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污蔑偷窃,全公司都信了,只有扫地阿姨对我说:孩子,快走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08:55 1

摘要:那枚价值三十万的镜头失踪时,我正在茶水间用廉价的速溶咖啡粉冲泡一杯苦涩的液体。

那枚价值三十万的镜头失踪时,我正在茶水间用廉价的速溶咖啡粉冲泡一杯苦涩的液体。

杯子是公司发的,印着logo,丑得千篇一律。

“林未,张总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是Vicky,她站在门口,抱着手臂,语气里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幸灾乐祸的甜腻。

我心里咯噔一下。

张总,我们部门的总监,一个笑起来眼角皱纹能夹死苍蝇的中年男人,平时除了在项目评审会上对我指点江山,几乎和我零交流。

他找我,准没好事。

我端着那杯热气腾腾的“续命水”,走过开放式办公区。

几十个工位,像一片沉默的珊瑚礁。

我能感觉到,那些平日里埋在屏幕后的眼睛,此刻都像探照灯一样,从四面八方黏在我背上。

灼热,刺痛。

办公室的门没关。

张总坐在他的大班椅上,十指交叉,放在他微微隆起的肚腩上。

他旁边,站着HR部门的李姐,一个永远穿着黑白灰、表情像被永久焊在脸上的女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林未啊,坐。”张总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把杯子小心地放在桌角,远离那些看似重要的文件。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张总开口了,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

我摇头。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是“星辰计划”的方案被毙了?还是我上次的报销单填错了?

我甚至想到了上周五因为暴雨迟到的那十分钟。

但我万万没想到,会是那枚镜头。

“器材室那枚给‘星辰计划’新配的SP-7镜头,不见了。”李姐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尺子,一字一顿地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昨天下午,是你最后一个从器材室借东西,对吧?”

我点头,喉咙有点发干:“对,我借了三脚架和补光灯,都登记了的。”

“你还钥匙的时候,管理员已经下班了,你把钥匙放在了他桌上的钥匙盒里。”

“是的。”

“那之后,再没有人进过器材室。”李姐的眼睛像两颗黑色的图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今天早上,管理员上班,发现镜头不见了。那把唯一的钥匙,就在钥匙盒里。”

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蹿上来。

“不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很清晰。

张总叹了口气,身体往前倾了倾:“林未,没人说是你。我们只是了解情况。”

他这句“没人说是你”,听起来比直接指控更像指控。

“那枚镜头,是给‘星辰计划’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准备的,下周就要给客户做现场演示。价值三十万,德国定制的,全中国就这么一枚。”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给我脖子上的绞索又绕紧一圈。

“我真的没有拿。我用完三脚架就锁门出来了,当时器材室里一切正常。”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有人能证明吗?”李姐问。

我愣住了。

昨天下午五点半,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我为了赶一个设计稿的细节,独自在加班。

我去器材室的时候,走廊里空无一人。

“没有。”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张总和李姐对视了一眼。

那个眼神,我读懂了。

那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达成共识的眼神。

他们已经给我定了罪。

“林未,你看这样好不好。”张总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长辈式的、令人作呕的关怀,“公司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报警的话,对你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小姑娘,影响不好。”

我看着他,没说话。

“你主动一点,把东西交出来。或者,说出东西在哪儿。我们就算是你一时糊涂,给你一个内部处理的机会。你自己写份辞职报告,公司既往不咎。你的履历上,也不会有任何污点。”

我靠。

这是在给我机会?

这他妈是在逼我认罪。

“我再说一遍,我没拿。”我的火气上来了,声音也大了,“你们没证据,凭什么这么说我?就因为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林未!”张总的脸沉了下来,“注意你的态度!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公司几百号人,为什么偏偏是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心里有什么数?

我心里只有一团乱麻和一股冲天的冤屈。

“你们可以查监控。”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器材室门口的监控,昨天下午线路检修,刚好坏了。”李姐冷冰冰地补了一刀。

巧啊。

巧得就像一个写好了剧本的蹩脚戏剧。

而我,就是那个被推上台的唯一主角。

“我没拿。”我重复着这句话,像一个只会单曲循环的破旧复读机。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抵抗。

“行,给你一天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张总摆了摆手,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想不清楚,明天我们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到时候,就不是这么简单能收场了。”

我走出总监办公室,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办公区里,那片沉默的珊瑚礁仿佛活了过来。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带着审视、鄙夷、好奇,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们像在围观一场精彩的斗兽。

而我,就是那头被困在笼子里,即将被撕碎的困兽。

Vicky从我身边走过,递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嘴里说着:“哎呀,怎么会这样呢,林未,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香水味浓得呛人,像她的话一样,又假又腻。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

桌上的绿植,叶子有点蔫了。

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做的“星辰计划”的视觉方案。

那些线条、色块、光影,曾经是我引以为傲的创造,此刻看起来却像一幅巨大的讽刺画。

我打开微信,想找个人说说话。

点开我和大学室友Sarah的对话框,她也在这个公司,在另一个部门。

我打了一行字:“Sarah,我出事了。”

想了想,又删掉了。

这种事,怎么说?

说了,她会信吗?

还是会像其他人一样,用那种同情又疏远的眼神看着我?

我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臂弯里。

世界安静得可怕。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一面被擂得越来越急的鼓。

三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爸妈是小镇上的普通工人,一辈子勤勤恳懇,两个人加起来的存款,可能还不到这个数字的一半。

如果公司真的报警,我该怎么办?

我会被抓走吗?

我的档案里会留下一个叫“盗窃”的污点吗?

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么毁了?

恐惧像冰冷的海水,一寸寸将我淹没。

下午,HR李姐又找了我一次。

还是那个小会议室,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她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离职申请,你签了吧。张总又帮你争取了一下,只要你签了,公司可以不追究你的赔偿责任。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我背上一个小偷的罪名,然后灰溜溜地滚蛋?”

“林未,你要认清现实。”李姐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你不签,等待你的就是警方。到时候,就不是你能不能在这个行业立足的问题了,而是你未来几年要在哪里度过的问题。”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在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看着那份薄薄的纸。

上面,“本人因个人原因,自愿申请离职……”那行字,刺眼得像烧红的烙铁。

我的手在抖。

我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一个小人儿在尖叫:签啊!签了就解脱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另一个小人儿在嘶吼:不能签!签了你就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

我终于抬起头,看着李姐,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签。”

李姐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

“你会后悔的。”她收回文件,站起身,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

我回到工位,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开始像一个侦探一样,疯狂地回忆昨天下午的每一个细节。

我去器材室,开门,找到三脚架,拿出来。

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特意用手拉了一下门,确认是锁上的。

钥匙,我放进了管理员桌上那个写着“器材室钥匙”的木盒子里。

一切都没有异常。

如果不是我,那会是谁?

谁能在我之后,拿到钥匙,打开门,拿走镜头,再把钥匙放回去,还不被人发现?

除非……那个人有另一把钥匙。

或者,那个人根本不需要钥匙。

我的目光,落在了Vicky的背影上。

她正在和旁边的同事有说有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是她吗?

“星辰计划”这个项目,一开始是我和她两个人竞争。

我的方案在创意上胜出,成了项目主导,她成了辅助。

为此,她好几天没给我好脸色。

她有动机。

可是,我没有证据。

我的任何猜测,在“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是我”这个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公司内部的论坛上,已经有人在隐晦地讨论这件事了。

“听说设计部出了个内鬼,手脚不干净。”

“三十万啊,啧啧,够我十年工资了。”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胆子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知道,每一个字都是射向我的子弹。

我成了公司的“名人”。

去洗手间,刚推开门,里面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就戛然而止。

去食堂吃饭,我端着餐盘,想找个座位,旁边桌的人立刻埋头猛吃,或者干脆端着盘子走了。

我像一个行走的瘟疫。

Sarah终于给我发了微信。

“未未,我听说你那边的事了……你还好吗?”

我看着那句“还好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我打字回复:“不是我干的。”

过了很久,她才回过来:“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说,我……”

我把手机扣在了桌子上。

她不信我。

在她眼里,我不是被冤枉的,只是“不是故意的”。

她甚至已经开始为我的“罪行”寻找理由了——缺钱。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傍晚,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

我没有动。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

回家吗?回到那个只有一张床和一堆设计书的出租屋,然后彻夜不眠地被恐惧和绝望啃噬?

我宁愿留在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至少这里,还有灯光。

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被诬陷盗窃怎么办”。

出来的结果,一条比一条让人绝望。

“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明,很难。”

“职场诬陷,取证是关键,但几乎不可能。”

“建议和解,减少损失。”

每一条,都在告诉我,我输定了。

我关掉网页,打开了“星辰计划”的文件夹。

那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改了二十多版才最终定稿的方案。

从概念到执行,每一个细节都渗透着我的心血。

我曾经幻想过,等这个项目成功了,我就能在这个城市里,真正地站稳脚跟。

也许,可以把爸妈接过来住一段时间。

也许,可以换一个大一点的出租屋,养一只猫。

现在,所有的幻想都碎成了玻璃渣。

我趴在桌子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压抑的、无声的抽泣。

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键盘上,冰冷。

“唉……”

一声轻轻的叹息,在我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是陈阿姨。

公司的保洁员。

她提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手里拿着抹布,静静地站在我身后。

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姨,我……”

“孩子,别哭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乡音,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住了我。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

那纸巾是那种最便宜的,有点硬,但很干净。

“谢谢阿姨。”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没有走,而是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我旁边的空桌子。

“年轻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她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受了委屈,也得挺着。”

我愣愣地看着她。

她是公司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用“委屈”这个词来形容我的处境的人。

其他人,要么是“糊涂”,要么是“手脚不干净”。

“阿姨,他们都说我偷了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一个几乎没什么交集的保洁阿姨,我竟然毫无防备地吐露了心声。

“我相信你,孩子。”她头也没抬,手里的抹布在桌子上画着圈,“你眼睛里干净,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

我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了。

这一次,是因为感动。

在这个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罪犯的冰冷世界里,一句“我相信你”,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她擦完桌子,直起腰,看着我。

“明天,别来了。”她说。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张总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明天……他们可能就要报警了。”

“所以让你别来了。”她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孩子,听阿姨一句话,快走。”

“走?”我更懵了,“去哪儿?我走了,不就等于承认是我偷的了吗?”

“傻孩子。”她摇了摇头,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这只是一枚镜头的事吗?”

我心里一惊。

“你斗不过他们的。这事儿,水深着呢。”

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是同情,是担忧,还有一丝……恐惧。

“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抓住了她的手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挣脱开我的手,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别问了。你只要记住,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这个城市,别再回来了。”

她说完,不再看我,提着垃圾袋,推着她的保洁车,吱吱呀呀地走远了。

她的背影,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那么瘦小,又那么决绝。

“孩子,快走。”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在我死水一般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巨浪。

为什么?

她为什么这么说?

“水深着呢”。

这水,到底有多深?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直到午夜。

陈阿姨的话,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回响。

走?

我能走到哪里去?

我的事业,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在这里。

走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走,等待我的,可能是监狱。

这是一个死局。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

我给张总发了条短信,说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他没有回复。

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像一头困兽。

我一遍又一遍地复盘整件事。

巧合。

太多的巧合。

镜头偏偏在我最后使用后失踪。

监控偏偏在那个时间段坏掉。

Vicky,那个一直视我为眼中钉的女人。

陈阿姨那句意有所指的“水深着呢”。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我脑子里碰撞、组合,隐隐约约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盗窃案。

这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我设下的局。

可是,为什么是我?

一个刚入职不到两年的小设计师,值得他们费这么大劲来陷害吗?

除非,我挡了谁的路。

或者,我成了谁的替罪羊。

陈阿姨为什么要帮我?

她只是一个保洁员,一个在公司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她每天穿梭在各个角落,擦拭着每一个人的桌子,清空每一个人的垃圾桶。

垃圾桶!

我的脑子像被一道闪电劈中。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了上来。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秘密,那一定是保洁员。

因为没人会防备一个清理垃圾的人。

人们会把废弃的草稿、揉掉的便签、甚至撕碎的文件,毫不设防地扔进垃圾桶。

而那些,可能就藏着真相。

我必须再见陈阿姨一面。

我不知道她的电话,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我只知道,她每天早上六点,会准时出现在公司。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

我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服,像个幽灵一样溜出了出租屋。

我不敢走正门。

我绕到公司大楼的后门,那里是垃圾清运和后勤人员进出的通道。

我躲在一个巨大的垃圾箱后面,像一个等待接头的特工。

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心里却燃着一团火。

六点整,一个熟悉的身影推着保洁车,从远处慢慢走来。

是陈阿姨。

我从垃圾箱后面闪了出来。

她看到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扫帚差点掉在地上。

“你这孩子!怎么在这里?”

“阿姨,您一定要帮我!”我冲过去,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您昨天说水深,到底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阿姨脸色一变,拉着我躲到更隐蔽的角落。

“你快走!怎么还不明白!他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她急得直跺脚。

“我不走!”我固执地看着她,“阿姨,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背着小偷的罪名过一辈子!您告诉我,您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过了好久,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我在Vicky的垃圾桶里,捡到了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揉成一团的小纸片,小心翼翼地展开。

那是一张快递单的底单。

寄件人信息是空白的,但收件人信息,虽然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出几个字。

“风驰科技”,“罗总”。

风驰科技!

那不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吗?

“星辰计划”这个项目,我们就是从风驰科技手里抢过来的。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这张单子,是前天晚上我收垃圾的时候发现的。Vicky的垃圾桶里,大部分都是咖啡杯和零食袋,就这张单子,被撕得很碎,藏在一个空纸巾盒里。我觉得奇怪,就拼起来看了看。”

陈阿姨继续说:“我一个老婆子,也不懂什么科技公司。但我儿子在电脑城上班,我听他说过,有些公司之间,会互相偷对方的东西。”

“昨天,公司里传言丢了镜头,我就想起来这张单子。我猜,那镜头,根本就不是丢了,是被她寄出去了。”

真相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剖开了所有的伪装。

我全明白了。

Vicky根本不是为了陷害我。

陷害我,只是顺手而为的、用来掩盖她真正目的的烟雾弹。

她偷走镜头,是为了把它交给竞争对手公司,让他们研究、复制我们的核心技术。

而我,这个“最后离开器材室的人”,成了她完美的替罪羊。

她甚至算好了监控会“碰巧”坏掉。

这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

公司内部,一定还有她的同伙。

甚至……

我不敢再想下去。

“水深着呢”,陈阿姨的话,此刻听来,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他们不是要赶我走。

他们是要我“消失”。

一个背负着盗窃罪名、被行业封杀、甚至可能锒铛入狱的 scapegoat(替罪羊)。

“阿姨,谢谢您!”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那是一双粗糙但温暖的手,“这张单子,能给我吗?这是唯一的证据。”

陈阿姨犹豫了。

“孩子,你拿着这个,就是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们要是知道东西在你这里,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怕。”我看着她,眼神坚定,“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看了我很久,终于点了点头,把那张皱巴巴的快递单塞进了我的手心。

“保护好自己。”她只说了这五个字。

我拿着那张比千金还重的快递单,离开了。

我没有回家。

我知道,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网吧,开了一个包间。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并且能上网的地方。

我看着手里的快递单,大脑飞速运转。

只有这张单子,证据太单薄了。

Vicky完全可以辩称这是她寄的其他东西。

我需要更直接、更无法辩驳的证据。

镜头。

我需要证明,那枚镜头,现在就在风驰科技的“罗总”手里。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怎么可能潜入竞争对手公司的高层,去找到那枚镜头?

我陷入了沉思。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快递单号上。

我立刻打开快递公司的官网,输入了那个单号。

物流信息显示:快件已于昨天上午十点,由“罗先生”本人签收。

签收地点,是风驰科技所在的那栋写字楼。

我把这个页面截图,保存下来。

但这还不够。

我需要把镜头和这个快递包裹联系起来。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那枚镜头的每一个细节。

德国定制,型号SP-7。

我记得,在镜头的包装盒上,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序列号。

当时我为了核对资产,还特意记录在了我的工作笔记上。

我的工作笔记,还在公司的工位上!

我必须回去一趟。

回去,就等于自投罗网。

张总和李姐,可能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报警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下午两点。

这个时间,办公室里人最多,也最混乱。

我赌一把。

我去了网吧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顶鸭舌帽,一个最普通的黑色口罩。

然后,我走进了离公司最近的一家花店。

“您好,帮我包一束花,送到星辰大厦18楼,Vicky小姐收。”

我用微信付了款,然后对花店小哥说:“大哥,能麻烦你一件事吗?我有点急事,能不能借你的外送服穿一下,我帮你送上去,马上就还你。”

我塞给了他两百块钱。

小哥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一脸焦急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两百块,点了点头。

我穿上那件印着“XX花坊”的蓝色马甲,戴上帽子和口罩,抱着那束娇艳的玫瑰花,走进了星辰大厦。

前台的保安看了我一眼,没有阻拦。

电梯里,人很多。

我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帽檐压得低低的。

心跳得像打鼓。

18楼。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办公区出现在眼前。

我低着头,径直走向Vicky的工位。

“Vicky小姐,您的花。”我把声音压得很粗。

Vicky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周围的同事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谁送的啊?”有人起哄。

“不知道啊。”Vicky娇嗔着,一边拆包装一边在花里寻找卡片。

我的机会来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束花上,我像一阵风一样,闪到了自己的工位。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桌子已经被收拾过了。

我的绿植,我的水杯,都不见了。

电脑主机还在,但屏幕是黑的。

我的笔记本!

我拉开抽屉。

空的。

我的心一沉。

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收走了。

我的笔记本,我唯一的希望,没了。

怎么办?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目光扫过桌子底下。

垃圾桶。

我的那个小小的、黑色的垃圾桶。

里面是空的。

但是,在桶底,好像粘着一张纸。

我飞快地蹲下身,把手伸了进去。

那是一张被撕掉的、揉成一团的便签纸。

我把它摊开。

上面是我潦草的字迹。

SP-7,S/N:DE78952014。

序列号!

我找到了!

我把它死死地攥在手心,像攥住了我的命。

“哎,你,送外卖的,在那干嘛呢?”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是保安。

他可能接到通知,正在巡查。

我猛地站起身,拔腿就跑。

我冲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保安的呼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口气从18楼跑到1楼,肺都快炸了。

我冲出大楼,脱掉那件蓝色马甲,把它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消失在人海里。

回到网吧包间,我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心里,那张写着序列号的便签纸,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看着它,笑了。

现在,我有快递单,有物流信息,有镜头序列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个“东风”,就是如何让这些证据,发挥最大的作用。

直接报警?

警察会为了一个还没有立案的“盗窃案”,去搜查一家大公司的老总吗?

可能性不大。

直接把证据交给张总?

他既然选择牺牲我来平息事端,就说明他根本不在乎真相。甚至,他可能就是同谋之一。

把证据捅给媒体?

没有确凿的物证,媒体不敢轻易报道。

我需要一个能一击致命的方法。

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无法掩盖的方法。

我的目光,落在了“星辰计划”的客户身上。

那是一家国际知名的奢侈品品牌,极其注重自己的声誉和合作伙伴的信誉。

他们为这个项目投入了巨额的资金。

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重金委托的广告公司,不仅发生了核心技术设备“失窃”的丑闻,而且这个设备还被泄露给了竞争对手……

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一场足以让我的公司,甚至风驰科技,都吃不了兜着走的灾难。

我找到了那家客户公司亚太区总部的邮箱。

这是一个公开的商务邮箱,每天可能会收到成百上千封邮件。

我的邮件,很可能会被当成垃圾邮件,直接删除。

我需要一个足够吸引眼球的标题。

我想了想,用英文写下了标题:

【URGENT & CONFIDENTIAL: Security Breach Regarding "Project Starfall" - Your Core Technology Might Be Leaked】

(紧急与机密:“星辰计划”相关安全漏洞 - 您的核心技术或已泄露)

在正文里,我没有添油加醋,没有情绪化的控诉。

我只是像一个冷静的报告人,客观地陈述了事实。

1. 为“星辰计划”定制的核心设备SP-7镜头(序列号:DE78952014)于XX月XX日失踪。

2. 公司内部将此事定性为盗窃,并锁定我为嫌疑人。

3. 我有证据表明,该设备并非被盗,而是被我司员工Vicky,通过XX快递(单号:SF123456789),寄往了我们的竞争对手,风驰科技。

4. 签收人,是风驰科技的罗总。

我将快递单的照片、物流信息的截图、以及我记录的镜头序列号的便签纸照片,作为附件,一并上传。

在邮件的最后,我写道:

“我只是一个被卷入其中的普通员工,我无意伤害任何一方。我只希望贵公司能够彻查此事,保护好自己的核心利益,也还我一个清白。我已将所有原始证据进行备份,并委托律师保管。如果我在未来24小时内遭遇任何不测,我的律师会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

这最后一段,是我加上去的保险。

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我必须保护好自己。

发送键按下去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等待审判。

我在网吧的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手机的疯狂震动吵醒的。

一连串的未接来电。

有张总的,有李姐的,还有很多陌生号码。

微信也炸了。

公司的大群里,前所未有地安静。

但我和Sarah的小窗,却闪个不停。

“未未!你到底在哪儿?公司都快翻天了!”

“张总被总公司的人带走了!Vicky也是!”

“听说客户那边直接派了法务和技术团队过来,封存了所有和‘星辰计划’有关的服务器和文件!”

“天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看着那些信息,没有回复。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拨通了陈阿姨的电话。

是我之前偷偷记下的,她贴在保洁车上的一个招工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是陈阿姨疲惫的声音。

“阿姨,是我,林未。”

“孩子!”她的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你没事吧?我听说公司里出大事了,好多人都被带走了,警察也来了。”

“我没事,阿姨。都结束了。”我说。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地说。

“阿姨,谢谢您。没有您,我可能已经……”

“别说这些傻话。”她打断我,“你是个好孩子,老天爷看着呢。”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天,已经亮了。

一场风暴,过去了。

几天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我。

对方自称是总公司派来的调查组负责人。

他在电话里,用一种非常官方、非常客气的语气,向我表达了歉意。

他说,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Vicky和风驰科技的罗总,是大学同学。她被罗总策反,长期向对方泄露公司机密。这次的镜头事件,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而我们部门的总监张总,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为了掩盖自己管理上的失职,选择了牺牲我来息事宁人。

“公司已经对相关责任人做出了严肃处理。”他说,“Vicky和罗总,因为涉嫌商业窃密,已经被警方刑事拘留。张总也被公司开除了。”

“林未小姐,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回来继续工作。公司将对您进行补偿,并且会在‘星辰计划’的项目奖金中,给您记首功。”

我静静地听着。

回来?

回到那个曾经将我推入深渊的地方?

回到那些曾经用冷漠和鄙夷的目光凌迟我的同事中间?

“不了,谢谢。”我平静地说,“请把我的离职手续办一下,工资和补偿金,打到我卡上就行。”

对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我们尊重您的决定。无论如何,公司对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我挂了电话。

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心里,异常的平静。

我收拾好行李,离开了这个我曾经满怀梦想的城市。

在火车站,我用手机给陈阿姨的支付宝转了五万块钱。

这是我工作两年所有的积蓄。

我给她发了条短信:

“阿姨,我要走了。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密码是您儿子的生日,我猜的,如果不对您告诉我。好好保重身体。”

很快,她回了短信。

没有推辞,也没有客套。

只有五个字。

“孩子,好好过。”

我看着那五个字,眼泪掉了下来。

火车开动了。

窗外的城市,在视野里慢慢倒退,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份工作,失去了一个我曾为之奋斗的梦想。

但我没有输。

因为我守住了我的清白,守住了我的尊严。

也因为,在这场冰冷的风暴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她像一盏微弱但温暖的灯,在我最黑暗的时候,为我照亮了前行的路。

她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善良,会穿透所有的冷漠和算计,直抵人心。

火车驶向远方,驶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我知道,我会带着这份温暖,好好地,走下去。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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