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娃还在嘴里念叨西贝的“蘑菇汤面”，门店却先一步消失——深圳海岸城那家灯牌昨夜里被一把扯下，像撕掉一张过期的奖状。我中午路过，门口只剩俩阿姨围着清仓告示拍照，边拍边骂：“卡里还有三百多，说没就没。”
娃还在嘴里念叨西贝的“蘑菇汤面”，门店却先一步消失——深圳海岸城那家灯牌昨夜里被一把扯下，像撕掉一张过期的奖状。我中午路过，门口只剩俩阿姨围着清仓告示拍照，边拍边骂：“卡里还有三百多，说没就没。”
罗永浩7月那条视频我刷到过，当时边吃饭边笑，笑完没当回事。他骂功夫菜贵、骂预制菜不标，我寻思不标就不标，反正我去莜面村是为了看师傅现场搓面条，手舞白光，娃看得哇哇叫。结果一个月后，有人爆出那白光后面藏着一袋袋料包，搓好的面条直接进锅，汤头早调好了。我脑子嗡一下，想起上次娃吃撑了，我还发朋友圈夸“现做安心”。
9月那张100元无门槛券我抢了仨号，排两小时队，坐下发现隔壁桌黄牛一人攥一摞，现场收卡收得比服务员端菜还熟练。吃完回家算了笔账：原价人均130，券后人均30，还送一份牛骨汤。我心里咯噔，这买卖像极了我表弟跑路的健身房：先卖终身卡，再连夜搬空跑步机。
真正让我把卡停掉的是10月虫子事件。照片里青豆上躺着一只黑色甲虫，背壳亮得像涂了鞋油。评论区有人贴出2019年旧闻：后厨蟑螂排队，整改报告写“已加强管理”。四年过去，管理了个寂寞。我把照片转给媳妇，她回了句“以后别带娃吃垃圾”，顺手把卡包里的西贝金卡扔进抽屉，咔哒一声，像给棺材钉钉子。
恐慌比虫子繁殖更快。800万人、20亿储值，原本趴在账上给西贝当压舱石，如今全变讨债鬼。我周五去退卡，前台小姑娘把条款拍我面前：退卡要扣30%手续费，或者转去还在营业的门店——呼和浩特新华东街店，离我两千公里。她眼神飘虚，嘴角挤出一句“总部统一规定”，声音小得像蚊子打嗝。我懂了，这规定和“规划调整”一样，都是遮羞布。
夜里刷小红书，全国闭店直播贴一路刷屏：南京老门东店厨师搬着灶具往外跑，汕头店公告把“歉意”写成“谦意”，深圳店卷帘门半拉，门口气球还飘着“宝贝爱吃”。我隔着屏幕闻到一股剩饭的酸味儿，那是百亿梦想馊掉的味道。
贾国龙想靠“贾国龙食品”翻桌，卖预包装羊杂、牛大骨，直播间里绝口不提“预制”俩字，只喊“到家享门店味”。我进去看了五分钟，弹幕齐刷“换马甲再割？”主播尴尬地重复“我们是急鲜装”，急鲜装，装什么，装孙子呗。
餐饮没有玄学，只有一条铁律：别把孩子当道具，别把家长当提款机。你可以贵，可以忙，甚至可以难吃，但别演。演现做、演安全、演优惠，演到最后，观众掀桌子走人。我抽屉里那张废卡现在当书签，翻开正好露出八个字：诚信为本，童叟无欺。西贝把这八个字活成了反义词，也把自己活成了过去式。
来源：涵涵八点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