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第四年的纪念日，我独自坐在餐厅里，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蜡烛也烧得只剩半截。我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她一条都没回。深夜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刷手机，一条帖子突然跳进眼里。底下骂声一片，都说楼主不道德。发帖的不是别人，是我老婆的男助理，程以琛。照片里那个女人，虽然只露了半张侧脸，但那件米色风衣，我上个月才买给周佳华。我愣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点开了大图。照片里程以琛笑得很得意，他旁边有只女人的手，搭在酒杯边上。那只手上戴的戒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当年专门飞意大利，找老师傅定做的对戒

结婚第四年的纪念日，我独自坐在餐厅里，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了，蜡烛也烧得只剩半截。

我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她一条都没回。

深夜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刷手机，一条帖子突然跳进眼里。

标题扎眼得很：「我该怎么甩掉她老公，自己上位？」

底下骂声一片，都说楼主不道德。

可我手指有点抖。

发帖的不是别人，是我老婆的男助理，程以琛。

照片里那个女人，虽然只露了半张侧脸，但那件米色风衣，我上个月才买给周佳华。

我愣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点开了大图。

照片里程以琛笑得很得意，他旁边有只女人的手，搭在酒杯边上。

那只手上戴的戒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我当年专门飞意大利，找老师傅定做的对戒，内圈还刻着我们俩的名字。

全世界就这一对。

我手有点抖，把图放大，再放大。

那只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

和周佳华两年前给我炖汤时烫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放下手机，喉咙发干。

脑子里嗡嗡响。

我不敢往下想。

如果真的是她，我该怎么办？这四年，又算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响了两声，她就接了。

“老婆，加班结束了吗？”

“还没呢，好累啊……老公，今天纪念日我没能回来，你没生气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软，带着点倦意。

我握紧手机，嗯了一声。

“那你忙完我来接你？”

“别！”

她突然抬高声音，又很快压低：“我、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你先睡吧。”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姐，你还不睡啊？是不是我还不够卖力？”

电话猛地被挂断。

几秒后，一条短信跳出来：「老公，我手机没电了，明天再说。」

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我坐在黑暗里，浑身发冷。

那个声音，绝对是程以琛。

可他昨天不是跟我说，要回老家一趟吗？

我点开他的微博，最新一条定位，是市中心一家酒店。

下面还有张夜景图，窗外的霓虹灯牌，我认得。

我盯着那张图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一路上，我都在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可天刚蒙蒙亮，我就看见他们从酒店门口走出来。

周佳华挽着程以琛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

那种亲昵，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一封陌生邮件。

里面全是周佳华和程以琛的合照。

吃饭的，逛街的，在厨房一起做饭的。

有一张，是在我家阳台拍的。

我一张张翻过去，指尖冰凉。

那个在我面前永远温柔矜持的周佳华，在照片里笑得明媚张扬。

和我在一起，她说她保守，连亲吻都很少。

我一直以为那是她的性格。

现在我才明白，那只是对我不感兴趣。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给老板发了条消息：

“老板，上次你说海外分公司需要人，我去。”

发完，我把手机丢到一边。

没多久，周佳华回来了。

她脖子上还有没遮住的痕迹。

“老公，你怎么不理我呀？是不是生我气了？”

她凑过来想抱我，我侧身避开。

她愣了一下，眼睛立刻红了：

“你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啊。”

以前她这样，我什么脾气都没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累。

她还在演，而我连配合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她委屈的表情，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

这么多年，从无到有，从被周家反对到终于被认可……我曾经真的以为，我们能走一辈子。

我十八岁离开孤儿院，一路摸爬滚打，从来不信什么真心。

直到遇见她。

她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替我解围，轻声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后来我们一次次“偶遇”。

有时在合作会议上，有时在街角的咖啡店。

她说那是缘分，我信了。

在一起之后，我几乎把她捧在手心里。

她说不想婚前越界，我尊重。

她说父母不同意，我拼命赚钱，想证明自己配得上她。

车祸那天，她把我推开，自己重伤昏迷。

我在她病床前守了三个月，每天跟她说话。

医生说可能醒不过来，我不信。

后来她真的醒了，周家也终于点头。

结婚那天，我对她说：“这辈子，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她笑着点头，眼泪掉在我手背上。

我以为那是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结束。

那枚被熔掉的婚戒，和一张飞往伦敦的机票

她是我曾经想要用一辈子去疼爱的人。

结婚那天我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这个满眼是我的女孩子，对我有任何一点失望。

两年里，我每一天都在努力。

只是我从没想过，两年后的今天，她的心会跑到另一个人身上。

“老公，倒杯水怎么这么久？你没事吧？”

“没事。”

我抹掉眼角的湿意，关上哗哗流着的水龙头，拿起水杯转身。

手肘不小心带倒了料理台上的餐具。

一低头，呼吸顿住。

周佳华那只小巧的脚，正轻轻蹭着程以琛的小腿，一点点向上移，掠过膝盖，蹭到大腿。

程以琛伸手握住她的脚，指尖在她脚踝上摩挲。

“姐姐，这么着急？”

“你怕了？”

“怕？等吃完饭出去，有你受的。”

我重重咳了一声。

两人的动作停了。

我走回餐桌，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

周佳华夹菜到我碗里：“老公多吃点，出差辛苦了。”

程以琛还是一脸单纯：“真羡慕你，以后我也想找个像姐姐这样的。”

我扯了扯嘴角：“你会的。”

他没听出我话里的意味，还在笑：“怎么可能，姐姐这么好，我哪配得上。”

我摇头：“你配得上。”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舒先生，有您的快递，麻烦签收。”

周佳华抢先一步开门，接过一个纸袋。

她看着寄件方，眉头蹙起来。

“机场寄的？你订机票了？要去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神色平静。

“只是之前飞行积分换的小礼物。”

她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偷偷走掉。”

我轻轻拿过文件袋，笑了。

“你没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要偷偷走？”

她表情僵了一下，声音低了些。

“对，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从前听她说这句话，我会心动。

现在，心里静得发空。

“是什么礼物？给我看看。”

我摇头。

“没什么，就一些纪念币。”

她小声嘀咕：“南航还出纪念币？”

我没接话，转身进了房间，拆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张机票，一周后，飞往伦敦。

乘客姓名：舒云晨。

我新改的名字。

七天后，我就离开这里。

楼下传来她的声音：“老公，你是不是不舒服？”

“出差没睡好，想再躺会儿。”

“好，那你休息，我下午开会，让以琛陪我去。”

我淡淡应了一声：“好。”

但我没睡。

我走到二楼窗边，侧身望出去。

程以琛搂着周佳华的腰，她没躲，还替他拉开副驾的门。

他低头亲了她的脸。

她踮脚回吻他。

从脸颊，到嘴唇。

后面的我没再看。

他们匆匆上了车。

车身开始晃动，持续了很久。

我看了眼手机。

一小时。

看来他们很合拍。

昨晚折腾一夜还不够，一出门就又缠在一起。

车开走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很多衣服我不再需要，打算捐去山区。

整理完，我贴好标签，去了趟首饰店。

摘下婚戒，递给店员。

她看了看，微笑：“先生，这是对戒，如果您要改款，需要另一只也……”

我打断她：“不改款，熔掉。”

“熔掉？”

“对。”

半小时后，我拿着一个小红盒离开。

回到家时，门外站了不少穿制服的人。

周佳华在人群中转来转去，一看见我，眼睛就红了，扑进我怀里。

“奕丞，你去哪儿了？我吓死了……”

她哭得厉害，像我真出了什么事。

警察上前劝慰：“周女士，人回来了，您放心。”

佣人也说：“太太回来没见到您，又看您收拾了行李，以为您要走，赶紧报了警。”

“是啊，太太说找不到您，我们都不用干了。”

周佳华没理他们，抹着泪看我。

“老公，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轻轻推开她，保持一点距离。

“就出去走走。”

“那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掏出关机的手机。

“没电了。”

“那些衣服……”

“旧了，捐掉。”

她对答如流，长长舒了口气。

“那就好，吓坏我了。”

“答应我，别离开我，我会疯的。”

一场闹剧结束。

我向警察道歉，送他们离开。

周佳华一直贴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关上门，她看见我手里的首饰盒，眼睛一亮。

“老公，这是什么？”

我递过去。

“送你的。”

“送我？”

“嗯，一周后你生日，生日礼物。”

她惊喜地接过：“现在能打开吗？”

我摇头：“生日当天再开。”

一周后，也是我离开的日子。

凌晨的飞机。

等她醒来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熔成一块的黄金时，我应该已经飞出国境。

我们的感情从这枚戒指开始。

也从它结束吧。

那之后几天，她推掉所有工作，整天陪着我。

我们一起做饭、看电影、散步。

我几乎有种错觉，好像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相爱的时候。

彼此唯一，不可替代。

直到手机不停震动。

全是程以琛发来的。

【舒奕丞，那天我看见你站在窗后。】

【你看见我和佳华在车里，但你可能不知道，从你资助我起，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不想永远做个局外人。】

【说起来，得谢谢你，你给的钱让我读书、见世面，也让我遇见真爱。】

【她喜欢我在床上的样子，她离不开我，我敢赌。】

接着是一段视频，长度一小时。

光看时长，我就知道内容。

周佳华去买奶茶，我点开视频。

画面里，她面色泛红。

程以琛吻着她的脖子，低声问：“我们这样，算不算对不起奕丞哥？”

她轻笑：“性是性，爱是爱，可以分开。我爱他，但我也舍不得你给我的快乐。”

“那我只能永远做第三者？”

“除了名分，我什么都能给你。”

“如果我要孩子呢？”

她仰起头，把他的脸按向胸前，声音软下来。

“那我就给你生一个。”

我没再看，关掉视频。

周佳华拿着两杯奶茶回来。

“老公，给你买了乌龙茶。”

我接过，没说话。

她拉起我的手，神色担忧：“你怎么了？脸色不好，不舒服？”

我轻轻抽出手。

“没事，刚看到一个恶心的视频，有点反胃。”

“那别看了，跳过就好。”

“嗯，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那夜烟花绚烂，她说着永远，我却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晚上，她拉着我去了海边。

人挤人，周佳华紧紧挽着我的胳膊，我试了几次都没能抽出来，最后只能任由她挂着。

走到沙滩边时，夜空突然“砰”地一声炸开一朵烟花。

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转眼之间，整片天都被点亮了。

“哇！这是哪个土豪在求婚啊？”

“烟花这么多，是把整个海边的库存都清空了吧？”

“太浪漫了，跟童话一样，羡慕死了！”

我听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年轻真好，一场烟花就能让人相信童话，甚至许下一辈子。

可我已经不是那个年纪了。感情这种东西，我不会再寄托在转瞬即逝的光影上。

周佳华常说，性和爱是两回事。

但在我这儿，它们必须是一体的。

她说她爱我，可背叛就是背叛，我没办法原谅。

“老公，你看——”

周佳华忽然拽了拽我，指向天空。

烟花拼出一个字：“舒”。

接着是“奕”、“丞”。

——舒奕丞，周佳华。

最后，是一个巨大的粉色爱心。

她紧紧搂着我的手臂，凑到我耳边，声音软绵绵的：

“老公，我发誓，我永远爱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白头到老，好不好？”

我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一头扎进我怀里，笑得眼睛弯弯的。

“周佳华爱舒奕丞，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变心！”

她喊得特别响，周围的人都听见了，掌声哗啦啦响起来。

夹杂着女孩子羡慕的惊呼。

有人好奇地问：“这是在求婚吗？”

周佳华笑着摇头：“我们结婚两年啦。”

“那是纪念日？还是谁生日？”

“都不是。”

她看着我，眼神热切：“我就是想让我老公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我想让他开心一点。”

四周又是一片赞叹。

我站在那儿，像个被羡慕包围的焦点。

可我心里清楚——

我深爱的妻子，已经出轨四年了。

这段感情，早就从里面烂透了。

她的手被别人牵过，唇也被别人吻过。

更不用说，这四年里，他们暗地里不知道缠绵了多少次。

我正出神，一个小女孩走过来，递给我一束花。

“哥哥，送给你，祝你们永远幸福。”

我没接，转头问周佳华：“你安排的？”

她立刻摇头：“不是呀，可能是小朋友觉得我们很美好，被感动了吧。”

我笑了笑，把花还回去：“小朋友，谢谢你的心意，但哥哥不能收。”

小女孩歪着头：“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我和周佳华的感情并不美好。

里面全是谎言和背叛。

这么脏的东西，不该被纯真的孩子向往。

它不配。

周佳华赶紧打圆场：“好啦小朋友，谢谢你，快去找爸爸妈妈吧。”

小女孩点点头，天真地说：“姐姐，你一定要和哥哥生个妹妹哦，姐姐这么漂亮，妹妹一定也很漂亮。”

周佳华娇声答应：“好～姐姐会努力的。”

等小女孩走了，她眼神亮晶晶地望着我。

“老公，我们要不要生个女儿？”

我反问：“你真想要孩子？”

“我其实更喜欢二人世界，但你们男人不都希望和爱的人有个结晶吗？”

“那是程——”

我差点脱口而出“程以琛”。

我其实很想问她，你和程以琛到底什么关系？

还想问她，以后是不是还要继续和他上床？

难道我们三个人，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可话到嘴边，我瞥见她脖子上的吻痕。

那是几天前程以琛留下的。

到现在还没消。

我突然不想问了。

默默移开视线。

事到如今，我不想像个怨妇一样，在大街上和不忠的妻子争吵。

我也有我的尊严。

既然她改不了，那就我改。

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周佳华轻声问：“亲爱的，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摆摆手：“没什么，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你不想和我生孩子吗？”

“嗯。”

“是担心责任？还是怕有孩子之后，二人世界没了？”

“回家吧。”

我打断她。

“你生气了？对不起嘛，你要是不想要，我们就不生，一直过二人世界，好不好？”

我停下脚步。

是吗？

可你跟我选择丁克，却和程以琛打得火热。

那天你们在车里待了一个小时，说不定现在你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

周佳华还想追问，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接起来。

“不是说了吗，这几天别打给我，我在陪我老公。”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眼神飘忽起来。

“行，你等着，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她带着歉意对我说：

“亲爱的，公司有点急事，我叫车送你回去？”

我摇头。

“我自己叫，你去忙吧。”

“好，那你到家给我发消息，报个平安。”

说完，她匆匆走了。

我也立刻拦了辆车。

但我没回家，而是对司机说：

“跟上前面那辆车。”

周佳华的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她快步冲进病房。

程以琛笑着迎上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还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然后他蹲下来，单膝跪地，把耳朵贴在她小腹上。

周佳华害羞地轻捶他一下，娇嗔地说了一句。

我的车刚好经过，那句话清清楚楚飘进我耳朵：

“孩子才一个月，能听出什么呀。”

“不就是个产检嘛，非要叫我过来，我都说没事了。”

原来，她真的怀孕了。

怪不得刚才那么急着走。

司机问我：“先生，要在这儿停吗？”

“停，先别开门，车费我付双倍。”

车停在马路对面，我能看见他们，他们却注意不到我。

程以琛高兴地把周佳华举起来，抱着她在医院门口转圈。

周佳华一反平时的矜持，笑得特别开心，喊：

“老公，快放我下来，小心孩子。”

已经开始叫他老公了。

程以琛赶紧小心翼翼地放下她。

她搂着他的脖子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犹豫了一下，反问：“你呢？”

“我啊，喜欢女孩，今天在海边遇到个小姑娘，特别可爱。”

程以琛一听，不高兴地嘟囔：

“我都看见了，今晚你为舒奕丞放烟花，还有你们的名字，中间一个爱心。”

周佳华笑着挑眉：“吃醋了？”

“我也想要。”

“这不是在海城不方便嘛，万一被奕丞看见怎么办？”

“那我们去别的城市放？就当庆祝你怀了我们的宝宝。”

“可是奕丞他……”

“你说过，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我。一场烟花都不行吗？”

周佳华心情不错，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在国内会被拍到，我带你去爱尔兰。”

“好，老婆真好！”

月光下，程以琛捧着周佳华的脸，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

我收回目光。

“司机，走吧。”

车缓缓启动，后视镜里，那两道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这时，手机又震了。

我低头一看。

程以琛发来一张图片。

是一张孕检单。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胚胎四周。

【舒奕丞，佳华姐姐怀了你的孩子。】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稳稳地在子宫里，八个月后出生。】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不忠的妻子，不如你主动退出，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是私生子。】

我只回了一个字：

【好。】

快到小区时，周佳华打来了电话。

“亲爱的，你到家了吗？”

“到了。”

“那就好。对了，公司突然安排我出差，大概三天。”

“嗯，你去吧。”

我打断她。

她顿了一下，语气犹豫：“你是不是生气了？那我不去了，我现在就回来陪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不满的嘟囔声。

那通电话打来时，我正收拾去爱尔兰的行李。

电话那头是程以琛。

他语气小心翼翼，又带着点试探：“佳华姐……你生气了吗？”

我手上动作没停，声音很平：“没生气，你去吧。”

“真的？我就去三天，三天后是我生日……我想和你一起过。”

我笑了一声，很轻。

“到时候再说。”

他还不放心，声音压得更低：“答应我，在家等我，别乱跑……上次找不到你，我快疯了。”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不明白。

周佳华怎么能一边说爱我，一边躺进别人的被窝？

我不明白。

但也不在乎了。

那一晚，我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慈善机构。

几大袋衣服，全都捐了。

日常用品、周佳华送我的所有礼物——我直接拎去了殡仪馆。

付了点钱，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程以琛的微信我没来得及删，所以他的消息准时跳出来：

「爱尔兰太美了！谢谢你让我认识佳华姐，不然我哪有机会来。」

附了一堆照片。

他给她夹菜，两人在雪场滑行，在雪山山顶接吻。

我一张都没点开，直接关机。

周佳华走的第二天，我去了银行。

取出所有存款，换成英镑。

然后，注销了每一张银行卡。

接着是派出所。

「舒奕丞」这个身份，从这天起，不存在了。

晚上，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吃饭。

我没说我要走。

只是喝酒，唱歌，像平常一样笑。

那是我作为舒奕丞的最后一天。

程以琛还是没放过我。

晚上回到家，一开机，他的消息又涌进来：

「佳华姐已经开始研究胎教和辅食了，她真是个完美的妈妈。舒奕丞，谢谢你把她让给我。」

照片里，周佳华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笔，在一本胎教书上面画。

她是真的陷进去了。

从身体，到心。

我突然想：如果她回家发现我不在，会怎么样？

像上次那样报警、雇侦探？

还是……根本不在意？

我不愿再想。

既然决定走，她后不后悔，都和我无关。

最后一天，我睡了十几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镜子里的人精神很好，嘴角甚至带着笑。

我什么行李都没带。

只背了一个包，里面是新身份、护照、签证，和一张飞伦敦的机票。

唯一还和“舒奕丞”有关的，是手里这部手机。

我用它叫了车：“去机场。”

下车时，我拔出手机卡，掰断，扔进垃圾桶。

手机也一起扔了。

广播在催：

「尊敬的旅客，您乘坐的航班即将起飞，请尽快前往3号登机口。」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转身走进登机通道。

周佳华生日那天回来了。

她本来约好和舒奕丞一起庆祝。

可刚下飞机，不知怎么，目光就被另一个登机口吸引——

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快步走上楼梯。

她心跳一滞，下意识想追，却被程以琛喊住。

他捧着两杯奶茶，一脸不解：“姐，你去哪？奶茶不喝了？”

“没事。”

他伸手想摸她额头，她侧身躲开。

“我说了，没事。”

她站在机场大厅，突然有点恍惚。

以前总觉得人生圆满，有人爱，有人陪。

可现在，好像有什么正从手里溜走。

程以琛拉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

“今晚你就要回去陪舒奕丞了……现在先陪我，不行吗？”

他贴在她耳边说话。

要在以前，周佳华不会拒绝。

可今天，她只觉得恶心。

她用力推开他。

“我得先回家。”

程以琛脸色一沉，攥紧她的手不放：

“反正今晚都要回去，急什么？明天再陪他过生日不行吗？”

她猛地转身，眼神冷得像冰：

“程以琛，你搞清楚——奕丞是我最爱的人，没人能代替他。”

“你再乱来，别怪我翻脸。”

说完，她甩手就走。

周佳华以最快速度赶回家。

客厅里只有佣人在忙碌。

“先生呢？”

佣人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她冲进卧室。

一切整齐如常，可舒奕丞不在。

她抓住管家：“他人呢？！”

管家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翻遍整栋别墅，每个房间，每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在卧室发现一封信。

舒奕丞的字迹。

她颤抖着手拆开。

只有一行字：

「我全都知道，我退出，再见。」

她反复看那封信，像是不认识字。

然后突然起身，又冲进衣帽间——

衣服少了几件，但大部分还在。

行李箱也没带走。

一个要离开的人，怎么会什么都不拿？

她跌坐在地上，眼泪掉下来。

“奕丞……”

她终于明白——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走了。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舒奕丞的朋友。

对方语气困惑：“你找他，打给我干嘛？你是他老婆啊。”

“他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

电话被挂断。

她又打给一个老同学。

对方沉默片刻，说：

“他不见了，你最该做的，不是反省自己吗？”

“你什么意思？”

“你那些事，谁不知道？真当舒奕丞是傻子？”

电话断了。

周佳华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那个用消失来告别的人

如果连那些老同学都听说了，舒奕丞不可能不知道。

他和程以琛的事……他是不是早就清楚了？

周佳华攥紧手心，后背一阵发凉。

难怪他走得那么干脆，连一件衣服都没带走。

他是真的失望了。

他是真的不要这个家了。

这个念头像冰水浇头，她浑身发抖。

她试着打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微信发出去，只有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她开始往他银行卡里转账，一笔，两笔，在备注里一遍遍问：“你在哪？”

刚转完第二笔，银行电话就打来了。

“周女士，您转账的账户已注销，款项会在两小时内退回。”

注销了？

她急急打断对方：“那你能联系上户主吗？我有急事！”

答案当然是“不能”。

她疯了一样翻遍他可能用的所有社交账号。

他不仅注销了银行卡，连所有能找到他的痕迹，都亲手抹掉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攫住了她。

舒奕丞不只是离开，他是要把和她的过去，连根拔起。

她不甘心，打电话给平台客服，想恢复账号数据。

客服语气礼貌却坚决：“抱歉，账户数据涉及隐私，只有本人可以操作。”

“我是他妻子！这都不行？”

“你们信不信我告你们！他现在人不见了，要是出事，我让你们负责到底！”

她声音发抖，几乎是在嘶吼。

对方依然无动于衷：“您请便，收到法院传票我们会配合调查。”

走投无路，她花重金找了技术恢复数据。

钱能通神，数据真的找回来了。

可那些数据，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

舒奕丞本来就不爱发动态。

仅有的几条，是公布恋情，是结婚照，每一张照片里，他都紧紧搂着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页面再没有更新。

直到三天前，他只留下三个字：

「结束了。」

看着那三个字，周佳华的心像被狠狠攥住，透不过气。

他早就知道了。

他给了她那么多时间，那么多回头的机会。

她却一次都没抓住。

舒奕丞走了。

周佳华把自己锁在家里。

程以琛的电话，闺蜜的短信，她统统不看。

她蜷在床上，脸埋进枕头，想嗅到一点点他留下的气息。

可房间里，属于他的味道早已散尽。

他真的从她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深夜。

手机突然亮起，社交软件发来生日祝福。

她猛地想起那个礼盒——舒奕丞提前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她光脚跳下床，找到盒子，手指发颤地打开。

她以为里面会是他留给她的余地，是挽回的可能。

可盒子打开，她的呼吸停了。

里面是那枚婚戒，已经高温变形，不成样子。

周佳华认出，那是他们一起选的对戒。

崩溃瞬间被愤怒取代。

他凭什么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她深夜冲进派出所，报案说丈夫失踪。

面对警察的询问，她语气笃定，坚信舒奕丞放不下这段感情。

他绝不会真的离开。

警察查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也没有任何线索。

舒奕丞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眼睛通红，不肯放弃，直到一位律师打来电话。

“周女士吗？我受舒奕丞先生委托，有事当面谈。”

她冲出警局，一路闯了无数红灯，差点撞到行人。

赶到律师事务所，她抓住律师就问：“他人呢？”

律师递来一份文件：“离婚协议，舒先生已经签了字，您看看。”

周佳华不理，在办公室里四处寻找。

可这里就这么大，根本藏不住人。

“我不想跟你谈！让他出来见我！”

“就算离，也得他亲口跟我说！”

她失控地冲着律师大喊，对方却始终保持着职业性的平静。

等她喘息的间隙，律师才缓缓开口：

“周女士，舒先生全权委托我处理离婚事宜。另外，我必须提醒您，您是婚姻过错方。”

“他没有要求您净身出户，已经仁至义尽。”

“他只希望，您别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周佳华胸口起伏，难以置信：“他就……没留下一句话给我？”

“没有。”

律师答得干脆。

她咬紧牙，抓过协议，一把撕碎。

“我不同意！我不离！”

律师像是早有准备，从文件夹里又拿出一份。

“舒先生嘱咐过，我打印了几十份，您随便撕。”

周佳华瘫坐在地上。

“你告诉我他在哪，我给你钱。”

律师沉默。

“一千万！”

“三千万！”

律师叹了口气。

“周女士，别再加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有时间，不如把字签了吧。”

她一把打掉他递来的笔。

“我不签！除非他亲自站到我面前！”

周佳华摔门而去。

她开始更疯狂地寻找舒奕丞，像着了魔。

终于，在机场的监控里，她找到了一丝线索。

另一边。

飞机落地时，天已经黑了。

晚霞把天空染成一片暖橙，像梦里才有的颜色。

我走出航站楼，一眼看见不远处有个举牌的女孩，牌子上写着「舒云晨」。

“您好，是舒云晨先生吗？公司派我来接您。”

女孩穿着运动服，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清爽。

“谢谢，叫我云晨就好。”

我朝她点点头，笑了笑。

“好嘞，云晨哥！我叫张稚妍，以后就是你同事啦，请多指教。”

她大方地伸出手，我倒有点不好意思。

“握手就免了，一起吃点东西？”

她吐吐舌头，一点也不介意。

“行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饭桌上，我们聊了分公司的情况，还有接下来的工作。

她很健谈，业务也熟，相处起来很轻松。

那之后几天，我全心投入工作，尽快熟悉新团队。

虽然同属一个公司，但之前没合作过，需要磨合。

好在同事都很友善，加上我适应不算慢，很快就跟大家有了默契。

我性子不算热络，但也不摆架子，大家对我挺接纳。

偶尔下班，有人组织聚餐，也会叫上我去家里坐坐。

张稚妍几乎场场都在，她活泼开朗，有她在气氛从不冷场。

所以大家都爱带上她。

慢慢地，我和她也熟悉起来。

但在公司待久了，我隐约感觉张稚妍身份不一般。

不光是因为她和老板同姓。

同事们对她的态度，也多少能看出点端倪。

而且不知是工作原因还是什么，她总在我身边出现。

有时会主动约饭，顺路一起回家。

我们接触越来越多，公司里渐渐有了议论。

有同事半开玩笑问我们什么关系，我解释过，可他们眼神里分明写着不信。

虽没恶意，但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开始有意和她保持距离。

时间长了，张稚妍也感觉到了。

下班时，她在办公室门口拦住了我。

“舒云晨，你最近干嘛老躲着我？”

我眼神躲闪，没看她：“张小姐，你误会了。”

“不准叫张小姐！叫我妍妍！”

她跺了跺脚，脸上写满不高兴。

我一时语塞。

空气突然安静。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沉默，我才松了口气。

看也没看就接起来。

“舒奕丞！我到你们公司了，你在哪儿？！”

周佳华的声音从听筒里冲出来。

我愣住了。

“我公司？”

她怎么会找到我的新号码，还有这个新名字？

张稚妍看我脸色不对，小声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周佳华听到女声，立刻炸了。

“舒奕丞！你和谁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我和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张稚妍眼里闪过惊讶：“你……离过婚？”

“嗯。”

我点点头，没打算隐瞒。

“如你所见，我在感情上，一败涂地。”

那场离婚拉锯战里，我最狼狈也最清醒的一天

“我不值得被人喜欢。”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没敢看她的眼睛。

可张稚妍没有躲，反而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很暖，指尖却微微发颤。

“你别这么说，”她声音轻轻的，“我觉得你很好，是那个女人不懂得珍惜。”

话音未落，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舒奕丞！出来见我！”

那声音太熟悉，我眉头一皱，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出去。

周佳华就站在公司大厅里，头发微乱，眼神凌厉。保安跟在她身后，一脸为难，低声劝着：“女士，您再这样我们真的要报警了……”

“你报啊！我来找我老公，凭什么拦我？”

她声音尖利，像一把刀划破了下班后的宁静。幸好这时公司人不多，没几个人看见这场面。

我一出现，周佳华立刻盯住了我。

等看到我身旁还站着张稚妍，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几步冲到我面前，伸手就来拉我的胳膊。

“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家！”

我一把推开她，手腕被她抓得发红。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还要问你呢！”

她那张漂亮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声音越来越高：

“你一声不响就走，还留下离婚协议，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立刻跟我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在这时，张稚妍突然一步挡在我和她之间。

“你是谁啊，阿姨？”

“阿姨”两个字一出口，周佳华眼睛都瞪圆了。

“你是什么人？”

她声音发冷。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莫名其妙跑到我们公司闹，我才要问你是什么人吧？”

两个女人对视着，空气像绷紧的弦。

“舒奕丞，跟我回家。”

周佳华不看张稚妍，只盯着我，语气像在发号施令。

“他是我们公司的项目部经理，凭什么跟你走？而且，他也不叫舒奕丞，他叫舒云晨！”

张稚妍一步不退，声音清脆。

周佳华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他不管叫什么，他都是我老公。不跟我走，难道跟你走么？”

“我只知道，云晨哥哥不想跟你走！”

“云晨哥哥”几个字一出口，周佳华咬紧了嘴唇。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但这亲昵的称呼，像针一样扎进她耳朵里。

“好好好，舒奕丞，你很好！”

她狠狠瞪我一眼，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

等她走远，我才转身对张稚妍低声道：

“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改天请你吃饭。”

“没事，不麻烦。”

她摇摇头，语气轻松：

“我就是看不惯那女人的嚣张劲儿！”

“走吧，正好我今天要去你家那边，顺路送你一程。”

下楼时，我却没想到，周佳华竟然还等在外面。

看见我和张稚妍并肩走出来，有说有笑，她眼睛瞬间红了。

“舒奕丞，你别忘了，我才是你老婆！”

我没说话，张稚妍却像只小辣椒似的上前一步：

“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你已经不是他老婆了！”

周佳华胸口起伏，张稚妍的语气和姿态，无一不在暗示我们之间不一般。

“只要我不签字，他就别想离婚。”

我叹了口气：

“周佳华，你这又是何必。”

说完，我谢绝了张稚妍同行的提议，一个人打车回了家。

我确实低估了她的执着。

她不知从哪打听到了我的新住址。

那天晚上，门铃响了。我开门，她就站在门外。

“你究竟想干嘛？”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这段糟糕的婚姻，我不想继续，也不想互相折磨。

她却不管不顾，一把推开我，径直闯进屋里，眼神像扫描仪一样四处打量。

确认没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后，她才松了口气，抱起手臂，语气不耐烦：

“这些天你也闹得差不多了吧？又是离家出走，又是改名注销银行卡的。闹够了就跟我回去，我可以原谅你。”

我忍不住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周佳华是这么自大的一个人。

“周佳华，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程以琛那点事吗？你以为我提离婚是开玩笑？”

“我们好歹这么多年感情，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才选择自己离开。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吗？”

她脸色难看，却还是冷冷解释：

“我说了多少次？是你当初选择资助他的，我只是帮你。再说了，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我冷笑一声。

“亲弟弟？亲弟弟会睡一张床？亲弟弟会滚床单？”

“周佳华，你既然来找我，说明你什么都看到了。再自欺欺人，有意义吗？”

她站在那，姿态依旧高傲。

可我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坚定选择我的女孩了。

她现在漂亮、成功，身边不乏年轻追求者。

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真的背叛这段婚姻。

“够了，周佳华，我不想和你争。我现在不是舒奕丞，我叫舒云晨。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语气平静。

“你的纠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脸色更白了。她大概以为，只要她低头，我就会原谅她。

可有些事，回不去了。

她抬头看我，眼里带着不耐烦：

“我只是太无聊，找个小年轻玩玩而已，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我没有掩饰语气里的厌恶。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还强撑着：

“不就是和别的男人玩一下，你至于吗？你还不是和那个小女孩……”

“闭嘴！”

我厉声打断她。

“周佳华，你要是敢污蔑我和她的关系，别怪我直接去法院起诉！”

她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她大概不明白，从前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的我，怎么会用这么难听的字眼骂她。

她终于意识到，有些东西，真的变了。

周佳华收敛了怒气，低声说：

“好，我不说了，你消消气，明天我再来找你。”

“不用了。”

我冷冷一笑。

“你还是多关心你家以琛吧。”

她咬了咬牙，最终愤愤转身离开。

周末转眼就到了。张稚妍发来消息：

“周末这么难得，要不要一起出去转转？”

我本能地想拒绝。

可她下一句话让我犹豫了：

“你不怕你那前任还缠着你吗？难道你还想着和她重归于好？”

重归于好？

不可能。

我立刻回了一句：

“把地址发给我。”

我到购物中心时，张稚妍已经在那儿了。

她穿着JK短裙，和平时的职业装完全不同，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又活泼，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一见到我，她就跳起来挥手：

“云晨哥哥，我在这里！”

她那充满活力的样子，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不得不说，张稚妍真的很漂亮。

她能轻松驾驭各种风格，无论是工作中的成熟干练，还是生活中的青春洋溢，都让人移不开眼。

在公司里，经常有新来的小伙子对她表白，但都被她婉拒了。

她平时对人亲切，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快点，今天我要好好购物！”

一见面，她就拉着我的胳膊催促。

我苦笑一下。陪女孩子逛街，从来都是个体力活。

我平时需要什么，都是直接网购。

“那个……我们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拜托～你陪过女孩子逛街吗？哪有逛街还提前定好目的地的。”

“我不管，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买到手软！”

我还在犹豫，她已经拉起了我的手。

“哎呀，快走吧～”

就在我们走到商场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舒奕丞！”

我停下脚步。

回头一看，周佳华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

“舒奕丞，别忘了，咱们还没离婚呢！”

她死死盯着我和张稚妍紧握的手，声音发抖：

“你这样，大白天的，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你不觉得丢人吗？！”

那场当众难堪，我才明白婚姻里最寒心的不是背叛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四周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我心里“噌”地冒起一股火，烧得喉咙发干。

“周佳华，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张稚妍在旁边用力点头，声音清脆：

“对啊，我们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做了亏心事还想装好人！”

周佳华没理她，只是死死盯着我，眼神像钩子。

“所以你坚持离婚，就是为了她？”

我眉头一拧，脸沉了下来。

“周佳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为什么离婚，你心里没数吗？”

她冷笑一声，嘴角扯了扯：

“那又怎样？我都道歉了，你还偷偷调职，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舒奕丞，是你先背叛我们的感情！”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了一下。

两年了，我每晚闭上眼都在想怎么修补这段裂痕。

可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狠的猜疑。

也许是我过去太纵容她了。

“周佳华，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我盯着她，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

“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先越了界？”

“我不管！只要一天没离婚，你就不能跟别人不清不楚！”

她伸手要来拉我，我后退一步，躲开了。

“够了。”

我声音冷得像冰。

“我说过，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佳华姐姐～”

程以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把搂住周佳华的肩膀，冲我挑衅地扬起嘴角。

“哟，舒哥，好久不见啊，怎么看起来老了不少？”

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再看着他们紧贴的身影，我只觉得讽刺。

“周佳华，你刚才说的话，自己不觉得打脸吗？”

她轻轻推开程以琛，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我只是带他来熟悉工作环境而已。”

“那又怎样？”

我扯了扯嘴角。

“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和他没关系？还是你们特别清白？”

不管她怎么说，有一件事改变不了——

她确实出轨了。

“我和他……”

“不用解释。”

我打断她。

“你和小白脸的事，我不关心，那是你的私事。”

我拽着张稚妍转身就走。

“舒奕丞！”

周佳华追了上来。

张稚妍回头瞥了一眼，拉着我冲进商场。

我们在人群里左穿右拐，从另一个门跑出去。

本以为甩掉了她，谁知一回头，她还在后面紧追不舍。

我索性停下脚步，等她追上来。

“舒奕丞，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喘着气，眼里全是埋怨。

“要不……我给你道个歉？”

她难得放软了语气，可那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真心。

就连这种敷衍，在过去她都不屑给我。

“周佳华，你这是何苦？”

“你做的事自己清楚，要是换作我和别人那样，你能接受吗？”

周佳华还没开口，程以琛就拉住她的手：

“奕丞哥，你别因为我闹成这样。姐姐需要的是能顾家的男人，和能哄她开心的人。”

“你要是真爱她，就别让她为难。你管好家里，其他的交给我。”

“三个人的生活，说不定也能幸福，你说呢？”

我听得直摇头，这话荒谬得让我接不上词。

没想到周佳华猛地甩开他的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脸色铁青，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气。

“程以琛，你成年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没数吗？”

程以琛脸色一白。

从前他们在一起，周佳华对他百依百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他立刻摆出那副可怜相——这是他最拿手的戏码，每次装委屈，周佳华都会心软。

但这次，他失算了。

周佳华看都没看他，眼神里甚至带着不耐烦。

“走开，别打扰我跟我老公说话！”

程以琛退后半步，不敢再吭声。

周佳华转向我，语气软了下来：

“奕丞，跟我回家吧。”

她站到我身边，脸上露出久违的温和。

程以琛眼神阴沉地瞪着我，我没理会。

其实我早就知道，程以琛不是善茬。

以前他一次次挑衅，我都忍了。

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我可以回去，那他呢？”

周佳华一愣，不自觉看向他。

程以琛立刻收起怨恨，又是一副可怜样。

他长得确实帅，演技也不错。

周佳华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我冷笑一声：

“啧啧，程以琛，你这演技不进演艺圈真是可惜了。”

周佳华脸色变了变，犹豫片刻，对程以琛命令道：

“以琛，给奕丞道歉！”

“凭什么？！”

程以琛瞪大眼睛，满脸不情愿。

“叫你道歉就道歉！”

周佳华语气强硬。

程以琛眼圈一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姐姐，你不爱我了吗？”

周佳华脸上的冰霜稍微融化了一点。

看着他们这场戏，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又要走。

周佳华急忙追来。

一直沉默的张稚妍突然挡在她面前。

“你让开！”

周佳华脸色难看。

“凭什么？”

张稚妍毫不退让。

我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走吧，没必要浪费时间。”

张稚妍乖巧地点头，蹦跳着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我们重新走进商场。

周佳华依然紧跟在后面。

程以琛咬了咬牙，也小跑着追上来。

我开始烦躁起来。

好好的周末，难得轻松的心情，全被这两人搅乱了。

“云晨哥，别理他们。”

张稚妍轻轻拉我的袖子。

我笑了笑：

“好，知道了。”

身后的周佳华看见这一幕，气得直跺脚。

她冲上来一把推开张稚妍：

“舒奕丞！你够了！”

“以前是我不对，你跟我回家，我可以和程以琛彻底断干净。”

我愣住了。

她不是对程以琛情有独钟吗？

我退出，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而且看她表情，不像在开玩笑。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破镜重圆？那裂痕只会一辈子扎在心里。

听到这句话，程以琛脸色瞬间惨白。

“姐姐，你是认真的？”

周佳华没回头，只是死死盯着我。

程以琛眼中的悲伤渐渐变成怨恨。

他冲上来紧紧抱住周佳华，声音发抖：

“凭什么？！”

“我陪了你四年，你说不要就不要？我是什么？用完就扔的垃圾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

想到曾经深爱的人，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四年，胃里又开始不舒服。

“你给我闭嘴！”

周佳华猛地挣脱，反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程以琛捂着脸，不敢相信：

“你打我？”

“我四年真心对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眼睛通红，血丝满布。

“周佳华，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解释！”

周佳华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程以琛，我警告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再提这些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在一旁静静看着，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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