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破老公和保姆的丑事,正要发作,他却掏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4 00:43 1

摘要:没有预谋,没有查岗,就是项目提前收尾,我想给陈默和豆豆一个惊喜。

我提早回了家。

就这么简单。

没有预谋,没有查岗,就是项目提前收尾,我想给陈默和豆豆一个惊喜。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那声听了一千遍的“咔哒”声。

屋里很静。

太静了。

静得像没人一样。

我的心,毫无预兆地沉了一下。

客厅的窗帘拉着,只透进几缕垂死的日光,把空气里的灰尘照得一清二楚,像一场无声的雪。

空气里有股味道。

奶味,混着一股……说不清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廉价香水味。

是保姆小青。

我皱了皱眉,换鞋的动作慢了下来。

鞋柜旁,男人的皮鞋和女人的运动鞋并排摆着,歪歪扭扭,透着一股不寻常的亲密。

我自己的高跟鞋,被挤到了最边上,沾着灰。

我忽然就不想进去了。

一种动物般的直觉,在脑子里疯狂拉响警报。

别进去,林然,别进去。

可我的脚不听使唤。

我一步一步,走过玄关,走过空无一人的客厅。

豆豆的玩具散了一地,那只他最喜欢的摇摇马,倒在沙发旁,姿势很凄惨。

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卧室的门关着。

不对,是育婴室的门。

那扇我亲手刷成米白色的,贴着云朵和星星贴纸的门。

门缝里,隐隐约约有说话声。

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走过去,像个蹩脚的小偷,连呼吸都忘了。

“……你别这样,太太快回来了。”是小青的声音,带着点颤。

“怕什么,”我丈夫陈默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黏腻和沙哑,“她今天加班,不到八点回不来。”

我的血,在那一刻,从头凉到脚。

连指尖都在发麻。

我扶着墙,才没让自己滑下去。

墙是冰的。

我的心也是。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耳膜里“嗡”的一声巨响,像是有根钢针狠狠扎了进去。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

门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钱不够了,我弟那边催得紧。”

“知道了,下周给你。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吗?陈哥,你答应我的事……”

“嘘……小点声,豆豆醒了。”

豆豆。

我的儿子。

我的天,我的地,我豁出半条命,在手术台上躺了十几个小时才换来的宝贝。

他就在里面。

和这两个正在进行肮脏交易的男女,在同一个空间里。

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和暴怒,像火山一样从我胃里喷涌而出。

我没再犹豫。

我猛地推开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里面的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陈默和小青。

我丈夫和我家的保姆。

他们站在育婴床边,姿势说不出的诡异。

陈默一只手搭在小青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小青仰着头看他,脸上还带着未及褪去的红晕和一丝慌乱。

她的衣领有点乱,一颗扣子松开了,露出小半截锁骨。

多么经典的一幕。

多么讽刺的一幕。

电视剧里演了八百遍的捉奸现场,活生生发生在了我身上。

我以为我会哭,会尖叫,会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去撕扯他们的头发。

可我没有。

我异常的冷静。

冷静到我自己都害怕。

我看着他们,慢慢地,扯出了一个笑。

“我加班,不到八点回不来?”我重复着陈默刚才的话,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陈默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闪电般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然然……你怎么回来了?”他的声音干涩,眼神躲闪。

小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去。

“我怎么回来了?”我一步步走进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像死亡的倒计时,“我不回来,怎么看得到这出好戏?”

我走到他们面前,目光从陈默惊慌失措的脸,移到小青那张充满廉价脂粉气的脸上。

“钱不够了?”我盯着小青,笑意更冷,“多少钱,能让你连脸都不要了?”

小青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太太……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哆哆嗦嗦地解释,苍白无力。

“我想的是哪样?”我逼近一步,“我想的是,我丈夫,和我花钱请回来的保姆,趁我不在家,在我儿子的房间里,搞在了一起!我说错了吗?”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刀子。

陈默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

“然然,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怎么眉来眼去,怎么勾搭上的?还是解释你们刚才在谈什么价钱?”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那些曾经的恩爱画面,那些我们一起备孕、一起做试管、一起期待豆豆出生的日日夜夜,此刻都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疼。

钻心的疼。

“小青,你给我滚!”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家!”

小青如蒙大赦,看了一眼陈默,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育婴室里,只剩下我和陈默。

还有育婴床里,似乎被吵醒,开始发出细微哼唧声的豆豆。

陈默看着我,嘴唇动了动,脸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表情。有愧疚,有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疲惫和决绝。

“然然,我们谈谈。”他说。

“谈?陈默,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冷笑,“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豆豆。”

“离婚?”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跟着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自嘲。

“你笑什么?”我被他笑得心头发毛。

他停下笑,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林然,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他转身,快步走进书房。

我站在原地,没动。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是要拿银行卡求我原谅?还是要拿我们的结婚照来唤醒我的旧情?

我告诉你,陈默,没用。

什么都没用了。

几秒钟后,他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很厚。

他走到我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把那个纸袋,塞进了我怀里。

纸袋的边角很硬,硌得我胸口生疼。

“这是什么?”我问,声音嘶哑。

“你自己看。”

我低下头,疑惑地撕开封口。

从里面抽出一叠文件。

最上面的一张纸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的眼睛上。

“亲子鉴定报告”。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

我颤抖着手,翻开报告。

一行行专业的术语我看不懂,但我直直地看向了最后一栏。

【鉴定结论】

根据DNA分析结果,排除被检测父亲(陈默)与被检测儿子(陈小豆)之间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排除……

亲生血缘关系。

豆豆……不是陈默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陈默。

“这是假的!”我尖叫起来,“这绝对是假的!你为了脱罪,为了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竟然伪造这种东西!陈默,你还是不是人!”

我们是做的试管婴儿。

用的他的精子,我的卵子。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假的?”陈默的脸上,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你可以自己拿豆豆的头发,再去任何一家机构做。我等着。”

他的平静,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让我所有的愤怒和指控,都显得那么可笑。

我看着手里的报告,又看看他。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滋长。

如果报告是真的。

如果豆豆真的不是他的。

那……

他是谁的?

我的?

我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母亲啊!

那问题出在哪?

“你……你早就知道了?”我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含着沙子。

“一个月前。”他淡淡地说,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所以……”我看着他,“你和小青……你们……”

我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他那么平静。

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道歉求饶。

他不是在出轨。

他是在报复。

还是在……调查?

“所以,你以为我出轨了,给你戴了绿帽子,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保姆搞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逻辑在崩溃的边缘,“陈默,这就是你的解释?”

“我没有跟她搞在一起。”他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只是在问她一些事。”

“问事需要搂着肩膀,脸贴着脸问吗?”我歇斯底里地质问。

“是,我承认我刚才失态了,我没控制好情绪。”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不是你想的那样。林然,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我跟小青,而是这份报告!”

他指着我手里的纸,一字一句地说:“豆豆,不是我的儿子。那么,他是谁的?”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彻底懵了。

是啊。

豆=豆不是他的。

那他是谁的?

做试管的医院,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

整个过程,陈默全程陪同。

取卵,取精,胚胎移植……每一个环节,我们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怎么会出错?

“不可能……医院不可能搞错……”我喃喃自语。

“万分之一的可能,就不是可能吗?”陈默反问。

我呆住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

他眼里的探究和怀疑,像一把手术刀,将我一寸寸凌迟。

“你怀疑我?”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看着我,沉默地看着我。

那沉默,比任何肯定的回答都更伤人。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我的声音在抖。

“我没有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么想的!”我把手里的报告狠狠摔在他脸上,“陈默,我们结婚五年,我为了给你生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忘了吗?我身上扎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你忘了吗?现在,你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来的破纸,就来怀疑我的清白?”

纸片散落一地。

像一只只破碎的蝴蝶。

“我没忘。”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但这份报告,你要怎么解释?”

“我解释不了!”我吼道,“该去解释的是医院!是他们搞错了!”

“好,是医院搞错了。”他点点头,捡起地上的报告,重新整理好,递给我,“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去找医院对质?去报警?然后呢?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陈默,养了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野种”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冲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留下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育婴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豆豆的哭声,在这片死寂里,显得格外清晰。

“哇——哇——”

我像是被那哭声惊醒,猛地回头。

我的儿子。

我的豆豆。

他正躺在小床上,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哭得满脸通红。

我再也顾不上陈默,冲过去把豆豆抱起来。

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带着温热的奶香,靠在我怀里。

他一到我怀里,哭声就小了下去,变成了委屈的抽噎。

他用小脸蹭着我的胸口,寻找着安全感。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我抱着他,就像抱着全世界。

管他是谁的儿子。

他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他就是我的儿子。

谁也抢不走。

“别哭了,豆豆乖,妈妈在……”我哽咽着,轻轻拍着他的背。

陈默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林然,”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在你查清楚这件事之前,我们……先分开吧。”

我抱着豆豆的身体,僵住了。

分开?

“什么意思?”

“我搬去书房睡。”他说,“家里的事,你暂时不用管了。小青……我会让她回来。”

“让她回来?”我猛地转身,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你疯了?你让一个跟你不清不楚的女人,继续待在我家里,待在我儿子身边?”

“她跟我不清不楚,只是你的猜测。”他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我需要她。”

“你需要她?你需要她做什么?”

“查清楚,豆豆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的脑子彻底乱了。

陈默和小青。

一份诡异的亲子鉴定。

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看不清真相,也找不到出口。

我只知道,我的家,我的婚姻,我曾经以为固若金汤的一切,都在那个平平无奇的下午,随着那扇被我推开的门,彻底崩塌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地狱。

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地狱。

陈默真的搬去了书房。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他不再问我工作累不累,我也不再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晚上,我抱着豆豆睡在主卧,听着隔壁书房传来的,几不可闻的键盘敲击声。

我们之间,隔着一堵墙。

也隔着一个天大的谎言和秘密。

小青第二天就回来了。

是陈默打电话叫她回来的。

她回来的时候,眼睛红肿,像个受了惊吓的兔子。

她不敢看我,走路都贴着墙边。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愤怒,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混杂着嫉妒的恐慌。

陈默说需要她。

这个认知,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

我无数次想把她赶出去,但陈默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

“查清楚,豆豆到底是谁的儿子。”

难道小青……知道些什么?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她比以前更勤快了,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

她照顾豆豆,也比以前更用心。

喂奶,换尿布,哄睡……动作熟练又温柔。

豆豆似乎也很喜欢她。

只要她抱着,就不哭不闹。

有时候,我看着她抱着豆豆,在阳台上晒太阳,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那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我抱着豆豆,一遍遍地看他的眉眼。

他的眼睛像我,双眼皮,很亮。

但他的鼻子和嘴巴,却不像我,也不像陈默。

以前我没注意过。

或者说,我被初为人母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自动把所有不像的地方,都归结为“孩子还小,没长开”。

可现在,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就像一个放大镜。

让我把豆豆的五官,看得清清楚楚。

越看,心越沉。

越看,越觉得陈默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

我快被这种猜忌和恐慌逼疯了。

我给我的闺蜜小雅打了电话。

小雅是我的大学同学,是个雷厉风行的律师。

电话一接通,我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包括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电话那头,小雅沉默了很久。

“然然,你先别哭。”她开口,声音很冷静,“这件事,有蹊跷。”

“我当然知道有蹊跷!”我崩溃地喊,“可我不知道蹊跷在哪!”

“第一,陈默发现报告,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你,而是藏了一个月?”

“第二,他为什么偏偏在你撞破他和保姆之后,才把报告拿出来?这太像一个为了脱罪而准备的B计划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说要靠那个保姆查清真相,这根本不合逻辑。一个有重大嫌疑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帮你调查的人?他是在保护她,还是在控制她?”

小雅的话,像三把锋利的刀,瞬间剖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是啊。

为什么?

陈默的行为,处处都透着矛盾和不合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六神无主地问。

“自己查。”小雅斩钉截铁地说,“别信陈默,更别信那个保姆。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

“怎么查?”

“从两个地方入手。第一,医院。第二,那个保姆。”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泪。

小雅的话,给了我方向。

对,我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任由他们摆布。

我要自己把真相挖出来。

我决定先从医院下手。

第二天,我请了假,带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复印件,去了我们当初做试管的医院。

我找到了当时负责我们的主治医生,李主任。

李主任看到我,还很热情。

“林小姐,好久不见,恢复得怎么样?宝宝很可爱吧?”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把报告递给她。

“李主任,我想请您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李主任接过报告,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结论”那一栏时,瞬间凝固了。

“这……这不可能!”她扶了扶眼镜,反复看了好几遍,“绝对不可能!”

“我们医院的流程非常严格,从取精、取卵到胚胎培育、移植,每一个环节都有双人核对,全程监控。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李主任的语气非常激动,像是在捍卫自己的荣誉。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冷静地说,“我丈夫,和我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

李主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她拿起电话,打给了档案室。

“喂,小王吗?你帮我查一下,一年前,林然和陈默的试管婴儿档案,所有的原始记录,对,全部,立刻送到我办公室来!”

半个小时后,一份厚厚的档案送了过来。

李主任一页一页地翻看。

上面的每一个签名,每一个数据,我都无比熟悉。

那些都是我和陈默,用无数的希望和煎熬,一点点填满的。

“没问题啊……”李主任眉头紧锁,“你看,这是陈先生的精子样本接收单,这是你的卵子,这是胚胎培育记录……所有的签字,核对,都没有任何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我追问。

李-主任沉默了。

她盯着档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等等,”她指着其中一页,“我记得,当时给你们做胚胎移植的时候,好像出了一点小状况。”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

“什么状况?”

“那天手术排得很满,冷冻库的系统临时出了点故障,有几个胚胎解冻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点。但都在安全范围内,应该不会影响……”

“应该?”我抓住了这个词,“你的意思是,还是有可能会影响?”

“理论上不会。”李主任摇摇头,“而且,就算解冻出了问题,也只会影响胚胎的活性,不可能……不可能把血缘搞错啊。”

她顿了顿,又说:“除非……除非当时有人,故意拿错了胚胎。”

故意?

我的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谁会这么做?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从医院出来,我脑子更乱了。

线索,似乎断了。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感觉自己像一个孤岛。

我拿出手机,想给陈默打电话。

我想质问他,这一切是不是他搞的鬼。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小雅说得对,不能信他。

我深吸一口气,发动了车子。

既然医院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剩下另一条路了。

小青。

这个谜一样的保姆,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唯一钥匙。

回到家,小青正在客厅拖地。

看到我,她又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缩了缩脖子。

我换了鞋,走到她面前。

“小青,我们谈谈。”

她手里的拖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太太……我……我没什么好谈的。”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我拉开椅子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身体坐得笔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

“你老家是哪的?”我开门见山地问。

“……安……安徽的。”

“来北京多久了?”

“三……三年了。”

“之前在哪做?”

“在……在一个家政公司。”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

但我知道,她在撒谎。

她的眼神,一直在躲闪。

“小青,”我换了一种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你不用怕我。我今天找你,不是想追究你和我先生的事。”

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豆豆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豆豆……豆豆当然是陈先生的儿子啊……”

她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她知道。

她绝对知道。

“是吗?”我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那是昨天,我放在客厅的一个录音笔录下的。

录下了她和陈默的对话。

“……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嫂子摊牌啊?我快装不下去了。”

“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还要等多久?我怕我哪天说漏嘴了……而且,我弟那边,真的不能再拖了。”

“钱的事你放心,我说了下周,就一定给你。你只要记住,咬死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录音播放完毕。

客厅里,一片死寂。

小青的脸,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死人般的灰败。

她瘫在沙发上,浑身都在发抖。

“哥?”我关掉手机,看着她,眼神冰冷,“你叫我丈夫‘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有,什么叫‘装不下去’?你在装什么?你不是来我家做保姆的吗?”

“摊牌?摊什么牌?”

“你弟弟又怎么了?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一连串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砸向她。

她终于崩溃了。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太太,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能说!”她抱着头,哭得撕心裂肺。

“不能说?”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吗?小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我现在就报警,告你和陈默合伙诈骗!”

“不要!”她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不要报警!”

“那就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过了很久,很久。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擦了擦眼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太太,你跟我来。”

她带着我,走进了书房。

陈默不在。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那个抽屉,是上了锁的。

我一直以为里面放的是公司的机密文件。

只见小青从脖子上,掏出一条挂绳,上面挂着一把小小的钥匙。

她用那把钥匙,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只有一个文件袋。

和陈默那天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把文件袋拿出来,递给我。

“太太,所有的答案,都在这里面了。”

我的手,在发抖。

我接过文件袋,感觉它有千斤重。

我撕开封口,倒出里面的东西。

几张纸,和一张照片。

我先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二十出头的样子,眉眼清秀,笑起来,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很陌生的一张脸。

但……莫名的,又有点熟悉。

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我拿起那几张纸。

第一张,是一份医疗诊断书。

诊断书的抬头,是陈默的名字。

诊断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字:

无精子症。

我的大脑,又一次“嗡”的一声。

像被重锤狠狠击中。

无精子症?

陈默……他……

怎么可能?

我们当初做试管前,做过全套的检查。

他的检查报告,明明显示一切正常!

我颤抖着手,翻到第二张纸。

那是一份……捐精协议。

协议的甲方,是陈默。

乙方那一栏,签着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名字:

张伟。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

甲方支付给乙方二十万,乙方自愿为甲方的试管婴儿手术,提供精子。

协议的最后,附着一张乙方的身份证复印件。

身份证上的照片……

赫然就是我刚才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年轻男人!

张伟。

我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照片。

照片上,那个叫张伟的男人,笑得阳光灿烂。

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嘴角的那个梨涡……

和我的豆豆,一模一样!

我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全部掉在地上。

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椅子上。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陈默,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我们做的试管婴儿,用的根本不是他的精子。

而是一个他花钱买来的,叫张伟的男人的精子。

所以,豆豆不是他的儿子。

豆豆,是那个叫张伟的男人的儿子。

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真的。

只不过,陈默早就知道结果。

他拿出来,不是为了揭露真相。

是为了……掩盖另一个更大的真相。

一个关于他男性尊严的,天大的谎言。

我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背叛。

而是一种……彻骨的悲凉。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一个被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小丑。

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自我怀疑……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骗局之上。

“为什么……”我抬起头,看着小青,声音嘶哑得不像我自己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青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因为陈哥他……他太爱你了,太太。”她哽咽着说,“也因为……他的自尊心。”

“自尊心?”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为了他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他就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骗?”

“我们结婚前,就去做过婚检。当时医生就暗示过,陈哥的精子活力很低,可能很难生育。但他不信,也瞒着我。后来我们一直怀不上,我提议去做试管,他才不得不去面对。那份他给我看的‘正常’的检查报告,是假的。这份‘无精子症’的诊断,才是真的。”

“他不敢告诉你。他怕你知道了,会离开他。更怕他那个强势的妈妈,会逼我们离婚。”

“所以,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买精。找一个年轻健康的男人,替他‘完成’这个任务。”

“他找到了张伟。也就是我弟弟。”

小青的话,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割着我的心。

张伟。

是她的弟弟。

“所以,你不是保姆。”我看着她,“你是被陈默安插在我身边的‘监工’。”

她低下头,默认了。

“他怕我弟拿了钱不认账,或者以后来纠缠。所以让我过来,名为照顾孩子,实为看着我们姐弟俩。”

“那天下午,你撞见我们……其实是我找他要钱。我弟赌博,又欠了一大笔钱。我走投无路,只能求他再帮一次。他当时很烦,情绪有点失控,所以才……”

一切都对上了。

所有的疑点,所有的不合理,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那份亲-子鉴定,是陈默为了应对某天东窗事发,提前准备好的“武器”。

一旦我发现了真相,他就可以用这份报告,反咬我一口,说我出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他撞破他和保姆,只是让这个“B计划”,提前启动了而已。

好一招金蝉脱壳。

好一个深谋远虑的陈默。

我忽然觉得很冷。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我以为的爱情,我以为的婚姻,我以为的同舟共济……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甚至不知道,我究竟是该愤怒,还是该悲哀。

我爱的那个男人,他爱我吗?

或许爱吧。

但他的爱,卑微,懦弱,又自私到了极点。

他宁愿用一个谎言去构建一个虚假的幸福,也不愿坦诚地告诉我真相,和我一起面对。

他亲手,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了一个笑话。

那天晚上,陈默很晚才回来。

我没有睡,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没有开灯。

他打开门,看到黑暗里坐着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然然?你怎么不开灯?”

他伸手去按开关。

“别开。”我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空洞。

他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把那个文件袋,推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他愣住了。

他低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清了那个文件袋。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你……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在发颤。

“是。”我只说了一个字。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然然,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笑了,在黑暗里,那笑声听起来格外凄厉,“陈默,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我知道不够。”他痛苦地抱住头,“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可我……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可以告诉我。”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们可以领养,或者干脆就不要孩子。路有很多条,但你偏偏选了最烂,最伤人的那一条。”

“我不敢!”他猛地抬起头,情绪激动起来,“我怎么敢告诉你?告诉你我连个孩子都生不了?告诉你我是个废物?我妈要是知道了,她会杀了我的!你也会看不起我,会离开我!”

“所以,你就选择骗我?”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骗我怀上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骗我像个傻子一样为这个‘我们’的孩子付出一切。陈默,你不是不敢,你就是自私!你只考虑你自己的面子,你自己的尊严,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尊重过我!”

“我没有!”他辩解道,“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怕失去你!”

“爱?”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你用欺骗和谎言来表达你的爱吗?你把我和你的婚姻,当成什么了?一场为了延续你陈家香火,维护你可悲自尊的真人秀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

所有的委屈,愤怒,失望,和心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陈默,我们完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离婚吧。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他愣愣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里的光,一点点地,熄灭了。

“豆豆……”他艰难地开口,“豆豆怎么办?”

“豆豆是我的儿子。”我说,“跟你,跟张伟,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会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

“不……不行!”他猛地站起来,抓住我的手,“然然,你不能带走他!他……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我也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啊!我们一起看着他出生的,我们一起给他换尿布,喂奶……他也是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当你伪造那份亲子鉴定,准备随时拿出来污蔑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做他父亲的资格了!”

“我……”他张口结舌,无力反驳。

是啊。

他亲手,斩断了自己和豆豆之间,最后一丝情分。

那天晚上,我们吵得天翻地覆。

或者说,是我单方面的,歇斯底里的发泄。

他从头到尾,除了“对不起”,和“我爱你”,说不出任何别的话。

那些话,在此刻听来,是那么的苍白,又那么的讽刺。

第二天,我开始着手准备离婚。

我找了小雅。

小雅听完整个故事,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

“!这简直是史诗级的!”她骂道,“然然,你放心,这个官司,我亲自给你打!我保证让他净身出户!”

我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豆豆的抚养权。”

“那不行!”小雅说,“属于你的,一分都不能少!他骗了你这么多年,精神损失费都得让他赔一大笔!”

离婚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要艰难。

陈默不同意。

他用尽了一切办法来挽留我。

他给我送花,给我买包,去我公司楼下等我。

他甚至,把他妈妈都搬了出来。

我那个一向瞧不起我的婆婆,第一次,低声下气地给我打了电话。

“然然啊,阿默他知道错了。他还年轻,做事冲动。你就看在豆豆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我们家不能没有豆豆啊……”

她的话,让我觉得恶心。

直到现在,她关心的,依然只是她家的“香火”。

哪怕这个香火,是买来的。

我直接挂了电话。

陈默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

他威胁我,如果我非要离婚,他就把豆豆的身世捅出去。

他说,他不好过,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疯狂而扭曲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我怕他伤害豆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小雅。

小雅冷笑一声:“他敢?他要是敢把这件事捅出去,我就敢把他买精骗婚,伪造文件,还涉嫌诈骗的事,全都告上法庭,再送给媒体一份。你看是他丢人,还是你丢人。”

小雅找到了小青和她弟弟张伟。

在律师的压力下,他们很快就签了字,承认了当年的协议,并且愿意出庭作证。

张伟,那个照片上阳光的男孩,真人比照片上更瘦弱,也更颓丧。

他看着我,眼神躲闪,充满了愧疚。

“对不起,大姐。我当时……真的只是缺钱。”

我看着他那张和豆豆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没有恨他。

他和我一样,也是这场骗局里的一个工具人。

我只是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豆豆的生活。他只是我的儿子。”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开庭那天,陈默的脸色灰败。

当小雅把一份份证据,包括那份“无精子症”的诊断书,那份买精协议,以及小青姐弟的证词,呈上法庭的时候。

他彻底放弃了抵抗。

法官问他,是否同意离婚。

他沉默了很久,说:“我同意。”

他又说:“我只有一个请求。我能不能……定期探望孩子?”

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涟漪,也消失了。

我摇了摇头。

“不可以。”

法官最终把豆豆的抚养权,判给了我。

夫妻共同财产,也因为陈默存在重大过错,大部分都判给了我。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很好。

好得有些刺眼。

陈默站在台阶下等我。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看起来像老了十岁。

“然然。”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

“陈默,”我说,“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回家。

我把房子挂在中介,卖了。

那个充满了谎言和欺骗的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

我带着豆豆,租了一个小房子,重新开始了我的生活。

日子很辛苦。

我要上班,要带孩子,每天忙得像个陀螺。

但我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轻松。

再也没有猜忌,没有谎言,没有那种生活在迷雾里的窒息感。

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豆豆。

阳光,空气,和最真实的喜怒哀乐。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看着豆豆熟睡的脸。

我还是会想起那个下午。

那个我推开育婴室门的下午。

如果我没有提前回家。

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个秘密。

我是不是,就可以继续生活在那个虚假的幸福里?

或许吧。

但那样的幸福,就像一个彩色的泡沫。

看着很美,一戳就破。

我宁愿,选择现在这种,粗糙但真实的,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生活。

那天,小雅来看我。

她抱着豆豆,逗他玩。

“然然,你后悔过吗?”她忽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

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陈默?后悔做了试管?还是后悔生下了豆豆?

我看着在小雅怀里咯咯直笑的豆豆。

他的眼睛那么亮,像天上的星星。

他的笑容那么纯净,能融化所有的冰雪。

我摇了摇头,笑了。

“不后悔。”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小雅和豆豆。

“他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无论他从哪里来。

无论他的血脉源自何方。

他都是我的儿子。

是我生命里,唯一真实,也最珍贵的宝藏。

这就够了。

来源:窗台盼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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