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被夫君残忍地打断腿后,竟被活生生地活埋在了他那白月光坟前。那冰冷的泥土一点点掩埋我的身躯,绝望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然而,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竟奇迹般地回到了小姑被掳走的那一天。彼时,婆母满脸焦急,急切地要我立刻去找夫君救她。我表面上装作万分惶恐,内心却暗自盘
我被夫君残忍地打断腿后,竟被活生生地活埋在了他那白月光坟前。那冰冷的泥土一点点掩埋我的身躯,绝望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然而,当我再次睁开双眼,竟奇迹般地回到了小姑被掳走的那一天。彼时,婆母满脸焦急,急切地要我立刻去找夫君救她。我表面上装作万分惶恐,内心却暗自盘算着,故意装作焦急万分的样子,却刻意地交代了管家一句话。
小姑遭遇劫难,那些悍匪竟点名要江云舟亲自带着赎金去赎人。
可此时的江云舟,却紧紧陪伴在受伤的白月光陆瑾身旁,迟迟不肯现身。
我佯装出惶恐不安的神情,内心却冷眼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在江云舟的漠视之下,清白之身被玷污,容貌也被彻底毁坏。
只因在前世,我拼死以死相逼,硬是将江云舟叫走,这才保住了小姑的清白。然而,我不仅没落下一句好话,反而被江云舟怨恨。
江云舟更是恨我扰乱了白月光陆瑾治腿的进程,致使她落下残疾,愤然之下竟跳了河。
他怒火中烧,仿佛一头疯狂的野兽,将我割舌断腿后,以一种屈辱至极的五体投地的跪姿,活生生地将我埋在了白月光陆瑾的坟前。
他恶狠狠地说道:“妹妹说了,没人求着你救她。”
“是你看不得我对阿瑾好,才下作得逼死了她!”
“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那一刻,我恨到吐血,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再睁眼,我竟奇迹般地回来了。
这一世,他们既然一心想要作死,那我便让他们不得好死,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
“既点名要云舟带钱赎人,孟仁俊,还不快着人叫他回来救他妹妹!”
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空气中,震得人耳膜生疼。
江母满脸泪痕,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那哭喊声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直直地砸在我的脸上,让我心中一阵刺痛。
我猛地一震,大脑瞬间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重生了。
而且,还重生在了江梦瑶被悍匪劫走的这一日。
前世的今天,同样是在听到江梦瑶被劫走的消息,还有江母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我瞬间乱了分寸,整个人慌了神。
我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连派三人去请陪在陆瑾身边的江云舟。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脸上满是委屈和无奈,脚步也显得十分沉重。
我焦急地问道:“怎么样,见到江云舟了吗?”
那人低着头,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陆:“夫人,江公子他……他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
我心中一紧,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忙问:“他说了什么?”
那人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江公子说,‘孟仁俊拈酸吃醋满口谎言,不过是看不得我陪在阿瑾身边,才找些下三滥的借口。’”
我愣住了,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
那人又接着说:“他还说,‘明知阿瑾治病需要我作陪,她却故意派人三催四请。如此蛇蝎心肠,半点同情心都没有,简直妄称为人。’”
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整个人如坠冰窖。
派去的人被他骂得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被尽数赶了出来,一个个垂头丧气,仿佛斗败的公鸡。
婆母在一旁心急如焚,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焦急和逼迫,仿佛我若不把江云舟叫回来,她就会立刻崩溃。
她大声说道:“孟仁俊,你必须想办法把云舟给我叫回来,不然梦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无奈和委屈,说道:“婆母,江云舟他……他根本不听我的。”
婆母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你必须去,哪怕是求,你也要把他求回来。要是你不去,我就死给你看!”
我无奈至极,明知自己被江云舟当众斥责,名声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但在婆母以死相逼下,我还是硬着头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陆家。
到了陆家大门前,下人拦住了我,态度十分强硬,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我着急地说:“我是江家主母孟仁俊,我要见江云舟。”
下人冷冷地说:“夫人,江公子说了,不见你。”
我心急如焚,仿佛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大声喊道:“江梦瑶被悍匪劫走了,他妹妹都快没命了,他怎么能见死不救!”
下人不为所动,依旧拦着我不让进,眼神中满是冷漠。
我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又急又气,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我大声喊道:“如果江云舟再不出来,我就自杀于陆家大门外,让他与陆瑾带着逼死原配的恶名遗臭万年!”
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许久之后,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仿佛一道希望的曙光。
江云舟一脸不耐烦地走了出来,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仿佛我是他眼中的一颗刺:“孟仁俊,你又在闹什么?”
我急切地说:“江梦瑶被悍匪劫走了,他们点名要你带钱去赎人,你快跟我去救她。”
江云舟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仿佛对我不屑一顾:“你少拿这种借口来骗我,我看你就是想把我从阿瑾身边支开。”
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江云舟,这是真的,人命关天,你就别再怀疑我了。”
江云舟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最终还是跟着我去了。
经过一番周折,江梦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仿佛一朵娇艳的花朵重新绽放。
可陆瑾却因为中断治疗,落下了双腿残疾,命运对她如此残酷。
江母得知这个消息后,怒气冲冲地找到我,仿佛一头愤怒的母狮。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孟仁俊,都怪你,你不该舞到陆瑾跟前,扰乱她的治疗。”
我委屈地说:“婆母,我也是为了救梦瑶啊。”
江母不听我的解释,恶狠狠地说:“你还有脸说,你必须为陆瑾的事负责。你去长跪祠堂为陆瑾祈福,还要抄书百本为自己赎罪。”
被我救回来的江梦瑶也走到我面前,满脸不满地斥责我:“姐姐,你真是小题大做,害了我阿瑾姐姐的一生。”
我满心的委屈,如同滔滔江水,却无从诉说,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陆瑾坐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留下一句“孟仁俊,你可满意了?”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跳进了冰冷的河里,仿佛一只折翼的蝴蝶。
众人惊呼,连忙赶过去,脚步慌乱而急促。
等我们赶到河边,只看到那孤零零的轮椅,还有一封控诉我的遗书,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虽然没有找到陆瑾的尸身,但所有人都认定,双腿没有知觉的陆瑾已经葬身在了滔滔河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云舟将所有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全都落在了我身上,仿佛要将我彻底淹没。
他怒目圆睁,满脸的愤恨扭曲了他原本英俊的面容,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进祠堂,脚步沉重而有力。
只见他大手一挥,恶狠狠地将镣铐加在我身上,那镣铐冰冷而沉重。
随后,他用力地拽着我,将我拖去了地牢,仿佛拖着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在地牢里,他残忍地割我的舌,折断我的腿,以此来发泄他满腔的愤恨,仿佛要将我折磨至死。
我苦苦哀求着,声音凄惨而绝望:“江云舟,你听我解释啊!不是我做的!”
我全力解释着事情的真相,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
可他却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一字不听,一句不信,眼神中满是冷漠和决绝。
江云舟杀红了眼,那通红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要将我焚烧殆尽。
江家人则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满是冷漠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场与他们无关的闹剧。
甚至有人还火上浇油,江母尖着嗓子说道:
“她不过是一个商户女,本就配不上我芝兰玉树的儿子。”
“如今还害了陆瑾的性命,让云舟你抱憾终身,属实该死!”
江家的一位兄长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
“阿兄当谨慎些,莫要落下罪证才是。区区孤女,倒是死不足惜。”
江云舟听了这些话,越发坚定了杀我的决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
他眸色冰冷,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身体,带着直入魂魄的森然望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他冷冷地开口道:“你看看,所有人都觉得你该死。”
“如此,你便去为阿瑾赔罪吧。”
在江家人的齐心协力下,我在陆瑾头七那日,遭遇了极其屈辱的对待,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们强迫我以跪姿,被活埋于陆瑾衣冠冢对面,那冰冷的泥土一点点将我掩埋。
江云舟甚至还在我身上落下镇魂锁,他恶狠狠地说:
“人人都可救梦瑶,你为何非要逼我前去。”
“阿瑾死在你的下作里,你便下去当牛作马给她赔罪。”
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和决绝:“我要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可命运就是如此的残酷和讽刺,仿佛在故意捉弄我。
我死后不过一个月,陆瑾不仅回来了。
她容光焕发,还声称得了机缘,靠世外高人治好了双腿,仿佛重生了一般。
她含着泪,一脸幸福地嫁给了江云舟,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江家一家人花着我的嫁妆,过着幸福圆满的日子,仿佛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他们欢声笑语,仿佛我从未走进过他们的生活。
无人记得,城外那座孤坟里,还有个枉死的我,仿佛我从未留下过任何痕迹。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仿佛命运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寂静,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颐指气使的江母将茶碗砸在我脚边,那茶碗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我的衣裙,那温热的感觉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被一股寒意侵袭。
这声响也将我的思绪彻底拉回,让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只是这一次,情况截然不同,仿佛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作死的是她儿子,要死的是她的宝贝女儿,与我何干!我心中暗自冷笑,仿佛在嘲笑命运的捉弄。
脸上却故作焦急,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对管家说道:“你快去请江云舟。”
我刻意交代:“只说府中有要事。”
“断不可让人知晓小姐被悍匪掳走之事。”
毕竟呢,要是让江云舟误会我是因为拈酸吃醋才请他回府,
那他肯定不会回来的,仿佛我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而他不回来,江梦瑶可就只剩下一条绝路可走啦,仿佛命运已经为她写好了结局。
爱女如命的江母眼看着就要发作,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赶忙在她发怒之前,着急地补充道:
「女子的清誉那是何其重要啊!
我们不仅要救梦瑶,
还要保住她的名声与前程呢。」
「没错没错!人肯定要救,
可名声一定不能毁呀!」
江梦瑶的未婚夫,也就是江母的娘家侄儿,被我叫来了。
季安慢悠悠地走进来,只扫了我一眼,
便轻轻拉上了江母的衣袖,诚恳地说道:
「姑母,我们临安季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若是出了名声不佳的主母,
整个家族都会蒙羞的呀。」
江母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仿佛被人堵住了嘴巴。
毕竟女子名声胜过性命,
她即便万分急切,
也不能将江梦瑶的名声与前途都毁了,仿佛在权衡着利弊。
尤其江梦瑶的未婚夫就在这里,
毁了名声的表妹就算再好,
为了家族名声,他季安也不会再要了,仿佛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江母只能咬牙切齿地冲管家点点头,仿佛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就在管家即将出门时,
她又突然将人喊住,
把那从不离手的琉璃佛串交到管家手上,郑重地说:
「就说我老婆子病倒了。」
「云舟看到这个,定会速速赶回来的。」
不得不说,江母想得可真周到啊,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竟知道拿自己的身子与孝道来逼迫江云舟,仿佛在利用江云舟的弱点。
在她心里,自己于江云舟而言,总归是最重要的吧,仿佛在自我安慰。
可这次,她直面的是江云舟的白月光陆瑾,
而不是毫无倚仗的我。
最敬重的母亲,和心尖尖上的爱人,
谁能更胜一筹呢,我倒是十分好奇,仿佛在期待着一场好戏。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十万火急而去的管家回来了,
只见他带着一额头的血,模样十分狼狈,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不出我所料,管家跟前世一样,只身一人回府,仿佛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
江母见他身后没有江云舟的身影,
忽地一下站起了身,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怒,仿佛一头愤怒的母狮。
我佯装出一副要去搀扶她的模样,脚步缓缓靠近,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她会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她满脸厌恶,猛地一下将我的手狠狠拂开,那力道带着十足的嫌恶,恶狠狠地冲我吼道:
“滚开,真是晦气透顶!”
刹那间,我心中涌起一股冷笑,那冷笑被我用力压在心底,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紧接着,我猛地扭过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管家,提高音量高声问道:
“云舟究竟在哪儿?”
我刻意藏起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神犀利得如同寒刃,直直地盯着管家,仿佛要将他的心思看穿。
只见管家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那惊恐仿佛要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溢出来。他赶忙弯下腰,告罪道:
“侯爷,侯爷坚决不肯回来。”
江母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那惊讶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脸庞。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提高音量问道:
“难不成你没将我病倒的消息准确无误地传到?云舟怎么会如此狠心,不管我的身子状况呢!”
管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冒出细密如珠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弱弱地回道:
“老奴不仅将老夫人的原话一字不落地带到,还在劝不动侯爷的时候,焦急万分地说老夫人已然昏迷不醒,只苦苦哀求他速速回府定夺。”
我微微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听着,心中暗自思忖:这管家所言,倒是有趣。
管家接着说道:
“可侯爷却满脸不耐烦地说,他在府中的时候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不过半日没在府中,老夫人便病了,是不是要将他像拴物件一样拴在侯府的裤腰带上,大家才肯罢休。”
江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那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管家又接着说道:
“侯爷还说,病了就请太医,他既不会医术,又不会煎药,找他回来做什么?难道要把他当作定海神针用不成!”
“放肆!”
江母被气得脸色苍白如纸,那原本红润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仿佛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陆。
我却在心底暗自给江云舟鼓了个掌,心中想着:如此做派,终究没有失了他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肆意妄为的风范。平日里,为了他心爱的陆瑾,他对我便是如此疾言厉色,那眼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恨不能挖我二两心头肉才好。如今,这疾言厉色的模样,倒是尽数落在了他母亲身上。
可更气人的还在后头。
在江母的震怒之下,浑身战栗的管家忙不迭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那哭腔如同受伤的小兽,可怜巴巴地解释道:
“老夫人息怒,不是侯爷不孝,实在是陆家小姐太缠人了些。”
我心中涌起一丝好奇,赶忙问道:“哦?那是怎么个缠人法?”
管家说道:
“侯爷看到老夫人的佛串,本是要与老奴借一步说话的,却被陆家小姐叫住。”
江母皱着眉头,那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住一支笔,问道:“那陆家小姐说了什么?”
管家回道:
“她含着泪,一脸苍白如纸,说自己不该成为侯爷的负累,更不该成为夫人的眼中钉。她说不过几十银针扎入后背而已,她自己受得住。让侯爷回府向夫人道歉,哄哄夫人消气才是。”
我冷笑一声,那冷笑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刺骨:“倒是会装可怜,这手段倒是高明。”
管家继续说道:
“饶是老奴再三喊道,侯府有要事,是老夫人派老奴去请侯爷的。”
她仍旧紧紧地拽着侯爷的衣袖,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衣袖扯破,脸上满是笃定的神情,仿佛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就认定了,是夫人在那儿拈酸吃醋呢。”她气鼓鼓地说道,那腮帮子鼓得如同气球一般,“还有老夫人,肯定是陪着夫人一起做戏,才演了这么一场出来。”
侯爷听了这话,当即就震怒了,那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触即发。
他怒目圆睁,那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伸手一把抓起老夫人的佛串,用力地砸在老管家的脸上。
“哗啦”一声,佛珠瞬间滚落了一地,那声音如同破碎的梦,散落一地。
老管家心疼得不得了,那心疼如同刀割一般,那可是老夫人日日盘在手上,当作眼珠子一般宝贝的物件啊。
他连忙蹲下身子,正要一颗一颗地把佛珠捻起来,心中想着:这可如何是好,老夫人如此宝贝这佛珠。
“滚出去!”侯爷恶狠狠地吼道,那吼声如同炸雷一般,震得人耳朵生疼。
老管家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去捡佛珠,只能战战兢兢地站起身,灰溜溜地被侯爷撵了出来,那脚步慌乱得如同受惊的兔子。
“侯爷说,侯爷说……”老管家吞吞吐吐,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树陆。
“说!”江母猛地一拍茶桌,那声音震天响,仿佛要把桌子拍碎,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老管家被这一拍吓得一激灵,再不敢吞吞吐吐了,那惊恐如同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侯爷说老夫人老糊涂了,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老管家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声音如同蚊子嗡嗡叫一般,“还说老夫人念哪门子的经,别脏了菩萨的眼!”
我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又要为江云舟大声喝彩了,那喝彩声在心底回荡:这江云舟,倒是敢说。他这字字句句,可真是诛心之言啊,如同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人心。
他原本的本意,是想砸我一个灰头土脸,让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请他回府的人,当真是他最敬爱的母亲。而那佛珠,也确确实实是他母亲日日盘在手上,当作眼珠子一般宝贝的东西。
江母听了老管家的话,先是一愣,那愣神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紧接着又急又气。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那煞白如同白纸一般,一口气上不来,双手捂着胸口,“扑通”一声昏死了过去。
她平日里最爱挂在嘴边的话就是:
“你若有阿瑾一半体贴懂事,云舟也不会不肯归家。”
我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可阿瑾的体贴懂事落在她身上,她怎么就晕倒了呢?这所谓的体贴懂事,也不过如此嘛。”
众人见江母晕倒,顿时忙作一团,那忙碌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有人跑去叫大夫,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有人端来热水,那热水冒着热气,仿佛在焦急地等待着发挥作用;有人在旁边急得直跺脚,那跺脚声如同鼓点一般,咚咚作响。
只有我,虽然面上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那焦急如同表演一般,但心里却痛快极了,那痛快如同夏日里喝了一口冰水,畅快淋漓。前世的时候,每每我在陆瑾手上吃了亏,江家人就会训斥我,说我拴不住江云舟的心,活该成为陆瑾的手下败将。哼,现在看来,与陆瑾相比,江母也不过如此嘛。一招之下,就成了陆瑾的手下败将。这手下败将的滋味,原来这般不好受啊,竟让平日里强势的江母瞬间倒地不起了。如此看来,这不堪一击的江母,倒不如我皮糙肉厚呢。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大抵撑不过陆瑾的三个回合啊,那三个回合如同三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过,为了绝后患,我还是决定做点什么。等大夫开了汤药,我亲自接过汤药,那汤药散发着苦涩的味道,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往里面加了加速气血翻涌的药,心中想着:这药一下去,不知会有什么效果。
“她总说自己早晚要被我气死。”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那声音如同蚊蝇一般,“我倒是要看看,她若是被自己的儿子气死了,又当何如。”
“云舟回来了吗?梦瑶被救出来没有?”
半个时辰以后,江母悠悠转醒,那转醒如同从黑暗中缓缓走向光明。她气若游丝,嘴唇微微颤抖着,那颤抖如同风中的花瓣,却仍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那思念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她的心头。
我看着她那虚弱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不忍,那不忍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但还是很遗憾地摇了摇头。接着,我揣着悲伤,那悲伤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往她胸口疯狂扎去。
我说道:“侯爷不肯回来,我们先后派去了三拨人呢。可每拨人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如今陆家紧闭着大门,就像一堵冰冷的墙,将希望隔绝在外。陆家的下人连他的面都见不上了。”
我顿了顿,又添上一句:“他还说,死不了就别烦他。”
江母听了我的话,呼吸陡然加重,开始喘起了粗气,那喘气声如同拉风箱一般。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脸上满是焦急和痛苦的神情,那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痛苦如同刀割一般。
我却噙着笑意,假装关切地宽慰道:“好在表弟重情重义啊。为了救梦瑶,他亲自去了陆家。看那架势,势必要叫回侯爷,把梦瑶救回来的。”
听到这里,江母原本紧绷的神情总算松了口气,那紧绷如同拉紧的弓弦,终于松弛下来。她带着一脸菜色,有气无力地缓缓躺在了床上,轻声说道:“如此,我便也安心了。”
可刚说完,她又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大声斥责道:“大家都在为梦瑶尽心出力。你倒好,窝在院里躲清闲。半点都不见你着急的样子,像什么话!”
就在她又要开始给我立规矩的时候,身边的嬷嬷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那动作如同老鼠偷油一般小心翼翼。嬷嬷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赎小姐的银钱都是夫人拿出来的,老夫人少说两句。”
江母听到我出了钱,又想到自己侄子正在外面出力,她自以为事情万无一失了,神色便跟着缓了缓,那缓和如同冰雪渐渐融化。她摆出一副安心不少的模样,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去,给我叫提神的参汤来。”
这气血翻涌的药,再配上大补的参汤,唉,不是我要她命,是患有心疾的她自己在自寻死路啊,那自寻死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半炷香以后,管家急匆匆地赶来了,那脚步匆匆如同赶赴战场一般。他满脸煞白,额头上满是汗珠,那汗珠如同豆子一般滚落,脚步都有些踉跄。他见老夫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嘴巴张了张,却又不敢开口,那犹豫如同站在悬崖边一般。
既然是坏消息,当然要砸在江母脸上啦。我忙起身,装作一脸关切地问道:“江伯可是有事要说?你怎么脸白成了这般模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母一听我的话,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那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她伸着脖子,大声吼道:“有什么便说,别吞吞吐吐的。你是要急死我吗?”
管家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大声说道:“表少爷请不回侯爷。还被陆家家丁打破了头,现在情况很不好啊。”
江母原本平静的双眼,瞳孔猛地一震,那震惊如同地震一般。她不可置信地惊呼:
“什么!”
然而,这还远远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我心急如焚,赶忙追问道:
“现下如何了?”
管家低垂着头,像倒豆子一样,把事情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季安被打得头破血流,他那火爆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吼道:
“你妹妹被悍匪抓走了,你母亲被你气得当场昏厥过去。你夫人更是焦头烂额,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家里。可你倒好,不管不顾地躲在下堂妇的院子里,只顾着自己的风花雪月。你简直枉为人夫,枉为人兄,更枉为人子。”
“侯爷一听这话,顿时气疯了,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他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扬起手就要打表少爷。但终究还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动手。”
江母刚微微松了一口气,那松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管家却又像当头给了她一棒,接着说道:
“可侯爷,竟叫了官。”
江母一听这话,脸瞬间抽搐起来,那抽搐如同抽搐的怪物一般。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紧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花。因为她心里清楚,江梦瑶这下算是完了。被悍匪掳走,就算能保住清白之身,名声也已经彻底毁了。
前世的时候,我以死相逼,也没能把江梦瑶被悍匪掳走的实情说出来。最终,她保住了名声。而我却因为被人说成善妒,强闯陆家逼迫侯爷。还落下了残害陆瑾的污名,被世俗的人骂得狗血淋头。事后,江梦瑶还数落我:
“又不是我求着你救我的,你自己心思歹毒,活该断腿割舌。”
这一世,没有我在中间小题大做,想必她江梦瑶也该自食恶果了吧,那恶果如同苦涩的果实,让她品尝到痛苦的滋味。
江母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一样,那呼吸声如同沉重的鼓声。但我知道,她其实还能听见我们说话。于是,我赶忙又给她那残破的身子来了个雪上加霜。我故意说道:
“侯爷呢?他知道自己妹妹遇险,一定会马不停蹄地去救人吧?如此,妹妹就能得救了。”
管家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
“侯爷完全被陆小姐的眼泪给迷惑了,一个字都没信我说的话。他还说,若是找不到匪徒,便让余大人以扰乱秩序为由,赏表少爷五十大板。”
如今,表少爷怀揣着五千两银票,神色匆匆地跟着余大人出了城。马蹄声哒哒作响,他们一路直奔雁荡崖而去,那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响着未知的命运。
而侯爷呢,依旧像个护花使者般陪在陆家小姐身旁。他满脸温柔,轻声说道:“明日,我便押着府中那些掀起风浪的下贱胚子前去赔罪。”
我站在一旁,悄悄掩下眼底那一丝痛快,那痛快如同隐藏的火焰。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被骂作下贱胚子的江母,她正紧紧攥着锦被,那双手抖得如同筛子一般,那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残陆。
哼,这就痛不欲生了?可她哪里知道,距离江梦瑶被掳走,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前世的这个时候,我和江云舟已经到了雁荡崖底。那时,江梦瑶刚刚被悍匪粗暴地撕去衣裙。不过还好,她不曾真的失了清白。而且因为我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她的名声也不曾受到半分损伤。可这次不一样了,等季安赶到雁荡崖的时候,最少也得半个时辰。到那时,江梦瑶将会陷入怎样凄惨的境地,也只有江家那群人自己去承受那苦果了。
这一辈子,江梦瑶注定走向毁灭的深渊。
江母将会陷入痛不欲生的绝境。
还有江云舟,事后定会陷入无尽的懊悔之中。
就让那个满心算计、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陆瑾,来承受这一切的后果吧。
江家的旁支在听闻江梦瑶出事的消息后,连夜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江府。
他们瞧见我一个柔弱的女子,独自苦苦支撑着侯府内外的繁杂事务。
有人满脸同情,感慨道:“这姑娘实在是太难了,太不容易了啊。”
还有人满心酸涩,长叹一声:“唉,一个人要扛起这么大的压力,真是不容易。”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没忘记从我口中探听事情的真相。
其中一人急切地问道:“梦瑶真的被那些凶悍的匪徒劫走了吗?”
我装作一副已经实在瞒不下去的无奈模样,眼睛微微泛红,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接着,我带着些许自责的口吻说道:“都怪我太没用了,既叫不回侯爷,也救不了妹妹。”
然后又说道:“实在没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拿出嫁妆里的五千两银子,让表弟去把妹妹换回来。”
众人心里都清楚江云舟与陆瑾之间那些纠葛不清的事儿。
就算陆瑾被夫君打得身子受损,一封休书被扔回了京城。
可她依旧是侯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只要陆瑾有一点不舒服,江云舟就会不顾一切地冲到她身边陪伴左右。
而我呢,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因为没人给我撑腰,被江家人四处宣扬,成了善妒的夫人。
早就在京城里成了大家茶余饭后闲聊时的笑料。
我虽被江家毁了名声,
但在关键时刻,我并没有落井下石。
我重情重义地拿出自己的嫁妆,去为那嚣张跋扈的小姑赎身。
众人瞧见我这番举动,对我的看法有了不少的改变。
特别是和那江云舟一对比,我就显得更加乖巧懂事了。
江云舟只顾着儿女情长,连妹妹的生死都不管不顾。
三婶看着我,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开始为我排忧解难:
“别担心,江云舟就算再糊涂,也绝对不可能放下自己病重的母亲不管不顾。”
“三婶这就派人去叫他回府。”
我心里清楚得很,江母都叫不回来的人,又有谁能叫得回来呢。
去了也只是白白惹江云舟厌烦罢了。
我故作为难地张了张嘴,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我只能装作无奈的样子,默许了三婶的安排。
直到夜半时分,
三婶派去的丫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回三夫人的话,侯爷闭门不见。”
大伯父派去的管事也灰溜溜地回来了,满脸尴尬:“老爷,侯爷不肯相见。”
大伯父气得满脸通红,双眼圆睁,大骂道:“江云舟这个不孝子,根本不配做江家家主!”
三婶失望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早知他是这样的秉性,当年在圣上面前举荐袭爵之人时,就不该提他的名字。”
而曾经将自己的爵位拱手相让的大伯父,此刻竟然没有反驳。
我看着江云舟快要失去江家人的心了,心里暗自得意,但表面上却装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
我赶忙走到各位长辈身边,宽慰道:“各位长辈莫要着急。”
“我这就派管家再去叫江云舟。”
我转头对管家说道:“告诉侯爷,大伯父与三叔三婶都来了,请他务必赶快回府。”
不出所料,江伯凭借江家老管家的面子,总算进了陆家大门。
可江云舟被烦扰得透顶了,他脸色阴沉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恶狠狠地一挥手:“给我打!”
江伯被打了板子,然后被扔回了江家。
江伯在江家服侍了三代人,一辈子勤勤恳恳,从来没有半点不用心。
如今都年过半百了,却受了如此的折辱。
他躺在担架上,泣不成声,一张老脸埋在担架里,怎么也不肯抬起。
同去的小厮双眼涨得通红,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冲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侯爷说他今日便是不回来了,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侯爷还说,若是老夫人破了一根手指头,他便让夫人断手以作偿还。”
此言一出,众人的面色瞬间一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则做出一副又惊又痛的模样,双腿发软,差点就跌坐在了地上。
我努力做足了平日里便是被江云舟这般欺辱的可怜模样,嘴里还不住地发出微弱的惊呼。
“孽障,简直是孽障!”江家大伯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他气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指着前方,仿佛江云舟就站在他面前。
“如此是非不分,如何撑得起侯府的门楣。”大伯父越说越气,脸涨得通红。
说着,他猛地摔了手中的茶碗,那茶碗“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气得身子都在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江家三婶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我,脸上满是关切。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尽力安慰道:“别怕,有三婶为你主持公道!”
我用帕子捂着嘴,装作痛心疾首地落泪。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时不时还抽噎两声。
然而,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我却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让江云舟身败名裂的计划,终于完成了一半。
而另一半,就在江梦瑶身上了。
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定然,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我父亲死于暴乱,族中众人捧高踩低。
平日里,那些人见到我,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爱答不理。
再也没人为我撑腰了,我在侯府就像无根的浮萍,漂泊无依。
我在侯府殚精竭虑,内外操劳。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安排府中的大小事务,夜里常常忙到很晚。
便是嫁妆也不知道被吞了多少,我的那些嫁妆,一件件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拿走。
到最后,因为江云舟的不爱,所有人都跟着瞎了眼。
他们只看到江云舟的脸色,对我百般刁难。
忘恩负义,落井下石,让我这一介孤女死于荒郊野外都无人知晓。
如今,我便要让江云舟尝尝同样孤立无援、百口莫辩的滋味。
我要让江家人把我身上得来的富贵荣华和那些无辜的人命都给我还回来。
“老夫人醒了。”
大伯父带来的太医擦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落下了一句话。
众人听到这话,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可还不等众人高兴起来,季安抱着一副血淋淋的身子冲回了府。
他跑得满脸通红,汗水湿透了衣衫,大声喊道:“救人!”
“快,快请太医救救梦瑶!”
原来,悍匪接二连三地欺辱江梦瑶。
那些悍匪凶神恶煞,对江梦瑶又打又骂。
事到最后,还生生折断了她的三根肋骨。
江梦瑶疼得惨叫连连,声音撕心裂肺。
他们还刮花了那张她引以为傲的脸,原本白皙光滑的脸,变得血肉模糊。
高门贵女,被踩进烂泥,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如今血肉模糊,仍在昏迷之中的江梦瑶还不知道待自己醒来,面对的将是何种下场。
只见江母撑着身子赶出来,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惊恐。
当她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成了这副模样,“轰”的一声,像被雷击中了身子。
她的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下,嘴里还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喊。
而我,悄悄地将衣袖里的救心丸扔去院中的黑狗碗中。
我看着那只黑狗一口咽下救心丸,才笑出梨涡。
我心里想着:千金买来的救心丸,救的只该是有心之人,狼心狗肺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手忙脚乱,纷纷围在江母身边。
我装作焦急的样子,握住江母的手。
此时的江母,进气多出气少,脸色苍白如纸。
我忙不迭地哭天抢地,在哭声中猛地给了她致命一击。
我悲戚地呼喊着:“母亲一定要挺住啊,妹妹还等你为她筹谋呢。”
江母痛苦地皱着眉,我继续哭诉:
“她毁了清白与容貌,以后该如何在这世上立足呀?我实在舍不得她被三尺白绫绞死,更舍不得她被赶去庄子了此余生。母亲,您定要救救妹妹啊!”
我字字如刀般刺向江母,不出片刻,江母瞪大了双眼,气息渐渐微弱。
江母贴身嬷嬷骤然大哭起来,喊道:“老夫人,没气儿了!”
我第一个猛地扑到江母身上,将头埋在她的胸前。
表面上我哭得凄惨,实际上心里却笑开了花。
一时间,江家哭声一片。
我也跟着哭得不能自已。
我哭自己,终于把她欠我的一切都要回来了。
我哭自己手起刀落,将第一个狼心狗肺之人斩于马下。
当初,拿着救命之恩求娶我的是她。
在父亲离世以后,翻脸不认人的也是她。
便是前世,引导江云舟对我痛下杀手,占我万贯家财的还是她。
她身子不好,每一碗养身子的汤药都是我亲手细心熬制,又亲手恭敬地喂给她。
我尽心尽力地伺候她,可始终得不到她半分欢心。
便是今日,江梦瑶要夺我衣裙,抢我邀请函去青云山赴祈福会。
她还一脸嫌弃地说福薄的我不配在菩萨跟前露脸,直接将我禁足。
然后,把本属于我的一切都给了江梦瑶。
只可惜,祸福相依。
江梦瑶代替我成了陆瑾刀下的冤死鬼。
江母在咽气前,我凑近她耳边,轻声问了最后一句:
“母亲为何,非要妹妹去礼佛,让她遭此厄运。”
她一听,当即知晓江梦瑶是为我挡了灾,顿时气血翻涌,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了。
这时,大伯父红着眼眶吩咐道:“江家二房老夫人病故,去通知京中各大高门,唤江家子前来守孝。”
有人问道:“侯爷呢?”
大伯父愤怒地说:“不肖子孙,不配为江季氏守孝。”
三房长子,顶上。
三叔家的长子,就这样代替了江云舟,成了江家未来的掌家人。
我脸上露出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身子也跟着轻轻抖了抖。
趁着周围无人瞧见的时候,我心里暗喜,江云舟终于要失去江家人给他的一切了。
整整一夜,江云舟都没有回来。
江家上下一片素缟,就连城外的亲眷们也都披麻戴孝,规规矩矩地跪在了灵堂前,迎接八方的吊唁。
可江云舟身为江母的亲生子,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日上三竿,江梦瑶终于醒了。
她刚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大哭大闹呢。
就听到了母亲去世的噩耗。
尽管有季安在一旁陪伴着、安抚着她。
可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冲去了灵堂。
“母亲,母亲你为何不理梦瑶啊。”
“母亲,可是因梦瑶给你丢了脸,才弃梦瑶而去的?”
她脸上带着一脸狰狞的伤,哭得歇斯底里。
我知道,到了该出利剑的时候了。
我赶忙上前,轻声安慰她:“你不要怨恨你阿兄。”
“你的阿瑾姐姐身体不好,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他们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去照顾一二也是应该的。”
江梦瑶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要怪就怪那悍匪不得好死,竟这般目无王法。”
江梦瑶抬起头,看着我。
我又道:“不过他们已经被余大人抓了,不日便会处以极刑,还妹妹公道了。”
江梦瑶一脸惊诧,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的意思,阿兄昨夜是陪在了陆瑾身边?”
一直对江云舟满腔埋怨的江家众人,听到这话,开始七嘴八舌地声讨起了江云舟。
一个长辈气愤地说:“若是他肯回来,你母亲何至于被生生气死。”
另一个人也跟着说:“连江伯都被他打破了头,挨了板子扔回了府,他还在乎什么?”
就在众人声讨声此起彼伏之时,江云舟终于匆匆赶回了江府。他满脸疲惫,眼神中却满是倔强。看到灵堂中母亲的遗体,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又被那股子倔强掩盖。
江家众人见他回来,怒火更盛。大伯父冲上前去,扬起手就要打他,却被江云舟一把抓住手臂。大伯父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你这个不孝子,还有脸回来!”
江云舟冷冷地看了大伯父一眼,说道:“我自有我的苦衷。”
这时,我走上前去,眼中含泪,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道:“侯爷,母亲生前最盼着你能回来,如今她走了,你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有梦瑶,她遭此大难,你也不闻不问。”
江云舟皱了皱眉头,看向江梦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说道:“陆瑾身体不好,我必须陪在她身边。”
江家众人听到这话,更是气愤不已。三婶哭着说道:“你眼里只有那个陆瑾,可有想过我们江家?母亲被你气死,梦瑶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有没有良心!”
江云舟沉默片刻,说道:“我会补偿的。”
我冷笑一声,说道:“补偿?你怎么补偿?母亲已经走了,梦瑶的清白和容貌也毁了,你拿什么补偿?”
江云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余大人派人送来了消息,那些悍匪已经被处以极刑。江梦瑶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又被痛苦取代。她看着江云舟,说道:“阿兄,你为了陆瑾,连我和母亲的死活都不顾,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江云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从那以后,江云舟在江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三叔家的长子凭借着众人的支持,将江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而我,也凭借着这次事件,在江家站稳了脚跟。
江云舟虽然依旧对陆瑾痴情不改,但陆瑾却因为江云舟为了她而失去江家人的支持,心中渐渐有了怨言。两人的关系也开始出现裂痕。
而江梦瑶,虽然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巨大的创伤,但她并没有一蹶不振。她开始努力学习各种技艺,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重新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我看着江家的这一切变化,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的仇恨和算计,如今都化作了一场过眼云烟。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要带着江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来源:深夜故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