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子离世的电话打来时,她还在外地的后台补妆,粉扑没落下就握紧了手机
儿子离世的电话打来时,她还在外地的后台补妆,粉扑没落下就握紧了手机
这件事之所以刺痛人心,不在于一个母亲做了什么,而在于她来不及做什么
谁在乎一个81岁的国家一级演员为什么不肯停下演出,为什么把行程排到年底
真正的疑问是,两难时刻能否允许一个人继续选择自己的职业,是否必须按他人的情绪改写生活
1979年,她和搭档王印权把《岳飞传》写了八个月,十来次通改,稿纸堆成一堵墙
录制时只要正常稿酬,这部评书后来从电台走进千家万户,成为许多人的少年记忆
《岳飞传》响遍全国,她只拿到240元,这不是传奇而是时代的规则
那会儿版权意识还没站稳脚,收益被一遍遍延展,红利却与创作者擦肩而过
多年后她提到这段经历,仍是平静的语气
“听众喜欢,比赚多少钱都值”
热忱没有因为钱冷却,反而把她的作息固定成一台不停转的机器
天亮前起身,清理当天要录的段落,早饭带在路上,八点半准时进棚,中午扒两口饭继续改三万字手稿,直到夜里十二点才熄灯
这是一种近乎苛刻的稳定,比节食更严格
王印权从争执到妥协,再到彻底投身后勤
他每晚核对错字,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熨平,细心到会拿起梳子帮她理好头发
工作把夫妻绑在一起,却把家庭留在身后
两个儿子被送到乡下由老人照料,见父母的次数不多
她去看孩子时按想象买了鞋,回家才发现小两码,孩子说能穿,她眼圈一下红了
规矩不能破,分数不够就是不够
大儿子王岩与艺校录取线只差几分,旁人劝她托关系,她拒绝得干脆
后来孩子学快板和相声,她不许他们在外面提起母亲是谁
即便身处中国曲协主席的位置,也不为儿子们打招呼
她多次公开承认自己不是合格的母亲,家长会一次没去
孩子们长大后仍说母亲是在做自己热爱的事,这份理解没能让她停下,只让她把生活和工作绑得更紧
小儿子王玉确诊胃癌晚期,病危通知在演出间隙送到手里
她连夜赶回去守了两天两夜,病情暂稳,又赶回舞台
她总是想“演完这场就回去”,演完这一场还有下一场
儿子走的消息传到网上,三个月的指责铺天盖地,冷字和热字都在屏幕上
有人把旧事翻出来,质问她是否爱过孩子
她关了评论,录书时多次哽咽,嗓音不再清亮
那段时间,王印权没有离开过她,帮她挡掉采访,夜里陪她翻儿子的照片
把痛封存在相册里,不是逃避,是一种能继续工作的方式
她住在北京北三环的老文联宿舍,楼龄三十年,电梯吱呀响,走廊只够一人侧身,墙角潮了,水泥露在外头
屋子里东西满当当,老木柜上摆着泛黄的奖杯,沙发扶手搭着洗旧的毯子,电视是显像管型号,边缘发暗
阳台改成书房,书架顶到天花板,评书手稿和线装书塞满格子,桌角摊着一本穿越题材网文,页边写满了笔记
她每天花一小时看网文,遇到喜欢的章节就打赏50元,这个习惯简单又新鲜
她操作手机很熟练,手指滑动的速度跟年轻人差不多
开门时,她收拾得干净利落,银白的头发梳整,淡妆提气,右手无名指的红色指甲油在光里很亮
王印权跟在后面,八十五岁的身子板不如从前,走路略微弯腰,衣服熨得服帖
三室两厅的屋子被行程填满,黑色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写着各地活动
十月十五日去天津做曲艺进校园,二十日录新段,十一月初外地商演
劝她歇着没用,她说在家待着浑身难受
她指着某一页说那天是小儿子的生日,房间忽然静了几秒,接着又继续商演安排
她不是只靠商演活着,她在录新书,2023年录了160集《水浒传》,近两年仍在推出新作品
她参与道德模范宣讲,第一集视频得到中央文明办的认可,百家电台同步播了103集
她在今年二月到了宝丰马街书会,带弟子演《岳飞传》选段,去了山东惠民胡集书会唱《还我河山》,在三月的社旗赊店书会里说唱三国故事,四月在重庆的老艺术家巡回展上讲评书谈传承,十一月十一日官宣将在群星盛会上再次演绎《岳飞传》
她有评书弟子四十八人,鼓书弟子十七人,这些年轻人把她的章法拆开又拼好,准备去面对新的观众
“只要观众还需要我,我就应该继续我的工作”
她还说过另一句判断方向的话
“评书不会消亡,但活儿必须得新”
“写文章别说我惨,我挺好的,能说书、能看小说,还有老伴陪着”
她在楼道拐角说完这句话,回身进门,门上贴着一个“刘”字
关于“凄惨”的传闻,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形容词,不能拿来盖住她的日常
居住条件老旧是事实,情绪判断不必夸张
把生活交给工作是她的选择,把指责交给键盘是别人的选择
真正值得琢磨的是,当公众人物面对家庭重病与舞台契约,怎样做才算不辜负
事情没有标准答案,可有清楚的边界,不能忽略她曾连夜回去陪护的细节,也不能因为她继续演出就简单定性
外界的评价存在,行业的认可同样存在
中国文联的声音把话说在前面,给出一种稳重的价值判断
“德艺双馨、德才兼备、德高望重的老一辈艺术家们是我国文艺事业的宝贵财富”
这句话来自谢力,既是肯定也是提醒,别用一时的网络情绪抹去长期的艺术积累
她的舞台没有退场,评书的火还在传,老楼里的灯继续亮着
至于那些争议和误解,时间通常给出比评论更像话的答案
在声音的行当里,最有力的反驳是把下一段讲完
这位老人把工作当成秩序,把爱藏在细节里
她没有停下,也不必被定义为凄惨
来源:直爽书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