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只是那双眼睛冷得很，像结冰的湖面，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连眼皮都没多动一下。

我花一折买了只男狐狸 精，老板说他只助我暴富，不献身子。

一年后，我资产过亿，他却夜夜把我抵在墙上，红着眼嘬我脖子。

「契约到期了，现在该收利息了。」

我揉着发麻的腰，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打一折。

这哪是残次品，分明是个饿了一千年的老祖宗。

1

狐妖馆一年只开张一次，我赶到时已是深夜。

琉璃灯笼在风中摇晃，把「非人」两个字的招牌照得鬼气森森。

老板搓着手迎出来，脸上堆着生意人特有的热络。

「姑娘来得真巧，就剩最后一只了。」

他侧身让开，我看见了站在阴影里的傅珩。

他实在太高，我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玉雕似的面庞，眼尾却天然上挑，勾出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只是那双眼睛冷得很，像结冰的湖面，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连眼皮都没多动一下。

「他叫傅珩。」

老板用胳膊肘悄悄撞了他一下，傅珩却连嘴角都没牵动。

「修行路数有点偏，别的狐狸精学的是怎么伺候人，他专修怎么让人发财。」

我心里一动。

「既然有这本事，怎么还留到最后？」

老板干笑两声，额角渗出细汗。

「实不相瞒，之前几位主顾都……都没扛住，对他动了些别的心思。」

「傅珩性子烈，不堪其扰，自己跑回来了。」

我挑眉，重新打量眼前这座「冰山」。

「意思是，我买了他，只能看，不能摸？」

「何止是不能摸！」

老板立刻正色，「肢体接触是大忌，他会立刻解除契约，头也不回地走掉。」

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诱饵。

「而且本店支持一月无理由退货，原价退！」

「当然，前提是您得遵守规矩。」

傅珩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垂下视线，落在我脸上，像两片冰冷的雪花。

「买不买？」

声音也冷，带着点不耐烦的沙哑。

「买。」

我听见自己说，「一折，对吧？」

这便宜，我占了。

至于规矩？我洛桐最擅长的就是守规矩。

2

回程的车上，空气像是冻住了。

我试图活跃气氛。

「我叫洛桐，以后就是你主人了。」

傅珩侧过头，窗外流光掠过他精致的下颌线。

「我和那些靠媚术活着的废物不一样。」

他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别把我当宠物。」

我讪讪收回伸出去的手。

「那……合作愉快？」

他轻嗤一声，闭上眼，彻底隔绝了交流。

我暗自咬牙，这哪是狐狸精，简直是祖宗。

可一想到「暴富」两个字，火气又压了下去。

成，为了一个小目标，我忍。

公寓不大，开门时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嫌弃。

他径直走向唯一的主卧。

「那是我的房间。」

我拦住他。

傅珩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思考，才能让你尽快暴富。」

「或者，你更喜欢穷着？」

他精准拿捏了我的死穴。

我抱起枕头，默默走向客厅沙发。

行，金主爸爸睡床，我睡沙发，很合理。

浴室传来水声。

我鬼使神差地想象了一下水珠从他锁骨滚落，滑过胸腹肌的画面。

脸有点热。

水声停了，傅珩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

氤氲水汽里，他的皮肤白得晃眼，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感。

我咽了口口水，强行移开视线。

「暴富。」

我对着空气说，「什么时候开始？」

他擦着头发，走到沙发边，阴影笼罩下来。

「七天考察期。」

「这七天，如果你有任何越界行为，我会立刻消失。」

他弯腰，凑近我耳边，热气拂过耳廓。

「听懂了吗，我的、主人？」

最后两个字，被他念得充满嘲讽。

我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心动，是气的。

3

接下来的七天，我和傅珩开启了一场诡异的同居生活。

他自律得令人发指。

清晨六点，准时在客厅做一套奇怪的动作，像某种古老的仪式。

然后打开电视，调至财经频道，一边听新闻，一边用我的平板看美股走势。

我穿着最清凉的真丝吊带在他面前晃悠，他眼风都不扫一下。

「洛小姐，你挡住屏幕了。」

我咬牙，换上一套更火辣的瑜伽服，在他旁边拉伸。

他却拿起手机，对着屏幕那端冷静吩咐。

「三号方案，沽空，加五倍杠杆。」

完全当我是空气。

我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

直到闺蜜林薇打电话来，邀我去她家见识她新买的「小奶狐」。

一进门，就被甜腻的氛围齁到了。

她那狐狸精叫阿离，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看见我们，眼睛弯成月牙。

「主人回来啦？这位就是洛小姐吧？常听主人提起您，果然比照片还漂亮。」

声音又软又糯。

吃饭时，阿离不停地给林薇剥虾、夹菜，眼神黏得能拉丝。

「主人，尝尝这个，我特意为你学的。」

林薇享受着服务，冲我挤眉弄眼。

「怎么样？你家那个，上手了没？」

我灌了口果汁。

「没，我家那个，是来教我致富经的，不搞色诱这套。」

林薇凑近，压低声音。

「装什么正经？狐狸精不就是用来睡的？我跟你讲，别客气，直接扑倒！」

阿离不知何时站到旁边，眼眶瞬间红了。

「主人……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个玩具吗？」

林薇立马慌了，搂着他哄。

「宝贝胡说什么，我最喜欢你了！」

阿离趁势把她拉进怀里，下巴蹭着她发顶。

「那主人证明给我看……」

林薇从他肩头给我递了个「快走」的眼神。

我逃也似地离开那片温柔乡。

回到家，傅珩正坐在窗边看报表，侧脸在月光下像尊冷峻的雕塑。

「回来了？」

他头也没抬。

「嗯。」

我莫名有些烦躁。

「你同类都那么……敬业吗？」

傅珩终于从报表里抬起眼。

「媚骨天成，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我不是。」

他合上电脑，起身。

「就像你们人类，有人靠脸，有人靠脑子。」

他经过我身边，留下清冷的木香。

「早点休息，明天开始，你的暴富课程第一节。」

4

傅珩的「暴富课程」简单粗暴。

他丢给我一沓资料。

「看完，告诉我你的想法。」

全是些枯燥的行业分析和财报数据。

我硬着头皮啃到半夜，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

感觉有人给我盖了条毯子。

动作很轻，带着那股熟悉的冷香。

我努力想睁眼，却陷入更深的睡眠。

第二天我是被咖啡香叫醒的。

傅珩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旁，仿佛昨夜那个盖毯子的人是我的幻觉。

「第一课，信息差。」

他点开平板，推到我面前。

「这个项目，三天后会被一家巨头收购，估值翻二十倍。」

我看着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半信半疑。

「投多少？」

「你全部流动资金的三分之二。」

我倒吸一口冷气。

「输了怎么办？」

傅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有我。」

就两个字，奇异地让我安下心来。

我咬着牙，把所有积蓄砸了进去。

接下来三天，我度日如年。

傅珩却像个没事人，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对着电脑敲打。

收购消息公布那天，我的账户余额翻了几十倍。

我看着那一长串数字，手脚发软。

「这就……暴富了？」

傅珩站在阳台，背对着我。

「这只是开始。」

夕阳给他周身镀了层金边。

我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他。

晚上，我开了瓶最贵的香槟。

「傅珩，谢谢你！」

我有点上头，伸手想拍他肩膀。

他猛地后退，眼神锐利。

「洛桐，记住规矩。」

我的手僵在半空，酒醒了大半。

「对不起，我忘了。」

他神色稍缓，转身回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空了一块。

原来暴富的喜悦，也抵不过被他拒绝的失落。

5

财富以惊人的速度累积。

傅珩的眼光毒辣得不像话。

他带着我游走在各个风口，每一次都精准踩点。

我的生活天翻地覆，从出租屋搬进了大平层。

但我和傅珩的关系，不进反退。

他依旧睡主卧，我睡次卧。

界限分明。

直到一场商业酒会。

我穿着昂贵的礼服，挽着傅珩的手臂入场。

他西装革履，比我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耀眼。

不断有人过来搭讪，有男有女，目光大多黏在傅珩身上。

一个合作方的公子哥凑过来，手「不经意」地搭上我的腰。

「洛小姐今晚真漂亮，有没有兴趣跳支舞？」

我还没来得及躲，傅珩已伸手隔开。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冰碴。

「李公子，你的女伴在那边等你。」

公子哥悻悻离开。

傅珩抽出手帕，擦了擦刚才碰过别人的手，然后握住我的手腕，力道有些重。

「离这种人远点。」

「为什么？」

我抬头看他。

他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

「影响财运。」

又是财运。

整晚，他都没让我离开他视线范围半步。

有人来敬酒，他也代我挡下。

回去的车上，我借着酒意靠窗假寐。

车子颠簸，我的头轻轻撞在玻璃上。

一只手伸过来，垫在我额头和车窗之间。

掌心温热。

我一动不敢动，心跳如雷。

他也没有收回手。

直到下车，他才若无其事地抽回。

「你今晚，很像我的所有物。」

我大着胆子说。

傅珩脚步一顿，夜色里，他的耳根似乎有点红。

「错觉。」

他快步走进电梯。

我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笑了。

这座冰山，好像开始松动了。

6

麻烦来得很快。

一个竞争公司眼红我的迅速崛起，开始使绊子。

先是项目被恶意拦截，接着是些不入流的污蔑通稿。

我焦头烂额，第一次感受到财富背后的压力。

傅珩却异常平静。

「跳梁小丑。」

他只用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那家公司核心项目的黑料铺天盖地，股价断崖式下跌，老板直接进了医院。

危机解除得悄无声息。

我隐约觉得，这不像普通的商业手段。

「你做的？」

我问傅珩。

他正在泡茶，动作行云流水。

「重要吗？」

他递给我一杯，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你只需要知道，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让人心动。

我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

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

我们同时缩回手。

茶杯摔在地上，碎裂声格外刺耳。

「抱歉。」

我弯腰去捡。

他也俯身。

我们的头撞在一起，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眼神深得像海，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翻涌。

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我。

「以后小心点。」

声音有些哑。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个地方，悄悄塌陷了。

那天之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依旧冷言冷语，却会记得我随口提过想吃的甜品。

他依旧不准我靠近，却在我熬夜看文件时，默默调亮客厅的灯。

这种若即若离，让我快要发疯。

7

公司周年庆晚会，我喝多了。

傅珩来接我时，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喝这么多？」

他把我塞进车里，动作却带着克制的小心。

我靠在他肩上，傻笑。

「傅珩，你真好闻。」

他身体僵住，却没推开我。

「别闹。」

「我没闹。」

我抬头，凑近他，酒气混着他的冷香。

「傅珩，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他喉结滚动，没说话。

我借着酒劲，吻了上去。

唇瓣相贴的瞬间，我感觉到他剧烈的颤抖。

他没有躲。

这个认知让我狂喜。

但下一秒，他猛地推开了我。

力道之大，让我撞在车窗上，瞬间清醒。

「洛桐。」

他喘着气，眼底是压抑的痛苦。

「人妖殊途。」

「我们不可能。」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心里。

「是因为那个破规矩？」

我声音发抖。

「不是规矩。」

他转过头，不看我。

「是命。」

那晚之后，傅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乎不出门。

我们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甚至更糟。

他连看都不愿看我了。

暴富的梦想早已实现，可我心里空得厉害。

我望着主卧紧闭的门，第一次怀疑，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8

我决定和他谈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敲响他的门。

「傅珩，我们聊聊。」

里面没声音。

我拧动门把手，门没锁。

他不在房间。

电脑屏幕亮着，页面停留在古老的狐族典籍扫描页。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屏幕上是一段关于「命定契约」的记载。

「狐族与人类缔结最高契约，需以真心为引，非关媚术，不论财帛……」

「若动真情，契约之力反噬，轻则修为尽散，重则魂飞魄散……」

我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他不肯接受我，是因为会死？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傅珩站在门口，脸色骤变。

「谁让你动我电脑的！」

他冲过来，一把合上电脑，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你都看到了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那个契约反噬……是真的？」

我声音发颤。

他瞳孔一缩，猛地松开我，后退两步。

「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

我冲他喊，「你喜欢我，对不对？你怕害死我，还是怕自己死？」

「都不重要。」

他背过身，肩膀线条紧绷。

「洛桐，合约还剩三个月。」

「时间一到，我会离开。」

「祝你以后，前程似锦。」

他说完，快步离开，像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屏幕上冰冷的文字。

所以，我的一亿资产，是用他动心的代价换来的？

这算什么暴富？

这简直是我这辈子，最亏本的买卖。

9

那层窗户纸捅破后，家里变成了真正的冰窖。

傅珩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

他依旧准时出现在餐桌旁，但眼神永远穿过我，落在虚空里。

他依旧帮我处理商业上的难题，但只通过冷冰冰的邮件沟通。

「东南项目，风险系数高，建议放弃。」

「明日股市有波动，抛售科技股。」

字里行间，没有一点温度。

我试图道歉，堵在书房门口。

「傅珩，那天我不该看你电脑，我……」

他直接绕过我，像绕过一件碍事的家具。

「让开。」

我抓住他衣袖，布料冰凉。

「我们谈谈，好不好？」

他停下脚步，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动作缓慢而坚决。

「洛桐，没什么好谈的。」

他看着我，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疲惫。

「三个月后，一切都会结束。」

「对你，对我，都是解脱。」

我的心像被那冰冷的指尖掐住了。

「解脱？」

我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你把我惯成挥金如土的富婆，然后告诉我这是解脱？」

「傅珩，你讲不讲道理？」

他沉默地看着我，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关上了书房门。

沉重的实木门，在我面前缓缓合拢，隔绝出两个世界。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原来有钱，真的买不来快乐。

尤其是，当你弄丢了那个帮你赚钱的人之后。

10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看着天花板。

客厅偶尔会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然后又悄然远去。

我知道是他。

这种小心翼翼的靠近，比彻底的冷漠更让人难受。

三个月期限到的前一天，我接到林薇的电话，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桐桐……阿离走了……」

我赶到她家，那个曾经充满甜腻香气的公寓，冷清得像样板间。

林薇肿着眼睛，递给我一封信。

信纸上是阿离娟秀的字迹。

「主人，契约到期了。我的媚术对你已经失效，留下来，只会让你厌倦。不如在你还记得我最好的样子时离开。保重。」

林薇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他明明说过爱我的……为什么说走就走……」

「你们狐狸精……是不是都没有心……」

我拍着她的背，心里一片冰凉。

傅珩也会这样吗？

期限一到，就干脆利落地消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回到家，傅珩破天荒地坐在客厅，像是在等我。

他脚边放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

「我来履行最后的承诺。」

他递给我一个U盘，「里面是所有资产的详细管理方案，够你余生无忧。」

「还有一些未来的投资建议，仅供参考。」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交代工作。

我接过U盘，金属外壳冰得我手一颤。

「所以，这就是结局？」

他站起身，拉起行李箱。

「嗯。」

他走向门口，没有回头。

「傅珩！」

我喊住他。

他停下，手搭在门把上，背影挺拔又孤绝。

「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对我动过真心？」

我问出了最愚蠢的问题。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没有。」

声音冷硬，没有一丝波澜。

然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锁舌扣拢的声音，清脆地敲在我的心脏上。

世界安静得可怕。

11

傅珩走后的第一天，我像个游魂。

对着他常坐的位置发呆，习惯性地煮两人份的咖啡，又倒掉一杯。

巨大的失落感像潮水，把我淹没。

第二天，我强迫自己振作，打开他留下的U盘。

资料详尽得可怕，连我八十岁可能遇到的养老问题都做了规划。

他把我余生每一步，都安排好了。

除了，有他的那一步。

我苦笑着关闭文档，却不小心点开一个隐藏文件夹。

需要密码。

我下意识输入自己的生日。

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没有商业计划，只有一段段视频。

看角度，是家里的监控。

视频里，是我。

我窝在沙发上看综艺傻笑的样子。

我熬夜工作打瞌睡，脑袋栽在键盘上的样子。

我穿着他的白衬衫当睡衣，光着脚在客厅跳舞的样子。

我喝醉那晚，吻他之后，他一个人坐在客厅，指尖反复触碰嘴唇，眼神挣扎又痛苦的样子。

最后一个视频，是昨天凌晨。

他坐在我床边，借着月光，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不动心？」

他低声自语，带着浓浓的自嘲。

「千年道行，差点栽在你手里。」

「洛桐，你真是我的劫数。」

「可是……我不能害你。」

视频到此为止。

我坐在电脑前，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砸在键盘上。

这个骗子。

他明明动了心，却选择一个人扛下所有。

我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我要去找他，管他什么人妖殊途，管他什么契约反噬！

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12

我冲进那家诡异的「狐妖馆」。

店里依旧点着昏暗的灯笼，老板还是那个老板，正打着算盘。

看见我，他毫不意外。

「洛小姐，来找傅珩？」

「他在哪？」

我气喘吁吁地问。

老板叹了口气，指向后院。

「你自己去看吧。」

我推开后院的木门，眼前景象让我愣住。

没有想象中的亭台楼阁，只有一片荒芜的园子，中间有棵枯死的老树。

傅珩靠坐在树下，脸色苍白得透明，身体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

他抬头看见我，眼中闪过惊愕。

「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来找你这个骗子！」

我跑过去，跪坐在他面前，想碰他又不敢。

「视频我看到了！你明明……」

「看到了又如何？」

他打断我，扯出一个惨淡的笑。

「契约反噬已经开始，我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这么傻？」

我眼泪止不住地流，「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看着你为我伤心？」

他抬手，指尖近乎透明，轻轻擦过我的眼泪，却感受不到什么温度。

「洛桐，就这样吧。」

「忘了我，好好活着。」

「我不！」

我抓住他快要消失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傅珩，你听好，我不要你替我决定什么是对我好！」

「如果只能活几十年，那我更要和你在一起！」

「每一天，我都要！」

我俯身，不顾一切地吻住他冰冷的唇。

起初是冰凉的，没有任何回应。

但渐渐地，一丝极微弱的暖意，从我们相贴的唇瓣传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不再是冰冷的逃避，而是带着毁灭般的热烈。

周围突然刮起一阵暖风，枯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荒芜的院子瞬间百花盛开，生机勃勃。

强大的气流将我们环绕。

我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我们之间循环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

傅珩的脸色恢复了红润，身体也不再透明。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契约……被改写了。」

他低声说，带着难以置信。

「最高契约，以真心为引，以共生为契。」

「洛桐，你愿意……与我共享生命，同生共死吗？」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

「你说呢？」

我搂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

「这笔买卖，我可亏大了，用一辈子才绑住你这个赚钱机器。」

他在我耳边低笑，呼吸温热。

「现在，换我慢慢还债。」

「用一辈子，够不够？」

来源：番茄2782223854481979一点号