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妻子厌倦我了,我提出离婚,之后她问还能做朋友吗,我不吃回头草(完)
妻子厌倦我了,我提出离婚,之后她问还能做朋友吗,我不吃回头草(完)
在我为了爱情,彻底告别我金光闪闪的事业后,沈清秋向我递交了离婚协议。
她毫不掩饰地说,她厌憎我这个家庭主妇平庸乏味的样子,更受不了我整天跟在她身后嘘寒问暖的黏糊。
当她再一次拧着眉头,说她已经倦了时,我关掉了炉火上正滚着的汤。
“那就离吧。”
从民政局出来,那本红色的证换成了绿色的,她却突然问我,以后还能不能当朋友。
“当然不行。”
我回答得轻描淡写,“我这人,从不走回头路。”
1
和沈清秋纠缠了八年,我们终究还是从婚姻的殿堂,一步步滑向了它的终点。
为了她,我放下了自己正值巅峰的导演事业,心甘情愿地缩回壳里,只为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后来,我们有了女儿甜甜,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平淡得像杯白开水。
可她,开始烦了。
“我觉得,谢昭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和闺蜜聊天时,我正准备出门去接女儿放学。刚走到客厅边缘,我就听到了这句低语。
沈清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仿佛在透过我现在的模样,凭吊着逝去的时光。
闺蜜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谢昭现在……确实不一样了。可这个圈子里,谁不眼红当初电影圈的顶流导演,居然肯为你洗手作羹汤?大小姐,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啊,我真的很感谢他,可我总觉得,也就只剩下感谢了。”
和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太懂她了。我能听清她语气里的惋惜、无奈,以及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厌倦。
沈清秋是天之骄女,漂亮、有钱、身材好。她这辈子,几乎没有什么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
婚后,我更是因为心疼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甚至在她开口前,就把她想要的一切捧到她面前。
她想体验自然的壮阔,我就组建顶级团队,陪她攀登雪山;她想要极致的浪漫,我就包下直升机,在繁华的都市上空为她撒了一夜的玫瑰花瓣。
我太清楚她的本质了,她永远像一只追逐火焰的飞蛾,迷恋自由、迷恋刺激,永不停歇地探索和冒险。
曾几何时,她在片场当着所有人的面,红着脸向我告白。
万众瞩目下,我接过了那束花。
那时的我,是那个专注事业、性格强势的谢导,是她跟在我屁股后面,拼命追逐着求我爱她。
可婚后,我把所有的棱角都收了起来。我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家。我们的相处模式,变成了最普通的老夫老妻,温馨,但毫无激情。
沈清秋,终于还是受不了了。
“那……你的意思是?”
闺蜜的声音迟疑了,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沈清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太了解她了。她不说话,就是在权衡利弊。她既想要安稳的家庭和“好丈夫”的空壳,又无法忍受我这个旧人。
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相识于20岁,从烈火烹油到如今的冷灶残灰,八年过去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爱情。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从冰箱里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打断了这场对话。
“吃点水果吧。”
“好,谢谢。”
“我等下去接甜甜,你……要不要一起?”我心里,还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下次吧,我跟姐妹还有点事。”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
她闺蜜转过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开门换鞋,一阵风过,门又被吹得虚掩上了。
我清晰地听见,沈清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到了吧,谢昭现在就是这么无聊,一点意思都没有。”
2
接到女儿,她的小嘴就一直瘪着。
我把她抱进怀里,轻声问:“甜甜,今天怎么不开心了?”
孩子稚嫩的脸上,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担忧。
“爸爸,你是不是要和妈妈离婚了?”
我浑身一僵:“谁跟你说的?”
甜甜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我听到妈妈和顾叔叔打电话,顾叔叔问我……想不想要一个新的爸爸。”
顾叔叔?
我脑中飞快地搜索这个名字。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人从校门口走过,看到我,他的眼神下意识地躲开了。
我瞬间想起来了。
青春,阳光,活力四射。
我没刻意提高音量,但确保了他能听见。我温和地对甜甜说:“宝贝放心,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甜甜的爸爸的。”
我话里一点情面都没留,那个叫顾天尧的年轻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回到家,桌上是保姆热好的饭菜,沈清秋依旧不见人影。
哄着甜甜吃完饭,陪她玩游戏,直到她睡着。
我开车到了沈清秋挂名的公司。前台认识我,我畅通无阻地上了顶层。
刚要推开她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个年轻的男声。
“这个项目你做得很好。”这是沈清秋的声音。
“谢谢沈总,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司的栽培!”青年的声音清亮,带着兴奋。
沈清秋却话锋一转:“如果谢昭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男声顿住了,有些为难:“谢先生……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我连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沈清秋笑了:“厉害吗?可我觉得,还是你这样更好。”
隔着一扇门,她那愉悦又轻佻的笑声也刺痛了我的耳膜。她已经太久,没在我面前这么笑过了。
男生却没接这个话茬:“沈总,这样不好,谢先生知道了会难过的。”
“嗯……”沈清秋拖长了声音,“可我也是个人啊。整天回家看到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还有一直闹腾的孩子,真的好没意思。”
那个拿着文件的男生出来时,我在拐角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认同。
当初,是沈清秋哭着求我,说她在家族企业里还没站稳脚跟,求我暂时回归家庭帮她稳住后方。
没想到,我八年的牺牲,换来的是“死气沉沉”和“没意思”。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婚戒,戒指上有一个明显的缺角。那是八年前,为了救她,被车撞坏的。
我还记得她当时红着眼睛说,坏掉的戒指不吉利。
我笑着说她迷信,戒指一生只有一个,就算有缺角,也代表独一无二。
现在看来,坏掉的戒指,确实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3
我和沈清秋领证的前一晚,她非要我陪着,挂了一整晚的电话。
我当时问她,如果婚后我们归于平淡,再也没有那些刺激和新鲜感,她会不会觉得厌倦?
她当时在电话里,一脸严肃地骂我胡思乱想。
“我怎么可能厌倦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情人节,我们结婚了也永远在热恋期!”
她那雀跃的、满是对未来憧憬的语气,我至今都记得。
年少时的沈清秋,什么都不缺,但她唯独不快乐。父母早早离异,分得很难看,原生家庭的阴影始终笼罩着她。
我走进了她的生活。
我晚上抱着她读睡前故事,每天给她做三餐,帮她摆平了家族里的那些威胁。然后,我心甘情愿地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只为给她一个家。
她说,我是她的光,她离不开我。
但现在,她对我的依赖,应该和爱意一样,早就被时间冲刷干净了吧。
4
沈清秋第二天傍晚才回来。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的烟灰缸和我手里的烟,立刻开口指责:
“你怎么在家里抽烟?”
“关你什么事。”烟雾缭绕中,我的语气很冲。
“那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跑去跟经纪公司投诉顾天尧?”
她夜不归宿,回来不问一句女儿,听见顾天尧的名字,第一反应就是来找我兴师问罪。
“你跟他很熟?这么在乎他?”
她噎了一下,没想到我这么不给她面子,也冷下脸:“我连看好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嘲讽地笑了:“只是‘看好’吗?哪种‘看好’,能让他跑去问甜甜想不想要个新爸爸?”
一提到这个,沈清秋的视线立刻飘移开,不敢看我,声音却虚张声势地拔高了:
“我怎么知道他会乱说话!我就是单纯地欣赏他!”
她开始装失望,试图跟我打感情牌:“谢昭,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我没接她的表演,而是直接掀了桌子。
“你说呢,沈清秋。”
“我很想知道,你和他说那些情话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我和甜甜?”
我的眼神像钉子一样盯着她。她彻底不敢再看我,低着头,气焰全消。
看到她这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我就莫名火大。明明是她出了轨,却偏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我懒得再跟她掰扯,下了最后通牒。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顾天尧和我,你必须选一个。”
她低头不语,有几滴眼泪砸在沙发上。要是以前,我早就心软了,但这次我没动。
过了一会儿,沈清秋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换上讨好的笑容:“哎呀,他就是个小爱豆,我就是玩玩嘛,他哪有你万分之一好?我再也不跟他联系了。”
“可以。”我点点头。
在她以为过关时,我叫住她:“你那个王助理,把他调到我手下吧。”
沈清秋肉眼可见地惊讶:“怎么突然要我的助理?”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要?”
她刚理亏,不敢惹我,立刻说:“能的!但是……你整天在家,把王助理调过来……帮你买菜和接孩子吗?”
我查过王助理,国内顶尖传媒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可她是不是忘了,我是全球Top 1传媒大学的本硕博连读。
她这话,是打心底里觉得,我现在的价值只配买菜和接孩子了。
我没说话。沈清秋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赶紧拉着我的手摇晃:“老公别生气嘛,我明天就让他过来帮你。”
“嗯。”我兴致缺缺。
“对啦谢昭,”她又贴过来,“五月底六月初,我订了游轮,我们一起去玩几天吧?”
我心里发冷:“六一甜甜的学校有亲子表演会,我跟你说过的。”
沈清秋表情一僵:“啊……我忘了和六一冲突了,可我都订好名额了。”
“那你去吧,再找个人陪你。”
我借口抽烟,走到了阳台。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她小声的抱怨:
“谢昭,你现在真的好没意思。”
她在抱怨我没意思。可她不知道,甜甜学校的六一活动,是我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5
那之后,沈清秋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黏人的她。
她会对我撒娇,分享一天发生的趣事,仿佛我们之间的裂痕从未发生过。
但我很清楚,破镜难圆。我配合她的表演,只是为了甜甜,为了维持这最后的体面。
转眼到了六一。
我陪着甜甜看节目,她的小脸一直垮着,因为妈妈没来。
顾天尧所在的那个偶像组合上台了,来了七八个人,但顾天尧不在。
我一直低头看手机,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沈清秋能给我发来消息,说她退掉了游轮,正在赶来学校的路上。
可直到演出快结束,我的对话框依旧空空如也。
我退出微信,却刷到她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祝我的生活永远热烈灿烂。”
配图是她穿着性感泳衣的自拍,而她身边,赫然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我放大去看。
这时,甜甜凑了过来,指着照片:“爸爸,这是顾叔叔!”
她指着那个男人胳膊上的一个爱心纹身,“妈妈和顾叔叔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过,他说他刚纹的,我记得!”
当着女儿的面,我没有表露任何情绪。
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熄灭了。她在外面怎么玩,我都可以不管,但她不该完全不顾及孩子的感受。
既然她从未在乎过甜甜,也不愿履行母亲的责任。
那么,我也不必再给她机会了。
回到家,我收到了一个好友申请。
我刚点了同意,对方立刻发来好几条视频,和一条信息。
“谢导,重新认识一下?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是顾天尧。
视频里,全是沈清秋笑意盈盈地在游轮上和他打情骂俏的暧昧片段。
他紧接着打来了语音电话,我接了。
“谢导,我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投诉我,我哪有机会跟沈总一起出来玩?”
我语气很淡:“那你可真要好好感谢我。”
他得意洋洋:“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沈总的。有我陪着,她说自己开心极了。”
“在跟谁打电话?”沈清秋的声音插了进来。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宝贝,我们去玩吧。”顾天尧特地咬重了“无关紧要”四个字。
我一言不发,直到手机自动黑屏。
一根烟抽完,我给王助理拨了个电话,吩咐了几件事。
沈清秋,既然你一再放不下他,甚至纵容他来挑衅我,那就别怪我无情。
6
王助理给了我一个U盘。
我犹豫了很久。作为一个写剧本、拍电影的导演,我比谁都清楚,男女之间快速升温的方式有哪些。
点开文件夹,我认命了。
这些,都会是我离婚时,争取甜甜抚养权最锋利的刀。
我点开其中一段视频。
顾天尧给沈清秋跳了一段舞,然后单膝跪下,递上一支玫瑰。
沈清秋笑靥如花。
顾天尧握住她的手:“沈总,你喜欢的是我,还是玫瑰?”
沈清秋脸红了:“玫瑰很好……你也是。”
顾天尧顺势将她半揽入怀:“那沈总觉得,谢先生更好,还是我更好?”
“当然是你。”
沈清秋抬头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新鲜感:“谢昭以前也很好,可他现在变了,变得让我提不起一点兴趣。我还是更喜欢你,你让我快乐。”
说实话,顾天尧那段舞,在我这个专业导演眼里,连入行标准都达不到。
大概是真的不爱了吧。沈清秋才能觉得我这个知名导演一无是处,而那种三脚猫的功夫,却璀璨夺目。
正想着,顾天尧的信息又来了。
“谢先生,今天我和清秋也玩得很高兴。”
称呼已经从“沈总”变成了“清秋”。
他自顾自地发着:“清秋早就对你没感觉了,她现在是为了孩子才没和你离婚。你为什么不能主动退位让贤?她的心都在我这儿了!”
“你明知道自己那么寡淡,却占着她丈夫的身份,你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再说了,你为什么不能带给她新鲜感,你自己不知道吗?还不是因为你废了!”
心脏突然被攥紧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书架上那个落了灰的摄像机。
电话里,顾天尧还在喋喋不休:“如果没有你,清秋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我却低低地笑出了声。
“然后呢?然后就轮到你像我这样,被她厌倦了。”
沈清秋对我,是否还有爱?
我想,还是有的。
我们纠缠了八年,她的呼吸频率、她的小动作,几乎都刻进了我的骨子里。我太懂她了。
我依然记得那个少女,缩在我怀里甜腻腻地撒娇,眼睛里像盛着星星,全世界只看得到我一个。
但顾天尧那些话,却又不是假的。
就像沈清秋对她闺蜜坦白的:她不想离婚,但她确实背叛了。
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追逐荷尔蒙和新鲜感的女孩。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推杯换盏,享受着肾上腺素飙升的快乐,独留我在家里,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门铃声。
她爱我,但这种爱已经不够了。我从她的唯一,变成了她的备胎,她的“Plan B”。
烟抽得久了,也会被烟雾熏得眼眶发酸。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干得发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近乎自虐地,点开了那个文件夹,让所有的证据自动循环播放。
电脑屏幕上闪烁着我最不愿面对的背叛,我却双眼发直,视线根本没有焦距。
我的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
那年沈清秋还是个不被家族重视的小女孩。一场大雪,她孤零零地站在别墅门外,犹豫着不敢进去。
父亲再娶,母亲再嫁。
他们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一屋子其乐融融。只有她,像个局外人。
我就在那种情况下找到了她。她全身湿透,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猫。
可当她看到我时,那双暗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扑进我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谢昭,我没有家了。”
我紧紧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沈清秋,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哭着点头,说要我永远陪着她。
我信守承诺了。可她,先厌倦了。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孩了。她想要的,都能轻易得到。
那么,我也是时候该退场了。
8
沈清秋结束旅行回家的那天,我刚喝完了一整瓶酒。
酒精度数不高,但架不住“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走过来,很自然地坐在我身边,像过去八年的每一天一样,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身体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心却是各自冰凉。
我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她先打破了沉默。
“那你呢?”我反问。
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的?其实一切早有预兆,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谢昭,”她轻声问,“我们……还有以后吗?”
她又补了一句:“你说话呀,我听你的。”
“我听你的。”
这句话,她曾经说过无数次。我总会被她这种全然依赖的姿态打动,心甘情愿为她遮风挡雨。
但现在我明白了。
这不是依赖,这是她把自己缩回壳里,看似被动,实则把所有的压力和抉择,都推到了我面前。
她在逼我选——是戴着这顶绿帽子,继续维持这段婚姻,还是我主动开口。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有些凉。
“沈清秋,你是不是特别享受这种,被所有人围着转的感觉?”
她的脸“刷”地一下涨红了,下意识地猛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很有趣。”
“有趣?”我抬眼看她,目光冰冷,“所以,你是在从他身上,寻找我已经失去的那些东西,对吗?”
“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当年那个能带给你激情和刺激的我?”
“谢昭,你听我解释……”
“算了。”我不想再听。我站起身,走向门口。
“沈清秋,通知你的律师吧,离婚协议发我,我会签字。”
“我们,到头了。”
9
我是否该装聋作哑,维持表面的和平?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钟,就被我否决了。
我想到了书架上那个落满灰尘的摄像头,那是我为了她,被迫搁浅的梦想。
和沈清秋在一起,生活充满了不确定。
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富二代,追求享乐。她唯一“锲而不舍”过的,就是得到我。
可得到之后,她又开始厌倦这种“一潭死水”的平静。
我太懂她了,她终究是属于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的。而我,只会被这日复一日的琐碎,磨掉所有的激情,最后落得个两看相厌。
离婚协议拟定得很快。
女儿甜甜归我,公司股份分我一部分,房子和其他资产归她。婚后财产的分割,很公正。
婚前的,自然各归各的。
沈清秋的表情很复杂,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
我想了想,补上了一条:“我们双方,死后全部财产都留给甜甜,并且各自都不能再有新的子嗣。”
“我没问题,我也不想再生了。主要是你。”沈清秋点头倒是快。
我扯了扯嘴角,满是嘲讽。
“你忘了?当年为了救你,我落下了病根。”
“我的输精管有损伤,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沈清秋猛地愣住,错愕地转头看我:“你……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没说话。
还能为什么?心疼她罢了。
她生甜甜时,有最好的医疗团队,都痛苦得死去活来,产后虚脱了很久。看到她那副样子,我怕了。
其实我的问题不严重,很容易治。
但我一想到她生产时的虚弱,我就心疼。我不想让她再遭一次罪。
有个甜甜就够了。
于是,我一直没去治疗。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我为了她主动放弃了再要孩子的权利,结果,她先把我扔了。
“都立遗嘱吧,找律师公证。甜甜是唯一的继承人。”
沈清秋犹豫了:“我们还这么年轻,现在立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我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不好意思,沈清秋。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已经透支了。我只信白纸黑字的法律效应,不信你的口头承诺。”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好,我听你的。”
这一次,我没有心软。我坚持要律师在场,公证遗嘱,即刻生效。
沈清秋,我不会再因为你的几滴眼泪,就无底线地退让了。
10
第二天,我带着甜甜搬离了那栋别墅。
我进进出出地搬行李,沈清秋想上来搭把手。
她递给我一个箱子,我侧身避开了。
“都离婚了,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她沉默地站在原地,看了我很久,最后还是点头,转身回了屋。
再见面,是三十天冷静期后,在民政局。
拿到那本崭新的离婚证,我们各自走向自己的车。
摇下车窗,我鬼使神差地问了最后一句话:
“沈清秋,你总说厌倦了我。可你找的那些人,为什么……都那么像年轻时的我?”
有的和我一个行业,有的外貌同款,有的性格,像我年少时一样肆意张扬。
她认真地看着我:“谢昭,我说我还爱你,你信吗?”
“我和他们……是发生过一些事。但我最习惯的,还是你。”
我笑了:“是习惯,不是爱。而且,是已经开始厌倦的习惯,对吗?”
她无言以对。
我发动了车子,没再看她。
“谢昭……”她忽然急切地叫住我,“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不能。”我回答得风轻云淡,“我谢昭,从来不回头。”
11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和沈清秋离婚的消息,一夜之间在圈子里炸开了锅。第二天醒来,我的手机彻底卡死了,全是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
大多是打着“关心”的旗号,实则来看我笑话的。我只挑了几个真朋友回复,其他的,连点开的欲望都没有。
我看向身边的王助理:“小王,你说,我趁着现在热度最高的时候,把新电影筹拍选角的消息放出去,是不是会更热闹?”
王助理眼睛一亮,认真点头:“谢导,我敢保证,来试镜和谈投资的电话,会彻底打爆。”
我笑了:“那这些,可就都是你的工作了。”
果不其然。
我“谢昭”复出拍电影的消息,瞬间盖过了离婚的八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我的新片上。
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一沓简历,我庆幸把王助理挖了过来。这样的人才,一直在沈清秋手下做些幕后杂活太浪费了。
王助理交代完工作,却没走,有些迟疑:“那个,谢导……”
“有事就说。”
“有个小演员……她应聘的岗位,有点特殊。”
“特殊?”
王助理欲言又止,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来试镜角色的,是来自荐枕席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我沉默了几秒:“……那就,看看吧。”
12
小演员被带到我面前时,脸蛋红扑扑的,紧张得目光躲闪。
我被她的局促逗笑了:“看起来很小啊,成年了吗?”
女孩一听,立刻不服气地仰起头:“我都二十二了!一点都不小!”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脸更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又害怕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谢导,我……我就是刚才急了。我平时很乖巧听话的!真的,您要了我,绝对不亏!”
确实不亏。
模样清纯,性格又活泼。跟她待在一个房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有朝气了。
而且,她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娇憨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沈清秋。
我点了头,算是默许了。
“你想要的资源,我会给你。但你也要说到做到,一直这么……让我开心。”
女孩愣住了,原地消化了好一会儿,脸上才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她步伐轻快地走过来,靠着我坐下,亲密又带着分寸地牵起我的手摇了摇。
“谢导您放心!我保证不让您亏本!”
少女蓬勃的朝气,让人不忍拒绝。
我忽然有些疑惑。
当年沈清秋和那些年轻男孩在一起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13
我和沈清秋再次碰面,是在沈氏集团的股东大会上。
作为持股人,我按时出席。
整个会议流程,我俩零交流,直到散会时,沈清秋叫住了我。
“谢昭,”她欲言又止,“你身边那个小演员……不是什么好女孩,她接近你,图的就是名利和身份。”
我用一种近乎嘲笑的目光看着她。
她被我看得渐渐说不出话,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跑来跟我说“别人不是好女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彼此彼此。”我淡淡回敬,“那跟在你身边那个小男孩,又是什么干净成分?”
我丢下这句话,没看她瞬间煞白的脸色,径直离开。
又过了很久,我的电影杀青了。
庆功宴那天,小演员苏灵灵(就是那个22岁的女孩)打扮得娇俏可人,给我买了八个巨型花篮,几乎摆满了全场。
我有些头疼,但看到她那双亮晶晶、满是崇拜的眼睛,心又软了。
“不跟我去见见客人吗?”我抬了抬手臂。
苏灵灵惊喜地瞪大眼睛,小声惊呼,迫不及待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好耶!”
下一刻,身后传来一个我不想听到的声音。
“谢昭,好久不见。”
是沈清秋。
说实话,我挺意外她会来。以前她从不在意我的事业,只希望我天天围着她转。
直到我看见她身边的顾天尧。
哦,这就说得通了。
他是来耀武扬威的,迫切地想在我面前证明他“转正”了,想来看我离婚后的落魄样。
他看我的眼神,也确实是那个意思。
可惜,段位太低。沈清秋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懒得理他,转身带着苏灵灵去招呼真正的贵客。
很多人都忘了,在成为“沈清秋的丈夫”之前,我曾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顶流导演,出道即巅峰,拿奖拿到手软。
顾天尧以为的“看我笑话”,根本不会发生。
我带着苏灵灵走进会场,镁光灯和人群的焦点自动聚了过来。有咖位的明星端着酒杯走来,圈内的大佬也对我点头致意。
在这里,我才是无冕之王。
“谢先生这日子过得够滋润啊?”
顾天尧还是带着沈清秋走了过来,他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苏灵灵,意有所指。
苏灵灵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我不想和这种人浪费口舌,但我不能让苏灵灵受委屈。
我直接转向沈清秋,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沈总,麻烦管好你自己带来的狗。如果他学不会说人话,我不介意让保安来教他,怎么当一条听话的狗。”
沈清秋的脸色“唰”地白了。
顾天尧更是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
“顾天尧,闭嘴。”沈清秋冷冷道。
“不够。”我打断她,“还得给苏灵灵道歉。”
“道歉。”沈清秋看向顾天尧,语气不容置喙。
顾天尧的拳头握得死紧,眼里满是愤怒、不甘和羞耻。但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对着苏灵灵鞠了一躬:
“对不起,苏小姐,我刚才胡说八道,冒犯了你。”
我转头问苏灵灵:“可以吗?”
她既解气又有点被吓到,小声说:“可以了,谢谢你。”
“好了,”我挥挥手,像赶苍蝇,“滚吧。”
看着沈清秋拉着顾天尧仓皇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畅快极了。
没了沈清秋,我谢昭,依然是人人追捧的谢导。
可他顾天尧,没了沈清秋,什么都不是。
14
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家别墅门口,看到醉醺醺的沈清秋。
她手里还拎着半瓶龙舌兰,满身酒气,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我堵在门口,没让她进:“有事?还是走错路了?”
“我没走错,我就是来找你的……谢昭……”她一开口,眼泪就快掉下来了,“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想我?”
“白天的庆功宴你好厉害,所有人都围着你,都在看你的脸色……你就像以前一样厉害……谢昭,我想你了……”
我嗤笑一声:“你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谢昭,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被我的冷漠刺痛了。
“宝宝!”
苏灵灵从屋里小跑出来,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怎么还不进来吃饭?站在外面干嘛呢?”
她看到门口的沈清秋,立刻像受惊的小兔子,猛地松开手,退了两步,低下头:“啊……对不起沈总,我……”
沈清秋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谢昭,你居然让她和你住在一起?”
“对啊,怎么了?”
其实不是她想的那样。苏灵灵很会照顾人,甜甜也很喜欢她,我才让她搬过来住,方便照顾孩子。
但我不想解释了。
我一想到她也曾带着顾天尧满世界旅游,我就懒得多说一个字。
“沈清秋,前妻过问前夫的私生活,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沈清秋却一言不发,挤进门,自顾自地在餐桌旁坐下。
她也不吃东西,就是红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无奈地放下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你了,谢昭……”
“呵,”我快被她这套说辞恶心到了,“说厌倦的是你,现在说想我的也是你。沈清秋,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不是的!”她急忙摇头,“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陪她演戏,索性撕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沈清秋,沈总经理。你是想让我当着外人的面,把你离婚后找过的那些男模、那些暧昧对象,一个个给你数出来吗?”
她脸色惨白:“可我不爱他们!你和他们不一样!”
“够了!”我打断她,“找新鲜感的时候,你嫌我无趣;玩腻了,又跑回来说还是我最好。你这套把戏,我已经不吃了。”
“沈清秋,你把我当什么了?收破烂的吗?”
她彻底僵住了。
苏灵灵这时小心翼翼地开口:“宝宝……今晚有点晚了,我能在这里睡吗?”
我看出了她的小心机,但也乐得配合:“当然,别墅里一直有你的房间。”
沈清秋也立刻开口:“我喝醉了,叫不到代驾。要么你送我,要么我也留下。”
我怎么可能送她。
我随手一指客房:“那屋没人,你去睡吧。”
她像个胜利者一样,挑衅地看了苏灵灵一眼,然后又转向我,声音放软:
“谢昭,我头好疼啊……你以前都会给我煲汤的,我想喝了……”
是啊,以前她在外面疯玩,我总怕她熬坏身体,备好醒酒药,炖着养生汤等她。
最初她还喝,后来就嫌我啰嗦,那锅汤,最后都进了我的肚子。
我冷冷地看着她,吐出四个字:
“梦里,什么都有。”
拜沈清秋所赐,我一觉睡到了快中午。她昨晚那些颠三倒四的话,终究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点阴影。
刚晃到客厅,我就被眼前这堪比修罗场的画面给整无语了。
苏灵灵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到我身边,亲昵地把我按在餐桌旁:“宝贝你总算醒啦,我给你熬了你最爱的青菜瘦肉粥,还做了生煎包,快趁热吃。”
“甜甜那份是甜豆浆和小包子,”她邀功似的眨眨眼,“我已经喂她吃完,把她安全送到学校了。我们说好了,晚上一起去接她放学。”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我真是感动到不行。 不过是给了点小资源,她就这么尽心尽力,长得漂亮声音甜美,厨艺还这么棒,简直是捡到宝了。
我在她的期待中喝了两口粥,味道确实是我钟爱的那款。我没吝啬赞美:“手艺真好,我很喜欢。”
说完,我转头看向杵在一旁的沈清秋,语气淡漠:“沈总,看样子你酒醒了。既然醒了,车也能开了。”
潜台词很明显:开上你的豪车,从我的房子里消失,别在这碍眼。
“谢昭,”沈清秋仿佛没听懂我的逐客令,自顾自地在我对面坐下,眉头紧锁,“我记得你以前只吃咖啡和面包,这种中式早餐,你真的吃得惯?”
我差点气笑了:“我一个地道的中国人,长了个中国胃,当然最爱吃的就是这些。至于你说的咖啡面包?那是你沈总的喜好,我根本不爱那口。以前,不过是迁就你罢了。”
她瞬间被噎得哑口无言,尴尬地垂下眼:“抱歉,我真的没想过……”
“我们认识八年,结婚八年,”我懒得听她那苍白的道歉,“你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我,但你没有。你现在说离不开我,到底是离不开我谢昭这个人,还是离不开一个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对你无限迁就的保姆?”
“你那么有钱,”我冷淡地陈述事实,“请十个八个保姆24小时伺候你都行,没必要再来纠缠我。”
“可我后悔了,”她声音发颤,“我只要你。”
我点点头,表示收到,然后冷酷拒绝:“但我绝不后悔。我觉得离了真是明智之举。沈清秋,我不想要你了。”
沈清秋呆住了几秒,随即自嘲地笑了:“可能我就是犯贱吧。你对我好的时候,我非要去外面找刺激;现在你彻底不理我了,我反倒觉得没你不行,快想你想疯了。”
“是吗?”我冷笑着戳破她,“昨天你抱着顾天尧的胳膊,笑得不是挺开心吗?”
我实在不想再听这些污耳朵的废话。 喝醉了,我当她耍酒疯。现在人清醒了,还说这些,就是又当又立,让人反胃。
但说实话,她会回头,我一点也不意外。
认识八年,我比她自己都了解她。原生家庭的阴影是她心里的刺,是遇到我之后才慢慢拔除的。她骨子里追求新鲜刺激,可身体和心理又极度贪恋家庭的稳定。
我,恰好是那个既能给她安稳,又能陪她疯狂的人。 我陪她走出低谷,给她建了个温暖的窝,让她这只倦鸟能随时归巢。这种深入骨髓的依赖感和安全感,顾天尧给不了,谁也替代不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非要把最珍贵的东西亲手扔掉,才回头哭着说后悔。
可惜,江水东流不复返,人心变了,也再回不去。 我已经不是那个在原地等她的人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宣告:“沈清秋,收起你那点心思。我们,绝无可能了。都八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脾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射出去了,就别指望我回头。
16
时间一晃,又过了很久。
再次见到沈清秋时,我几乎没认出她。 她顶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神色慌张地在路边堵住我。我怕在大街上被人当猴看,只好就近找了家餐厅,开了个包厢。
“有话快说,”我看了眼手表,“我待会儿还有事,时间不多。”
侍者上的茶很苦,是那种从头苦到尾的苦,不像以前喝的,苦后总有回甘。 就像我和她,那层遮羞布撕掉后,就只剩下苦涩,再也尝不到甜了。 所以她这段时间的反复骚扰,只让我觉得厌烦。浪子回头金不换?抱歉,在我这里,这套行不通。
“我没钱了,”她声音沙哑,疲态尽显,“名下就剩一套房、几辆车,还有公司那点股份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可家里人嫌我丢脸,正闹着要收回我的股份。”
我着实有些惊讶,最近太忙,倒是没空关注她的八卦。“出什么事了?”
“顾天尧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攥紧了拳头,眼里满是血丝,“他背了几千万的赌债,趁我没防备,把我名下的现金全转走了,还卖光了我所有的奢侈品,卷钱跑路了!”
简直荒唐。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同情她,而是震惊于她的愚蠢。
那些资产和股份,是当年我们俩费了多大劲才保住的,她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交给一个认识没多久的野男人,毫不在乎。 那颗本就凉透的心,此刻更是覆上了一层寒冰。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借钱?”
“不,”她拼命摇头,“我就是想把剩下的房子和车都转给你。我们说好财产都留给甜甜的,可我……我没钱了……”
“不必了。”我直接打断她,“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果就该你自己承担。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甜甜以前很需要妈妈,”我平静地看着她,“可你呢?你只嫌她吵,从来不肯多陪她一分钟。现在有灵灵陪着她,她每天都很开心,她已经不需要你了。”
“而且,我准备和灵灵结婚了。”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茶杯摔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洒了满身。她却像没感觉一样,只是死死地瞪着我,瞳孔都在颤抖:“你说什么?你要和那个小演员结婚?”
我坦然点头。 想到苏灵灵和甜甜凑在一起时,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快乐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笑了。
“她会是个好妈妈。而且我保证过,不会再有别的孩子,甜甜的保障不会变。”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清秋,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我说完,转身就走,没再看她一眼。
关上包厢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她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她整个人趴在桌上,肩膀剧烈地颤抖。 走到楼梯口,那脆弱的、绝望的哭嚎声还隐隐传来。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楼下,苏灵灵刚接了甜甜放学,正一大一小在门口等我,准备一起去游乐场。 看到我,她们俩同时兴奋地挥起手。
“爸爸快来呀,我要去坐海盗船!” “老公快点,我和甜甜都等不及啦!”
再也不见了,沈清秋。 我的新生活,来了。
【全文完】
来源:薇薇的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