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现实里,1978年前全国还有八成以上人口处在绝对贫困线下,城市工人月工资一涨再涨却总赶不上物价,住的是破旧的筒子楼,小孩子轮流睡板铺,家里一年到头只有一套像样的衣服能见客,柴米油盐从票证换起,吃饭按人头精打细算,生病了排队一整天也不一定挂上号,街边等派米的老
“六七十年代人人幸福”这话谁编的?是谁拍着胸脯说,那些日子个个都知足?
网上到处在传,有人信得真,有人只当乐,回头看,谁真问过住棚户的工人、地里刨食的农民、下放回不了城的知青是不是幸福?
一句话传着传着就成了神话,背后谁在搅局,谁有需求,说多了都成旧账。
可现实里,1978年前全国还有八成以上人口处在绝对贫困线下,城市工人月工资一涨再涨却总赶不上物价,住的是破旧的筒子楼,小孩子轮流睡板铺,家里一年到头只有一套像样的衣服能见客,柴米油盐从票证换起,吃饭按人头精打细算,生病了排队一整天也不一定挂上号,街边等派米的老人常年拎着口袋等运气。
农村更不用说,一年口粮多少全靠天,十几块钱就是一年的指望,赶上灾年全家挤在土坯房里喝稀粥,知青插队上山下乡,今天还在北京明天就抛到三千里外,几十万人一夜与家人失连,父母盯着空床发呆。
幸福和温饱是两码事,能活下去已经要赌命,统计报表和标语上都是口号,实际生活全靠忍、靠熬,谁也不敢说“幸福”俩字靠得住。
“人人有工作”其实是谁在有?
城市铁饭碗看着是分给所有人的,结果不少人三代都没摸着。工厂子弟靠父母在单位有关系,分房、调岗,只要递得准条子,不是干部就是职工。后门开着,没根没底的外乡人只能去当临时工,偶尔进工厂,饭盒还要自己买,工资一半被扣,家庭背景一清二楚,街道登记也能查出来。
农村更别提,有劳力但没单位,干的是“生产队”里的活,算不上正式身份,遇到灾年或分田,名字甚至不在名单里。社员证不等于铁饭碗,一年分红只有几块钱,梦想进城,几乎没出口。知青下乡,有的被安插进去混事,有的直接被划归农民,户口成了大门槛,关系好一点还能调回去,多数一待就是半辈子。
回头发现,“有工作”其实是身份和关系的标签,“有”只是少数人过河的船。大多数人不过是在泥里分工,日子没法选,稳定的工作和实际分配早就割裂了。一边有特权,一边只能看着别人吃饭,等靠碰运气,铁饭碗不是所有人的饭碗。
集体安全感是有的,劳动号子一起喊,清晨出工、傍晚收工,炊事员敲铁盆一响,院子里大人孩子端着饭盆排队打饭,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家孩子今天分了几颗鸡蛋。
公社开会,大队长讲,大家都鼓掌,稀饭稠了或稀了也没人多问,遇上喜事全村借桌椅送粮,谁家丧事大家帮着抬棺材,命名“先进生产队”,喜报贴在门口,晚上还能凑一口锅盔吃,有人觉得温暖,可谁的选择是自愿的?
知青分配,铁皮箱拉进农家,半夜父母和子女挤在床尾哭,流着泪去田里地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夫妻一地两散,孩子不认父亲,亲情变成信纸,半年一封,邮路慢得让人忘了指望,走亲戚要批条,探望亲人都怕隔壁干部传话,多少家人春节只能隔着院墙打招呼。
说是安全,其实束手无策,粮票、布票,各有名额,母亲在菜场跟人抢一尺布,父亲在队里分不到肥料,一年到头算着账,哪家能剩下什么?叫人心里总存着慌,分不到作业的孩子在教室外徘徊,生产队评工分,村里老人生病没人送医,轧在制度缝隙里熬着。
安全感拼的是不能出错,归属感只是大家一样没得选,多少日夜是熬出来的,哪有闲心考虑什么幸福,抓住一点安稳就已经心满意足,裂痕在细节里,从来不是一夜冒出来的。
为什么这几年总有人怀念“那个什么都简单的年代”?每次网上吵起现在压力大、房价高,底下一定有人冒出来,说以前拿着粮票肉票,什么都归公家管,没那么多心气,工厂下班回家一锅端,院里邻居都像一家人,说得轻巧,照片翻出来也是深色棉衣小孩弯着笑,其实谁还记得那年冬天有多少人裹着被子挨冷,主食只看队里分没分多几个馒头,粮票少一张都得跟邻桌计较大半天。
有人怀旧其实是看不到历史裂缝,更多是受不了眼下,总觉得小时候不愁工作、不愁吃穿,下班一起看露天电影、骑永久牌自行车串门,是时代给的安全感,现在想早点下班都要盯着手机看老板脸色,房租水电要自己算死工资,谁敢再奢望铁饭碗。
但那种老照片拼出来的“家庭美满”“人人安稳”是多少年之后选出来的,许多时候只是想回避当下现实的窘迫和多变。饭菜再淡也能怀念,楼下邻居再吵只要时间久了都能成美谈,其实那是把复杂的那些细节和伤口全筛掉了。碎片化剪出来的幸福,挑的都是能拍下来的和能说出口的,没人会说邻里吵架后还得第二天一起抢队里的豆腐票,也不会说人情账翻脸时更难还。
网上互相安慰,讲“那会儿心里踏实”,但心里真有答案的人知道,彼时彼刻的踏实只是比身边人没掉队。很多人喜欢把自己小时候院子里的集体食堂、大广播、工厂晚会都往出摆,什么都是纯粹的,背后家长抱着孩子排队半天只领一斤细粮的记忆全都隐去了,现实是困难的部分总留给了沉默的人,流传下来的,只剩下一地温情旧事。
怀旧热潮下,这些过往成了网络造梦的道具,仿佛所有人那时都戴着红领巾、听着老歌、不用想明天的路,但谁家的日子能全是歌?想一想,今天四处逃离的大厂员工、被房价推着跑的年轻人、担心下岗的工人,怀旧的时候其实只是想找个稳当的出口,并不是真在追问那年那月的真实生活。
复杂的历史,只剩下片面叙述和自我安慰,久了连自己都快信了,幸福变成了静止照片里的一瞬间,至于那些留白的、没讲出口的,早已和旧时光一道被搁置了。
每个年代都有自己的裂痕和温度,传说里人人都有保障,其实真过日子的心思谁也替不了。
1978年以后政策变了,生活有起色,但贫困和机会不均还是埋在地底下。城市工人能分房,农村孩子只盼着上学进城,老红军转业后有些挤进办公室,有些还住在棚户区。知青返城,先被安排进工厂再等分配,身份悬在半空,铁饭碗早不是人人能摸到。
分配制度和户口墙,拦住了万千人的路,各地差距,家庭裂缝,幸福其实从来没均分过一口。每年统计表都贴着进步,但账本背后多少人记得自己被分在了哪一格。
当年的温暖是边熬苦日子边攒盼头,不敢说太好,也不愿认太糟。不同的历史坐标里有不同的标准,怀旧没问题,谁都能在回忆里选最软的一面。
只是单一神话跳得太高,历史不是一面镜子,幸福和进步都在流动。神话单向表达只会蒙住一些细节,剩下的还得靠自己去找答案。
谁还记得天还没亮就去排队领粮票的场面,冬天的菜场冷得手都红肿,母亲在拥挤里挤出半斤豆腐,孩子站在墙角数着还差多少布票,家里没有热水管道只有一盆冷水,楼下吵架的声音盖过广播。
晚上院子里一起看露天电影,有人掉泪有人悄声走远,每次被问幸福是什么,邻居都只是摇头,工作分了,饭桌上多了一只鸡蛋,知青远在千里外,回城要等批文,信纸上的字迹晕开。
日子总要想办法熬过去,不是都能讲明白谁过得好,幸福神话其实散场很久,不管时代怎么走,裂缝一直在,不是怀旧说能补上,只是没人再把争粮票的经历写在照片后面。
理解其实没几个字,不主宰、不附和,能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院门、数过的票证,比谁都清楚那是真实,剩下的只能往前过。
来源:分享人间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