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楚栎暗自腹诽,自己上辈子怕不是把银河系炸了,不然怎么解释,他这么一个新时代精英青年,在美好的周六清晨,竟看到前妻苏南妤女士,拖着个巨大的箱子,“砰”地一声堵在他家门口。没错,就是他家门口,那套他刚还清贷款,准备开启单身贵族生活的温馨小窝门口。
楚栎暗自腹诽,自己上辈子怕不是把银河系炸了,不然怎么解释,他这么一个新时代精英青年,在美好的周六清晨,竟看到前妻苏南妤女士,拖着个巨大的箱子,“砰”地一声堵在他家门口。没错,就是他家门口,那套他刚还清贷款,准备开启单身贵族生活的温馨小窝门口。
苏南妤还是老样子,下巴微微扬起,眼神清澈,看他就像看着门口的摇钱树,不,对摇钱树或许还更热情些。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尴尬:“早啊,楚栎。”
“我家在装修,想在你这儿借住三个月。”
楚栎惊得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心里直犯嘀咕:大姐,咱俩啥关系啊?
离婚证才领半年,热度都还没散呢,你咋这么理直气壮就闯来了?
“苏南妤,”楚栎扶着门框,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急需速效救心丸,“你是不是吃错药或者没睡醒啊?
看清楚,这是我家!
咱俩都离婚了,法律上没关系了,懂不?”
苏南妤点点头,一脸“我懂了”的模样:“明白。所以是借住,又不是回家。”她那清晰的逻辑,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我妈给了我你家钥匙,她说你肯定不会拒绝。”
楚栎只觉眼前一黑,心里哀嚎:岳母大人……哦不,前岳母大人!您这是干啥啊!离婚时拉着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说“小栎啊,是南妤没福气,以后常回家吃饭”的是您,现在又把亲闺女往他这儿塞的也是您!
“不是,我妈她……”楚栎试图反抗。
“阿姨挺通情达理的,”苏南妤打断他,语气自然得仿佛这一切天经地义,“我跟我妈说好了,这三个月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回她那儿住。不过我觉得你肯定方便,毕竟你除了有点懒、有点邋遢、做饭难吃、睡觉还打呼噜……”
“停停停!”楚栎头皮发麻,再让她往下说,自己的老底都得被揭光,“谁打呼噜了?
我那是呼吸深沉!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不能住这儿!”
“为什么?”
苏南妤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睛,眼里恰到好处地透出一丝疑惑。
楚栎对这表情太熟悉了,这往往是她准备气人之前的信号。
他立马搬出老一套:“孤男寡女待在一个屋里,像什么样子!”
苏南妤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哦”,接着一本正经地问:“你是怕自己会对我有不轨企图吧?楚栎,没想到离婚后你思想变得这么低俗。”
楚栎差点没把肺给气炸,心里直骂,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唉,苏南妤这人看着清冷,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而且她还抓住了楚栎的软肋——前岳母的电话。
一想起前岳母那温柔又带着哽咽的声音:“小栎啊,南妤就是脾气倔,装修那边催得急,材料好像不太好,对身体有影响……就住三个月,委屈你啦……”
楚栎还能说啥呢,谁让他心软呢。半小时后,苏南妤那巨大的行李箱就堂而皇之地摆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她拿着湿巾,这儿擦擦那儿抹抹,眉头微微皱着,嫌弃道:“楚栎,你这卫生标准可真够差的,离婚后生活质量下降得也太明显了。”
楚栎瘫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嫌脏你就回去啊。”
苏南妤没理他,自顾自地开始收拾沙发上的杂志、零食袋,还有几只单只的袜子。
楚栎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身材纤细又挺拔,还是那么……好看。
呸!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讨厌!
这女人就爱打着“为你好”的幌子,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离婚是苏南妤提出来的,理由是:“楚栎,我觉得咱俩生活节奏不一样,而且你总乱扔袜子。”
楚栎当时气得差点笑出来。生活节奏不一样?谁天天加班到深夜,回家累得像条死狗?谁周末就想躺着,她却非要拉着去爬山看日出?乱扔袜子也算理由?他脖子一梗就答应了:“离!谁不离谁是小狗!”
就这么着,他成了前任楚先生。
而苏南妤的“入侵”才刚刚开始,首先遭殃的就是冰箱。
楚栎囤的肥宅快乐水、啤酒、速冻饺子、辣条啥的,全被苏南妤毫不留情地清空了。“这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少买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冰箱里塞各种绿色蔬菜、标签都看不懂的有机食品,还有一排排酸奶。“苏南妤!那可是我的冰可乐!我自己花钱买的!”
楚栎心疼得要命。
“现在它们被我没收啦。”
苏南妤拍拍手,又道:“从今天起,你的饮食我来管。
你看看你,离婚后瘦成啥样了,跟个猴似的。”
楚栎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脸。好像是瘦了点……等等!重点不是这个!“谁要你管!我就乐意瘦成猴!”
苏南妤斜睨他一眼:“不行,太影响市容了。”
楚栎顿时无言以对。
接着苏南妤又去了卫生间。楚栎的单人男士洗面奶旁边,突然多了一排瓶瓶罐罐,香气复杂又昂贵。他的毛巾被挪到了最边上,中间挂了条印着小碎花的柔软女士毛巾。最让他崩溃的是,马桶圈居然被掀起来了!“苏南妤!”
楚栎指着马桶,手都抖了,“这啥意思?暗示我得站着上厕所?”
苏南妤从客厅探出头,看了一眼说:“哦,习惯了。以前不都这样嘛。”
没错,以前结婚的时候,她嫌他偶尔会滴到马桶上,就强制他上厕所必须掀起来。离婚这半年,他好不容易重新获得“放下”马桶圈的自由!“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楚栎怒吼。
苏南妤耸耸肩,走过来啪嗒一声把马桶圈放下了。
“行了吧,事儿真多。”那语气要多勉强有多勉强。楚栎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才第一天啊!
夜幕降临,楚栎终于躺到了久违的沙发上。可不嘛,主卧已经被苏南妤理所当然地占了。她的理由简单直接:“我挑床。
而且你那客房的床垫太硬,我腰受不了。”
楚栎紧紧抱着被子,又气又无奈:“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床!”
“那又怎样?”
苏南妤穿着丝滑的睡衣,靠在主卧门边,湿发随意地散着,脸上还带着刚洗完澡后的红晕,
“你想和我睡一张床吗?”
楚栎瞬间哑口无言,耳根子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气急败坏道:“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苏南妤轻蔑地笑了一声:“楚栎,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事?我是说,你非要主卧的话,那我只能去睡客房的硬床垫了。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
说罢,“砰”的一声,主卧的门关上了。楚栎抱着被子站在客厅,活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他气呼呼地倒进沙发里。
沙发其实挺舒服,但他就是浑身不得劲儿。
空气中弥漫着苏南妤洗发水的栀子花香,以前他最爱抱着她闻这股香味。
“停!楚栎,有点骨气!这是敌人瓦解你意志的手段!”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苏南妤!呸,重来!一只苏南妤,两只苏南妤,三只苏南妤……
楚栎绝望地睁开眼睛,完了,他彻底睡不着了。
隔天,楚栎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进办公室。同事鹿潇潇,一个活力满满的年轻女孩,凑了过来:“楚哥,你这是咋啦?
昨晚干啥去了,这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楚栎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比干坏事还刺激。”
“哇哦,有故事啊,快给我讲讲!”鹿潇潇眼睛里满是好奇,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楚栎斟酌着用词:“我家来了个……霸王龙。”
“是母的?”鹿潇潇一下抓住重点。
楚栎叹了口气:“何止是母的,简直就是史前巨兽级别的。”
“哇塞!”鹿潇潇更兴奋了,“楚哥你可以啊,金屋藏娇?不对,藏恐龙?进展到哪一步啦?”
楚栎瞪了她一眼:“进展到我想把她煮了吃的地步。”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苏南妤。楚栎手一滑,差点把手机甩出去。鹿潇潇眼尖,看到备注,嘴巴张成了O型:“前……前妻?
楚哥,你玩得挺花啊,是要重修旧好,还是旧情复燃?”
“燃个鬼!”楚栎没好气地接起电话,“喂?又啥事?”
电话里,苏南妤声音平静,透着理所当然:“楚栎,我炖了汤,忘买香菜了,你下班带点回来。”
楚栎一脸无语,心里直嘀咕:祖宗!我正忙着工作呢,就为香菜专门打电话?他硬气道:“没空!”
苏南妤顿了顿,轻飘飘道:“哦,那好吧,我只能用冰箱里快过期的牛奶凑合了,味道估计有点怪……”
“等等!”楚栎头皮一麻,那罐过期半月的牛奶他还记得,自己忘了扔。“我买!我买还不行吗!”
“好,谢谢。早点回来。”苏南妤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
楚栎拿着手机,气得牙痒痒。鹿潇潇在一旁打趣:“楚哥,你这哪是养恐龙,分明是供了尊菩萨,还得按时上‘香菜香’。”
楚栎欲哭无泪,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前妻,而是请了个祖宗回家,这祖宗还特会拿捏他。
下班铃一响,楚栎无奈抓起外套,冲向超市。买香菜时,他不自觉又拿了苏南妤爱喝的酸奶。结账时看着酸奶,他直想抽自己:楚栎,你咋这么犯贱!
提着香菜和酸奶,楚栎回到家。门一打开,一股浓香扑面而来,是汤的香味。
只见苏南妤系着围裙,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她的轮廓镶上一层柔和的光。她侧颜宁静美丽,动作干净利落。这场景,楚栎太熟悉了,恍惚间,仿佛回到没离婚的时候。那时,他加班回家,她总在厨房忙碌,嘴上抱怨他回来晚,却总会留一碗热汤。
楚栎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来。
“你回来啦?”苏南妤转过头,目光落在袋子上,“还有酸奶?谢啦。”她自然地接过袋子,拿着香菜去水龙头冲洗。
楚栎站在厨房门口,有点尴尬地问:“这啥汤啊?”
“山药排骨汤,对胃好。”苏南妤头也不回,“我看你冰箱里胃药换了新牌子,最近胃又不舒服了?”
楚栎愣了一下。
我压根没留意胃药换了牌子,上次胃疼得厉害,在药店店员的推荐下买的。没想到她居然注意到了。“嗯……还成。”我含含糊糊地回了句。
不一会儿,汤被端上了桌,奶白色的汤面上热气直冒。旁边还摆着两道清淡的小菜。不得不承认,苏南妤这厨艺,比我强太多了。我闷头喝着汤,胃里暖乎乎的,舒服极了。
“那个……”我打破了沉默。
“你这房子装修是咋回事啊?”
“老房子的水管爆了,把楼下都给淹了,我就顺便重新装修一下。”苏南妤语气平淡地说,“结果设计师卷款跑了,新找的装修团队还得排队。”
我听后,一时语塞,这经历也太离谱了。“你就不能租个房子住,或者去酒店凑合几天?”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苏南妤放下勺子,看着我:“住酒店不划算,租房短租又不好找,还麻烦。你这儿现成的,既省钱又省心。”
她这理由,挑不出一点毛病。“你就是吃准了妈……阿姨会心软,我拿你没办法是吧?”我咬牙切齿道。
苏南妤嘴角似乎轻轻扬了一下,快得让人难以察觉。“楚栎,你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
我心里犯嘀咕,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吃完饭,苏南妤起身去收拾碗筷。“我来吧。”我难得良心发现,毕竟饭是人家做的。
苏南妤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调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离婚还顺带赠送性情大变服务?”
我刚涌起的那点感激瞬间没了踪影。“算了,您来您来!就当我没说!”我气呼呼地躲回沙发上打游戏。
苏南妤看着我的背影,轻轻笑了笑。洗完碗后,她切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我眼睛盯着游戏屏幕,假装没看见。
“楚栎。”苏南妤在我旁边坐下,拿起一块苹果,“咱们谈谈。”
我的手指猛地一僵,游戏里的角色差点就挂了。来了来了,这鸿门宴的正菜要上桌了!我警惕地看向她:“谈啥?约法三章?”
“挺聪明。”苏南妤点点头,“既然要同居三个月,有些规矩得提前说清楚。”
“第一,公共区域的卫生咱俩轮流做,标准得按我的来。”
“第二,不准带外人回来过夜,不管是男是女。”
“第三,”她顿了顿,看着我,“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这话像根针,莫名刺了我一下。互不干涉?这么急着划清界限?“行啊!”
我强装淡定,扯出个笑,“太好了,正合我意!谁管谁是小狗!”
苏南妤盯着我看了几秒,轻轻点头:“好。”
她起身,挑了块苹果,“咔哧”咬一口,朝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哦,对了,游戏声音小点,吵到我看书了。”
我望着紧闭的卧室门,又看看茶几上水灵灵的水果,心里堵得难受。这该死又莫名其妙的同居生活,算是正式开始了。我隐隐有种预感,这三个月,只怕比我想的要漫长,也……更精彩。
楚栎的直觉还真准。苏南妤一来,就像往我死水般的离婚生活里扔了块大石头,动静还不小。
最先受影响的就是我的作息。我楚栎,熬夜达人,一直信奉“不到凌晨两点不睡”。可苏南妤,养生狂魔,每天十点半准时上床,十一点必须睡熟。
所以,每晚十点刚过——
“楚栎,已经很晚了。”她第一次提醒我。我戴着耳机,正沉浸在游戏里厮杀,根本没听见。
五分钟后,客厅大灯“啪”地灭了。“我的天!”
我眼前一黑,差点把鼠标扔出去,“苏南妤,你干啥呢!”
苏南妤站在开关旁,穿着睡衣,抱本厚书,面无表情:“为了省电。顺便提醒你,该休息了。”
“我睡不睡关你啥事!电费我掏的!”我气得直跺脚。
“灯光和噪音影响我了。”苏南妤理由十足,“而且,熬夜猝死风险高,我可不想哪天起来发现你死沙发上,还得我叫救护车。”
我:“……”
咒我呢,真狠!我咬牙重新启动电脑:“我用耳机,开小灯,行了吧,姑奶奶!”
苏南妤没说话,走过来,“啪”地拔掉我电脑电源。
整个世界蓦地安静下来。楚栎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苏南妤那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惊得差点喘不上气,扯着嗓子喊道:“苏、南、妤!”
苏南妤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吐出三个字:“去睡觉。”
说完,她把书放回书架,转身就回了房间,只留给楚栎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楚栎对着那紧闭的房门,气呼呼地挥了半天拳头,最后也只能极不情愿地去洗漱。躺在沙发上,他越想越气,心里直嘀咕:这到底是谁的家啊!
清晨就像一场躲不掉的灾难。楚栎的闹钟跟催命似的,从七点半开始响,连着响了三次,一直响到八点,才好不容易把他从“床”(现在是沙发)上薅起来。再看看苏南妤,人家六点半就准时起床了,利索地铺开瑜伽垫,开始做一些姿势特别奇怪的动作。虽说她动静不大,但那股“我很健康我很自律”的劲儿,无形中给楚栎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特别是当他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还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时,苏南妤已经精神饱满地在准备早餐了。燕麦杯、水煮蛋,还有全麦面包。楚栎瞅着这些,胃里立马就开始翻江倒海。
他忍不住抗议道:“我说,早餐能不能整点正常的东西啊?”
“比如油条、豆浆,还有小笼包?”
苏南妤斜睨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油炸的、高糖的、高脂肪的,你就别想了。楚先生,你上次体检血脂指标都亮黄灯了。”
楚栎一愣,心里惊道:她连自己的体检报告都看了?!他赶紧反驳:“那是去年的事儿了!”
苏南妤面无表情地说:“脂肪肝可不会一年就消失。”说完,把一份“草”推到他面前,命令道:“吃。”
楚栎看着那盘绿油油的东西,心里满是悲哀,暗自叫苦:这日子,没法过了!
楚栎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决定奋起抗争。有一回,他故意把袜子扔在沙发角落。苏南妤面不改色,用两根手指轻轻夹起袜子,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楚栎心疼得直嚷嚷:“喂!那是我刚买的!”
苏南妤点点头,淡定地说:“哦,看来你更适合不穿袜子。下次我直接扔。”
楚栎顿时语塞,憋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还有一次,他趁苏南妤不注意,偷偷点了烧烤外卖,特意挑了味道最冲的烤韭菜和烤大蒜。外卖小哥刚到门口,苏南妤就像闻到危险气息的猫一样,“嗖”地一下出现了。她对外卖小哥歉意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送错地方了。”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的小哥和屋里的楚栎都当场愣住。楚栎火冒三丈,大声吼道:“苏南妤!那可是我的夜宵!”
“夜宵?”苏南妤挑了挑眉,调侃道,“看来晚上的燕麦粥没让你吃饱呀,行,明天我给你多加点。”
楚栎顿时无语,几个回合交锋下来,他输得那叫一个惨。他瘫在沙发上,拨通鹿潇潇的电话就开始哭诉:“这女人简直就是我的克星!她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摄像头,怎么啥都知道?”
鹿潇潇在电话那头笑得直不起腰:“楚哥!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不过听你们这对话,咋跟小学生斗嘴似的?”
楚栎脸一红,嘴硬道:“谁跟她斗了!我就是让着她,好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得了吧你,”鹿潇潇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我看你就是斗不过,前妻姐姐段位太高,你这青铜选手就别挣扎了。”
楚栎郁闷地挂断电话,心想:难道真要被她欺负三个月?不行,我得找回场子!
还别说,机会来得挺快。周末,苏南妤出门去挑装修材料,楚栎一个人留在家里,瞬间觉得连空气都自由了。他立马订了炸鸡和可乐,光着脚丫子,把游戏声音开到最大,尽情享受这久违的单身生活。
正玩得投入,门铃突然响了。楚栎以为外卖到了,兴奋地跑去开门。结果门外站着的不是外卖员,而是一位穿着正装、妆容精致的陌生女士。她微笑着问道:“您好,请问苏南妤女士住这儿吗?”
楚栎一怔,结巴道:“呃?是……您是哪位?”
“我是社区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女士递过一张表格,“小区业主信息要更新,需要苏女士确认签字。”
楚栎挠挠头:“她不在家,您要不晚点再来?”
女士一脸无奈:“我都来了好几次了,都没人。您是她丈夫吧?您帮忙确认下信息,签个字也行。”
“丈夫”这俩字一出口,楚栎心里“咯噔”一下。离婚后,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叫他。他不自觉地接过表格:“嗯……行吧。”
表格上列着苏南妤的基本信息,像住址、电话啥的。当看到“婚姻状况”一栏时,楚栎的手停住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未婚。
未婚?楚栎心里那股不痛快又冒了出来,虽然离婚了确实是未婚,逻辑上没错,但他就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但瞅着就是让人心里不得劲儿。他拿起笔,犹豫了一小会儿。这时,手机响了,是苏南妤打来的。楚栎下意识就接了起来。
“楚栎,我忘带钥匙了,你大概啥时候能在家啊?我到了就在楼下等你。”苏南妤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栎眼睛瞬间一亮,机会这不就来了嘛!他立马换上一副异常温柔的腔调,对着电话说道:“亲爱的~你到楼下啦?咋这么粗心呀~我马上下来给你开门~爱你哦~”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站在门口的社区女工作人员,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眼神在楚栎和电话之间来回打量。楚栎心里暗自得意:哼,苏南妤,让你平时那么嚣张!这下看你咋整!顺便还能破坏一下你的“未婚”形象!他尴尬又礼貌地对社区工作人员笑了笑,说:“那个,我……妻子回来了,我得下去接她,表格……”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苏南妤冷静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楚栎,你今天咋回事?还是说门口有人?”
楚栎心里“咯噔”一下:天啊!这女人难道能看穿人心不成?!社区工作人员显然也听到了,拼命忍着笑说:“那……表格就先放您这儿,等苏女士有空时签好字再送回办事处。不打扰了。”说完,她赶紧转身离开,肩膀止不住地抖。
楚栎站在原地,拿着手机,脸涨得像火烧一样。“楚栎?”苏南妤的声音带着探究,“你刚才,跟谁那么肉麻?”
楚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社区来登记信息的!我马上下来!”说完,他“啪”地挂断电话,尴尬得不行。完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形象全毁了!
楚栎下楼去迎接苏南妤,一路上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苏南妤却显得格外淡定,接过社区的表格,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好像没啥特别的情绪。
一进家门,炸鸡外卖也刚好送到。楚栎盯着那盒金黄诱人的炸鸡,又偷偷瞟了苏南妤一眼,心虚地把盒子往身后藏了藏,小声说:“那个……我有点饿……”
苏南妤放下手中的表格,走到楚栎面前,伸出了手。楚栎紧闭双眼,做好了被批评(连同炸鸡一起被没收)的准备。可没想到,苏南妤只是从他手中的袋子里取出一杯可乐,插上吸管,轻轻喝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嗯,冰镇的,真爽。”
楚栎惊讶地睁开眼睛,问道:“你……你不责怪我?”
苏南妤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责怪你什么?垃圾食品?偶尔吃一次也没啥。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说完,她竟然主动拿起一块炸鸡,咬了一口,评价道:“嗯,这家做得不错。下次试试蜂蜜芥末味的。”
楚栎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太阳难不成真从西边升起了?苏南妤瞧着他那傻愣愣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咋啦?只许你气我,还不许我吃你买的炸鸡啦?”
楚栎呆呆地摇了摇头。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窝在沙发上,一边啃着炸鸡,一边看起那些无聊的综艺节目。这气氛,说不出的古怪,却又透着那么一丝和谐。
“你刚才在电话里,咋知道门口有人啊?”
苏南妤斜睨了他一眼,哼道:“你平时叫我会用那么肉麻的语气?事出反常必有妖,八成是想恶心我,现场有旁人呗。”
楚栎顿时语塞,心里默默认栽:得,算你赢。
吃完鸡翅,苏南妤擦了擦手,看似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你那句‘宝贝儿’,叫得还挺顺溜嘛。”
楚栎差点把可乐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急忙辩解:“我……我那是应急的办法,策略懂不懂!”
苏南妤点点头,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聊。可她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楚栎心里直发毛。
那天晚上,苏南妤没催他早睡。可楚栎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句“宝贝儿”,还有苏南妤似笑非笑的模样。坏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这同居的日子,就像脱缰的野马,正朝着他预料不到的方向一路狂奔。
楚栎留意到,苏南妤似乎特别忙。他们还是夫妻那阵,他就知道她工作能力强,是个部门小领导,但也没见她电话、微信响个不停啊。如今情况变了,有时候晚上俩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手机就“叮咚叮咚”响个没完。微信提示音清脆的“叮”一声,每响一次,楚栎都感觉自己的神经跟着狠狠跳一下。
好几次,他偷偷瞟过去,都看见她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嘴角偶尔还扬起一抹笑意。她到底在跟谁聊得这么开心?是客户?同事?还是其他什么人?楚栎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不是都说好了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嘛,他要是先开了口,那不成小狗了?呸!他才不在乎呢!
他用力按着遥控器,不停地换着电视节目。苏南妤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这是咋啦?”
“电视信号太差啦!”楚栎没好气地回了句。苏南妤轻轻“哦”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叮叮叮”地忙自己的。楚栎气得直咬牙。
周末到了,苏南妤随口提了句:“我去见个老朋友,中午不回家吃饭。”楚栎装作不在意,问道:“对方是男是女啊?”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多事。苏南妤正穿鞋呢,听到这话,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楚栎,眼里带着点戏谑:“哟,楚先生开始管我事儿啦?”
楚栎脸“唰”地红了,硬着头皮说:“我才没管你!就随便问问。要是男的,我得给你备点胃药,省得你喝多酒胃疼。”
差点说漏嘴!楚栎心里一紧,出了一身冷汗。苏南妤嘴角挂着笑,看着他说:“谢你关心。是女的,我大学同学,刚从国外回来,我们不喝酒。”
说完,她拿起小包,优雅地走了。楚栎看着关上的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女的?真的假的?不会骗我吧?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最后,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打开朋友圈。翻了半天,啥也没看到。苏南妤很少发动态,离婚后基本不发。倒是鹿潇潇发了条状态,在商场咖啡厅自拍,配文:“周末约起来~”
楚栎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鹿潇潇自拍背景里,竟然有苏南妤!她正和一个短发的人坐一起喝咖啡。那短发穿着中性,根本看不出男女!楚栎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女的?这看着像女的吗?苏南妤骗他!
来源:竹林外的听风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