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我去县城找工作,误入一家“黑网吧”,没想到命运如此离奇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8 06:45 1

摘要: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就像走夜路,不知道哪一步会踩空,也不知道哪一个拐角,会突然照进一束光。2004年的那个夏天,张帆就觉得自己踩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高考的榜单,像一堵冰冷的墙,把他所有的梦想都给撞碎了。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就像走夜路,不知道哪一步会踩空,也不知道哪一个拐角,会突然照进一束光。2004年的那个夏天,张帆就觉得自己踩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高考的榜单,像一堵冰冷的墙,把他所有的梦想都给撞碎了。

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在小县城某个油腻的后厨里,在洗不完的盘子和碗里,慢慢地生锈,烂掉。

他没想到,那天下午,当他鬼使神差地拐进那条又黑又窄的小巷,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时,他推开的,是另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那门后,有烟,有光,有泡面的味道,还有一个能改变他一生命运的怪人。

01

2004年的夏天,对十八岁的张帆来说,是灰色的,是发了霉的味道。

知了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叫得人心烦意乱。张帆把自己关在西边那间又小又闷的房间里,躺在凉席上,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脊背,黏糊糊地往下淌。他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因为屋顶漏雨而留下来的,像一张鬼脸一样的水渍,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像那张鬼脸一样,充满了嘲讽和不安。

高考成绩下来了。

他以五分之差,与他日思夜想的那所省城的理工大学,失之交臂。

五分,就是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那张写着分数的成绩单,被他揉成一团,扔在了床底下。他好几天没吃饭,也没跟家里人说一句话。

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看着儿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除了蹲在院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的旱烟,除了偷偷地抹眼泪,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他们不懂什么叫大学,他们只知道,儿子没考上,就意味着不能离开这个贫穷的小山村,就得跟他们一样,一辈子跟泥土打交道了。

张帆心里清楚,家里已经没有钱再让他复读一年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县城,找个活干,自己养活自己。

那个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张帆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爸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用手帕包了好几层的东西,递给他。那里面,是三百块钱,皱巴巴的,带着一股子汗味和烟草味。那是他爸卖了家里唯一一头老黄牛换来的钱。

“帆啊,到城里,别亏了自己。找不到好活儿,就回来,家里有你一口饭吃。”他爸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他。

张帆接过那三百块钱,感觉沉甸甸的,烫手。

他背上那个已经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面只有两件换洗的衣服和一张高中毕业证。他没让他爸妈送,一个人,坐上了村里那辆每天只有一班,开往县城的,破得快要散架的中巴车。

车窗外,熟悉的田野和村庄,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张帆看着窗户玻璃上自己那张年轻、迷茫又带着一丝不甘的脸,心里空落落的。

县城比他想象的要大,也比他想象的要冷漠。

他在人才市场里,像一颗沙子一样,被拥挤的人潮推来搡去。他鼓起勇气,把自己的那张高中毕业证递给那些坐在桌子后面,喝着茶水,一脸不耐烦的招聘人员。

人家一听他只是个高中毕业,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直接就把他的简历扔到了一边,像扔一张废纸。

“高中生?我们要的是大学生,最次也得是个中专生。你?去那边看看吧,那边招装卸工。”

找了整整一个星期,张帆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就是在县城最火爆的那家“大红袍”火锅店里,当一个洗碗工。月薪三百,包吃住。

张帆不甘心。他觉得自己不该一辈子,就待在那个永远都飘着火锅底料味的,油腻腻的水槽后面。

他喜欢电脑。他从高中时,就对那个能显示出各种神奇画面的“铁盒子”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他省下每一个星期的饭钱,就为了能去学校那间只有十几台电脑的机房里,多上一个小时的网。他没有老师,就自己买那些厚得像砖头一样的电脑书,一个代码一个代码地啃。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这天下午,他又一次被一家工厂的门卫给赶了出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地在县城那些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走着。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路过一条又黑又窄,散发着一股子下水道酸臭味的小巷。在巷子的深处,他看到一个破旧不堪的,挂在二楼窗户上的招牌。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已经坏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字还在顽强地亮着。

他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着那几个用红漆写的,已经斑驳脱落的大字:“风云网吧”。

他的心里,突然动了一下。

他想,进去碰碰运气吧。也许,他们需要一个会修电脑的网管呢?

02

张帆推开“风云网吧”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时,一股混杂着浓烈烟味、泡面味和汗臭味的浑浊空气,迎面扑来,呛得他差点咳嗽出来。

这家网吧,与其说是个网吧,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不见天日的地下仓库。里面光线昏暗,烟雾缭绕,几十台大屁股的CRT显示器,像一双双怪兽的眼睛,发出幽幽的蓝光。光线照在那些因为长时间沉迷于网络游戏而显得有些扭曲的年轻脸庞上,每个人都显得既兴奋又麻木。

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声,点击鼠标的“嗒嗒”声,还有那些玩家们因为打赢了游戏而发出的兴奋嘶吼,和因为输了游戏而爆出的污言秽语,混杂在一起,像一锅煮沸了的,散发着古怪味道的粥。

吧台后面,坐着一个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女孩。她看起来也就十九二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紧身的T恤,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台小小的电视机里播放的《还珠格格》。

她就是陈静。

张帆有些胆怯地走了过去,站了好一会儿,那女孩才从电视里抬起头,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干嘛?上机还是买泡面?”

“我……我不是来上网的。”张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问问,你们这里,还招人吗?招网管。”

陈静上下打量了张帆一番,看到他那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那张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的农村小子的脸,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屑。

“招网管?你会干啥?会重启电脑吗?”她把瓜子皮“噗”的一声吐在地上,嘲弄地问。

张帆的脸更红了,他正想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就在这时,从吧台后面的那间挂着布帘子的小里屋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胡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他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黄的白背心,和一条松松垮垮的大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沾着污渍的人字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颓废和懒散的气息。

他就是这家网吧的老板,楚萧。

楚萧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看了张帆一眼,声音沙哑地问:“你要来当网管?”

张帆赶紧点了点头。

“懂电脑吗?”楚萧又问。

“懂!我懂!”张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把自己高中时候自学的那些东西,什么系统安装、硬件维修、网络布线、甚至还有一点浅显的编程知识,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出来。

楚萧听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只是伸出他那只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网吧最角落里,那台黑着屏的电脑。

“那台机子,主板坏了,黑了半个月了,之前找了两个修电脑的都没修好。你去看看。你要是能把它给修好了,你就留下。”

张帆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对他的考验。

他立刻跑了过去。他蹲在那台满是灰尘的电脑机箱前,打开了机箱的侧板。他仔细地检查着里面的每一根线路,每一块芯片。

网吧里很吵,可他的世界里,却异常地安静。他仿佛能听到电流在那些复杂的电路板上流动的声音。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抬起头,对楚萧说:“老板,这不是主板坏了。”

楚萧挑了挑眉,没说话。

张帆继续说道:“是里面的一根内存条松了,而且,还插反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拔下那根内存条,用自己的衣角,仔细地擦了擦上面的金手指,然后按照正确的方向,重新插回了主板的插槽里。

他按下机箱上的开机键。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清脆的“滴”的一声开机自检音,那台黑了半个月的电脑屏幕,瞬间就亮了。屏幕上,出现了那个年代最经典的Windows XP开机画面。

那一刻,张-帆感觉自己,像是点亮了整个世界。

吧台后面的楚萧,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对着还在嗑瓜子的陈静,淡淡地说了一句:“给他办手续吧。月薪五百,包吃住。”

就这样,张帆成了这家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闭的“黑网吧”里的一名网管。

他的住处,就是里屋那张堆满了各种电脑配件和杂物的,散发着霉味的行军床。

03

在“风云网吧”当网管的日子,枯燥,辛苦,又充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色彩。

张帆每天的工作,就是处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电脑故障。有的是因为打游戏太激动,一拳把显示器给砸了的。有的是因为偷偷浏览不健康的网站,中了病毒,导致电脑蓝屏的。还有的是因为把泡面汤洒进了键盘里,导致键盘失灵的。

除了修电脑,他还要给那些沉迷在虚拟世界里的大爷们端茶送水,买烟买泡面。到了后半夜,等客人都走光了,他还要负责打扫整个网吧的卫生,把那些堆积如山的烟头、瓜子皮、泡面桶都清理干净。

吧台的那个女收银员陈静,一开始总是看他不顺眼。她觉得张帆土里土气的,像个闷葫芦,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欺负他,使唤他干这干那。

“哎,那个谁,张帆!去,给我买包瓜子去,要五香的!”

“张帆!十八号机的客人要一桶红烧牛肉面,加根肠!”

可张帆发现,这个看起来泼辣厉害的女孩,心眼其实并不坏。她会在他忙得没时间吃饭的时候,偷偷地在他的泡面碗里,多加一个卤蛋。她也会在楚萧骂他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插嘴,帮他说两句好话。

而那个老板楚萧,则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他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那个又黑又小的里屋里睡觉,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偶尔从里屋走出来,也是一副没睡醒的,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对网吧的生意,好像一点也不上心,赚多赚少,他都无所谓。

可是,他对电脑的理解,却让张帆感到震惊,甚至是敬畏。

任何张帆绞尽脑汁也解决不了的电脑难题,到了楚萧的手里,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他甚至都不需要用鼠标,他那双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像跳舞一样,敲出一串串张帆完全看不懂的命令。然后,问题就解决了。

他从不向张帆解释那些代码是什么意思,也从不告诉他原理是什么。他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下次碰到这种情况,就这么做”,然后就转身,又回里屋睡觉去了。

张帆感觉,楚萧就像一个隐居在深山里,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而他自己,则是一个刚刚入门,连马步都扎不稳的小学徒。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闷热的,没有任何征兆的晚上,被彻底打破了。

那天晚上,网吧里生意正好,几乎座无虚席。

突然之间,网吧里所有的电脑,毫无征兆地,同时蓝屏死机了。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从每一个音箱里传了出来。

玩家们愤怒地重启电脑。可重启之后,Windows的开机画面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在漆黑的屏幕上,不断蠕动着的,鲜红色的虫子。那虫子的旁边,还伴随着一阵阵用电脑合成出来的,阴森恐怖的狂笑声。

“我操!什么鬼东西!”

“老板!老板死哪去了!我的号!我的装备啊!”

整个网吧,瞬间就炸了锅。玩家们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叫骂着,要求退钱。

陈静吓得脸色惨白,拿着个计算器,手足无措,急得快要哭了。

张帆也慌了。他认得这个病毒,这是当时正在全国范围内疯狂肆虐的“红色代码”蠕虫病毒的一个最新变种。这种病毒,破坏力极强,而且几乎无法被清除。

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知道的办法。他尝试了各种杀毒软件,尝试了格式化硬盘,尝试了重装系统。可都无济于事。那只红色的虫子,就像跗骨之蛆一样,死死地盘踞在每一台电脑的屏幕上,嚣张地蠕动着,嘲笑着他的无能。

就在张帆快要绝望,觉得网吧今天就要完蛋了的时候,里屋的布帘子被一把掀开了。

楚萧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似乎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了,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他看着屏幕上那只嚣张的红色虫子,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

他一把推开手足无措的张帆,自己坐到了那台作为服务器的电脑前。

他的手指,在布满了烟灰的键盘上,快得像一道道残影。张帆瞪大了眼睛,也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敲些什么。

黑色的命令行窗口里,无数行张帆一个字符都看不懂的绿色代码,像瀑布一样,飞速地向下滚动着。

整个网吧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邋遢的网吧老板,像在看一个正在施法的巫师。

几分钟之后,楚萧按下了回车键。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网吧里所有电脑屏幕上那只还在蠕动的红色虫子,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一样,瞬间就消失了。电脑恢复了正常,重新出现了熟悉的Windows桌面。

整个网吧,先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张帆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萧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楚萧却没有丝毫得意的表情。他点上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屏幕上残留下来的一行病毒代码,眼神变得异常冰冷。

他对还处在震惊中的张帆说:“这不是普通的病毒。这是有人在故意攻击我们。”

他重新打开一个黑色的命令行窗口,手指再一次在键盘上飞舞了起来。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更凌厉。

很快,屏幕上跳出了一个IP地址,后面还跟着一个用红色字体标注出来的名字——“e时代网吧”。

“e时代网吧”,张帆知道。那是他们这个小县城里,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家网吧。老板外号叫钱胖子,据说黑白两道通吃,在县里很有势力。

楚萧看着那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然后,他当着张帆的面,做了一件让他震惊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事情。

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轻而易举地,远程侵入了“e时代网吧”的内部服务器。

他没有去破坏他们的数据,也没有去格式化他们的硬盘。

他只是在“e时代网吧”里,那上百台电脑的桌面上,都悄无声息地,留下了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在当时非常流行的,画风极其简单的,一个粉红色吹风机形状的小猪的图片。图片的下面,还配着一行用艺术字体写成的话。

第二天,当“e时代网吧”的老板钱胖子,穿着金链子,戴着大墨镜,像往常一样来巡视自己的地盘时,看到他那上百台高档电脑的屏幕上,都整整齐齐地显示着那张嘲讽意味十足的图片和那行字时,他气得当场就发了疯,抱起一台崭新的液晶显示器,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张帆那天偷偷地跑到“e-时代”网吧的门口,看到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玩家,正唾沫横飞,无比兴奋地跟他的同伴描述着那张图。

他听清楚了那行字的内容后,震惊了!

04

那行字,是用一种很嚣张的字体写的:“小猪佩奇身上纹,掌声送给社会人。”

而在那行字的最后,还有一个潇洒的英文署名:“Fox”。

“Fox”,狐狸。

从那天起,张帆看楚萧的眼神,彻底变了。那不再是学徒对师傅的崇拜,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和恐惧。他知道,这个每天睡不醒,穿着人字拖的邋遢网吧老板,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在张帆坚持不懈的追问和陈静在一旁的旁敲侧击之下,楚萧终于在一个喝多了的夜晚,点上了一根烟,缓缓地,说出了他那段尘封的,不愿再提起的往事。

原来,楚萧,曾经是国内最早的一批,也是最顶尖的一批程序员。在那个互联网还处于蛮荒时代的九十年代末,他就是圈内大名鼎鼎,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天才黑客,代号“Fox”。

他曾和几个志同道合,同样怀揣着技术梦想的朋友,一起凑钱,在京城创办了一家小小的互联网公司。他们夜以继日地开发,最终做出了一款在当时看来,极具革命性的即时通讯软件,比当时市面上所有的同类产品,都要先进。

而那个现在在县城里作威作福的钱胖子,在当时,只是他们公司里一个负责拉投资的,毫不起眼的小股东。

就在他们的公司即将获得一笔巨大的风险投资,准备上市的前夕,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钱胖子,却在背后,给了他们最致命的一刀。

他勾结了公司的竞争对手,利用职务之便,窃取了那款通讯软件最核心的源代码,然后以一个天价,转手卖了出去。

核心代码的泄露,让他们的公司,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竞争优势。投资方撤资,公司资金链断裂,最终,只能无奈地宣布破产。

楚萧和他的团队,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而更让他感到崩溃的是,他最好的一个合作伙伴,也是他从大学时代就在一个宿舍睡了四年的兄弟,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从天堂到地狱的打击,在公司宣布破产的那天下午,从他们租用的那栋写字楼的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经历了最彻底的背叛和挚友的死亡,楚萧的心,彻底死了。他觉得这个世界,肮脏,虚伪,不值得。

他从此退出了江湖。

他遣散了剩下的团队成员,自己一个人,像一条丧家之犬,逃回了这个无人认识他的,偏僻的小县城。他用自己最后剩下的一点钱,开了这家半死不活的网吧,整日与泡面和网络游戏为伴,用最彻底的颓废,来麻痹自己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听完楚萧的故事,张帆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身上,总是笼罩着一股化不开的忧郁。那不是懒,也不是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整个世界的失望。

05

楚萧的往事,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张帆的心里。他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决定,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这个曾经的“大神”,这个被现实击垮的天才,重新站起来。

他开始像疯了一样地学习。

他把楚萧扔在里屋角落里,那些已经布满了厚厚灰尘的,关于C语言、关于网络协议、关于数据结构的专业书籍,一本一本地,全都翻了出来,一页一页地啃。

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除了看店、修电脑之外,就全都趴在那台属于他的,破旧的电脑前,研究代码,学习编程。他就像一块扔进了水里的干燥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关于计算机的知识。

楚萧看着他这股不要命的疯劲,那双总是睡不醒的眼睛里,似乎也看到了一点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他嘴上什么也不说,但开始有意无意地指点他。

有时候,他会随手扔给张帆一个看起来异常复杂的编程难题,让他去解决。

有时候,他会故意找来一些感染了最新病毒的硬盘,让张帆尝试着去修复,去破解病毒的加密方式。

张帆的天赋,在楚萧这个曾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神”的亲自指点下,得到了井喷式的爆发。

几个月之后,张帆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重装系统、插拔内存条的菜鸟网管了。

他不仅能熟练地编写各种实用的小程序,甚至还自己动手,用一个多月的时间,从零开始,独立开发出了一套全新的,功能强大的网吧计费和管理系统。

他开发的这套系统,比当时市面上所有收费的商业软件,都要稳定,都要高效,而且还带着很多极具人性化的创新功能。

楚萧看着张帆在电脑上,向他演示着这套完全由他自己一行一行代码敲出来的系统,那张颓废了多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发自内心的,赞许的笑容。

就在这时,那个钱胖子,也展开了他疯狂的报复。

他知道自己玩技术玩不过楚萧,就开始玩起了盘外招。他利用自己在县里的各种关系,三天两头地,以各种名义,举报“风云网吧”。

今天,是工商局的人上门来,说他们没有办理营业执照,要罚款。

明天,是文化局的人找上门,说他们接纳未成年人上网,要停业整顿。

后天,又是消防队的人过来,说他们的消防设施不合格,存在安全隐患。

“风云网吧”的生意,在这一轮又一轮的折腾下,一落千丈,几乎到了要关门倒闭的地步。

陈静急得团团转,天天在楚萧耳边念叨。楚萧却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这网吧倒了也跟他没关系。

张帆看着这一切,心里憋着一股巨大的火。

他知道,跟钱胖子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只能用他听得懂的方式,跟他对话。

那天晚上,他对楚萧说:“萧哥,把网吧的服务器,交给我用一个晚上。”

楚萧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张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里屋。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代码像瀑布一样飞速地滚动着。他一夜未出。

第二天早上,当楚萧和陈静打着哈欠,走进网吧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网吧里所有的电脑,都变了样。

原本那个单调的,只能选择游戏的Windows桌面,变成了一个设计精美,功能强大的,集成了游戏大厅、影视点播、音乐播放、在线聊天等多种功能于一体的“风云娱乐平台”。平台的界面非常美观,操作也极其流畅。

更重要的是,张帆利用一个当时谁也没有发现的系统漏洞,将这个平台,神不知鬼不觉地,以“系统更新”的名义,强制推送安装到了全县城所有网吧,包括钱胖子的那家“e时代网吧”在内的,每一台电脑上!

而在这个平台的底层,内置了一个张帆自己编写的,无法被正常手段卸载的“防沉迷”和“实名认证”模块。任何未成年人,都无法通过这个平台,进入任何一款网络游戏。

楚萧看着这个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占领了全县所有网吧,并且把生杀大权都牢牢攥在自己手里的“风云娱乐平台”,看着那个设计得巧妙又无比霸道的“防沉迷”系统,他那双颓废了多年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股炙热的光芒。

他走到张帆的面前,看着这个因为熬了一整夜而满眼血丝,却又因为兴奋而两眼放光的年轻人,他突然咧开嘴,笑了。

他拍了拍张帆的肩膀,突然问了一个让张帆和旁边的陈静,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他问:“小子,你想不想,亲手,把钱胖子那家伙,彻底给毁了?”

06

张帆开发的那个“风云娱乐平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无法阻挡的龙卷风,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席卷了整个县城的网吧行业。

钱胖子气得暴跳如雷,据说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连砸了三台崭新的液晶显示器。他找来了县城里所有号称是“电脑高手”的技术人员,可那帮人对着这个设计得天衣无缝,又无比“流氓”的平台,研究了好几天,也束手无策。他们发现,这个平台,就像一个寄生虫,已经和电脑的操作系统,深深地融合在了一起,根本无法被正常地卸载。

而那个强制性的“防沉迷”和“实名认证”系统,更是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捅在了钱胖子的心窝子上。他的“e时代网吧”,一直以来,最大的客源,就是那些逃课出来上网的学生。现在,这部分财路,被张帆给一刀切断了。

钱胖子想报警,说“风云网吧”搞恶意竞争,用黑客手段攻击他。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那个平台的安装,是以“系统安全更新”的名义进行的,从法律上讲,无懈可击。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意,一落千丈,门可罗雀。

而另一边,“风云网吧”却凭借着这个免费、好用、还自带海量电影和音乐资源的平台,生意日益火爆。网吧里天天爆满,甚至有很多外地的网吧老板,都开着车,慕名而来,提着现金,想要购买这套神奇的系统。

楚萧在张帆的劝说下,终于从那种半死不活的颓废状态里,走了出来。他看着每天在网吧里忙得脚不沾地的张帆和陈静,那颗已经死了的心,似乎又重新开始跳动了。

他们用赚来的第一笔钱,把“风云网吧”重新装修了一番,换上了全新的电脑和沙发。然后,他们正式注册了一家名叫“风云网络”的软件公司。

张帆负责核心技术的开发和维护。

楚萧负责公司的战略规划和商业谈判。

陈静则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和财务。

三个看起来完全不搭界的人,组成了一个奇怪,却又无比高效的创业团队。

就在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准备把“风云娱乐平台”推向全省,乃至全国的时候,一个来自京城的长途电话,再次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电话,是直接打到网吧吧台的。陈静接的。

电话那头,是一个听起来很沉稳,很有磁性的男人声音。他说,他要找一个叫“Fox”的人。

陈静愣了一下,说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让楚萧接电话。你告诉他,我是马腾。”

楚萧正在里屋睡觉。陈静把他叫了出来。当楚萧听到“马腾”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那张总是睡不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复杂的表情。

他接过电话,只说了一个字:“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马腾的声音:“阿萧,是我。我看到‘风云平台’了。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马腾,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腾龙集团”的创始人兼CEO,也是楚萧当年的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和一起创业的合作伙伴。

马腾在电话里说,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楚萧-萧。

他告诉楚萧,当年钱胖子窃取的核心代码,其实只是他们那个即时通讯软件的初级版本。在他出事之后,他,马腾,带着剩下的团队,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已经开发出了功能更强大,技术更先进的全新产品。

现在,他的“腾龙集团”,即将在美国的纳斯达克上市。他希望楚萧能够回来,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他们兄弟,再一次并肩作战,一起去敲响那代表着荣耀和梦想的钟声。

07

楚萧拒绝了。

他对着电话,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阿腾,恭喜你。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Fox’了。我现在,只是这个小县城里,一个开破网吧的,我哪儿也不想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可是,马腾没有放弃。

三天之后,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风云网吧”那条又脏又窄的小巷子门口。这在当时的小县城里,绝对是顶级豪车。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他就是马腾。

他推开网吧的门,穿过那片烟雾缭绕,充满了游戏嘶吼声的大厅,径直走进了那个又黑又小的里屋。

在那个堆满了泡面桶和电脑配件的房间里,两个曾经叱咤中国互联网风云的天才,两个最好的兄弟,时隔多年,再次相见。

马腾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人字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颓废气息的楚萧,看着这个曾经比他还要骄傲,还要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没有多说废话。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U盘,插在了楚萧的电脑上。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那是一份长达上百页的,全新的项目计划书。

那是一个在2004年,在那个大部分人还在用着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功能机的时代,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一般的宏伟计划。

计划书的名字,叫作《微信——连接一切》。

马腾的计划,是打造一个属于中国人自己的,集成了即时通讯、社交分享、在线支付、生活服务等所有功能于一体的,超级移动互联网平台。

马腾指着屏幕上那一行行激动人心的文字,对楚萧说:“阿萧,我们错过了PC时代的即时通讯,那是我们一辈子的遗憾。现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马上就要来了。我们不能再错过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我们复仇的最好机会!”

楚萧看着那份计划书,那双已经浑浊了多年的眼睛里,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但他很快就熄灭了。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那颗已经不再年轻的心,说:“阿腾,我老了,也累了。我已经没有当年的那股劲了。”

最后,他抬起头,指了指正在外面吧台,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帮客人解决电脑问题的张帆,对马腾说:“我不会跟你回去。但是,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他的天赋,在我之上。”

马腾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廉价运动服,看起来有些木讷,甚至有些土气的农村青年。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当年的“Fox”更有天赋的人。

张帆也听到了他们在里屋的对话。他那颗年轻的心,被那个叫作“微信”的宏伟计划,彻底点燃了。

他放下手里的泡面,走到马腾的面前,有些紧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说:“马总,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楚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笑了。他那颓废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那种属于天才黑客“Fox”的,狡黠又自信的笑容。

他对马腾说:“阿腾,我们打个赌。”

“我给这小子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能把这个‘微信’平台,最核心,最困难的底层通讯架构,给我搭建出来。你就投资我们这个小破公司,一个亿。”

“如果他做不到,”楚萧看着马腾,一字一句地说,“我楚萧这条命,就卖给你了。我跟你回北京,给你当牛做马,帮你打下这座江山。”

08

这成了一个价值一个亿的,疯狂的赌约。

接下来的三个月,张帆把自己彻底地,像囚犯一样,锁死在了那间小小的,不分昼夜的里屋。

他的人生里,只剩下了代码。

他没日没夜地写着,饿了,就让陈静从门缝里塞进来一桶泡面。困了,就趴在键盘上,睡上那么一两个小时。

那是一段无比痛苦,却又无比充实的日子。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那个宏伟的目标而燃烧。

陈静心疼他,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和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好几次都忍不住掉眼泪。她什么也帮不上,只能每天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好吃的,然后默默地,坐在里屋的门外,陪着他。

楚萧,则像一个最严厉,也最顶级的导师。他不断地给张帆提出最苛刻的要求,不断地推翻他已经写好的方案,逼着他去思考,去创新,去挑战他自己的极限。

三个月后,当张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拿着一个小小的U盘,像个幽灵一样,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他瘦了整整三十斤,头发长得像个野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可是,他的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的光芒。

他成功了。

他不仅完美地搭建出了那个在当时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移动通讯平台的底层架构,甚至还在其中,加入了很多连楚萧都为之惊艳的,极具前瞻性的创新设计。

马腾看着那一段段堪称艺术品的代码,在电脑屏幕上流畅地运行着,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当场就决定,全资收购张帆和楚萧的“风云网络”公司,并且,力排众议,邀请楚萧和张帆,共同执掌这个即将改变中国,乃至整个世界互联网格局的超级项目。

那天,张帆站在“风云网吧”的门口,看着县城那片算不上干净,也算不上晴朗的天空,感觉自己这几个月的人生,就像一场无比离奇,又无比真实的梦。

他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高考落榜,前途渺茫,在人才市场里处处碰壁的农村小子。

只是因为走错了门,误入了一家看起来随时都会倒闭的“黑网吧”,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不可思议的改变。

他转过头,看到陈静正俏生生地站在他的身边,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比夏天正午的阳光还要晃眼的笑容。

他知道,他的命运,确实离奇。

但这份离奇,这份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来源:美丽姐看世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