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年会上我偷偷给网恋对象发骚话，下一秒消息赫然出现在总裁的投屏上。
年会上我偷偷给网恋对象发骚话，下一秒消息赫然出现在总裁的投屏上。
【1】
楚夏躲在年会宴会厅的最后一排，手指在桌子底下飞快地打字。
周围的同事要么在认真听领导讲话，要么在交头接耳，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她点开那个备注为“我的修狗”的微信聊天框，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肚子饿得咕咕叫，好想吃掉你呀。”
消息刚发出去，原本喧闹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楚夏旁边的同事苏晓晓用力掐她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夏夏！快看大屏幕！”
楚夏茫然抬头，看向前方巨大的投影屏幕。
屏幕上正是微信聊天界面。
一个备注为“小馋猫”的联系人，发来了一条消息：“肚子饿得咕咕叫，好想吃掉你呀。”
那头像，那语气，跟她刚刚发出去的一模一样。
楚夏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和“我的修狗”的聊天页面上。
而台上，那位以高冷禁欲著称的总裁冯晋，正看着屏幕，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回复随即出现在大屏幕上：
“好啊，今晚想怎么吃？我任你处置。”
整个会场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楚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手机在她掌心震动了一下，她僵硬地低头。
“我的修狗”发来了新消息：“宝贝，看到我的回复了吗？满意你看到的吗？”
楚夏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她网恋了三个月的“修狗”，那个会卖萌、会撒娇、会说土味情话的男朋友，竟然是台上那个气场两米八、眼神能冻死人的总裁冯晋？
这怎么可能？！
【2】
“我的天！冯总居然有女朋友了！”
“这对话也太劲爆了吧！‘任你处置’？冯总私下玩这么大的吗？”
“这女的谁啊？头像看着有点眼熟……”
周围的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楚夏死死攥着手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晓晓凑过来，狐疑地打量她：“夏夏，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还有，冯总‘女朋友’那个头像，我之前好像见你用过一个类似的？”
楚夏强装镇定，干笑两声：“啊？是吗？可能……可能是同系列的吧，网红头像不都差不多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点开微信，把那个用了好几个月的情侣头像换掉。
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我的修狗”是她在一次线上游戏里认识的。
他游戏打得好，说话幽默风趣，还很会照顾她的情绪。
虽然没见过面，但他每天早安晚安从不间断，会跟她分享生活里的琐事，会在她加班时给她点外卖，会在她心情不好时耐心开导。
他发过一张昏暗灯光下的腹肌照，线条分明，充满了男性荷尔蒙。
她曾经对着那张照片脸红心跳，幻想过无数次他的样子。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网络那头的“修狗”，现实中居然是让她每次汇报工作都战战兢兢的顶头大BOSS冯晋！
那个要求严苛，惜字如金，一个眼神就能让全部门噤若寒蝉的男人！
人格分裂吗这是？！
【3】
年会流程还在继续，但楚夏已经完全魂游天外。
抽奖环节，她被人潮裹挟着上台，机械地按下了抽奖按钮。
“恭喜！楚夏抽中了本次年会的一等奖！最新款顶配笔记本电脑一台！”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全场。
楚夏懵懵地站在原地，直到看到颁奖人时，才彻底清醒过来。
冯晋拿着奖券和电脑，步履从容地朝她走来。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剪裁合体的高级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依旧是那副矜贵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楚夏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那张腹肌照，以及他刚才在屏幕上回复的“任你处置”。
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冯晋在她面前站定，将电脑递给她，声音低沉悦耳，听不出什么情绪：“恭喜，楚夏。”
“谢……谢谢冯总。”楚夏慌忙弯腰，双手去接。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微凉的手背。
几乎是同一瞬间，冯晋眉头微蹙，动作敏捷地后撤了一步，与她迅速拉开了距离，仿佛碰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嫌恶，像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楚夏的心。
台下瞬间安静了几分，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楚夏尴尬地僵在原地，脸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对不起，冯总，我不是故意的。”她低声道歉，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冯晋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下了台。
那眼神，冷漠又疏离，和微信里那个热情粘人的“修狗”判若两人。
楚夏抱着沉重的电脑，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
苏晓晓凑过来，小声安慰：“没事吧夏夏？冯总好像有点洁癖，你别往心里去。”
楚夏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当然知道他有点洁癖，以前还在私下跟“修狗”吐槽过老板事儿多。
可现在，被他当众嫌弃的人，变成了自己。
而且，他明明知道碰他的人是她，是他微信里的“小馋猫”。
他为什么要装得完全不认识？
难道网上的那些甜言蜜语，那些关怀备至，都是他无聊时的消遣吗？
【4】
年会一结束，楚夏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她才敢把手机拿出来。
微信里，“我的修狗”已经发来了十几条未读消息。
“宝贝，你怎么不理我了？”
“是因为我刚刚在台上回复得太露骨，吓到你了吗？”
“宝贝，你不知道，刚才有个女同事不小心碰到我，我立刻就躲开了，保证守身如玉！”
“我乖不乖？有没有奖励？”
“宝贝，你怎么把情侣头像换掉了？（委屈巴巴.jpg）那我也不用了，我们换一对新的好不好？”
“宝贝，你年会结束了吗？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告诉我。”
……
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楚夏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种被欺骗、被戏弄的愤怒，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失落，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回复道：“刚到家，有点累，想先休息了。”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几乎秒回：“宝贝辛苦了，累了吧？快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明天周末好好睡个懒觉。”
语气依旧温柔体贴，和台上那个冷面阎王简直天差地别。
楚夏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问出那句：“你真的是冯晋吗？”
她害怕。
害怕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害怕发现这三个月的美好，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
更害怕面对那个她完全不了解的、真实的冯晋。
【5】
周末两天，楚夏过得浑浑噩噩。
“我的修狗”依旧像往常一样，和她分享生活，说早安晚安，仿佛年会上的插曲从未发生。
而楚夏的回复，却不可避免地变得有些敷衍和疏离。
周一上班，楚夏怀着一种上坟的心情走进了公司。
她所在的项目部，总监是一位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名叫秦薇。
秦薇对下属要求严格，尤其看重工作态度。
同事里，除了关系还不错的苏晓晓，还有两个比较有特点的。
一个是李哲，业务能力不错，但有点爱拍马屁，喜欢在领导面前表现。
另一个是赵娜，部门里的“小广播”，有点爱打听八卦，说话有时候不过脑子。
楚夏刚在工位坐下，赵娜就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夏夏，周末有没有什么新瓜？关于冯总那位神秘女友的？”
楚夏心里一咯噔，面上强装镇定：“我哪知道啊，我跟冯总又没什么交集。”
“也是。”赵娜点点头，随即又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不过我看冯总那天回复的语气，肯定是热恋期没跑了！就是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能把咱们这座冰山给融化了。”
苏晓晓插了一句：“行了娜娜，别瞎打听了，小心被秦总监听到又说你不务正业。”
赵娜吐了吐舌头，这才回到自己工位。
楚夏暗暗松了口气，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
然而，平静只持续了一个上午。
下午，秦薇把楚夏叫进了办公室。
“楚夏，城东那个新商业体的项目，甲方要求很高，冯总也很重视。”秦薇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个项目的策划案，由你主要负责，周五之前把初稿交给我。”
楚夏心里叫苦不迭，那个项目难度很大，甲方是出了名的难搞。
但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好的，秦总监，我会尽力的。”
抱着文件回到工位，楚夏感觉压力山大。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的修狗”发来消息：“宝贝，上班第一天是不是很忙？记得多喝水，别太累。”
若是以前，看到这样的关心，楚夏会觉得心里甜甜的。
可现在，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他明明知道她是他的员工，明明知道她现在可能正因为工作焦头烂额，却还在用这种虚拟的身份，说着不痛不痒的关心话。
这算什么？
楚夏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6】
接下来的几天，楚夏全身心投入到策划案中，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
和“我的修狗”的聊天也变得愈发稀少。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冷淡，发来的消息更加小心翼翼，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宝贝，你最近好像很忙，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如果是因为年会那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当时只是……太想你了，没控制住。”
“别不理我好不好？（可怜.jpg）”
楚夏看着这些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周四晚上，楚夏还在公司加班修改策划案的最后部分。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楚夏下意识地回头，顿时僵住了。
冯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马克杯，目光落在她的电脑屏幕上。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少了几分平日的严肃，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
但那股强大的气场，依旧让楚夏瞬间紧张起来。
“冯、冯总？”楚夏慌忙站起身。
冯晋点了点头，声音平淡无波：“这么晚还在加班？”
“嗯，城东项目的策划案，明天要交初稿。”楚夏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进展如何？”
“还……还在修改。”
冯晋走近一步，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方案，眉头微蹙：“这个地方的数据支撑不够，缺乏市场调研。还有这里的活动策划，创意老旧，缺乏吸引力。”
他的语气冷静而客观，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楚夏心上。
她咬着唇，心里既委屈又不服气。
她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东西，在他眼里竟然这么一文不值。
“我知道了，冯总，我会修改的。”她闷声回答。
冯晋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将手中的马克杯放在她的桌上。
“公司咖啡机磨的，提神。”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楚夏愣愣地看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她鬼使神差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是她最喜欢的拿铁口味，温度也刚刚好。
可是……冯晋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喝拿铁？
是巧合吗？
还是……“修狗”知道？
【7】
楚夏带着满腹的疑惑，一直加班到凌晨才把策划案修改完。
回到家，她累得几乎虚脱，连澡都没力气洗，直接瘫倒在床上。
手机屏幕亮着，“我的修狗”在半小时前发来了消息。
“宝贝，还在加班吗？别熬太晚，身体要紧。”
“我刚应酬完回家，也有点累。（疲惫.jpg）”
“真想抱抱你。”
若是平时，看到他发“想抱抱你”，楚夏肯定会脸红心跳地回复“我也是”。
但此刻，她看着那条消息，又想起晚上冯晋那张冷峻的脸，以及他那精准而毒辣的批评，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了上来。
她直接拨通了语音通话。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迅速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急促，又带着明显惊喜的男声，嗓音低沉而熟悉，正是冯晋本人！
“宝贝？你怎么突然打过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楚夏的心脏狂跳，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的声音……好听吗？”
“嗯。”楚夏轻轻应了一声，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刚才说你去应酬了？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不多。”他回答得很自然。
楚夏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在撒谎。
他明明就在公司，还“指导”了她的工作，哪里来的应酬？
“是吗？”楚夏的声音冷了几分，“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今晚在哪里加班？”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久到楚夏几乎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宝贝，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8】
“我知道什么？”楚夏反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知道我网恋了三个月的男朋友，是我现实中高不可攀、冷酷无情的大老板？我知道他一边在微信上叫我宝贝，说想我，一边在现实里对我冷若冰霜，甚至嫌弃地躲开我的触碰？我知道他明明很清楚我是谁，却还在若无其事地扮演着另一个人，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她越说越激动，积压了几天的委屈、愤怒和失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冯总，耍我好玩吗？看我对着一个虚拟的身份掏心掏肺，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不是的！楚夏，你听我解释！”冯晋的声音终于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带上了一丝慌乱，“我从来没有耍你的意思！”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楚夏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用另一个身份接近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因为我害怕。”
“害怕？”楚夏愣住了。
“嗯。”冯晋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害怕你知道我是冯晋后，会退缩，会疏远我，会像其他员工一样，只会战战兢兢地叫我‘冯总’。”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一次部门汇报上。你站在台上，明明很紧张，手都在抖，但讲解方案时眼神却亮得惊人，逻辑清晰，很有自己的想法。那时候我就对你产生了兴趣。”
“后来，我偶然在游戏里遇到你，听你吐槽工作，吐槽老板……也就是吐槽我。觉得很有趣，很真实。你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和我平时接触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我不敢用真实的身份靠近你，我怕会吓跑你，也怕公司里的流言蜚语会伤害到你。所以……我只能用‘修狗’这个身份，小心翼翼地了解你，靠近你。”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坦诚，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年会那天，收到你的消息，我真的很开心，一时冲动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消息已经投屏出去了。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很后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台下躲开你的触碰，是我不对。但我当时……其实是有点慌，条件反射。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楚夏握着手机，静静地听着，心里的怒火一点点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那个高高在上的冯晋，竟然也会害怕，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9】
“楚夏，”冯晋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可能很难相信，也很难接受。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给我一个，用真实的冯晋，重新认识你、追求你的机会。”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
楚夏沉默了很久。
她的心很乱。
理智告诉她，和老板谈恋爱风险极高，尤其还是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开始。
可情感上，她又无法否认，这三个月来，和“修狗”在一起的快乐是真实的，那些心动和依赖也是真实的。
而那个真实的冯晋，似乎也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和不近人情。
“我……需要时间想一想。”最终，她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好。”冯晋立刻答应，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如释重负，“你慢慢想，多久我都等。很晚了，你快点休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楚夏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10】
第二天，楚夏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她把修改好的策划案交给秦薇。
秦薇看完，难得地点了点头：“嗯，比初稿好多了，数据详实，创意也有了突破。尤其是这部分市场分析和活动策划，切入点很精准。”
楚夏有些意外，秦薇指出的那部分，正是昨晚冯晋提点过的地方。
“不过这里，还有这里，细节还需要再打磨一下。”秦薇又指出了几个问题。
“好的，总监，我马上修改。”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楚夏心情复杂。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苏晓晓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夏夏，你发现没？今天冯总好像有点不对劲。”
楚夏心里一紧：“怎么了？”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没那么冷了？刚才在电梯里碰到，他居然还对我点了一下头！吓死我了！”苏晓晓拍着胸口，“而且我听总裁办的人说，冯总今天上午心情好像很不错，居然没骂人，还批准了一个之前被他打回好几次的预算案。”
楚夏低下头，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下午，楚夏正在修改策划案的细节，内线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楚夏，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冯晋。
楚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11】
楚夏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她推门进去，冯晋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看着文件。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慵懒。
“冯总，您找我？”楚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冯晋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疏离，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她看不太懂的情绪。
“嗯。”他合上文件，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
楚夏依言坐下，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膝盖上。
“城东项目的策划案，秦总监看过了吗？”他开口，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看过了，提了一些修改意见，我正在完善。”
“那就好。”冯晋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斟酌措辞。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昨晚……”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楚夏的心跳漏了一拍，低着头没说话。
“我知道，我的隐瞒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和困扰。我再次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他的态度很诚恳。
“我理解冯总的顾虑。”楚夏轻声说，“但是，这种欺骗……我确实需要时间消化。”
“我明白。”冯晋看着她，“我不会逼你。在公司，我是冯总，你是楚夏，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我不会让我们的私事影响到公事，也不会让任何人因此对你有看法。”
他的考虑很周全，楚夏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至于下班之后……”冯晋顿了顿，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我希望，你能给真正的冯晋一个机会。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楚夏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冷厉，只剩下坦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忽然发现，卸下“总裁”光环的冯晋，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忐忑不安的男人。
“我……”楚夏张了张嘴。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冯晋瞬间恢复了平日里冷峻的神情，速度快得让楚夏咋舌。
秘书推门进来：“冯总，十分钟后和恒源的会议即将开始，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
冯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对楚夏说道：“你先去忙吧，策划案尽快完善。”
“是，冯总。”楚夏也立刻进入下属状态，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听到冯晋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
“晚上等我电话。”
楚夏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
【12】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在公司，冯晋依旧是那个严谨、高效、要求苛刻的老板。
他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楚夏方案中的问题，会在会议上因为她一个数据错误而冷下脸。
但私下里，“我的修狗”这个微信号却仿佛进入了休眠状态。
取而代之的，是冯晋本人直接、却略显笨拙的追求。
他会每天准时发来微信问候，虽然内容干巴巴的，无非是“吃了吗”“在干嘛”“早点休息”。
他会记得她喜欢喝拿铁，偶尔加班时，会让秘书以“公司福利”的名义给整个项目组点咖啡，但送到楚夏手里的，永远是她喜欢的口味和温度。
他会在她因为项目压力大，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略显消极的动态后，默默给她分享一首轻松舒缓的纯音乐。
他没有再说过什么露骨的情话，但他的关心和在意，却渗透在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里。
楚夏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地，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弥补之前的欺骗，去学习如何真正地爱一个人。
而她坚固的心防，也在他这种笨拙而真诚的攻势下，一点点瓦解。
项目组的同事也察觉到了楚夏的变化。
赵娜私下跟苏晓晓嘀咕：“晓晓，你有没有觉得，夏夏最近好像……变漂亮了？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苏晓晓看着楚夏偶尔对着手机发呆，嘴角却带着笑的样子，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她只是笑了笑：“可能是项目快结束了，心情放松了吧。”
【13】
城东商业体的项目策划案最终顺利通过，甲方非常满意。
项目组举办庆功宴，地点选在了一家高级餐厅。
让大家意外的是，冯晋竟然也出席了。
秦总监笑着解释：“冯总说我们这个项目完成得出色，特意过来犒劳大家。”
同事们虽然有些拘谨，但老板请客，还是高级餐厅，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
冯晋坐在主位，话不多，但偶尔会接几句话，神色也比平时温和许多。
酒过三巡，大家胆子也大了起来。
李哲端着酒杯去向冯晋敬酒，说了不少奉承话。
赵娜也跟着起哄：“冯总，这次项目成功，您是不是得奖励一下我们的大功臣楚夏啊？她为了这个项目可是熬了好几个通宵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楚夏身上。
楚夏顿时有些尴尬。
冯晋看向她，目光平静，语气公事公办：“楚夏这次确实表现突出，公司会有相应的奖金和绩效奖励。”
“谢谢冯总。”楚夏连忙说道。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一道精致的甜品，是这家餐厅的招牌——心形抹茶慕斯。
甜品刚好放在了楚夏面前。
赵娜惊呼：“哇！夏夏，你这份甜品是心形的耶！好特别！”
大家都好奇地看过来，果然，只有楚夏面前的那份慕斯是明显的心形，其他人的都是普通的圆形。
楚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冯晋。
冯晋正端起茶杯喝茶，神色自若，仿佛与他无关。
但楚夏却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她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这男人，表达心意的方式，还真是……别扭得有点可爱。
【14】
庆功宴结束，大家各自打车回家。
楚夏站在路边等车，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
后车窗降下，露出冯晋轮廓分明的侧脸。
“上车，顺路送你。”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楚夏看了看周围还没散的同事，有些犹豫。
赵娜和李哲他们已经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八卦。
“这里不好打车。”冯晋又补充了一句，像是解释。
楚夏咬了咬唇，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
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薰气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今天的甜品……”楚夏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很轻，“谢谢。”
冯晋身体似乎僵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抹茶口味？”楚夏转过头看他。
冯晋目视前方，喉结微动：“你以前……跟‘他’说过。”
楚夏想起来了，她确实跟“修狗”提过，她最喜欢的甜品口味是抹茶。
心里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冯晋。”她第一次，在公司之外的地方，叫了他的名字。
冯晋终于转过头来看她，眼神深邃。
“我之前说需要时间想一想。”楚夏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现在，我想好了。”
冯晋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们……可以试试。”楚夏说完，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连忙移开了视线。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冯晋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响起：
“好。”
只有一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车子在楚夏家楼下停稳。
楚夏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楚夏。”冯晋叫住她。
她回过头。
冯晋倾身过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温热，一触即分。
“晚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楚夏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心跳如擂鼓。
她慌乱地打开车门，几乎是跑着进了楼道。
直到回到家里，靠在门板上，她还能感觉到额头上那残留的、灼热的触感。
手机亮起，是冯晋发来的消息。
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到家了吗？”
后面跟着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爱心。
楚夏看着那颗心，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笨蛋。
【15】
楚夏和冯晋开始了秘密的“地下恋情”。
在公司，他们依旧是界限分明的上下级。
冯晋对她的工作要求没有丝毫放松，甚至因为知道她的能力，对她更加严格。
楚夏也铆足了劲，努力提升自己，不想被人说闲话，更不想让他失望。
私下里，他们的相处则渐渐摸索出了属于他们的模式。
冯晋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很会浪漫的人，但他很用心。
他会记住楚夏所有的喜好和习惯。
他会推掉不必要的应酬，陪她去看她喜欢的电影，虽然经常看到一半就靠着她的肩膀睡着。
他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笨手笨脚地给她煮红糖姜茶，虽然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他依旧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但他会在她加班时默默陪着她，会在过马路时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侧，会在她遇到困难时，给她冷静的分析和建议，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楚夏发现，剥开“总裁”和“修狗”的外衣，真实的冯晋，是一个有点闷骚，有点固执，却无比真诚和可靠的男人。
她喜欢的，或许正是这份笨拙的真实。
当然，纸终究包不住火。
一次公司集体旅游，在自由活动时间，楚夏和冯晋避开人群，在山间小路上散步，却不小心被同样出来溜达的赵娜和李哲撞了个正着。
当时冯晋正自然地牵着楚夏的手。
六目相对，赵娜和李哲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冯晋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松开手，却被楚夏反手握紧。
她对他笑了笑，然后坦然地对目瞪口呆的两人说：“麻烦帮我们保密，暂时。”
冯晋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再看看身边女孩坚定明亮的眼神，心里某个角落被彻底填满。
他点了点头，对赵娜和李哲说道：“公司不提倡办公室恋情，希望你们理解。”
赵娜和李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冯总，楚夏，你们放心，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虽然两人答应保密，但总裁和项目部楚夏恋爱的消息，还是在小范围内隐隐流传开来。
有好奇，有羡慕，也有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但出乎楚夏意料的是，大多数同事，尤其是在项目部，反应都比较平和。
苏晓晓搂着她的肩膀说：“怕什么！咱们夏夏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和冯总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秦薇总监也私下找她谈过一次话，内容很简洁：“公私分明，做好自己，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楚夏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是她用自己的努力和专业，赢得的尊重。
【16】
一年后，在一个普通的周末傍晚。
冯晋在楚夏的小公寓里，吃着她做的、味道已经进步很多的家常菜。
吃完饭，他像往常一样帮忙收拾碗筷。
楚夏在厨房洗碗，冯晋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她的侧脸勾勒得温柔而美好。
“夏夏。”他忽然开口。
“嗯？”楚夏回头。
冯晋走到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丝绒盒子，单膝跪地。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洁却无比璀璨的钻戒。
他抬头看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郑重。
“我知道，我们的开始，有点……特别。”
“我可能不够浪漫，有时候还很无趣，工作上对你要求太严，私下里也不太会哄你开心。”
“但是，我爱你。很爱很爱。”
“我想用我余生的所有时间，去弥补我们错过的过去，去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楚夏，你愿意嫁给我吗？”
楚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的倒影，看着那枚象征着承诺的戒指。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这一年多的点点滴滴，像温暖的潮水，瞬间将她包围。
他的笨拙，他的真诚，他的改变，他的包容，他的爱……
她伸出还沾着泡沫的手，轻轻地放在他摊开的掌心。
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好啊。”
“不过，”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补充道，“以后在公司，你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冯总。”
冯晋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消融，温暖而耀眼。
他站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承诺：
“好。在家里，你是我说一不二的……冯太太。”
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然后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最终，温柔地覆上她的唇。
窗外，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