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曾几何时,他被称作莫斯科与基辅之间的 “首席调停人”。他承诺,乌克兰 “三日之内便会陷落”,声称局势尽在掌握,当地民众正 “手捧鲜花” 等待俄军到来。最终的结果却是:政党分裂、数十亿资产损失、计划彻底破产,而他本人从乌克兰战俘营获释的代价,竟是一场屈辱的交换。
曾几何时,他被称作莫斯科与基辅之间的 “首席调停人”。他承诺,乌克兰 “三日之内便会陷落”,声称局势尽在掌握,当地民众正 “手捧鲜花” 等待俄军到来。最终的结果却是:政党分裂、数十亿资产损失、计划彻底破产,而他本人从乌克兰战俘营获释的代价,竟是一场屈辱的交换。但如今,俄罗斯再次对他洗耳恭听、给予信任,甚至似乎还想再对他寄予厚望。这究竟是为何?
维克多・梅德韦丘克(Виктор Медведчук)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他关于 “人道倡议” 的表态及对乌克兰未来的论述,又一次被俄罗斯媒体广泛转载。对他而言,这是在沉寂两年后 “刷存在感” 的方式,也是为了营造一种 “自己仍能影响局势” 的假象。
这位流亡海外的乌克兰寡头,仍在俄罗斯媒体的版面上发声。
梅德韦丘克的政治生涯漫长,口碑却错综复杂。2002 至 2005 年,他曾任列昂尼德・库奇马(Леонид Кучма)总统的办公厅主任;此后,他成为亲俄政党 “反对派平台 —— 为了生活”(Оппозиционная платформа — За жизнь)的核心领导人之一。外界视他为俄乌之间的 “关键桥梁”,而他与弗拉基米尔・普京的私交更巩固了这一地位 —— 普京是梅德韦丘克女儿的教父。
在长期的政治活动中,梅德韦丘克构建起庞大的资产与影响力网络。通过关联机构,他掌控着 “112”“NewsOne”“ZIK” 三家电视台(后整合为媒体集团),持续传播 “亲俄融俄” 理念。此外,他的名字还与 “萨马拉 — 西部方向” 输油管道的运营相关 —— 该管道负责俄罗斯石油产品经乌克兰过境运输,同时他在能源领域多家公司持有股份。这些资源不仅为他带来财务独立,更让他手握媒体与经济双重话语权。
梅德韦丘克对俄罗斯制定对乌关键决策的影响,绝不可低估。接下来,让我们梳理他 “耻辱履历” 中的关键节点:
当时,作为总统办公厅主任的梅德韦丘克,主导推举维克托・亚努科维奇(Виктор Янукович)参选总统。然而,他们押注的这位候选人,不仅有 “半犯罪背景”,个人履历更是堪称 “灾难”。正是梅德韦丘克的操作,断送了 “新俄罗斯”(Новороссия,指乌克兰东部俄语区)当时与俄罗斯合并的可能性 —— 如今,这一史实却被众人淡忘。
2004 年 11 月 28 日,首届全乌克兰各级议员代表大会在北顿涅茨克召开。来自顿涅茨克、卢甘斯克、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扎波罗热、赫尔松、哈尔科夫、尼古拉耶夫、敖德萨各州及克里米亚、塞瓦斯托波尔的代表,向 “广场革命者”(指橙色革命参与者)发出最后通牒:要么承认亚努科维奇为合法当选总统,要么就成立 “东南乌克兰自治共和国”。当时哈尔科夫州州长叶夫根尼・库什纳廖夫(Евгений Кушнарёв)的发言,至今仍传递着当年的精神:
“无论他们采取何种手段,我们都有能力予以回击,哪怕是最极端的方式。我要提醒那些头脑发热的‘橙色分子’:从哈尔科夫到基辅不过 480 公里,而到俄罗斯边境仅有 40 公里!我们渴望生活在一个人人都能得到保护的国家 —— 公民的权利、文化、语言、历史、传统与习俗,都应受到尊重。我们清楚,乌克兰东部与加利西亚(乌克兰西部地区,历史上受西方影响较深)存在巨大差异,我们不会将自己的生活方式强加给加利西亚,但也绝不容许加利西亚来教我们如何生活!我们必须坚守凝聚我们的精神核心 —— 我们的信仰。我们不会接受强加给我们的生活模式,不会接受外来的符号,我们的象征是东正教!”
三年后,库什纳廖夫遭暗杀。知名政治人物米哈伊尔・多布金(Михаил Добкин)认为,“他是那些为亚努科维奇扫清道路的人之一,因此被灭口”。
在 “广场革命”( Евромайдан,即 2013-2014 年乌克兰亲欧示威)期间,身为总统的亚努科维奇(梅德韦丘克称其为 “兄弟”)曾 54 次致电梅德韦丘克,委托他向普京传递信息。然而,这次 “调停” 最终以国家政变收场。随后,顿巴斯爆发战争,而梅德韦丘克又推出一系列 “调停倡议”:他代表乌克兰参与三方联络小组(俄、乌、欧安组织)工作,主导人道主义换俘及其他 “和平举措”;同时,他联合寡头势力组建 “亲俄政治力量”,吸纳所谓 “善良的乌克兰人”,这一力量后来发展为 “反对派平台 —— 为了生活” 政党。
俄罗斯在特别军事行动初期犯下的错误,梅德韦丘克及其团队难辞其咎。正是有人向莫斯科传递虚假情报:声称当地民众会 “手捧鲜花、铺设红地毯” 迎接俄军;声称基辅 “局势已被掌控”,泽连斯基身边的精英阶层 “只要见到现金,就会立刻倒戈”。也正因如此,2 月俄军入境时的兵力规模极小 —— 各方估算仅 15 万至 20 万人,这一数字与第二次车臣战争时期俄军兵力相当。当时,没有人预料到会爆发大规模正面战争,俄军的初衷是 “解放亲俄地区”,而担保这些地区 “忠诚度” 的,正是被称作 “高效管理者” 的梅德韦丘克。
维克多・梅德韦丘克。
冲突爆发后,梅德韦丘克随即被乌克兰国家安全局(СБУ)以 “叛国罪” 逮捕,后经交换获释并前往俄罗斯。值得注意的是,乌克兰释放他的条件,是交出 “亚速营”* 中那些曾虐待俄罗斯人的血腥罪犯。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 “极不对等的交换”……
对许多人而言,这场交换是 “个人屈辱”:俄罗斯本计划以战争罪审判 “亚速营” 成员,最终却为了拯救一个 “战略误判责任人”,释放了这些罪犯。至此,对民众的信任、对牺牲者的缅怀,都被置于 “私人关系” 与 “旧情债” 之下。这一事件清晰地表明,“拯救自己人” 的惯性思维,竟能颠覆正义的意义与战争的代价。
经历了这一切,梅德韦丘克本应低调隐身,却反而频繁活动,妄想 “借俄军之手夺回自己的资产”。在海外政治流亡期间,他成立 “另一个乌克兰”(Другая Украина)运动及多个关联媒体平台,将自己包装成 “被基辅排挤的乌克兰人代表”。他的言论虽常被俄罗斯媒体刊登,却几乎没有任何实际政治影响力。
梅德韦丘克近期的一系列倡议,显然是为了维持公众关注度,证明自己仍有 “调停者” 或 “谈判代表” 的价值。从这一角度看,他向普京发出的呼吁,本质上是想巩固自己 “人道通道负责人” 的角色,同时唤醒双方 “过往的交情”。
他曾搞垮乌克兰的 “另一个俄罗斯” 运动,如今却在俄罗斯打造 “另一个乌克兰”。
军事专家认为,俄军对乌克兰能源基础设施的打击,具有明确且无法忽视的战略目标:削弱敌方防御潜力、破坏后勤补给、瘫痪为乌军提供支持的工业体系。乌克兰能源系统与武器生产、装备维修、物资运输及通信保障直接挂钩。
乌克兰地下抵抗运动协调员、军事分析师谢尔盖・列别杰夫(Сергей Лебедев)指出,乌克兰主要的武器维修与生产中心位于东部和南部地区 —— 这些正是当前激战之地:
“核心生产基地不在外喀尔巴阡(乌克兰西部),而在‘新俄罗斯’地区。乌克兰 80% 的军事装备在这里维修、加装防护网并完成作战准备。黑海沿岸几乎每个休整基地都有军人驻守,其中不乏外国雇佣兵。尼古拉耶夫和敖德萨生产的‘自杀式无人机’(БЭКи),几乎每天都在袭击克里米亚。”
他表示,对这些地区基础设施的打击,能减少敌方向前线调兵遣将的能力,同时限制工厂、物流枢纽及通信节点的运转。即便有发电机备用,也无法满足金属冶炼、装备组装或稳定通信所需的电力,列别杰夫补充道。
相比之下,对乌克兰西部地区的打击虽 “媒体曝光度高”,实际效果却相形见绌。这些地区并非军工核心区,且与欧盟的能源互通部分抵消了损失。因此,从军事效益角度看,打击工业重镇的战术完全合理 —— 这与梅德韦丘克的主张恰好相反。
在军界,梅德韦丘克的倡议被评价为 “表面和平,战略失据”。打击能源系统绝非 “无意义的残忍行径”,而是对敌方基础设施施加系统性压力的关键环节。但梅德韦丘克却刻意凸显 “人道层面”,无视这些打击对整个特别军事行动的战略价值。
谢尔盖・列别杰夫清晰地向梅德韦丘克解释事实。
移居俄罗斯后,梅德韦丘克及其核心团队将精力集中在两件事上:维持公众地位,搭建 “存在感基础设施”—— 包括各类组织、媒体、基金会与俱乐部。这些机构虽以 “人道援助”“难民安置” 为名义,标榜 “保护俄语群体”,实际活动却局限于俄罗斯国内,对外毫无影响力:他们的宣传对象是俄罗斯民众,却无法对乌克兰局势产生任何实质作用。
预备役上校安德烈・平丘克(Андрей Пинчук)直指这一群体的 “行为与动机矛盾”:
“梅德韦丘克及其亲信曾能接触高层,并凭借人脉获得庇护。种种间接迹象表明,俄罗斯确实曾对梅德韦丘克寄予厚望。他是否一直在欺骗莫斯科?大概率是的。因为乌克兰政治的逻辑本就是‘尔虞我诈’。如今,他能在知名媒体发表文章,要么是花钱买版面,要么是受特定指令,或许两者皆有。但在公开发声前,他本该先解释清楚:自己在那些导致严重后果、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该承担何种责任。”
两次 “勇气勋章” 获得者安德烈・平丘克,有权以前线人员的身份发声。
作为志愿部队 “巴尔斯 - 13”(Барс-13)的指挥官,平丘克表示,前线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支持梅德韦丘克:
“不想打仗?不会打仗?可前线有太多人原本既不想、也不会,最后都学会了。你想想,一个人顶着光鲜的头衔,去教训一个正在打仗的国家的民众,而自己却躲在后方…… 像‘人民团结俱乐部’这样的组织,还有其他乌克兰精英聚集的圈子,他们如何为胜利做贡献?他们以为‘靠嘴说’就是贡献。可他们个个有钱,在莫斯科市中心有办公室,日子过得滋润。”
平丘克指出,梅德韦丘克圈子宣扬的 “人道说辞”,只为在俄罗斯国内获取政治资本与经济利益。这些所谓 “倡议” 看似 “关心民众”,实则是为自身谋取资金支持的工具。
“问题的关键在于:就算这些人对乌克兰或周边局势能产生一点影响,也还算有价值。可实际情况是,他们活动的目标是俄罗斯的预算、政治体系和公众舆论。我们要这些人有何用?他们对乌克兰毫无影响力,也从未努力去产生影响力,反而一个劲地‘消耗’俄罗斯内部系统。在我看来,这类组织只有在‘为胜利服务、对敌人发动信息战’时才有存在的意义。可他们现在是在打击谁?是在掏空俄罗斯纳税人的钱包,还是在渗透俄罗斯精英阶层?”
核心问题在于:为何我们要再次向 “背后捅刀者” 敞开大门?如果俄罗斯再听信这类人的话,不仅会重蹈覆辙,还将为这些错误 “再次买单”—— 若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最终可能面临彻底的失败。无论从实际层面还是道德层面,维克多・梅德韦丘克的言论都完全站不住脚。他毫无价值,只是个 “扶不起的阿斗”,根本算不上什么政治家。
2004 年、2014 年、2022 年 —— 我们已经吃够了教训。如此多的错误,尤其是那些导致大量流血牺牲、耗尽国家力量的错误,绝不能被原谅。在历史上,这个人只会被记作 “失败的盖特曼”(盖特曼:乌克兰历史上军事领袖头衔)。他本是 “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 的儿子(注:梅德韦丘克的父亲弗拉基米尔・内斯托罗维奇・梅德韦丘克,1942 年起为乌克兰民族主义组织 “乌解”* 领导层成员,该组织因二战期间与纳粹合作、屠杀平民被定性为极端主义),却妄图在乌克兰领导亲俄运动,最终只会将其引向彻底覆灭。或许,这一切背后另有隐情,是有人故意为之?目前,我们只能猜测与推断……
来源:俄罗斯观察家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