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仇家追杀,躲进一个寡妇家,她用身体救了我一命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0:44 1

摘要:铁锈味,混着我自己的汗臭,还有这座老城南区特有的,下水道和廉价饭菜混合的潮湿气味。

血。

是血的味道。

铁锈味,混着我自己的汗臭,还有这座老城南区特有的,下水道和廉价饭菜混合的潮湿气味。

肺像个破风箱,每一下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肋下的伤口在尖叫,那把水果刀捅得不深,但足够让我每一步都感觉灵魂在被撕扯。

后面有脚步声。

杂乱,急促,像一群追着腐肉的野狗。

“妈的,人呢?”

“这边!刚还看到影儿了!”

是豹哥手下那几个杂碎。

我不能停。

停下来就是死。

我一头扎进一条更窄的巷子,两边的楼房挤得几乎没有天光,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摸上去又湿又滑。

前面没路了。

一堵墙,上面用红漆刷着一个巨大的“拆”字。

我靠,天要亡我?

绝望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来。

我回头,巷子口已经有人影在晃动。

怎么办?

怎么办!

我的视线疯狂扫视,左手边,一栋老式居民楼的单元门虚掩着,黑洞洞的,像个怪兽的嘴。

没时间选了。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

楼道里一股浓重的霉味。

声控灯没亮,我顾不上,摸着黑往上跑。

一楼,二楼……

我的腿在发抖,不是因为累,是因为失血。

再往上跑,我肯定会晕死在这里。

三楼。

楼道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勉强能看清。

有扇门,暗红色的,上面的漆已经斑驳脱落。

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

我听见楼下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们进来了。

赌一把。

我推开那扇门,闪身进去,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地,把门关上。

“咔哒”一声轻响。

我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屋里有人。

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皂角香,不是超市里卖的那种,是更老式、更纯粹的味道。

一个女人。

她就站在客厅中央,手里还端着一个搪瓷盆,盆里是刚洗好的青菜。

她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

不是惊恐,更像是一种……茫然。

仿佛我是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怪物。

她大概三十出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有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

很素净的一张脸,没什么血色,显得有些憔ें。

我们俩就这么对视着。

我胸口的血,已经渗透了T恤,在地上印出一个小小的、不断扩大的深色圆点。

她的视线落在我腰上,然后又回到我的脸上。

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我举起手,想做出一个“别出声”的手势,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求你……”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别出声。”

楼道里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很重,很急。

“咚、咚、咚……”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女人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恐惧。

她要尖叫了。

我看得出来,她喉咙里的那个音节已经顶到了嗓子眼。

我死死地盯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摇了摇头。

那是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

我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

也许她只是被吓傻了。

“砰砰砰!”

敲门声。

粗暴,蛮横。

“开门!查水表的!”

这他妈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烂到掉渣的借口。

女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手里的搪瓷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青菜和水洒了一地。

完了。

我心里一沉。

这下全完了。

她这一声响,等于直接告诉外面的人,屋里有情况。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哪怕是拖着她一起死。

但她没叫。

她只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靠在墙上,像一片被风钉在墙上的叶子,抖个不停。

外面的声音更不耐烦了。

“开门!听见没有!再不开门老子踹了啊!”

门板被踹得“砰砰”作响。

我能感觉到门板的震动,一下下撞在我的背上。

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在这一刻,我们俩像是在一条即将沉没的破船上的两个陌生人。

她的眼睛里有恐惧,有犹豫,但还有一丝……我说不出的东西。

是怜悯吗?

还是别的什么?

突然,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她冲着门外,用一种发颤但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喊:

“谁啊?大晚上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点软,带着南方口音。

“少废话!查水表!快开门!”外面的人吼道。

“我……我一个人在家,不方便。”她继续说,声音里的颤抖更明显了。

“一个人在家才要查!万一漏水了淹到楼下怎么办?快点!”

这帮杂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只要他们冲进来,我就跟他们拼了。

女人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然后,她慢慢走到门边,没有开门,而是隔着门说:

“大哥,我刚洗完澡,还没穿好衣服……要不,你们等一会儿?”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刻意的、不熟练的娇媚。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我仿佛能想象到那几个杂碎脸上猥琐的笑容。

“哦?没穿衣服啊?”一个声音淫笑着,“那更得进去看看了,万一煤气中毒了呢?”

“哈哈哈!”外面传来一阵哄笑。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这帮。

女人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我看到一滴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但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却稳了一些。

“大哥,行行好,我一个寡妇人家,不容易。你们明天再来,行吗?”

“寡妇?”外面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操,这楼里还真住着个小寡妇?”

“行了,别他妈废话了。”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更凶狠,“给她十秒钟,不开门就踹!”

“十!”

“九!”

倒计时开始了。

像死神的丧钟。

女人猛地睁开眼睛,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很深。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也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然后,她做了一个我永生难忘的动作。

她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

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被她扯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她的手在抖,但动作没有停。

她把头发抓乱,又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用力掐了两下,留下几道刺眼的红痕。

我完全懵了。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三!”

“二!”

就在外面的人要喊“一”的时候,她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一脸横肉,满身酒气。

为首的那个,正是豹哥手下的头号打手,阿飞。

他们看到门突然打开,都愣了一下。

然后,他们的目光,就落在了女人身上。

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角还挂着泪。

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

阿飞的眼睛里瞬间冒出了绿光。

“哟,小妹妹,这是等不及了?”

女人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用一种惊恐又夹杂着某种默认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种眼神,对于男人来说,是致命的邀请。

“怎么,你男人不在家?”阿飞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我……我没有男人。”她小声说。

“那正好。”阿飞笑得更开心了,“哥哥们陪你玩玩。”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挤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我躲在门后,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只要他们敢动她一下,我……

我能做什么?

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冲出去,只会被他们乱刀砍死,还会把她也拖下水。

我只能躲着,像一只臭虫一样,听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小妞,长得还挺水灵啊。”一个混混伸手想去摸她的脸。

女人猛地一躲,脸上全是抗拒和恐惧。

“别……别碰我。”

“哟,还挺辣?”阿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把她扯进怀里。

“放开我!”她开始挣扎。

“老实点!”阿飞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我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妈的,给脸不要脸。”阿飞骂道,“兄弟们,搜!看看那小子是不是藏在这儿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要搜屋子。

“别……别搜……”女人哭着哀求,“家里……家里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搜了才知道!”

一个混混走向卧室。

那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我完了。

就在那一瞬间,女人突然做了一件更疯狂的事。

她停止了挣扎,反而主动伸出手,抱住了阿飞的脖子。

“大哥……”

她的声音腻得发嗲,带着哭腔。

“别搜了……我害怕。”

阿飞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我陪你们。”她把脸埋在阿飞的胸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只要你们……别动我的东西。”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能听到阿飞粗重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他笑了。

是一种得意的、满足的笑。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他拍了拍女人的屁股。

“行,听你的。今天哥哥们就先不找那小子了。”

他回头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们俩,去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飞哥,那我们……”其中一个有点不甘心。

“滚!”阿飞眼睛一瞪,“办完正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两个人悻悻地出去了。

门再次被关上。

客厅里,只剩下阿飞和她。

还有躲在门后,感觉自己灵魂正在被一寸寸凌迟的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回忆。

也不敢回忆。

我只听到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女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还有男人粗野的喘息和笑声。

每一声,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恨。

我恨豹哥,恨阿飞,恨这帮。

但我最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我是一个男人。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女人,为了救我,遭受这样的凌辱。

我算个什么东西?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个世纪。

当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都已经是灰色的了。

门开了。

阿飞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门,没有关。

我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她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衣服被撕成了碎片,凌乱地散落在身体周围。

她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动不动。

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我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我想伸出手,去碰碰她,告诉她,没事了。

但我不敢。

我的手,太脏了。

我的灵魂,也太脏了。

“对不起。”

我听到自己说。

声音干涩、沙哑。

她没有反应。

“对不起。”

我又说了一遍。

眼泪,滴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很烫。

她终于动了一下。

缓缓地,她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空洞得像两口枯井。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寂静。

她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

她没有去遮掩自己的身体,只是默默地,把那些布条一样的衣服碎片,一件件捡起来。

仿佛那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别人的。

我脱下自己那件满是血污和汗臭的T恤,递给她。

“穿上吧。”

她没有接。

她只是看着我,然后,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你还活着。”

她说。

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还活着。”我艰难地回答。

“那就好。”

她说完这三个字,就低下头,继续整理那些碎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道歉?感谢?

这些词,配吗?

我拿什么去赔偿她?

用我的命吗?

我的命,现在一文不值。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她整理衣服的窸窣声。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

楼下,阿飞的那两个手下,像两条狗一样,蹲在单元门口抽烟。

我走不掉。

我回头看她。

她已经把那些碎片勉强裹在了身上,站了起来,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洒掉的青菜,打翻的水盆。

她做得那么专注,那么认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仿佛她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种平静,比歇斯底里的哭喊,更让我心碎。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

“苏晴。”

她没有回头。

“晴天的晴。”

苏晴。

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我叫陈阳。”我说,“阳光的阳。”

她没说话。

我走到她身边,想帮她。

“别碰。”

她冷冷地说。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这些东西,脏。”

她说。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地上的垃圾,还是……别的什么。

我默默地收回手。

她把垃圾都扫进簸箕,倒进垃圾桶。

然后,她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水声传来。

过了很久,她才走出来。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件深蓝色的长袖连衣裙,很旧,但很整洁。

头发也重新梳理过,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你走吧。”她说。

“我……”我看着窗外,“我走不了。”

“那是你的事。”

她的声音像冰。

“苏晴,”我看着她,“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是,今天这个恩,我陈阳记一辈子。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报答你。”

她突然笑了。

笑得很难看。

“报答?”她看着我,“你怎么报答?用钱吗?还是用你的命?”

我无言以对。

“我不需要。”她说,“我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安安静静的,谁也别来打扰我。”

“可是,他们还会再来的。”我说,“他们没找到我,不会罢休的。”

苏晴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那你就更应该走。”她说,“离我远一点。”

“我走了,他们会找你麻烦。”

“那也比你留在这里强。”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你留在这里,他们迟早会发现!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得死!”

我沉默了。

她说的是实话。

可是,我能去哪儿?

这座城市,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你饿不饿?”

她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才感觉到胃里一阵阵的抽痛。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厨房。

厨房很小,但很干净。

很快,厨房里飘出了煮面的香气。

是最简单的那种阳春面,只有一点葱花和酱油。

但那味道,却让我感觉像是在天堂。

她端着一碗面走出来,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吃吧。”

“你不吃吗?”

“我不饿。”

我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面条很烫,但我顾不上。

我需要食物,需要补充体力。

我吃得很快,一碗面几口就下了肚,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吃完,我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谢谢。”

她没理我,拿过碗,走回厨房去洗。

我看着她的背影。

瘦削,单薄,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韧劲。

这个夜晚,对她来说,是一场地狱。

但她没有倒下。

我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很小的一居室,陈设简单到了极点。

一张旧沙发,一个茶几,一个靠墙的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老式的显像管电视。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憨厚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工装,背景像是一个工地。

应该是她的丈夫。

照片的镜框擦得很干净,一尘不染。

客厅的角落里,放着一台缝纫机,旁边是一个装满了布料和线头的竹篮。

这应该就是她的工作。

一个靠着给人缝缝补补过活的寡妇。

一个只想安安静静生活的女人。

而我,像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把她平静的湖面,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她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

她把医药箱放在我面前。

“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她就准备回卧室。

“等等。”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的脸……”我说,“还有脖子……”

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阿飞打的那一巴掌,已经让她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脖子上的红痕,更是触目惊心。

“没事。”

她淡淡地说。

然后,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打开医药箱。

里面有酒精、棉签、纱布,还有一管红霉素软膏。

我脱掉上衣,肋下的伤口已经和衣服粘在了一起。

我咬着牙,一点点把布料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撕下来。

疼。

钻心的疼。

但我一声没吭。

这点疼,跟她受的苦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我用酒精清洗伤口,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我身上烫。

我浑身都在抖,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处理好伤口,我用纱布草草包扎了一下。

然后,我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太累了。

身体累,心更累。

我不敢睡,我怕豹哥的人随时会杀回来。

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它们像是有千斤重。

迷迷糊糊中,我想起了很多事。

我想起我的小物流公司,那是我的全部心血。

我想起我父母,他们还在老家,以为我在大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

我想起豹哥。

那个笑面虎。

一开始,他找到我,说有批“货”需要我的车队帮忙运一下,价钱是平时的五倍。

我当时被钱迷了心窍,觉得只是打个擦边球,不会有事。

我答应了。

结果,在交易的现场,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货”。

是人。

一群被拐卖的女孩。

我当时就想退出,但已经晚了。

豹哥的人用枪指着我的头,逼我继续。

就在那个时候,警察来了。

现场一片混乱,枪声四起。

豹哥的一个心腹,为了掩护他撤退,被警察当场击毙。

而我,因为离得近,被豹哥误以为是向警察告密的叛徒。

他当场就下了追杀令。

要我死。

我一路逃亡,从中产阶级的小老板,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直到我逃进这里。

逃进苏晴的家。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

屋子里很安静。

我猛地坐起来,肋下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

卧室的门关着。

她还在里面吗?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我顾不上多想,一把推开了门。

卧室里,空无一人。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一块豆腐块。

她走了?

我心里一空,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也许这样对她更好。

我回到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

下面压着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小碟咸菜。

我拿起纸条。

上面是她的字,很娟秀。

“我出去买点东西。楼下的人应该已经走了,但你最好还是别乱动。吃的在桌上。”

我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没走。

她居然还给我留了吃的。

我拿起一个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又冷又硬,硌得我牙疼。

但我却吃出了这辈子最好吃的味道。

我一边吃,一边看着那张纸条。

心里五味杂陈。

我到底该怎么办?

留下来,会继续连累她。

离开,我又能去哪里?而且,我不甘心。

我不能就这么像狗一样地逃下去。

我要报仇。

我要让豹哥付出代价。

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苏晴。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我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吃完东西,开始在屋子里踱步。

我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能让我翻盘的计划。

豹哥的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有人。

我一个人,硬碰硬肯定不行。

我需要证据。

能把他彻底钉死的证据。

证据……

我突然想起来,那天在交易现场,混乱中,我把手机塞进了一批货物的箱子里。

我的手机里,有我和豹哥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至少是一条线索。

那批货,是运往城西的一个废弃仓库。

如果我能找到那部手机……

可是,我怎么出去?

怎么去城西?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开了。

苏晴提着一个菜篮子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醒了。”

“嗯。”

我看着她。

她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遮住了脖子上的伤痕。

但脸上的红肿,还是清晰可见。

她刻意避开我的目光,把菜篮子拿到厨房。

“楼下没人了。”她说。

“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她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想……去一个地方。”我说,“城西的废弃仓库。”

她从厨房里探出头,看着我。

“去那里干什么?”

“拿回我的东西。”

“很重要?”

“能要了豹哥命的东西。”

她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钱。

不多,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毛票,被她用一根橡皮筋捆着。

她把钱递给我。

“够吗?”

我看着她手里的那把钱,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发酸。

那可能是她全部的积蓄。

“够了。”我接过钱,感觉沉甸甸的,“苏晴,这钱算我借的。等我办完事,十倍,不,一百倍还你。”

她摇了摇头。

“我不要你的钱。”她说,“我只要你,别再回来。”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知道了。”

我把钱揣进兜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保重。”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怕再多待一秒,我就会舍不得离开。

“等等。”

她又叫住了我。

我回头。

她从墙角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件男人的外套。

灰色的,款式很旧。

“穿上吧。”她说,“你的衣服,太显眼了。”

那是她丈夫的衣服。

我接过来,穿在身上。

很合身。

衣服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谢谢。”

这一次,我没有再停留。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暗红色的门。

它关着。

像我们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凭着记忆,坐上了去城西的公交车。

一路上,我的心都悬着。

我怕被人认出来,也怕这是豹哥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幸运的是,一切顺利。

废弃仓库比我想象的要大,也更破败。

我像个幽灵一样,在里面穿梭。

我记得我把手机塞进了一个印着“FRAGILE”字样的木箱里。

我找了很久,终于在仓库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箱子。

箱子没被打开过。

我撬开箱盖,里面是一些陶瓷娃娃。

我把手伸进去,在那些冰冷的娃娃中间摸索。

终于,我摸到了一个熟悉的、冰冷的、长方形的物体。

是我的手机。

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我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了。

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电。

天不亡我!

我立刻翻找通话记录和短信。

都在。

我和豹哥的每一次联系,都清清楚楚。

但这还不够。

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我打开了手机的相册。

然后,我愣住了。

相册里,有一段视频。

是我在交易那天,混乱中下意识录下来的。

视频很晃,很模糊。

但足够看清,豹哥在和另一个男人交谈。

那个男人,我认识。

是市里某个部门的一个领导。

他们俩在视频里,提到了一个账本。

一个记录了他们所有黑色交易的账本。

而且,视频里还提到了账本的藏匿地点。

豹哥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我的心狂跳起来。

这是真正的王牌!

只要拿到这个账本,豹哥就彻底完了。

但问题是,我怎么才能进到豹哥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他的夜总会里,守卫森严,比警察局还难进。

我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能接近豹哥,并且不会引起他怀疑的人。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的脸。

阿梅。

豹哥最宠爱的情人。

也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说朋友可能不太准确,我们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暧昧不清的关系。

后来她跟了豹哥,我们就断了联系。

我知道她对豹哥,并非真心。

她只是贪图他的钱和权。

她会不会帮我?

我不知道。

但我必须试一试。

我用手机里仅剩的电,拨通了阿梅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谁啊?”阿梅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耐烦。

“是我,陈阳。”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她才开口。

“你疯了?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阿梅,我需要你帮忙。”我开门见山。

“帮你?我凭什么帮你?你知道豹哥现在满世界找你吗?我跟你扯上关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我说,“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他。我有办法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你?”她冷笑一声,“你拿什么跟他斗?”

“我手上有他的证据。”我说,“但我需要你帮我拿到一个东西。他办公室保险柜里的一个账本。”

“保险柜?”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阳,你是不是逃命逃傻了?那保险柜的密码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知道他不知道。”我冷静地说,“但我知道,他有个习惯。他会把重要的密码,用他情人的生日做组合。”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说,“他的密码,很可能跟你有关。”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你别无选择。”我说,“豹哥这种人,你以为他能让你安安稳稳地跟着他一辈子?等他玩腻了,你的下场会比我还惨。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

阿梅没有立刻回答。

我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她在权衡,在挣扎。

“我……我该怎么做?”终于,她开口了。

我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我把我的计划,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让她找机会,在豹哥的酒里下安眠药,然后打开保险柜,用手机拍下账本的内容。

“这太危险了。”她说。

“富贵险中求。”我说,“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要钱。”她说,“我只要他死。”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我从未听过的恨意。

挂了电话,我的手机也彻底没电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

这是最煎熬的部分。

我不能回苏晴那里,会给她带去危险。

我就在废弃仓库里找了个角落,蜷缩着,等待天黑。

等待阿梅的消息。

夜,终于来了。

我按照约定,来到了夜总会后门的一条小巷里。

这里是倒垃圾的地方,又脏又臭。

我等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计划失败了,阿梅被发现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了出来。

是阿梅。

她脸色惨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手机。

“拿到了吗?”我急切地问。

她点了点头,把手机递给我。

“快走!他快醒了!”

我接过手机,打开相册。

里面,是一张张清晰的照片。

账本的每一页,都被拍了下来。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阿梅。”

“别谢我。”她看着我,“陈阳,我们两清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她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没有停留,立刻拿着手机,去了最近的一个24小时便利店。

我需要充电,需要把这些证据发出去。

我买了一根充电线和一个最便宜的充电宝。

坐在便利店的角落里,看着手机的电量一点点上涨。

我的心,也一点点地安定下来。

我把所有的照片、视频、通话记录,打包成一个加密文件。

然后,我把它发给了我唯一能信任的一个人。

一个我曾经帮过他的记者。

我知道,他有能力,也有胆量,把这件事捅出去。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走出便利店,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来了。

我的新的一天,也要来了。

我没有立刻离开这座城市。

我要亲眼看到豹哥的下场。

我在一个廉价的小旅馆里住了下来。

每天,我只做一件事。

看新闻。

第三天,新闻爆了。

本地的社会新闻头条,就是豹哥的犯罪集团被一网打尽的消息。

新闻里,播放了我发过去的视频片段。

那个领导,也被停职调查。

豹哥被警察从夜总会里带走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栽的。

看着电视上他那张灰败的脸,我没有感觉到复仇的快感。

只有一种……空虚。

一切都结束了。

我安全了。

我可以回到我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我的生活,还能回去吗?

我的公司,已经倒闭了。

我的名声,也已经臭了。

我在这个城市,已经一无所有。

不。

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我买了一束花。

一束白色的百合。

然后,我凭着记忆,再次来到了城南那栋破旧的居民楼。

我站在那扇暗红色的门前。

站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敲开这扇门。

我抬起手,又放下。

反复几次。

最终,我还是敲响了它。

“咚、咚、咚。”

这一次,我的心跳,很平稳。

门开了。

是她。

苏晴。

她看到我,愣住了。

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你……”

“我回来了。”我说。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花,没说话。

只是默默地让开了身子。

我走了进去。

屋子里,还是老样子。

干净,整洁,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仿佛那个可怕的夜晚,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把花递给她。

“送给你的。”

她没有接。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再回来吗?”

“豹哥倒了。”我说,“你安全了。”

她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

“新闻我看了。”

“苏晴,”我看着她的眼睛,“跟我走吧。”

她愣住了。

“什么?”

“离开这里,跟我走。”我重复了一遍,“去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这不是一时冲动。

这是我在小旅馆里,想了三天三夜的结果。

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余生,去补偿她。

她看着我,看了很久。

眼神里,有惊讶,有迷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

“陈阳,”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你走吧。”

“为什么?”我不解,“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她摇了摇头,“你不欠我什么。”

“我欠!”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欠你一条命!我欠你的,比我的命还重要!”

“那天晚上,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她说,“我只是……不想看到再有人死在我面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再有人?”我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词。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我丈夫,”她说,“他不是工伤死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是被人打死的。”

“就在我们家门口。因为他撞破了一伙人在这里进行毒品交易。”

“他想去报警,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打他,用钢管,用砖头……”

“我求他们,我跪下来求他们,但他们没有停手。”

“他就死在我的怀里,血流了一地……”

她的眼泪,终于决堤。

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滚落。

我终于明白了。

我明白了她那天晚上,为什么在极度的恐惧中,还会选择救我。

因为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她丈夫的影子。

一个同样被逼到绝境,同样在苦苦挣扎的生命。

她救我,是在弥补她当年的无能为力。

是在完成一次迟到的救赎。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所以,”她擦干眼泪,看着我,“你走吧。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他,想起那天晚上……所有不好的事情。”

“你的出现,已经把我的生活搅乱了。我不想再被打扰。”

“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守着这个屋子,守着他的回忆,过完下半辈子。”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的心口慢慢地割。

我明白了。

对她来说,我不是救赎,而是一个不断提醒她痛苦的伤疤。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打扰。

“好。”

我听到自己说。

声音,前所未有的艰难。

“我走。”

我把那束百合,轻轻地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苏晴,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换个地方生活……”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的新电话号码。

“就打给我。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来接你。”

她没有接。

我把纸条,压在了花束下面。

然后,我转过身,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陈阳。”

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你的花。”

她说。

“很香。”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没有回答,拉开门,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离开了那座城市。

去了南方一个靠海的小镇。

我换了个名字,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

在码头上,当一个搬运工。

每天,我都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

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晚上,睡一个安稳觉。

我没有再去找女人,也没有再谈感情。

我的心,好像已经死在了那个暗红色的门里。

我时常会想起苏晴。

想起她那双空洞的眼睛。

想起她蜷缩在地上的样子。

想起她煮的那碗阳春面。

想起她说的,“谢谢你的花,很香。”

我一直留着那个电话号码。

每天,我都会看一遍,生怕它会过期。

我在等。

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响起的电话。

一年。

两年。

五年。

十年。

我从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变成了一个鬓角染霜的中年人。

我的手上,布满了老茧。

我的脸上,刻满了风霜。

但我还在等。

我已经不指望她会接受我。

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哪怕只是听一听她的声音。

这十年里,我攒了一些钱。

不多,但足够在一个小地方,买一套小房子。

我时常会想,如果她来了,我会带她去海边看日出,我会给她做一辈子的饭,我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但这,都只是我的想象。

终于,在我来到这个小镇的第十一个年头。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归属地,是那座我逃离的城市。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我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是她吗?

一定是她。

“苏晴?”我试探着问。

“……是我。”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进我的耳朵。

还是那么轻,那么软。

只是多了一丝岁月的沧桑。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你……你还好吗?”我问。

“我很好。”她说,“你呢?”

“我也很好。”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

“我……”

我们俩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然后,都笑了。

“你先说。”我说。

“我……”她顿了顿,“我准备离开那里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栋楼,要拆了。”她说,“下个月,就动工。”

“所以,我想换个地方。”

“来我这里吧。”我脱口而出。

“苏晴,来我这里。”

“这里有海,有沙滩,有阳光。”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

“陈阳。”

她终于开口。

“你还记得,你欠我什么吗?”

“记得。”我说,“我欠你一辈子。”

“那你就用你的下半辈子,来还吧。”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过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

我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像个傻子一样。

我跑到海边,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放声大喊。

“啊——!”

我把这十一年来,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痛苦,全都喊了出来。

喊完,我感觉自己,重生了。

一个月后。

我在小镇的汽车站,等到了她。

她还是穿着一件素净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un迹。

只是她的眼神,不再像当年那样空洞。

里面,有了一丝光。

我们俩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谁也没有说话。

然后,她朝我走来。

一步,一步。

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来了。”她说。

“我知道。”我说。

我伸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箱。

很轻。

像她这个人一样。

“走吧。”我说,“我们回家。”

她点了点头。

夕阳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最终,交织在了一起。

来源:勇往直前的星辰yQPD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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