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二天，我那英俊多金、气场迫人的顶头大老板，当着所有同事的面，
实习第一天就参加了公司的温泉团建，
我喝得酩酊大醉，走错了房间，爬错了床。
第二天，我那英俊多金、气场迫人的顶头大老板，当着所有同事的面，
将一个装着女性私密衣物的纸袋，精准地递到了我手上，
并用他那低沉的嗓音，意味深长地说：
“虞晚星，你昨晚落在我房间的东西，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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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虞晚星，今天是我来“启辰资本”实习报道的第一天。
人还没在工位上坐热乎，就被通知全体人员出发去郊外的“云憩”温泉山庄团建。
这消息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晚星，你运气真好，第一天来就赶上这等好事。”
说话的是我的带教导师，也是我们项目组的组长，苏晴姐。
她人很温柔，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笑容和煦。
“是啊，苏晴姐，我太意外了。”我赶紧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听说那边的海鲜自助特别棒，而且环境超好！”旁边一个活泼的女声插了进来。
我转头，看到一个和我年纪相仿，剪着利落短发的女孩，正对我眨眼睛。
“我叫姜悦，也是实习生，比你早来一个月。”
“你好，我叫虞晚星。”我立刻对她有了好感。
“行了，你们两个小家伙，赶紧收拾一下，准备上车了。”苏晴姐笑着催促。
大巴车上，我和姜悦自然坐在了一起。
她是个话匣子，很快就跟我科普起公司的人物关系。
“看到前面那个穿深灰色西装，一直低头看手机的男人了吗？”姜悦压低声音，用眼神示意。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男人侧脸线条冷峻，即使坐着也能看出身材颀长。
“那是魏瑾舟，我们投资部的总监，也是苏晴姐的直属上司，咱们的大老板。”
姜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哈佛商学院毕业，行业内有名的点金圣手，人送外号‘冷面阎王’，工作要求极高，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我心头一凛，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恰巧他抬起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车厢。
那眼神深邃锐利，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疏离感和压迫感。
我赶紧低下头，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以后在这位大佬手下干活，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不过，”姜悦话锋一转，带着点花痴的语气，“他也是全公司未婚女员工的梦中情人，有钱有颜有能力，就是太冷了，没人敢靠近。”
我暗自咂舌，这种级别的人物，对我来说就像天上的星星，遥远得很。
能顺利通过实习期，留在启辰，就是我现阶段最大的目标了。
【2】
“云憩”山庄果然名不虚传。
环境清幽，温泉池子种类繁多。
晚上那顿海鲜自助更是让我和姜悦大快朵颐。
“晚星，来点清酒？这家的清酒口碑很好。”姜悦怂恿我。
我本来酒量就浅，但架不住气氛热烈，加上旁边几个比较活跃的同事，比如营销部的秦朗，一个特别能调动气氛的帅哥，也在起哄。
“就是，虞妹妹，第一天来，得表示表示啊。”秦朗笑着给我倒了一小杯。
苏晴姐温和地提醒：“小虞，不能喝就别勉强。”
我那时有点上头，觉得不能扫兴，接过杯子：“没事，苏晴姐，我少喝一点。”
这一喝就收不住了。
清酒入口甘甜，后劲却足。
等我感觉头晕目眩的时候，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
“我……我好像有点醉了，先回房了。”我扶着桌子站起来。
姜悦也喝得脸蛋红扑扑的：“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我记得房号，3207，我自己能行。”
话是这么说，走出餐厅，被夜风一吹，酒意更浓了。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地毯软绵绵的，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
“3207……3207……”我嘴里念叨着，努力辨认着门牌号。
好像看到了一个“3207”的模糊影子，门把手一拧，竟然没锁。
我心想，姜悦回来得真快，或者她根本没锁门？
我也没多想，推门就进去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睡眠灯，光线很暗。
我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模糊看到一张大床，直接就扑了上去。
“唔……好累……”我嘟囔着，感觉床垫异常柔软舒适。
翻了个身，感觉旁边有个热源，暖烘烘的。
我下意识地以为是姜悦，还用膝盖顶了顶那边，含糊地说：“悦悦……过去点……好热……”
然而，对方非但没动，反而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精准地攥住了我乱动的脚踝。
皮肤相触的瞬间，那略高的体温让我激灵了一下，脑子似乎清醒了一瞬。
不对啊……
我和姜悦的房间是标间，两张单人床。
这不是单人床，是张很大的双人床。
而且……姜悦身上是甜甜的果香，不是这种……清冽又沉稳的木质调香气。
那香味很好闻，像雪后的松林，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却又莫名危险。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想问“你是谁”，但酒精彻底剥夺了我的力气。
我刚撑起一点身子，那个带着木质香气的高热身躯就覆了过来，将我牢牢笼罩。
黑暗中，我似乎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不清具体模样，却能感受到那强烈的存在感。
“你……”我后面的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那是一个带着酒气和灼热温度的吻，霸道而不容拒绝。
我的大脑彻底宕机，最后一点意识也沉入了黑暗。
【3】
我是被生物钟叫醒的。
凌晨四点，天色将明未明。
头痛欲裂，我揉着太阳穴，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以及身边均匀的呼吸声。
几秒的呆滞后，昨晚零碎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
走错房间……陌生的床……灼热的体温……那个吻……
我猛地扭头，看向枕边人。
借着床头小夜灯微弱的光线，我看清了那张脸。
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密，即使在睡梦中，眉宇间也似乎凝着一丝不苟的严肃。
这张脸……我今天才在大巴车上，经由姜悦指点，牢牢刻进脑子里。
魏瑾舟！
我的顶头大老板！我实习期命运的掌控者！
我竟然……睡了他的床？！还睡了他的人？！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酒后乱性，还乱到了大老板头上！
他要是知道是我，会怎么想？
肯定会觉得我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心术不正，妄图走捷径！
我的实习肯定完蛋了！我梦寐以求的工作！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
他似乎睡得很沉，昨晚……他好像也喝了酒，而且看起来比我醉得还厉害？
谢天谢地，黑暗中他大概也没看清我的脸。
现在溜走，神不知鬼不觉！
对！溜走！
我屏住呼吸，像做贼一样，极其缓慢地挪动身体，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毯上。
地上散落着我的连衣裙和他的……衬衫？
我也顾不得细看，胡乱抓起我的裙子套上，又摸到一件柔软的丝质衬衫，感觉比我的外套穿着舒服，想也没想就裹在了裙子外面。
手里提着高跟鞋，我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挪到门口，轻轻拧动门把手。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凌晨如同惊雷。
我吓得浑身僵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但没有醒来。
我飞快地闪身出门，再轻轻带上门。
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我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我不敢回3207，怕面对姜悦的询问。
直接下了楼，找到前台，谎称朋友先走了，我需要开一间钟点房休息。
拿到房卡，进了房间，我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
直到准备脱衣服洗澡，我才发现不对劲。
我身上这件质地精良、版型宽松的白衬衫，根本不是我自己的！
袖口处有精致的袖扣，上面似乎还有缩写字母“W.J.Z”，面料触感极好，一看就价格不菲。
这……这是魏瑾舟的衬衫！
我竟然在慌乱中，把他的衬衫穿走了！
而我的内衣……好像落在他的房间里了！
这个认知让我脸颊爆红，又羞又急。
我手忙脚乱地脱下衬衫，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扔掉？太浪费了，而且万一……
洗干净还回去？怎么可能！
我绝望地把衬衫挂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又慌乱的脸，欲哭无泪。
这叫什么事啊！
吃了药，洗了澡，我蜷缩在钟点房的床上，毫无睡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千万不要被发现。
【4】
天亮了，我怀着上坟般的心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集合的大巴车。
姜悦看到我，关切地问：“晚星，你脸色好差，昨晚没事吧？我回房间没看到你，打你电话也没接。”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昨晚喝多了，怕回来吵到你，就在楼下开了个钟点房休息了一下。”
“哦，这样啊，”姜悦没多想，递给我一个包子，“给，餐厅带的，吃点东西垫垫。”
“谢谢。”我接过包子，心里七上八下。
这时，旁边有同事低呼：“快看，魏总的车！”
我心头一跳，看向车窗外。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大巴旁。
车门打开，魏瑾舟迈步下车。
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身姿挺拔，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痕迹。
他径直走上大巴车，目光扫过车厢。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啃包子，心脏却跳得像打鼓。
他应该没认出我吧？一定没有！
“魏总早。”同事们纷纷打招呼。
“早。”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情绪。
他走到车厢中部，停了下来。
我感觉一道阴影笼罩了我，拿着包子的手僵住了。
“虞晚星。”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结结巴巴地回应：“魏……魏总早。”
只见他神色自若地递过来一个米白色的、印着山庄LOGO的纸袋，袋口微微敞开着，能隐约看到里面一抹柔软的浅色布料。
他的声音清晰而平稳，足以让前后几排的同事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昨晚落在我房间的东西，收好。”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清晰地听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然后响起压抑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
姜悦在我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
秦朗一脸玩味地看着我，又看看魏瑾舟。
苏晴姐的表情则是惊讶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大脑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他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是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这种方式……揭穿了我！
他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警告我吗？
我机械地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接过那个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纸袋。
触手柔软，里面装的，毫无疑问是我那件失踪的贴身衣物。
“谢……谢谢魏总。”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魏瑾舟没再多说一个字，也没再看我，转身走向大巴前排的座位。
他一离开，我周围那凝固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
但那些探究、好奇、暧昧、甚至带着点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我死死捏着那个纸袋，恨不得把它揉碎，或者把自己藏进去。
姜悦凑过来，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问：“晚星……什么情况？你昨晚……落东西在魏总房间了？你什么时候去的魏总房间？！”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
说我不小心走错了房间，然后稀里糊涂睡了大老板，还穿走了他的衬衫，落下了自己的内衣？
谁会信？
在所有人眼里，这分明就是一场蓄意的、蹩脚的勾引。
而我，虞晚星，实习第一天，就成了全公司的笑话。
我的实习生涯，恐怕还没正式开始，就要宣告结束了。
【5】
回程的路上，大巴车里的气氛诡异又沉闷。
我如坐针毡，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前排的魏瑾舟却像没事人一样，拿着平板电脑在处理工作，仿佛刚才那个投下重磅炸弹的人不是他。
我紧紧靠着车窗，把那个烫手的纸袋塞进背包最底层，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觉得我行为不端，想开除我，大可以私下通知HR，或者让苏晴姐转达。
何必用这种公开处刑的方式？
是要杀鸡儆猴？还是……另有目的？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旁边的姜悦几次想开口问我，但看我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担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
终于熬到了公司楼下。
车一停，我第一个冲下车，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虞晚星。”
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道魔咒定住了我的脚步。
我僵硬地回头，看到魏瑾舟站在车门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我。
“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说完，不等我回应，便转身走向专属电梯。
周围还没散去的同事，目光更加复杂了。
苏晴姐走过来，轻声说：“小虞，魏总叫你，快去吧。别紧张，好好说。”
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跟在魏瑾舟身后，走进了那部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专属电梯。
电梯空间狭小，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木质香气，再次萦绕在我鼻尖，与昨晚记忆中的味道重叠。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低着头，不敢看他。
“叮”一声，电梯到达顶层。
他率先走出去，我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
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视野极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象。
“把门关上。”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语气不容置疑。
我依言关上门，站在办公室中央，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他抬眸，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
那目光带着审视和评估，让我无所适从。
“魏总，”我鼓起勇气，抢先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昨晚……昨晚是个误会！我喝醉了，走错了房间，我不是故意的！我……”
“误会？”他打断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听不出喜怒，“所以，爬上我的床，穿走我的衬衫，也是误会？”
我的脸瞬间爆红，羞耻感几乎将我淹没。
“我……我当时喝醉了，意识不清……我以为是姜悦的房间……衬衫……衬衫是我穿错了，我洗乾淨后会还给您……”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一件衬衫而已。”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睛锁定我：“那么，你落下的……贴身物品，也是误会？”
我哑口无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虞晚星，二十二岁，T大金融系应届毕业生，实习面试成绩第一。”他突然报出了我的基本信息，“你的简历很漂亮，导师评价也很高。”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看了你面试时对城东那个旧改项目的分析报告，”他继续说道，语气平稳，“观点很新颖，数据挖掘也做得不错，虽然有些地方略显稚嫩，但潜力很大。”
我更加迷惑了，他这是在……夸我？
“魏总，您……”
“昨晚的事，”他话锋一转，回到了那个让我心惊胆战的话题，“我可以不追究。”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深沉而富有压迫感，“我有一个条件。”
【6】
条件？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会提什么条件？
让我主动辞职？还是……
各种不好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
“您……请说。”我艰难地开口。
魏瑾舟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姿态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公司最近在争取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星耀科技’的B轮融资，”他缓缓说道，“竞争很激烈，启辰不是唯一的选择。”
我认真地听着，心里却更加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项目负责人是沈总监，”他提到的是另一位资深总监沈渊，也是公司里的实权人物，据说和魏瑾舟有些理念不合，“他团队里有个叫林薇的分析师，能力很突出，是这个项目的主力。”
林薇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是公司里有名的才女，漂亮能干，是沈总监的得力干将。
“我要你，”魏瑾舟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我，“进入这个项目组，并且，随时向我汇报项目进展，尤其是……沈总监和林薇那边的动向。”
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这是……要我当商业间谍？！
“魏总！这……这不行！”我脱口而出，“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而且，我只是个实习生，我怎么可能进得了那么重要的项目组？”
“能不能进，是我的事。”魏瑾舟语气淡漠，“你只需要回答，做，还是不做。”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商业决策。
“如果你同意，昨晚的事，一笔勾销。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实习期结束后顺利转正，甚至……给你更好的发展机会。”
“如果你不同意……”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我浑身发冷，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
我做梦都没想到，一次醉酒失误，会把我卷入如此丑陋的办公室政治中。
一边是职业道德和做人的底线，一边是现实的威胁和诱惑。
我的第一份工作，我憧憬的未来，难道就要以这种方式开始吗？
“为什么是我？”我声音干涩地问。
“因为你是新人，背景干净，不容易引起怀疑。”他回答得直白而冷酷，“而且，你刚好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我手里，不是吗？”
他把“把柄”两个字咬得很重，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是啊，我有天大的把柄在他手里。
只要他把昨晚的事情稍微渲染一下传播出去，我在这个行业里就彻底完了。
没有人会相信我是无辜的，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
我的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会染上污点。
我看着魏瑾舟，这个英俊、强大、冷酷的男人。
他利用起人来，如此驾轻就熟，不留余地。
我该怎么办？
拒绝他，然后失去一切？
还是答应他，违背自己的良心，成为自己都看不起的人？
巨大的矛盾和痛苦撕扯着我。
“我……”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魏瑾舟并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仿佛笃定了我会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最终，在现实的沉重压力下，我的理智和底线，似乎开始摇摇欲坠。
我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7】
从魏瑾舟的办公室出来，我感觉像打了一场仗，浑身虚脱。
苏晴姐等在门口，关切地问：“小虞，没事吧？魏总跟你说什么了？”
我勉强笑了笑，脸色估计还是很难看：“没什么，苏晴姐，就是问了一下我昨天的团建感受，还有对我实习工作的一些期望。”
苏晴姐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没事就好。对了，刚接到通知，你被临时借调到‘星耀科技’项目组帮忙，下午就去那边报道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魏瑾舟的动作真快。
看来，我是没有退路了。
“星耀科技”项目组在另一层办公区，氛围比我们投资部更紧张忙碌。
我被分配给林薇当助手。
林薇人如其名，长得漂亮，气质清冷，工作能力极强，但对待下属也颇为严厉。
“你就是新来的实习生虞晚星？”她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锐利，“听说你面试成绩不错。在我这里，不看背景，只看能力和态度。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下班前我要看到数据分析初稿。”
她递给我一叠厚厚的文件，语气不容置疑。
“好的，林老师。”我恭敬地接过。
一整个下午，我都埋首在数据海洋里，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方面，我是真的想学好东西，做出成绩；另一方面，我也害怕在林薇和沈总监面前露出破绽。
沈总监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温和儒雅，但眼神精明。
他偶尔会过来关心一下我的工作进度，态度很和蔼。
但我时刻记着魏瑾舟的任务——监视他们。
这让我每次面对沈总监和林薇时，内心都充满了负罪感和紧张。
快下班时，我收到了魏瑾舟发来的第一条信息，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才在手机上敲下：“第一天，主要是熟悉资料，暂无特别动向。”
他很快回复：“嗯。保持联系。”
简短冰冷的几个字，却像枷锁一样套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在这种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工作。
努力完成林薇交代的各项任务，同时又要小心翼翼地观察、收集信息，然后定时向魏瑾舟汇报。
汇报的内容大多是一些项目正常的推进情况，偶尔有一些沈总监与其他投资方接触的模糊信息。
魏瑾舟对我的要求越来越具体，有时候甚至会指示我去打探某些关键数据或者会议内容。
我如履薄冰，感觉自己行走在悬崖边缘。
姜悦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晚星，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在星耀项目组很辛苦吗？”午休时，她担心地问我。
“还好，就是有点累。”我搪塞道，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不是……因为魏总？”姜悦压低声音，“团建那天之后，他就找了你，然后你就被调去了星耀项目组……是不是他……”
“不是！”我急忙否认，声音有些尖锐，“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去多学点东西！”
姜悦被我吓了一跳，狐疑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的反应过激了，只好放缓语气：“真的没事，悦悦，你别瞎猜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魏瑾舟的短信：“下午沈渊与星耀CEO的闭门会议，想办法知道谈话重点。”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又在给我出难题了。
这种级别的闭门会议，我一个实习生，怎么可能知道谈话内容？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8】
下午，沈总监果然和星耀的CEO去了小会议室。
我坐在工位上，心神不宁。
林薇让我去给会议室送咖啡。
这或许是个机会？
我端着咖啡，走到会议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里面谈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沈总监说了声“请进”。
我推门进去，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将咖啡放在两位大佬面前。
“沈总，李总，请用咖啡。”
“谢谢。”沈总监温和地说。
我放下咖啡，正准备转身离开，似乎听到沈总监对星耀的李总低声笑着说了一句：“……魏总那边，似乎对这个项目有些不同的看法，不过请李总放心，我们启辰内部的意见很快就会统一……”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们是在谈论魏瑾舟？
我不敢多留，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工位，我内心挣扎无比。
这句话，算不算“动向”？要不要告诉魏瑾舟？
如果说了，会不会对沈总监不利？
如果不说，魏瑾舟那边……
最终，对魏瑾舟的恐惧还是占据了上风。
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听到的那句话，原封不动地发给了魏瑾舟。
他这次回复得很快：“知道了。做得很好。”
看着那冰冷的“做得很好”四个字，我没有丝毫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反而觉得更加沉重。
我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滑向深渊。
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整理林薇明天需要的数据报告。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突然，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
“是我，魏瑾舟。”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魏总？您有什么事？”
“还在公司？”
“嗯，在加班。”
“下来，地下车库B区，我的车旁。”他命令道，然后不等我回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跳如鼓。
他又想干什么？
我不敢违抗，收拾好东西，忐忑不安地坐电梯下了车库。
找到他那辆显眼的迈巴赫，他正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抽烟。
“魏总。”我走近，小声打招呼。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将烟摁灭。
“上车。”他拉开后座车门。
“去……去哪儿？”我警惕地问。
“吃饭。”他言简意赅，“你没吃晚饭吧。”
我确实没吃，但……和他一起吃饭？
我僵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他挑眉，“怕我吃了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木质香，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他坐在我旁边，对司机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
一路无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餐厅是一家高级西餐厅，环境优雅私密。
点完餐后，魏瑾舟看着我，忽然开口：“最近压力很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还……还好。”
“你的黑眼圈很重。”他语气平淡地陈述。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眼眶，没有接话。
“沈渊那边，最近有什么新情况吗？”他终于切入了正题。
我把我知道的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说了。
他听完，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我说：“虞晚星，你要明白，你现在和我是在一条船上。”
我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指尖发白。
“我知道你心里有负担，”他继续说道，声音低沉，“但商业竞争就是如此。沈渊的手段，并不比我干净多少。”
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吗？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忍不住问，“凭实力竞争不行吗？”
魏瑾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点嘲弄：“实力？当然重要。但信息，往往能决定实力的走向。你还太年轻，很多事不懂。”
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你只需要记住，听我的话，做好我交代的事，我不会亏待你。”
他的话像魔咒，既让我感到恐惧，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餐点上来了，精致的食物摆在我面前，我却食不知味。
这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结束的时候，他让司机先送我回家。
到了我租住的小区楼下，我下车，低声道谢：“谢谢魏总，我上去了。”
我刚转身，他却叫住了我。
“虞晚星。”
我回头。
夜色中，他站在车旁，路灯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不清表情。
“那个袋子里的东西，”他忽然提起那个让我无比羞耻的纸袋，“我让人洗干净了。”
我的脸“轰”地一下又红了，火烧火燎。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少喝点酒。”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转身上了车。
迈巴赫无声地滑入夜色。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他时而冷酷威胁，时而又流露出这种诡异的……关心？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我，又到底该怎么办？
【9】
在“星耀项目”组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像个双面人，在魏瑾舟和沈渊团队之间周旋。
精神上的煎熬让我迅速消瘦下去。
项目进入了关键阶段，启辰内部关于最终投资方案的争论也日趋激烈。
魏瑾舟和沈渊各自有一套方案，在高层会议上据理力争。
我的“情报工作”也变得愈发重要和危险。
有一次，林薇让我去沈总监办公室送一份修改后的合同草案。
我进去的时候，沈总监不在，他的电脑屏幕亮着，邮箱界面打开着，有一封新邮件的预览标题赫然映入我的眼帘——“关于星耀项目最终方案的几点补充说明（魏瑾舟方意见）”。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那是魏瑾舟提交给投资委员会的方案补充说明！
这绝对是核心机密！
如果我拿到这个，交给魏瑾舟，他就能提前知己知彼，在会议上占据绝对主动。
可是……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拿，还是不拿？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沈总监和助理说话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文件，装作刚进来的样子。
沈总监走进来，看到我，笑了笑：“小虞啊，文件放这就好。”
“好的，沈总。”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工位，我惊魂未定。
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就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我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用冷水不断拍打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惶恐的女孩。
这还是我吗？
那个怀揣着梦想，希望通过自己努力在职场站稳脚跟的虞晚星？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面目可憎？
为了自保，为了转正，就可以放弃原则，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吗？
即使成功了，我真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吗？
晚上，魏瑾舟的电话又来了。
“今天在沈渊办公室，看到什么了？”他直接问道。
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送了个文件。”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下，然后，魏瑾舟的声音冷了几分：“虞晚星，你最好别骗我。”
“我没有。”我底气不足地回答。
“希望如此。”他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起疑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度日如年。
一方面要应付林薇越来越重的工作任务，一方面要承受魏瑾舟无形的压力。
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
林薇把我叫进她的办公室，神色严肃。
“晚星，你最近的工作状态不太对。”她开门见山地说，“效率低下，错误率也比之前高。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林薇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知道这个项目很重要，对实习生来说强度是有点大。但是，我希望你能调整好自己。我看过你的简历和面试表现，你是个很有潜力的苗子，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了前途。”
“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下意识地重复。
林薇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比如，一些人际关系上的困扰。”
我心里猛地一跳。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林老师，我……”
“晚星，”林薇打断我，语气认真，“职场很复杂，有时候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或者胁迫。但是，你要记住，真正能让你在这个行业里立足的，永远是你的专业能力和职业操守。走捷径，或许能得意一时，但绝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很容易摔得粉身碎骨。”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我在用我最鄙视的方式，挣扎求生。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谢谢林老师，我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
从林薇办公室出来，我下定了决心。
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我要找魏瑾舟摊牌。
即使失去工作，即使被他报复，我也不能再违背自己的良心。
【10】
我直接上了顶层，敲响了魏瑾舟办公室的门。
“进。”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他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
“魏总，我有话想跟您说。”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说。”
“关于您之前交给我的任务……我可能无法继续完成了。”我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魏瑾舟挑眉，似乎并不意外：“哦？理由？”
“我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无论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我个人的原则，我都不想再继续监视沈总监和林老师，窃取商业情报。这违背了我的本心。”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魏瑾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但还是强迫自己站直，不要退缩。
过了好久，久到我几乎要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时，他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终于说出来了？”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姿态悠闲。
我一愣：“您……什么意思？”
“虞晚星，”他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赞赏？“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我彻底懵了。
“您……等我？”
“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你真的能拿到什么核心机密。”魏瑾舟语气平淡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沈渊不是傻子，他的核心资料，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实习生轻易接触到？”
“那您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逼你去做？”他接过了我的话，目光锐利地看着我，“我想看看，在压力和诱惑面前，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屈服，还是坚守。”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难道都是一场考验？
“职场如战场，诱惑和陷阱无处不在。”魏瑾舟站起身，慢慢走到我面前，“比能力和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品性和底线。我需要确认，我看中的人，值不值得培养。”
他看中的人？
“您……您早就……”我语无伦次。
“从看到你面试报告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了你。”他坦然承认，“团建那天晚上，是个意外。但那个意外，让我想到了这个……或许有些残酷的测试方法。”
他离我很近，那股熟悉的木质香气再次包围了我。
但这一次，我感觉到的不是压迫，而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你之前的犹豫，你的挣扎，你的负罪感，我都看在眼里。”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很高兴，你最终选择了站出来，对我说‘不’。”
他抬起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但最终还是在半空中停住，收了回去。
“虞晚星，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我呆呆地看着他，感觉像坐过山车一样，心情大起大落。
愤怒、委屈、后怕、庆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的眼眶有些发热。
“所以……您不会开除我？也不会把那天晚上的事说出去了？”我哽咽着问。
“不会。”他肯定地回答，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温度，“那天晚上的事，我也有责任。我喝得也不少。”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件衬衫，穿着还舒服吗？”
我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
“我……我洗好了，明天拿来还给您。”
“不用还了。”他看着我，目光深邃，“就当是……留个纪念吧。”
纪念？
纪念什么？
纪念那个荒唐又混乱的夜晚？还是纪念这场匪夷所思的考验？
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冷酷、算计、深沉，却又似乎……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执着和期待。
“那……星耀项目……”我迟疑地问。
“凭你的真本事去做。”魏瑾舟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会和苏晴说，让你正式加入项目组，不再是‘监视者’。让我看看你的能力，究竟配不配得上你的原则。”
那一刻，压在我心头多日的大石头，终于被移开了。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甚至有些难以接受，但结果，似乎……并不坏？
“谢谢魏总，我会努力的！”我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但这一次，我将毫无负担，凭借自己的实力去面对。
至于我和魏瑾舟之间……
那件被他留下做“纪念”的衬衫，以及那个装着洗净内衣的纸袋，似乎预示着，我们之间，还远远没有结束。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