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青崖雪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3 15:38 1

摘要:山脚下的落雪村,炊烟像被冻僵的棉絮,飘出檐角没三尺就坠落在积雪里。猎户沈砚挑着两只瘦得只剩骨架的山兔,踩着过膝的雪往家走,靴底的冰碴子咯吱作响,每一步都陷得很深。

青崖山的雪,下了整整三个月。

山脚下的落雪村,炊烟像被冻僵的棉絮,飘出檐角没三尺就坠落在积雪里。猎户沈砚挑着两只瘦得只剩骨架的山兔,踩着过膝的雪往家走,靴底的冰碴子咯吱作响,每一步都陷得很深。

他的木屋在村子最西头,紧挨着青崖山的余脉。推开门时,屋里的寒气扑面而来,火塘里的火星早已熄灭,只有窗台上那盆野兰,在寒风里倔强地挺着几片绿叶。沈砚把山兔扔在地上,搓了搓冻得发紫的手,正准备拾柴生火,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微弱的呜咽声。

那声音像兽,又像人,裹在风雪里,若有若无。沈砚皱了皱眉,抓起墙上的猎刀,重新推开门。

风雪更急了,鹅毛大雪打在脸上生疼。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木屋旁的老松树下,蜷缩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九条蓬松的尾巴无力地垂在雪地里,右前腿上插着一支箭,箭羽上还沾着暗红的血,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刺眼。

狐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像盛着融化的月光,此刻却盛满了痛楚和警惕。沈砚的心莫名一软,他见过无数山兽,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竟带着几分人的灵气。

“别怕,我不伤害你。”沈砚放低声音,慢慢蹲下身,将猎刀插回腰间。

狐狸盯着他看了许久,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沈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它的皮毛,就被那极致的柔软惊了一下。他轻轻握住箭杆,趁着狐狸没挣扎,猛地一用力,将箭拔了出来。狐狸疼得浑身一颤,却没有咬他,只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道谢。

沈砚把狐狸抱进屋里,放在火塘边的干草堆上。他找出自己治伤的草药,嚼碎了敷在狐狸的伤口上,又用布条仔细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他才点燃火塘,看着跳跃的火焰,心里渐渐暖了起来。

那一夜,沈砚睡在干草堆旁,狐狸就蜷缩在他脚边,呼吸均匀。他能感觉到狐狸身上传来的暖意,像是揣了个暖炉,驱散了屋里的寒气。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

沈砚醒来时,火塘里的火还没灭,干草堆上却空了。他心里一紧,以为狐狸走了,正有些失落,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站在灶台边,低头摆弄着锅里的东西。女子的长发乌黑如瀑,披散在肩头,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雪后的远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和昨晚那只狐狸一模一样。

“你……”沈砚惊得说不出话,手不自觉地摸向墙上的猎刀。

女子转过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恩人莫怕,我就是昨晚你救的那只狐狸。”她的声音清冽如泉水,带着几分山野的空灵。

沈砚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虽久居山野,却也听过老人们说过,青崖山里有修行千年的狐妖,能化为人形。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真的遇上了。

“你是……狐妖?”沈砚的声音有些发紧。

女子点了点头,走到他面前,微微屈膝行礼:“我名唤雪狐,在青崖山修行已近千年。昨日不慎被猎人所伤,幸得恩人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沈砚看着她,心里的警惕渐渐消散。他救的是一只通人性的狐妖,而非作恶的山怪。“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他转过身,避开了雪狐的目光,“你伤势未愈,还是多歇息吧。”

雪狐却没有离开,反而走到灶台边,掀开锅盖:“我煮了些肉汤,恩人尝尝。”

锅里的肉汤冒着热气,香气扑鼻。沈砚这才发现,地上那两只瘦山兔,已经被处理干净,炖在了锅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倒是麻烦你了。”

那顿饭,是沈砚这几个月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雪狐的手艺极好,简单的山兔汤,竟被她做得鲜美无比。饭后,雪狐主动帮沈砚收拾碗筷,又去屋外拾柴,将木屋打理得井井有条。

沈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孤身一人在落雪村生活了十几年,从未有人这样照顾过他。

接下来的日子,雪狐便留在了沈砚的木屋里。她似乎很懂山野的习性,每天都会出去,回来时总能带回新鲜的猎物和野菜,有时是肥硕的野猪,有时是鲜嫩的菌子。沈砚的木屋,渐渐有了烟火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清。

雪狐还会教沈砚辨认草药,告诉他哪些草药能治伤,哪些草药能解毒。沈砚也会教雪狐编竹篮,教她认识人间的事物。闲暇时,雪狐会坐在火塘边,给沈砚讲青崖山里的故事,讲千年的古树,讲会唱歌的山涧,讲那些鲜为人知的山野秘闻。

沈砚听得入迷,他从未想过,自己日日守护的青崖山,竟藏着这么多奇妙的故事。而雪狐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整个青崖山的风景,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砚对雪狐的情愫,也在悄然滋生。他喜欢看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和她一起坐在火塘边,看着跳跃的火焰,聊着无关紧要的琐事。只是他不敢说出口,他是人,她是狐,人妖殊途,他怕自己的心意,会给雪狐带来麻烦。

雪狐似乎也察觉到了沈砚的心意,有时会故意逗他,看着他脸红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只是每当沈砚想要开口时,她又会巧妙地转移话题。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年冬天,落雪村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道士,面色冷峻,眼神锐利,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身后跟着几个弟子。

道士一进村,就四处打听,有没有人见过一只白色的九尾狐狸。村民们都摇头说没有,只有村东头的李猎户,犹豫了半天,指了指沈砚的木屋:“沈砚那小子,最近好像和一只白色的狐狸走得很近,不过那狐狸是不是九尾的,我就不知道了。”

道士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带着弟子,朝着沈砚的木屋走去。

此时,沈砚正在屋里编竹篮,雪狐坐在一旁,帮他递着竹条。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道士的呵斥声:“妖狐在此,速速出来受死!”

雪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猛地站起身,看向沈砚:“恩人,我不能连累你,我先走了。”

“不行!”沈砚一把拉住她的手,“他们是冲我来的,我跟他们说清楚。”

“没用的,他们是降妖道士,不会听你解释的。”雪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你保重,若有来生,我定当报答你的恩情。”

说完,雪狐挣脱沈砚的手,化作一道白光,从窗户飞了出去。

沈砚急忙追出门,只见雪狐正被几个道士围攻。道士们挥舞着桃木剑,嘴里念着咒语,一道道金光朝着雪狐射去。雪狐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九条尾巴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住手!”沈砚大喊一声,冲了上去,挡在雪狐身前,“她没有害人,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为首的道士冷笑一声:“妖狐本就害人,留着也是祸害!你这凡人,竟敢包庇妖狐,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道士举起桃木剑,朝着沈砚刺来。雪狐眼疾手快,一把将沈砚推开,自己却被桃木剑刺中了胸口。

“雪狐!”沈砚目眦欲裂,看着雪狐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像一朵在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雪狐躺在沈砚怀里,气息微弱,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沈砚的身影:“恩人……别哭……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不,你不能死!”沈砚紧紧抱着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雪狐的脸上,“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雪狐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我……修行千年……本就该有此劫……只是……连累了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根雪白的狐毛,落在沈砚的掌心。

道士看着这一幕,愣了愣,随即冷哼一声:“妖狐已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道士们走后,沈砚抱着那根狐毛,坐在雪地里,哭了很久。他的世界,刚刚有了光,却又瞬间陷入了黑暗。

从那以后,沈砚变了。

他不再打猎,不再编竹篮,每天都会背着行囊,上山寻找雪狐的踪迹。青崖山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脚印。他走过冰封的山涧,爬过陡峭的悬崖,穿过茂密的森林,却再也没有见过那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狸。

村民们都说,沈砚疯了,被妖狐迷了心窍。可沈砚不在乎,他相信,雪狐没有死,她只是藏在了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找她。

日子一年年过去,沈砚从一个年轻的后生,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的背驼了,腿也不好使了,却依然坚持每天上山。他的手里,始终攥着那根雪白的狐毛,狐毛依旧洁白如初,仿佛从未被岁月沾染。

这年冬天,青崖山又下了一场大雪,和当年他遇见雪狐时一模一样。

沈砚拄着拐杖,慢慢爬上山顶。山顶的风很大,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的群山,眼里满是思念。

“雪狐,我找了你一辈子,你到底在哪里?”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忽然,一阵轻柔的风吹过,沈砚掌心的狐毛,轻轻飘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山下飞去。

沈砚眼睛一亮,急忙跟了上去。他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跟着白光,一路下了山。白光最终停在了他当年的木屋前。

木屋早已破旧不堪,屋顶漏着雪,火塘里长满了杂草。可就在木屋的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长发乌黑,眉眼依旧,正是他找了一辈子的雪狐。

“雪狐!”沈砚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雪狐转过身,看着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当年一模一样:“恩人,我回来了。”

“你……你真的回来了……”沈砚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又怕这只是一场梦。

雪狐主动握住他的手,她的手依旧温暖柔软:“我回来了。当年我虽魂飞魄散,却因你我之间的羁绊,以及千年修行的灵力,得以重塑肉身,只是这一过程,花了整整五十年。”

沈砚看着她,哽咽着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怎么会丢下你呢?”雪狐轻轻抚摸着他的白发,眼里满是温柔,“我说过,要报答你的恩情,这辈子,我不会再离开了。”

那天之后,落雪村的村民们发现,沈砚的木屋里,又升起了炊烟。有人说,他又遇见了那只狐妖,也有人说,那是雪狐的魂魄,回来陪他了。

没有人知道真相,只有沈砚自己清楚,他的雪狐,真的回来了。

他们依旧住在那间破旧的木屋里,雪狐依旧每天出去寻找食物,沈砚依旧坐在火塘边编竹篮。只是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过。

每年冬天,当青崖山的雪落下时,人们总会看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手牵着手,坐在木屋前的老松树下,看着漫天飞雪,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

而那根雪白的狐毛,被沈砚做成了一个护身符,戴在脖子上,陪伴了他一生。

青崖山的雪,依旧年年落下,覆盖了山川,覆盖了村庄,却盖不住那段跨越人妖的深情,和那个关于雪狐与恩人的传说。这个传说,在落雪村世代相传,成为了青崖山最动人的故事。

来源:听风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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