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没有选择歇斯底里的质问,而是将这枚耳环悄悄放进八岁女儿的书包,等待真相自己浮出水面。
一枚陌生的铂金耳环,打破了苏晴精心维护十二年的婚姻假象。
她没有选择歇斯底里的质问,而是将这枚耳环悄悄放进八岁女儿的书包,等待真相自己浮出水面。
当女儿的班主任打来电话时,她以为找到了答案。
却不曾想,这只是一个更大谜团的开始——丈夫的车上为什么会出现班主任的耳环?
而那个女人眼中的恐惧,又在害怕什么?
当真相层层剥开,她发现自己卷入了一场远比出轨更加危险的漩涡……
01
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
透过客厅那扇巨大的玻璃窗,暖暖的光线铺洒在浅色的地板上。
我八岁的女儿苏珞正趴在游戏毯上,认真地拼着她的积木城堡。
小丫头嘴里念念有词,像个小大人似的自言自语。
丈夫贺景行则坐在书房里,盯着电脑屏幕处理公司的邮件,键盘敲击声隐约传来。
这样的场景,过去十二年里重复了无数次。
岁月静好,温馨如常。
下周五就是我们的结婚十二周年纪念日了。
我早就偷偷订好了他最爱的那家意式餐厅,打算给他个惊喜。
我爱贺景行,从大学图书馆里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到现在这个商界精英。
我的感情从未改变过。
我一直坚信,他对我也是一样的。
直到四十分钟前。
我突发奇想,决定亲自给他那辆宝贝奥迪A8来个彻底清洁。
当作纪念日礼物的一部分。
我戴上橡胶手套,拿起专业清洁剂和超细纤维布。
像对待珍贵艺术品那样,一寸一寸地擦拭着车内每个细节。
副驾座椅下方,一点异样的反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弯下腰,伸手将它从阴影中取了出来。
那是一枚铂金耳环。
设计别致,是一片精巧的树叶造型。
叶脉上镶满了细碎的钻石,叶尖垂着一颗切割精美的蓝宝石。
在阳光下,那颗宝石折射出深邃的蓝色光芒。
做工精致,价格不菲。
但它不属于我。
我的首饰盒里,找不到任何与它相似的东西。
我的耳洞在生完苏珞之后就疏于打理,现在几乎已经闭合了。
我捏着那枚耳环,站在车库昏暗的光线里。
阳光被隔绝在外墙之外,只有一盏日光灯幽幽亮着。
我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线。
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攥住。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十二年的婚姻,那些甜蜜温馨的画面如同幻灯片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最后全都定格在这枚冰冷的耳环上。
贺景行出轨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过冰水的尖刀,笔直插进我的胸口。
我能感觉到血液在一点点变凉。
从指尖开始蔓延,一直到四肢百骸。
愤怒、屈辱、背叛感像海啸般席卷而来。
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想冲进书房,把这枚耳环狠狠砸在他脸上。
质问他那个女人是谁。
质问他我们这十二年算什么。
但就在我抬脚的瞬间,我停住了。
理智,那个在我体内潜伏了三十五年的东西,在最关键的时刻强行压下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我叫苏晴。
重点大学毕业,曾经是职场上雷厉风行的产品总监。
只是为了这个家,才选择回归。
我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
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甚至会让他占据主动,反过来说我小题大做。
我要的不是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
而是真相。
是让他无法辩驳的证据。
是掌握这场战争的绝对主动权。
我盯着手中的耳环看了很久。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在我脑海中迅速成型。
我走进客厅,苏珞还在专心致志地搭建她的城堡。
我微笑着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然后装作无意地打开了她那个粉红色的小熊书包。
将那枚耳环,轻轻放进了书包最外侧的网袋里。
那个位置很显眼。
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看到。
做完这一切,我深深吸了口气。
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晚餐很丰盛。
四菜一汤,都是贺景行喜欢的菜。
他从书房出来,看到满桌的菜,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老婆,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丰盛?」
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从背后环抱住我。
我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端起一盘菜。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吃了。快去洗手,叫苏珞吃饭。」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也没多想什么。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地沉默。
我一言不发,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偶尔给苏珞夹菜。
我用眼角余光细细观察着贺景行。
他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会跟苏珞开玩笑。
会给我夹我爱吃的虾。
甚至还提起我们十二周年的计划,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他表现得越是天衣无缝,我的心就越往下沉。
这个男人,到底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他是如何做到在另一个女人和家庭之间切换得如此自如?
晚饭后,他回书房继续工作。
我陪着苏珞看了会儿动画片,给她讲了睡前故事。
直到她沉沉睡去。
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复盘着我的计划。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那个捡到耳环的人会是谁。
更不知道事情会走向何方。
这像一场豪赌。
我押上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我的一切。
但我不怕。
因为从我发现那枚耳环开始,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必须为自己、为苏珞,赢回一个清白明了的未来。
02
周一早晨,天色阴沉。
像是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
我照常六点半起床,为家人准备早餐。
烤得金黄的面包片,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
还有温热的牛奶。
贺景行七点准时出现,已经换好了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走过来,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早安吻。
很自然,像每天早上一样。
「早,老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性感又有磁性。
要是从前,我会觉得无比心安。
但此刻,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恶心,对他笑了笑。
「早。快吃吧,别迟到了。」
苏珞也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
我帮她换好校服,扎好两个小辫子。
看着她坐在餐桌前乖乖喝牛奶。
这个家,从表面上看,依旧是那么和谐美满。
我将煎好的最后一片面包放进餐盘。
转过身,对正在看财经新闻的贺景行说。
「对了老公,我今天约了朋友做美容,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下班早的话,记得去接一下苏珞。」
「好,没问题。」
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看着他的侧脸。
轮廓分明,依旧英俊。
就是这个男人。
一边对我许诺着天长地久,一边在别的女人身上挥洒着他的激情。
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冰冷。
吃完早饭,我送苏珞去学校。
小丫头背着那个粉红色的小熊书包。
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学校里的趣事。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天真无邪的脸上。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对不起,宝贝。
妈妈利用了你。
但我别无选择。
我将车停在学校门口。
看着苏珞蹦蹦跳跳跑进校园。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处。
我没有立刻开车离开。
而是将车停在路边,静静等待着。
我的手心全是汗。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
我在等一个电话。
一个可能会揭开所有谜底的电话。
也可能会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准备放弃、开车回家的时候。
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苏珞班主任。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正常。
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秦老师,您好。」
「苏珞妈妈,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您。今天早上的课间活动,苏珞带了一件很贵重的首饰来学校,还在同学面前展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我心中一动。
但声音里却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歉意。
「首饰?这孩子,我早上出门都没注意……真是太抱歉了,秦老师。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挂掉电话,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鱼儿,上钩了。
我发动车子,朝着学校开去。
贺景行,我们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03我将车重新停回学校门口的访客车位。
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教学楼三层那排明亮的窗户。
苏珞的教室就在那里。
此刻,那枚耳环应该已经在秦薇手中了。
我想象着她看到耳环时的表情。
是惊讶?慌乱?还是恐惧?
手机再次震动。
又是秦薇打来的。
"苏珞妈妈,您到了吗?我在办公室等您。"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
像绷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马上就到,麻烦秦老师了。"
我挂断电话,整理了一下衣领。
从后视镜里检查自己的表情。
确保看不出任何异样。
然后推开车门,朝教学楼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
孩子们都在上课。
偶尔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从教室里传出来。
我的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脏上。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我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
秦薇的声音。
我推开门。
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鹅蛋脸,皮肤白皙。
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发卡松松挽在脑后。
身上穿着米色的针织开衫,配黑色的半身裙。
很符合教师的身份。
温柔、知性、不张扬。
但她的眼睛出卖了她。
那双杏眼此刻写满了不安。
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她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苏珞妈妈,您来了。请坐。"
我点点头,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的办公桌。
那枚耳环就放在桌面上,用一张白色的餐巾纸包着。
蓝宝石的光泽隐约可见。
秦薇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脸色微微一白。
她伸手拿起那个纸包,递到我面前。
"就是这个。早上课间操的时候,苏珞拿出来给同学们看,说是您的。我担心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不好,所以就暂时收了起来。"
她说话的时候,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我接过那个纸包,慢慢打开。
铂金的光泽在日光灯下有些刺眼。
我拿起耳环,放在指尖细细端详。
仿佛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确实很漂亮。"
我轻声说。
然后抬眼看向秦薇。
我的目光很平静,却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秦老师,您见过这枚耳环吗?"
我问得很随意。
像是在闲聊天气。
秦薇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摇摇头,声音有些飘。
"没、没见过。我第一次见。"
她在撒谎。
这一点,从她眼神的闪躲、手指的紧握,以及略微加快的呼吸就能看出来。
我笑了笑。
没有拆穿她。
"可能是我记错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苏珞从哪翻出来的。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我站起身,将耳环收进包里。
"没事,应该的。"
秦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如释重负。
她太急于结束这场对话了。
我转身走向门口。
手刚搭上门把手,又突然停下。
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对了秦老师,我想起来了。"
我看着她。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上周五晚上,我先生好像说要来学校参加什么活动?他有跟您提过吗?"
这是一个试探。
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贺景行上周五加班到晚上十点。
但秦薇不知道。
我看到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家委会的活动?我不太负责那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理由。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推开门走了出去。
背后,我能感觉到她几乎要瘫软在椅子上。
走廊里依旧安静。
我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加沉重。
刚才那短短十分钟的对话,已经给了我太多答案。
秦薇认识那枚耳环。
她和贺景行有联系。
她害怕我发现真相。
这三点,足够了。
我走回停车场。
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
而是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又一阵钝痛。
像被人用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
不致命,却足够让人崩溃。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以为自己足够坚强。
但当怀疑真正变成现实的那一刻,疼痛还是如海啸般将我淹没。
贺景行。
那个在婚礼上对我承诺"此生不负"的男人。
那个在我怀孕时每天给我炖汤的男人。
那个苏珞口中"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他背叛了我。
而且,背叛的对象,竟然是女儿的班主任。
一个我们每次开家长会都要见面的女人。
一个我曾经真心感谢她照顾苏珞的女人。
这简直是在我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我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坐了多久。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是贺景行。
我深吸一口气。
调整好情绪。
按下接听键。
"老婆,中午想吃什么?我订餐给你送过去?"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像一把刀,又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不用了,我跟朋友在外面吃。你自己解决吧。"
"好的。那晚上见。"
他顿了顿。
"老婆,我爱你。"
这三个字。
过去听来如蜜糖般甜蜜。
此刻却像毒药一样,腐蚀着我的每一寸神经。
我没有回应。
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发动车子。
我没有回家。
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开着。
我需要冷静。
需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04车子最后停在了江边的咖啡馆。
这是我和贺景行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十四年前的夏天。
他穿着白衬衫,笑得阳光又干净。
那时候的我们,真的相信爱情可以永恒。
我要了一杯美式。
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江面上波光粼粼。
脑子里却在疯狂运转。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条,直接摊牌。
拿着耳环质问贺景行。
逼他承认,然后离婚。
简单粗暴,一了百了。
但这样做的后果,我承受不起。
没有实锤证据。
他可以说耳环是客户落下的,是同事的,是任何人的。
而我,会成为那个疑神疑鬼、无理取闹的怨妇。
更重要的是,苏珞。
她才八岁。
正是需要完整家庭的年纪。
我不能让她的童年,毁在父母的争吵和离异中。
除非,我有绝对的把握赢。
第二条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继续当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维持表面的和平。
等他自己玩腻了,回归家庭。
很多女人会选择这条路。
忍耐,隐忍,妥协。
用时间换取婚姻的完整。
但我做不到。
我是苏晴。
我可以为了家庭放弃事业。
可以为了女儿牺牲自我。
但我无法接受被欺骗、被背叛,还要假装若无其事。
那不是隐忍,是自我摧毁。
所以,只剩下第三条路。
收集证据。
掌握主动权。
让贺景行无可辩驳,让秦薇无处遁形。
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做出我的选择。
是离婚,还是原谅。
决定权,必须在我手里。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拿出手机,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
首先,我需要确认他们约会的时间和地点。
贺景行的行踪,我很容易掌握。
他的手机,我知道密码。
他的车,装有GPS定位。
他的信用卡账单,每月都会寄到家里。
更重要的是,这十二年的婚姻生活,让我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
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其次,我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我翻开通讯录。
最后,目光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林初。
我大学时最好的闺蜜。
现在在一家私人调查公司工作。
专门处理婚姻调查、商业取证这类案子。
她曾经开玩笑说,如果我哪天需要查老公,随时找她。
我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几声铃响后,她接了起来。
"苏晴?稀客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她的声音依旧爽朗。
带着一贯的大大咧咧。
我深吸一口气。
"初初,我需要你帮个忙。"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然后林初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
林初风风火火地推开咖啡馆的门。
她还是老样子。
一头利落的短发,黑色皮夹克,牛仔裤,马丁靴。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飒劲儿。
她在我对面坐下。
犀利的眼神在我脸上扫了一圈。
"说吧,贺景行那个王八蛋做了什么?"
她向来不喜欢贺景行。
说他太过完美,完美得不真实。
当年我嫁给他的时候,她还劝过我。
说要再观察观察。
但那时候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现在想来,她的直觉是对的。
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从发现耳环,到今天和秦薇的对话。
林初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这个渣男!还有那个女的,真是不要脸!"
她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引来周围几个客人的侧目。
我苦笑着摇摇头。
"现在生气没用。我需要证据。"
林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感情用事解决不了问题。"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
开始进入专业模式。
"首先,我们要确认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是刚开始,还是已经持续很久。"
她边说边记录。
"其次,约会频率、地点、有没有开房记录。这些都要查清楚。"
"还有,秦薇的个人背景。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丈夫。如果有,这事儿就更复杂了。"
我点点头。
听着她有条不紊地分析。
突然觉得,找她来是对的。
至少在这个时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林初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苏晴,我必须提前告诉你。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残酷。"
"你会看到很多你不想看到的画面。"
"会听到很多刺耳的真相。"
她顿了顿。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
我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准备好了。"
我的声音很坚定。
"与其活在谎言里,我宁愿面对残酷的真相。"
林初盯着我看了几秒。
然后点点头。
"好。那我们从今天开始。"
她翻开记事本。
"最近这一周,贺景行有什么异常吗?比如突然加班,或者周末有应酬?"
我回忆了一下。
"这周三晚上,他说要陪客户吃饭。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还有周六下午,他说要去打球。出门的时候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那天他身上喷了古龙水。平时他很少用香水的。"
林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周三和周六。好,我记下了。"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保持正常。不要打草惊蛇。"
"他问什么,你就正常回答。该笑笑,该生气生气。"
"千万不要让他察觉到任何异样。"
她盯着我的眼睛。
"你能做到吗?"
我深吸一口气。
"能。"
这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像吞下了一颗钉子。
05从咖啡馆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我开车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
今晚要做贺景行最爱吃的红烧肉。
这是我的伪装。
一个毫无察觉的妻子,会精心为丈夫准备晚餐。
会期待着他回家的脚步声。
会在他进门时递上一杯温水。
即使心已经千疮百孔,面具也不能有一丝裂痕。
四点半,我去学校接苏珞。
小丫头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出来。
看到我,眼睛亮了起来。
"妈妈!"
她扑进我怀里。
软软的,暖暖的。
我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宝贝,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我牵着她的手往车那边走。
"开心!今天美术课我画了一幅画,老师还表扬我了呢!"
她兴高采烈地说着。
完全不知道,上午她的那个书包,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这样也好。
孩子的世界,应该是单纯的。
回到家,我开始准备晚饭。
系上围裙,站在厨房里。
这个场景,十二年来重复了无数次。
但今天,却有些不同。
我切着土豆,手上的动作很稳。
脑子里却在想着贺景行和秦薇的画面。
他们是怎么开始的?
是在某次家长会上?
还是在某个偶然的机会?
他吻她的时候,会像吻我一样温柔吗?
他说情话的时候,用的是同样的句子吗?
每想到一个画面,手中的刀就切得重了一分。
直到刀刃砍在砧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苏珞从客厅探出头来。
"妈妈,你怎么了?"
我勉强笑了笑。
"没事,妈妈走神了。"
我低下头,继续切菜。
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
六点半,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贺景行回来了。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一如既往的轻快。
苏珞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跑过去。
"爸爸!"
"哎,我的小公主!"
我听到他将女儿抱起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脸。
然后他走进厨房。
从背后环抱住我。
下巴搁在我肩膀上。
"老婆辛苦了。做的什么好吃的?"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颈侧。
往日会让我心跳加速的亲昵。
此刻却只让我觉得恶心。
但我还是强迫自己转过头。
对他笑了笑。
"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去洗手,马上就好。"
"好嘞!"
他在我脸颊上落下一吻。
然后心情很好地去了卫生间。
我站在原地。
机械地翻动着锅里的菜。
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男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边背叛妻子,一边还能表现得如此自然?
难道他的良心,真的一点都不会痛吗?
晚饭时,气氛依旧和谐。
贺景行给我夹菜。
"老婆,这个虾不错,多吃点。"
还跟苏珞讲笑话。
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他看起来是那么完美的丈夫,那么尽职的父亲。
如果不是那枚耳环。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吃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
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然后站起身。
"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走向阳台。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
看到他接通电话后,声音压得很低。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
但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
绝对不是在跟客户或同事通话。
我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指节泛白。
苏珞还在专心吃饭,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
几分钟后,贺景行回来了。
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客户的电话,真是的,吃饭都不让人消停。"
他坐下,继续吃饭。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没有说话。
只是低头扒着碗里的米饭。
一粒一粒。
每一粒都像砂石,刮着我的喉咙。
但我必须咽下去。
必须继续演这场戏。
直到我拿到所有的证据。
晚饭后,贺景行照例去书房处理工作。
我陪苏珞洗澡,讲故事,哄她睡觉。
等她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我才轻轻关上她的房门。
走到书房门口。
隔着一扇门,能听到里面敲击键盘的声音。
我抬起手,想要推门进去。
想质问他。
想让这一切赶紧结束。
但最终,手还是放了下来。
不是现在。
还不是时候。
我转身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林初发来的消息。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方便通话吗?"
我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
迅速回复。
"等我十分钟。"
我起身,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
然后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贺景行头也不抬地说。
我推门进去。
"我出去一趟,跟林初约好了见面。可能会晚点回来。"
他这才抬起头看我。
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么晚了还出去?"
"嗯,她说有点急事要跟我商量。很久没见了,想聊聊。"
我说得很自然。
贺景行皱了皱眉。
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
我转身离开。
背后,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追随着我。
直到我关上门,那目光才收回去。
06我开车来到林初说的地址。
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茶餐厅。
这个时间点,店里客人不多。
林初已经坐在角落的卡座里等我。
她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看到我进来,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林初点点头。
打开电脑,转向我。
"我先查了秦薇的背景。"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详细的资料。
"秦薇,二十九岁,本地师范大学毕业。在明德小学任教四年,担任三年级班主任。"
"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家境一般。"
"目前单身,没有男朋友。"
她顿了顿。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我盯着屏幕上秦薇的照片。
那张温柔恬静的脸。
此刻在我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林初继续说。
"然后我调取了贺景行最近三个月的信用卡账单。"
她又打开一个文档。
"你看这里。"
她指着其中几条记录。
"九月十五日,某高档西餐厅,消费2800元。"
"九月二十八日,某商场,消费5600元,购买女士服装和首饰。"
"十月十二日,某五星级酒店,消费3200元。"
每一条记录,都像一把刀。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九月十五日。
那天他说要陪客户吃饭。
回来的时候,还说吃得很撑,让我别给他留饭。
九月二十八日。
那天是周六。
他说要去打球。
我还笑着说,注意别受伤。
十月十二日。
那天是我和苏珞回娘家看父母。
他说一个人在家加班。
原来,都是谎言。
每一句"我爱你",每一个拥抱,每一次亲吻。
全都建立在欺骗之上。
"苏晴......"
林初担心地看着我。
"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
"继续说。我能承受。"
林初叹了口气。
"最关键的是这个。"
她又调出一张截图。
是酒店的入住记录。
"十月十二日,贺景行在希尔顿酒店开了一间豪华套房。"
"入住时间是下午两点,退房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酒店的监控显示,当天下午两点半,有一个女人进入了他的房间。"
她将电脑转向我。
屏幕上是一张监控截图。
虽然画面有些模糊。
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女人的背影。
秦薇。
她穿着一条米色的连衣裙。
手里拎着一个小包。
低着头,匆匆走进了电梯。
那一刻,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我还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
希望那枚耳环有别的解释。
希望贺景行不会真的背叛我。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清晰,残酷,无可辩驳。
我的丈夫。
和女儿的班主任。
在酒店待了九个小时。
他们会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我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
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耳边嗡嗡作响。
"苏晴!苏晴!"
林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握住我的手。
"深呼吸!跟我一起,深呼吸!"
我努力照做。
一下,两下,三下。
渐渐地,眼前的世界重新清晰起来。
但那种窒息感,却始终没有消失。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直接的......"
林初自责地说。
我摇摇头。
"不,你做得对。"
我的声音嘶哑。
"我需要看到这些。我需要知道真相。"
林初递给我一杯水。
"喝点水。"
我接过杯子。
水很烫。
烫得我的喉咙发痛。
但这点疼痛,比起心里的,根本不算什么。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林初问。
我放下杯子,抬起头看着她。
"我要抓现行。"
"我要让他无话可说。"
"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眼中,却燃烧着火焰。
那是愤怒的火焰。
也是复仇的火焰。
林初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好。我帮你。"
"这周六,贺景行又要'去打球'了吧?"
我点点头。
他刚才在阳台接的那个电话。
很可能就是在确认周六的约会。
林初敲着键盘。
"我会安排人跟踪他。"
"只要他们约会,我们就能拍到证据。"
"到时候,他再想狡辩都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
"好。"
这个字,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07接下来的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
每天早上,我要微笑着给贺景行准备早餐。
要在他出门时说"路上小心"。
要在他回家时递上一杯温水。
要在晚上躺在他身边,假装一切如常。
但每一个笑容,都像在脸上割肉。
每一句温柔的话,都像在吞玻璃碴。
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让我恶心到想吐。
我像一个行尸走肉。
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动作。
只为了不让他起疑。
周三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身边的贺景行睡得很沉。
呼吸均匀,表情安详。
我侧过头看着他。
这张脸,我曾经那么熟悉。
曾经以为会陪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但现在,却陌生得可怕。
我不知道,他在梦里。
梦到的是我,还是她。
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
手指悬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他。
周四下午,我去学校接苏珞。
远远地,就看到秦薇站在教学楼门口。
她正和几个家长说着什么。
笑容温柔,态度亲切。
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苏珞看到我,挥手跑了过来。
"妈妈!"
秦薇也看到了我。
她的笑容僵了一瞬。
然后快速恢复正常。
甚至主动朝我走来。
"苏珞妈妈,您来了。"
我点点头。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秦老师,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眼神闪烁。
不敢直视我。
"对了,这周六学校有个亲子活动,希望家长能来参加......"
她说着,递给我一张通知单。
我接过来,扫了一眼。
"好的,我会和孩子爸爸商量。"
提到"孩子爸爸"四个字时。
我明显看到她身体一僵。
脸色也白了几分。
"那、那就好。我就不打扰您了......"
她匆匆说完,转身就走。
背影有些狼狈。
我看着她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周六。
周六就是最后的审判日。
秦薇,贺景行。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周五晚上。
贺景行像往常一样回家吃饭。
饭桌上,他提起了明天的安排。
"老婆,明天我约了朋友打球。可能会晚点回来。"
他说得很自然。
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球局。
我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刀刃划过瓷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啊。正好我明天也约了林初逛街。"
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那明天我们都玩得开心点。"
贺景行明显松了口气。
"好。"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
"老婆,辛苦你了。总是为这个家操心。"
"等忙完这阵子,我陪你去旅游,好不好?就我们两个。"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
真诚得我差点相信了。
我点点头。
"好。"
心里却在冷笑。
旅游?
你还有什么脸跟我提旅游?
明天之后。
你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站着?
当晚。
贺景行提出要行房。
他吻着我的脖颈,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
我闭上眼睛。
努力不让自己推开他。
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
就当是和过去的十二年做个了断。
但当他压上来的那一刻。
我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他和秦薇在酒店的画面。
胃里翻江倒海。
我猛地推开他。
冲进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老婆?你怎么了?"
贺景行跟进来。
担心地拍着我的背。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带你去医院?"
他的关心,此刻只让我觉得恶心。
我摆摆手。
"没事,可能是今天吃得太油腻了。"
"你先去睡吧,我缓缓就好。"
贺景行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那你早点休息。"
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无声,却汹涌。
我哭了很久。
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
直到心脏的位置,只剩下一片麻木。
我站起身。
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红肿,脸色苍白。
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空壳。
但明天。
明天我会让他们知道。
伤害我的人,要付出代价。
背叛我的人,会得到惩罚。
我,苏晴。
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周六的早晨,阳光明媚。
讽刺的是,这么美好的天气。
却要见证一场婚姻的崩塌。
我六点就醒了。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听着身边贺景行均匀的呼吸。
七点,他的闹钟响了。
他起身关掉闹钟,伸了个懒腰。
然后转过头看我。
"老婆,你醒了?"
我点点头。
"嗯,睡不着了。"
"那正好,一起吃早饭?"
他笑得阳光灿烂。
完全看不出,今天他要去约会别的女人。
我们一起下楼。
我煎了鸡蛋,烤了面包。
动作熟练,像过去无数个周末一样。
八点半,贺景行换好了运动装。
拿起球拍。
"老婆,我出门了。"
他走过来,想要吻我。
我侧过脸,让他的吻落在了脸颊上。
"路上小心。"
"嗯,你和林初也玩得开心点。"
他挥挥手,走出了家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我拿出手机,给林初发了一条消息。
"他出门了。"
几秒钟后,林初回复。
"收到。我们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
"准备好了。"
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
化了个淡妆。
戴上墨镜。
看起来优雅、冷静、强大。
没有人能看出来。
我的心,正在滴血。
九点,我开车出门。
林初给我发来了定位。
贺景行的车,正停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门口。
那不是球馆。
果然,他又撒谎了。
我握紧方向盘。
深吸一口气。
朝着那个地址开去。
这场戏,该收尾了。
来源:马面裙松风阁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