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4年,李成儒出生在北京,是家里十一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上有六个哥哥、四个姐姐,他是标准的“老来子”。
李成儒
大家好,我是兰台。
1954年,李成儒出生在北京,是家里十一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上有六个哥哥、四个姐姐,他是标准的“老来子”。
在很多人口中,他小时候并不算“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按老北京的标准,这个“李家小十一”,确实是妥妥的富家子弟——他爷爷、父亲在前门一带开绸缎庄,做的是体面买卖,账上有银,手里有房。
李家住的是故宫附近的四合院,大门开在胡同里,一进门是讲究的影壁和月亮门,里头是几代人同住的大宅子。
李成儒曾在节目里回忆,小时候喜欢玩蛐蛐,父亲一次花两块大洋给他买蛐蛐笼——那时候一块大洋能买一袋白面,这种出手,只有真正有家底的人才舍得。
童年的李成儒,对“家里有多富”并没有清晰概念,只觉得自家院子大、屋子多,过年过节亲戚朋友一屋一屋地串。
直到后来家道中落,他才慢慢意识到,那些刻在记忆里的细节——雕花的门楣、硬木的家具、成箱成箱的绸缎和布料——都说明了一件事:他确实是从富贵人家里走出来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地段。
李家院子在东城沙滩、北池子一带,离故宫不过咫尺之遥。
后来有人形容他是“皇城根下长大的富家子弟”,一点不算夸张——他放风筝,稍不留神,线一崩,风筝就能飘到故宫的屋檐上。
李成儒家在故宫旁边的四合院
01、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对城市房产进行接管。
当时的政策是,像李家这样原本有产业、有房产的人家,可以保留一部分自住房——最多十五间房,其余房屋收归公有。
李家四合院面积不小,按规定留下十五间自住,多余的就“交给国家”。
李成儒后来在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里说,当时是“要自觉把房子交出去”,院子上交给房管部门,由国家统一分配。原本规整的四合院被隔成一间间小屋,搬进来各色住户,曾经的“李家大院”迅速变成典型的大杂院。
对于少年李成儒来说,这种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原来院里的人都姓李,后来院里的人来自天南海北;过去过年一家人围着炕桌吃饭,后来炕桌边多了几双陌生的筷子。
富家子弟的“出身”,在那几年几乎成了负担。
转折出现在1978年。
随着“拨乱反正”,国家开始为房屋等历史遗留问题“落实政策”。
李成儒在节目中回忆,那几年政策的核心精神很明确:按照建国初期的标准,把当年允许保留的十五间自住房,原物退还给原房主。
大约在1980年前后,李家位于东城沙滩、北池子一带、紧挨故宫的那座四合院,就在这轮“落实政策”中重新回到家族名下——十五间房的自住房资格得到了确认,房产证一本一本地落回李家人手中。
这不仅仅是一套房子回来了,更像是家族身份被“改正”了一次。
对已经成年的李成儒来说,从“地主、资本家后代”到“合法房主”;从挤在偏房、被人指指点点,到大大方方走进自家院门;从大杂院里的一家租户,到再次拥有故宫旁大四合院的主人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当媒体写他“住在故宫边上有十五间房的大四合院”“身家上亿”时,这些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明确政策背景和时代印记的现实故事。
李成儒家的四合院
02、家里重新有了院子,但日子并没有立刻富裕起来。
父亲早逝,母亲要拉扯一大群孩子,李成儒很早就进了工厂,成了一名普通工人。
富家子弟的底子没有抹掉他对艺术的兴趣。
厂里搞文艺演出,他总是冲在第一排,说相声、唱小曲儿、演小品都行,很快成了“文艺骨干”。
1970年代初,他拜在老话剧演员董行佶门下,成了唯一的入室弟子。
那时学戏没有多少“捷径”,一周一堂课,全靠自己揣摩、背台词、练声音,十年如一日。
1980年前后,也就是家里四合院“落实政策”退还的那段时间,26岁的李成儒考进了北京电影学院的业余表演班,算是真正走上了专业表演之路。
与此同时,他进了《西游记》等剧组做场务和统筹,负责几百号人的吃住行。
在剧组那几年,他几乎没在镜头前露脸,却把一个剧从筹备到播出的全部流程看了个遍。
富家子弟的眼界,加上十年学来的“笨功夫”,让他在这个行当里既懂艺术又懂“怎么把活干起来”。
皇城根下的大四合院,给了他不至于“为房租发愁”的安全感;而他在剧组干杂活、端茶递水的几年,也消去了富家子弟身上容易有的娇气,留下的,是对这个行业里各种人的冷暖了然于心。
特别特别商场
03、真正让李成儒被普通观众记住,是他四十岁以后开始频繁出现在荧幕上;但在此之前,他在北京的身份其实更像是个商人。
1980年代中期,他下海经商,先做小买卖,随后越干越大。
1990年前后,他在西单开出大型自选商场“特别特”——这是当时北京最早的那批“自己推车、自己挑”的商场之一。
没有经验可抄,他就靠自己琢磨:请模特穿着店里衣服在街上走,打广告、搞促销,一步步把客流“烧”出来。
生意顺了之后,他投资酒店、桑拿、餐饮,又迷上收藏,金丝楠木家具、古玩字画往家里搬。
媒体后来爱讲他两件事:一是他在昌平买了大片地种樱桃树,院里能一次性招待几百号客人喝酒吃肉;
二是在故宫旁的大四合院里,摆下成套的金丝楠木家具,其中一套朝服柜高得几乎顶到房梁。
那几年,他又一次活成了别人眼中的“有钱人”——给小费掏得大方,说话做事有底气,“不买最好,只买最贵”成了他的口头禅之一。
只是商场风云变幻,扩张过快、投资分散,再加上他本人一度沉迷股市,资产也经历过“从上亿跌落”的剧变。
事业的起落、婚姻的破碎,让这个富家子弟重新品尝到从高处跌下来的滋味。
李成儒与西游剧组
04、生意受挫后,李成儒重新回到演员这个身份。
从《编辑部的故事》《我爱我家》里的小角色,到《重案六组》《黑洞》等剧中的大老板、局长、老江湖,他那种“开口就是一股子老北京派头”的气质,很快让观众记住了:
眼神锋利,说话利落;
一身礼服或皮夹克,举手投足像个“见过世面的人”;
喜欢在戏里抠台词、抠节奏,不按套路“客气”。
2001年,他在冯小刚电影《大腕》中饰演的精神病人戏份不多,却用极具张力的表演把角色演得又可笑又可怜,把观众的记忆牢牢抓住。
真正让他在新一代观众中“翻红”的,是各类演员综艺。《演员请就位》《我就是演员》等节目里,他坐在评委席上,对年轻演员、导演毫不客气:
演得差,他会当面说“我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不理解导演选择,他会质疑“你对职业是不是够尊重”;
镜头怼到他脸上,他也不怎么客套,甚至因为当面怼郭敬明而上过多次热搜。
很多人说他“毒舌”“不给人留面子”,但如果把他的家世和经历放进去看,就会发现:他敢说话,很大程度上源自那种“我不是靠你吃饭”的底气。
这份底气来自几个层面:
出身底气:从小在故宫旁的大四合院长大,见过铺张也见过陨落,对“富”和“穷”都不陌生;
时代底气:经历过被迫交房、再被退还十五间房的政策巨变,他知道运气和政策在一个人命运里有多重要,因此更看重“专业”和“认真”;
个人底气:下海经商时他真赚过大钱,破产时也真摔过跤,如今演戏是“我喜欢、我还行”的选择,而不是唯一的谋生手段。
当他在台上说“我如坐针毡”的时候,说的不是架子,而是一种“我吃过这碗饭,也见过别的世面”的判断标准。
来源:兰台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