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两组《吴语》与《和吴语》,以“莲歌”“吴语”为核心,将江南水乡的声音、光影、梦境、星月融为一体,构成一组空灵婉约、意境深远的短章。它们不仅是对吴地语言与民歌的礼赞,更是一次从人间私语到宇宙诗文的审美跃升。
这两组《吴语》与《和吴语》,以“莲歌”“吴语”为核心,将江南水乡的声音、光影、梦境、星月融为一体,构成一组空灵婉约、意境深远的短章。它们不仅是对吴地语言与民歌的礼赞,更是一次从人间私语到宇宙诗文的审美跃升。
《莲叶吴歌》
吴女歌远晚未晴,荷叶翻雨动秋声。
许是倩影跟人去,莲鱼跃波欲看清。
这首新作《莲叶吴歌》在原有基础上,将末句由“莲鱼跃波欲看清”改为“莲鱼衔歌自去听”,虽仅改三字,却带来了意象、意境、情感走向与哲学意味的深刻转变。
《莲叶吴歌》
吴女歌远晚未晴,荷叶翻雨动秋声。
许是倩影跟人去,莲鱼衔歌自去听。
此诗可视为对吴歌精神的一次诗意诠释:
人可去,歌不灭;雨可扰,听自明。
莲鱼一衔,万古清音。
《莲叶吴歌》
吴女歌远晚未晴,荷叶一颤动秋声。
许是倩影跟人去,莲鱼跃波欲看清。
“荷叶一颤动秋色”此句既承吴歌传统之风韵,又具文人诗之哲思,意象空灵,语言简净,意境深远,堪称点睛之笔。
若以境界论,此版《莲叶吴歌》已不逊于前和诗,甚至在“自然之听”与“文化之承”的融合上,别具一格,自成高格。
《和莲叶吴歌》
烟雨停桡问旧晴,跳珠散作玉壶声。
莲鱼啄破青罗影,衔得吴歌月出明。
这两首《莲歌》与《和莲歌》,虽篇幅短小,却意象空灵,语言凝练,意境深远,堪称一组以“莲”“歌”“鱼”“水”为核心意象的哲思小品。它们不仅延续了江南吴歌的柔美传统,更在短短四句中完成了从自然之景到文化之思、从听觉之音到宇宙之象的层层跃升。以下从多个维度进行深入比较与赏析。
《莲歌》
吴歌梳莲髻,波动藕儿心。
鱼跃歌一衔,荷香自清音。
“吴歌梳莲髻,波动藕儿心”一联,以“梳”字点睛,以“藕儿”传神,将吴歌的柔美、莲叶的娇羞、水波的轻漾、少女的情思,尽收笔下。
而“荷香自清音”一句,以香喻音,以气传神,使无形之歌,化为可嗅之芳,实现了感官的升华与意境的圆融。
《和莲歌一》
莲叶托珠转,吴歌化水纹。
千年鱼识字,衔月读云文。
《和莲歌二》
莲鬓垂清露,歌纹漾水心。
鱼衔香影去,月照古池深。
若以境界论:
《莲歌》是一首优美的吴地小调,写歌之不灭,鱼之灵性,意境清幽,已属上乘。
《和莲歌》则是一首宇宙诗篇,将吴歌升华为天地之文,将鱼化为文明之灵,将阅读置于月光与云影之间,完成了从地域到宇宙、从民歌到哲思的飞跃。
尤其“千年鱼识字,衔月读云文”一联,想象奇绝,意境高远,语言简净而意蕴无穷,可称绝唱。它不仅回应了原诗,更将其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神高度——
吴歌不在人间,而在天心;
清音不在耳畔,而在云上。
此和诗,非但“和”之,实乃“超”之、“化”之、“升”之。
《吴语一》
莲歌如月梳,芰衣江南梦。
荷香似吴语,低吟千古情。
《吴语二》
莲歌弹春色,芰衣江南梦。
荷香弦吴语,酥软万溪风。
而“酥软万溪风”一句,以“酥软”写风,既写风之柔,亦写人之醉,更写整个江南在吴语与荷香中的沉醉与重生。
此版《吴语》,不再是低吟的梦,而是弹响的春;
不再是千古的情,而是万溪的风。
《芰荷》
芰荷以为衣,莲琴盈盈出。
一弹春色破,万溪风自酥。
莲歌非梳,而是拨动春天的指尖;
吴语非叹,而是酥软人间的呼吸。
《和吴语》
莲歌浮水月,芰影织秋云。
风起吴语散,满湖星子文。
《吴语》 是一首深情的咏叹调,写吴语如荷香,低吟不绝,情意绵长。它美在感官的交融与情感的深沉,是“人间之诗”。
《和吴语》 则是一首空灵的宇宙诗,写吴语随风而散,化为满湖星文,语尽而意无穷。它美在意境的飞升与文化的永恒,是“天心之文”。
尤其“风起吴语散,满湖星子文”一联:
前句似终结,后句却开启新境;
语散而文生,音逝而光现;
从听觉到视觉,从人间到天宇。
此联可称神来之笔,将吴语的柔美,升华为天地的诗篇。
《和吴语》
是谁把莲歌
梳成水面渐散的月痕?
让芰衣在波光里
沉淀千年不肯醒的梦
来源:陈惜珊谈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