘉祐八年(1063),朝廷诏永康军广济王庙郎君神特封灵惠侯。北宋哲宗元祐二年(1087)二郎神由“灵惠侯”被封“灵惠应感公”。可见,既然碑文中跟在昭惠灵显王名称后面第二、第三位的称呼都是二郎神的称号,那么,跟在第一位的崇宁真君,在当地人们的眼中,也应该就是二郎神的尊号无疑。这些称号,都是“帝锡(赐)爵命“的系列与范畴。况且,对于宣和五年的山西士绅来说,所谓的帝,是有明确所指的,那就是当今皇上徽宗皇帝。

二郎神被称为崇宁真君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宋代本就传有《崇宁真君搜山图》,从关羽罕有搜山降魔图式而二郎神最擅长搜山降魔的情形看,这里的崇宁真君,也具有二郎神称号的嫌疑。

那么,难道在宋代,崇宁真君曾经在民间被二郎神使用过,然后逐渐最终成为关羽的道教尊号?同样,在后世道教世俗传播文本宝诰中,二郎神就是频频被称为崇宁真君。

所谓宝诰也称诰章,在道教中,原指神仙传达的“圣意”,后衍伸为赞颂神仙的骈文,是道门的特定文体之一。宝诰以歌咏形式赞美叙述道教神仙们修行以及功德显化的典故。宝诰首句,皆以“志心皈命礼”为开头,表示虔诚顶礼膜拜。宝诰最后多为诰封之神仙圣号。

唐宋时期由于帝王崇道,分别对道祖老子、祖天师、真武大帝、玉皇上帝等道教谱系中的神圣屡锡封号,封赐之时伴以骈文书写的“诰命”、“诰书”。因此,道教徒加以仿效,在仙真的圣号前面,加上一段或由仙真降谕,或由朝廷封赐,或由高道撰写,或由文士歌咏而成的简易骈文,成为《玉清诰》、《老君诰》、《弥罗诰》等“宝诰”的前身,并经元、明、清、民国的刊削增补,成为现今持诵的“宝诰”。

其中,《诸真宝诰》为道门诸天尊和历代仙真教诫告示之真言。古往今来,为道门所重,乃道士日诵修持之要典。该书认为宝诰是道教列圣仙真对信徒的教诫之文,道士日常修持时,都必须持诵宝诰。此外,在道教各式斋醮科仪之中,也应诵持用以称颂神圣之功业与本行圣纪的宝诰,以表达神职人员或信徒志心皈命于神圣之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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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真君宝诰

志心皈命礼,圣德巍巍,神功浩浩。显应忉利之上,微济方隅之中。御黄袍而赞勷让,让五帝而驾白龙。迅察人间,体入自然。融融喜动,眷风威示。法相赳赳,怒漂秋霜。帽形三山,镇永劫之魔障;太名哮犬,逐间出之慧气。兼总三十六部雷雨,系五谷之丰歉。独全玄功七十二变化,有无成万世之化育。手挚三尖刀,一百二十斤。左童子以旋干,右将军以转坤。捍冰雹以卫加禾,御凶殃以福生民。大无外而作高诸天,小无内而职司户牖。法力无测,阴泽莫穷。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清源妙道崇宁护国真君。白马万天左丞相,道济鸿钧天尊。

又诰志心皈命礼,万天统御,灵玄高真。灌州洪城独为尊,担山赶日定太平。衍草量天,愿救众生。青面红发显威灵,能捉妖邪降鬼祟。七星铁锁,人海降龙。天上人间掌风云,普洒甘露救万民。大悲大愿,大圣大慈。本境清源妙道崇宁护国川蜀真君,威灵显化天尊。

清源妙道真君宝诰

志心皈命礼赫赫威灵,显化无边,昭惠二郎,道场降临,山川钟秀,天地汇英;无党无偏,公忠正直,有求必应,如影随形,代天理物,赏罚分明,驱鹰纵犬,统辖大兵。击破天魔,摧伏邪精。鬼怪凶恶,俯首遁形。乾宇气清,圣道高明,奸宄不生,佑国康民。督众生体大道,掌阴府判阳间,天下总城隍都土地清源妙道崇宁真君。

何况,关羽在崇宁三年被徽宗封为崇宁真君事,乃见于元明时期宗教文本以及野史笔记,诸如元末明初之《道法会元》(提及此事,未见崇宁真君称呼)、晚明《汉天师世家》,明代王世贞《弇州续藁》,清代钱曾在《读书敏求记》中也记录《汉天师世家》(明张正常撰)一卷之记述,可见,关羽被封为崇宁真君,确切的记载,从来源说,是道教自己的传播文本以及后代文人的笔记,并非宋代本朝人的记录,并且,明代王世贞说事发政和中,而清代钱曾转述中则说事发崇宁二年了。而且,关羽的崇宁真君,未见有政府正式诏令记录。

二郎神与关羽之间,不仅逐渐日渐成为组合神,在元明时期,他们也成为了一对成型的道教驱魔组合神灵,在寺观水陆壁画中频频出现。而且日后的二郎,也逐渐从李二郎转向了赵二郎。

假设关羽最终从二郎神身上拿走过崇宁真君,那么,宽泛意义上的二郎神也从关羽身上同样借蹭过称号。比如义勇之号。

惠民大帝宝诰蜀川之主,八府之尊。降寋龙于灌口之中,塞海滩而大施妙用。摘草量天之术,担山赶日之功。辅佐皇朝,护持邦国。拯济普天下万民之苦难。提携亿万代后学之有缘。显七十二化,现青面獠牙之宝相。挥三尖大刀,劈桃山救母之孝模。督曹溪仙犬,收七姓归从。功能盖世,功高无比。德弥圣化,德重难量。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万天川主左丞相,崇应惠民大帝。文宣武烈王,义勇清源妙道天尊。

退一步讲,所谓的崇宁,义勇,都是一种宽泛美称,本来也未必一定局限在某人身上。护国安民这类称呼,既可以安在二郎神身上,也可以在关公身上,因为他们都是神王。再比如二郎神的宋代官封称号昭惠,就在北宋徽宗崇宁三年,就曾经敕封了建宁府城隍庙中三神祠的唐代张文琮为昭惠侯。再比如二郎神的敕封核心称呼灵显,本身也是一种宽泛的神灵赞词,被很多朝代敕封给过多种神灵,五代后晋就敕封李靖为灵显王,据《宋史.礼志》记载,就算是敕封了二郎神为昭惠灵显王、灵显真人的宋徽宗本尊,也同时将灵显这个好词再次敕封给了张巡,敕他为了”忠靖景佑灵显王“。何况,在神灵敕封上,除了封号,还有庙额之称。到了南宋,朝廷还重申了先庙额,后敕封的顺序。而楚州城隍的庙额名称,就是灵显。

因为神灵太多,而合适的美称实在不足,所以如果光是比较两字之称,则往往可以重复,而我们只有放眼到了四字称呼,乃至考察到全称之上,才能避免雷同。比如,假设大家的车号是六位数,大家车号的避免重复,一定是要读全了所有六位数才可以成立,否则,你的车号中有34,别人的车号中也有个34,你就觉得两车撞号,那就不成立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只要二郎神的崇宁真君的全称与关公不重复,也就算不撞号了,何况,这也都是民间的称呼,并非官颁。

所以,在《解州志.祠祭》中,也就出现了”关帝灵显,祷雨辄应。“的说法,清代《关帝明圣真经》中,也有”显灵护国“之称,那么, 难道我们还去说,关公借用了二郎神的称号不成?义勇是品质,崇宁是国策,理论上大家都可以用。第一个和对手签订澶渊之盟和平条约的宋真宗,为了表示自己的和约是天意,不仅降天书,造道观,而且自己也叫了来和天尊,仿佛自己去签订和约,也是奉了老天的使命似的。

当然,二郎神的称号中出现的”崇宁“,并非是一种偶然,而是反复出现,的确具备很明显的特定意义,而且也不排除基层社会将相关文本讹误,将关羽的崇宁真君的称号,混入了二郎神的称呼之上,因为宋代开始,二郎神开始和关羽紧密联署。比如南宋宋吴自牧《梦梁录》中“土俗祠”条有云:“义勇武安王及清源真君庙,在西溪法华山,一在半道红街”。假设这样的表述中,义勇武安王及清源真君庙的及,被误会成了兼,那么就很容易出现昭惠灵显王兼崇宁真君的说法了。但是这样的假设推理必须考虑两个要素,第一,后续道教文本中将二郎神的称号中频频出现的崇宁,都必须只是这种讹误的后续,第二,在称呼二郎神崇宁称号的道教文本中,二郎神到底是李二郎,还是赵二郎。关于这个问题,十分复杂,我们日后有空再探讨。在这里就不罗嗦了。

来源:乐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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