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9年4月底广西边境进入了雨季,雨水总是毫无预兆的说来就来。中越双方互报战俘名单,我军在这次保卫边疆,自卫还击的战斗中共有239人被俘,其中我四四八团被俘人员就有202人。我方有一人在羁押期间伤重死亡,实际需交换的战俘人数为238人。到了1979年五月,双
1979年4月底广西边境进入了雨季,雨水总是毫无预兆的说来就来。中越双方互报战俘名单,我军在这次保卫边疆,自卫还击的战斗中共有239人被俘,其中我四四八团被俘人员就有202人。我方有一人在羁押期间伤重死亡,实际需交换的战俘人数为238人。到了1979年五月,双方开始交换战俘。
5月21号,中越双方约定在广西凭祥市友谊关前零公里处交换第一批战俘。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后我们共交换了五次战俘。最后一次是在6月22号。那天,团里派我和小陈去了现场。交换战俘的现场气氛很热烈。我军在友谊关楼前挂出两条红底黄字的标语。向回归的同志们致以亲切的慰问!。热烈欢迎同志们回到祖国的怀抱!我抬头看到标语上同志两个字,眼泪立马就涌了出来。都是共同出征的热血儿郎啊。我们的部队没有戴有色眼镜来看待他们!现场很多中外记者拿着相机,摄影机来记录这历史的瞬间。
优待俘虏是我军一贯的政策,我看到越军俘虏朝越方走去时,每人都背着一个军用挎包,挎包里放着全新的黄色搪瓷口杯和一条新毛巾。越军俘虏很多都穿着蓝色的工人服,不用说,这也是我国送给他们的。越南常年的穷兵黩武,除了能割点橡胶做几双拖鞋外,越南国内的轻重工业早已在战火中丧失殆尽。但越军又想在外国媒体面前争口气。过去的越军俘虏,有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强行把俘虏身上的挎包抢夺下来,扔到我们这一边,意思是:我们越南不需要中国的东西,我们有志气。可笑的却是,被夺去挎包的越军俘虏,马上转过身去猛跑着把扔到我国境线边的挎包都捡了回去,那几个越军军官破口大骂着。还有七八个越军俘虏哭着喊着不愿意回去,说要留在我国和我们一起建设新中国,这让越南当局颜面扫地。
反观我们战俘回来,大多穿着暗红色条纹病号服,我方战俘走过友谊关零公里处时,不约而同的把身上穿的病号服脱下来,仅穿着内裤,将病号服狠狠的摔在地上,见到迎接他们的战友,个个抱头大哭。的确有太多痛苦和屈辱啊!我们这边赶紧为被俘战友配发没有领章的军装,军裤。被俘战友看到军装后再次嚎啕大哭起来。交换战俘工作完成后,我方被俘战友经过医院体检后,统一送到广西南宁市郊区的吴圩机场附近的学习班,接收组织的审查和教育。
每个人都要详细讲清楚自己在战斗中被俘的经过,和在越方被羁押时期的表现。并要求找到第三方证明人印证和还原,这就是我们俗称的背靠背调查。我看到了当初问询我的两名政工干部,他们的神情比当初问询我时严肃了很多。我没有看到我团被俘的干部,可能走的是不同的路线吧。我和小陈回到营房后,那段时间我们都没有什么事做,上面派来了新的教导员,有些战友会经常被叫去问询,可能是要去证明些什么东西吧。自从我和小赵回来那天被问询过后,就没有人再找过我。我心里倒期盼着有人能找找问询,因为这就代表着我身边能有活着的被俘战友,可到了1979年底,还是没人来找我。我军的被俘战友要审查学习半年时间。到了1980年二月的一天晚饭过后,我们听说那些被俘的战友今天就要回来了。大家都满心欢喜的跑到大门口去迎接,我们在大门口等了约摸四五十分钟,十多辆解放大卡车从远处缓缓的开了过来,拉着被俘战友们带着背包和行李进了团部的大门,我们向他们兴奋的招手致意,看得出车上的被俘战友们眼里都闪着泪光和惊喜,但他们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车厢里,没有人招手。
当天晚上,我们找到彼此熟悉的战友,在营房里聊了一整个晚上。部队干部也知道战友情深,熄灯号响起后,我们三五成群的点着蜡烛,秉烛夜谈,也没人查寝。我们问的最多的是:战友是如何被俘的?在越南战俘营遭了什么罪?在广西吴圩机场又学习了些什么?在聊天过程中,大家都发出一阵阵叹惜,彼此都流着眼泪。营里的小郑,是跟着团副参谋长一起被俘的。他说:3月14号晚上,我们在山里面寻找着突围方向,大家在山里爬上爬下,有的战友累得口吐鲜血。当时我还认为,我们突围一定能成功,团主力会来营救我们上。可到了3月15号清晨,那嘎方向的越军开始步步紧逼,副参谋长傅培德带着战友准备再次突围,这时有七八名战友还有伤员说: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参谋长,团主力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啊?傅培德沉默了一阵,说:你们在山上先休息,十五分钟后往山下来。伤员先把他们隐蔽好,突围后我们会来接你们的。说着拿着枪带着十几个人就往山下冲去。刚冲出去七八十米,我们就遇到越军偷袭,通信班的殷班长被打散了,我们没有了电台,彻底和团部失去了联系。
我感觉山上到处都是越军,大呼小叫的。不得已,我们又只得往山顶上跑。有个一连的战友,姓张的,上山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连人带石头滚落到距我十几米的地方,我想去拉他,但山势太陡峭,我下不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他的惨叫声,叫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在战俘所也没有见到他,应该是牺牲了。副参谋长对我们说: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大家分散突围,到山里打游击去,向北面突围,我见他夹着香烟的右手在不住的颤抖。又几名战友先往右边山里去了。我和一连三班的小翁一直跟着副参谋长,到了3月19号上午,我们还在山里出不去。我们每人还有两枚手榴弹,十几发子弹。关键是没有吃的。我们开始嚼草根,啃树皮。我可能是草根中毒了,下腹坠胀的得厉害,解毒需要大量的水,可在当时,别说水了,连水壶都丢了。小翁说帮我去找水,副参谋长对他说:你先突围吧,我来照顾小郑。记住不要出卖战友!小翁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此时在山里围困我们的越军似乎也没有了耐心,直接开始用炮火袭击。炮弹不停在我们周围爆炸。付参谋长趴在我身边对我说,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我们就埋在一起吧!我当时痛得真想拉燃手榴弹。那后来呢?我急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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