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和沈清秋认识八年，我们终于从婚姻的殿堂走到了尽头。为了她，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巅峰，心甘情愿待在家里，给她一个安稳的归宿。后来我们有了孩子，组建了家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平静又温馨。可她却开始觉得腻了。“我觉得谢昭跟以前不一样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为了爱情放弃事业后，沈清秋提了离婚。

她说受不了我当家庭主夫那种平平无奇的样子，更烦我整天围着她转、嘘寒问暖。

在她又一次皱着眉说腻了之后，我关掉了正在煲汤的火。“那就离吧。”从民政局走出来，她问我，以后还能不能做朋友。

“肯定不能。”我语气平静，“我从不走回头路。”

1

和沈清秋认识八年，我们终于从婚姻的殿堂走到了尽头。为了她，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巅峰，心甘情愿待在家里，给她一个安稳的归宿。后来我们有了孩子，组建了家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平静又温馨。可她却开始觉得腻了。“我觉得谢昭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和闺蜜聊天时，我正准备出门接女儿放学，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见了这句话。沈清秋的语气里透着失落，仿佛在用现在的平淡对比过去的热烈。闺蜜没听出弦外之音，“谢昭现在……是跟从前不同了，但圈子里谁不羡慕你？当年电影圈顶流导演为你退居幕后，大小姐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是啊，我很感激他，可现在好像也就只剩下感激了。”

和她分分合合八年，我太懂她话里的意思——惋惜、无奈、厌倦，还夹杂着一丝动摇。沈清秋长得漂亮，身材好，家境优渥，像她这样的条件几乎挑不出毛病，就算父母离异，也没让她在物质上吃过一点苦。在她的人生里，几乎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结婚后，我更是处处替她着想，往往在她开口前就把她想要的送到她手上。她想亲身感受自然的震撼，我就包下专业团队，陪她登珠峰；她想要一场轰动全城的浪漫，我就租直升机在市中心整晚撒玫瑰。我知道她的本性，就像扑火的飞蛾，渴望自由、刺激、新鲜感和冒险。

当初她在片场红着脸向我表白，

众目睽睽之下，我接过了她递来的花。

那时的我专注事业，性格强势，是她一路追着我，求我爱她。婚后，我把所有棱角都磨平了，只想给她一个踏实的家。我们的相处变得像普通夫妻，安稳幸福，却少了激情。但沈清秋厌了，受不了这种平淡。

“那……你是打算？”

闺蜜迟疑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什么，不敢继续问。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沈清秋沉默片刻，没有回答。我太了解她了。她不说话，只是在心里权衡：既想要稳定的家庭，又嫌弃我这个旧人。我明白，又不愿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对我早就没了当初的心动。我们相识于二十岁，从热烈追逐到归于日常，整整八年。婚后我们有了一个女儿。或许真如那句话所说，爱人到最后都会变成亲人。但亲情源于熟悉，爱情始于心动。既然没了爱情，她自然会去别处寻找。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沉默本身就是答案。我从冰箱端了盘水果过去，想打断这场对话。

“吃点水果吧。”

“好，谢谢。”

“我待会要去接甜甜，你有空一起去吗？”

我在给她一个机会。如果她还在乎女儿，我也愿意为了孩子忍下这一切。“下次吧，我和姐妹还有点事。”我点点头，只回了个“好”。她的闺蜜转过头不敢看我，大概是刚在背后议论我，有点心虚。我开门换鞋，风却把门“砰”地关上了。我听见沈清秋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看到了吧，谢昭现在就是这么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

2

接到女儿，她的小嘴一瘪。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问：“甜甜，今天怎么不高兴了？”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却挂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忧虑。“爸爸，你和妈妈要离婚吗？”我愣了一下：“谁跟你说的？怎么突然问这个？”甜甜点点头，小孩还不会藏情绪，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我听见妈妈和顾叔叔打电话，顾叔叔问我，想不想有个新爸爸。”

顾叔叔？

我正琢磨这人是谁，刚好一个年轻男人走到校门口。他看见我，立刻避开视线，不敢跟我对上眼。我瞬间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甜甜口中的顾叔叔。青春洋溢，阳光帅气。我没刻意提高音量，但确保他能听见，柔声对甜甜说：“宝贝别担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当你爸爸的。”话里没给他留半点面子，顾天尧的脸色唰地就沉了下来。回到家，桌上饭菜还冒着热气，却不见沈清秋的人影。

保姆支支吾吾：“沈小姐今晚不在家吃……”

我点点头，没多问。

哄着甜甜吃完饭，陪她玩了会儿游戏，直到她睡着。随后我开车去了沈清秋挂名的公司，前台不敢拦，我径直上了顶层。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这个项目你帮我做得很好。”这是沈清秋在说话。那男生声音清亮，尾音上扬，明显带着兴奋。“谢谢沈总，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司的培养！”沈清秋却没停：“要是谢昭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男生顿了顿，语气有点犹豫，还是接了话：“谢先生很优秀，我连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沈清秋轻笑：“是吗？可我觉得你这样更好。”

哪怕隔着门，她那愉悦的笑声也清晰传进我耳朵。她已经很久没在我面前这么开心过了。男生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沈总，这样不好，谢先生知道了会难过的。”“嗯……”沈清秋又开口：“可我也是个人啊，每天回家面对他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吵闹的孩子，真的太没劲了。”男生抱着文件出来时，我在拐角瞥见他脸上的不赞同。

当初是沈清秋说家族生意她还没站稳脚跟，求我先回归家庭。没想到我的退让，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八年的感情，现在回头看简直像个笑话。我心里那团火，突然就熄了。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边缘有个明显的缺口——那是八年前为救沈清秋被车撞坏的。我记得她当时红着眼，哽咽着说坏掉的戒指不吉利，但我们的爱情一定会越来越好。我笑着安慰她别迷信，说戒指一生只戴一枚，就算有缺，也会一直戴下去。可现在看来，坏掉的戒指，确实没必要再留着了。修不好的感情也一样，扔了就完了。

3

我和沈清秋结婚前一晚，她没我陪着就睡不着，电话挂了一整夜。那天我问她，要是婚后日子归于平淡，没了从前那些刺激和新鲜感，她会不会觉得腻了我，觉得我再也给不了她想要的感觉？她在电话那头立刻严肃地骂了我一顿，叫我别瞎想。“我怎么可能腻你？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节，就算结了婚我们也永远在热恋。”她说这话时语气轻快又期待，认真在规划我们的以后，那一幕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年少时的沈清秋有钱有包，要什么有什么，世界好像都为她让路，可她并不开心。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闹得很难看，原生家庭留下的伤像影子一样甩不掉，小时候被忽视的痛，长大后也没法痊愈。少女时期的她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定时来做饭打扫的保姆。没人关心她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他们只盯着她名下那笔巨额股份。就在那时候，我走进了她的生活。晚上把她搂在怀里读睡前故事，每天给她做爱吃的三餐，还帮她稳住了家族里岌岌可危的位置。做完这些后，我心甘情愿放弃了自己正红火的事业，只为给她一个踏实的家。

她说过，如果没有我，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她说我照亮了她的生命，她离不开我。

可时间能冲淡一切，她对我的依赖，大概连同那份爱意，早就消失不见了。

4

沈清秋第二天才回来，那时我正在联系人处理顾天尧的事。她一进门就看见桌上的烟灰缸，还有我手里没掐灭的烟，张嘴就是责备。“你怎么能在家里抽烟？”“关你什么事。”烟雾缭绕中，我的语气满是不耐烦。“那你干嘛给经纪公司打电话说顾天尧的事？”她昨晚没回家，回来连甜甜最近开不开心都没问一句，一听顾天尧的名字，立马冲我发难，脸色难看得要命。我实在没心情搭理她。

“你跟他很熟？这么上心？”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随即也冷下脸：“现在我连关心个人都不行了？”我冷笑：“只是‘关心’？哪种关心能让他跑去问甜甜想不想要个新爸爸？”这话一出，沈清秋眼神闪躲，不敢看我，声音却猛地拔高，强撑气势：“我怎么知道他会说这种话！我就是单纯欣赏他而已！”她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试图打感情牌。

“谢昭，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我没接她的招，直接掀了桌子。“你说呢，沈清秋。”“我很想知道，你和他说甜言蜜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甜甜哪怕一秒钟？”我直直盯着她，她却始终不敢抬头对视。低下头，气焰弱了一半，嘴唇动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蹦出来。看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反而更火大——明明是她出轨，倒搞得自己像受害者，好像我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人。

我不想再跟她扯这些没用的，直接摊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顾天尧和我，你只能选一个，听明白了吗？”她沉默着，几滴眼泪悄无声息地砸在沙发上。

以前这时候，我早就心疼地去哄她了。但这次，我纹丝不动。

空气凝固了几秒。过了一会儿，沈清秋假装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冲我讨好地笑了笑：“哎呀，他不过是个小爱豆，我就是图个新鲜玩玩，哪有你万分之一好？我以后绝对不联系他了！”“行。”我点点头。

她转身要走，我叫住她：“把你那个助理调到我这边来吧。”沈清秋猛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还夹杂着点别的、说不清的情绪。“怎么突然要我的助理？”“怎么，我不配要？”她刚跟我冷战完，不敢惹我，脱口而出：“当然可以！但你整天在家，调王助理过来是让他帮你买菜、接孩子吗？”我查过王助理的背景——国内顶尖传媒大学毕业，难怪能把她的项目安排得滴水不漏。可别忘了，我是全球Top 1传媒院校本硕博连读出来的。她说这话时，是不是真觉得我这辈子只剩围着锅台转的价值了？

我没吭声。沈清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赶紧拉住我的手轻轻晃：“老公别生气嘛，你想要，我明天就让他过去帮你。”“嗯。”我语气平淡。

“对了谢昭，五月底六月初我想去游轮度假几天，咱俩一起去呗？”

我心里一凉：“六一那天甜甜学校有亲子表演，家长必须参加，我提前跟你说过的。”沈清秋表情僵了一下：“啊……我忘了跟六一撞期了，可名额我都订好了。”“那你去吧，找别人陪你。”我不想再纠缠，借口去阳台抽烟，转身出了房间。关门时，听见她小声嘀咕：“谢昭，你现在变得好没意思啊。”她在嫌我没意思，却不知道，我早就在心里给她倒计时了。甜甜学校的六一活动，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5

沈清秋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会黏着我让我哄她睡觉，也会自然地撒娇，还会跟我分享一天里发生的趣事。她表现得好像我们之间那些矛盾从来没存在过。可我心里清楚，裂了的东西，再怎么粘也回不到最初。我对她的想法毫无兴趣，配合她只是为了维持表面体面，也是为了保护甜甜。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六一，甜甜学校办演出，还请了几位小明星来暖场。

我陪着甜甜看节目，妈妈没来，她情绪有点低落。我哄了好一阵子，她才终于破涕为笑。轮到顾天尧所在的偶像组合上台时，来了七八个练习生，但他本人并不在其中。我当时低头频繁刷手机，盼着沈清秋发消息告诉我，她取消了游轮行程，要来学校陪甜甜过儿童节。可直到整场演出快结束，聊天框还是空荡荡的。

我退出聊天界面，却看到她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祝我的生活永远热烈灿烂。”配图是她穿性感泳衣的自拍，旁边隐约有个男人的身影，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放大细看。这时，甜甜凑过来：“这是顾叔叔！”她指着男人胳膊上的爱心纹身，说那是顾叔叔最近刚纹的，妈妈和他视频时自己偷听到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当着甜甜的面，我没露出任何异样。心里却有点火——她在外面怎么疯我都无所谓，但完全不顾孩子感受，就太过分了。既然她从没真正在乎过甜甜，也不打算尽母亲的责任，那我也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了。

回到家才注意到，有人申请加我好友。我点了同意，对方秒发来几段视频，紧接着是一条消息。“谢导，重新认识一下，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点开视频，全是沈清秋笑着跟他打情骂俏的画面，外人看了肯定以为他们是一对热恋情侣。他立刻打来语音电话，我接了。

“谢导，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投诉我，我都没机会跟沈总一块出来玩。”我语气平静：“那你可真得好好谢我。”他得意洋洋地说：“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沈总的，有我在，她说自己特别开心。”“在跟谁打电话？”沈清秋的声音插进来，问顾天尧的语气就像例行查岗的女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去玩吧。”顾天尧特意加重了“无关紧要”四个字，我觉得他简直可笑至极。我盯着屏幕一句话没说，直到手机自动熄屏。

抽完一根烟，我拨通王助理的电话，交代了几件事。

沈清秋，既然你始终放不下他，甚至纵容他嚣张到直接挑衅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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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助理递给我一个U盘，我犹豫了好久都没敢打开。毕竟里面全是沈清秋和顾天尧相处的细节，作为一个写剧本的导演，男女之间怎么快速升温，我比谁都门儿清。 点上一支烟，其实没心思抽，回过神时烟已经烧到头了。我认命地把U盘插进电脑，点开了文件夹。 既然都摆到我眼皮底下了，也别怪我下手不留情。这些内容，都会变成我和沈清秋离婚时争夺甜甜抚养权最有力的武器。

点开其中一段视频。

顾天尧给沈清秋跳了支舞，跳完单膝跪地，从背后拿出一支玫瑰。沈清秋笑了。 “谢谢，我很喜欢。”顾天尧却没起身，反而双手握住她拿着玫瑰的右手。 “是吗？那我能问问，沈总喜欢的是我还是这朵玫瑰？”沈清秋脸上泛起红晕：“玫瑰很好……你也是。” 后来顾天尧把她半搂进怀里：“那沈总觉得，谢先生更好，还是我更好？”“当然是你。” 沈清秋抬眼看他，眼里毫不掩饰地透着新鲜感和兴致。“谢昭以前也挺好，可他现在变了，变得让我提不起劲，越来越没法跟他待一块儿了。我还是更喜欢能让我开心的你。”

怎么说呢，我查过顾天尧的舞台表现。

勉强能看，哄沈清秋这种外行绰绰有余。

但离行业标准差得远，说白了就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大概是因为不爱了吧，沈清秋才会觉得我这个知名导演一无是处，而那种业余水平的舞蹈却闪闪发光。 正想着，顾天尧的消息又来了。“谢先生，今天我和清秋玩得特别开心。” 之前还叫沈总，现在直接喊清秋了，看来进展神速。他自说自话继续道：“谢先生，清秋早就对你没感觉了，你真看不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吗？她现在不离婚，纯粹是为了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能主动让位？她的心都在我这儿了，你占着她的身体有什么意义？”

“你就这么看不清现实，非得我明说才行？”

我以为自己会心痛，结果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有点想笑。我脱口而出：“我占着她的身体？难道她的身体没在你那儿？” 顾天尧明显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球。我接着问：“她是不是跟你说，跟我在一起无聊透顶、毫无激情，只有你能给她新鲜感，让她上头？”

“原来你也知道啊。”

顾天尧缓过神来：“那你干嘛还不走？为什么不把清秋让给我？” 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逻辑。“你明明知道自己那么无趣，给不了她快乐，还死占着丈夫的位置挡她追求幸福，这不是自私是什么？我要是你，早就自觉滚蛋，给别人腾地方了！”

“再说，你为啥给不了她新鲜感，你自己心里没数？不就是因为你不中用了吗！”

胸口突然空了一块。我下意识看向书架上的摄像头，太久没用，上面都积灰了。 电话那头顾天尧还在喋喋不休：“要不是你拦着，清秋早就跟我在一起了。”我却轻轻笑了出来。 “然后就轮到你像我这样，被她厌倦。”

7

沈清秋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了吗？倒也不是。我和她在一起八年，她的习惯几乎刻进我的DNA，我太懂她的动作和心思了。那个曾经躺在我怀里撒娇、眼里只有我的女孩，爱得直白又热烈，从不遮掩。但顾天尧说的话也假不了。就像沈清秋跟闺蜜说的那样，她不会毁掉自己的家庭，可她确实背叛了我。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追求刺激和新鲜感的人，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狂欢，沉迷那种荷尔蒙飙升的快感，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等她回不来。她确实还爱我，但她把我当备胎。我成了她的Plan B。

烟抽多了，也会被呛得眼睛发酸，眼眶有点湿润。

嘴张了又合上，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我自虐似的点开文件夹里所有的照片和视频，设成自动播放，屏幕上不断闪现我不想看的画面。我双眼发直，根本没在认真看。我想起了以前。沈清秋小时候没人真正在乎，大雪天站在别墅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父母各自重组的新家。爸爸娶了新老婆，妈妈也有了新老公。他们都有人陪，只有她没有。

她就那么怯生生地站在门外，安静地看着屋里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找到她时，她浑身湿透，衣服和头发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看到我的一瞬间，她眼里亮起光，像一只等了太久终于见到主人的小狗。她扑进我怀里：“谢昭，我没有家人了。”我抱住她说：“沈清秋，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她点头，哭着求我永远陪着她，要一直在一起。我没食言，可她腻了。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女孩了，现在她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

那我也该退场了。

8

沈清秋旅行回来那天，我在家喝光了一整瓶酒。酒其实没多烈，可人不是被酒灌醉的，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她走到沙发边，挨着我坐下。谁都没说话，都在等对方先开口。沈清秋还是老样子，轻轻靠在我肩上，体温互相传递，心里却各自冷得发僵。

“你怎么不说话？”

“那你呢？”

我们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其实很多事早有端倪，只是我一直不想细想。“谢昭，我们还有以后吗？”“你说句话啊，我都听你的。”她总说“听我的”，以前也常常这样对我说。我会因为她那副依赖的模样心软，也愿意替她解决麻烦。但，这不该成为她躲在壳里、表面被动实则操控一切的理由。她在逼我做选择——要不要继续忍受这段只剩名分的婚姻。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沈清秋，你是不是特别享受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她脸一下子红了，下意识猛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挺有意思。”“所以，你是在他身上找我现在给不了你的东西？”我抬眼盯着她。“你爱的是我这个人，还是当初在我身上尝到的那种刺激和新鲜感？”

“谢昭，你听我解释……”

“算了。”我站起来就走，没让她说完。

“沈清秋，让律师把离婚协议发我吧，我会签。”“我们结束了。”

9

我也曾犹豫过要不要装作没看见，继续维持这段表面平静的婚姻。但我想起书架上那台积灰的摄像头——那是我被迫放弃的梦想。 和沈清秋在一起的日子，永远充满不确定性。她是个不用操心未来的富二代，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唯独在我身上花了最多心思，可一旦到手，又嫌日子太平淡无趣。 我懂她，她骨子里还是更爱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而我只会困在柴米油盐里，慢慢把激情耗尽，最后彼此厌烦。

离婚协议很快就拟好了。

甜甜归我，公司股份分我一部分，房子和其他资产归她。

总体来看，婚后财产分割得还算公平合理。

婚前各自的东西自然不动，我们都没意见。

沈清秋脸上有点不舍，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加一条：我们死后所有财产都留给甜甜，谁都不能再生孩子。” “我没问题，也不想再生了，这事得看你。”沈清秋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

“你忘了？上次救你的时候我受了伤，输精管受损，已经没生育能力了。”

“你……”她愣住，猛地转头看我，“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我没回答。还不是因为心疼她。 当初她生甜甜时有专业团队围着，都疼得死去活来，产后虚了好几个月都没缓过来，情绪也一直很低落。我实在害怕再让她经历一次。 其实那伤不算严重，治起来很容易，不治也不影响健康。可一想到她当时虚弱的样子，我就下不了决心去治。 有甜甜就够了，我不想她再受罪。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

当初为了她放弃传宗接代，结果她转头就把我甩了。真是讽刺。 “我们都立个遗嘱吧，甜甜是唯一继承人。”

沈清秋迟疑了一下：“我们都还年轻，现在立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毕竟听起来有点晦气。

我直视她的眼睛：“抱歉，在我这儿你信用太差，我只信法律文书，不信口头保证。” 她眼眶红了。“好，我听你的。” 这次我没心软，坚持让律师做了公证，确保遗嘱生效。

沈清秋啊……

我不会再因为你掉几滴眼泪就毫无底线地退让了。

10

第二天我就带着甜甜搬出了沈清秋的家。在门口搬东西进进出出，沈清秋想上来帮忙。她递东西给我，我没接。“都离婚了，咱们还是少接触吧。”她愣了一下，点点头，转身走了。

再见面是三十天冷静期结束，我们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拿到证后，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我摇下车窗，鬼使神差地问出口：“沈清秋，你说厌倦了我，可为什么你找的那些人，全都像年轻时候的我？”有的干着和我一样的工作，有的长相跟我当年差不多，有的性格也跟我以前一样张扬不羁。沈清秋认真地看着我：“谢昭，我说我还爱你，你信吗？”“我和他们确实有过点什么……但我习惯的始终是你。”我笑了：“习惯，但也有点腻了吧？”没有惊喜，听到这个答案，我心里一点起伏都没有，早就猜到了。见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沈清秋突然有点慌。我发动车子，没再看她一眼。“谢昭……”沈清秋急急地喊住我：“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当然不能。”我语气平静，“我从来不回头。”

11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离婚的消息一夜之间在圈内炸开了锅，第二天一睁眼，我手机里塞满了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连微信都卡得转不动。大多数都是披着“关心”外衣的窥探，我只回了几条真心朋友的，其余的直接清空对话框。

想了想，我问身边的王助理：“小王，你说我现在趁这波热度，放出新电影筹备、选角的消息，会不会更轰动？”王助理琢磨了一会儿，认真点头：“来试镜的、谈投资的，估计能把您电话打爆。”我笑着调侃他：“那这些烂摊子就归你管了。”果然不出所料，我宣布复出拍新片的消息一出，全网都在讨论我的项目，离婚的事反倒没人提了。看着桌上厚厚一摞简历，我又默默给王助理记了一功。像他这样的人才，一直躲在沈清秋背后干杂活实在太可惜，他完全配得上在业内打出自己的名号。

交代完工作，他却没走：“那个，谢导……”

“有话直说。”

“有个小演员……她应聘的岗位有点特别。”

“特别？什么意思？”

王助理支支吾吾，我瞬间明白了他说的“特别”是什么意思。

不是来试戏的，是来“自荐枕席”的。

空气里顿时飘起一丝尴尬。

“……那就看看吧。”

12

小演员被带到我面前时，脸颊红红的，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直视我。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把我逗乐了：“看着好小啊，你成年了吗？”女孩立马不服气地扬起头：“我都二十二了！一点都不小！”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脸更红了，又羞又怕地低下头。“我就是刚才有点着急，平时我可乖了，特别听话！真的，谢导，选我你绝对不亏！”确实不亏——长得清秀耐看，性格也鲜活，跟她待一块儿久了，连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而且，她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小表情，跟年轻时的沈清秋简直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你要的资源我会给，但你也得兑现承诺，一直让我开心。”

女孩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

接着，她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脚步轻盈地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亲昵却不越界地轻轻拉住我的手晃了晃。“谢导你放心，我一定让你觉得超值！”她身上那种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让人没法板着脸。我不自觉地回了她一个微笑。被她这样甜甜地撒娇陪着，不得不说，心里确实挺舒服的。

我忽然有点不确定了——

沈清秋和那些男生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13

再次见到沈清秋，是在公司的一场组会上。我持有沈家公司的部分股份，也参加了那次股东大会。会议按流程结束，我和沈清秋全程没对视一眼，直到散场时，她叫住了我。“你……身边那个小演员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接近你就是为了身份和名利。”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讥讽，一句话都没说，却比开口更伤人。她渐渐说不出话，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一个出轨的人跑来告诉我别人不干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身边那个小男孩，又是什么来路？”

我丢下这句话，看到她瞬间惨白的脸，心里莫名爽快。

又过了很久，我的电影终于杀青了。那天来了不少人，小演员打扮得甜美可人，一口气给我订了八个超大花篮，把展区空地全占满了。我有点头疼，但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心一软，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轻笑。曾经，我也这样毫无保留地爱过一个人。我抬了抬手：“不跟我一起去见见来宾吗？”小演员瞪圆了眼，压低声音惊呼出来，模样可爱极了，在我忍俊不禁的注视下，飞快挽住我的胳膊。“好耶！”

下一秒，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沈清秋。

“谢昭，好久不见。”说实话，我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场电影展，毕竟过去她从不在乎我的事业，只希望我围着她转。回头一看，才发现她旁边站着顾天尧。这下就说得通了，他是来刷存在感的吧，急着向我炫耀自己在沈清秋心里的地位有多稳，还想看我过得惨。

他看我的眼神确实透着那股得意劲儿。嗯，怎么说呢，档次太低，沈清秋这些年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我懒得理他，转身带着苏灵灵去接待重要客人，顺带给她牵线合适的资源。这么多年，很多人忘了我曾是娱乐圈最火的顶流导演，出道即巅峰，第一部片子就拿奖拿到手软。

但他们忘了，不代表所有人都只记得我是沈清秋的“家庭煮夫”。我和苏灵灵一进场，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聚了过来，不少新人犹豫要不要上前搭话，有咖位的明星已经端着酒杯朝我走来，圈内大佬也纷纷对我点头示意。顾天尧想看我笑话的场面，根本不会发生。他们只会为我的回归而兴奋。

我能给明星铺路，也能给投资人赚钱。

在电影圈，我就是无冕之王。

“谢先生日子过得挺滋润啊？”顾天尧带着沈清秋走近，瞥了眼苏灵灵，话里有话。我不想搭腔，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掉价。“谢先生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刚离婚就傍上年轻漂亮的小明星，她应该很会哄你开心吧？”苏灵灵脸色变了，眼眶微微发红。我直接冲沈清秋开怼：“沈总，麻烦管好你带来的狗，要是他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叫保安教他怎么做一条听话的狗。”

沈清秋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当众给她难堪。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冷了下来：“顾天尧，闭嘴。”“不对，还得给苏灵灵道歉。”我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道歉。”沈清秋转向顾天尧。他咬紧牙关，眼里满是愤怒、不甘和羞耻，情绪翻涌一阵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对着苏灵灵鞠了一躬，低声说：“对不起苏小姐，我刚才口无遮拦，冒犯你了。”“你觉得行了吗？”

我问苏灵灵。她被这阵势吓到，却又因为我的维护暗自开心，小声说可以了，又轻轻补了一句：“谢谢你。”“行了，滚吧。”替她出了气，我心情舒畅不少。看着沈清秋沉默地带顾天尧离开，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基本是她在训他，他只能低头听着，满脸狼狈又憋屈。看他仓皇离去的背影，阶级和身份的落差让我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痛快极了。没有沈清秋，我照样是那个被众人追捧的顶级导演。但顾天尧，没了她，就只配做一条没人要的丧家犬。

14

我到现在都没回过神，站在别墅外疯狂按门铃的人居然会是沈清秋。她身上一股酒气，手里攥着半瓶没喝完的龙舌兰，醉眼通红地望着我。我没让她进门，只站在门口冷冷问：“找我有事？还是走错地方了？”当然不可能走错——我们根本不住同一个别墅区。“没走错……我是来找你的，谢昭……”沈清秋眼圈泛红，声音软得像从前那样，在我面前放低姿态。“我好想你啊谢昭，你怎么就不想我呢？”

“白天的电影展你太耀眼了，所有人都围着你转，看你的脸色说话，拼命讨好你……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就像以前一样……我真的想你了……”

我嗤笑一声：“你大半夜跑来，就为了说这些废话？”她摇头：“不是……就是想见你……”我压住心头的烦躁：“可我不想见你。”她眼眶更红了，这次不是酒精的作用，而是被我这句话刺痛了，睁大眼睛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昭，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宝宝！”

苏灵灵从屋里走出来，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怎么还不进来吃饭？站外面干嘛？”

看到门口的沈清秋，她愣了一下：“啊……对不起沈总……”她迅速抽回手，往后退了两步，低头不语。“谢昭，你居然让她跟你住一块儿？”“对啊，有问题吗？”其实没那么回事。但想到沈清秋带着顾天尧四处旅行、亲亲密密的样子，我就懒得解释。一开始带苏灵灵回来，是因为她懂事、会照顾人，能让甜甜吃得舒服点。而且甜甜确实喜欢她，笑容都多了。但这些，我一个字都不想跟沈清秋说——她早就没资格质问我了。

“这跟你有关系吗？前妻管前夫的私生活，是不是越界了？”

沈清秋非要留下来吃饭。我不想跟个醉鬼讲道理，随她自己找位置坐下。她坐那儿，不动筷子，就直勾勾盯着我看。我无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想你了，谢昭……”这话我都听腻了：“说厌倦的是你，说想念的也是你，话全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不是的！”她急着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放下筷子，干脆撕破最后那层体面，当着别人的面把她离婚后的那些事抖出来：“沈清秋，沈总经理，要不要我挨个数数你离婚后交往过的男模和暧昧对象？”她慌忙摇头：“可我不爱他们！你跟他们不一样！”我直接打断：“省省吧。新鲜感上头时嫌我无趣，玩够了又跑回来哭诉‘谁都比不上你’——这套把戏你年轻时就用烂了。可惜我现在不年轻了，对你也没耐心了。”她又要开口，我冷冷补了一句：“你当我这儿是收破烂的？”她脸色瞬间惨白。

苏灵灵终于小声开口：“宝宝……我能在这儿睡吗？有点晚了……”“当然可以，你房间一直留着。”

她每回晚了都会住下，但这次特意当着沈清秋的面问，明显是想刺激她。我看穿了她的小算盘，却乐意配合。

沈清秋也立刻说：“我喝多了，叫不到代驾……要么你送我，要么我也留下。”我怎么可能送她？想得太多。随手一指客房：“那间没人，你去睡吧。”她得意地瞥了苏灵灵一眼，然后凑近我耳边，轻声说：“我头疼得厉害，谢昭……你以前都会给我煲汤的，我想喝了……”

是啊，以前她在外头疯玩，我怕她伤身体，总会备好醒酒药，再炖一锅清火养胃的汤。

我端到她嘴边，起初她还会喝，后来嫌我啰嗦，那汤最后都是我自己咽下去的。

我冷笑：“梦里什么都有。”

15

沈清秋那番话还是扰得我心神不宁，第二天起得很晚。走到客厅，我差点翻白眼，眼前这争风吃醋的场面实在离谱。

苏灵灵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把我推到餐桌边：“宝宝你醒啦！我熬了你最爱的青菜瘦肉粥，还煎了生煎包，快趁热吃。”“给甜甜准备了甜豆浆和小笼包，吃完我就送她上学了，晚上说好了一起去接她。”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我都忍不住感叹，她真的让我破防。一点小资源就能让她这么上心，人漂亮、声音甜、做饭还香。我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勉强喝了两口粥，味道确实合我胃口，也没吝啬夸她：“很好喝，我很喜欢。”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沈清秋：“沈总，酒醒了？能开车了吧？”意思很明显：开着你的车赶紧走，别赖在我家碍眼。“谢昭，你以前不是只喝咖啡配面包吗？真吃得惯这种中式早餐？”沈清秋像没听懂似的，自顾自坐到我对面，开始对我指手画脚。我有点烦：“我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胃也是中国胃，当然最爱这些。你说的咖啡面包，是你自己喜欢吧？我从来都不爱，只是以前迁就你才天天吃。”

她一下子语塞，低下头：“对不起，我没想到……”

我懒得再听她解释。“我们从认识到结婚，一起八年，你有足够时间了解我，但你没做到。你说离不开我，到底是离不开我这个人，还是离不开我对你的照顾和妥协？”“你有钱，完全可以请十个八个保姆围着你转，不用来找我。”话难听，但道理没错。

我觉得她真该照我说的去做，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可我后悔了，我只想要你。”我点头，但直接拒绝：“我不后悔，离了挺好的，我不想要你。”沈清秋愣了几秒，又开口：“可能我就是贱，你对我好的时候，我去外面找刺激；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又想你想得快疯了。”

“看不出来，昨天你挽着顾天尧玩得挺开心啊。”

我冷冷打断，不想再听她那些令人作呕的话。喝醉时说胡话，我可以当她是不清醒，不跟醉鬼计较。但清醒着还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她既要当biao子又要立牌坊，虚伪又恶心。不过我心里清楚，她迟早会忍不住回来找我。毕竟认识八年，我比她自己都懂她。原生家庭留下的创伤，是在遇见我之后才慢慢愈合的。她骨子里追求刺激，身体和心理却本能地贪恋安稳。我既给了她激情，也给了她归宿。

我陪她走出低谷，为她搭了个温暖的家，让她累了能回来，给她踏实可靠的依靠。

天时地利人和，没人能复制我给她的感觉。

很多时候，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在经历无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后，她会在喧闹中怀念那份宁静，想起我夜里为她留的那盏灯。她会记起我下厨煲汤的样子，也会想起我照顾女儿、撑起这个家的模样。

说实话，人性就是这么贱，非要把最珍贵的东西弄丢，才哭着说不是故意的，早就后悔了。但江水尚且东流不返，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没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我已经不会再等她了。从前等不到她回头，现在更不需要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沈清秋，死了这条心吧。八年了，你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箭已离弦，就没有回头路。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已经射出去了，就别想着再收回来。

16

再次见面，又隔了挺久。沈清秋一脸狼狈地站在我面前，神色慌乱，我只好就近找了家餐厅开了个包厢，让她坐下慢慢说。我可不想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 “有事快说，我还有安排，时间不多。”今天这茶有点苦，不像以前那种，入口虽涩，但一会儿就回甘。现在这杯，从头苦到尾。 有点像我和沈清秋——自从撕破脸后，就只剩苦味，再没一点甜的可能。

所以我对她这段时间频繁的试探和纠缠，越来越烦。

浪子回头金不换？在我这儿不成立。

沈清秋脸色憔悴：“我没钱了，名下只剩一套房、几辆车，还有公司那点股份。”“可家里知道我闹出的丑事后，打算收回我的股份，说我给家族丢脸了。” 我有点意外，最近确实没关注她，我太忙了。“怎么回事？” 她头发散乱，看起来格外脆弱。“顾天尧就是个骗子，欠了几千万赌债，趁我不注意转走了我账户里的现金，又把我家所有奢侈品变卖套现，卷款跑路了。” 真是离谱。我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同情，而是震惊——她居然把这么核心的资产交给一个底细都不清楚的男人。 那些钱和股份，都是当年我和她拼了命才保住的，结果她轻飘飘就交出去，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本来已经凉透的心，又冷了一层。

“所以你想干嘛？找我借钱？”沈清秋摇头：“不是，我想把房子和车也过户到你名下。之前说好财产都留给甜甜的，可我现在真没钱了……” “不用了。”我直接打断她。“事情是你自己搞砸的，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甜甜是个好孩子，她以前特别需要妈妈，可你嫌她吵，从来不肯多陪陪她。”

“现在灵灵陪着她，她很快乐，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也准备和灵灵结婚了。” 沈清秋猛地一颤，手里的茶全泼在衣服上，但她完全没管，只是死死盯着我。“你说……你要跟那个小演员结婚？” 我点头，想到苏灵灵和甜甜在一起的画面——一大一小笑得那么开心，我也忍不住笑了。“她会是个好妈妈。我们不会要别的孩子，这是离婚时就定好的，给甜甜的保障。”“我要开始新生活了，沈清秋。” 说完我起身就走，没回头看她。

关门转身那一瞬，我看见她趴在桌上，肩膀不停抖动，终于哭出了声。

走到楼梯口，耳边还回荡着她压抑又崩溃的哭声。但那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楼下，苏灵灵刚从学校接了甜甜，正等我一起去游乐场。看到我的那一刻，她们同时挥手，催我快点。“爸爸快来呀，我要坐海盗船！”“老公快来，我和甜甜都等好久啦！” 再也不见了，沈清秋。我会拥有全新的生活。

【已完结】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