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得知京圈太子出轨时,他正在给我洗脏的裤子,这时手机弹出三条消息。上文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得知京圈太子出轨时,他正在给我洗脏的裤子,这时手机弹出三条消息。上文
1
在京圈里,谁人不知我庄恩晴嫁了个绝世好男人。
可偏偏就在我坐月子这天,手机冷不丁震了一下,弹出条好友申请。
备注里的话简短又刺眼,透着股森森的寒意:
【傅靳哲出轨了,我有证据。】
这一行字,就像无数根细密的针,瞬间扎进眼球,让我连呼吸都停了一拍。
我猛地抬头,视线穿过卧室的磨砂玻璃。
傅靳哲正挽着袖子站在洗手台前,低头搓洗着我刚换下来、沾着恶露的脏衣物。
这位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傅氏总裁,干起伺候人的活儿来,却熟练得让人心疼。
只因为他不放心把我的贴身衣物交给保姆。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傅靳哲侧过脸,眼底满是宠溺的温柔。
“宝宝还在睡,你也抓紧时间眯一会儿……怎么脸色煞白煞白的?”
他眉头瞬间拧成了结,擦干手大步走来,掌心带着温热的潮气。
“是不是胸口又涨得难受了?我帮你按按。”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摇摇头把他推开。
等傅靳哲转身出门,我才颤着手,删掉了那个好友申请。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傅靳哲啊。
是那个把命都拴在我裤腰带上、恨不得把心掏给我的傅靳哲。
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我也绝不信他会背叛。
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那是京圈里的一段佳话。
八岁那年,他就敢踩着宴会的圆桌,指着我对满堂宾客喊话,非我不娶。
十六岁拿到第一笔信托基金,他转头就搬到我家当聘礼,被我爸拿扫帚轰了出去。
十八岁订婚那晚,他高兴得像个疯子,逮谁跟谁炫耀:“我要娶晴儿了!晴儿是我的了!”
结婚这三年,他更是把我宠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就连生孩子这种见血的事,他都全程陪产,哭得比我还大声。
这样一个把“二十四孝”刻进骨子里的男人,怎么可能出轨?
可那颗怀疑的种子刚被我掐灭,三天后,新的好友申请又来了。
这次的备注更加直白,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不信?去翻翻傅靳哲大衣内侧的口袋。】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恐惧感顺着脊背往上爬。
我像个做贼的小偷,抖着手伸进那件高定大衣的口袋。
指尖触到一个硬邦邦的小方盒,那一瞬间,我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几片薄荷味的避孕套散落在地毯上。
这个牌子,我熟得不能再熟。
怀孕前,傅靳哲最爱用这款,夜夜缠着我欢好。
一盒十二只。
如今,只剩下了三只,空了九只。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迎头闷了一棍,疼得眼前发黑。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最终,我颤抖着通过了那个好友申请。
对方没废话,直接甩过来一个定位。
【想看真相,现在就来。】
2
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到了那个私人俱乐部的包间门口。
透过门缝那一线微光,我看到了那个骗我说“去签百亿合同”的男人。
傅靳哲正把一个娇艳欲滴的女人压在沙发上,吻得难舍难分,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血里。
那女人我见过,是傅靳哲一手提拔上来的副总,顾子楠。
前几天的家宴上,傅靳哲还破例带她出席,当着全家人的面夸她精明强干。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能干”!
我想起那天顾子楠看我的眼神,高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可笑我还傻乎乎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多吃菜。
不知什么时候,脸上早已一片冰凉。
我死死咬着下唇,把呜咽声硬生生吞进肚子里,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不明白……
顾子楠论长相、论气质,给我提鞋都不配。
爱我入骨的傅靳哲,怎么就瞎了眼?
包间里,那一吻终于结束。
周围几个狐朋狗友吹着口哨起哄。
“傅哥,看你这投入劲儿,楠姐这滋味比嫂子还好?”
傅靳哲慢条斯理地替顾子楠整理凌乱的衣领,声音冷漠得像是个陌生人。
“没法比。”
“以前的庄恩晴确实没人能比,但现在……说实话,我都快一年没碰过她了。”
众人一愣,八卦心起:“当初你追嫂子那是满城风恩,这才三年就腻歪了?”
这一次,傅靳哲沉默了许久。
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嫌恶。
“我依然爱恩晴,但……我真的下不去嘴。”
“只要一靠近她,我脑子里就是她怀孕后臃肿的样子。特别是产房那天……”
他眉头紧锁,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恶心的画面。
“你们没见过那肚子,全是爬满的妊娠纹,紫红紫红的……太丑了。”
“恩晴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纯洁的小仙女,可那一刻,她丑得让我害怕。”
“我那是心理性阳痿,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废了。”
说到这,他又把顾子楠搂进怀里,眼神瞬间化作一滩春水。
“是子楠救了我。我们认识3天就滚了床单,今天是第28天,做了99次。”
“子楠答应我不生孩子。”
他语气甜蜜得让人发指,嘴里吐出的却是最诛心的话。
“她会永远干净紧致……不像庄恩晴,只会让我反胃。”
3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回家的。
回过神时,我已经跪坐在婴儿床边,浑身抖得像筛糠。
傅家三代单传,这孩子金贵得很。
当初我不想要这么早生,是傅靳哲求神拜佛磨了三个月,我才心软点的头。
验孕棒两条杠那天,他抱着我转圈,激动得红了眼眶。
“我要当爸爸了!晴儿,我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他的眼泪是热的,那些日日夜夜的呵护也是真的。
可谁能想到,在他心里,那一身为了孕育他骨血而留下的痕迹,竟然成了“恶心”?
难怪这一年他当起了柳下惠,连我洗澡都要躲到书房去。
我以为他是心疼我,原来是嫌弃我脏。
更讽刺的是,他在产房外看着我痛得死去活来那天,转头就认识了顾子楠。
三天后,就在我还在医院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和别人滚上了床!
五脏六腑都在绞痛,我终于忍不住,伏在床边嚎啕大哭。
眼泪噼里啪啦砸进摇篮里。
宝宝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悲伤,哼唧着睁开眼,那只软绵绵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指尖。
那一点温热的触感,把我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
我擦干泪,抖着手给那个“好心人”回了消息。
【是你吧,顾子楠。】
【如你所愿,傅靳哲这个垃圾,我不要了,送你。】
傅靳哲嫌我丑。
可现在的他,在我眼里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脏。
4
对面显然是一直守着手机,秒回。
【傅太太果然爽快……听靳哲说你优柔寡断,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
顾子楠的字里行间满是胜利者的嘲讽,像极了那天她怜悯的眼神。
我没回骂,直接接收了她发来的离婚协议,连夜打印出来。
笔尖落在纸上,手腕却抖得根本写不成字。
从八岁懵懂到二十五岁嫁为人妇,十七年的时光,我的生命里全是傅靳哲的影子。
记得初中那会儿,我被校外混混堵在死胡同。
是傅靳哲发了疯一样冲进来,赤手空拳跟人家拼命。
他满脸是血,却还在那个血色的黄昏里冲我笑:
“晴儿别怕,只要我不死,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头发。”
那个浑身浴血的少年,从此就在我心里扎了根。
如果要割舍这段感情,无异于要把我这一半的生命硬生生剜掉。
心脏疼得快要裂开。
手机又震动两下。
一条是顾子楠:【靳哲刚买了盒新的,他说今晚要把那一打都用完。】
另一条紧接着跳出来,是傅靳哲:【晴儿,合同细节还要磨,今晚我睡公司。】
加班……
原来这段时间他所谓的加班,就是在别人的床上加班!
我猛地抓起笔,力透纸背地签下了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漏了个大洞。
保姆端着托盘敲门进来:“太太,先生出门前特意嘱咐,让您喝了这杯安神奶再睡。”
那杯牛奶温度刚好,加了红糖和草药,是他坚持了三年的习惯。
哪怕在外面风流快活,也没忘了这种细枝末节的“体贴”。
多讽刺啊,一边在温柔乡里翻云覆恩,一边还能扮演深情丈夫。
我冷笑一声,眼泪却不争气地砸进牛奶里,溅起一圈涟漪。
第二天一早,我捏着协议直奔傅氏大楼。
顾子楠就大剌剌地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椅上,像是在等我。
“没想到你来得挺快。”
她慵懒地撩开长发,脖颈上那些青紫的吻痕像是在向我示威。
“字签得不错,我再盖个章就能生效了。”
说着,她熟练地打开那个必须要虹膜识别的保险箱,拿出了傅靳哲的私章。
那可是象征傅氏最高权力的印信。
以前我好奇想摸摸,傅靳哲总是笑着躲开:“命给你都行,但这玩意儿关乎几万人的饭碗,不能闹。”
现在,那枚章在顾子楠手里,就像个廉价的玩具。
“红章一盖,冷静期一过就生效。傅太太,变心的男人就像掉在屎上的钱,捡起来也恶心。”
顾子楠笑得张扬,丝毫没有做小三的愧疚。
我接过协议,强忍着那一阵阵袭来的眩晕,咬牙切齿:
“放心,谁后悔谁是孙子……倒是你,真以为傅家的浑水这么好趟?”
我不想再看她那张脸,转身就走。
刚出门,就一头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傅靳哲。
他眉头瞬间皱起:“晴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细菌多,别过了病气。”
一转头看到顾子楠,他的脸瞬间多云转晴:“子楠,早饭也不吃怎么行?走,带你去吃粤菜。”
话音刚落,他似乎意识到不对,转头对我解释:
“昨天子楠为了改合同熬了个通宵,太辛苦了。”
通宵、辛苦……
他身上还残留着和顾子楠同款的小苍兰沐浴露味,熏得我想吐。
我死死咬着嘴唇,转身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等等!”傅靳哲突然叫住我,“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还有红章?”
5
白纸背面透出的红色印泥太过显眼。
傅靳哲狐疑地伸出手。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文件的瞬间,办公室内传来顾子楠娇弱的一声:
“靳哲……我胃好疼。”
傅靳哲伸出的手在半空硬生生转了个弯,脚下生风地往回走。
“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晴儿,让司机送你回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曾经恨不得把我拴在裤腰带上的男人,现在终于放心让我“一个人”了。
我自嘲一笑,抬脚欲走。
顾子楠却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请柬和一支药膏。
“傅太太,三天后我的庆功宴,赏个光呗。”
她的目光像带刺的钩子,肆无忌惮地扫视我的小腹。
“这药膏去疤神效,听靳哲说你肚子上的花纹很吓人……赶紧抹抹吧,不然连礼服都撑不起来。”
羞耻感像热油一样泼在身上。
我刚想把东西扔回去,傅靳哲却一把塞进我怀里。
“拿着!这是我托子楠找遍国外才买到的。以后每天都要涂,听到没?”
这一刻,手里捧着的不是药膏,而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还是我最爱的人,亲手捅进我心窝子的。
不等我说话,傅靳哲已经拥着顾子楠走远了。
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调情声:
“小坏蛋,那药膏里面有激素,晴儿会过敏吧?”
“那又怎样?你昨天输了赌约,说好让我随便整她的。”
“……真拿你没办法,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僵在原地,一手捏着离婚协议,一手捧着那是会让我烂皮肤的毒药膏。
一天一夜没合眼,加上情绪大起大落,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傅靳哲,你说过这辈子绝不让人欺负我的……”
眼泪终于决堤。
我狠狠把那支药膏砸在墙上,乳白色的膏体炸开,像一朵惨白的花。
人心要是变了,誓言就连个屁都不如。
6
回到家我就病倒了。
高烧烧得我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听到保姆在打电话。
“先生,太太烧到40度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音,傅靳哲的声音听起来极度不耐烦:
“吃药啊!这点小事也要来烦我?”
嘟嘟的忙音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躺在床上,眼泪早就流干了。
记得备孕那年我也发过一次烧。
傅靳哲听说退烧药对卵子不好,急得团团转。
大冬天的,他把自己泡在满是冰块的浴缸里,冻得浑身冰凉再钻进被窝给我物理降温。
折腾了一宿,我退烧了,他却病了半个月。
那个为了我不惜折磨自己的男人,真的死在了回忆里。
这场病断断续续拖了三天。
第三天清晨,我感觉有人在给我按腿。
睁眼一看,竟然是傅靳哲。
他手法专业轻柔,那是为了缓解我孕期水肿特意去学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那几天的噩梦只是我的幻觉。
可下一秒,冰凉刺骨的药膏贴上了我的皮肤。
“醒了?怎么把去疤膏落公司了?子楠伤心了好久。”
“乖,别乱动,抹完就漂亮了。”
他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像是在看一块发霉的肉。
那眼底深藏的厌恶,像一盆冰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那是为了给他生孩子留下的勋章,怎么就成了肮脏的东西?
我猛地推开他的手。
傅靳哲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给夫人换礼服,别让子楠久等。”
保姆吓了一跳:“太太还在发烧……”
傅靳哲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那就戴个口罩,别把病气过给子楠。”
说完,他转身进了浴室,水流声哗哗作响,像是在洗掉什么脏东西。
我浑身软得像滩泥,任由保姆像摆弄木偶一样给我套上衣服,塞进车里。
到了会场刚下车,顾子楠那尖锐的笑声就刺破了耳膜。
“哟,傅太太这身打扮……品味很独特嘛。”
低头一看,我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肉粉色的紧身短裙。
这种设计对产后妈妈简直是灾难,松垮的肚皮被勒得无所遁形。
裸露的手臂和大腿上,粉色的妊娠纹因为涂了那种致敏药膏,此刻正在发红肿胀。
钻心的痒意像蚂蚁在啃噬骨头,我只能拼命忍着不去抓挠。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往耳朵里钻。
“天哪,那是傅太太?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啧啧,我要是傅总我也要在外面找,这跟顾子楠完全没法比啊。”
“听说傅总为了博美人一笑,砸了几百亿做项目,赔了钱还要开庆功宴哄人家开心。”
羞耻感几乎将我淹没。
我想逃,傅靳哲却死死钳住我的手腕:
“别闹!今天是子楠的大日子,她亲自给你挑的礼服,你别不识抬举。”
宴会上,傅靳哲当众送了顾子楠三份大礼。
第一份,傅氏11%的股份——刚好压过当年给我的聘礼一头。
第二份,那条我在朋友圈点赞过的、价值三千万的蓝宝石项链。
第三份,是一个足以震动整个京圈的承诺。
“从今往后,傅氏这艘大船,我将和子楠共同掌舵!”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顾子楠:“以后你的话就是圣旨,傅氏上下见你如见我。”
顾子楠故作娇羞:“哎呀,嫂子该吃醋了。”
傅靳哲轻描淡写地瞥了我一眼:“没事,她主内,你主外,互不干扰。”
好一个互不干扰!
这种明晃晃的“平妻”宣言,让台下所有人都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谁都能看出来,现在的庄恩晴,不过是个占着茅坑的摆设。
我掐着掌心,直到血珠渗出来,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势。
中途,傅靳哲带着顾子楠去敬酒,我躲进了二楼的休息室。
高烧加上过敏,我刚沾上沙发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给我擦汗。
“病成这样,真是个麻烦精。”
声音温柔,内容却冷酷。
紧接着,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响起:
“靳哲哥哥真体贴,人家都要吃醋了。”
“吃什么醋……吃我。”
“讨厌,你老婆还在旁边呢!”
“怕什么,她睡得跟死猪一样……”
衣料摩擦的声音,令人作呕的喘息声,就在我耳边炸开。
我拼命想睁开眼,身体却像被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这场酷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我浑身冷汗浸透,那动静才停歇。
傅靳哲心满意足地抱起我:“晴儿,咱们回家。”
回家……
我是要回家。
但绝不是回这个令人恶心的傅家!
我靠在他怀里,那股混杂着情欲和香水的味道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傅靳哲……送我回庄家。”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呢喃出声。
傅靳哲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江南庄家,那是财力不输傅氏的老牌世家。
当初为了我不受委屈,爸妈把整个家族生意都迁到了京城。
可惜这一年多,傅靳哲总用各种理由阻拦我回娘家。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为了讨好这个女婿,给傅氏输送了多少利益。
这也是我一直隐忍不发的底牌。
我要先回家,让我爸把资金撤出来,哪怕是止损也要切断跟傅氏的联系。
一听我要回娘家,傅靳哲脸色骤变,抱着我的手臂猛然收紧。
“回什么庄家!你病成这样,他们哪会照顾人?而且宝宝也不能没有妈妈……”
“我带宝宝一起走,我妈会照顾我们。”
我不依不饶,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
傅靳哲脸色铁青,脚下步子越来越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一直跟在后面的顾子楠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她眼神一狠,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往马路中间倒去。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傅靳哲回头,只见顾子楠跌坐在路中央,一辆失控的摩托车正呼啸而来。
电光石火间,他做出了本能的选择。
他像扔垃圾一样把我甩开,疯了一样扑向顾子楠,把她死死护在身下。
顾子楠连油皮都没擦破,缩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恩:
“你不该救我的……让我死了算了,这样姐姐就消气了……”
傅靳哲心疼得不行:“胡说什么,以后不许拿命开玩笑!”
两人在那上演生死绝恋。
却没人看到,被狠狠推出去的我,后脑勺重重磕在花坛的大理石尖角上。
鲜血瞬间糊住了眼睛。
还没等我爬起来,那辆为了避让顾子楠而急转弯的摩托车,直直地撞上了我。
“砰——”
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翻滚。
落地的那一刻,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剧痛让我惨叫出声。
视线模糊前,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我的丈夫正把那个女人压在怀里,深情拥吻。
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在ICU躺了整整三天。
醒来时,傅靳哲正坐在床边打盹。
他下巴上全是青茬,眼底一片乌青,看起来憔悴不堪。
我定定地看着这张脸。
曾经那个会在考场外给我递水的少年,那个会因为别人多看我一眼就炸毛的少年,此刻变得如此陌生。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傅靳哲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要按呼叫铃:“晴儿别哭,是不是伤口疼?”
确认我没事后,他又恢复了那副说教的嘴脸。
“早就跟你说别回庄家,你看,非要闹,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是我要闹吗?难道不是顾子楠那个疯子碰瓷,是你把我推出去挡灾吗?!”
听到顾子楠的名字,傅靳哲瞬间炸了。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子楠头上扣!那天是她的好日子,被你搞得晦气得不行,她还没怪你呢!”
晦气?
我差点死在车轮底下,在他眼里竟然只是晦气?
我气得浑身发抖,心电监护仪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
傅靳哲却视若无睹,因为他的专属铃声响了。
“子楠?脚崴了?别动,我马上过来给你揉揉……”
他握着手机,连个眼神都没给我,转身就走,步伐轻快得像是去见初恋。
直到半小时后,查房护士发现我各项指标爆红,再次把我推进了抢救室。
这一次,走廊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住院这半个月,傅靳哲人间蒸发。
以前那个一天能给我发八百条微信的男人,现在安静得像是个死号。
反倒是顾子楠,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我发这一家三口的日常。
【傅太太,明天结婚纪念日快乐哦。不过靳哲非要带我去香港扫货,就不陪你了。】
【看这颗蓝宝石,靳哲说是“永恒挚爱”。他也给你带了一颗,虽然只有这颗的一半大。】
【我就亲了他一下,他就急得不行。哎呀,他以前也这么猴急吗?我都快受不了了。】
紧接着是一个十几秒的视频。
封面尺度大得惊人。
我正要拉黑这个疯婆子,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对了,最近我看上个海外金融项目,靳哲说让庄家出钱支持一下……先谢过嫂子啦。】
我猛地坐直身体,牵动了伤口也顾不上。
顾子楠那个草包,以前连报表都看不懂,这种高风险的海外盘子,她是想让庄家倾家荡产!
我疯了一样给家里打电话。
我爸手机关机。
打给我妈,她语气轻快:“你爸签合同去了……我们家就你这一根独苗,钱不给靳哲给谁?”
“别替他省钱,反正最后都是你的。”
爸妈越是宠我,我就越觉得像在被凌迟。
为了让我在这边直得起腰,他们恨不得把全部身家都填进傅氏这个无底洞。
要是庄家因为我破产,我万死难哲其咎!
我拔掉输液管,穿着病号服就冲到了傅氏大楼。
可这一次,我连大门都没进去。
半个月前还对我点头哈腰的前台,现在鼻孔朝天地拦住了我。
“不好意思,顾副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气得浑身发抖:“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傅靳哲的老婆!”
前台翻了个白眼:“傅总说了,现在公司归顾副总管。这条新规全公司都知道。”
她上下打量着我狼狈的样子,嗤笑一声:
“您还是回家带孩子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庄恩晴又急又难堪,站在楼下给傅宴哲拨了33通电话,无一接通。
她又挨个恳求傅宴哲的助理、司机、秘书,却无人愿意带她上楼。
那日的晚宴和公开道歉,已经让庄恩晴在傅氏彻底没了地位。
她最终也没能阻止签约。
顾子楠拿着合同,和傅宴哲并肩走出电梯,向她露出得意笑容,“傅太太,这里可不是您来的地方。”
傅宴哲看见他,也蹙了眉,“子楠说得对,你应该好好待在家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尚未出院。
而庄父看着她,露出疑惑表情,“晴儿,你怎么瘦这么多?和靳哲吵架了?”
面对父亲的关心,庄恩晴嗓子里像塞进了石块,哽咽得说不出话。
父亲有心脏病......
事已至此,她已经不敢说破,只得哄着老人先回了家。
之后,她几乎是在哀求傅宴哲:“看在夫妻三年的份上,这项目你自己做好不好?别让庄家破产......我求求你了!”
可她的恳求只得到傅宴哲不满的叹息,“你又小家子气了。亏了钱,再赚回来就是了。子楠能学到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顾子楠听见,露出甜蜜笑容,“靳哲,你对我真好......”
在傅宴哲转身的时候,她却小声对庄恩晴道:“你放心,我会把庄家的钱都投在高风险项目上......玩票大的,给你爹赚个棺材钱。”
“顾子楠!你就是故意的!!!”
庄恩晴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抢她手里的合同。
撕扯中,两人一起摔出了三层的围栏,即将跌落。
危急时刻,傅宴哲赶回,一把将顾子楠拉了上去。
而庄恩晴,眼睁睁看着他的视线扫过自己,选择了更远的顾子楠。
他又一次在生死关头放弃了自己......
这个认知,让庄恩晴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她终于坚持不住,摔下三楼,右腿发出清晰的喀嚓声,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庄恩晴又一次晕了过去。
7
三天后庄恩晴醒来,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
【傅氏新晋副总顾子楠投资失败,亏损高达数百亿!】
【庄家家主急病送医,生死不明!】
【傅宴哲代表傅氏发言,说此次失利对傅氏只是小小挫折,并没有伤筋动骨。】
一条条扎心的新闻,让庄恩晴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看到庄母几十条未接电话,泪水扑朔朔落下。
母亲一辈子平平顺顺,没想到最大的磨难,竟然来自她这个不孝女!
她抖着手回了电话,庄母哭到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庄家资金链断了。
父亲怎么也没想到,上百亿给出去,不过三天就亏光了。
他急怒攻心,晕死过去,现在刚从手术室出来,还在ICU昏迷。
庄母一句没有指责庄恩晴,只是哭道,“晴儿,庄氏和傅氏签了很多项目,如果没有资金做完,我们会背上巨额违约金......那才是真的永无翻身之路了!”
庄恩晴压下满腔的愤怒悲苦,安慰母亲,“您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回了趟家。
因为从三楼摔落,她右腿骨折打了石膏,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保姆推着。
大半个月没有回来,家中显得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保姆嗫嚅道,“先生这段时间,一次也没回来看小少爷。”
庄恩晴抿了抿唇,露出苦涩笑容。
从偷偷摸摸装作加班,到公然夜不归宿......傅宴哲也只用了二十天。
他曾说过一辈子只爱自己,这一辈子的承诺,却在二十天用完了......
庄恩晴抱起宝宝,小小的身体温暖了她凉透的心。
她给傅宴哲打了电话,让他回家一趟,可他只说忙,回不来。
庄恩晴只好拿着手机,拍了一张她抱着宝宝的合影,给他发了消息。
【夫妻情分你不认......那看在傅家继承人的份上,你能不能宽限些时间,让庄家慢慢筹钱,渡过难关?】
消息几乎秒回,回绝得也很干脆。
【不行,子楠不同意。】
【她向来公私分明,你应该和她学习。】
果然变心的男人心硬如铁......
夫妻情分他不认,父子情分他也不认了!
庄恩晴闭了闭眼,眨落最后一滴眼泪,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三年前嫁给傅靳哲之前,曾有个人给了她一个承诺。
如今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
此后十天,庄恩晴每日在家中收拾物品。
这些年傅宴哲送给他的珠宝、豪车、房产,一件件清理在册,装进箱子。
两人青梅竹马,光合照就攒了十几本影集,还有众多充满回忆的信件、日记、小纸条,全被庄恩晴丢进壁炉,焚烧殆尽。
最后一批清理的,是她的生活用品。
到了第十天,曾经温馨的家,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再看不到她和宝宝的半点痕迹。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傅宴哲回来了一趟。
看到清空的家,和抱着孩子准备出门的庄恩晴,愣了一瞬。
“晴儿,这是在做什么?”
庄恩晴平静道,“想重新装修,换个心情。”
这般拙劣的借口,傅宴哲却没功夫多想。
他点了点头,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换洗衣服,着急交代,“公司有急事,我这个月不回来了......你父亲的事也别太伤心,我不会逼着他还钱的。”
因为短缺资金,庄氏承建的傅氏项目已经违约,欠了大笔债务。
明明是傅宴哲坑害了岳丈,如今倒是摇身一变,成了债权人。
生了个孩子,让庄恩晴彻底认识了眼前的男人。
她淡淡看着他接了顾子楠的电话,又淡淡看着他走出傅家,走出她的生命。
心中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傅宴哲走后,庄恩晴将离婚证装进信封,压在了婴儿床的枕头下。
放在一起的还有两份文件。
一份是顾子楠给她的离婚协议,只是在条款中间,被她添加了一条:傅家承诺永远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另一份,是傅宴哲上个月做的体检报告。
报告上赫然写着:【生育能力微弱,极难拥有子嗣】。
这报告傅老爷子看过了,曾嘱咐庄恩晴先对傅宴哲保密。
他恐怕是想,反正已经有了个孙子,不用着急。
却没想到,这孩子以后不会姓傅了!
庄恩晴唇角含着嘲讽笑意,推开大门,一辆蓝色迈巴赫已在路边等了很久。
车门打开,人未出,声已至。
“美人儿,你想好了吗?跟了我,可就不能后悔了。”
庄恩晴定了定神,将手递了过去。
“想好了......绝不后悔。”
8
两条街区外的傅氏大楼里,傅靳哲正揽着顾子楠走向停车场。
软玉温香在怀,他却有些晃神。
今天从家里出来,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像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出门时好像看到一辆眼熟的车。
蓝色迈巴赫......是谁的车?
“靳哲,怎么心不在焉?想回去陪你太太?”顾子楠佯装嗔怒,抬手掐了把他的腰,“不就是去E国替我拍套珠宝,又耽误不了你几天。”
带着钩子的绵软嗓音,故意顺着腰线往下探的小手,让傅靳哲回过了神。
“好好好,我专心陪你......不过说好了,这次回来我必须要回家了。晴儿从来没和我分开这么久过。”他妥协道。
最近一个月,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想要回去,顾子楠就会用各种手段挽留他。
和大家闺秀,温柔内敛的庄恩晴不同,顾子楠那方面更放得开,让他食髓知味。
回过神来,已经在外面住了一天,又一天。
“晴儿父亲还在住院,庄家又出了事,我应该陪她的......”他叹了口气,心底愈发忧虑。
顾子楠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拽着他上了车,嘱咐司机开向机场,又拉上了隔音层。
“知道你是个好丈夫,最疼太太。哎,我就没那么好命了......”她假意道,又一把将傅靳哲推在后座上,跨坐下来。
媚眼如丝,红唇似火,娇笑着意有所指,“我想要点东西,还得自己‘努力’。”
她动作起来,傅靳哲深深呼出一口气,心底的焦躁瞬间消散。
算了,等从E国回来,再好好陪晴儿。
他宠了她十几年,也该有个‘假期’了......
而且庄恩晴最安分听话,又能出什么事呢?
傅靳哲失笑,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专心忙碌。
之后,他和顾子楠飞到了E国,玩了两周,拍下了无数价值连城的珠宝。
每次傅靳哲想要回来,顾子楠就会使出浑身解数,让他乐不思蜀。
总统套房的各处探索完,又去情趣酒店试过水床、全镜子天花板,再到私人沙滩、私人直升机......
到了第三周,两人在F国奢饰品店买下全系列新品,顾子楠正一件件试戴。
“靳哲,好看吗?衬我吗?”
顾子楠拿着巨大的酒红色宝石项链,在胸口比划。
见傅靳哲神色恹恹,她又故意将宝石坠进两块浑圆中间,小声道,“一会儿去私人马场,我只穿这个,好不好?”
早上傅靳哲又一次提出回国,顾子楠露出惋惜神情,说预约了私人马场。
那里的马经过特殊训练,可以双人“共骑”。
傅靳哲心领神会,又一次推迟了归期。
可现在他看着顾子楠胸口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心底一闪而过的却是......不如庄恩晴。
太艳俗,太做作,完全不如庄恩晴的清新脱俗。
他的思绪飘回了过去,晴儿十八岁成年宴上,他曾经送过她一根珍珠项链。
庄恩晴惊喜极了,当天便带着那根项链出席晚宴。
又在宴会结束后,将她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以现在的财力来看,那根项链并不算顶级......可却是年轻的傅靳哲能给的最好的。
那晚,是他今生见过的最美风景。
傅靳哲神思不属,被顾子楠晃着回了神。
可再看看面前搔首弄姿的这位......忽然就有些腻了。
“靳哲,又发呆......这颗不好看,我换钻石好不好?”顾子楠见他不回答,侧着身子挤进了他怀里。
傅靳哲揽着她,随意嗯了声,又道:“傅氏还有很多工作,今天去完马场,明天就回国吧。”
他没再用商量的句式,而顾子楠这次也没有再反驳。
她乖巧应下,又在之后的一整天,极尽所能取悦他。
傅靳哲心中满意,怀着速度回国内见庄恩晴的想法,早早入睡。
等他睡熟后,顾子楠轻手轻脚拿起了手机。
这些天,她每日都在给庄恩晴发视频。
傅靳哲和她做了多少次,她就发了多少次。
而每次他意乱神迷的时候,她都会故意缠着他比较她和庄恩晴。
“你比晴儿厉害多了!”
“比她软,比她香,声音也比她的好听。”
“和她在一起的十几年,比不上和你在一起的两个月。”
诸如此类,傅靳哲平日里绝不会说的话,在那种时刻,说了无数次,又都被她偷拍下,发给了庄恩晴。
她就不信,那位傅太太还能有脸留在傅家?
顾子楠冷笑。
她一步步走到现在,可不是为了做个外室的!
发完今天的马场视频,删除聊天记录,顾子楠又起了身,去浴室冲澡。
可她离开后,傅靳哲却睁开了眼睛,拧着眉头拿起了她的手机。
每天半夜,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
9
傅靳哲记性很好,他看到过顾子楠的手机密码,随手输入。
点进聊天记录,没找到什么异常。
多心了?
傅靳哲摇头失笑。
也是,顾子楠虽说能力一般,家世普通,可她没什么坏心,对他也很痴情。
她已经承诺回去后就带环,这辈子不要孩子,绝不让他为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正要放下手机,手指却误触点进了通讯录,又鬼使神差拉到下方。
赫然看到了庄恩晴的头像。
傅靳哲猛然一惊。
顾子楠什么时候加晴儿好友了?!
他明明很严肃告诫过,决不许她闹到晴儿面前,也决不许她们私下有联系!
想起刚才顾子楠趁他睡着,悄悄拿起手机的模样,傅靳哲心中逐渐有了不好预感。
可当他点开聊天对话框查看,里面却干干净净,连个打招呼的笑脸都没有。
他想了想,小声给助理打了电话。
“找熟人去电信局,查一下这两个号码之间的聊天记录。”
刚挂了电话,顾子楠从浴室里出来了。
“靳哲?怎么醒了......这么晚和谁通电话呀。”
她笑着靠近他怀里,身上是他最近闻惯了的馥郁香气。
往日让他心动不已的气味,如今却让他有些反胃。
傅靳哲盯着她,直到她露出尴尬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事瞒着我吧?”他淡淡道。
“靳哲你说什么呢!当然没有......快睡吧,我都困了。”
顾子楠回答得很迅速,可傅靳哲心底却越发不安。
她否定得太快了,实在是像心虚......
第二日,傅靳哲不理顾子楠的撒娇,改了最早的航班,回了国。
下了飞机已是半夜,他捏着手机,点开和庄恩晴的消息框。
晴儿很久没回过他的消息了。
这几天,他一直早晚各一条消息,问她宝宝乖不乖,父亲身体好起来没有......可她一条都没回。
傅靳哲知道她在气自己没帮庄家。
无奈,昨天登机前又发了两条:【我从海外分公司挪了钱,等我回来,就给庄家堵上窟窿,好不好?】
【别生气了......我想你和宝宝了。】
可庄恩晴依旧没有回复。
他想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又担心太晚吵到睡着的宝宝,只得强自忍耐着,一路飞驰回到家里。
车停进别墅院里,傅靳哲抬头,发现整个别墅黑漆漆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对劲......
往常庄恩晴就算睡了,都会在客厅留下一盏灯给他。
他的脚步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快,猛然推开门,冲进客厅,空无一人。
再奔上二楼,拧开卧室门把手......还是无人。
悬着的心终于坠落深渊。
傅靳哲满脑子都是暴走的可怕想象,拿起手机,疯狂给庄恩晴打电话。
电话铃一遍遍响起,又一遍遍转入语音信箱,33通没有一通被接起。
甚至连保姆,也没接他的电话。
他只得不停安慰自己。
“没事的,晴儿说要重新装修......可能是先换个地方住了。”
可打开灯后,他在空空荡荡的别墅中,找到几个箱子。
拆开看,全是他曾经送给庄恩晴的物品。
从珠宝、到豪车钥匙、再到世界各地的房产证明,全都在列。
附带一个记事本,一条条登记清晰。
【20XX年,二十五岁生日,送HK房产一栋。已归还。】
【20XX年,二周年结婚纪 念日,送海外信托基金十亿。已归还。】
............
【20XX年,十八岁生日,送珍珠项链一条。已归还。】
夹在中间的“已归还”字眼,扎得傅靳哲瞳孔生疼。
他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庄恩晴没有装修,也没有出事......她只是离开了。
决绝的、不留后路的,甚至连保姆和宠物狗都带着,离开了这个家。
丢下了他。
傅靳哲满脑子轰鸣,思绪乱成一片。
而恰在此时,助理的消息发了过来。
【老板,您要的聊天记录......最好在没人的地方看。】
助理欲言又止,傅靳哲皱眉点开。
入目第一条便是:【傅靳哲出轨了,我有证据。】
浑身的血液猛然冲上头来,将他的眼逼得血红。
“顾子楠......谁给你的胆子!!!”
10
傅靳哲的怒气直冲上头,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一片血红。
他强忍着,又继续看聊天记录。
几乎每一条都踩在了他的神经上。
原来庄恩晴被约到了私人俱乐部,亲耳听到了他说的话。
原来几乎每日,顾子楠都在给她发不堪入目的视频。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晴儿,被欺负成了这样!
“顾、子、楠!”
适才的恐慌不解,尽数有了出口。傅靳哲宛如暴怒中的狮子,急需撕扯些什么。
他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转了三圈,电话保镖下了命令。
“去郊外别墅,把顾子楠给我抓来!”
............
另一边,顾子楠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进了傅靳哲给她买的别墅。
这间别墅上下三层,外加一间地下娱乐室和前后院子,内里则由F国请的设计师布置装潢,花了傅靳哲几个亿。
数月前,顾子楠绝不敢奢想这样的地方。
可现在,她不但能住,还能在全世界都买下这样的房产。
她心情愉悦地哼着歌,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给傅靳哲发消息。
【宝贝,我到家了,明天见~】
随即,又给庄恩晴发了一个定位。
【我和靳哲的新家,欢迎来做客哦。】
放下手机,顾子楠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庄恩晴应该拿到离婚证了吧。
为防止意外,她还特意把傅靳哲带去了国外,给了傅太太足够的时间滚得远远的。
但毕竟是这么大的家产,谁也不好说她会不会改主意。
这消息还得持续发。
顾子楠拿定主意,又拍了几张新买礼物的照片,发给庄恩晴,之后才洗漱上了床。
“辛劳”三周,她也有些虚,只是沾上枕头,就陷入了梦乡。
梦里,她身着婚纱,和傅靳哲手挽着手,走向婚姻殿堂。
可那礼堂的钟声却越敲越响......直至将她惊醒。
“谁啊?大半夜敲门......”顾子楠翻了个身,没有理会。
可下一秒门轰然被砸开,吓得她困意全飞。
一群男人冲了进来,什么话也没说,抓起她就往外拖。
顾子楠拼命挣扎,尖声大叫:“你们是什么人?我丈夫是傅靳哲!放开,伤到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可她的怒骂换来的却是狠狠一脚,正中她的肚子,痛得她瞬间蜷缩起来。
“队长,怎么办?她不太老实。”其中一人问。
另一人按了下耳机,得了指示,走近蹲了下来,言语嘲讽,“你说你丈夫是傅靳哲?”
顾子楠痛得满脸是泪,赶紧道,“对......你放了我,跟他要钱,要多少他都会给的!”
“可我怎么听说,傅总夫人是庄家女儿?和你长得也不一样啊......肯定是骗我,给我打!”
顾子楠吓个半死,连声尖叫,“庄恩晴和傅靳哲离婚了!三周前就离了!我们马上就结婚,真的,不信你让我给傅靳哲打电话!”
声音透过耳机,传到了傅靳哲的耳中。
他怒不可遏,“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和晴儿离婚,娶你这种货色!把她给我带回来!不听话,就打到她听话!”
耳机隔音并不好,傅靳哲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顾子楠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跌坐在地。
“你自己也听到了......命令我们抓你的,就是你的好‘丈夫’,傅总。”
队长嗤笑,“他还关照我们打到你听话呢。”
说完,不等顾子楠回过神来,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又一巴掌。
足足扇了99巴掌,扇到她脸颊红肿,头晕目眩,一张口吐出三颗带着血沫的牙齿。
顾子楠再也说不了话了。
她像只死猪一般,被保镖拖上了车,片刻后又带进了傅家。
傅靳哲正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垂着眼眸,脸色漆黑如墨。
“三个月前,我在医院外遇到你,不是意外......是你安排的吧?”
他的声音已经不显愤怒,低沉而平静,却更让顾子楠恐惧。
她曾听闻傅家独子手段颇狠,可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很温和......直到今天被狠狠教训一通,才终于怕了。
她不敢说是,又不敢撒谎,只得摆出可怜模样,拼命摇头。
而傅靳哲也不需要她回答。
他只是一样样细数顾子楠的罪状,“之后,你偷看我的手机,查到晴儿的联系方式,加了她,又买通人故意诱导我说出那些话......”
“晚宴那日,摔向车道,是你争宠的手段。”
“庄家投资,明明是你求着我去要的,和晴儿却说是我提出。”
“你还故意搞砸了投资......让庄家破产,让晴儿恨我......”
“顾子楠......你很厉害嘛。”
最后这一句,带着无边的怒气和恨意,傅靳哲看着面前肿着脸,丑陋不堪的女人,很想现在就拖她下去折磨。
可是不行,他还有一件事想不通。
“只是,我怎么就和晴儿离婚了?我从未同意过,也没签过她给的合同。”
“顾子楠,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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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啊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