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回到大火那日.这次,我锁上院门,让火,烧得更猛烈点(完)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19 05:59 1

摘要:我拼尽全力把谢曌从火场里拽了出来,他当时吓得不轻,瘫在地上直喘气。我累得满头大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拼尽全力把谢曌从火场里拽了出来,他当时吓得不轻,瘫在地上直喘气。我累得满头大

汗,刚想喘口气,嫡姐就出现了。她眼神阴沉地盯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妹妹,你可真

是好心肠啊,居然还知道来救他。不过,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猛地推了我一把,把我往火堆里推。我本能地抓住她的手,惊恐地喊:“姐,你疯了吗?”

嫡姐却一脸冷漠:“闭嘴!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出去吗?”

我被锁在了火场里,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我拼命拍打着门,大声喊着:“救命!有人吗?救命啊!”

外面却传来嫡姐的声音,她语气冷冰冰的:“别喊了,没人会来救你的。你毁了我嫁给世子的计划,就得付出代价。”

我绝望地靠在门上,泪水止不住地流:“姐,我救了谢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嫡姐冷笑一声:“救他?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你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jr,还想勾引世子,真是不知廉耻!”

我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父亲站在一旁,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居然敢谋害嫡姐,还勾引世子,真是丢尽了我们家的脸!”

我委屈极了,可根本说不清楚。嫡姐在旁边添油加醋:“爹,她就是这样不知廉耻,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谢曌也站在那里,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冷漠:“救我?我还没治你扰我与阿姚相会之罪呢!”

我心如死灰,只能任凭父亲安排,嫁给了庄子上的独眼马夫。所有人都在背后骂我,说我丑人多作怪,不知廉耻。我只能咬着牙,忍着屈辱。

大婚那天,嫡姐和谢曌笑得那么开心,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心里满是恨意。我突然笑了,一步一步走向他们:“你们过得可真好啊,那我陪你们一起死吧!”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扑向他们,和他们同归于尽。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大火那日。我看着眼前的火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次,我不会再让他们得逞了。

我走到院门口,用力锁上了门,然后退后几步,看着火势蔓延。火越烧越旺,我轻声说道:“这一次,就让火烧得更猛烈一点吧。”

1

“二小姐!芳菲苑那边冲天的火光都烧到半空中了!” 丫鬟翠喜跌跌撞撞扑进房门,裙摆上还沾着草屑,“世子爷被房梁压住了,您快去救救他!”

我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滚烫的茶水泼在腕间。熟悉的灼痛感让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 前世此刻,我也是被这声哭喊拽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窗棂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我盯着丫鬟发间歪斜的绢花,突然笑出声。重生了,居然真的重生在了这场大火发生的辰时三刻。

“快备水囊,取防火斗篷!” 我一边吩咐,一边抓起妆奁里的金镶玉簪子。前世冲进火场时,我赤手空拳搬开滚烫的木梁,指甲全掀了都没吭一声。这一世,总得给自己留些趁手的家伙。

穿过长廊时,我听见远处传来嫡姐崔芸姚的尖叫。前世她也是这样,裹着湿透的纱裙瘫在谢曌怀里,睫毛上沾着假惺惺的泪珠。此刻隔着重重火海,我甚至能想象到她苍白着脸对谢曌说 “阿曌别怕” 的模样。

“时宜!救我!” 熟悉的呼救声穿透浓烟。我在焦黑的门框前顿住,谢曌被困在坍塌的梁柱下,锦袍被火星烫出无数窟窿。他抬头望见我的瞬间,眼睛亮得像暗夜流萤,“快救救我!”

“世子莫急。” 我解下腰间缠着的金丝软鞭,缠在梁柱凸起处。木梁被火烤得烫手,隔着牛皮手套都能感到灼痛。前世我用血肉之躯扛起千斤重梁,换来的却是被锁在火场里自生自灭。

就在木梁即将挪开时,突然一阵狂风卷着火星扑来。谢曌本能地偏头躲避,我却被飞溅的木屑迷了眼。混乱中,只听 “轰隆” 一声,整面雕花窗轰然倒塌。

“小心!” 谢曌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我本能地护住要害,后背却还是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等我挣扎着抬头,正看见谢曌连滚带爬扑向角落的水缸 —— 那里蜷缩着湿透的崔芸姚。

“阿姚!” 谢曌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全然不顾我还躺在火场中央。我强撑着爬起来,却听见门外传来落锁声。

“阿曌,不可!” 我扑到门边捶打,“放我出去!”

“时宜妹妹莫怪。” 崔芸姚的声音柔得像浸了蜜,“若让人知晓你我三人被困火场,谢家与崔家百年清誉可就毁了。”

谢曌沉默良久,才低声道:“等火势灭了,我会让人救你。”

浓烟呛得我眼泪横流,喉咙像被滚烫的烙铁反复灼烧。我摸着被锁住的铜环,想起前世谢曌转身时衣摆带起的风,那阵风吹散了我最后的生机。

再睁眼时,铜镜里映出一张可怖的脸。烧伤的疤痕蜿蜒如毒蛇,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父亲站在门槛外,眉头皱成川字:“芸姚与世子救人的模样被百姓瞧见了,这泼天的名声......”

“女儿明白。” 我扯动嘴角,却扯出满脸血痂,“就当是我欠崔家的。”

后院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世家小姐们踩着木屐来看热闹,她们的丝绸裙摆扫过满地青苔,像一群华美的孔雀。

“真丑啊,像烧焦的癞蛤蟆。”

“听说她还妄想嫁给世子爷?”

崔芸姚捧着点心站在人群后,眼眶微红:“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抢了妹妹喜欢的人......” 她故意露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那是谢曌送她的生辰礼。

当父亲把远嫁的庚帖拍在桌上时,我正对着铜镜修剪参差不齐的头发。独眼马夫的画像歪歪扭扭贴在墙上,嘴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刺眼。

“谢曌。” 我攥着喜帖站在他书房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的救命之恩,就值个独眼马夫?”

他把玩着新得的玉扳指,连头都没抬:“若非看在阿姚的面子上,你以为还能活着?”

“那我能讨杯喜酒喝吗?” 我笑着问,笑声里带着铁锈味,“就当两清了。”

谢曌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箭:“参加婚礼就当嫁过我?你这心思可真够下作的。”

我任由他的话像利刃割着心口,直到大婚那日,当蒙汗药顺着喜酒流进所有人喉咙。我赤脚踩过满地狼藉,火把照亮谢曌苍白的脸。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连手指都动不了。

“谢曌,” 我蹲下来,看着他惊恐的双眼,“这次换我锁门了。”

冲天火光中,我听见前世被锁在火场时自己绝望的哭喊,听见崔芸姚假惺惺的怜悯,听见谢曌冷漠的嘲讽。这些声音交织成网,最终都化作漫天火海。

真好啊,终于能亲手了结这一切了。

2

前院里,父亲带着一群浩浩荡荡的家丁往芳菲苑去,我却已经在后花园里了。

“哎呀,不好啦!于夫人倒在地上大喘粗气呢!”一个家丁惊慌地喊道。

我赶过去,看到于夫人正躺在地上,脸憋得通红,显然是堵了痰。

“快让开!让我来!”我一边推开众人,一边喊道。

“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庶女,别乱来!”有人在旁边嚷嚷。

我顾不得那么多,前世我给谢曌治过烧伤,也给自己解过痛楚,学过些医术。

我迅速扑到于夫人跟前,顶着众人惊呼,嘴对嘴生生把那口痰吸了出来。

“咳咳……咳咳……”于夫人终于缓过气来,虚弱地睁开眼睛。

“好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感激。

“夫人,您没事就好。”我松了口气,低下头。

“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排行第几?芳龄几何?可曾婚配?”于夫人虚弱地问道。

“回夫人,我是崔家的二小姐,排行第二,今年十六岁,尚未婚配。”我乖巧地回答。

“哦,原来是崔家的二小姐啊。你这孩子,真是懂事。”于夫人点了点头。

“夫人,您好好歇着吧。”我轻声说道。

“好姑娘,真是个好姑娘。”于夫人又重复了一遍,随即褪下手腕上的玉镯子,硬是套在了我的手上。

“夫人,这怎么好意思……”我有些不好意思。

“拿着吧,我看着就喜欢你。”于夫人笑着说。

“夫人,您看上她了?”嫡母在一旁问。

“嗯,这孩子不错,又温顺又乖巧,还没婚配,真是难得。”于夫人说。

嫡母心里清楚,她愿意拿一个庶女,为崔苏两家争取更大的前程,所以也默许了。

“嫁进勋贵于家,便是我要求的前程。”我在心里暗暗想道。

“二小姐,你真的要嫁进于家?那可是高门贵府啊。”身边的丫鬟小声问我。

“我知道,可我一个毫无根基的庶女,在高墙之下求活,要活得很好,就得一步一步往高处爬。”我轻声回答。

“可高门贵府,怎么会要一个庶女呢?”丫鬟又问。

“有了救命之恩,就大不相同了。”我微微一笑。

“夫人,不好了!老爷说,二小姐遭了火,人刚被抬回院子里。”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道。

众人一惊,不自觉地都将视线落在我这个二小姐身上。

3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从火场里救出了血肉模糊的世子爷,还从水缸里捞出了府中的小姐。

这下,毁名声是跑不掉了。

偏心如父亲,第一时间挡住了崔芸姚的脸,大声呼喊的却是我的名字。

“快去救火!快去救你姐姐!”

我咬了咬牙,冲进火场,拼了命地把世子爷和崔芸姚救了出来。

可一盆与人私会却被困火中,连累世子被房梁砸断双腿烧了后背的屎盆子,就被扣在了我这庶女头上。

崔家与苏家的名声,自然保住了。

可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因我身后空无一人,毁了名声伤了世子爷,必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只可惜,父亲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会出现在宴会里。

还恰好救了于老夫人,被她选给自己孙子做了未婚妻。

“我与姐姐也有几分相似的,父亲认错了,亦情有可燃。”

父亲的计谋没能得逞,反而被我将崔芸姚钉到了耻辱柱上。

他怒不可遏,一碗茶砸在我的头上:“你为何不去荒院火场?阿姚的人第一时间便找上了你,你为了姐姐的名声、世子的性命,也不该袖手旁观!”

我生生挨下那碗茶的一砸,带着一身狼狈,故作委屈道:“翠喜不曾说过姐姐也被困在大火中,我若知道姐姐也在芳菲苑里,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是要冲过去救她的。”

父亲瞪着我,气得脸都红了:“那你呢?你就眼睁睁看着世子爷出事?”

我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可世子是外男,父亲最重名声与体面,我为府中名声,也断断不能只身前去救人的。谁曾想,我去找母亲求救时,竟遇到于老妇人堵了痰。”

父亲愣了一下,我继续说道:“荒院里尚且有父亲,于老夫人可是命悬一线。若是父亲,世子受伤和于老夫人丧命之间,您该如何选?”

父亲神情一僵,半天没说出话来。

于家与谢家,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勋贵。

世子的伤尚且没有定论,可众目睽睽之下于老夫人死在自家后院未能得到及时救治,便是自家待客不周。

既请了喘咳不止的于老夫人,就该准备上专项的府医。

是嫡母的疏忽,是崔芸姚的胡闹,与我何干。

父亲重重舒了口气:“能攀上于家这般的人家,是你的运气。”

我低着头,小声回道:“是,父亲。”

父亲又说:“但你既姓崔,就莫忘了与崔家同气连枝。”

我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父亲不再追究,但嫡母不愿放过我。

4

她恨我恨到骨子里了,就因为我自作主张毁了崔芸姚的名声和前程,罚我跪在祠堂抄书。我跪在那里,心里委屈得不行,可也没办法反抗。

可谢曌双腿骨折,下半生可能就得在轮椅上过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听到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可太糟糕了。

崔芸姚因为着凉了,一直没出过后院。谢家人却觉得,她是故意躲着谢曌,不想面对他的伤痛。侯府里的人对崔家恨得咬牙切齿。连谢曌的姑姑,宫里的德妃娘娘,都把崔芸姚的嫡母叫去宫里,陪她喝了一整天的茶。听说嫡母回府的时候,两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估计也是被罚跪了好久。

嫡母每天都带着还没完全康复的崔芸姚去看望谢曌,态度好得不能再好,可谢家的谢母和谢妹根本不吃这一套。她们对崔芸姚又冷嘲又热讽的,那态度,简直能把人冻死。

崔芸姚从小就被宠得像公主一样,哪受过这种委屈?回府后,她抱着嫡母哭得撕心裂肺:“母亲,您看看谢曌那脸上的疤,多吓人啊!我怕是只要看一眼,以后就得天天做噩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父亲最疼阿姚了,您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前世崔芸姚和谢曌的感情那么深,结果谢曌一毁容,崔芸姚就变了心。我心里冷笑着,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守在自己院子里,给于老夫人做鞋袜和衣衫。

父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我还在做针线活,气得把我的针线篮子摔在地上:“你还有心思做这些破烂玩意儿!还不如多想想办法救救你姐姐!”

我捡起地上的百寿纹衣衫,轻轻掸掉上面的灰尘,慢悠悠地说:“世子爱姐姐,怎么可能毁了她呢?要是他真不在乎姐姐毁了容,谢家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再追究了。姐姐拿捏男人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父亲还在犹豫,嫡母却直接拍板了:“有我们苏家在,皇亲国戚都能嫁,区区谢家,算什么!”她这话没错,她妹妹苏贵妃现在正得皇上宠幸呢,要是为崔芸姚求个赐婚,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前提是崔谢两家得体面地退婚。

嫡母还赏了我一把银瓜子,说:“明天,你陪着阿姚去谢家。”

我心里清楚,明明是我帮了她,可她却还想害我。不过没关系,她的刀,早晚有一天会扎到自己女儿身上的。

5

嫡母给我们留下独处的机会,约着谢家众人去湖心亭喝茶了。

临走时,她给崔芸姚使了个眼色,可这些小动作都被我看在眼里。

哼,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到底会闹出多大的笑话呢。

病床上的谢曌,像只蚕蛹一样趴着,两条长腿被包得跟水桶似的,狼狈又憔悴。

他那张后背,被木窗的火燎得皮开肉绽,看着都疼。

再看看他那张脸,从前京里人人都夸他风流无双,现在却面目全非,只剩狰狞的模样。

我躲在崔芸姚身后,心里只剩下冷笑。

“阿曌,你可好些了?”崔芸姚没忘了今天的目的,声音软软的,还擦起了眼泪。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能勇敢点,挡在世子身后,或许……或许世子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谢曌虽然没了从前的好脾气,但还是对崔芸姚好声好气地说:

“说啥浑话呢,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啊,倒不如挖了我的心呢。”

“阿姚,只要你对我的心不变,这点伤,我能忍。”

崔芸姚捂着帕子的手一僵,接着哭得更凶了。

“可……可我名声都毁了,被父亲厌弃了,我怎么配得上世子呢?你别再让我下油锅了。外面的人都在笑话我,你母亲和妹妹也看不起我,我简直生不如死。”

她突然把矛头对准了我:

“同为崔家女儿,时宜就不一样。她对尚书府有恩,是京里人人都夸赞的好姑娘。而且,她对世子的心意,也不比我少。”

“阿曌,为了两家的体面,我们断不可把私会的事认下来。”

谢曌的脸色惨白,看着哭得快喘不过气的崔芸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崔芸姚是真的低估了谢曌对她的爱。

谢母和谢曌的妹妹之所以恨她入骨,就是因为谢曌知道自己的容貌毁了之后,想毁了和崔芸姚的婚约。

他不愿意让心爱的人成为别人的笑柄,他的自尊和骄傲,也受不了天天让心上人看到自己这副丑态。

可他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的心上人。

父亲谋权,嫡母谋利,崔芸姚就想着攀高枝。

他们都没看到,那些不在谋划之中的感情,才是最珍贵的。

可惜,谢曌的十年深情,今天才知道是白瞎了。

“我去给世子倒碗药,妹妹,你今天就学着给世子换背上的药吧。”崔芸姚说完,就像逃跑一样跑了。

谢曌的脸色灰白,呆呆地看着崔芸姚的背影。

他好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连手都在抖,整个人看起来破碎又可怜,让人看着都心疼。

但我可没打算放过这个在他伤口上撒盐的好机会。

“别看了,她好不容易跑掉了,哪还肯回来。”

6

谢曌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里满是凶狠,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狼:“是你逼她的,对不对?阿姚说得没错,你就是只没脸的狗!给你两根骨头,就缠上我不放了。我告诉你,对你的好都是假的!阿姚喜欢拿你当狗作弄,我就哄她开心,专门遛你。”

他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也会成全你。等我腿伤好了,和阿姚成婚的时候,我就把你许给庄子上的马夫,让你高攀谢家的美梦破灭!”

我咬着牙,心里的恨意翻涌,但表面上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所有人都瞒着的秘密捅了出来:“可你腿是治不好了啊!世子不知道?”

谢曌愣了一下,随即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冷笑着,一字一句地说:“虽说你腿没了知觉,但世子只要回头看看,就能看到膝盖下面的半截腿,早就没了。世子不会不知道,自己残了吧?”

他猛地回头,不顾后背的伤痛,拼命往腿上够,可怎么够也够不到。他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带着哭腔:“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好心地走上前,掀开被子,露出他空荡荡的下半截:“喏,我又没有骗你。”

谢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千万支利箭穿胸而过,痛得他瞳孔都炸裂了,身体抖得像筛子一样。他嘶吼着:“你骗我!你骗我!”

我却继续冷冷地说:“你说我逼了姐姐,从小到大,你看到过谁能逼得了她吗?谁愿意嫁给一个伤了脸又废了腿的死瘸子呢?我又不傻。”

谢曌彻底崩溃了,他呜咽着,无力地捶打着枕头,声音都变了调:“不……不可能……”

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冷笑着道歉:“哦,对不起啦,我不该在世子伤口上撒盐的。”

他突然伸手想打我,可身体却不受控制,从床上跌落在地。他挣扎着,伤口被磨破,鲜血渗了出来。我假装要去扶他,却故意把手死死按在他的伤口上。带着前世今生的恨意,我的力道十足,瞬间他的伤口就鲜血淋漓。

“放开!疼!”谢曌痛得大叫。

我却松开手,换了个伤口继续捏,嘴里还说着:“真是娇气,这点痛都受不了。”

他疼得号叫,伤口又渗出鲜血,还带着下身难闻的尿骚味。我掩着帕子,嫌弃地说:“不会吧?世子尿裤子了?”

他慌乱地解释:“不……不是……时宜,你听我说……”

我却根本不理会他,拼命大喊:“来人啊,世子摔倒了!快来人啊!”

不一会儿,小小的屋子就挤满了下人。谢曌高高在上的自尊,在众人面前被碾得稀碎。他挣扎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趁下人备药的工夫,我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怜世子满腹深情,却落下了终身残疾。姐姐却借着春日宴要入小王爷的眼,意图嫁入公主府做个体面的小妾。到底……”

啪的一声,一个药碗砸在了我的额头上。谢曌怒吼着:“滚!你给我滚!”

我在谢曌的愤怒里,错愕地咬着唇,捂着冒血的伤口就冲去了湖心亭,哭得伤心至极:“世子……世子不肯要我,他……他只要姐姐。”

所有人面色一白。

7

谢家人瞬间就明白了崔家的算盘,气得脸都红了。

谢夫人咬牙切齿地冲着崔芸姚喊:

“崔大小姐的大恩德,侯府没齿难忘!”

崔芸姚被吓软了腿,是被下人架回府去的。

嫡母虽然恨我没出息,但也不敢再动我了。

因为我就顶着伤口回府了,当时于家公子还带着厚礼来看我呢。

我出府之前,还特意差人为于老夫人送去了亲手做的衣裳。

于老夫人肯定要顾及体面,马上就会安排人送回礼的。

到时候我就能在于家人的威慑下,全身而退了。

谁想到,来的人居然是我未婚夫于明阳。

他这是借着机会,看看我这未婚妻的容貌到底怎么样。

要是容貌德行不合他的意,他肯定有千万种办法让我进不了于家的大门。

我含着一泓委屈的泪水,露出纤细又洁白的脖颈,含羞带怯又委屈至极地看向他:

“多谢公子,这是我为你做的香囊,望莫嫌弃。”

我故意把修长的手指从他手背划过,他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骨头都酥了。

他小声嘟囔着:

“哎呀,这崔家真是的,要是不在你家,我早就拿出那股劲儿,像强要了无数民女一样,把你给抢走了。”

我赶紧说:

“明阳公子,你可别乱说,要是被我父亲听见,又要生气了。”

他却一脸认真地说:

“时宜,你放心,我既为你的未婚夫,自然要为你撑腰。于家虽然不如侯府势大,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子。”

说完,他直接跑去书房,对我父亲大闹起来:

“嫡女做的无耻事,怎么能拿庶女顶包?何况时宜是我未婚妻,怎么能随意替换给旁人?崔大人,您这是看不起我于家啊,这么折辱我,我回去问问祖父,于家是不是没落到任人踩踏的地步了!”

我父亲是个斯文人,最怕这种混不吝的纠缠,只好好声好气地道歉,还赔了一套文房四宝。

赔了夫人又折兵,父亲气得脸都红了,回来就罚崔芸姚抄书,也罚我跪祠堂,还警告我:

“以后莫要事事都跟于家说,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

“父亲,我知道了,不会再这样了。”

可转身我就给于明阳写了一封信。

当天下午,于明阳就提着一盒糕点来“看”我,还故意在我父亲面前晃悠。

父亲慌了神,赶紧把我从祠堂里放出来,送回院子里,还赔了两只五彩琉璃瓶。

于明阳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笑着说:

“我会时不时突然来看你,你要做坏事,我可就都发现了哦。”

父亲虽然心里不满,但再也不敢随便罚我了。

可他还没歇了要给我和谢曌退婚的心思。

他不惜花重金请人教崔芸姚跳霓裳羽衣舞,还说要在春日宴上大放异彩,拿下正在相看侧妃的小王爷。

可他不知道,正是这一举动,断了崔芸姚所有的后路。

8

公主举办的春日宴上,我作为配角,只负责给崔芸姚抚琴。

她穿着一身轻纱,翩翩起舞,舞出了霓裳羽衣舞的飘逸和出尘,瞬间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我那个馋到流口水的未婚夫,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咬着唇,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他这才忙正襟危坐。

“哎呀,我这可真是失态了,失态了。”他小声嘟囔着,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歌舞过后,他兴冲冲地跑过来,把一盒精致的糕点送到我手上:“我专为你留的,尝尝看。”

我以袖遮面,假装送进了嘴里,其实悄悄塞进了衣袖。

他看着我,眼睛都亮了:“待会儿我带你去游湖,船上风景甚好,你会喜欢的。”

我含羞带怯地点头:“好啊,谢谢。”

他激动得连嘴都合不拢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崔芸姚在旁边看着,气得咬牙切齿。

“哼,这个小贱人,凭什么抢我的风头!”她心里暗暗骂道。

她更加坚定了不能输给我的决心。

晚宴过后,她借着更衣的名义去了后院,却“不小心”闯进了小王爷的书房里。

她虽然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小王爷看到她,微微一笑:“崔大小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崔芸姚羞涩地笑了笑:“王爷,我……我就是想和您说说话。”

小王爷点点头:“好啊,我们聊聊。”

两人从霓裳羽衣舞,聊到三从四德,又聊到家国天下,好不投机。

我躲在一旁,心里冷笑:哼,这些都是我爹教她的,她以为小王爷看不出来?

果然,小王爷聊到兴头上,突然问她:“崔大小姐,你和本王倒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本王听说,崔大小姐与谢家世子倒是两情相悦,世子伤了身子,崔大小姐莫不是生了嫌弃之心?”

崔芸姚连忙捂着帕子,眼眶泛红:“王爷,您不知道啊。这世间女子,哪一个不喜丰神俊朗的青年才俊。他毁了双腿又伤了容貌,我只怕见了都会做噩梦。偏偏他挟恩图报,就因为他在火场里给了我一件打湿的衣裳,就要逼着强娶我。那般心黑面丑的丑八怪,只令我感到惶恐罢了。”

小王爷点点头:“这么说,崔大小姐是不愿嫁给谢世子的?”

崔芸姚红着脸看了小王爷一眼:“我若要嫁,也该是嫁王爷这般文武双全的才俊才是。便是为奴为妾,也好过做一个残疾的贴身婆子。”

我看着身侧轮椅上沉如水的谢曌,还有恨到双目充血的谢母与谢星月,心里痛快极了。

前世他们对我的嫌弃侮辱,如今都被崔芸姚倒到了谢曌身上,砸得他尊严扫地,自信全无。

“走,走啊,快推我走啊。”谢曌大吼大叫着,近乎哀求地让下人推着退出了院子。

“快点,快点,别磨蹭了!”他催促着。

下人推得急了些,他一下子从轮椅上翻了下来,跌得一身狼狈。

他歇斯底里地靠双手支撑着,想爬起来,却只是拖着两条半截的腿,丑陋地在地上拖行。

胆小的郡主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到了,大声叫道:“母亲,我……怕。”

谢曌身子一震,双手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扑在了地上。

原来,羞辱的话落到他身上,他也会难堪到承受不住啊。

那么前世,他家人随意欺辱我的时候,他怎么还能那么云淡风轻地说:“说几句话而已,能把你怎么样。”8

匆匆赶来的小厮,才在谢母与谢星月的帮助下,将狼狈不堪的谢曌抬出了院子。

“快点,快点!小心点,别弄疼他!”谢母一边指挥着小厮,一边心疼得直掉眼泪。

谢星月也急得不行,一边帮着抬轮椅,一边小声安慰着:“哥哥,别怕,我们这就带你出去。”

谢曌躺在轮椅上,脸色惨白,紧闭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少爷,您忍忍,马上就好。”小厮们小心翼翼地抬着轮椅,生怕再碰到他的伤口。

好不容易出了院子,谢母忍不住哭出声来:“曌儿,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谢曌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咬着牙,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谢星月心疼得不行,蹲在他身边轻声说:“哥哥,别哭,我们回家,回家就好啦。”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前世,他们对我百般欺辱,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若没看错,他绝望紧闭的双目里,流出了两行屈辱的眼泪。

9

“你给我站住!”郑小王妃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带着冷笑,丫鬟们猛地推开了房门,一股寒风瞬间灌了进来。

“勾引人勾引到我后院里来了,崔小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宁家女是何许人也!”王妃的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屑。

“宁家是将门,个个都是勇猛的,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家子气的人能比的。”她的话像是鞭子,狠狠地抽在崔芸姚身上。

崔芸姚听到门外的动静,心里一慌,赶紧躲进了书桌下。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被王妃的人揪了出来,按在地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就是二十记耳光。

“下作的东西!害了谢家还不够,还要来糟蹋我夫君名声,死不足惜的东西!”王妃骂得咬牙切齿,每一句都像是要将崔芸姚生吞活剥。

崔芸姚的脸被打得肿了起来,她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却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王妃的人将她拖走。

最后,崔芸姚被王妃敲锣打鼓地扔回了崔家。她父亲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当即两眼一黑,差点吐出血来。

嫡母攥着帕子,恶狠狠地瞪着我,质问道:“你为何不护着你姐姐?便是牺牲自己也该护住你姐姐的名声的!”

我低着头,一脸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娘,我哪知道姐姐会去王爷书房啊!于公子落了水,我手足无措,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嫡母气得直喘粗气:“那你就不知道叫人帮忙吗?”

我哽咽着说:“我跪着叫来公主,才救了姐姐一命。若不是我,只怕姐姐都会被打死!”

于明阳那家伙,真是个祸害。他在我的糕点里下了药,想在船上对我行不轨之事。我想到这儿,心里就一阵后怕。

“要是我吃了那糕点,嫁给于明阳也只能当妾。一个妾而已,哪管得了他外面的花红柳绿。”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好在,我没吃那个糕点。在挣扎中,我趁机将他推进了水里。要不是他“下水帮我捡手帕”,湿了衣裳,跑去书房隔壁的厢房换衣服,众人也不会看到书房里那场大戏。

这一下,嫡母当真吐出了一口血。

“叫来公主,就是把崔芸姚的丑事抖落在皇室跟前。”我心知肚明,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崔芸姚再想在京城里谋个好前程,无异于登天。而谢家,还在这样的情况下送来了婚帖。

10

「青梅喜马的情意,自小便有婚约在身,崔家不会不认吧?」

「那当然,崔家要是不认,那还叫崔家吗?」崔芸姚的父亲冷哼一声,「失了名声与前程的女儿,要不是顾及苏家的面子,早该把你关进庄子上了。」

「可她毕竟是我女儿啊,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主母在一旁苦苦哀求。

「饶了她?谢家还愿意结亲,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我求之不得呢。」崔父毫不留情,「别再哭哭啼啼的了,谢曌都亲自来下聘了。」

谢曌坐着轮椅,缓缓进了院子。他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崔芸姚,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阿姚对我的心思,我可是感恩戴德,自然结草衔环来报。」他咬字极重,声音里透着一股阴冷。

崔芸姚吓得直往后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阿曌,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是别人陷害我的。我对你的情意,日月可鉴。」她一边哭,一边拼命解释。

「误会?哈哈,误会也晚了。」谢曌冷笑一声,「你如今没了退路,我就是你唯一的选择了。」他伸出皮包骨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帮她擦眼泪:「倒也不用这般感动,时日且长,恩与情的,慢慢来偿。」

崔芸姚战战兢兢地坐在那儿,不敢拒绝谢曌喂过来的冰冷糕点和茶水。一口口咽下去,像是在吞咽她余生的委屈。

我站在火红的夕阳下,看着他们,心里暗暗冷笑。

崔芸姚终于看到门外的我,谢曌走后,她急匆匆地找上门来,脸上满是不甘心:「你以为于明阳能比谢曌好到哪里去?别以为嫁给他就能比我高贵。」

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崔芸姚继续冷笑道:「那于明阳昨夜倒在花魁的肚子上,今日还没醒来呢,你定然不晓得吧。至少,谢曌爱我护我,总比你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哪天就守了寡的好。」

我冷笑一声:「崔芸姚,你这脑子,还是这么死板。你以为谢曌真的对你好?他分明是在报复你,你还不自知。」

崔芸姚气得脸都红了:「你懂什么!你不过是攀上了于家的高枝,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我摆弄着于家送来的几箱名贵首饰,笑得合不拢嘴:「你又不是没看见,于家除了于明阳拿不出手,剩下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老夫人疼我,于夫人喜欢我的乖巧,连于明阳都夸我,能识大体为他豪掷千金买花魁,不愧是祖母为他挑的好主母呢。」

崔芸姚气得直跺脚:「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却只是淡淡一笑:「你尽管来试试。」

她气得拂袖而去,四处散播我曾爱慕谢曌的过往。

于夫人却拉着我的手,心疼坏了:「好孩子,辛苦你了。」

我摇摇头:「为于公子尽几分心而已,算不得辛苦。」

11

于明阳突然中了马上风,口歪眼斜地躺在了床上。

我不仅没退亲,反而主动和于母一起到处奔波,为他求医问药。

“哎呀,这孩子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呢?”于母愁眉苦脸地叹气。

“伯母,您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好大夫的。”我安慰着她,心里却在冷笑。

其实,于明阳的马上风,就是我动的手脚。

他偏爱处女之身,不顾旁人意愿,强行占为己有。

“那些被伤了名节的女子,悬梁跳河的,甚至被父母勒死的,也不知有多少。”我暗自想着。

“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我为富贵荣华而来,他拿着银钱在花街柳巷怎么风流都和我没关系。

但仗势欺人残害良家妇女,就得血债血还!

前世我学医时就知道,城里的薛神医空有名头,其实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他弄虚作假,草菅人命,不在话下。”我冷哼一声。

这一世,我拿着他医死人的证据,逼着他和我合作。

“薛神医,你要是不帮我,这些证据我就送到官府去。”我威胁他。

他吓得脸都白了:“姑娘,你别冲动,我答应就是了。”

于明阳吃了薛神医开的壮阳药,虽然“生龙活虎”,可这药极为伤身,纵欲一个月就会掏空身子。

“这种药,迟早会害死他。”我冷笑。

清风楼的花魁姑娘被我用千金买通,夜夜勾得于明阳不肯回家。

“公子,今晚来我这儿吧,我给你好好伺候。”花魁娇滴滴地勾引他。

于明阳早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爽快地答应了。

没过多久,他就倒在了花魁的床榻上。

薛神医只好接下这个烂摊子,给于明阳治身子。

“这孩子,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呢?”于母还在叹气。

“伯母,您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乖巧地安慰她。

“也是你用心,明阳到底好了许多。”于母欣慰地看着我。

“哎呀,伯母,这都是您爱子心切,日日祈福感天动地,才为公子求得生机呢。”我推脱着,心里却在冷笑。

于母听了很高兴,特地给我一把银票:“孩子,你买些心仪的玩意儿吧。”

“哎呀,伯母,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装模作样地推辞。

“拿着吧,你为明阳做了这么多,这点银子算什么。”于母坚持。

我都说了,于家除了于明阳拿不出手,其他样样都是我区区庶女求之不得的。

我满面欢喜,一抬眸,撞上了谢曌。

12

“时宜,这一次你为啥没救我啊?”谢曌仰着那张憔悴得不行的脸,痛苦得不行地望着我。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面满是难过和伤痛,就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了那个梦。

“我做了一场梦,梦里你救过我的。”他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时宜,你心里明明喜欢我,你本该把我从水火里救出来,你……”

“好了!”我直接打断了他,语气冷得像冰,“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救你很正常吗?现在又在这儿可惜啥呢?”

他被我这话噎得一愣,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不会是逗弄猫狗逗弄出感情了吧?”

我冷笑一声:“你的憎恶,还有那些人对我的羞辱,一次次提醒我别去管别人的事。我照做了,你倒又嫌我冷漠了。真是,我怎么做都不对!你们这些自私的人,就想着别人为你肝脑涂地,还不求回报。”

谢曌的脸涨得通红,那张烧毁的脸在愤怒中更显狰狞:“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你本可以救我,为啥不救?为啥这么残忍,让我成了这副鬼样子?告诉我,为啥?”

我走到他轮椅边,踢开刹片,手按在扶手上,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该尝尝我的苦!以前你事不关己的时候,高高在上,还来啃我的血肉。现在,就让疾风骤雨都落在你身上吧。”

说完,我轻轻一推,轮椅顺着斜坡就往楼梯口滚去。

“啊——”谢曌发出一声惨叫,轮椅撞在楼梯上,他整个人摔了个狗啃屎。

大街上的人围过来不少,有的嬉笑,有的厌恶,谢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开口:“世子,你这轮椅确实不好用,我明天就请人给你打造个更方便的。”

一个月后,我真把那辆量身定做的轮椅送到了他面前。

13

「看这个,中间是镂空的,多方便啊!要是你突然想上厕所,直接解开裤子就行。」我语气轻快,还故意把轮椅推到他面前晃了晃。

「你终究要做我姐夫的,这就算我的贺礼啦。」我笑嘻嘻地说,还故意眨了眨眼睛。

谢曌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瞪着我,眼睛里满是愤怒和羞辱。突然,他猛地抓住轮椅,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轮椅推翻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气得直喘粗气,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大声冲我咆哮。

我往后退了几步,离他三丈远,然后慢慢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裙,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也是好心好意,你不喜欢也不能这样糟蹋我的心意啊。」我故意模仿他以前训我的语气,「你这脾气,以后少出去,吓着路边的小孩就不好了。」

谢曌一下子愣住了,他显然想起了这句话。这是当初崔芸姚送我面具,我扔掉的时候,他训我的话。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了。

「你是在怪我娶了阿姚吗?」他突然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我冷笑了一声:「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早就看透你们了,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工具人吗?我可不想再被你们当猴耍了。」

「时宜,你别这么说!」他一下子急了,「你明明最爱我的,你以前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我跟阿姚在一起,你都替我们打掩护,你怎么能变心呢?」

我冷笑了一声:「别拿我以前的傻去衡量现在。我可不是你们的玩物。」

「你这是吃醋吧?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他突然眼睛一亮,急切地看着我。

我转身就走,懒得再理他。他却在后面拼命喊:

「时宜,你别走啊!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还爱我?」

我头也不回,心里暗暗冷笑。他居然把所有的错都算到崔芸姚头上,变着法儿地折磨她。真是可笑至极。

14

我们一同出嫁,于家的病秧子至少灌了参汤来迎我。可谢家的残废世子却派了只公鸡来娶崔芸姚。嫡母气得脸都红了,但没办法,女儿终究要落入别人手中,她也不敢闹腾。新婚夜,于明阳谨记神医叮嘱,修身养性禁了私欲,早早一碗安神汤,倒床不起。而谢曌却带着前世嫡母对付我姨娘的东西,对付了崔芸姚。

“谢曌,你疯了!”崔芸姚惊恐地尖叫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谢曌冷笑一声:“崔时宜对我有旧情,我只要让她原谅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一夜,谢家的新房里惨叫连连。我至今记得,那道虚掩的门里,姨娘当年是怎么被按压在地上,那些极尽羞辱与残忍的刑具穿透她的身子,鲜血从下体流出,满地都是。

“不乖的下场就是这样的,崔时宜,可懂了?”嫡母抱着崔芸姚,笑吟吟地看着被吓傻了的我。

我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那时候,我收起满身的刺,乖乖地在祖母院子里长大。哪怕是唯一的猫被剥皮抽筋了,我也只能咬碎银牙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落泪。

“我要活着,就得乖顺,就得学会逆来顺受,什么都不要。”我低声对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可谢曌,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他给嫡姐所有的东西都会给我一份,邀她出去赏花看月,也给我下了请帖。甚至给崔芸姚送玉镯时,也给了我金簪子。

“崔时宜就是崔时宜,属于崔时宜的,别人夺不去。”他总是这样对我说,眼神里满是温柔。

我看着他,心里满是感动:“真的吗?你真的对我这么好?”

他点点头:“当然,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从未被真切爱过的人,远远瞧见一团火,便以为那是自己的太阳。哪怕飞蛾扑火,也什么都顾不得。可到头来,我才发现,这不过是他为哄心上人开心的一场戏。

泪水落下,我狠狠擦去:“看看,不求爱的时候,人就生了无坚不摧的勇气。”

“世子如今疯了一般,只怕崔大小姐的日子不好过了。”我身边的丫鬟小声说道。

“她不好过,嫡母不好过,我就好过多了。”我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一盆又一盆血水被倒出去时,谢家所有人都痛快了。这,只是开始而已。

15

三朝回门。

于明阳因为答应他身子好了之后,我会把身边的丫鬟都开了脸送给他,所以对我格外上心。他这人,花丛里混久了,最会讨女人欢心。那些温柔小意、体贴细致,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谢曌和崔芸姚眼睛都红了。

崔芸姚形容枯槁,曾经的骄矜明媚,如今只剩下乌黑眼下的两团阴影。连她嫡母摸了摸她的手,都惊得浑身一震。嫡母自然看出不对劲,借着说私房话的由头,把我和崔芸姚带去了后院。

我被扔在树下等了好一会儿,崔芸姚才顶着红肿的眼睛走出来。我们并肩站着,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问她:“姐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怎么走路姿势怪怪的?是不是世子在新婚夜,太过放纵了些?”

崔芸姚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我接着说:“体贴妻子这方面,世子要是不行,可以去问我夫君,他在这方面可厉害了。我夫君虽然花名在外,可他宠起老婆来,那真是没谁了。”

崔芸姚咬着嘴唇,没说话。我继续说:“在于家,我可从来没立过规矩,宫里的补品,也不知道往我屋里送了多少。就这,他还觉得委屈了我呢。你看看,我手腕上的传家宝镯子,都压得我抬不起手了。”

我笑得特别张扬,每一句话都像是砸在崔芸姚的伤口上。她白天要被谢母立规矩,一站就是半日,好不容易歇下来,谢曌的妹妹又来闹腾,夜里更是被谢曌折磨得苦不堪言。而我呢,过得那叫一个幸福,简直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我见她面色灰白,就抚着头上御赐的发钗,笑得特别明媚:“所以说啊,什么嫡庶、什么勋贵,都不如命好。我这就是富贵命,谁也夺不走。”

说完,我浑不在意地甩着衣袖,走在了前面。崔芸姚咬着牙,满心恨意地看着我的背影,手里帕子都被她搅碎了。她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我稍微过得好一点,她就恨不得毁了我所有。

直到饭后,父亲把大家请到茶室,她的机会就来了。

16

谢曌被他爹拽着下棋,那模样跟个求爷爷告奶奶似的,一个劲儿地求世子看在两家世交的面子上,好好待他家的掌上明珠。

至于我这个庶女,还有他看不上的于明阳,他根本就懒得搭理。

我呢,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儿,反正自己的夫君自己疼。谢曌那眼神一直往我这儿飘,热乎得很。我跟于明阳拿着一根钓鱼竿在湖边玩,正玩得开心呢。

他太虚了,额头一直冒汗,我赶紧温柔地帮他擦擦。

他忍不住,就在我红扑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还说:“明日断了药,夫君定会好好疼你。我的好时宜,夫君等得好苦啊。”

我虽然心里直犯恶心,但还是装出嗔怪的样子,拿小拳头轻轻捶他胸口:“夫君坏死了,青天白日说这么羞人的话,我不理你了。”

说完我就假装要走,结果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乖!让夫君闻闻也好。我两个月没沾女人了,都快疯了。”

他把我搂得紧紧的,还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那疼啊,还带着血腥味,可我只能紧咬牙关,还得配合他那变态的嗜好,脸都羞红了,还故意瞅了瞅崔芸姚。

崔芸姚和谢曌看到这一幕,气得拳头都攥紧了。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推开于明阳:“姐姐要是看着,该怪我没规矩了。”

于明阳怀里一下子空了,脾气也上来了,冲着崔芸姚阴阳怪气地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爬王爷床不成,被王妃当众撕了衣裳打到鼻青脸肿,这也有规矩了?”

崔芸姚的脸瞬间白得像纸一样,她看着阴沉着脸的谢曌,身子抖得厉害。这事本来就是个丑闻,被公主捂得严严实实的,谢曌也不知道。

谢曌这时候开口了:“阿姚,为夫累了,送我去你曾经的闺房休息片刻吧。”

崔芸姚吓得脸都青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请丫鬟推你过去吧,毕竟,毕竟我还要照顾妹妹和妹夫的。”

她还偷偷朝我这儿看,想让我帮她解围。

我却体贴地摇摇头:“都是自家人,哪儿需要这么客气,姐姐快去吧。”

于明阳也跟着起哄:“赶紧走吧,磨磨叽叽的,惊了我的鱼。”

谢曌一把把崔芸姚揽进怀里,她惊叫连连,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谢曌咬着她的耳朵,冷笑说:“怎么,连夫君的话都不听了?想要我惩罚你吗?”

“不要!”崔芸姚吓得直求饶。

“那便乖一点,别给大家添麻烦。”谢曌说完,就把崔芸姚推走了。

于明阳看着崔芸姚走了,咂咂嘴说:“谢世子三条腿虽断了两条,剩下的那个却尤其坚韧,青天白日便要大展雄风。”

接着,他那黏糊糊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的好夫人……”

我赶紧娇娇软软地握住他的手:“夫君,你要是不顾日后的安宁,我就随了你。”

他一听这话,有点不高兴,但还是收了手,小声嘟囔了一句:“装什么贞洁烈女,等老子身子好了,让你哭爹喊娘。”

17

半个时辰以后,崔芸姚和谢曌出来了。崔芸姚面色苍白,像一张薄纸似的,而谢曌却一脸餍足,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快朵颐。

虽说崔芸姚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她裙摆上那些点点血渍,却像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小豆子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那边院里,倒出了一桶血水。”

我听了,心里便了然了。

于明阳看着谢曌,冷笑道:“世子好福气,不过到底身子单薄,还是要悠着点。”

“毁了身子,就什么都没了。”于明阳又补了一句。

谢曌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把深沉的眸子落在我的身上,问道:“时宜妹妹,不关心我的身子?”

我一边给于明阳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随意回道:“世子有姐姐的关怀爱护,夫君莫要杞人忧天才是。”

谢曌听了这话,突然发作,狠狠地把茶盏往地上一扔,转身退回了凉亭。

崔芸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恨恨的,始终落在我的身上。

她已经知道,谢曌的不甘心,只在我身上了。

她便将自己的不幸都赖在了我身上,好像我也要和她同归于尽似的。

我余光瞧见崔芸姚朝我走来,嘴角一弯,心里想着:好戏开场了。

18

她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站在我们身后,眼神里藏着点什么,可谁都没察觉。就在大家注意力都被别的事吸引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想把我推下去。

我眼角余光扫到她的动作,心里一惊,但反应也快得很,一把把于明阳拽过来,拉到了我原来的位置。

“啊!”周围一片惊呼,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后,大家就眼睁睁看着崔芸姚把于明阳推进了水里。

于明阳身子本就弱,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我们赶紧把人捞上来,太医也请来了,可还是没用。于明阳就这么在于家人的哭声里,走了。

我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心里乱成一团麻。直到于明阳入了棺,我才疯了一样往棺材上撞。

“明阳,我对不起你!”我一边撞,一边哭喊着。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控制着力度呢,不能真撞死自己,可也不能太轻,得让于家人看到我的悔意。

鲜血流了一脸,头也破了,疼得钻心,可我心里更疼。

昏过去之前,我只听见周围一片哭声和混乱。

两天后,我悠悠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于家人围在我身边,眼神里满是复杂。

我挣扎着坐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哽咽着说:“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明阳!他是因为我才遭的罪,我该死,你们不该救我,让我跟他去黄泉路上再做恩爱夫妻。”

于老夫人看着我,眼神渐渐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好孩子,不怪你,明阳要是知道你这样,也会心疼的。”

于夫人也抹着眼泪,说:“是啊,你有这份心,明阳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

我哭得更厉害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真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自己替他去死。”

于老夫人握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崔家和谢家,他们害了明阳,咱们于家绝不能善罢甘休。血债,就得血偿!”

于家众人眼神里都透着一股狠劲,咬牙切齿地说:“对,跟崔家拼了,鱼死网破也要给他们个教训!”

19

崔苏两家,拼了老命动用世家关系,给于家说情。

“于家大人,这事儿能不能通融通融?崔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崔家的人低声下气地求着。

可于家也不是吃素的,簪缨世家,跟苏家比起来,那也是旗鼓相当,怎么会怕崔家?于家的管家冷着脸,直接把话堵了回去:“崔家做错了事,就得按规矩来,想靠关系就免谈了。”

谢家那边,更是没人敢动。德妃有孕,风头正盛,谁敢去招惹?崔芸姚只能被关在谢家的宅院里,不敢露头,就盼着崔于两家的官司早点儿了结,好还她自由。

可谢曌呢,早就疯魔了,压根儿放不过崔芸姚。他成天想着湖边于明阳落在崔时宜脸上的那个吻,那吻就像个魔障,昼夜折磨得他不得安宁。

“崔芸姚,都是你不好,你羞辱了她,她才伤了脸。”谢曌红着眼,冲着崔芸姚大吼。

崔芸姚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曌发疯。谢曌越说越气,直接拿起烧红的烙铁,就往崔芸姚脸上烫:“你羞辱过她的,她是为救我伤的脸,你怎可羞辱她?毁了容好啊,毁了容我便将你许配给庄子上的马夫,这样,她的债我就还完了,她该原谅我了。”

崔芸姚在谢曌猩红的眼底里,只看到了生吞活剥她的疯狂。她想起崔时宜之前说过的话,这样的残废,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得安宁。女人的好福气,该在升官发财死相公上。

“我不能就这么等死,我不能就这么完了。”崔芸姚心里想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一簪子一簪子地扎在了谢曌的喉咙里,生生将他扎死了。

待天亮以后,谢家人打开房门,只见满屋的鲜血和凉透的谢曌。崔芸姚钻在被子里,已经疯了:“是他,是他要杀我的。我本该嫁勋贵世家,做风光的主母,和母亲一样,一辈子得意的。我要做主母,我要嫁皇亲国戚。”

谢家彻底崩溃了,把崔芸姚拉进了大牢。两条人命加身,崔芸姚谁都救不了了。

父亲也因谢于两家的联手弹劾,被贬到了西南之地,成了京中笑话。一夜之间,他失了爱女也失了前程,满头白发。嫡母更是承受不住,生生吐出了一口血,缠绵病榻了。

“父亲,您好好保重,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们的。”我装作孝顺的样子,在他们离京的时候,安排了人手照顾他们。嫡母虽然得了照顾,但日子过得生不如死,日日被欺辱,时时被折磨,再难安宁。我不让她死,我让她亲眼看着女儿人头落地后,带着那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煎熬完余生。就像她命人押着我目睹姨娘的惨死,让我一辈子被魔障缠身一样。父亲自然也永远不会得志,在疾病缠身里,蹉跎余生。

20

「此生别无所求,只愿为夫君念佛一生。」

我每天都在郊外的佛堂里跪拜,那模样,清心寡欲得不得了。

「哎呀,崔家女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天天念佛,多虔诚啊。」

街坊邻居们总是这么夸我。

可到了夜里,酒色财气,我可一样都没落下。

「嘿,崔家女,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神仙一般啊。」

「就是,有世家主母的体面,又有勋贵人家的富贵,真是让人羡慕。」

我闲看庭外花开花落,心里也挺得意的。

「京城里能比得上我的,还真没几个。」

直到林月儿大婚之前,我妈带着我去林家添妆。

「哎呀,月儿,你这婚事可真是好啊。」

「是啊,那男子温柔体贴,真是难得。」

「只怕以后也是个惧内的。」

各家夫人小姐们打趣着。

「哪有,只是爱得太满罢了,没有惧,唯有宠。」

他羞红了脸,幸福都从嘴角溢出来了。

风太大,我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哎呀,崔家女,你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风沙迷了眼。」

我躲到无人的角落,心里想着:

「瞧瞧,也有人幸福了,不是吗?」

「所以,你也回来吗?」

我骤然回头。

林月儿捧着那个我请人定做的镯子,满脸都是泪。

「只有你晓得,我最爱的款式与样子。」

我一时无语,心里乱成一团。

「月儿,你怎么……」

「我都知道,崔家女,你心里的事,我都知道。」

我再睁眼,回到了大火那日。

「「前」「如此,我孩儿的平安锁,你做干娘的可准备了?」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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