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后三婶从中间说和:老四,二哥二嫂因为是在自己家里所以不用总对别人微笑,总是面对自己人所以不用总是假装笑。他要是去上班那肯定是不一样啊,毕竟是拿别人的工资对不对?”
然后三婶从中间说和:老四,二哥二嫂因为是在自己家里所以不用总对别人微笑,总是面对自己人所以不用总是假装笑。他要是去上班那肯定是不一样啊,毕竟是拿别人的工资对不对?”
这就看出了工作与生活的区别。
张永辉其实是有话说的:老欧就是把这种生活当成了常态,他对待所有的人都是发自真心的,从来不需要装。如果说二叔和二婶接替了老欧和欧婶的活,那他们能装多长时间呢?总有一天要露馅的吧?
再说了,二叔脾气不好,动不动就跟人吵架,虽然说知道二叔护短,但四叔的生意不能因为他的护短而受到影响。
但是张永辉不能这样说。毕竟他住院生病的那些时候,二叔,二婶也没少照顾他。如果说了这些话,那他就跟白眼狼一样。
可是,四叔这生意也得顾及啊!
果然还是他们兄弟之间心有灵犀——永浩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那能装多久啊?那不老假装微笑吧?人家老欧是真心实意的。”
永杰都都未曾想到永浩这么勇。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三叔三婶要跟他这个晚辈说道说道。
“我们这是厂子,不是自己家。虽然说现在还没开始扩大业务范围,但我们这个厂子已经不小了。可别因为二伯二娘态度不好,让别人去了其他的厂子。生意都是真心换来的,我们可不想把自家的生意搞砸。”
二叔张南方听不下去了,于是就撂下筷子开始敲桌子:“有那么严重吗?那不就是个看大门的吗?有那么严重吗?!”
老四只是低着脸不说话,亲兄弟之间有很多话,他没办法直说。
眼看着二叔都已经快要翻脸了,张永辉赶紧从中间和稀泥。
“二叔,是这样的,我首先不反对你去接替老欧的工作,不过我想把老欧的工作跟你好好说一说。电话响了,一定要随时接,千万别说随便它响,因为每次电话响,都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调度安排。然后,手里一定要时时刻刻的拿着大门的钥匙,如果有人暗访来查咱们家的厂子,你千万别开门,但是一定要分的清楚客户和公职人员。最后还有一项特别重要的,这是要特别勤快,老欧夫妇每天都要把厂门口的那一片地扫一遍,中午和晚上还要做十来个工人的饭菜,而且这菜可不能偷工减料。最重要的一点,老欧留了几条狗,说白了,畜牲的命也是命,而且那几条狗看门看的可好了,来陌生人就一直叫,一共就这么些活儿,听着是不多,但是日复一日的干着,既无聊也忙碌。只要二叔你和我二婶想好了,我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四叔看着张永辉,原本他是想让永辉把这活接下来的。哪怕再多加点工资也无所谓。
可是,老二有这个心思,想干,他作为弟弟,也不好意思拒绝。
“四叔,你总不能让你亲哥去扫地吧?”
永杰想通过这句话提醒爸爸,让他想法子拒绝。
“我觉得也是,要不然二哥就……先在等等。以后有好的活了,我给你们安排。”
四叔当然也是想要拒绝的。
老二听了以后更不高兴了,老二媳妇直接拉着姑娘就要走。
“二叔二婶,不要为了这点事情记恨四叔,四叔也是想尽办法让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不要着急,咱们慢慢来。”
“算了算了,自己的亲弟弟也靠不上了。又不是空口白牙的伸手要,就连一个看大门的也应聘不上,以后还能有什么好的用武之地?随着年龄越大,只能是越来越无用。”
四叔想了想,既然他们想干,不如让他们试试。只不过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比较麻烦——这可是亲哥亲嫂,要是犯了错,是罚还是不罚?其他工人都是有奖有罚的,自家亲戚确实让人很难做。
“四叔,我觉得是这样的……您看,二叔二婶的年龄都大了,这活他们也干不了几年,我觉得他们可以试一试。只不过我要提醒二叔二婶,咱们这是厂子,大家都是工人,要按照厂里的规矩来。要不然四叔也没法管理啊,是不是?所以咱们给人家上班,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个工人,抛去和他有亲戚关系的念想,好好工作,凭自己能力挣钱,咱们尽量别让别人说咱们是关系户,行吗二叔?”
张南方方点点头,他同意这份工作。
当年的老四开始投资煤厂的时候要招工,老二和老三都想去。但是四叔贴了个招聘启事。
而恰好老欧正处于颠沛流离的状态,他来这里应聘的时候,唯一的条件就是管吃管住,工资少给点都没关系。
张北方起初是怕他们是外地人,不靠谱。但听到他说只需要管吃管住,给一点生活费就行,就想着他们是哪里来的可怜人……
张北方好好的刨根问底,问他们究竟是不是什么逃犯之类的人。
老欧都快委屈的哭了。
老欧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证明自己清白——黑白色的身份证。
张北方就让他们留下来了。
就这样,老欧在这里整整待了十七年……
老欧这一生一直都是像逃犯一样,四处躲避。他只是私奔了,又不是杀人了。
从二十多岁,跑到了五十七八岁,很多工地上的苦力已经不需要五十多岁的人了。
在这里,从五十八岁到了七十多岁……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回归故土,毕竟,他觉得自己在哪里出生,在哪里埋葬……
老欧也是突然做了这个决定的,因为这位东北大哥在路上打电话过来,正好是老欧接的。东北大哥让老欧指路,而那位大哥所说的位置就是离他老家很近的地方。
老两口就这么一合计,说走就要走了。
张北方对于老欧的离开也很难过。
这么多年,老欧算是最忠心的一个工人了。
张北方觉得永辉受过伤,现在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最适合住在厂里了,但是今天,他的二哥想要接替老欧,那就让他试试。
中午吃过饭,大家就开始打电话联系。毕竟平时都有自己的工作,过年的时候在一块聚一聚,打个牌,喝个酒。
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张永辉的家里了,没有老人,没有孩子,随便吵,随便闹,随便折腾。
张永辉烧了些茶水,看着他们打牌。
然后讲起这几年的经济。
张永辉看见艳红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吃零食,就坐过去给了孩子一个红包——他没有孩子了,但是他给每个朋友的孩子都准备了红包。
“永辉,你赶紧再找一个吧!最好生个孩子,我们也能给你的孩子发个红包,我们老这样沾光挺不好意思的。”
艳红没有拒绝,但是她想着以后张永辉有了孩子,她就多给点,弥补一下他这几年的红包。
“就是就是,艳红今天就算是说到点上了。”
几个男人觉得艳红今天说的非常对。平时他们都快把嘴磨破了,张永辉的耳朵也听出茧了,但好像一切都白费力气。
他不想结婚,谁都说不动。
“你哥……”张永辉问起了杜艳军的情况。
“我哥没在家,他最近跟我爸闹脾气。”
艳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永辉就知道杜艳军在晓楠那里。
“好好劝劝你爸,你哥好不容易想找媳妇了,就随着他去吧!再说了,人家是个好姑娘。”
张永辉想到艳红去劝劝他爸,可是艳红哪里劝的了呢?
“我们都不能提,谁提起这件事,我爸就翻脸。关键是我哥就吸了我爸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犟。”
艳红的言语之间也透着无奈。
一直到晚上11点多,春晚进行的快结束了,马上就要开始跨年了,大家赶忙回家,卡着点去放鞭炮。
大年初一的子时,鞭炮齐鸣。
张永辉在自家门口也放了一挂鞭,红色的鞭炮纸屑堆满了门口。
第一天放鞭炮的这些纸屑是不能扫的,寓意着下一年红红火火。
肖静瑶听到对门噼里啪啦的放鞭炮,半夜起身拿了一挂鞭出来,站到门口。
“永辉哥,你帮我也放一放。”
张永辉拿了打火机,让她去边躲一躲。
对门之间的小路本就不宽,放了鞭炮,直接将路铺满了。
“明天一早,去店里再帮我放一挂吧!”
张永辉点点头。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新闻,看了一会QQ,12点多的时候,鞭炮声渐渐的消停下来,这才睡下去。
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村子里又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想起肖靜瑶昨天晚上说的事,他立马起身。
饭菜也简单——别人都是包饺子,只有他自己是买的速冻饺子。
自己就煮了几个饺子。
有时候感觉一个人真的挺孤单,孤单到连饭都不想吃。
去肖静瑶的店门口放了一个鞭,他便再无其他事了。
这一年里,他日复一日的上班,每天都过的像复制粘贴一样。虽然没有浑浑噩噩,但也差不多是迷迷糊糊。
今年的大年初一也没办法和老欧坐在一起吃饭了。
躺在床上实在太无聊,他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永辉。”杜艳军好像正在做饭,他听到了炒菜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是在晓楠那里吧?”
“对啊,我还能去哪呢?”
“今年老欧走了,我中午连个吃饭的人都没有,连个吃饭的地方也没有。”
“老欧走了?你能不能过来?你自己找辆车,你过来了给我细说说,这里啥都有,饭菜随便点。”
张永辉就等他这句话呢!想混饭之前先把老欧做了个铺垫。
“行,我马上到。”
这么冷的天,他借了安康的摩托车,冒着风去的。
快到了,他们家里的时候在路边的超市里买了些礼品。
中午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在人家家里吃饭。
晓楠赶快忙前忙后的招呼他——又是倒水,又是端碗,又是拿筷子,把自己买的糖呀,花生瓜子之类的零食在他面前摆满了。
“不用忙,不用忙,想吃什么,我自己拿。”
张永辉就坐在客厅里看到他们在厨房里做菜——杜艳军在家里是不会下厨房的。
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身影,很温馨。毕竟互相有个依靠没什么不好。
张永辉就和晓楠的女儿一块看小人书。
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真的是又长大了,肉眼可见的长大了。
“糖糖,你今年长高这么多呀?”
张永辉记得自己去年抱着她的时候,还感觉她挺小的呢!
“我妈妈说了,我长大了。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是吗?那你都会做什么事呀?”
“我会洗自己的袜子,收拾自己的书包,自己看书,自己睡觉。”
张永辉听着小女孩的话,心都快化了。
他曾经也有个让他变得毫无抵抗力的女儿……
他坐直了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种老父亲般慈爱的微笑看着糖糖。
“开饭了,开饭了!”
陆晓楠把院里的火锅端上来,还炒了几个热菜,又在前面的菜园子里摘了一些青菜涮锅吃。
虽然平时他们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但是毕竟过年的氛围不一样。
“唉?你爸妈他们……”
张永辉说的,是晓楠的公公婆婆。
“他们回老家了,我们老家还有爷爷奶奶。我公公兄弟三个人,一年轮一家,今年轮到他们照顾爷爷奶奶了。过两天回来,估计要把老人都接过来住。”
晓楠解释着,张永辉看了杜艳军一眼。
他不知道杜艳军会不会觉得不方便。主要是老人总爱问东问西的,问的人非常尴尬。
“赶快吃啊!”
杜艳军拿了勺子给他往碗里添肉,让他多吃肉。
他把自己的衣服都弄过来了,看来是铁了心了要在这里过日子。
“你看你弄得跟真的似的,真要在这里过日子啊?”
“嗯!你不会以为我开玩笑的吧?”
杜艳军拉了晓楠一下,让晓楠也坐下,不要再忙了。
“你们爷俩呀!我真的是夹在中间为难,办不成事。”
张永辉还认为是自己能力不足。
“没关系的,这事呢,迟早会有一个说法的。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下,我肯定是能把他先熬走啊!”
张永辉一听这话就紧张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了:“哎哎哎,可别说这话,大过年的!”
“你呸一个!你呸一个这话就作废了。”陆晓楠非要让他自己呸呸。
“多幼稚呀,我又不是小孩子,话糙理不糙啊,我这话有错吗?”反正杜艳军就是不肯跟老杜低头。
“你快点,你呸一个!”陆晓楠拽着他的衣服,硬是把他拉起来。
杜艳军一脸宠溺的笑笑:“行行,我呸呸!行了吧?”
陆晓楠这才放开他。
杜艳军对陆晓楠的态度,张永辉是看在眼里的。
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里有光,有一种幸福感,有一种满足感。
他一边看着他们笑着,一边自己低头吃着。
饭还没吃饱,就被狗粮喂饱了。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低声的唔哝什么东西,突然就打情骂俏的。
“哎呀,这这这干什么呢?这是?”张永辉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见笑了啊!你是不知道有老婆孩子是多么……”杜艳军半句话说完,突然就反应过来了,他随即像犯了错一样突然低头不语。
张永辉笑笑:“我怎么能不知道有老婆孩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呢?在我面前能不能稍微的避个嫌?等我走了,你们随便怎么着都行。”
“哦,对了,你说老欧走了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杜艳军想到这个话题,巧妙的转移了聊天内容。
于是他一五一十的讲了老欧的事情,讲着讲着,眼眶就红了,嗓子也干涩。
“老欧是个好人,也是个苦命人。”
杜艳军说打就打,立刻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他是一个执行力特别强的人,从来不拖泥带水。
电话那头的老欧看着手机上的数字都已经不太清楚了,只听到语音播报:艳军来电,艳军来电……
老欧和欧婶对视了一眼,他当然要接听啊!
老欧刚接起电话,杜艳军眼光一闪:“老欧,过年好啊!”
老欧笑呵呵的说道过年好,过年好。
“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杜艳军直奔主题。
“我们马上就要下车了,昨天开了一宿,司机都没睡,这会儿准备到服务区休息。我们也就坐到这就行了,再找辆车给我们捎下高速。”
老欧几十年没有回家了,他也是一路走一路问的。
“行行,到了家以后找个年轻人给我发个地址。发短信就行,知道吗?我跟永辉我们俩有空就去看你了,就当去旅游了。”
杜艳军似乎比张永辉更具有领导的能力。
“好嘞好嘞,不跟你们说了,我们该下车了,还有好多东西呢!”
只是,老欧下车以后,提了太多的东西——他这几十年所攒的家业,他还只挑了些贵重和喜欢的带回来。
提着这些东西来来回回的倒车,他的手机丢了……
也不知道他后来怎样,但杜艳军和张永辉再也没有联系上他。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有遗憾的……
初夏的晚霞像幅画一样,半边天都被染红了。
张永辉坐在院子里看天,平安就趴在他的身边,挺着个大肚子,快要生了。
“平安,你真厉害呀,一年下两窝。你看看你,这是第六窝了吧?又要当妈了……这么多狗崽子,我养活不起啊,愁死我了。”
平安已经五岁了……
也就是说,四年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永辉来到派出所换身份证。
1986年4月11日,是他的出生年月。
他32了。
八年未娶……
换完身份证之后,他让厂里盘煤渣的司机把他捎到杜彦军的修理厂。
杜艳军浑身是油,正在卸轮胎。
“你咋这会儿来了?大清早的,怎么就来了呢?”
张永辉看他正忙,就简单说了句:“没别的事,你先忙,我进屋里坐会。”
杜艳军把手上的活干完之后洗了个手——修理工的手怎么样都洗不干净,一直都有油泥。他每天灰头土脸的,也确实挺忙。
“最近怎么还亲自上手了?”张永辉把他的毛巾递给他。
“最近有个小孩娶媳妇,请了半个月的假。咱们煤厂的车子全都开到这了,全部得换一遍机油,还得再做一遍检查,有些机封漏水,有些温度过高。天慢慢热起来了,一定得保养好。”
永杰把自己煤厂所有的车子都安排到这里检修保养。也算是和杜艳军成了合作关系。更重要的是,大家信任他。
“中午请你吃个饭,有没有空啊?”
“有,别的事没空,请吃饭肯定有空。”
杜艳军开着车子,拉着他来到了饭店,一下子就猜出了他有别的事。
“说吧,还有什么事?”
“下午陪我去转一转,我想买辆摩托车。主要不是现在,你是内行吗?你懂设备,帮我好好看看。”
“行,那都是小事。要我说呀,你也别买摩托车了,再买辆小汽车开,到了冬天的时候,刮风下雨的,你总不能骑着摩托车去谈生意吧?”
“我不谈生意,生意都是永杰谈的。”
“你最好还是想清楚,买辆小车是最好的。现在分期付款也很划算的。”
杜艳军也是希望他越来越好。
“你的修理厂这几年挣了点小钱吧?”
“当然呀,我这地理位置很好!手底下这几个小孩也挺听话的。”
“那你先借我点?”
……杜艳军翻着个白眼,看着他,然后点了一支烟,二话没说,让他把微信收款码打开。
“你要早说你因为没钱买车,我早就借给你了,你到底是想不想买小车?我借给你钱是让你买小车的,也别买摩托车了。”
张永辉只是开玩笑的,他没想到杜艳军这么爽快。
“我本来是想买摩托车的,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呢,我的钱存了个死期,过一阵子取出来还你。”
杜艳军之所以敢借给他,是因为他知道张永辉有钱。他一个人挣钱又没地方花,这几年不老少攒钱。
“平安又快下崽子了,回头你要两条给你看修理厂吧?”
“行,弄过来吧。”
杜艳军真是个好兄弟,有求必应的那种。
还别说,张永辉真的付了个首付,开了辆大众回家了。
他只是偷偷摸摸的买了一辆,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有些时候不是所有的人都真心祝福你过的好。
他其实也知道,但他不想张扬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低调。
张永辉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他向来如此。
而且开大车的司机都是风吹日晒,有时候衣服也来不及洗啊,总是臭烘烘的,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为了挣钱,他选择了这个行业。
总体来说,他是个踏实的男人。
车子放在门口,肖静瑶回家一下子就看到了。
这几年她的理发店也挣了不少钱,而且,他总是给张永辉分红——他不要。他只要自己借出的那几万收回来就可以。
但是肖静瑶每年都给他钱,却并不是一次性全部给。
好几年了,他已经习惯了,她爱给就给吧。如果真的攒的多了,就当给她攒嫁妆了。
24岁的姑娘,正是像花一样的年纪。而且他自己有印象,媒婆快把她的理发店的玻璃门都开废了。
有时候一天能来几茬儿。
本村的邻村的,远处的……
肖靜瑶对待客人非常客气,但若是来了媒婆,来一个骂一个。
媒婆为了说成一家亲事,那把男方吹的是天花乱坠。
男方肯定向她们保证了什么,倘若此事说成,给多少多少的谢礼……
就连肖静瑶妈妈的豆腐生意都变得好起来。
可是她就认准了张永辉。
今天又有个媒婆来了,这媒婆打扮的还挺洋气,穿金戴银的。
起初,肖靜瑶以为她是来理发的。
直到她手里提了一些干果零食放下来,肖静瑶这才看明白。
“您从哪来的,还回哪去,实在不好意思。”
“我都还没有开口说话呢!”
“说不说的都不重要的,不就是媒人吗?”
“姑娘,你别急,我不是媒人,我是个妈妈。”
这会让肖靜瑶摸不着头脑。
“我是来给我儿子提亲的。”
嗯?!
肖静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勇的妈。
“姨,您这可真是会省钱啊,连媒婆都懒得用了?”
这个中年妇女估计得有50多岁,但是她有点气质。气质并不明显,就是属于金银穿的多了,有点暴发户的模样。
“姑娘,我跟你讲,不管哪个媒婆来,她都讲不清楚我们家的情况,我得亲自来说,让你了解我们家的条件。”
这阿姨倒是一脸自信的,认为自己一定能把肖静瑶拿下。
“你家就是千万亿,搁不住我不嫁。我呢,就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养活我妈,挺好的。”
“你先听我说完嘛!我儿子当了八年兵,今年刚刚转业。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二十多万,而且啊,我们是体制内的工作,在刑警队里当副队长。我们家呐,是搞玻璃钢的,各种大企业里的罐子,炉子,什么小塔之类的我们都生产。还有就是,我们家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跟我儿子相亲,我就送你妈妈一套金首饰。我说的一套金首饰是一套,不是一个。”
肖静瑶看她这么豪气,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顿时来了兴趣。
“几个意思?用钱砸我?”肖静瑶自己都听笑了。
莫不是这位阿姨觉得钱就能把她买回家了吧?
阿姨也看出来他她心思还有所顾忌,然后就接着说:“我有两个孩子,女儿已经出嫁了。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不仅有工作,而且我们家有企业,所以将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俩的。我们家的企业市场估值目前是在8000万。”
八千万这个词,倒是让肖静瑶震了一下。
虽然她没有见过8000万,但也很少听过这个数字。
看他说的如此认真,难不成是真的?
但是肖靜瑶转念一想,是真的又怎样?她还是想和张永辉过日子。
她一个人就已经默默的等了他四年了……
确切的来说是从小就等。
“姑娘,阿姨的意思不是今天就让你做决定。我儿子来你这里理过一次发,虽然他当过兵,但是他比较含蓄。他回去之后跟我念叨的,他说那个理发店的小老板没有结婚,性格特别好,而且大大咧咧的,非常好相处。我的意思呢,是让你们俩见一面,如果你瞧不上他就算了,婚姻都是你情我愿的,谁也不能强求,对吧?”
肖静瑶突然觉得这个阿姨还特别通情达理。
从来都不想相亲的。肖靜瑶今天心动了。不仅是因为他们家里有钱,也是因为这个阿姨说的话非常的有道理。
“你考虑一下,就只是见一面,要是你们瞧不上对方,各走各的就行了,以后见了面点头之交。要是以后你有什么能用得上他的地方,尽管给他打电话,就当交个朋友嘛!”
她说话很爽快,而且给人一种感觉,她很豪气,家里像豪门一样。
可是肖静瑶却死活想不起来他儿子是哪一个……
不过说来也正常,每天都这么多理发的人,都是客人,有些都是路过的,她怎么能记得住呢?
“你看看,这是我儿子照片。”
肖静瑶就那么低头瞄了一眼,穿着军装,留着小寸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利落。
“怎么样?还不错吧?”
很显然这位妈妈对自己的儿子非常满意。
“姨,你儿子这么好的条件,还是去找一个好点的姑娘吧,我觉得我跟你们家不太配。”
肖静瑶知道自己家的情况。自古以来结婚都讲究门当户对,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境地。
一个小小的手艺人罢了,每个月也就挣个高工资。离大福大贵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姑娘,嫁人呢,是为了让生活过得更好,而不是为了陪一个人去吃苦受累,到最后还说你一无是处。有些男人啊,他不仅人穷心也穷,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睛。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儿子见一下?”
这阿姨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但是她说的话又句句说到了肖静瑶的心里。
“这么着吧,你儿子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里理发好了,反正我这里也是正常待客,他就正常来就行。”
肖静瑶心里想了想,反正大家也互不相欠,只是见一面而已。
而且这个阿姨看起来思路特别清。
来源:万分之一的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