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镁光灯在眼前炸开，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机场冰冷的金属栏杆。助理小鱼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记者的话筒却像尖刀般捅到眼前。

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我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

我以为自己是他的独一无二。

直到那天，他在巴黎铁塔下搂着穿白裙的少女冲镜头笑。

而我正在记者会上为他澄清绯闻。

源自网络

"孟小姐，金导这次绯闻对象是您同公司的练习生，请问您作何感想？"

镁光灯在眼前炸开，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机场冰冷的金属栏杆。助理小鱼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记者的话筒却像尖刀般捅到眼前。

"听说这次金导亲自带路小姐去巴黎看秀，您事先知情吗？"

我攥着行李箱的手骤然收紧。深秋的寒风灌进领口，机场大屏正循环播放着娱乐新闻——金以筠揽着穿白色羊绒裙的少女穿过戴高乐机场，路鹭仰头冲他笑的画面刺得我眼眶生疼。

"让一让！"小鱼突然拽着我往前冲。混乱中不知谁扯掉了我的口罩，闪光灯瞬间淹没视野。我踉跄着扶住柱子，听见人群里传来嗤笑："快看！她脖子上还有吻痕！"

指尖猛地按住锁骨处的红痕，三天前缠绵的画面涌上心头。那时他咬着我的耳垂说新电影需要路鹭当女主，我还傻乎乎地说要教新人演戏。

"孟小姐，您和金导到底什么关系？"

"十年了，金导从没承认过您不是吗？"

尖锐的质问撕开记忆。十九岁生日那晚，我穿着他送的香槟色礼服参加酒会，却在走廊听见他对投资商说："云秀？不过是个懂事的情人。"

保姆车门"砰"地关上，小鱼抖着手给我递热可可："云秀姐，金先生刚来过电话......"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金先生"三个字。我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巨幅广告牌，突然想起二十二岁那年，我凭他导的文艺片拿了最佳新人。庆功宴后他把我抵在化妆间，指尖摩挲着奖杯底座说："想要影后桂冠吗？求我。"

"接啊。"小鱼轻声催促，"金先生肯定要解释......"

"不用了。"我按下关机键，"去翡翠华庭。"

那是他送我的二十三岁生日礼物。顶层复式的落地窗外能看到整座影视城，曾经我们裹着羊毛毯在这里看初雪，他说要为我拍一辈子电影。

指纹锁发出滴滴声，玄关处赫然多了一双miumiu芭蕾鞋。客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原来金导也会看言情小说呀？"

我僵在玄关。落地窗边，路鹭正踮脚去够书柜顶层的相框，浅粉色裙摆扫过金以筠熨帖的西装裤。男人冷峻的眉眼在夕阳中难得柔和，伸手取下那个我珍藏的星空八音盒。

"小心摔着。"他托住路鹭的腰，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这是云秀姐的收藏，别乱碰。"

心脏突然抽痛。那个八音盒是我拍戏摔断腿时，他在医院陪床三天亲手拼的。当时麻药刚过，我疼得咬破嘴唇，他捏着我下巴喂蜂蜜水："孟云秀，你再敢受伤试试？"

"孟小姐？"路鹭惊慌地后退半步，水晶指甲划过八音盒。哗啦一声，玻璃星星碎了一地。

金以筠皱眉看向我："怎么突然回来？"

我盯着他揽在少女腰间的手："这是我家。"

"云秀姐别误会！"路鹭突然抓住我的手，杏仁眼里汪着泪，"金导说要教我读剧本，我不知道您今天......"

"路鹭。"金以筠打断她，"让司机送你回剧组。"

少女咬唇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突然蹲下去捡碎片："都是我的错，我收拾干净再......"

"别动！"我和金以筠同时出声。他大步上前把人拽起来，掏出手帕裹住她渗血的手指："小城，送医院。"

我看着助理匆忙带走哭哭啼啼的女孩，弯腰去捡最大的那片玻璃。锋利的边缘割破指尖，血珠滴在八音盒残骸上，突然听见他说："以前那些绯闻，你从不在意。"

碎玻璃扎进掌心，我笑出了眼泪："以前她们不会碰碎八音盒。"

他扯过我的手包扎，语气漫不经心："你什么时候变得斤斤计较？"

窗外暮色四合，影视城的霓虹次第亮起。我想起二十四岁生日那晚，他飞去戛纳领奖，我在这个位置等到凌晨三点。现在才明白，白月光回国那天，替身就该谢幕了。

"金导，路小姐伤口处理好了。"助理小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说想当面道歉......"

"不必。"金以筠将沾血的手帕扔进垃圾桶，"把客房收拾出来，今晚我住这里。"

我猛地抽回手："我要休息了。"

"你闹什么脾气？"他解开领带逼近，熟悉的雪松香笼罩下来，"电影下周开机，你是女二号。"

后背撞上冰冷的玻璃窗，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曾经这张嘴在威尼斯的海岸线吻过我，说我眼中有整个亚得里亚海的星光。如今他说："路鹭需要话题度，你配合炒个CP。"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金以筠，这十年你爱过我吗？"

他抚上我颈间吻痕的手突然顿住。手机在西装口袋震动，来电显示"母亲"。他转身接起电话，我听见贵妇人冰冷的声音从听筒溢出："玩够了吗？下个月和宋家千金的订婚宴......"

八音盒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轻轻取下无名指上的钻戒，这是二十五岁时他随手扔在床头的礼物。窗外传来烟花炸响，影视城正在庆祝顶流求婚成功，而我的十年爱情，终于碎成一地笑话。

"戒指放床头柜第三个抽屉了。"我把钥匙串拆下来，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沉默的男人。金以筠按住我正在收拾行李箱的手腕，"你要搬去剧组住？"

我抽回手将羊毛大衣扔进行李箱："明天飞巴黎参加时装周，陈导新戏也在法国取景。"

他嗤笑一声扯松领带："陈导？那个拍三流偶像剧的？孟云秀你疯了？"

"总比当十年替身强。"我啪地合上箱子。落地窗映出他骤然阴沉的脸，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与宋家千金的订婚报道页面。

他突然掐住我下巴强迫抬头："你以为换个金主就能翻身？没有我捧着你算什么？二十六岁过气女演员？"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笑着掰开他的手："金导教得好，当替身总要学点真本事。"

玄关传来密码锁开启声，宋清欢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走进来。她扫过我红肿的眼角，笑着将请柬拍在茶几上："孟小姐，下月订婚宴记得来。"

巴黎的雨夜冷得刺骨。我裹着羽绒服蹲在片场角落背台词，苏雨晴的视频邀请突然弹出来："你真去给陈导当女三号？金以筠在采访里说你是白眼狼！"

镜头晃过国内娱乐头条，金以筠搂着路鹭出席电影发布会，背景板写着"挚爱缪斯"。我哈着白气笑出声："他当年也说前妻是他的灵感女神。"

场务突然跑来喊人，陈导指着监视器骂："哭得比笑还难看！你以前怎么演戏的？"

我望着剧本上"丈夫出轨"的批注，突然想起二十岁拍床戏NG二十遍那次。金以筠当众摔了剧本，深夜却把我按在休息室教戏："接吻时要抓衣领，颤抖要像溺水的人。"

"对不起导演，再来一遍。"我攥紧婚戒道具，这次哭得导演摔了保温杯："过！把这段剪预告片！"

收工时周慕白递来热咖啡："金以筠在找你。"这位新经纪人指着热搜#金导订婚宴延期#的词条，"他助理给我打了二十通电话。"

订婚宴当天，我穿着露背礼服走进宴会厅。宋清欢提着裙摆冲过来："你敢来？"

"不是你请我看戏吗？"我晃着香槟杯望向贵宾席。路鹭正哭着拽金以筠衣袖，宋家长辈摔了茶杯，记者们长枪短炮堵在门口。

金以筠突然抬头看过来。水晶灯在他眼里碎成冰渣，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星空包装纸——是那堆八音盒碎片。

司仪硬着头皮开场："请新人交换......"

"我怀孕了！"路鹭的尖叫撕破寂静。宋清欢反手给了金以筠一巴掌："你们金家拿我当同妻？"

香槟塔轰然倒塌时，我转身离开。手腕突然被攥住，金以筠眼底泛着血丝："你早就知道路鹭怀孕？"

我掰开他沾着蛋糕渍的手指："金导，我避孕药吃了十年。"

颁奖礼红毯上，周慕白替我整理裙摆："真要公开恋情？"

我望向红毯尽头捧着玫瑰的男人，法国导演Lucas用蹩脚中文喊："云秀！这里！"

闪光灯突然转向入口。金以筠携着大腹便便的路鹭走来，记者惊呼着围上去。我们隔着人群对视，他西装革履却满眼血丝，我脖子上挂着戛纳影后奖牌。

"孟小姐，听说您今天要公布婚讯？"

我笑着举起左手，无名指钻戒在聚光灯下璀璨夺目："是，和我的青春。"

Lucas茫然地挠头，周慕白憋笑递来话筒。我望着大屏幕上正在直播的订婚宴闹剧重播，轻声说："我要嫁给二十岁在片场等他的自己。"

金以筠突然推开记者冲过来。保安拦住他时，我听见嘶吼穿透喧嚣："孟云秀！那个八音盒我修了三个月！"

飞机降落在十年前初见他的影视城。我摸着泛黄剧本走进剧组，场务小妹惊呼："孟老师！金导在雨里等三天了！"

他浑身湿透站在老槐树下，掌心躺着裂纹斑驳的玻璃星星："你当年在这摔的腿......"

"金导，新人在等您讲戏。"我指向房车。路鹭正探出头喊爸爸，宋清欢抱着婴儿车冷笑。

星空八音盒突然响起卡顿的旋律。我接过星星扔进垃圾桶："修不好的，就像你分不清执念与爱。"

雨幕模糊了影视城轮廓。我走向等在外滩的周慕白，他撑开黑伞叹气："金以筠宣布无限期退圈了。"

黄浦江的晚风吹散旧梦，远处新晋影后路鹭的巨幅广告亮起。我打开关机三年的旧手机，999+未读里躺着条凌晨短信："你走后，所有女主角都像在演你。"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