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时前夫把郊区老破小给了我,我拿着钥匙就走他兄弟追出来嫂子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4 17:57 1

摘要:他甩给我一套郊区老破小,据说连狗都嫌。钥匙丢过来的时候,他眼神里全是施舍。

那本离婚证,像淬了毒的刀

我和江涛三年的婚姻,就这么断了。

他甩给我一套郊区老破小,据说连狗都嫌。钥匙丢过来的时候,他眼神里全是施舍。

我没争,也没闹。那房子,是我在这段婚姻里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攥着冰凉的钥匙走出民政局,风吹得我眼睛发涩。

就在这时,一个人喘着气冲到我面前。

他一句话,像惊雷,炸亮了我那早已死寂的世界。

那套没人要的老破小,是我三年婚姻的全部代价

民政局的白光灯冷得刺眼,照得人心里发寒。

江涛站在我对面,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手腕上那块欧米茄表还是我用年终奖给他买的,此刻正闪着冷硬的光。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谈一桩早已敲定的生意:

“苏晴,你最好想清楚了,签了字,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低头看向那份离婚协议。

财产分割那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市中心那套我们住了三年的房子,登记在他父母名下,和我无关。

他名下的存款、股票、基金,被标注为“婚前财产增值”,和我无关。

那辆他天天开着的宝马5系,是公司配车,更和我无关。

唯一划到我名下的,是郊区一套老破小,他爷爷奶奶留下的祖产。

面积不到六十平,房龄比我还大,墙皮剥落,常年空置,市价恐怕二十万都难出手。

这就是他给我这三年婚姻的交代。

“怎么?还不满意?”

江涛的母亲李秀梅站在一旁,烫得一丝不苟的卷发,浑身珠光宝气,像是来赴宴。

她斜眼瞥我,嘴角往下撇:

“苏晴,别不知好歹。要不是江涛心软,念旧情,你连这套房都拿不到,就该净身出户!”

她声音尖利,像指甲刮过玻璃:

“你嫁进来三年,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给江家做过什么贡献?连个孩子都生不出!”

我指尖掐进掌心。

这三年,我辞了工作,替他打理家务,让他安心创业。

从他公司只有三五个人的时候开始,我陪他熬过无数夜,整理资料、安抚员工、打理杂事。

如今公司有了规模,他身边却多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白玲,我在年会上见过,穿着红裙贴在他身边,看我的眼神带着挑衅。

江涛那时只含糊地介绍我是“家属”。

我拿起笔,没再看他们,低头在协议上一笔一画签下名字。

苏晴。

没有哭,没有闹。

李秀梅似乎有些失望,冷嗤一声:“算你识相。”

江涛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随手丢在桌上。

“哐当”一声,响得刺耳。

“那套房子的钥匙,密码是你生日。”

他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我默默拿起钥匙和协议,塞进帆布包。

转身就走。

“苏晴!”

他在背后喊住我。

我脚步停住,没回头。

“记住,以后别再纠缠我,我们没关系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应声,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晃得人眼睛发酸。

我抬手挡了一下,才发现指尖在抖。

三年青春,三年付出,最后只剩一套没人要的老房子,和一句“两不相欠”。

我不知道该去哪。

市中心的“家”已经回不去了,我的行李昨天就被李秀梅打包扔了出来。

也许,只能去那个郊区老房了。

至少,还能遮风挡雨。

正要往地铁站走,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我:

“嫂子!嫂子!你等等!”

是江涛的弟弟,江明。

前夫用一套「破房子」羞辱我,我反手赚了他家六百万

我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回过头。

民政局门口的光线刺眼,江明气喘吁吁地从里面跑出来,额头上全是汗。

他跑得很急,头发都乱了,脸上那种焦急和愧疚,和他哥哥、他妈妈完全不一样。

江明是江涛的堂弟,比我们小几岁,刚大学毕业。

他从小父母就不在了,一直跟着江涛的父母长大。

和江涛那种张扬跋扈的性格不同,江明温和、善良。在我和江涛那三年婚姻里,他是江家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

他会在我生日时悄悄送我一张卡片,会在李秀梅刁难我时,笨拙地插话帮我打圆场。

“嫂子……”

他喘着气,站在我面前,一时说不出话。

阳光落在他脸上,他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才低声说:“我哥他……真的对不起你。”

我扯了扯嘴角,摇摇头:“都过去了,江明。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叫我苏晴吧。”

“不,你永远是我嫂子!”

他固执地说,脸一下子涨红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旁边拉。

“嫂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手微微发抖。

我被他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心里有些懵:“什么事这么急?”

他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声音还是发颤:“我哥和我婶子把那套郊区的老房子给你,是不是觉得你亏大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难道不是?一套没人要的破房子,换我三年,他们江家不是赚翻了吗?”

“不!不是!”

他急得打断我,“那套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

我愣住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郊区那地方,连公交都不愿多设站,怎么会拆迁?

“是真的!”

他见我一脸不信,急得跺脚,“消息还没对外公布,但我同学在规划局,他说文件已经下来了,就等时机宣布——那边要建高新科技园,整个片区都要拆!”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呆呆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同学还打听了,”江明继续说,“按那边的补偿标准,咱们家那房子虽然又老又偏,但是独门独院的老宅基地,加上各种安置费,至少能拿……六百万。”

“六……六百万?”

我舌头都打结了。

我这辈子连六十万都没摸过,六百万,简直像做梦。

“对,至少六百万!”

他重重地点头,眼神很坚定,“我哥和我婶子肯定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打死也不会把房子给你!他们就是想羞辱你,让你净身出户,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你捡了个大便宜。”

一股滚烫的情绪猛地冲上我胸口。

震惊,狂喜,不敢置信,还有一种报复般的痛快。

江涛,李秀梅,你们算计我三年,想看我狼狈离开,却亲手把六百万塞到我手里。

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攥紧了手里的帆布包,那串冰冷的钥匙,此刻烫得像烙铁。

“嫂子,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办一件事,”江明语气严肃起来,“趁消息还没传开,趁我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你得赶紧去房管局,把房子彻底过户到你一个人名下!离婚协议就是你的武器,只要房产证上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这六百万,就跟江家再也没关系!”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劈醒了我。

对,我必须快。

绝不能给江涛反悔的机会。

“可是……江明,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望着他,心里又暖又涩,“你哥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他苦笑了一下,眼圈有点红:“嫂子,这三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哥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这个家……早就不是从前的样子了。我帮不了你别的,只能告诉你这个。这笔钱,是你应得的补偿。你拿着它,好好开始新生活,离江家越远越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我手里。

“这是我同学张伟,他在拆迁办工作。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去找他,他会帮你。”

“快去吧,别耽误了。”

我捏着那张还带着他体温的名片,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不是难过,是滚烫的、重获新生的眼泪。

“江明,谢谢你,”我哽咽着说,“这份情,我一辈子不忘。”

“快去吧,嫂子!”

他推了我一把。

我不再犹豫,擦掉眼泪,转身朝地铁站跑去。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去房管局,去那套老破小,去拿回我应得的一切!

江涛,你以为你赢了?

你错了。

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1

从房管局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我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刚办好的房产证,崭新的红色封皮在路灯下有点晃眼。翻开内页,“权利人”那栏,清清楚楚印着我的名字:苏晴。

心跳得又快又重,像有只鸟在胸口扑腾。

江明说得对,那份离婚协议,真成了我手里最硬的牌。

我把协议和江涛的身份证复印件递进窗口时,工作人员只扫了一眼,什么也没多问。白纸黑字,红章盖着,流程顺得让人不敢相信。

走出大门,我深深吸了口气,像刚卸下肩上扛了三年的石头。

掏出手机,我照着江明给的名片,拨通了张伟的电话。

“喂,你好。”

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您好,是张伟先生吗?我是苏晴,江明的朋友。”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苏小姐啊,江明跟我提过了。”

他语气很踏实,“你现在方便吗?有些事电话里讲不明白,最好当面聊。”

“方便的,您定地方。”

“那你直接来拆迁片区这边的临时办公室吧,就在老房子附近,地址我发你。正好,你也来看看情况。”

“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没犹豫,拦了辆车就往那片几乎遗忘的地方赶。

那套老破小,结婚前我只跟江涛去过一次。

记得那时,这里像个被城市甩在后面的角落。矮房挤着矮房,巷子窄得两人并肩都难,空气里总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可当车开进去,我愣住了。

记忆里死气沉沉的地方,现在全活了。

墙上到处都是鲜红的“拆”字,一家家门口挂着拆迁办的牌子。戴安全帽的人拿着图纸和卷尺走来走去,空气里混着尘土和某种躁动的气息,像是钱和希望搅在了一起。

我按地址找到那间临时办公室,是个简易板房,里面人来人往,电话声、说话声没断过。

张伟看起来三十出头,戴黑框眼镜,挺斯文。他看见我,立刻起身招呼。

“苏小姐,来,坐。”

他给我倒了杯水,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张地图和一份草案,铺在桌上。

“你看,”他手指点着地图上一个标红的位置,“这就是你那套,位置虽然不临街,但宅基地面积有128平,很实在。现在补偿有两种,要么拿钱,要么换房。”

他顿了顿,推了下眼镜:“我个人建议选货币补偿。置换的房子位置偏,等的时间也长,变数大。要选钱的话,按现在的基准价,加上搬迁补助、安置费、装修补偿和签约奖励……我们初步算下来,总共能拿到610万到630万之间。”

“六百多万……”

我轻声重复,像在确认是不是幻听。

“对,只多不少。”

他笑了笑,“现在方案还在公示,但基本定了。你要做的,就是收好房产证和所有材料,等通知一来,第一时间来签。别信外面那些中介,他们专坑不懂的人。”

“我明白了。”

我用力点头,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张先生,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别客气,江明托我的,他人不错。”

他摆摆手,又压低声音,“另外,签之前,最好别让你前夫知道。这种事,一沾钱,容易闹出麻烦。”

“我懂。”

我当然懂。要是江涛和李秀梅晓得这破房子能换六百多万,他们肯定像饿狼扑食一样冲过来,不把我啃干净不罢休。

从办公室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我没让张伟送,一个人凭着记忆,往那栋老房子走。

巷子很深,没路灯,只有远处高楼的光隐约照进来。我打开手机电筒,慢慢走到那扇斑驳的木门前。

门上挂着把老铜锁,锈得发黑。

我没钥匙,但想起江涛说过,密码锁的密码,是我生日。

我在门边那个不起眼的密码器上,按下了那串数字——曾经满怀期待,如今只剩讽刺。

“滴”一声,门开了。

一股灰尘和霉味冲出来,呛得我咳了两声。

我迈步走进去。

院子不大,杂草快淹过石阶。正对面是栋两层灰楼,墙皮掉得厉害,露出里面的砖,窗户玻璃碎了几块,拿旧报纸胡乱糊着。

这里比记忆里更破了。

我走进屋里,举起手机,电筒的光弱弱地扫过房间。

家具上积着厚厚的灰,墙角挂着蜘蛛网,空气里是时间发霉的味道。

这儿,就是江涛和他妈用来羞辱我的地方。

他们以为,我会在这儿,像只躲在暗处的老鼠,烂掉,发臭,过完这辈子。

他们错了。

我一点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狼狈。

心里反而烧起一团火,越来越旺。

我环顾这间破旧、却即将带我翻身的房子,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这儿不是我的终点。

是我的起点。

我拿出手机,正想找个酒店先落脚,屏幕忽然亮了。

来电显示跳动着那个名字——我曾设为“老公”,现在看着却扎眼的名字。

江涛。

心跳猛地一停。

这么晚了,他打来干什么?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前夫在电话里炫耀新欢时,我还不知道那套破房即将拆迁

手机屏幕亮起,“江涛”两个字跳出来的时候,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怎么会现在打来?难道拆迁的消息已经漏出去了?

不可能。张伟明明说过,文件还在保密阶段。

我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的音乐,男男女女的笑闹声混在一起。

过了几秒,嘈杂声小了点,江涛带着醉意的声音才传过来:

“哟,苏大才女?一个人躲哪儿哭呢?”

他语气里的嘲讽太熟悉了,我反而松了口气。

看来他还不知道。这通电话,纯粹是来踩我的。

我没说话,握着手机静静听着。

他像是更来劲了,声音扬高:

“怎么不说话?后悔了吧?当初没跪下来求我,现在连当我家的保姆都不配!”

“我告诉你,现在我身边多的是年轻漂亮的,比你懂事一百倍!”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涛哥,谁呀?扫不扫兴。”

是白玲。那个顶了我位置的姑娘。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涛的声音里全是炫耀,“宝贝你放心,过两天就带你去订江景大平层,再给你买那辆红色MINI,好不好?”

“涛哥你最好啦!爱死你了!”

隔着电话,我几乎能看见白玲贴在他身上撒娇的样子。

而我站在这间发霉的老屋里,墙皮掉了一地,空气里全是潮湿的旧报纸味。

要是一周前听到这些,我大概会疼得喘不过气。

但现在,我只觉得胸口一片冷冰冰的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江景房?MINI Cooper?

在我那即将到手的六百多万面前,这些东西像玩具一样轻飘飘。

“苏晴,还听着呢?”

江涛像是嫌我不够痛,又补了一句:

“羡慕吧?嫉妒吧?可惜啊,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了。”

“你那破房子,连狗都不愿意进去吧?趁早卖了换点钱,找个城中村租个小单间算了——虽然也卖不了几个钱,哈哈哈!”

他笑得又响又刺耳,像铁片刮在水泥地上。

我轻轻开口:

“你说完了吗?”

他顿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还这么平静。

“你装什么装?没了我,你连活下去都难!”

“是吗?”

我笑了笑,“那也不用你操心。”

“你敢挂试试!”

他吼起来,“苏晴,你别玩欲擒故纵,我不吃这套!”

“你放心,”我一字一句地说,“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回头。”

“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没等他再出声,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我靠在掉皮的墙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个电话,像一场迟来的葬礼。

把他,把过去,都埋进去了。

我没在这间老屋多待,锁上门,走出这条窄巷。

巷口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在附近找了家连锁酒店,暂时住下。

热水冲过肩膀,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整个人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躺在床上,我打开手机,搜“高新科技产业园”“城西规划”。

虽然官方还没发文,但本地论坛已经有人在猜了。

所有线索都指向我家这一片——拆迁,基本定了。

那六百多万,不再只是钱。

那是我的翅膀,我的刀,我下一段人生的钥匙。

我开始认真想,拿到钱之后要做什么。

先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买个小房子,要有落地窗,阳台能晒到太阳。

然后开一家花店,或者咖啡馆,不慌不忙地过日子。

还要去旅行,把过去三年没看的风景,一点点补回来。

想着想着,我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三年了,第一次觉得心跳是自己的。

而这个时候,江涛大概还搂着白玲,在某个包厢里笑着我的落魄。

他不会知道,他丢给我的“垃圾”,转眼就要变成黄金。

他也不会知道,他今晚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变成将来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我关掉灯,闭上眼睛。

这一夜,没有噩梦,没有哭醒。

天快亮了,而我的天,终于也要亮了。

那笔拆迁款到账前,我前夫一家快疯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不再去想江涛,也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整个人像被重新洗过一遍,干净、清醒,也踏实。

我先去银行,用身上最后一点积蓄办了张新卡,把所有和江涛有关的账户都切得干干净净。

接着,我联系了一位在律所工作的老同学,问她关于拆迁款继承和财产保护的事。

她讲得很细,末了还提醒我:

“在钱没真正到你账户之前,一定要低调,别节外生枝。”

白天,我在酒店房间里看花店经营和咖啡制作的视频教程。

晚上,我去夜市,把从前舍不得吃的小吃,一样一样尝过去。那时候总想着省钱给江涛买礼物,现在,我只想对自己好一点。

离开他之后,日子反而有了味道。

江明中间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语气小心翼翼的:

“嫂子,事情……怎么样了?”

我说一切顺利。

他在电话那头长长舒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定要过得比他们好。”

“我会的。”

我笑着回答。

一周后的早上,我正在看二手咖啡机的转让信息,张伟的电话来了。

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

“苏小姐,好消息!拆迁公告今天贴出来了!整个片区都炸了!你尽快带着证件来办公室办最后确认手续。”

我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我今天下午就来!”

挂掉电话,我抓起包就往外走。

片区果然沸腾了。

街上挤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个个脸上都放着光,三五成群地讨论着能赔多少。

最显眼的地方拉着大红横幅:「热烈庆祝高新科技产业园项目正式启动」。

公告栏前围得水泄不通,白纸黑字,红章盖着,补偿标准清清楚楚。

我挤进去看,心跳又一次咚咚作响——

这一切,是真的。

我的人生,真的要翻篇了。

走进临时办公室,张伟正忙得团团转。他朝我点点头,示意我去旁边的小会客室等。

半个多小时后,他才端着两杯水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人实在太多了。”

“没事,我理解。”

“这是根据你家房产测绘算出来的补偿确认单,你核对一下,没问题就签字。三天内,第一笔50%会打到你账户。”

我接过那张纸,手有点抖。

目光落到最下面那行数字——

「陆佰贰拾柒万伍仟元整」。

比之前预估的还多一点。

我拿起笔,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一瞬间,不像在签名,倒像在签一张通往新人生的船票。

“恭喜你,苏小姐。”

张伟伸出手,“欢迎成为我们第一批签约居民。”

“谢谢你。”

我握了握他的手。

走出办公室,脚步有点飘。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我抬头看天,蓝得透亮。

压了三年的阴霾,好像一下子散尽了。

我沿着街道慢慢走,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即将消失、却给了我新生的地方。

走到一个巷口,脚步猛地顿住——

李秀梅就在前面。

她和一个老邻居站在一栋平房前,说得唾沫横飞。

奇怪的是,她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只有震惊、愤怒,甚至有点发白。

我下意识躲到一棵树后。

就听见那老邻居羡慕地说:

“秀梅啊,你家真是祖上积德!听说那老宅能赔六百多万呢!这下发大财啦!”

李秀梅嘴唇哆嗦起来:

“六……六百万?你听谁胡说的?不可能!那破房子怎么可能值这个价!”

“怎么不可能?公告上都写着呢!你家宅基地大,标准高,六百万都算保守啦!秀梅,你可真能瞒,是不是怕我们借钱啊?”

“我……我……”

李秀梅话都说不全了,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她抖着手掏出手机,按号码都按不利索。

电话一接通,她就嘶喊起来:

“江涛!你个混账东西!快给我滚过来!我们……我们被苏晴那个贱人骗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

她接下来那句话,让我整个人像掉进冰窟——

“她手里那套破房子……那套我们当垃圾一样丢给她的破房子……要赔六百多万!六百多万啊!”

电话那头,江涛的声音都变了调:

“妈!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公告都贴出来了!你快来!再不来钱都被她卷跑了!”

“我马上到!”

江涛的声音里全是惊慌和暴怒。

李秀梅挂了电话,像疯了一样朝老房子的方向冲去。

我往树后缩了缩,手心里全是冷汗。

暴风雨还是来了。

比我想象的更早、更猛。

江涛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能想象他得知真相后那张扭曲的脸。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把这笔钱抢回去。

我该怎么办?

立刻离开?还是……

正心乱如麻,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那头传来江涛如同恶鬼般的咆哮:

“苏晴!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算计我!!”

声音大得震耳朵。

紧接着,电话背景里传来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然后,“砰”的一声巨响!

电话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忙音。

那通电话,和随之而来的死寂

手机里先是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紧接着是金属撞击的巨响——然后,一切突然静了下来。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心跳好像也跟着停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反复回响:江涛出事了。

是因为那六百万吗?

是因为我刚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让他失控了吗?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瞬间爬满了全身。

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恨他,恨他和他妈对我做的一切。

可我从没想过,要让他用命来还。

我颤抖着回拨过去,那边只剩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我又打120,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连事故地点都说不清楚。

就在我浑身发冷、手脚发麻的时候,一个念头猛地劈进脑海:

我不能留在这儿。

不管江涛是死是活,李秀梅和白玲都不会放过我。

她们一定会说,是我故意刺激他,是我害他出事的。

到那时候,我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她们两张?

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转身,快步离开现场。

没回酒店,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去火车站。

买了一张最快出发去邻市的高铁票。

我得走,必须走。

离开这个漩涡,我才有可能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高铁上,我打开本地新闻APP,手指还在发抖。

刷新几次之后,一条新闻跳了出来:

“XX路段发生严重交通事故,一宝马轿车与货车相撞,车主重伤送医。”

配图里那辆被撞烂的宝马5系,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江涛的车。

他没死,只是重伤。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可心里却更沉了。

他没死,那就意味着,这场拉扯,还没完。

到了邻市,我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下。

第一通电话,打给了做律师的老同学。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语气很稳:

“苏晴,你听好。第一,车祸是交通事故,责任在他超速驾驶,跟你没关系。

第二,那笔拆迁款,是离婚协议里白纸黑字写清楚的,法律上完全站得住脚。”

“可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知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别再跟他们直接联系。

所有沟通,由我来。

另外,尽快去把老房子的锁换掉,装个监控。

你得保护好自己。”

她顿了顿,又说:

“稳住。法律和事实都在你这边,你没做错任何事。”

我挂掉电话,胸口那团乱麻终于松了一些。

接下来几天,我按她说的做。

通过跑腿APP找了锁匠,去老房子换了最结实的智能锁。

又在网上下单了几个摄像头,请师傅一并装上。

手机屏幕上,老房子门口的动静我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我走后的第二天,李秀梅和白玲就来了。

李秀梅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白玲也没了从前的精致,一脸憔悴,眼神狠厉。

她们用力捶着门,骂声隔着屏幕都刺耳:

“苏晴!你个扫把星!你给我滚出来!”

“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你不得好死!”

邻居们渐渐围过来,指指点点。

有几个以前常跟李秀梅打牌的,现在也只是远远看着,没人上前。

人就是这样。

你风光的时候,谁都凑过来;

你一出事,他们只会站远点,看戏。

她们闹到天黑,才被社区的人劝走。

这一切,都被摄像头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又过了两天,江明打来了电话。

他不知道从哪弄到了我的新号码。

“嫂子……对不起。”

他声音很低,带着疲惫。

“不关你的事,江明。”

“我哥他……醒了就说要告你,要把钱拿回来。

白玲也在医院闹,逼他们弄钱……我现在才看清,她根本不爱我哥,只爱他的钱。”

“我早就知道了。”

我平静地说。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怎么来,我就怎么接。”

我顿了顿,“江明,你照顾好自己,别掺和进来。”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

天已经黑了,城市的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来。

江涛、李秀梅、白玲……

他们就像长在我过去生活里的一颗毒瘤,

现在,是时候切掉了。

没多久,律师同学发来了江涛那边寄来的律师函。

他们声称“离婚协议存在重大误解,显失公平”,要求撤销原协议,重新分钱。

我看着那张律师函的照片,轻轻笑了。

江涛,

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任你拿捏的苏晴吗?

你亲手埋的雷,

现在,该轮到你自己踩了。

这场仗,我陪你打到底。

2

江涛的起诉,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的生活里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涟漪。

但我并没有因此乱了阵脚。

在律师同学的专业指导下,我们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应诉材料。

那份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是我最坚硬的铠甲。

协议中明确写着,双方是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对财产进行分割,不存在任何欺诈和胁迫。

而“重大误解”这一条,在法律上是极难被认定的。

江涛他们声称对房屋即将拆迁的情况不知情,但这并不能成为推翻协议的理由。

因为资产的未来增值,本身就是一种商业风险,他自己放弃了,就不能在事后反悔。

与此同时,第一笔三百多万的拆迁款,已经如期打入了我的新银行账户。

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串长长的数字,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财富自由”的滋味。

这笔钱,不仅仅是钱,它是我挺直腰杆的底气,是我对抗整个江家的弹药。

有了钱,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那位尽心尽力的律师同学,转了一笔二十万的律师费。

她再三推辞,说我们是朋友,用不了这么多。

但我坚持要给。

我知道,亲兄弟明算账,只有把利益关系理顺了,朋友才能做得更长久。

而且,接下来的这场官司,必然是一场耗时耗力的硬仗,我不能让她白白为我付出。

有了律师的全权代理,我便彻底从这场纠纷中抽身出来,过上了属于自己的清静日子。

我没有再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城市,而是在这个陌生的、气候宜人的邻市,租下了一套舒适的公寓,开始认真规划我的未来。

而江涛那边,却是一地鸡毛。

这些消息,都是江明断断续续告诉我的。

江涛的腿伤很严重,后续的治疗和康复需要大笔的费用。

他公司的资金链本就不太稳固,之前为了给白玲买奢侈品、为了在外面充场面,早已是外强中干。

这场车祸,更是让公司雪上加霜,几个重要的项目都因为他无法亲自跟进而陷入了停滞。

李秀梅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养老金,但对于高昂的治疗费和公司的窟窿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江涛的白玲,在得知江涛可能残疾,并且短期内无法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不再去医院照顾江涛,反而天天在电话里催逼他还钱。

原来,江涛之前承诺给她的江景房和MINI Cooper,都只是画在她眼前的大饼,实际上,江涛还以各种名义,向她借了十几万块钱。

现在,大饼没了,白玲自然要来讨债。

江涛在医院里,每天都要面对身体的疼痛、公司的危机和白玲的逼债,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据说,他在病房里大发雷霆,砸光了所有能砸的东西,手背上输液的针头都被他自己拔了出来,弄得满床是血。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歇斯底里的失败者。

这一切,都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同情,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快意。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他没有那么绝情,没有那么贪婪,或许我们还能好聚好散,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正戴着耳机,在公寓的阳台上侍弄我新买的几盆花草,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

我有些疑惑地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声音。

“苏晴……是我,白玲。”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没有了往日的娇嗲和嚣张,反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我们能见一面吗?”

她迟疑地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咖啡很好喝,环境也很安静。我……我想跟你谈谈。”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拒绝。

我跟她有什么好谈的?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改变了主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去听听她想说什么,也未尝不可。

或许,能从她嘴里,得到一些对我们有利的信息。

“地址发给我。”

我冷冷地说道。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她指定的咖啡馆。

她选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看到我,她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

今天的她,没有化妆,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当初那个胜利者的神采。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没有丝毫与她寒暄的兴趣。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苏晴,我想……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

我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好笑。

“是的,合作。”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江涛就是个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骗了你,也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有钱,他的公司就是个空壳子,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他现在之所以这么疯狂地想要抢那笔拆迁款,就是想用你的钱,去填他自己的窟窿!”

这些情况,我早已猜到,但从她嘴里得到证实,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所以呢?”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帮你!”

白玲急切地说道,“我知道很多他的秘密,我知道他公司做的假账,我知道他为了拿下项目,给别人送了多少回扣!我手里,甚至还有他和他母亲,在得知拆迁消息后,商量着要怎么对付你、怎么把钱抢回来的录音!”

我的心猛地一跳。

录音?

这可是个重磅炸弹!

如果能在法庭上放出来,那江涛他们“重大误解”的说法,将不攻自破!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眯起眼睛,审视着她,“你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玲苦笑了一下,眼圈红了:“我还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钱!他欠我十五万,那是我爸妈给我准备的嫁妆钱!现在,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还想让我跟他一起背债!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苏晴,只要你答应,拿到全部拆迁款之后,把那十五万给我,我就把手里所有的证据,全都给你!我们一起,让江涛和他那个老妖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看着她那张因为仇恨而微微扭曲的脸,我沉默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白玲的这个提议,对我来说,充满了诱惑。

十五万,换来一场官司的必胜,这笔交易,似乎很划算。

但是,我能相信她吗?

这个曾经不择手段从我手里抢走男人的女人,她的背后,会不会是江涛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3

白玲的提议,像一颗精心包装的糖衣炮弹,甜得诱人,也藏得危险。

她脸上写满“真诚”和“愤恨”,可我心底却静得像结了冰。

我没急着答应。

我往后一靠,端起那杯柠檬水,轻轻抿了一口:“你说的证据,我怎么知道是真的?”

她像是早就等我这么问,立刻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

“我先发你一小段录音。”

她说。

很快,一段音频传了过来。

我戴上耳机,按下播放。

背景很吵,像是医院的病房。

先是李秀梅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

“……都怪你!当初我就说,不能把那套房子给她!你偏不听,非要拿那个破房子去羞辱她!现在好了,六百多万!六百多万啊!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

接着是江涛的声音,虚弱,却带着狠:

“妈,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钱拿回来!你去找律师问了没有?就说我们当时不知道要拆迁,是被她骗了,这个协议能不能算作无效?”

“问了,律师说很难!说……说法律上不支持这种事后反悔……”

“那就想别的办法!她一个女人,无权无势的,我们怕她什么!妈,你去找几个人,去她那个破房子里闹!就说那是我们江家的祖产,她霸占着不还!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我看她一个女人家,脸皮薄,还怎么有脸拿着这笔钱!”

“对对对!还是我儿子聪明!我就不信,治不了她一个小贱人!等把钱拿回来了,一分钱都不给她!让她去喝西北风!”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短短一分多钟,信息量却炸得我头皮发麻。

这不是什么“重大误解”,这就是赤裸裸的贪婪和反悔。

他们不仅想抢钱,还想用舆论和暴力逼我低头。

我后背一阵发冷。

幸好我走得早。

我摘下耳机,看向白玲。

“录音很精彩。”

我语气平静,“但我不明白,以你的手段,要从江涛那儿拿回十五万,不至于非得找我吧?”

她脸色变了变,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你太高看我了,也太低估江涛的无耻了。他现在就是个滚刀肉。他说,想要钱,等他打赢了官司,从你那六百万里拿。如果打不赢,他就一分钱没有,烂命一条,让我看着办。他还威胁我,要是我敢捅出去,就让我在这城市待不下去。”

她顿了顿,眼神冷了下来:

“我算是看透了,指望他,我这辈子都别想拿回我的钱。只有你,只有你打赢了官司,顺利拿到全部的钱,我才有希望。苏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她的话,逻辑上挑不出毛病。

但我心里,还是悬着一根刺。

“这事,我得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我起身,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公寓,我立刻把录音转给了我的律师同学。

她听完,也震惊了。

“苏晴,这……这简直是天赐的铁证!”

她声音里压不住的兴奋,“有了这个,他们的诉讼请求肯定会被驳回!我们甚至可以反诉他们诬告!”

“但证据来源有问题。”

我冷静地说,“白玲这个人,心机太深,我信不过。我怕这是她和江涛联手演的戏,就为了骗我信任,甚至骗钱。”

“你的担心有道理。”

她也冷静下来,“这样,你明天先稳住她,就说原则上同意合作,但具体细节和证据交接,必须由我出面。我会拟一份有法律效力的协议,规定只有在你官司彻底结束、拿到全部拆迁款之后,才付她那十五万。而且,她必须保证证据真实合法,如果事后发现造假或欺诈,她得承担所有后果,并双倍赔偿。”

“好,这个办法稳。”

用法律合同拴住她,是最稳妥的路。

第二天,我按商量好的回复了白玲。

她似乎没料到律师会介入,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三天后,在我律师同学的办公室里,我、白玲和我的律师,三方正式会面。

白玲果然带来了她所有的“证据”——除了那段完整的半小时录音,还有江涛公司的内部账目照片,以及他和别的女人暧昧的聊天截图。

我的律师同学很专业。

她冷静又犀利,逐一核验了证据的真实性,又把协议里的每一条款,都和白玲反复确认、博弈。

最终,白玲在那份厚厚的、写满法律术语的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她落笔的那一刻,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一半。

不管她真心还是假意,有这份协议在,她很难再翻出什么浪。

而江涛和李秀梅,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最信任的枕边人,和他们一心要对付的“敌人”,已经悄悄结成了同盟。

一张针对他们的网,正无声无息地张开。

开庭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

那一个月里,我和律师团队把白玲给的所有证据,一条条理清楚,做了公证,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我们心里有底,就等着在法庭上,给江涛和李秀梅送上一份“惊喜”。

江涛那边,看起来也信心十足。

他托关系请来了本地一位以打“疑难官司”出名的律师。

据说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抓住人性的弱点、钻法律的空子,搞道德绑架和舆论造势。

果然,开庭前几天,网上开始冒出对我不利的消息。

一些本地自媒体发了耸人听闻的文章,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心机前妻设下惊天骗局,病重前夫被骗六百万救命钱》《现代潘金莲?离婚当天卷走全部家产,前夫重伤住院》。

内容颠倒黑白,把我塑造成一个处心积虑、恶毒贪婪的女人,江涛却成了被爱情蒙蔽、被前妻算计的悲情受害者。

文章还配了江涛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石膏裹腿、绷带缠身,一副惨状。李秀梅则在医院走廊抹眼泪。

一时间,舆论炸了。

不明真相的网友在评论区骂声一片,诅咒不绝。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心疼小哥,遇人不淑啊!”

“支持维权!把钱追回来!”

那些污言秽语,我看在眼里,心里却没什么波动。

我早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

只是没想到,他们能这么没底线。

律师同学打电话来,语气有点担心:“苏晴,你还好吗?别看网上那些,都是水军。”

“我没事,”我平静地说,“他们现在跳得越高,到时候摔得越惨。我们只要在法庭上,用事实说话。”

终于,开庭那天到了。

我穿了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化了淡妆,走进庄严肃穆的法庭。

江涛也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被李秀梅推进原告席。

脸色苍白,眼神阴沉,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

看见我,他眼里那股恨意,几乎要喷出来把我烧穿。

李秀梅和旁听席上的白玲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我清楚看到两人眼中迸出同样刻骨的恨意。

庭审开始,江涛的律师果然名不虚传。

他口若悬河,声情并茂地讲了一个“痴情丈夫被心机前妻骗财”的悲惨故事。

把离婚协议说成是我蓄谋已久的陷阱,把江涛出车祸归咎于我给他的“精神刺激”。

他试图用道德和情感绑架判决。

李秀梅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仿佛我才是罪魁祸首。

面对这场表演,我和律师始终冷静。

等他们尽情发挥完,轮到我方陈述时,我的律师同学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她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先向法庭提交了那份公证过的、具有法律效力的离婚协议。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这份离婚协议内容清晰、程序合法,是双方真实意愿的表达。原告以‘重大误解’为由要求撤销,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

接着,她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江涛。

“原告声称对房屋拆迁一事不知情。那么,请允许我方提交一份新证据。”

她按下播放键。

下一秒,那段熟悉的病房对话,透过法庭音响,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大厅:

“……那就想别的办法!她一个女人,无权无势的,我们怕她什么!妈,你去找几个人,去她那个破房子里闹!把事情闹大……”

录音响起的那一刻,江涛和李秀梅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瞳孔因震惊和恐惧猛地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江涛猛地扭头,死死瞪着旁听席上的白玲,眼神像要杀人。

白玲回了他一个冰冷的、带着胜利者姿态的微笑。

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录音放完,我的律师声音冰冷:

“审判长,这段录音足以证明,原告并非不知情,而是在得知拆迁利益后反悔,企图通过非法手段侵占我方当事人的合法财产。其行为已构成虚假诉讼,严重浪费司法资源,并对我方当事人的名誉造成极大伤害。”

“我方请求法庭依法驳回原告全部诉讼请求!并保留追究其诬告、诽谤等法律责任的权利!”

那一刻,法庭里鸦雀无声。

江涛那位口若悬河的律师,也一脸错愕和呆滞。

他大概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当事人坑得这么惨。

最后的判决,毫无悬念。

法庭当庭宣判:驳回原告江涛的全部诉讼请求,离婚协议有效,房屋及全部拆迁款,归我一人所有。

法槌落下的那一刻,我长长舒出一口气。

这场持续数月的战争,终于,以我的完胜,落幕。

走出法院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明媚得有些晃眼,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

我站在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卸下了一副扛了太久的枷锁,肩膀忽然就轻了。

法庭上,李秀梅听到判决,当场晕了过去,救护车的声音由近及远。

江涛瘫在轮椅上,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魂。

我没再回头看他们。

从此,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白玲在法院门口的树荫下等我。

她扯了扯嘴角,说:“恭喜你。”

我点点头:“也恭喜你。”

剩下的拆迁款一到账,我就会转她十五万。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

钱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回头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望着远处,轻声说:“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嗯了一声,背影渐渐消失在路口。

我们都是被江涛伤过的人,但这条路,我们各走各的。

几天后,剩下的三百多万到了我的账户。

我第一时间给白玲转了十五万。

又给江明打了二十万。

他起初不肯收,电话里推辞了好几回。

我说:“你值得。”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收下了。

这个善良的年轻人,该有更好的未来。

我去了南方一个靠海的小城。

那里天蓝,海清,生活慢。

我用一部分钱,全款买了个带院子的一楼。

装修是简单的原木风,院子里种满了花。

午后,我就搬把躺椅,泡壶茶,听歌看书,任阳光洒满全身。

又在不远处的安静街角,盘下一间小店,开了家花店,叫“新生”。

生意不算热闹,但我很满足。

每天修枝、换水、包花,看客人捧着花笑起来,我就觉得踏实。

我开始留短发,去健身房流汗,学水彩,学做甜点。

新认识的朋友约我去海边等日出,去夜市吃烧烤,聊些琐碎的日常。

我慢慢找回了从前那个爱笑、敢闹、眼里有光的自己。

后来,零星听到些江涛的消息。

他公司还是垮了,欠了一身债。

市中心那套房子被法院拍卖了。

他因为作伪证,背了案底。

他和李秀梅搬回了老小区。

腿也因耽误了康复,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换号码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声音很低,带着哭腔,说他错了,说他其实一直爱我,求我帮帮他。

我听完,什么也没回,直接拉黑。

有些伤,是补不回的。

有些路,只能自己走到底。

我的人生,已经翻篇了。

这里有阳光、有海风、有花、有朋友,有每一天的踏实和自由。

唯独,再没有他。

那天傍晚,我关掉花店,慢慢往家走。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风吹在脸上,有海水的咸,和自由的味道。

我抬头看着天边烧得正红的晚霞,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我知道,我的人生,才刚刚真正开始。

而这一次,我只为自己而活。

来源:白云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