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我回家过年，故乡的老屋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样子，父母的笑容也依旧像从前那样灿烂，我本以为什么都没有改变，可事实却告诉我，我错了，一切都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那年我回家过年，故乡的老屋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样子，父母的笑容也依旧像从前那样灿烂，我本以为什么都没有改变，可事实却告诉我，我错了，一切都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那天我独自在厨房忙碌，下意识抱怨起没人来厨房帮忙，却不知道为何引动了弟弟敏感的神经，他一改往日常态对我破口大骂，更是将我直接赶出了家门。
那年冬天我回家过年，看着眼前的老房子我感慨万千，我已经记不清在这个老房子里待了多少年，那种老房子的气息依旧是熟悉的，但却也让我突然有了种不自在的感觉。
我拖着行李走进那扇熟悉的门，母亲笑着迎了上来，拉着我进屋，“你终于回来了，家里都准备好年夜饭了，快去休息。”
她的笑容仍旧像从前那样灿烂，但我却突然有些看不懂她的眼神。
父亲坐在沙发上，听到我回来，也只是瞥了我一眼，随即又低头看着电视，家里还是那个样子，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
母亲一边做饭一边嘀咕着，“这些年，做饭都不比以前顺手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里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受，厨房不再是温暖的地方，而是一个充满了陌生感的空间。
弟弟还在卧室里看手机，像是没看到我回来了，我叹了口气，心想着，他现在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活泼，依赖我。
反而我回家多了，家里却渐渐有些陌生了，真不明白，为什么每年回家，感觉就像是一个外人回到自己家的样子。
这一次回家，我的心情比以往更加复杂，早上我站在厨房里，和母亲一起准备着年夜饭，火候、材料、锅碗瓢盆。
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忙碌的细节，只是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被困在这种角色里，母亲没有过多的抱怨，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心中的不满，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每一次深呼吸，都承载着无尽的疲惫。
“妈，我去叫弟弟来帮忙，已经这么晚了，他也应该出来了。”我不自觉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
母亲笑了笑，似乎并不觉得有多么的急切：“他在忙，不用管他。”
我没有再说话，但心中的不满依旧如潮水般涌来，弟弟从来没有主动承担过家里的责任。
无论是小时候的学习，还是现在的家务，他总是习惯性地将这些事情推给别人，而他自己，却能安稳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晚上，年夜饭终于准备好了，家里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熟悉，母亲端上桌，弟弟仍旧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嘴角挂着一丝懒散的笑意。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了无数的情绪，我曾试图告诉自己，弟弟可能忙于工作，也许真的有自己的烦恼。
但每年每月，每次回家，我却总是扮演着那个不得不做事的人，而他，总是享受着从不被打扰的自由。
“弟弟，帮妈拿一下菜，快吃饭了。”我终于忍不住，声音提高了些。
弟弟抬起头，似乎有些不耐烦，“姐，等会儿吧，妈不是在忙吗？”
我感到一阵愤怒从心底升起，“每年都是这样，你从来不帮忙，就知道玩手机。”我忍不住说出这些话，声音比我预想的还要尖锐。
弟弟不再说话，依旧低头看着手机，母亲从旁边看着我们，面带忧虑却没有说一句话，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局面，习惯了我们之间无声的争执。
我站在厨房里，心里十分不平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家里的“支柱”，默默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和责任。
每年回家，我都在做这些琐事，却从未得到过弟弟的帮助，而每次，我都在心里默默地忍耐，想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明白。”
可是今晚，所有的积压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我站在厨房里，忍不住对母亲抱怨：“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帮忙，就算是过年，弟弟也什么都不做，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忙。”
母亲叹了口气，看了看我，“你是姐姐，应该多照顾些他，大家都是家人，帮忙是应该的。”
我知道母亲的话中没有责备，但她的语气让我愈加不满，我到底是在为谁做这些事，为家，还是为了那份无法改变的责任。
最终，我忍无可忍，冲动地走到客厅，直接冲着弟弟说：“你这么大了，为什么从不帮忙吗，我都帮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为家里做过一点事？”
弟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愣神，接着，他突然起身，脸色冷峻：“你怎么这么烦，我已经够累的了，你每次回来就这副样子，什么都不做就指责我，真的烦。”
“你到底明白什么叫责任吗，你总是逃避，逃避到连最基本的家务都不肯做，真是不知道感恩！”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愤怒和失望交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失去理智。
弟弟的眼神变得更冷了，嘴唇微微动了动：“我不帮忙就这么不行吗，你以为你做的每件事都很伟大，你从小就觉得自己是家里唯一有责任的人，但你知不知道，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苦衷！”
我愣住了，弟弟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反驳我，他从来不曾向我表露过自己的感受，只是默默忍耐，我没有想到，原来在他的世界里，自己竟是那样的“压迫者”。
“你根本不理解我！”弟弟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他站起来，一脸决绝地看着我，“既然你觉得我这么不值得你帮助，就干脆别待在这里了，走吧。”
那一刻，我的心几乎崩溃，弟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进我的心里。
曾经我总觉得我为家庭做得够多，而他，总是理所当然地不帮忙，可是今天，突然发现，这一切的辛苦与付出，在他眼里，或许根本没有意义。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转身，走出了家门，门外的寒风吹过，刺骨的寒冷让我的脸颊隐隐发痛，我站在院子里，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外面的寒风迎面扑来，仿佛要把我从这个房子里赶出去，我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突然觉得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变得格外冰冷，空气中弥漫着过年的味道，可我的心却越发沉重。
那种感觉很复杂，每年回家，我以为自己只是想陪伴父母，和家人团聚，但这一年，我的心情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看着弟弟对我发火，我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依赖我、仰望我的小男孩，过去的日子里，我好像一直在不知不觉中，把所有的家庭责任都背在了肩上，却从未真正关注过弟弟的感受。
我认为，我一个人做了那么多事，就理应得到认可和帮助，然而，他却觉得我是在指责他，不理解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过于坚持自己对“家”的定义，回家的意义，是每个人都想得到一种属于家庭的温暖，但我忽略了，每个人心中关于家的定义，都不尽相同。
弟弟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家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必须要遵守某种规则的地方，而我，依然停留在那个理想化的家庭观念中，像是希望一切都能按着旧时的方式运行。
我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感到有些头晕，冬天的空气寒冷刺骨，而我的心却渐渐变得燥热。
那股愤怒还在心底翻腾，但它也带着一丝自责和懊悔，回家本该是享受亲情的时光，而我却在这一天早早地搅乱了这一切。
“回来就是这样吗？”我低声自语，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弟弟说的。
屋内忽然传来母亲的呼喊声：“年夜饭快准备好了，快进来一起吃吧！”
她的声音温暖又急切，仿佛在催促着我，也仿佛是在催促我走出困境，重新回到这个家庭中来。
我站了好久，最终还是迈步走进了屋里，厨房里的炊烟依旧弥漫着，父亲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弟弟却安静地坐在桌旁，眼神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尴尬，仿佛我和弟弟之间的距离，又被无形中拉得更远了一些。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冷漠，为什么我们这么久没好好说过话，我心里的疑问像一颗石子，投进了静水中，却激起了层层涟漪。
直到晚饭后，我又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家里的灯光在窗户里透出来，温暖的光辉让我感到一丝安慰，但我的心还是沉甸甸的。
弟弟站在院子的一角，手里拿着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走过去，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回来是为了家，可是你不知道，我有多累，我一直在外面努力工作，压力大，回家是我为数不多的放松时间。”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阵触动，过去我从来没有真正站在他的角度看问题，他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懒惰，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也许，他一直在默默地承受着一些我看不见的压力。
我低下头，突然觉得一股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的抱怨和不满，只是因为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以为所有的责任都必须由我来承担，而忽略了弟弟的感受。
他已经长大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我不该再像过去那样要求他，或是指责他不够努力。
“对不起，”我终于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带着浓浓的歉意，“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也有很多压力，我不该责怪你。”
弟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依旧有些冷淡，但我知道，他至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愤怒了。
这一夜，我睡得不安稳，整晚，我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弟弟的话语，思考着我们之间的差距和我自己的改变。
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控制一切的“姐姐”，而是一个已经逐渐放下责任的人，家，不再是我一个人负责的地方，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色。
来源：林深史见鹿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