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晃了晃手机,朝他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游戏输了,你们懂的。」
游戏输了,被迫去要隔壁桌帅哥的联系方式。
每年的节假日、生日都是他发来的祝福,时间长达七年。
1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我说出这句话时,隔壁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脸上,带着好奇与探究。
我晃了晃手机,朝他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游戏输了,你们懂的。」
众人了然地点点头,默契地移开视线。
唯有那个被指定的男人始终没有抬头。
他安静地坐在角落,暖黄灯光流淌过利落短发,在镜片上投下浅淡阴影。
修长手指轻抚杯沿,动作斯文得与周遭喧闹格格不入。
好友在背后轻轻戳我,示意我抓紧时间。
我只好向前一步,声音放得更软。「可以吗?」
他终于抬起眼。
那一瞬间,我仿佛被什么钉在原地。
他的眼神太具侵略性,像蛰伏已久的猎食者,藏着隐晦的绿光。
这实在奇怪。
他明明生了张清隽的脸,白衬衫扣得一丝不苟,连握着酒杯的姿势都透着书卷气。
许是见我怔住,他眼底锐利稍纵即逝,重回温和模样。
「好。」他嗓音有些哑,取出手机的动作略显迟缓。
二维码在屏幕上亮起,他递过来的姿态郑重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我扫码时忍不住想,不过是场游戏,他未免太过认真。
直到手机震动,界面跳转至对话框。
不是好友申请,而是可以直接发送消息的聊天窗口。
我愣住,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满目皆是白色方框,密密麻麻铺展开来。
L:「生日快乐。」
L:「中秋快乐。」
L:「端午安康。」
……
我机械地向下滑动,心跳莫名加速。
每条消息间隔均匀,时间横跨整整七年。
最早那条停在2015年秋天,系统提示「你已添加了L,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冰凉的窒息感扼住喉咙。
原来高一那年,我们就已成为好友。
而我对此毫无印象。
我抬头看他,他也正静静望着我,睫毛在镜片后轻颤,像在等待审判。
「加上了吗?」好友从身后揽住我肩膀,好奇地探头。
我迅速锁屏,扯出轻松语调。「加上了。」
她被哄得高兴,拉着我朝外走。
转身前我最后看他一眼,他已垂下头,侧脸在灯光里显得格外寂寞。
「谢谢。」我扬了扬手机。
他没有回应,仿佛刚才短暂的对视只是错觉。
2
聚会散场时,窗外飘起细雨。
我坐在大厅沙发等男友,玻璃映出隔壁桌说笑走来的身影。
有人发现我,用手肘碰了碰陆邑川。
他却没有看我,独自走向前台结账。
暖光勾勒他清瘦背影,莫名透着孤寂。
「喏。」一把黑伞被轻轻放在茶几上。
我仰头,撞进他沉静的目光。「我在等男朋友。」
他指尖微顿,伞却推得更近。「不冲突。」
眼见他要走,我鬼使神差开口:「你叫什么?」
「陆邑川。」他脚步未停,声音融进夜风。
这三个字砸在心上,溅起陈旧尘埃。
光荣榜上常年霸占首位的名字,老师口中交口称赞的学神。
可记忆里那张脸,分明不是这般模样。
我翻出闺蜜刚发来的照片。
像素模糊的证件照上,少年戴着黑框眼镜,眼神木讷,与眼前清俊的男人判若两人。
「真是……脱胎换骨。」我喃喃自语。
二十分钟过去,男友依旧不见踪影。
我起身走向门口,却在雨中望见榕树下熟悉的身影。
陆邑川独自立在树下,衬衫肩头已被雨水洇湿。
他看到我,下意识朝树后躲了躲。
「在等我还伞?」我撑开他给的黑伞,走进雨幕。
他耳尖泛红。「不是。」
「雨停了怎么不走?」
他沉默地望着我,水珠顺着他发梢滑落,像某种固执的动物。
我忽然想起聊天框里七年的问候,心口微微发烫。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表白?」
「你有男朋友。」他声音很轻,「总是有。」
这个回答让我想笑。「很多人明知我有男友,照样表白啊。」
他又不说话了。
刺耳刹车声突然撕裂夜空。
我被他猛地揽进怀里,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小心。」他胸膛剧烈起伏,心跳敲击着我耳膜。
那辆嚣张的超跑停在会所门前,车内两人正在接吻。
副驾车门打开,走出我交往三年的男友许竞琛。
他低头拨号,我掌心的手机随之亮起。
「宝贝,我到了,你在哪呢?」听筒里传来他惯有的宠溺语调。
「你回车上接吻吧,挺好看的。」
他惊慌四顾,我直接挂断电话。
抬头时,发现陆邑川唇角紧抿,像在拼命忍住笑意。
「这回没男朋友了。」我耸肩。
他立即敛容,镜片后的目光认真灼人。「那我能追你吗?」
3
扬言要追我的人,连续三天音讯全无。
闺蜜每天准时发来问候:「学神还没动静?这也太沉得住气了。」
「可能人家后悔了。」我翻着朋友圈,陆邑川的主页干净得像注销账号。
「少来,他看你那眼神都快拉丝了。」闺蜜发来猥琐表情包,「记得你那个学神前男友吗?追你时可是凌晨三点送宵夜的主。」
「陆邑川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他沉默凝视我的样子,像守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第四天黄昏,手机终于弹出提示。
L:「晚上能请你吃饭吗?」
短短七个字,竟让我松了口气。
「好啊。」回复发送后,我才察觉自己嘴角是扬起的。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他补充道。
我愣住:「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良久,最终只发来一个乖巧的猫咪表情包。
下班时,果然看见他倚在辉腾车旁。
落日照得他白衬衫微微透明,腰线若隐若现。
「听说你喜欢君悦的松露豆腐。」他替我拉开车门,耳根泛红,「我订了位置。」
车子汇入晚高峰车流,他忽然开口:「抱歉,这三天在赶项目收尾。」
「我以为你欲擒故纵呢。」我故意逗他。
「不会。」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对你,我不会用手段。」
这句话说得太郑重,车内空气忽然黏稠起来。
侍应引我们走向窗边座位,却有人抢先打招呼:「裴烟?」
学神前男友端着红酒走来,熟稔地搭住我椅背:「还记得我们常坐那个位置吗?你总说要看江景——」
他的话戛然而止。
陆邑川正用餐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刚才被碰过的肩膀。
「这位是?」前男友语气微妙。
「朋友。」我端起水杯。
他立刻露出「我懂」的表情,转身拍拍陆邑川:「兄弟,听句劝,及时止损。这姑娘谈恋爱跟集邮似的——」
「你朋友在等你。」陆邑川抬眼,目光冰凌般刺过。
前男友讪讪离开后,我试探道:「现在止损还来得及。」
陆邑川将剥好的甜虾放进我碟中,声音轻而坚定:
「七年了,我还能怎么止?」
4
许竞琛出狱那天,下了场暴雨。
我隔着办公室玻璃,看见他浑身湿透站在楼下,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消息:「我知道你住哪。」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时,陆邑川的电话恰好进来。「下班等我,许竞琛出来了。」
他声音带着急促喘息,像在奔跑。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靠着玻璃,看楼下车流如织。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我这七年,不是白过的。」
电梯门打开时,他正撑着伞站在大雨里。
西装裤脚浸满水渍,显然等了很久。
「他可能在公寓楼下。」我小声说。
「去我家。」他调转方向盘,「客房一直准备着。」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他的私人领域。
黑白灰主调的客厅整洁得过分,唯有书桌堆满外文文献。
相框里,赵婆婆搂着高中时的他笑出一脸褶子。
「赵婆婆是你外婆?」我震惊。
「不然呢?」他弯腰拿出拖鞋,「你以为我为什么加你微信。」
记忆闪回七年前的夏天。
我常去陪独居的赵婆婆聊天,她总念叨在国外读书的外孙。
「所以是赵婆婆让你——」
「是我求她给的微信号。」他耳根通红,「外婆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我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浴室水声响起时,闺蜜发来视频请求。
「许竞琛刚问我你家门牌号!你千万别回去——你这是在哪儿?」
镜头扫过灰色床单,和床头那本我提过想看的《追忆似水年华》。
「陆邑川家。」我如实相告。
闺蜜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
视频挂断后,陆邑川擦着头发出现在门边。
「是前男友?」他指着我的手机。
「我闺蜜。」我把屏幕转向他。
他明显松了口气,递来热牛奶时指尖擦过我手背,带起细微战栗。
「客房空调坏了。」他突然说,「你睡主卧吧。」
我怔住。
他立刻慌乱解释:「我睡沙发!主卧有独立卫浴,比较方便……」
窗外惊雷炸响,我下意识抓住他衣角。
雨点猛烈敲打玻璃,像心跳的鼓点。
5
清晨是被煎蛋香气唤醒的。
陆邑川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晨光给他睫毛镀上金边。
「许竞琛还在楼下。」他将早餐摆成心形,「我请假陪你几天。」
「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他抬眼,「追人总要有点诚意。」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之后三天,他每天变着花样出现。
有时是送到公司的下午茶,有时是顺路接送的理由。
唯独不再提「追求」二字。
「你这哪是追人,简直是田螺姑娘。」闺蜜吐槽,「学神是不是不会谈恋爱啊?」
我望着聊天框里规整的问候,想起他小心翼翼保持的距离。
或许他不是不会,是太珍惜。
转机发生在周五深夜。
客户发来露骨表白短信时,我顺手截图发给陆邑川:「怎么办?」
他秒回:「需要我接你吗?」
「逗你的,是群发广告。」我撤回了图片。
手机立刻震动,他声音带着罕见急促:「定位发我,马上到。」
见到我安然无恙那刻,他一把将我拥进怀里。
「以后这种玩笑,少开。」他心跳快得不像话。
「陆邑川。」我仰头看他,「你想牵我的手吗?」
他瞳孔微微放大,像被吓到的猫。
「可以吗?」他问得郑重其事。
我主动握住他沁汗的掌心。
他僵了半晌,忽然低头笑出声:「第一次牵手,请多指教。」
6
许竞琛的骚扰变本加厉。
门把手上挂过死老鼠,凌晨会有陌生号码连续呼叫。
陆邑川默默给门口装了摄像头,每晚坚持送我回家。
「你可以不用这样。」我看着他又添青黑的眼底。
「我想这样。」他弯腰换鞋,「七年才等来的机会。」
某天深夜,许竞琛竟堵在公寓电梯口。
他举着刀状物扑来时,陆邑川迅速将我护在身后。
蝴蝶刀擦过他手臂,血珠溅上白墙。
「滚。」陆邑川的声音冷得陌生。
许竞琛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离开后,陆邑川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怕血?」我捏紧他冰凉的指尖。
「我怕他伤到你。」他忽然蹲下去,额头抵着我手背,「裴烟,我经不起第二次失去了。」
我怔在原地。
原来这七年,他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承受着失去的恐惧。
7
梅雨季节来临那天,赵婆婆病情加重。
医院走廊里,陆邑川将脸埋进掌心,肩膀垮成脆弱的弧线。
「外婆说,要亲眼看到我娶你。」他声音闷哑,「我是不是太慢了?」
我轻轻环住他。「慢慢来,我在这里。」
他忽然抬头,通红的眼里有星光碎裂:「高二运动会,你给所有人发巧克力,唯独漏了我。」
我愣住。
「你陪外婆过中秋那次,说最喜欢吃鲜肉月饼,我学了三年才做出那个味道。」
「还有你大一失恋,在朋友圈发『再也不要谈恋爱』,我删了又写,最终只发了中秋快乐。」
他一句句说着,像在倾倒珍藏七年的宝藏。
那些我遗忘的瞬间,原来都被他悄悄拾起,妥帖收藏。
「陆邑川。」我捧住他的脸,「我们试试吧。」
不是教学,不是报答。
是真心想与这个人,共享余生所有清晨与黄昏。
8
确定关系的第二天,陆邑川带我见了合伙人。
「原来你就是L先生。」对方大笑,「他每次喝醉都喊这个名字!」
陆邑川红着耳朵把我藏到身后,指尖却紧紧缠着我的。
傍晚他带我回高中母校,在荣誉榜前停住。
「其实照片是我。」他指着那张呆板证件照,「高三毕业做了近视手术,大学慢慢学会打扮。」
我凑近看照片角落,终于找到熟悉的轮廓。
「为什么现在才说?」
「怕你喜欢的只是现在的我。」他低头摩挲我无名指,「七年前那个书呆子,实在拿不出手。」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长,像跨越时光的拥抱。
「陆邑川。」我踮脚吻他脸颊,「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眼眶倏地红了,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9
许竞琛的报复来得猝不及防。
公司邮箱突然堆满举报信,污蔑陆邑川窃取商业机密。
他整日关在书房,烟灰缸堆成小山。
「是许竞琛做的。」我推开书房门,「他威胁过我。」
陆邑川拉我坐到身边,下巴轻抵我发顶。「我知道。」
屏幕上是许竞琛与对手公司交易的证据。
「你什么时候……」
「从你第一次被骚扰开始。」他轻笑,「守株待兔七年,总算等到兔子撞树。」
我望着他运筹帷幄的侧脸,忽然想起初遇时那个眼神。
哪里是温顺的绵羊,分明是蛰伏的豹。
10
证据提交警方那天,陆邑川包下初遇的酒吧。
「裴烟。」他单膝跪地,戒指在掌心熠熠生辉,「七年暗恋,能否换你一句我愿意?」
背景屏幕开始播放影像。
从17岁在光荣榜偷拍我的背影,到23岁在雨中目送我约会。
数千张照片连成时光河流,每张右下角都标着细小日期。
「这套图叫《第七年》。」他声音发颤,「我本来准备做到第七千张就放弃。」
我伸手拽住他领带,在惊呼声中吻住他。
「换一辈子。」
窗外繁星万千,哪颗都比不上他眼底的光。
11
戒指戴上的瞬间,整个酒吧的灯光骤然亮起。
掌声和欢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才发现我们的朋友都藏在阴影里。
闺蜜举着手机又哭又笑,赵婆婆坐在轮椅上抹眼角。
陆邑川仍跪着,仰头看我的样子像虔诚的朝圣者。
「你早就计划好了?」我晃了晃无名指上的钻戒。
他笑着站起身,指尖轻轻摩挲我的虎口。「从你搬进我家的第二天就开始筹备。」
屏幕上的照片定格在昨天——我蜷在沙发上午睡,阳光给侧脸镀上绒毛。
「这些照片……」我望着那些我从未察觉的瞬间。
「每张都是我的救命稻草。」他声音很轻,「每次觉得撑不下去时,就打开看看。」
音乐响起时,他带我滑进舞池。
「其实有张照片没敢放。」他呼吸扫过我耳畔,「高三你睡午觉,我偷拍了你嘴角的口水。」
我作势要拧他胳膊,却被他更紧地搂住腰。
「裴烟。」他忽然正经,「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12
墓园笼罩在晨雾里。
陆邑川将白菊放在并排的两座墓碑前,轻声说:「爸妈,这就是裴烟。」
我握紧他的手,看照片上那对温和的夫妻。
他们死于七年前的秋天,车祸发生在来看儿子演讲比赛的路上。
「所以你没参加那场决赛?」我想起光荣榜的空白。
他摇头,指尖抚过墓碑冰凉的边缘。「那之后,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
有片叶子落在他肩头,我轻轻替他拂去。
「他们一定很欣慰。」我蹲下身,认真对照片说,「谢谢你们把陆邑川教得这么好。」
转身时发现他眼眶通红,像回到十七岁那个无助的少年。
下山路上,他始终沉默。
直到车驶进城南老巷,忽然开口:「要不要吃鲜肉月饼?」
赵婆婆的旧屋保持着七年前的样子,连我送的布艺向日葵仍插在花瓶里。
烤箱叮一声,他端着烫手的月饼出来:「按照你喜欢的配方,肥瘦比例三七开。」
我咬开酥皮,肉汁溢了满口。
是七年前那个中秋,我随口夸过的味道。
「你走了之后,我常来这儿做月饼。」他望着窗外的石榴树,「假装下一秒你就会推门进来,说『好香』。」
我凑过去,把沾着油光的嘴唇印在他脸颊。
「好香。」我说。
13
许竞琛的审判日定在初雪那天。
法庭上,他阴狠地瞪着我:「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陆邑川平静地提交证据链,包括许竞琛盗取商业机密、跟踪骚扰的完整记录。
最后一份证据是录音。
「等她一无所有,自然会回到我身边。」许竞琛的声音在法庭回荡。
我忽然想起某个雨夜,他醉酒砸门时说过同样的话。
判决书念出时,陆邑川轻轻捂住我耳朵。
「都结束了。」他唇语道。
雪下得很大,我们牵手走过长长的街道。
他在雪地里写「LYC❤PY」,拍照发朋友圈:「第七年,第一天。」
共同好友的祝福潮水般涌来,唯独学神前男友留言:「兄弟保重。」
陆邑川回复:「谢谢,我会珍惜。」
回家开门时,他忽然蹲下身:「新娘,按习俗该抱你进门。」
我趴在他背上,看雪粒落在他发间,像提前白了头。
14
婚礼在赵婆婆的院子里举办。
她坚持要亲手给我梳头,枯瘦的手一下下捋过长发:「我们邑川啊,睡觉还抱小熊呢。」
陆邑川红着耳朵进来送茶,被老太太逮住念叨:「三年级尿床哭鼻子的是谁?」
满屋笑声中,他偷偷勾住我小指:「给点面子。」
仪式环节,他紧张得念誓词都在抖。
「裴烟。」他望着我,眼泪突然掉下来,「你就像……像我丢失的肋骨。」
宾客们哄堂大笑,只有我听见他后半句:「七年了,我终于完整。」
抛花球时,闺蜜在下面跳着脚抢,却砸进赵婆婆怀里。
老人举着花束像举着火炬:「下一个就是我啦!」
晚霞漫天时,我们并肩看朋友们闹哄哄地拆礼物。
学神前男友送来一箱防出轨神器,被陆邑川笑着塞进垃圾桶。
「其实我嫉妒过他们。」他从背后环住我,「那些能正大光明爱你的时光。」
我转身,将无名指贴在他心口。
「现在开始,你有一辈子可以嫉妒。」
15
怀孕五个月时,陆邑川迷上了胎教。
他每天对着肚子念《小王子》,直到某天胎动剧烈。
「宝宝嫌你无聊。」我咬着苹果笑。
他立刻换上人工智能课件,用代码编儿歌。
深夜醒来,总发现他趴在肚皮上轻声说话:「要乖,妈妈很辛苦。」
预产期那天,我攥着他手腕痛呼时,他哭得比婴儿还响。
护士把皱巴巴的女儿放进他怀里,他僵着胳膊不敢动。
「像你。」他眼泪砸在襁褓上,「特别是耍小脾气的样子。」
出院回家,发现书房改了布局。
那面贴满七年偷拍的照片墙旁,新挂了女儿的超音波影像。
「这是爸爸爱妈妈的时间。」他指着旧照片,又指指新照片,「这是宝宝参与的时间。」
春日午后,我哄睡女儿回到客厅。
陆邑川正在整理旧物,举着本掉封皮的笔记笑:「高中为你写的日记。」
我凑过去看,某页写着:「今天她穿了蓝裙子,像天气预报里台北的晴空。」
窗外忽然下雨,他起身关窗时,无名指上的婚戒闪过光。
女儿在摇篮里咿呀出声,我们同时伸手去拍。
双手交叠的瞬间,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
原来有些等待,是为了让相遇恰到好处。
来源:番茄2782223854481979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